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熟知的劇情被颠覆真的很痛苦》自此完結~ (6)

吧……至少,在變得足夠強大或者能夠很好控制情緒以前,已經,不想再見到她了啊……

求而不得的悲哀,莫過于此。

那麽,就在将來用切切實實的力量,把她牢牢攥在手心裏吧。

多由也微微愣怔,随即再次恭敬地深深垂下頭去,“我明白了,宇智波大人。”

然而黑發的少年根本不在意她的回應,一眨眼,他的身影就消失在茫茫夜色裏。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嗯,轉折點開始了。依舊是雙更~

☆、舊友無蹤

木葉如今的形勢,當真是不容樂觀。

佐助一路暢通無阻地朝村外走去,竟是沒被一個暗部人員發現,更別提遭到攔阻和盤問了。不過想來也是,卡卡西重創初愈都忙着出任務,要不是他和鳴人發生沖突恐怕連個影兒都瞧不見,由此可見村子裏的中堅力量當中恐怕是沒有幾個閑人的。

迷蒙的夜色中,墨發少年身背着寥寥無幾的行裝,投下的影子異常消瘦單薄。

他忍不住于嘴角挂起一抹自嘲的笑意,說什麽稍微收拾一下……其實,這裏、這個村子根本沒什麽東西真正屬于他、可以讓他帶走,不是嗎?

——所以,不需要留戀。

今晚的月亮特別好看,明明晃晃為他照亮了一條看不清未來而又荊棘叢生的路。

從來沒有想到過,溫潤如月光也會是一種這麽刺眼的東西。

其實……一點也不想這樣孤獨落寞地走出去,以這樣難看的、屬于逃避的姿态。

然而他早已別無選擇——再遲一步,他就會徹徹底底地失控,然後毀了她,毀了自己,毀了一切,毀掉所有值得回憶的美好事物與感情——那些東西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叫做“曾經”。現在的他,已經只剩下這種自欺欺人的曾經了,不是嗎?

他只是不想,在所有的所有都不可挽回之後的某一天,感受到撕心裂肺的後悔。

很快的,出村必經的大門已經進入了視線範圍,佐助深吸一口氣,馬上,就能逃離這裏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清亮聲音突兀地響起,其間似乎壓抑着無數極為複雜的情緒,似動搖也似決然,如同一顆小石子跌落湖面打碎了原本的寂靜。

“大晚上的,你這是要出村嗎,佐助?”

佐助頓住腳步,墨色的發随着他停頓的動作在臉頰兩側劃過細微的弧度。他閉了閉眼,感到了一種無可奈何的疲憊,恍惚間似是在輕聲地嘆息。

“……小櫻。”

櫻發的少女應聲從一片樹叢間的陰翳下走出,望着隊友無動于衷的背影勾起一抹蒼白的笑容,喃喃地詢問着,“佐助啊,你這是……要去哪兒?”

為什麽我總感覺,如果這次你一走,就再也不會回來?

黑發少年微微回側過頭,“我去哪兒?呵呵,你應該知道的,不是嗎?”

翠色的瞳孔一個細微的收縮,小櫻的聲音低沉下去,“是的,我……知道。”

夭藍曾經說,你知道很多,知道所有你應該知道的,還有很多你不該知道的。

那麽,這份注定了要發生、而她卻偏偏不想要它發生的事情,又到底是她應該知道的、還是不應該知道的呢?

無論答案如何,只有一點是能夠肯定的。

小櫻直視着佐助涼涼的目光,不顧聲音的艱澀,唇瓣細微又執着地一開一合,“是的,我知道。所以——我來阻止你。”

佐助嗤笑一聲,譏諷而刻薄地勾起嘴角的弧度,“小櫻啊,我以為你至少不會像鳴人那樣天真……看來,也不過如此。”月光被雲霧遮掩,光華從少年的肩頭一點點消退,直至把他完完整整地丢棄在了陰影中,“我不是輕易會被說服的人。事到如今,給我一個——我留下來的理由。”

小櫻咬了咬唇,背在身後的雙手死死地握緊,特質手套因為這動作皺起一個個細微的褶子,“當年、當年的事情,我是指宇智波家……”她停頓半晌,突然現出豁出一切的表情,聲音猛然拔高,“你就沒有想過嗎?那次的案件明明有着那麽多的漏洞,局外人都可以發現這種不自然,你為什麽不去好好查清楚?!為什麽不去把真相弄清楚!!”

