第8章 (8)

實現你的夢想啊!”

鳴人一驚,心上湧起不好的預感,蔚藍的眼瞳猛然退色,透過層層濃霧她看見白擋在再不斬的面前,而卡卡西手中閃着藍白色的雷光,準确無誤地穿透了他的心口!

有什麽圖像,在那一刻與眼前的畫面重疊了。

一頭紅色卷發的清秀女子,手持着一把雷電聚集而成的長劍,淚流滿面地狠狠刺穿了一個身穿短和服的少女的胸口。那道米色的背影是如此熟悉,熟悉到似乎都能清晰地感同身受她那一刻的失望和痛楚。

淚水奪眶而出,鳴人不顧一切地沖了過去,聲嘶力竭地大喊着。

“不————”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結束,下一章開始兩日一更,也有可能三日一更。

今天住溫泉旅館,阿羽貌似很适合穿和服,得到了“很像日本女生”的評價=_=

☆、雪之心殇

一雙白皙修長的手,輕柔地捧住了鳴人的面頰。

一張戴着半張蛇面具都無法遮蓋住動人心魄的美的絕麗容顏,就這麽毫無征兆地、突兀地出現在她眼前。

四周被濃霧包圍,鳴人看不見別處,也沒有人看得見她。

時間似乎在那一剎那,靜止了。

水朦朦的蔚藍色眼睛一點點地撐大,面前的少女一襲米色的短和服,上面盤着一條妖冶的金色大蛇,手持一把純白的紙傘輕靠在左肩上,半透明的長發随風自然地飄動,未被面具遮擋的下半張臉上挂着一抹虛幻而不真實的淺笑。

“奇娅......姐姐......”

艱難地吐出這個名字,鳴人發現連自己都已經不認識自己的聲音了。

奇娅憐惜地幫她整理好一頭燦爛的金發,纖長的手指從寶石藍的發卡上輕輕拂過,鳴人臉上那看見了幻覺一般的茫然神情令她心疼。

“是我,沒事了,我在。”

陪伴了自己六年的動聽聲音再次回響在耳畔,鳴人一個激靈,一把拉住了停留在她面頰上的一只手,和自己一般冰冷的肌膚觸感讓她确信了眼前的人并不是夢境。

“姐姐,真的是你......”

奇娅反握住她的手,将她變得修長的五指包在自己涼涼的手心裏,輕輕地點頭。

“姐姐、姐姐、姐姐......”鳴人反複不斷地呢喃着,滿臉的淚水不知道代表了喜悅還是悲痛,“姐姐,你終于回來了,終于肯回來看鳴人了!你不要再離開了好不好?我一定會乖乖的,求求你不要走!不要......”

“......笨丫頭,”奇娅的眼眶竟也開始發澀,她那向來漫不經心、雲淡風輕的嗓音微微發顫,“我在,我一直都在,所以別哭,我最怕你的眼淚......”

我什麽都可以不要,什麽都無所畏懼,只有一點——我不想讓你傷心。

我害怕看到你的眼淚,害怕看到你絕望的表情,我更害怕的是,那個傷害了你的人,那個答應了陪着你卻不斷地讓你失望的人,就是我自己。

“我不哭,只要姐姐留下,叫我做什麽都行!”鳴人慌亂地擦掉眼淚,袖子把那張洋娃娃一般精致的面孔摩擦得紅紅的。

奇娅的心像是被一只手抓住了一般,勒得她喘不過氣來,她很想答應面前的少女,很想不管不顧地一直陪在她左右,然而,她注定不能。

“鳴人,對不起......”

這是奇娅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向人道歉。

鳴人錯愕地擡起頭來,眼前她日思念像終于見到的親人,她最最重要的那個人,正在逐漸地消失,那抹美麗的身影變得透明起來。

她驚慌失措地想要拉住那個人,沒曾想不光伸出去的手輕易穿過了奇娅那已成半透明的身體,就連握着自己的那只手也開始失去力度和觸感!

