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部分人守在a市,其餘的人回c城合理分配任務
婁沁負責查閱文獻,對a市當地的過去進行深入研究。
a市幾天熬下來,老師給她放了半天的假讓她休息。
豈料,婁沁人剛到家,就被人圍了上來。
這也是婁沁當初為什麽着急搬出去的原因,她的工作有時候沒有時間、地域的限制,首先是怕家裏人擔心,其次是,她想有自己安靜思考的空間。
這些天習彥烈的母親沒少往婁家大宅跑,今兒剛好被婁沁碰上,他們在商定婚期。
在婁沁絲毫不知情的情況下。
婁媽對習彥烈的母親說了婁沁的工作,雖然不滿,但是女兒喜歡,也只能任由她這樣。
習彥烈的母親此時此刻看着進來的婁沁,別提多滿意。不論長相還是身材,不管氣質還是氣場,她都喜歡到了骨子裏。對兒子的眼光,第一次贊同。
婁沁身上有着她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大氣,骨子裏又有着說不出道不明的優雅,偶爾眉眼間還散發着令人舒服的恬靜。這樣的兒媳婦娶回家,絕對能拴住兒子的心。并且兒子還要有危機意識,這樣優秀的女孩兒,追求者一定不在少數,能激勵他們的夫妻生活,同時可以提高他們的感情質量。
21 約
往往男人在有對手的情況下,更有征服感以及占有欲。
習彥烈的母親已經可以想象到未來幾年兒子的慫樣,忍不住笑成了月牙似的眼。
“沁沁快過來,這是彥烈的母親。”
婁媽一句話,婁沁心底敲響了警鐘。
她這些日子在a市,根本就不知道外面都發生了什麽。婁沁在別人眼裏大概算個奇葩,她沒有微博不玩兒微信,更加不鐘愛八卦,在外人看來,了無生趣。
可這就是婁沁。
Advertisement
好在外面傳來了腳步聲,及時解救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婁沁。
“老婆,回來怎麽也不讓我去接你?”
習彥烈很自然的從後輕輕攬住婁沁的腰肢,貼着她脖頸淺吻了下。
婁沁霎時紅透了臉,“啊?我自己開車回來的,不用接。”這語言組織的柔柔弱弱,可從婁沁的嘴裏說出來,卻沒有矯情成分,只是被他突然的親昵給吓着了。習彥烈能感受到她的抗拒以及隐忍。
婁沁剛回來腳步還沒站穩,到底是架不住有人通風報信,看見她的人給習彥烈打了電話。
縱使再不待見這個‘解救’自己于水火中的人,不過和長輩們比起來,她寧可選擇習彥烈。
婁沁最不擅長的,就是和長輩們打交道,她不是那種會特意讨好長輩們歡心的人。
習彥烈期間和家人一起來過兩次,說實在的,婁爺爺看不上習彥烈,覺得他配不上自己孫女,和自己孫子在同一戰線上。但是婁爸也語重心長的說了,既然沁沁和他拿了證,習彥烈就一定有他過人的優點,要不然婁沁也不能選他。
加上婁鳴那混賬沒頭沒腦的沖動,終究是心裏虧欠,态度也不好太強硬。
婁媽倒是挺待見習彥烈,果真是應了那句‘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
這小兩口往這一站,在兩位長輩眼裏,般配的不行。習彥烈的母親眼睛沒了縫兒,心下一萬個滿意,兒子終于幹了件靠譜的事兒!她已經開始幻想一手抱孫子一手抱孫女的美好場面了。
“成成成,有什麽事你們出去說吧,我和親家還要商量下細節,到時候通知你們。”
婁沁的不反抗,在婁媽看來,就是接受,可不是怎麽看怎麽是親密無間?這小別勝新婚的,剛回來,年輕人還不得膩歪膩歪?過來人的婁媽很善解人意的給習彥烈使眼色,讓他帶人走。
習彥烈立馬會意,給婁沁拉了出去。
這半晌的從a市趕回來,婁沁還沒吃飯,倆人便找了個地兒給婁沁填飽肚子,習彥烈純粹就是欣賞。
倆人從飯店裏出來,迎面走過來倆人。其中一個叫住了婁沁,婁沁擡頭看過去,打了招呼。
“什麽時候回來的?”