——你擁有能夠窺視一切匿于虛假下的真實的眼睛,讓全忍界嫉羨的血統,為什麽偏偏看不清自己身邊的人?

——為什麽,看不清自己應該走的人生?

她知道這件事對同伴的觸動有多大,黑發少年單薄的背影不出意料地狠狠一顫,可以很明确地感知到他的動搖。

她知道自己現在說的話有多殘忍,因為這相當于直接否定了他四年來所有的仇恨與拼命,毀掉了他一直以來的精神支柱。

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她不得不繼續說下去,直至把宇智波佐助的這一塊傷疤全部都血淋淋地揭開,讓記憶的傷口暴露在空氣與陽光下,讓他疼地徹骨、疼得撕心裂肺,才有機會塗抹上全新的藥劑來治愈。

然而在她再次開口之前,黑發少年卻先一步有了動作。

那一刻她站在光影交錯之間,而他完整地埋沒在深夜的黑暗裏。

在她錯愕的目光中,他輕輕地笑着,“那又……怎麽樣呢?”

佐助慢慢地回過身,笑得如此愉悅,愉悅得如此之假,“小櫻啊,我像是那麽天真的人嗎?那種破綻,我又怎麽可能發現不了?可是——我得知真相,和我要叛逃木葉,這兩件事,有什麽必要的聯系嗎?”

小櫻從聽見“叛逃”兩字開始就眼前一陣發白,後面的話半點也聽不進去,她死咬着下唇以保持清醒,直至咬出一道鮮明的血痕才緩慢而艱澀地開口,“佐助,別逼我……和你動手。”

黑發的少年挑起一側眉,黑暗中他墨色的瞳眸如同黑曜石般光華流轉,“你要和我動手?”

小櫻閉了閉眼,長長呼出一口氣後她的臉色盡管慘白依舊卻不再猶疑不決,那種堅守與鎮定形成了一種逼人的氣勢,“我的目的,從一開始就不是說服你,而是帶回你。”她露出一直背在身後的手,右拳握緊悄無聲息地蓄力,左腕擡高,被雪一樣的臉色映襯得格外鮮豔的唇叼住稍稍滑落的特質手套緩緩上拉,翠色的眸子目光冷然,“為此,不惜一、切、代、價。”

佐助撐大眼眶,那一瞬間櫻色的身影已然欺近身前,右拳舉起攜着無邊氣勢揮落而下,卻只穿透了一道藍白色的殘影便砸在地上,立時裂痕遍地、碎石飛濺!

“啧!”退至櫻發少女身後的佐助腳步錯移,身影鬼魅一般飛快地拉開一段距離。

這是何等的怪力啊,少年皺着眉,即使是他看到那櫻發人形兇器的破壞力也一陣心悸。不行,這樣下去就算不被擊中,這麽大的動靜也會引來其他人,到時候再想脫身就麻煩了!該死!之前怎麽沒發現這女人有如此恐怖的能力?!

又是一拳擊下,隔着飛起的碎裂石塊凝視着對面那黑色的一點,小櫻的瞳孔漸漸附着上一層毫無光澤的藍,無機制般沒有絲毫的感情起伏,“放棄吧佐助,就算是你也受不住我的一擊。你是要毫發無損地跟着我回去,還是被打斷幾根骨頭以後再被我拖着回去?”

佐助微微愣怔,似是被隊友少見的模樣與強硬的态度驚住了,然而他旋即又一次勾起了笑容,像是想通了什麽一般帶着一種詭異的放松,“還真是暴力啊……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

小櫻悚然一驚,不遠處黑發少年閉上雙眼的動作讓她本能地感覺到了某種危險,像是為了驗證這種感覺,下一秒,她脆弱的咽喉就已被對方牢牢掐在了手裏!

“你提醒了我——既然都已經撕破最後的僞裝,既然你都已經擺出攻擊的姿态,那麽,我又為什麽還要手下留情呢?”