“等等!等一下!姐姐,不要走!不要再丢下我!”鳴人惶恐地尖叫起來,沖上去想要抱住奇娅,後者卻只是留下了一個蘊藏着濃濃悲傷的笑容,在她穿過來的瞬間徹底消失,冰涼的感覺猶在,奇娅的這道神念虛影竟是幻化成了片片六角形的白花。

這是......雪?

冷冰冰的雪花落在冷冰冰的面頰上,鳴人無力地跌坐在地,流下了兩行傷心欲絕的眼淚,這一刻,當真是心如死灰。

“我還有好多話要和你說啊......別走......”

佐助死了,白死了,好不容易見到了姐姐,卻又成了這樣的結局。

濃霧消失了,天空陰沉沉的,波之國,是真的下雪了。

鳴人的眼淚止不住地嘩嘩直流,她看見卡卡西小心翼翼地将白放在地上幫他合上了雙眼;她看見卡多率領着一幫大手兇神惡煞地沖上大橋出言辱罵白;她看見雙手皆廢的再不斬用嘴叼着苦無與他們拼命,仿佛沒有感情、沒有焦距的冷漠眸子裏落下了發自真心的淚水,卻終究寡不敵衆地倒下;她看見伊那利領着身強力壯的男性村民們手持武器,不複過去的唯唯諾諾正式向卡多宣戰;她看見卡多落荒而逃,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卡卡西将奄奄一息的再不斬扛到了白的屍體旁邊。

她看見了很多很多,視線最終停在了那靜靜躺着的黑發少年的身上。

小櫻早已焦急地跑了過去,手忙腳亂地扶起他,那原本已完全失去生命跡象的少年,竟是悶咳幾聲,吃力地睜開了一雙墨眸。

電光火石間,鳴人想起了再不斬于眼前假死倒下時的情景。

千本并沒有真正使佐助失去生命,白,是善良的。

佐助因為疼痛而推開小櫻扶住他用力過度的手,疑惑而警覺地四處環顧,“現在情況怎麽樣了?鳴人和卡卡西呢?”

鳴人就跌坐在他不遠處的地方,淚眼朦胧地對上他詫異的目光,被汗水微微浸濕的金發披灑在肩頭,輕輕地貼在臉龐兩側,蜜色的面頰透出一層不正常的緋紅,蔚藍的雙眸中眼淚仍是無法止住,然而那張絕麗的小臉上卻終于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那笑容裏孤獨與溫暖并存,悲傷中夾雜着驚喜,如此複雜,令人一看便再也移不開眼。

“你沒事......佐助你沒事!真的......真的是太好了!”

佐助愣怔地看着她,這個笑容從此深深烙刻在他的腦海裏,多年以後也不曾忘記。

而此次一波三折的任務,算是終于劃下了一個并不圓滿的句號。

鳴人呆呆地跪在白僵硬的身體旁邊,禁不住輕柔地替他逝去嘴角的血跡,手指無意間滑過他的脖頸處,竟渾身一顫當場愣住了。

站在一旁的佐助奇怪地挑起眉,“怎麽了?”

鳴人緩緩地轉過頭來,眼眸深處是無法掩飾的痛徹心扉的悲哀,“他......沒有喉結......”

第七班的成員,包括卡卡西,聞言皆是呆滞在原地。

雪依舊在紛紛揚揚地下,純白無暇,如同一場盛大的葬禮,一曲凄美的哀歌。

大橋遠處的一棵樹上,奇娅打着傘默然而立,身邊的空間突然出現一陣扭曲,米色短和服上的金色大蛇竟是活了過來,飛速地攀過她的手臂張開血口沖了過去。

“是我。”

大蛇的動作戛然而止,緊接着緩緩縮了回去,仍是變回了一道栩栩如生的圖案。

奇娅用餘光淡淡地瞥了一眼棕發棕眸的少年,随即冷冷地勾起嘴角,“呵,阿質,你居然親自來了。”

無質嘆口氣,清秀得甚至有些女性化的五官露出擔憂的神情,“殿下,這次事情是真的鬧大了。您身為神皇卻擅自幹涉普通生靈的戰鬥,為了用本體見到那女孩,居然不惜親自出手提前結束喀喀瑪戰役從而得罪長老會,您......”