原本的二人行變成了四人行,并且無形中變成了婁沁和顧謹則并肩,原本和顧謹則一路的人和習彥烈走在了一起。
婁沁和顧謹則在前面說話,習彥烈無感的跟着後頭,并肩的人和他說話,他便答幾句,沒張嘴交談的**,久了,人家也不自找無趣,便也不再同習彥烈攀談。
前面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可以清清楚楚的聽見。
“行,晚上和你哥一起過去。”
婁沁淺淺淡淡‘嗯’了聲。
22 要了
看着顧謹則的背影,習彥烈走到了婁沁身邊,“他誰啊?”
他看不慣婁沁對顧謹則毫無防備的樣。
婁沁相信習彥烈絕對不是不認識顧謹則,他在意的,只是她和顧謹則的關系,“我哥朋友。”
習彥烈跟着婁沁的腳步去取車,“你哥朋友你有必要和他走那麽近?”
婁沁猛地愣住。
這……什麽邏輯?
她打小對顧謹則就這态度,難道有什麽問題?
習彥烈剛才還喜眉笑眼如沐春風的,這會兒對婁沁板着臉,“你自己結婚了不知道?需要和其他男士保持一定的距離不懂?”
婁沁本來就不善言辭,被他這麽一說,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答話。
婁沁的木讷看在習彥烈眼裏,令他心神蕩漾的勾起了唇角,權當她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心滿意足地伸胳膊輕攬着她肩膀朝停車的地方走過去。
上了車婁沁還在遲鈍的反應着習彥烈剛才的話。
按道理說,他們倆的婚姻完全就是互不幹涉的關系,可他的表現,又不像那麽一回事,這讓婁沁很摸不着頭腦。
習彥烈是在工作中接到的‘告密’電話,陪婁沁吃了飯,強硬的給了婁沁一個吻別,送她回家後,習彥烈趕去了公司。當他晚上來婁家接人的時候,被告知婁沁和婁鳴一同出了門。
顧家客廳裏,雖然人不多,不過重量級的都在場。
幾聲暢快大笑之後,滿頭白發的顧家老爺子一手拿過拐杖,一手擡起對着婁沁,“小婁沁,走,跟爺爺去書房看看爺爺新淘來的貨是不是真的。”
他對婁沁的職業早有耳聞,這下見了,大氣端莊,年紀輕輕就如此穩重,他打心眼裏待見。
客廳裏剩下婁鳴一個外人,其他都是顧家自己人。
顧謹則母親的視線從婁沁身上收回。
“婁沁做咱們家媳婦我絕對滿意,問題是,她現在是別人的老婆。”
到了這個年紀被逼婚,太常見,顧家給顧謹則下了最後通牒,他要是再不自己找媳婦,他們可不管其他,先把他綁了給顧家傳宗接代了再說。
這不,中午顧謹則跟家裏說,今天晚上他就把人帶回來。
前腳看到婁鳴邁腿進家的時候,差點沒把顧老爺子吓暈過去。好在婁沁緊接着跟大家打了招呼,才讓顧老爺子撿回來被吓出幾丈高的魂魄。
不用言明,這還不是顯而易見的事?
從顧謹則那眼神裏,家裏人都看出他不是開玩笑。
老爺子的态度……
顧謹則的父親有壓力了,他老人家這是要認下這孫媳婦呀!
在婁沁還是別人老婆的情況下。
婁沁一個人被蒙在鼓裏,只當是普通的聚餐。
婁鳴立馬表态,“姨,我就不跟你說我們家婁沁有多傻了,你放心,明天我就帶着她和那混蛋離婚。”
婁鳴平時辦事還是挺靠譜的,顧謹則的母親姑且信了他,“能離就成。”
顧謹則輕笑符合,“去民政局的時候通知我,離婚結婚一起辦。”
聽着他們幾個輕而易舉就把婚事這麽給敲定,顧謹則的父親在旁邊沉默的頭疼了。
“沁沁能答應嗎?人習家能同意?”
