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九回合——砂瀑我愛羅vs(1)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牙:你才好兄弟!你全家都好兄弟!
阿羽:不然還是好姐妹?
牙:……算了當本大爺沒說=_=
☆、告一段落
幽暗的房間中圍着酒吧吧臺一樣的桌子擺放着四把椅子,其上卻只坐着三個人。
“難得聚會一次,不要那麽沉悶嘛!”血魂用兩手手背支着下颚,滿臉玩世不恭的笑意遮掩了眼底的冰冷。
“呵,不看看在座的都是誰。”夭藍是唯一一個對他的話有反應的,“白鷺就不說了,午雪像是會搭你腔的人嗎?”
空着的椅子上傳來一個清冷的女聲不屑的一哼,這場景在昏暗的光線下頗為詭異。
一邊沉默的蒼白色頭發青年棱角分明的清俊面孔上掠過一絲不耐,他擡手用指尖煥發的銀藍色光芒在面前的空中快速寫下一行字,[快切正題,我很忙。]
“我說,我們四個就不能團結點嗎?”看到連夭藍黯淡的墨藍色眸子也露出狠戾的目光,血魂終于收起了扯皮的心思,“好好好,我說還不行嗎?”
沉默的三人無聲回應——你愛說不說!
血魂誇張地嘆口氣,卻突的變臉般神色認真起來,“我們都已經開始初步培養或幹涉各自的特異點了,我想,是時候讓他們和太子女大人接觸了。”
與會的三人頓時驚訝。
[不會太早了嗎?]白鷺迅速寫道。
“當然你那位确實早了點,至于副祭司長和檔案館長老的兩位,本身就在太子女大人身邊。所以,”血魂露出一個惑人心神的笑,“由我開始。”
“怎麽開始?”午雪冷冰冰的聲音仿佛讓室內氣溫降了幾個攝氏度,“你已經找到契機了?別忘了殿下的神念。”
“當然不會,”血魂似乎習慣了她冷到骨子裏的态度,毫不介意地繼續開口,“有殿下血脈的太子女大人的确天賦異禀,這麽快就覺醒了風蛇。只可惜,她那雙步入第三層次的眼睛對那個世界來說是她的優勢,對我們來說,卻是她的劣勢。”
“你是想……”夭藍恍然大悟。
“沒錯。”血魂站起身來居高臨下俯視另三人,“用那雙眼睛看到的事情殿下也無法阻止。在我行動之後,夭藍、午雪你們依次跟上,最後輪到白鷺。注意要循序漸進,別露了破綻。記住我們的目的,是為了殿下,也是為了太子女大人。”
他得到的回應是如出一轍的,“不用你提醒,我們知道該怎麽做。”
同一時刻,預選賽場
數把被半透明的風蛇包裹的苦無如同一面風做的屏障,完整地阻絕了沙子的進一步入侵,掀動的氣浪掠過看臺上紛紛站起的高層與上忍們愕然的眼睛,掠過其他需要費力保持平衡的考生驚懼的目光,也掠過對峙着的兩個看似面無表情的身影,整座大堂只有被風蛇苦無保護起來的、已然失去意識仍執着戰鬥的李洛克沒有受到突然席卷的暴風的影響。
“為什麽……”鳴人的聲音冷淡卻明顯地顫抖,半透明的眼瞳看似無情淡漠卻掩不住深層的那抹失望,“你明明已經贏了不是嗎?為什麽,還要下殺手呢?”
我愛羅用左手捂住半張面孔,原本要操縱沙子完全吞噬對手的那只右手還懸在半空中,面對半途插手的金發少女的質問,他冰涼的橄榄綠色眸子極細微地收縮,然後沉默地垂下手,紛紛揚揚的沙子緩緩地回到葫蘆裏,他那張曾露出在鳴人眼中令人心碎的溫和淺笑的臉沒有絲毫表情。
對方的沉默回應讓鳴人咬緊了下唇。
一個一個的為什麽都是這樣?!就算是堵上了性命的戰鬥,你們不都已經取得完全的勝利了嗎?!憑什麽要這樣殘忍地對待認真與你交手的對手!那個日向寧次和雛田發生了什麽我不清楚,沒有立場做更多的指責,可是我愛羅你……那個在清晨的陽光下笑得那樣虛幻又溫柔的人,那些救了我的蘊藏着那麽多溫暖的沙子,為什麽要用來做出這樣殘忍的事呢……
席卷大堂的暴風漸漸停下,站在風旋中心的兩人飄揚的發絲與衣擺重新垂下,我愛羅的唇有一個不易察覺的翕動,似是想要說些什麽,這沒能逃過鳴人的視線,可是前者卻一言不發地轉身準備離開。
“喂!等等!你……!”