佐助挂着惡劣的笑容,毫不留情地掐着少女纖細白皙的脖頸一點點用力,後者的臉孔因此失卻了最後的血色,想要擡起阻止暴行的雙手也被電弧劃破指尖與手腕,失血過多的狀況導致她再無力動彈。

原來……差距如此之大。

從始至終,黑發少年都保持着完美無缺的笑容,就好像是拔去昆蟲翅膀的小孩,興致盎然地看着那脆弱的生命垂死掙紮。

直到頸動脈的跳動已經微弱到不得不重視的地步,他才稍稍松開了點鉗制,猛然灌入鼻腔的新鮮空氣讓小櫻劇烈咳嗽起來。

“佐助你這個混賬……”少女瞪着恢複翠色的眼眸,額角青筋暴起,說話時除了不間斷的咳嗽嘴角還有一條細小的血液滑落而下,“鳴人、鳴人她絕對不會、讓你就這麽、這麽離開的!”

聞言,黑發少年如墨的眼瞳竟閃爍起晶亮的光來,在夜色中令人不寒而栗。

“那就讓她親自來找我吧,她要是真來了我也會很高興吶。”他是真的在興奮,每一個字都透露出一種殘忍的愉悅,然而這種狀态轉瞬即逝,“至于你……還是不要太過礙事的好,休息一會兒吧,嗯?”

小櫻瞳孔一縮,佐助的手刀已經利落地砍在了她的後頸上,她只來得及悶哼一聲便失去了意識,佐助松開手,她失卻依托的身體便軟軟地滑倒在了地上。

黑發的魔鬼盯着趴伏在地的昔日隊友打量了半晌,指尖再一次閃爍起漂亮的藍白色雷光,映襯着他清秀的面頰有一種詭秘至極的美感,“抱歉了,櫻。”

佐助去掉了昵稱直呼其名,下手的動作更是沒有帶着半點歉意,手起雷落,噗噗兩聲,穿透兩條小腿的雷光帶起鮮紅得刺眼的血液,鑽心的疼痛使得少女即使于昏迷中也露出極端痛苦的表情。

藍白色電光閃爍,徹底斬斷了兩個同伴之間最後的情義,那個曾經會別扭地表示關心亦或是伸出援手的黑發少年,那個會因為所有人相安無事而暗松一口氣的宇智波佐助,早已消失在模糊的回憶裏,再也尋不到絲毫痕跡。

“這樣,就暫時沒有威脅了。”

佐助滿意地點點頭,順手緊了緊有些下滑的背包帶,轉身朝大門走去,再也沒有回頭看過那殘破的身影一眼。

四周安靜到了極點,只有月亮默默目送着少年遠去,直到那道小小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了黑夜裏,那具本應昏迷一天一夜的身體卻突兀地動了起來。

“媽的……”小櫻啞着嗓子,吃力地撐着地想要爬起來,然而稍一動作便牽扯到小腿的傷口,當即臉色一白,再次重重摔倒在地面上,“那個死小子,下手可真夠重的啊……咳咳!”

要不是在那一刻有所防備,立即集中了所有的查克拉護住後頸,媽的老娘現在可真就不省人事了。勸說對他完全沒有用,這雙腿也暫時是廢了,既然無法動彈,那也就只能……啓動第二套方案了。

小櫻吃力地聚集起殘餘的查克拉,勉強治療了一下右手的傷勢,綠色的醫療忍術光芒還在閃爍,她便已經顫抖着傷痕累累的手撩開遮掩了耳朵的發絲,按住耳垂上佩戴的耳扣,輸入最後的查克拉啓動了特殊配備通訊器。

幾聲刺耳的雜音後,通訊器另一邊傳來女子陰沉到極致的聲音。

“小櫻……情況怎麽樣?”

小櫻痛苦地咳出一口血,閉上眼,說出了最殘忍的答案。

“師父……咳咳,目标已出村,春野櫻重度負傷、咳,無法行動……說服無效、咳咳,攔截任務……失敗。”

話音剛落,通訊器便因為沒有了查克拉的驅動而中斷,綱手死盯着手裏的設備,半晌後猛地将它丢在辦公桌上。

金發女子擡起蘊藏了暗沉怒火的眼睛,目光從一張張神色嚴峻的臉上掃過。

“中忍奈良鹿丸帶隊,下忍日向寧次、犬冢牙、秋道丁次,以及……漩渦鳴人。”

綱手略一停頓,随即狠狠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我以五代火影的名義,交予你們這個A級任務,追拿木葉叛忍——”

“宇智波佐助!”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終結之谷倒計時

☆、一生承諾

你說什麽?!佐助他……會叛逃?!

是的,之前還只是我的猜測,可現在這種狀況……不會錯的。

那,我們該怎麽辦?