“長老會?”奇娅的語氣滿是高高在上的冷蔑,“在我眼中他們不過是一群小鬼而已,活得稍微長一點就敢在我面前倚老賣老了?”

“殿下!”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無質這回卻動了真怒,“您要是再一意孤行下去,可就會成為衆矢之的了!”

奇娅的聲音越發冷下去,“衆矢之的就衆矢之的,我還怕他們不成?”

無質一時語塞,好半天才再一次深深地嘆氣,“是!就算長老會的人全部聯手,于您而言也不過動動念想便能将其全滅的事。可是您想過沒有?身為命運核心,身為神皇,您任性的舉動很可能會造成全世界的覆滅,一個人和全世界,哪邊更重要?”

持着傘柄的手猛然握緊,指節都泛出白色,奇娅終于轉過頭來對上無質的目光,卻是隔着面具輕輕一笑,“阿質,當年你為了無落可是什麽都做出來了,你是最沒資格說教我的人。我倒要問問你,一個人和全世界,哪邊更重要?”

無質愣住。

奇娅輕聲嘆息,“全世界的人自有全世界去愛,但對于我來說,只有她一人而已。”

棕色的眼眸劃過一抹悲痛,無質苦笑,“可是到最後,我還是失去了落落。恕我直言,那女孩的生命和您相比實在太過短暫,為了這幾十年的陪伴您可能會用數億年的時間去追憶、去痛苦、去遺憾懷念,這樣您也願意嗎?”

指甲狠狠掐進肉裏,卻又緩緩放松,奇娅依舊笑得風輕雲淡,“痛苦和遺憾也是一種感情,幾十年的陪伴再加上數億年的追憶,總強過一輩子的麻木孤獨。阿質,我還是要問你,付出了那麽多卻失去了無落,你可曾後悔過?”

無質瞳孔驟縮,往事歷歷在目,然而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他咬了咬唇,最終,還是露出一抹坦然的笑容,“從來沒有。”

奇娅收起傘,向來冷淡的眸子也泛起笑意,“那麽,我也是如此。”

“是嗎?”無質自嘲地搖搖頭,“我終究,還是不如您看得通透......”

“我只是活得太久了而已,很多事情,時間一長自然就想明白了。”奇娅懸起一只手,掌心中間出現了一團扭曲的空間,“走吧。”

棕發的少年輕輕點頭,兩道身影瞬時便消失在了那團空間裏。

下在波之國新造大橋上的這場雪,終于停了。

第七班把白和再不斬埋葬在了一起。

小櫻将一束白色的花圈挂在再不斬的長刀上,輕聲開口,“希望你們,可以在那邊的世界一起過上安寧平靜的生活。”

卡卡西拍拍她的肩膀,“作為忍者,你們終将面臨比這更加殘酷的生離死別。忍者不可以追求自身存在的理由,僅僅是一個對于國家來說很重要的工具。就算是我們也不能例外......”

“我才不要......變成那樣。”小櫻垂下眼簾,碧色的眸子裏閃過哀傷。

佐助擡頭看向白發的男人,“你......也是這樣想的嗎?”

卡卡西沉默地對上少年墨色的眸子,終是嘆了口氣道,“是呢,其實忍者們不知不覺都會困擾其中啊......”