急促的呼喊聲在耳畔戛然而止,我愛羅感覺全世界都消失了,包括那比陽光還有燦爛的少女堪堪觸碰到他的指尖,視野中乃至于意識裏,都只剩下眼前他要走上的那條路,幹幹淨淨,凄凄涼涼,沒有一個活物的陪伴,只有濃重的黑暗與血腥和不知盡頭的前進與孤獨。
他真的,要一直一直這樣孤獨可悲地一個人走下去嗎?
[既然不想一個人,就找個人陪你啊~]
玩世不恭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腦海裏,我愛羅愣愣地一怔,“讓她,來陪我嗎?”
他的回答讓陌生男人笑了起來,可是我愛羅清晰地從笑聲裏聽出了悲涼與自嘲。
[你還真是和那時的我一模一樣……明明找到了存活的唯一意義,卻因為太過在意反而不敢靠近,于是只能漸行漸遠……我和你說這些幹什麽呀?算了,你只需要告訴我,如果有一個機會讓她了解你,讓你們互相接近,你願意嗎?]
我愛羅沒有直接回答,他突然變得警覺起來,“你會傷害她嗎?”
三秒鐘的停頓。
那聲音嘆了口氣,[如果可能傷害她寧願繼續孤獨下去嗎?看來你比我更極端……放心吧,我絕不會碰她分毫,當然,我也沒有本事傷害到她。所以你盡管抛開一切顧慮,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了。]
又一個短暫的停頓。
“我知道是你讓我認識了她,所以我不會關心你的目的。”我愛羅的聲音平和卻莫名令人心痛,“我不想幹涉她,不想讓她困擾。但我也想自私一次——如果有一個讓我靠近她的機會,我願拿一切交換。”
那聲音又是一陣嘆息,[我不需要你付出任何代價,只要你一個回答,就可以了。]
停滞的時間随着陌生男人的聲音的消逝再次滾動起來,我愛羅在金發少女拽住他衣角的同一瞬回轉身來,看見自己淺綠的瞳孔倒映進對方半透明眸子的剎那,那張幾乎沒有表情的絕麗臉容突的現出一種難以置信的神色來。
鳴人踉跄地退後幾步,一手按住發熱的太陽穴一手撐地單膝跪地跌坐下去,與紅發少年對視的那一瞬湧入她眼中的大片記憶片段充斥着她大腦所有的空間,不斷回旋攪動着她的神經,每一個染血的段落、每一個似曾相識的厭惡眼神,還有那說着最惡毒的話卻挂着最溫柔笑意死去的人,都讓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器官被絞動地狠狠疼痛起來。
“這是……什麽?”她猛然擡起頭,直視同樣面露驚愕的紅發修羅的眼睛,“那個孩子……是你?!原來你……唔痛!”