23 婁鳴在,他放心,結果……
說起這些不穩定的因素,婁鳴就想找人打一架,他還沒張嘴,顧謹則無聲阻攔,道,“爸,你放心吧,他倆沒感情基礎,說起來他們倆領證有點意外。”
半個小時過去,顧謹則的母親喜滋滋的等着明兒婁沁改口管她喊‘媽’,顧謹則的父親則隐隐的不安着,“這事沒這麽好辦。”
雖然現在社會進步開放了,但是誰家的婚姻如此兒戲?他不信。
書房裏婁沁也給顧老爺子看過了,那淘來的寶貝是真的,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東西。想來也沒幾個人敢給顧老爺子贗品,這是變相的讨他老人家的歡心呢。
老爺子一聽是真東西,高興的拿出其他幾件過去的藏品給婁沁看。
這一看,一件件細細解說下來,一個小時就過去了。要不是顧謹則進來找,顧老爺子還不放人。
“爺爺,很晚了,我送沁沁回家。”
顧老爺子哈哈大笑,看看時間,也确實不早了,“行,改天小婁沁再來給爺爺看。”
顧謹則無意中脫口而出,“往後有的是時間給你做私人鑒定。”
顧老爺子心滿意足的大笑。
爺孫倆在婁沁背後眉眼交替,心照不宣的樂着。
只要他孫子敢娶,他才不管是不是別人家的媳婦兒!
從顧家離開沒多久,還沒出顧家的大路,迎面飛速開過來一輛車。
他們兄妹倆沒讓顧謹則送,有婁鳴在,顧謹則也放心,便沒再要求。
兩束強烈的車燈晃眼刺目,婁沁坐在副駕駛上微微皺眉,手握方向盤的婁鳴往路邊開,盡量不去招惹神經病司機,瞧對方的架勢,着急投胎的不招人待見。
‘吱——’
輪胎摩擦地面刺耳的聲兒傳入耳中,橫插停在車前,婁鳴急忙腳踩剎車停住。
等穩了心神,婁鳴當即惡狠狠推開了車門,下車打算理論。
他這邊一只腳剛碰到地面,另一邊副駕駛的車門被人從外拉開,婁鳴看到,一個男人将婁沁從車裏拉了出來。
婁鳴火大的要打人追過去的時候,習彥烈已經把婁沁塞進了副駕駛,開着車揚長而去,留給婁鳴兩道燒包過的藍色眩光尾氣。
婁鳴氣得狠狠朝車轱辘踹了腳,爆了句經典國罵。
習彥烈從後視鏡看着婁鳴的舉動,心情好了不是一星半點。
婁沁覺得,她和習彥烈仿佛有必要談一談。
但是這個時候的氛圍好像又不大合适。
毫無意外的,習彥烈把婁沁載到了他的家裏。
車剛開進家,還沒熄火,只是停穩後,習彥烈便餓狼撲食的朝副駕駛位置上的婁沁撲了過去。
毫無章法地啃咬厮磨,像個未經人事迫不及待的男人,又像是被人下了烈藥之後的失去控制。習彥烈對着婁沁毫不遮掩的在她耳根低呢,“剛才在路上我就有反應了。”
只是聞到她身上的淡淡香氣,他已經把持不住……
只是想到她就是身邊,他就像着了魔般的飛奔到家裏。
為了避免傷害,料到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婁沁索性不反抗,默默的承受着他的狂浪。
24 曾經,他也這般暖
習彥烈用一種她看不懂的眼神注視着她,婁沁為難,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她想象中的婚姻生活不是這樣的!