你去告訴師父,讓她集結一支小隊,我先和他交涉,說服失敗的話再通知你們。

我還是無法相信……那可是佐助啊,那麽厲害的佐助,為什麽要叛逃?

人是會變的,鳴人,所以,絕不能心軟。

那……小櫻也會變嗎?

是的,我也會。但是請相信,不管我變成什麽樣,都将一直、一直站在你身邊。

——等我,把他帶回來。

==========

小櫻一度以為,自己早已經足夠堅強,即使被曾經的隊友重傷至斯她都能夠坦然面對,又有什麽事可以讓她為之動容?

可是當看見漩渦鳴人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以至于不似活人的面容時,她才知道自己遠沒有想象中那般無所畏懼。

——脆弱就算掩藏得再深,也還是脆弱。

——其實破開堅強的僞裝很容易,就看是誰陪伴着你等待着你的哭泣。

無盡的悔恨在這一刻席卷了全身,如果不是因為她過于武斷想要自己一個人查明情況,如果不是因為她盲目自信提議自己一個人來攔截佐助,事情……或許根本不會演變到現在這種地步。

櫻發的少女蜷縮着身體,醫療忍者治療她小腿傷口的動作帶來一陣陣的刺痛。

真的,很痛。好像渾身的皮肉被一層層地撕裂開,露出最最不堪的內在。

“對不起……”她沙啞着殘破的嗓音,翻湧肆虐的感情最終只彙聚成一句話不斷反複,“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手背上驀地一涼,小櫻愕然擡頭,正望進那雙滿含着心痛哀傷與柔和的藍色眸子。

金發披肩的少女半跪在地,輕握住同伴的手,微偏着頭輕柔溫婉地微笑,她還穿着那身漂亮的短和服,在黑暗裏如同一朵盛放的金色花朵,絕麗的臉容呈現出一種脆弱又堅強的冰白色澤。

面對這場幾欲致命的打擊與變故,兩個女孩所暴露出的情感驚人得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一個人因為愧疚自責而深陷其中迷惘彷徨,另一個,卻選擇了默默地承受與背負。

畢竟接下來的路還是得走,總得有一個人站出來為別人承擔,正因為有了對比,才會更加顯得殘酷。

是誰曾經立下了誓言?

又是誰決定了要将誰保護?

“沒事的,小櫻、沒事的……從來都不是你的錯。”鳴人努力上揚嘴角的弧度,眨了眨眼阻止軟弱化為淚水流出,“我會把佐助帶回來,一定。”

她越發握緊了同伴的手,一字一句作出承諾,“這是——我們一生的約定哦。”

有什麽命中注定要出口的話,殘忍地貼合了記憶中不願面對的軌跡。

金發的少女笑得如此美麗,仿佛就此便會定格成一種永恒。

“吶,小櫻,你相信我嗎?”

小櫻通紅的眼眶狠狠地撐大,只感到心肺都被絞得疼痛起來,就好像被一把從沉溺的水裏撈出來一樣清醒而痛苦。

這就是漩渦鳴人。

明明自己也感到無措和惶恐,明明自己才是最沒有準備受傷最深的那一個,卻仍能挂着微笑認真地向同伴許諾,甚至用“一生”來作賭注——對他人這樣的溫柔,又是對自己這樣的殘忍,讓人心如刀絞地為她心疼,幾乎要因此窒息。

一聲承諾,既成一生承諾。

葉櫻一直都很清楚,漩渦鳴人從來不是一個只擁有一腔熱血的單純家夥。

因為從一開始,她就不是從一個純白幹淨的世界裏長大的,她知道人類的陰暗面和無理由的怨恨是什麽樣子。

她生來就帶有那樣一種氣質,讓身邊的人覺得——無論這個世界如何翻天覆地、無論曾經的夥伴如何分道揚镳甚至加以背叛和傷害,無論是否如何混淆、黑白如何颠倒,沒關系——至少,還有你可以相信。

“我相信……”櫻發的少女終于嗚咽着哭出聲來,“我相信你……”

不管将來如何,她都會相信。不管發生什麽,她都永遠只跟漩渦鳴人站在一起。

從始至終,行動小隊長鹿丸都沒有出聲催促,就這麽雙手插兜閑閑地站在不遠處。

他慵懶暗含複雜的目光似有意似無意地從金發少女蒼白的側臉上滑過,落在了不知何時立在自己身邊的白瞳少年身上。

“鳴人,真的很溫柔呢。”寧次輕聲道。

“啊,的确。”鹿丸聳聳肩,“是個很容易被喜愛被依賴的家夥啊。”