大片不屬于自己的記憶的侵襲令鳴人頭痛欲裂,随之一同出現的還有豁然的理解與難以言喻的悲傷,這些情緒每一個都太過深刻強烈,使得她的身體難以承受。
意識流失前的最後一秒,她的整片心神裏只剩下年幼的紅發男孩在自己額角刻下刺青的那一刻仇恨而絕望的眼神。
“鳴人!你怎麽了?!”小櫻驚呼着,一頭白毛的上忍卻在她話音落下前出現在現場,接住了暈厥過去的自家學生。
阿凱也同樣接住了自己的得意門生,兩名上忍很有默契地對視一眼,目光中卻皆是難以理解的疑惑和擔憂。
我愛羅倒退幾步,逼迫自己将視線從金發少女的身上移開,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請等一下。”卡卡西叫住了他,“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嗎?”他慣常慵懶頹廢的死魚眼此刻的目光無比鋒銳淩厲。
我愛羅沉默了幾秒,還是毫無波瀾地吐出冷冷幾個字,“我不知道,而且,”他猶豫了一下,最終仍是繼續說了下去,“她沒事。”他的語氣裏藏着一種極力想否定的不安與不确定感。
卡卡西眯起眼,但沒有明顯地表現出來懷疑。他抱着鳴人站起來,金發少女纖細的身軀與昏迷中表現出的平時少見的缺乏警惕無端地營造出一種孱弱與無助感。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在場考生騷動起來,一片議論的竊竊私語聲中小櫻越發地擔心。
可是卡卡西根本沒有将目光投來她這個方向哪怕只有一眼,他遠遠地朝重新坐下的三代點頭示意了一下,便抱着那永遠沒法讓她省心的隊友,跟在用擔架擡着小李的木葉醫護人員身後快步離開了大堂。
下忍們大多還沉浸在先前一連串的事件之中——我愛羅與小李驚心動魄的對決,危機時刻鳴人的突然插手并因此展現出的驚人力量,以及最後她無端的暈厥。
這也導致觀看最後的一場對決時大家都意興闌珊,所幸托斯早早擊敗了丁次。察覺到漫不經心的氛圍三代草草結束了之後的程序,從同樣不知個中原因的奇娅那兒确認鳴人無礙後也就放下心來。
同樣了無興趣的小櫻卻注意到——預選賽最後的這段時間裏,我愛羅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鳴人離開的方向。
盡管出現了許多不理想的突發狀況,但不管怎樣,這部分中忍考試終于算是告一段落了,給考生們休整的這幾天一過去,真正的考驗與危機也即将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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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輕松、放輕松啦~我保證過她不會有事的,不用太緊張~
……你,是神嗎?
——哎?嘛,算是吧。怎麽突然問這個?
謝謝你讓我認識她。
——沒什麽,沒有我你也會認識她,真正的命運軌跡我可沒本事幹預。
我說過我不關心你的目的,也不關心你的身份,但是……如果你威脅到了她,就算你是神,我也會賭上一切讓你付出代價!
——原來說了半天你還是不信任我啊~坦白告訴你吧,如果我威脅到了她,不用你出手,會有人搶着送我歸西,所以你大可放寬心,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好。希望你記住你的話,也記住我的話,我從來,說到做到。
——當然,我絕不懷疑。畢竟,那時的我啊,也是這樣呢……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阿羽:自來也大人即将閃亮登場!
鳴人:哼,大叔。
佐助:同感。
小櫻:卡卡西才配得上大叔這個稱呼吧?他那樣的不該叫大伯嗎?
阿羽:……好像有點道理,而且年齡應該是爺爺了吧?
自來也:你們……夠了啊喂!
☆、蟾蜍仙人
經檢查漩渦鳴人并沒有什麽大礙,不用幾個小時她便自己醒了過來,盡管異常在意昏迷前看到的記憶片段,她還是選擇先好好應對即将到來的最終考試。
據小櫻所說,我愛羅将對戰佐助,雖然這兩個人鳴人都想要與之交手以便确認某些事情,但自己這次的對手日向寧次卻正中她的下懷——他那雙幹淨透徹的瑩白瞳孔裏的陰暗面,也是她難以理解的。
他冷冰冰地說,命運是無可逆轉的。
真的是這樣嗎?對你而言,人生就是既定而難以更改的嗎?既然這樣,那你眼底的那種強烈的不甘和報複的反抗,又是因為什麽樣的心态而出現的呢?
更何況退一萬步來說,這樣過分地對待雛田本身就不可饒恕,光是這一條理由就足夠鳴人把他好好揍一頓了!
于是問題來了,最靠譜(?)的卡卡西老師要幫佐助特訓,誰來指導她?
鳴人漫無目的地一路閑逛,同時将知道的上忍在腦海裏一一掠過又一一否定,最後她終于放棄了,停住腳步長嘆一口氣。
要是,姐姐在就好了……
“啊,找到你了大姐頭!”還未進入變聲期的男孩子音色稚嫩,非常容易辨認,再加上略顯拙劣的隐匿技巧,鳴人一早就發現了偷偷靠近自己的木葉丸。
“大姐頭算什麽啊……”鳴人扶額,不打算再裝下去了,“還有另外兩個,早發現你們了,別躲了。”
随着三聲誇張的驚嘆,木葉丸身後又跳出兩個小小的身影。
“不愧是大姐頭!”木葉丸一臉驚愕。
大姐頭你個鬼啊!
鳴人惡狠狠地磨牙,“你們幾個幹嘛?”
"大人見了都怕的女忍者萌黃!"
"木葉第一忍者木葉丸!"