答應陶之行同意和他結婚的時候,他們算達成了共識,可習彥烈突兀的出現,讓她亂了陣腳。
婁沁不喜歡這種感覺。
她遲鈍的還沒有反應過來,還沒打算接受他,可是他的狂野,她深深的感受的到,他的生理變化,她也能強烈的感覺到。
“老婆……”
近似于祈求的呢喃,習彥烈拉着她的手往下,直奔目的地讓她直白的感受着他的**。他的唇瓣就貼着她的耳垂,熾熱又溫柔地親吻自然而然的朝耳後游移。
婁沁的身體猛地一個激靈。
第一次血水交融,習彥烈已經知道她的身體哪些部位是敏感點,不停的點火撩撥。
原本木讷平靜的心髒,狂亂瘋狂地跳動着。
婁沁羞澀着急地推搡不願離開的人。
她明顯的抗拒,看在習彥烈眼裏很刺眼,他放柔了力度,輕輕親吻着顫抖不成樣子的婁沁,“老婆,我想要,就現在。”
婁沁迫使自己穩定着嬌喘的氣息,“我生理期!”
一盆寒冬臘月裏侵入骨髓的涼水從頭頂灌下,習彥烈的臉黑成了煤球,月光的照射下,有些駭人。
婁沁趁機推開失去攻擊力的習彥烈,手剛準備去開車門,挨着習彥烈的手臂被他猛地一扯,婁沁又回到了習彥烈的懷抱。
“老婆,我想你了,你想我了沒?下次出差的時候記得告訴我,要不然我會擔心。”
習彥烈像個純純的大男孩兒,目不轉睛地看着她,婁沁說不上什麽滋味,半晌,愣愣點頭。
婁沁沒想過今天晚上會在這裏過夜,期間婁鳴暴跳如雷的給婁沁打過電話,都被習彥烈給無情挂掉。他沒有接起來已經算對婁鳴的客氣,要不然他真不敢保證說出什麽讓婁鳴氣絕的刺激性語言。
和老婆在一起後,他人都變得善良了。
洗了澡之後,習彥烈不依不饒的從後摟着婁沁,無比滿足的進入夢鄉。
婁鳴沒成功闖到習彥烈這裏搶人,是因為習彥烈住這地兒安保太好,沒給他這機會。鬧了大半夜,有人給習彥烈打電話詢問,習彥烈一句‘不認識’,婁鳴被‘請’了出去。
次日清晨,婁沁醒了個大早。
她今兒還有正事要做,迅速起**洗漱,打算直接去單位上班。
她剛從洗漱間出來,習彥烈因為摸不着她頂着沖天的發型出現在她眼前。
婁沁被他這詭異接地氣的形象吓了跳,不過特別順眼,就算他不修邊幅,依然可見身上那股子亦正亦邪的纨绔勁兒。
看到了她人,習彥烈才仿佛松了口氣,二話不說,拉住婁沁的手臂,給她拽回了洗漱間。單手接水,單手刷牙,一句話沒有,奇奇怪怪的,婁沁被他拽着,看着他做着清早的洗漱工作。
從洗漱間拖着婁沁出來,習彥烈拉着她直奔了卧室,打開衣櫃,找衣服換上,習彥烈這才張嘴說話……
25 中國好哥哥
“婁家你有什麽東西想收拾過來嗎?我們現在去商場購物,給家裏添置點東西。”
婁沁對他這突如其來莫名其的轉變……
“我往後不住這裏。”
婁沁不喜歡拖泥帶水,她一開始同意和陶之行結婚的時候倆人就是說好的,心照不宣互不幹涉。
當然更加不會**。
習彥烈淺笑,牽着婁沁出門,“老婆別鬧,咱們是夫妻。”
民政局領證時候的畫面在腦子裏閃過,婁沁搞不懂他這突然的态度是怎麽回事,“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麽會同意和陶之行結婚吧?”
說明白了,誰都好過。
習彥烈伸出一根手指壓住婁沁的唇邊,“噓,別說話。”
婁沁停下腳步,沉默。
習彥烈被迫停住,看着婁沁疑惑不解的小臉兒,仿佛天要塌下來一樣。
習彥烈轉過頭背對着婁沁笑着,那笑,讓人忍不住毛骨悚然。別以為他不知道婁鳴昨天帶着她去顧謹則家幹什麽,昨天他本來沒打算過去,誰知道偏偏有人跑到他跟前碎嘴。是跟顧謹則相過親的女孩兒,她看上了顧謹則,顧謹則對她沒感覺,她打電話約顧謹則,顧謹則跟她說,以後別和他了,他今天晚上要帶他老婆回家。
哪有這麽趕巧的事?