“不。”一直不說話的鳴人突然沙啞着聲音開口,臉上還挂着清晰的淚痕,眼圈周圍泛起嚴重的紅腫,披肩的金發被風輕柔地吹起,雙手垂在身側緊緊握拳,“我要走我自己的忍道,言出必行,我不是為了什麽國家而成為忍者的。對我來說有比國家更重要的事物和人存在,我絕不會,讓我重要的人受到傷害。”

小櫻怔怔地看着她,陷入了對自己未來的思索。

佐助輕哼一聲別過頭去,卻也若有所思。

卡卡西沖着少女露出鼓勵的笑容,“是你的話,說不定真的會做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呢。按照自己的想法放手去幹吧,成為忍者之前,還是要先做好自我。”

“當然!”鳴人揚起嘴角,明媚如陽光的笑顏一掃幾人之間的沉重氛圍。

“少得意忘形了。”佐助撇嘴,藏着笑意的墨色眸子斜睨着她。

“你說什麽?!”

“給我等一下!真是的,你們兩個怎麽動不動就吵架!”

“嘛,單純的小鬼們就是好啊。”

第七班一行四人吵吵鬧鬧地離開了波之國。

一直目送他們背影遠去的,是那座即将竣工的大橋。依照鳴人的建議,達茲納将其命名為“雪之橋”,用以紀念那場覆蓋了整個波之國的雪,紀念那個如雪一般純潔無暇的少年,也令第七班銘記,不管将來走上怎樣的道路,都要記得在心中留下一塊如雪般幹淨單純的地界,永遠永遠,都不違背自己的本心。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去奈良公園,大家可以想像以下我被一群鹿包圍時腦海裏冒出鹿丸的微妙感=_=突然想寫鹿鳴了怎麽破(>_<)

下一章是阿羽原創的情節,也是第一大章的最後一章,再下一章就開始中忍考試了,有點小激動呢^_^

☆、四人聚餐

“真是的,鳴人就算了,怎麽連佐助也遲到?!”

約定的集合地點——忍者學校門口的一棵樹下,站着一個不斷抱怨的少女和一個頂着一頭白毛笑眯着眼睛的男人。

“嘛,畢竟那晚發生了那樣的事,他們兩個家夥應該都很尴尬吧?”卡卡西懶洋洋地靠在樹幹上,眯起唯一露在外面的那只眼,惬意地享受着正午溫暖的陽光,手裏提着一個白色的塑料袋,裏面裝了很多新鮮的食材。

小櫻雙手叉腰站在樹蔭底下,穿着一條月牙白的吊帶連衣裙,脖頸上系着一條鵝黃色的絲巾,也沒有戴上木葉的護額,一頭櫻粉色的頭發已然被剪短,不過剛剛到達遮住耳朵的程度,整個人少了幾分柔和的氣質,卻多了些幹淨利落。

“但這也太慢了吧?!”小櫻無力地撫額——連遲到專業戶卡卡西都已經到了,這兩個家夥居然......

時間倒退到兩天以前——

第七班完成任務從波之國回到木葉村的時候,已近黃昏。

鑒于此次任務對一行人的意義重大,小櫻提議大家一起吃頓飯慶祝一下,地點就在她自己的家裏,這個計劃順利地被一致通過。

小櫻的父親是個普通的中忍,那晚恰巧出去執行任務了,是她的母親熱情地招待了他們,幾乎用光了春野家所有的儲備糧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飯菜。

飯桌上,卡卡西笑眯眯地與小櫻媽媽寒暄着,佐助保持着冰山撲克臉動作優雅迅速地吃菜,鳴人卻難得局促不安,漂亮的小臉漲得通紅,筷子懸在半空中久久沒有落下。

小櫻感到奇怪,忍不住開口問她,“怎麽了?”

金發的少女有些尴尬地扯起嘴角,藍眸中卻是滿滿的豔羨,“沒有啦......只是,這裏真的很有家的感覺......”