"最喜歡因式分解的烏冬!"
站在三人pose正中的藍圍巾男孩一手直指金發少女滿是黑線的臉,“今天一定要打倒你大姐頭!”說着,他就縱身跳過隔在兩人中間的一段矮牆。
“哎,等等先別跳!下面是……”
“嘩啦”!
鳴人話音未落,木葉丸便以一個可圈可點的攻擊姿勢,落水了。
金發少女看着水面上浮起的幾個泡泡,囧囧有神,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自從找到那種控制風和氣流的感覺後,她就一直嘗試着進一步的強化和駕馭這種能力,實際進行比她預期的要容易,更可喜的是她運用查克拉的能力也因為這些練習變得純熟起來,剛才她為了抓緊時間練習一路上都是靠聚集在腳底的查克拉在一條支流的水面上行走的,而熊孩子三人組因為那段矮牆的阻擋沒能看到……
并且,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燙燙燙!好燙啊!!”沉底的木葉丸沒一會兒就拼命撲騰着浮了上來,身上的皮膚都隐隐泛出燙出來的通紅。
鳴人無力地扶額,“這條支流是通往溫泉澡堂的,不燙才怪吧?”
木葉丸折騰了好半天才重新爬上岸,被烏冬和萌黃拖着跑掉的時候還不忘遠遠丢下一句話,“果然不愧是大姐頭!下一次我絕對會打敗你的!”
鳴人目送三個來也匆匆去更匆匆的熊孩子遠去,獨自一人在風中淩亂,由衷地表示自己現在心力交瘁——所以說你們幾個到底幹嘛來了啊喂?!還有我其實什麽也沒做吧!!三代爺爺有這麽個孫子很辛苦吧太辛苦了吧混蛋!
三代表示心有戚戚焉——唉,教育後代絕對比管理村子難多了!
感覺世界灰暗的鳴人決定還是再去找卡卡西,或者伊魯卡也可以,卻在擡頭的瞬間看見不遠處女生澡堂外的某個可疑人影。
作為行動比思路快的實戰派,鳴人想都沒想抄起一把苦無就飛了過去。
“碰”的一陣白煙彌漫,鳴人隐約記得先前見到阿凱和那只大烏龜時看到的就是這種煙霧,而這次從煙霧裏出來的是……
大、大蟾蜍?
半蹲在蟾蜍身上的陌生男人彈開了偷襲的苦無,他雪白的長辮子因為轉身的動作揚起又落下,額前戴着從未見過的護額,鳴人面無表情,“大叔你誰啊?”
自來也一個踉跄,差點沒從蟾蜍身上一頭栽下來——我去啊水門,你家小丫頭嘴忒損了吧?不過,樣貌倒是相當不錯……
“咳咳!”自來也尴尬地幹咳幾聲,試圖重新營造形象,“我乃妙木山蟾蜍精靈仙素道人,人稱蟾蜍仙人!”
好色(蟾蜍)……仙人?
鳴人用一種懷(鄙)疑(夷)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陌生男人,盡管看上去非常之不靠譜又是個偷窺狂……但野獸般的本能和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很強!
“仙人嗎?什麽樣都無所謂,”她從水面上跳起來落在自來也面前,注意到她對查克拉的操控度的後者有點小吃驚,“我叫漩渦鳴人,即将參加第三場中忍考試,你可以,做我的指導老師嗎?”
“漩渦鳴人嗎?既然是女孩子什麽要求都沒問題啊!”自來也一本正經地說着,心中暗自腹诽四代怎麽給女兒取個男孩的名字,“那麽,就把你之前做到的水上訓練再做一遍看看吧!”
……
跟着自來也修行的日子,是辛苦充實并且前所未有的熱鬧的。
“喂好色仙人!不是說好今天要幫我練習那什麽通靈術的嗎?!”
“當然了,我正在準備。”
“……在女澡堂外偷窺算是準備嗎?!”
“小丫頭懂什麽!我這叫取材,取材你懂嗎?我可是一個名聲在外的作家,有沒有拜讀過我的大作啊?”
“……我早就覺得那本書眼熟了。”
“是嗎?看來我真的已經很有名了嘛!”
“就是卡卡西老師天天在看的那本小黃書啊混蛋!果然是好色仙人啊你!”
“是蟾蜍仙人!行了行了,看在是個女孩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教過你的通靈術試一遍看看,召出來的還是蝌蚪嗎?”