一個陶之行讓他離婚就夠了,現在多個顧謹則?要臉不要?不過沒事,婁沁對別人沒感情,只要來的不是年柏辰就行。
捧着婁沁的臉‘啵’了口,習彥烈牽着婁沁的手,把人塞進了副駕駛。
開車,出門,習彥烈側頭問着婁沁,“要去婁家收拾東西嗎?”
婁沁沒經過這事兒,腦子不夠用的黯然,“我到點了,去上班。”
習彥烈心滿意足把婁沁送到了地兒,婁沁臨下車,他還不忘提醒,“老婆,咱現在是已婚人士了,要和異性保持距離知道不?下班來接你。”
捧着臉又是一口才放人。
到了工作的地方,婁沁腦子裏便全裝成了地底下的神秘物質,一個個工作間走過去,她開始專注于她的工作,不算感情問題的煩惱,被她抛到了九霄雲外。
三十五分鐘之後,當婁沁的手機鈴聲響起,婁鳴聽到聽筒裏傳過去的聲音,大為惱怒。
習彥烈拿着婁沁的手機,嘴角輕揚,“哥,找她有事嗎?我剛送她去上班,她電話在我這裏。”自動忽略婁鳴的不友好。
婁鳴咬牙切齒的青筋爆出,想到昨天晚上有可能發生的事情,怒極反笑的開了口,“以為拿了沁沁的手機我就找不到她?等着,五分鐘後等着沁沁電話你。”
法律規定,辦理離婚當事人必須在場。能在場的話最好不過,雖然男方不在場,對婁鳴來說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他可是熬夜替婁沁寫好了離婚協議書。
婁沁從老師手裏接過婁鳴的電話,拍着腦門地看天嘆氣,“你還有事嗎?我真的在工作,你打擾到我了。”
婁鳴輕聲細語的哄着,“好沁沁,就二十分鐘,二十分鐘就可以。”
26 新婚不歸家
婁沁準備挂電話,“我中午下班找你,現在不能出去。”
聽婁鳴的語氣就不是正經急事,她直接收了電話。
婁鳴盯着獨自發出‘嘟嘟嘟’聲音的手機,無比哀傷。要不是擔心不經過她允許給她離婚她不高興,婁鳴早帶着顧謹則去民政局了!
顯示着‘師父’的電話打到婁沁的手機上,習彥烈很自然的接通。
“你方便幫我把手機送回來嗎?我手機裏有東西要用。”手機什麽時候丢的她都不知道,婁沁懊惱的自責。
她手機裏也确實有她等下需要用到的照片以及各種數據資料。
習彥烈果斷答應,調轉車頭,去給婁沁送手機。
他是不會承認在家裏的時候,他就趁機拿走了她的電話,就是為了避免婁鳴或者某些不該找她的人找她。聽婁沁剛才打電話的語氣,絲毫不為私事煩惱。他相信婁鳴已經打了電話找婁沁,要不然她也不能這麽快打電話過來。
中午婁沁還沒下班,習彥烈就守在了門口。
他們倆一起去找婁鳴的時候,婁鳴剛開始不說,被習彥烈氣惱後,口無遮攔的說讓婁沁和習彥烈離婚,然後和顧謹則結婚。
婁沁當時就告訴了婁鳴,“我是不會離婚的。”
習彥烈挑釁的對婁鳴翹着二郎腿。
婁鳴還沒說出話,婁沁又說,“就算離婚,我也不需要你替我安排嫁給誰。”
習彥烈當即黑了臉,看到他黑臉,婁鳴心口也沒那麽賭了。
顧謹則等了一天,也沒等到婁鳴通知他去民政局。
婁鳴擅作主張的想法竹籃打水一場空,晚上和顧謹則湊到了一起,喝得爛醉。
當天夜裏婁沁有了經驗,直接晚上睡在了工作地點,權當是全心全意的拼工作。
習彥烈打了一次電話,婁沁跟他說了不回去之後,便安心的歇在了單位。
殷受禮半夜從外面回來,見燈亮着,便過來看。
諾大的研究室裏,只剩下腳步聲。
婁沁捧着泛黃的書在仔細研讀,既然留了下來,沒有睡意,她就幹脆白天的工作繼續。
“我們時間充足,不用把自己搞的太緊張。”
殷受禮的聲音傳到耳朵裏,婁沁扭頭看過去,收起了手裏的書。
殷受禮走過來,拿起還帶着溫度的書翻了幾頁,“回去吧,明天再看。”
婁沁尴尬撓頭,“師父……”
殷受禮到底是教了她多年,她的小舉動輕而易舉可以表達她不善言辭的意思。
殷受禮拉了把椅子坐到桌邊,“說說,遇到了什麽問題?”