這句短短的話卻刺痛了小櫻的心,她當即提出想法,過兩天第七班四個人在一起好好聚餐一次,地點就在鳴人家和宇智波家的大宅當中定。

鳴人和佐助幾乎同時出聲拒絕,還為此又發生了争執,哪想到吵到最後前者竟然紅了眼眶,後者當場傻眼。結果當天晚上鳴人就一言不發地領着三人回到家裏,佐助久久地盯着那間一塵不染卻空蕩蕩連家具也沒有幾件的房子,最後妥協地嘆了口氣,是以這次聚餐的地點便定在了已多年無人光顧的宇智波家的大宅。

臨分手前,小櫻又提出要求——除了卡卡西以外其他人都不準再穿執行任務時的那幾套衣服,聚餐就要有聚餐的樣子。

佐助不置可否,鳴人欲言又止,這要求便被小櫻直接敲定了。

集合時間是兩天後上午九點,小櫻起了大早,提前半小時就到了,十點鐘,自帶食材的卡卡西姍姍來遲,又等了一個半小時,卻仍不見另兩人的蹤影。

就在小櫻瀕臨抓狂的時候,佐助到了。黑發的少年穿着一件深色的T恤衫,背後印着團扇族徽,下身着寬松的同色褲子,比平日裏常穿的那條白褲子稍短一些,和小櫻一樣沒有佩戴護額和任何忍具。

小櫻的視線卻穿過他朝不遠處的拐角望去,一頭燦爛晃眼的金發正稍稍探出一點,剛對上她的目光就飛快地縮了回去。小櫻簡直莫名其妙,有些惱火地走過去一把将鳴人拽了出來,卻和佐助、卡卡西一樣眼前陡然一亮。

應小櫻的要求,鳴人今天沒有戴護額,沒有帶忍具,沒有穿那件明顯大了一號的外套和那條松垮垮的短褲,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淺橙色鑲墨邊的短和服,寬大的黑色腰帶在背後系成大蝴蝶結,再搭上一條深色的貼身打底短褲,發型照舊是雙馬尾配寶石藍狐貍發卡,不失幹練的同時更多了幾分清麗可人。

鳴人本身就有一張漂亮的面孔,村子裏的女孩子就屬她最好看,只可惜平日裏不修邊幅的裝束以及大咧咧的假小子性格令這個天生的美人胚子失色不少,如今這般打扮下來,除了驚豔之外着實找不出更恰當的形容詞。

“那個......”鳴人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眼簾,長而不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一層陰影,“我只有這一件能換的衣服,是姐姐留下來的......會不會很奇怪?”

小櫻眨眨眼回過神來,随即叫了起來,“怎麽會?!”她走到鳴人身後推着她的肩膀朝佐助和卡卡西走去,“放心啦!很合适喔~行了行了,我們快點走吧,托你們兩個的福我們已經比約定時間晚了很多了!佐助,帶路!”

“等下!小櫻你別推我呀!”

作為木葉曾經的警務部隊,宇智波一族的住所地處偏僻卻占地面積極大,曾經供族長一家居住的大宅雖然被禁止入內很久,佐助也在滅族事件後不久搬到了村裏的宿舍,但作為宇智波的末裔,他仍然擁有随意進出的特權。

圈起的院落中栽種了很多櫻花樹,此時的木葉村正處于适合這種花樹開放的季節,微風悠悠吹過,或雪白或淺粉的花瓣便紛紛揚揚地飄落,輕盈地浮在院中的一汪清水湖之上,竹筒敲擊發出清脆的聲響,送下一股幹淨的活水,在池面上沖開一片小小的漣漪,也稍稍沖開了那片片斷翅蝴蝶一般的花瓣。

對于這次的聚餐,佐助狀似漠不關心,但通過幾人用于聚餐的房間的幹淨程度,小櫻還是看出了這別扭少年認真打掃過的痕跡,忍不住抿嘴偷笑。

整潔的房間內只擺了兩張大家具,一只木質櫃子放在角落裏,還有一張寬大的燒烤用桌子放置在中央,曾經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三好白領如今的春野櫻已經娴熟地在鐵架下點了火,圍着桌子擺上四副餐具,鐵架上擺好的幾片牛肉發出“滋滋”的聲響。

卡卡西慵懶地笑眯起眼,自己給自己甄了一杯清酒小酌起來。

鳴人和佐助被大姐大小櫻打發去洗菜,兩人皆是笨手笨腳地互相埋怨。

“喂!那盤子裏的已經洗過了!”