“……啰嗦!我絕對會成功給你看的!”
自來也盯着白煙消散過後在地上撲騰的蝌蚪和炸毛的金發小姑娘,囧囧有神——這都第十五天了吧?在通靈術方面這麽沒有才能還真是厲害啊=_=
不過也确實不能怪她,這幾天對于查克拉的控制她也有了很大的進步。只可惜她的血液裏有一種不同尋常的力量,應該是來自于三代所說的那個神秘丫頭吧,這種血統對于蟾蜍通靈獸來說有一種天敵般的威懾性,如果不是召喚出足夠強大的那種蟾蜍就只能是這樣的小東西了,可是她現在還不能操控那種程度的查克拉,和九尾更是一點聯系都沒有呢……
“kesuo!”第三次召出蝌蚪的鳴人直接盤腿坐在了地上,習慣性地反複旋轉着手裏的苦無,突然擡頭望向自來也,“為什麽不行?我明明已經調動了相當大量的查克拉,為什麽還是做不到?”
自來也無奈地嘆口氣,“你的情況,怎麽說呢,有點特殊吧。目前來說只用你自己的查克拉是靠不住的,試試看調動一下九尾的查克拉吧,你之前不是說曾有過冒出紅色的查克拉并且力量大增的時候嗎?”
鳴人愣了愣,她記得那種查克拉,記得那個回響在腦海裏的聲音,她垂下眼簾,波光粼粼的海藍色眸子黯淡下去。
“九尾他,很痛苦呢。”她輕輕地說。
自來也有些吃驚地揚起眉,“為什麽這麽覺得?你已經和它對過話了嗎?”
“不,只是他單方面和我說話而已。”鳴人堅持用“他”而不是“它”來稱呼記憶裏的那個聲音,“他的恨很深很深,盡管我并不清楚他到底在恨什麽……可是,有着這樣深重仇恨的他,”被蘊藏着那樣陰冷殘暴力量的查克拉所包裹着的他,“一定不會是開心的吧。”
自來也沉默。
鳴人卻仍在夢呓般地敘說,“我多少,可以理解他呢。被所有人當成怪物一樣地對待,真的很難受啊。如果我是因為體內的他就遭受冷眼對待這麽些年,那本身就是一個‘怪物’的他,在那麽長那麽長的歲月裏,一定非常、非常痛苦吧……”
兩人共同的沉默。
良久,自來也嘆息一聲,“那麽,你想要借用九尾的力量嗎?”
“如果他願意把力量借給我的話,我當然會用。”鳴人淺淺地笑了笑,眼睛裏重新有了光輝,“畢竟我也想要變強啊。”
“……都練習十五天了,通靈術方面你一點進展都沒有吧?”
“啰嗦死了你!而且也不是一點進展也沒有啊,你看你看,現在召出來的蝌蚪已經長後腿了!”
“……”
鳴人沮喪地用力撓頭,陽光一樣的頭發都被揉得有些淩亂,“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啊,就是成功不了,這樣下去通靈術在中忍考試上根本用不了嘛!自來也老師,有沒有什麽速成的訓練方式啊?”
自來也黑線——所以說這丫頭只在有事求我的時候才肯好好叫老師嗎?
他無可奈何地嘆着氣,“真是拿你沒有辦法,算了,雖說我不想使用那種方式,但目前來說或許也只能這樣了。”
水門,你可不要怪我啊。
“哎?真有啊!”鳴人從地上利落地跳起來,“只要能成功什麽樣的方式都沒關系的!盡管放馬過來吧!”
“那好,你跟我來吧。喔對了,”男人露出一種意味深長的微笑,“把你的忍具包給我,當然,還有所有的武器。”
……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很快來到了離訓練常用的小樹林不遠的一處峽谷,深深的溝壑一望竟是看不到底,像是某種張開了巨嘴的怪物,陰涼涼的罡風吹得人步伐不穩。
鳴人好奇地靠近了崖岸的邊緣處,從崖底送上來的風沒有給她任何不适的感覺,這一點她和奇娅出奇地相似,她們都不畏懼站在高處,這種奇怪的勇氣和魄力幾乎是沒有理由的,但她們也因此難以領略高處之美——無法心存敬畏,又何談體會其中的壯美與俯視下方的蕩氣回腸呢?