寧次沒接話,無聲地表示了默認。

沉吟半晌,沖天辮少年突又壓低了聲音開口,“宇智波佐助,實在有夠混蛋。”

寧次盯着那印象中向來驕傲燦爛的金發少女低垂下的眼睫,那雙光暈氤氲引人遐想的藍瞳裏框滿了晶瑩的淚水。

他認真地點點頭,“嗯,同感。”

經過應急處理後,小櫻的腿傷算是暫時穩定下來。滿臉淚水的女孩被醫護人員們小心翼翼地安置在擔架上擡走。

鳴人卻沒有起身,就這麽怔怔地跪坐在原地,定定望着同伴離去的方向。

身旁傳來的動靜讓她陡然回神,走到她身邊的犬冢牙直視前方,目光不知聚焦在何處,忍犬赤丸趴在他肩頭,嗚嗚輕叫着蹭了蹭他沒有表情的臉。

“沒有關系嗎?”他說着,将原本揣在上衣口袋裏的右手遞過來,“和她許下那種一生的約定。”

鳴人搖搖頭,仰起臉對棕發的少年淺淺笑道,“沒有關系啊——言出必行,就是我的忍道。”她異常自然地伸手握住了對方的手,一如那六年中每一次打鬧過後的互相攙扶,沒有絲毫的別扭與顧忌。

牙轉過頭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有那麽一瞬間他尖錐形的瞳仁竟閃爍着少女難以讀懂的光芒,然而他很快便恢複了一貫大大咧咧的神情,挑起嘴角露出犬牙,稍一用力就輕松地将金發的少女拉了起來。

“随你喜歡吧。”他的語調輕松而漫不經心,卻仿佛害怕着失去一般将少女的手用力捏在掌心,目光更是一瞬不瞬死死地凝在她的眼睛深處,“別後悔就行。”

鳴人垂下眼簾避開了他的視線,甩開他的手縮在衣袖裏暗暗握成拳頭。

“放心,不會的。”她輕輕地說。

“啪、啪”

鹿丸将雙手微舉過頭頂,不輕不重地連拍了兩下,見幾人的目光全部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之後,才撓撓頭懶洋洋地履行職責下達命令,“行了,各位,我們在這兒耽擱得已經夠久了。現在,按照之前的安排列隊,我們這就——出發。”

一瞬的安靜之後,整齊劃一的應答聲徹底撕裂了黎明前最深的黑暗。

“喔——!”

……

雲之國,國如其名,是一座建造在雲端之上宛如仙境一般的國家。

然而如今的“雲端月華石”卻仿佛地獄在人間的縮影,滿城燃燒的烈火,灼灼升高的極致高溫将人都烤變了形。

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子立在一片斷壁殘垣中的制高點上,墨綠色的長發和簡約大方不失華麗的祭祀禮服一起迎風飄揚,臉頰側邊的水晶發飾不斷顫動着,一對與頭發同色的貓耳高高豎起,警惕機敏中卻透着一股難言的疲憊,城中人凄厲的慘叫聲源源不斷傳來,她那一對無神的漂亮眸子裏快速地掠過一抹不忍。

“怎麽,祭祀長大人心軟了?”

說話的家夥悄無聲息的靠近沒有讓夭碧感到驚慌,她轉頭定定望向聲源地——面前這場慘劇的罪魁禍首,輕嘆了口氣。

“別拿這種無聊的話來诓我,星焰。我分得清誰是敵人,誰是同伴。”

金棕色卷發的殺神笑得無比愉悅,一張面具早已經全變成了惡魔的模樣,前一秒還沾滿了鮮血,這一刻已經盡數消失,仿佛被面具上的惡鬼吞噬吸收了一般詭異。

“想不到雲端月華石還有些底蘊,那個叫龔無弦的式神,呵,竟強到能讓我親自出手……雙生鬼面有段時間沒見血了,吸了萬年百步穿楊弓的器靈,也不算虧。”

夭碧微微颔首,“我之前就有所感應,這個龔無弦不簡單,命屬中央翡極星,你這麽快擊敗了他,倒是又強了許多。”

星焰打個哈哈,滿不在乎地擺擺手,“你是沒看見你家大哥的出手,那叫一個冷酷無情不眨眼,我總擔心自己這左将軍的位置哪天就得騰給他了……雲深皇室那邊怎麽樣,還是沒有動靜嗎?”