“哼,就你那草草一沖也算洗過了?”

“我可是有認真洗的!你要嫌不幹淨那就別吃好了!”

“又不是你買的,你說不吃我就不吃?”

“誰說不是我買的?卡卡西老師準備的食材小櫻已經端過去了,這些都是我準備的!”

“怪不得,我還以為卡卡西的口味居然這麽怪,買的全是菌菇,原來是你拿來的。”

“菌菇怎麽了?姐姐以前最喜歡的就是菌菇!倒是你,我們吃的是燒烤,買那麽多番茄幹什麽?這種酸不酸甜不甜的東西才奇怪呢!”

“嘁——這些要過期的牛奶又是什麽情況?”

“啰嗦!過期前喝掉不就好了!”

“白癡,矮子喝再多牛奶也還是矮子。”

“你說什麽?!想打架嗎?!”

“你!們!兩!個!”小櫻陰沉着臉一把拉開廚房門,大姐大氣勢全開,“洗個菜而已,也能吵成這樣!動作都給我快點,不然可就沒得吃了!”

“嘛嘛,”卡卡西依舊好脾氣地笑着,伸手夾了幾片烤肉放在幾人的碟子裏,“小櫻別那麽大火氣,鳴人和佐助也別吵架,都過來坐!”

鳴人吐吐舌頭聳聳肩,佐助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不過兩人還是閉了嘴坐好。

小櫻無奈地搖頭,卻突然想起了什麽,從随身帶的包裏取出幾張一模一樣的照片,立刻引來了另三人的視線,她晃晃照片笑嘻嘻地面對佐助在鳴人和卡卡西中間坐下,“這是我們第七班成立時的合影,一人一張!”

照片上,佐助和鳴人一左一右站着,中間還留着長頭發的小櫻摟着鳴人的右臂笑得燦爛,後者與黑發的少年皆是雙手環抱胸前一臉互相看不順眼的表情,站在最後的卡卡西無奈地一手一個按着兩人的頭,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卻笑彎成了月牙。

第七班四個成員人手一張,臉上或多或少的都帶上了笑意。

卡卡西收起照片招呼着幾個學生開動,席間鳴人和佐助自然還是少不了拌嘴,次數多了小櫻也懶得管他們,自己管自己吃菜。冷冷清清的宇智波大宅,四年來第一次回響起充滿熱鬧與人味的笑鬧聲。

房間正對着院落的門是拉開的,幾人可以清晰看到漫天飄落的櫻花雨,鳴人忍不住放下筷子跑出去,伸手接下幾片花瓣又任它們被微風吹走,金色的雙馬尾與短和服的裙擺一起輕盈地飄蕩,精致漂亮的面頰上綻開的笑容使整個視野都明朗起來,那雙眸子裏的藍色那麽深那麽深,如同不見底的海水一般令人醉了心神。

佐助的筷子懸在半空,神智有些恍惚,那雙洋溢着歡快笑意的蔚藍瞳眸中仿佛連天空都能裝下,隐隐間似乎倒映出自己的身影。

她的眼睛裝下了他,裝下了決定只為複仇而生的他。

像個白癡一樣總是吵吵鬧鬧,卻在無意間闖進別人的心底,讓人感覺如果是她的話再不堪的自己也會被無條件地包容。

真是個......奇特的家夥......

佐助輕勾起嘴角,自己都沒有發覺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麽柔和。

可是這時候的佐助又哪裏能夠想到,被那雙眸子所裝下的人,又豈止是只有他一個那麽簡單啊......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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