“來這兒幹什麽?”她說着轉過身來,腳後跟就危險地踩在邊緣處,“說起來那種訓練方式又是什……”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自來也的一只手掌已經抵在她額前的護額之上,他低沉的聲音仿佛響在時間的縫隙裏,“想要變強,就得學會別光用你的苦無來解決問題。”
蔚藍色的眼瞳瞬間撐大,鳴人由于毫無防備而當即失去平衡,重心向着背後朝着那仿佛無底的深淵徑直落去!
名列三忍之一的男人雙手抱胸站在懸崖之上,毫無作為地看着少女小小的身影頃刻間在視野裏變成一個金色的點。
與九尾同病相憐……嗎?既然抱有這樣有意思的想法,那就讓我看看,它的力量對你來說到底有沒有用吧!
——TO BE CONTINUED
☆、蘭夜夭夭
——從沒有感覺,離死亡如此之近。
——原來沒有了苦無的我,這麽沒用。
——我最讨厭,失重的感覺了。
一片昏黃的光線裏,一雙蔚藍如深海的眼瞳突的睜開,那清澈剔透又深邃莫名的顏色完全不受周邊黑暗的侵襲。
“滴答”
水滴落入水面的聲音。
鳴人茫然若失地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在一個下水道一樣的陌生地方,不,絕不陌生,可是,又談不上有多熟悉。
“吼吼——!!”
突然回蕩在幽閉空間裏的咆哮聲讓她一個激靈,那裏面有她印象中的那種陰涼的痛恨與壓抑的暴怒,但此時的感受比記憶中的更加強烈而鮮明。
她站起身,想要向着那咆哮聲的發源地前進,可是及膝深的水讓她的每一個步伐都變得異常艱難,也沒有了運用查克拉浮在水面上行進的力氣,于是她只能吃力地扶着牆壁緩慢地前行。
“吼吼——!!”
咆哮聲越來越清晰了。
近了、近了,可以,看到了。
盡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那巨大的籠子真正地出現在視野中時,鳴人還是禁不住愕然地撐大了眼睛。
這是一種近乎詭異的威懾力,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堅固的封印之後束縛着多麽狂躁而恐怖的力量,無論是禁锢着的物事還是禁锢物本身都令人畏懼。
巨大的九尾狐貍竟先一步開口,它嘶啞難聽的聲音和譏諷的語調在空曠中回響。
“哼,還真是像啊……”
無論是那個把自己封印起來的家夥,還是那個說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話又不負責任突然跑掉的家夥,都跟面前的小丫頭如此相像,相像得,近乎礙眼……
“像?像什麽?”鳴人的聲音和身形與九尾相比都顯得格外渺小,可就像是六年前的奇娅一樣難以忽視。
九尾用力地甩了甩尾巴,像驅趕掉煩人的蒼蠅一樣驅趕掉對那和服少女的回憶,巨大的獸瞳緊盯着面前這張已與後者有三分相似的絕麗臉容。
“小丫頭,你渴望力量嗎?”
“當然。”金發少女毫不猶豫地點頭,她的回答無縫連接在對方的問題之後,可是緊接着她又習慣性地偏過頭探究地打量着九尾,随後很突兀地笑了笑,“但,我絕不會觊觎不屬于我的東西。”
濕悶的空氣裏突然多了某種一觸即發的味道,卻又算不上是火藥味兒。
“不過我也很清楚,現在的我還需要你的幫助。”鳴人強調了“幫助”一詞,她堅定澄澈的眼眸令九尾無可避免地再一次回想起奇娅,“所以,借我力量。”
九尾眯起眼,這種熟悉的仿佛上位者一樣的氣場讓它很不舒服。
又或許,它真正讨厭的其實是自己一次次回想起她的感覺。
這樣無意義的僵持對峙沒有再持續很長時間,畢竟外部的情況不允許他們這樣磨蹭下去,九尾悶悶的語調很像是嘆息,“算了,反正如果你出了什麽事,我就是死了那家夥也不會讓我安生……那就如你所願吧,和你姐姐相像得礙眼的小丫頭……”
陰冷暴躁的查克拉瞬時侵襲而上,強勢地将少女小小的身影所包裹,熟悉的力量充斥在體內的感覺令她幾乎要窒息。
最後的最後,鳴人只來得及張口說了一句話,“謝謝。以後,我就叫你九了!”