“夜哥素有巅峰單兵之稱,可真輪起戰場上的殺傷力,卻是絕對不如你的。”夭碧轉頭,一對盲目似是穿透了肆虐的灼灼烈焰,望進那固守一隅、只靠結界獨撐的城堡深處,“不知雲如憶在想些什麽,雲行林頑抗就罷了,她怎也跟着胡鬧?”

“誰知道……不過白鹇已經去調查了,等他消息就行。”

“就他一個人?”

“哪兒能呢,午冰和血漠也在。”

“血漠?”夭碧聞言重又轉頭對着星焰的方向,吃驚地撲棱着一對貓耳,“血漠居然也在?是殿下的命令嗎?”

“哈,他當然在。”星焰口氣輕嘲地歪着頭,“不過不關殿下的事。最近他弟弟折騰出那麽多幺蛾子,他若是不出來做點事向殿下表忠心我倒奇怪了。”

夭碧蹙起眉,随手将被烈風吹到眼前的一縷發絲往後撥去,“你要這麽說,那午冰和白鹇,還有我和夜哥都動機不純喽?”

星焰不冷不熱地輕笑幾聲,“難說吶~”

這可是不折不扣的挑釁了。

不過漂亮的祭祀長大人不愧是弑族麾下修養數一數二的冷靜角色,一聽這話竟不動怒,也不準備再和将軍大人搭話争辯,卻在下一秒臉色急變,姣好面容霎時蒼白。

即刻察覺到她氣息的不穩,星焰也是心中一驚,“怎麽了?是不是白鹇他們……”

“不。”夭碧緩緩搖頭,“他們都還很安全。出事的,是少殿下所處的世界。”

星焰一怔,随即渾身氣勢陡然轉變得淩厲無比,孩童一般沒過變聲期的音色也低冷陰沉下來,“誰?是誰在趁機做手腳?”

夭碧的臉色更加白了幾分,水晶發飾不安地顫動不止,良久,她才穩住呼吸,長嘆出一口破碎的氣,閉上了那雙無神的眼。

“……藍姐。”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知道大家都等鳴佐對手戲……所以我決定追捕過程大幅度地跳(喂),争取兩章內到底終結之谷(^V^)

依舊是雙更,雙更到本大章完結~

☆、夏夜螢光

終結之谷,傾瀉而下的瀑布之上,憑空出現了一個纖細的墨藍色影子。

盲目女子撲棱着一對貓耳,無神的眼環顧四周,“阿拉,真是個有意思的地方呢~”她擡起一直握緊的手揚在瀑布上方,然後松開,手中捏着的巫蠱蘭種子徑直順着水流向下落去,沒入水面蕩開一片小小的漣漪,轉瞬間便消失不見。

夭藍偏着頭,笑得無比燦爛。

“反正已經崩壞成了那個樣子,再加一劑猛藥也無妨……我真的很期待喔,一個人,若是在被逼到極致之後再次受到足以致命的威脅時,又會是什麽樣的反應呢?兩位主角……可都要好好享受這個特別為你們而制造的幻境喔~”

一陣風吹過,女子纖細的身形轉瞬間便消逝在原地,就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然而,就在她離開後的下一秒,巨大的一代火影石像腳邊,茂密的翠綠樹叢深重的陰翳之下,緩步走出一名黑色短發的少年,看個頭不過十一二歲模樣,穿着木葉暗部忍者的服飾,戴着一張白色底的狐貍面具,露出的皮膚色澤慘白。

他歪了歪頭,被面具遮擋的臉看不出什麽容貌,也看不出什麽表情,只是那目光所朝的方向,的的确确是那盲目女子出現又離開的地方。

“似乎……看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啊。”

少年輕輕地說着,聲音清朗,語調卻沒有一絲一毫起伏。

逼近黎明的天空終于出現了一絲曙光,雲層之中,正醞釀着一場經歷過輪回的暴雨。

……

“綱、綱手大人!!”

急促中暗含忐忑的聲音破門而入,木葉的第五代火影應聲擡頭,對上黑發男人期待不安的目光。

“手術……”阿凱艱澀地開口詢問,“小李的手術怎麽樣?”

金發女子略顯疲憊的臉上展露出一個欣慰安撫的笑容,“很成功,他是個勇敢的孩子,一定,會實現自己的夢想,成為非常優秀可靠的忍者。”

“真的、真的嗎?”阿凱的聲音興奮得都有些發顫,喜悅至極的淚水奪眶而出,“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啊小李……非常感謝您,綱手大人!”