——唔,九喇嘛這個名字好麻煩。就叫你九吧。
九尾如遭雷擊。
“真的是,相像得幾近可恨啊……”
……
蔚藍色的眼瞳再一次突然睜開,只不過這一次,是在真正的現實裏。
身體仍在極速地下墜,可是鳴人熟練準确地結印動作比這速度更快。
——通、靈、術!
拇指的指尖被瞬間咬破,蛇皇之血的威懾力終于被大量的查克拉所掩蓋,這一次蔓延在峭壁之間的白煙前所未有的龐大。
不,也不是沒有見過。那是在死亡森林和大蛇丸交戰之時,他召喚萬蛇冒出來的白煙也是這樣驚人的體積。
失重的感覺,在身體落到紅色蟾蜍巨大的腦袋上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目睹了少女的成功,自來也露出贊許的微笑——幹得漂亮!不過,咳咳,居然把那家夥召喚出來了……反正那丫頭有什麽奇奇怪怪的血脈保護,我先暫避一下吧……
“通靈獸……”鳴人怔怔地看着腳下的龐然大物,花了些時間讓自己确定這不是什麽白日做夢,“我,成功了?嗚哇——”
巨大的蟾蜍一仰頭,體力耗費過度的金發少女便從他的頭頂滑落到鼻梁上,與兩只比自己還要大的眼睛近距離地對視。
“嗯,沒錯,這幾天頻繁召喚我們的危險氣息就是你散發出來的。哼,有這樣的血統,居然簽了我們蟾蜍的通靈契,自來也那家夥在想什麽?!”通靈獸不滿地抱怨着,看向那小小的少女的眼神帶有一點對天敵的敬畏,但也只有一點而已。
“你……你在說什麽?”此時的鳴人已基本冷靜下來,和這只蟾蜍近在咫尺地對視确實很考驗心髒,不過和九尾的那種壓迫感比起來就差的遠了。
蟾蜍大大的眼眶裏兩顆小小的瞳仁向中間靠攏了一點,以便更清晰地看見鼻子上的生命體,這景象多少有點滑稽,不過恐怕任何人身臨其境都笑不出來。
“聽好了丫頭,我是癞蛤.蟆老大——蛤.蟆文太,”蟾蜍咬着長杆煙鬥的寬嘴一張一合,這波動也多多少少影響了鳴人,“看在你居然成功召喚出來我的份兒上,我就勉為其難聽聽你的要求,但你可給我聽清楚了,要想成為我的主人,你這樣乳臭未幹的丫頭,還不夠資格!”
鳴人眨眨眼睛,唇角揚起一個微笑,“那個是早晚的事情!就算只是聽我的要求也足夠了。”畢竟,通靈獸的力量也不完全是屬于我的,“我叫漩渦鳴人,今後要請多關照了,文太老大!”
那雙眼白的面積遠大于瞳孔的眼睛眯了起來,蟾蜍似乎在重新打量着她。
“那麽我現在的要求是——帶我上去!”
通靈獸沒有立即作出反應,而是毫無征兆地爆發出一陣大笑,劇烈的顫動差點把未曾預料的鳴人給颠落下去。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你比自來也那老頭好玩兒多了!”除了四代火影,你是第一個讓我這麽感興趣的人類,“好,我就等着看你讓我承認你的那一天吧!”
他突然伸出巨大的長舌頭卷住少女小小的身體,然後兩條有力的後肢猛地發力,縱身一躍就從對他而言格外狹窄的峽谷中蹿了上去,落地時砸起一片碎石。
在這個過程中,他卷着鳴人的舌頭無可避免地收緊了一下,本就已經異常乏力的少女一口氣沒有喘上來,竟是昏了過去。
文太的臉上出現了一種和他猙獰的外表不太相稱的慈祥笑容,放輕了動作把鳴人重新安置在自己的頭頂。
呵呵,小丫頭為了召喚我已經累得精疲力盡了啊,雖說可以把我的力量分給你,不過還是送去醫院比較合适吧。
……
鳴人發覺自己又置身在了一片陌生的空間裏,周圍是樹林,腳下是草地,奇異的是那些樹枝都是冰一樣的質地,草地像鋪了一層霜一樣的潔白,天空是沒有任何照明天體的黑夜,黑暗濃郁得令人窒息,在這片背景下所有的植物都散發出一種不可思議的淺藍色熒光。
她有些驚慌地四處觀察,稍一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