綱手緩緩搖頭,“你還是先去醫院看看他吧,手術剛完成,他一定急着和你分享這個好消息。”

“好、好、對的,我馬上就過去!”阿凱幾乎語無倫次,轉身便奪門而出。

窗外的天空明淨如洗,開闊得就如同金發女子此時的心情。

木葉如今的新一代每一個都堅強而值得依靠,他們是這個村子最美好的未來。猿飛老師,您真的是一位非常偉大的火影。

敲門聲卻在此時傳來,有序而均勻。正準備繼續審閱老師留下的文件的綱手疑惑地擡頭,剛要出聲讓人進來門卻已經被拉開,顯然這位來人看似有禮實則并不打算征求房間主人的意見。

金發女子的臉色在看清開門人的面貌的瞬間,便迅速晦暗下來。

她壓低了聲音,一字一頓叫出了那個名字。

“團、藏。”

……

“我再說一遍,把佐助留下。”擁有着一雙半透明眼眸的金發少女絕麗的面容上沒有絲毫表情,周身旋轉的氣流形成鋒利勝刀的罡風,四散而開在整個骨刃叢生的草場上席卷。

五人小隊,只剩下她一個還站在這裏。

對面的白發少年握着骨刃的手微微一緊,再一次用審視的目光打量着和自己一樣渾身傷痕的少女,半眯着眼道,“你可能還是沒有理解,我想要效忠大蛇丸大人的決心。”

“那種東西……”漩渦鳴人神色淡淡的漂亮面頰上竟勾起一抹淡笑,“那種東西,我當然懂。”

君麻呂的瞳孔猛一收縮。

“我知道改變不了你的本心,就像你改變不了我一樣。”少女将骨折的右臂背在身後,用被骨刃劃得鮮血淋漓、尚在以一定速度自我愈合的左手握住一團氣流,後者在她手中飛速凝成了一把苦無,“所以,我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而是在以我的意願威脅你。”

你有你重要的人,我也有我的,現在兩個重要的人發生了沖撞,只能有一個獲得安全。不管其中的任何一個安然無恙,都代表着另一個的危機。

——這就是我們敵對的理由,別無其他。

君麻呂在對方的眼神裏讀懂了這句話,他閉了閉眼,啞聲道,“我只向你最後确認一件事,這個叫宇智波佐助的家夥,”他朝着被封印在結界中進行二次解咒的黑發少年的方向偏過頭,“在你的心目中到底處于一個什麽樣的位置?為了他犧牲了這麽多的人,又是否值得?”

“他啊,在我眼裏,他就是個混蛋。”金發少女于白發少年微愕的目光中前傾身子開始蓄力,“不管值不值得他都已經讓我其他的同伴作出了犧牲——雖然我并不認為他們會死亡——我只是要把這個不負責任的家夥抓回去,這也是我和另一個隊友的約定。”她半透明的眼眸鎖定了最終的攻擊方向,“順便說一句,你是個值得尊重的人,但我不會去尊重你。現在,我重複最後一遍,把佐助還給我們。”

君麻呂居然也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可以稱之為“笑容”的表情,“抱歉,盡管我沒有義務也沒有必要向你表達歉意。我也回答最後一遍,不可能。”

“是嗎……”金色的劉海微微滑落遮擋了鳴人的神色,她的語氣帶有一種極難捕捉的遺憾,那是對要殺死一個應該活着的人的遺憾,“那我們,就沒什麽好多說的了……”

無法互相妥協,只能有一方收獲死亡。這樣殘酷的選擇她曾在波之國的大橋上面臨過一次,再一次面臨的如今,就算依然會很難過,卻也不再遲疑。

所以……

“——戰吧!!”

“來吧——!!”

至少——生死相對之前,我們曾互相理解。

金色的影子轉瞬便已欺近,白發少年舉起骨刃迎接對方勢不可擋的攻擊,卻在兵刃相接的前一秒眼瞳驟縮,視野中藍白色的雷光閃爍炫目,一時間占據了意識中的所有。

那并不是,屬于他們當中任何一個人的招數。

“終于,完成了啊……”君麻呂的聲音恍若嘆息,“令人期待的,大蛇丸大人野心的第一步……”

鳴人

神眷[火影 太子性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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