婁沁輕輕靠着對面的桌沿。
殷受禮見她難以啓齒,笑道,“不管是工作中,還是生活上,你都可以對師父說。”
猛地想到聽人說起的事情,殷受禮倒先問了婁沁,“對了,你結婚了,都不告訴師父,難道害怕師父去吃你的喜酒?”
婁沁苦笑,“沒有的事。”
雖說工作中殷受禮教會了婁沁很多東西,讓她積累了許許多多難能可貴的經驗,別人用十來年才可以掌握的實踐理論,她在殷受禮的指導下,用了短短兩年就消化吸收,但是生活上的事情,她到底因為性格使然,沒對殷受禮說出口。
頭發絲中藏着白發的殷受禮莞爾淺笑,雙手扶着岔開的膝蓋,有着他這個年紀獨特的魅力,道……
27 責任
“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啊,對婚姻不知道都抱着什麽态度,說結婚就結婚,說離婚就離婚,沒有一點責任感。”
新婚不回家,這不是有問題是什麽?
婁沁面色如常的認真,“師父的意思是,不管因為什麽原因在一起,都要對這段婚姻負責是嗎?”
殷受禮吃驚,沒想到一直以來循規蹈矩的徒弟會有離經叛道的思想,“難道你還真想剛結婚就去離婚?以前還沒有提倡戀愛自由的時候,我們那一代人誰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成了一家人?”
縱使之前多舍不得的摯愛,也會被命運折服,順從大流的成婚成家。
“你看,我和你師娘一直不是挺好的嗎?”
殷受禮臨走丢下這麽一句不算安慰的話。
婁沁這**想了很久。
次日中午下班,對方像是卡好了時間看着表給她打過來的電話。婁沁剛從工作室出來,要和同事一起去食堂吃飯。
接過婁媽的電話,婁沁跟同事打了招呼,換了衣服回了婁家大宅。
婁家客廳裏,歡聲笑語一片。
前來定日子的貴婦衣着頗為喜慶,臉上的妝容,都比往常精致了不少。
“親家,往後咱也要多走動,我就不愛一坐半晌的打麻将,我就喜歡動動胳膊動動腿,現在有了親家,我就不怕沒伴兒了!”習彥烈的母親拉着婁媽的手,那個親切勁兒,好像失散多年的親姐妹一樣。
婁媽的喜悅度,顯然沒有習彥烈的母親高。縱使臉上有笑,多多少少有些隐藏不住的牽強。
主要是……
首先他們家大兒子就不待見這門親事!其次,婁沁之前有個談了好幾年的男朋友,他們都知道,這婁沁突然和習彥烈拿了結婚證,她自己肯定都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腦子一熱辦了這麽件蠢事,誰知道她現在腦子清醒了後悔不後悔。
她也不好直接拒絕,但也不能替婁沁接受。
習家的熱情,單單習彥烈的母親幾乎每天往婁家大宅跑,足以表示他們家的誠意,吓得婁媽每天都想躲起來。
攤上個這樣的婆婆,對他們家婁沁也是好的,就怕婁沁不要。
婁媽這如坐針氈的,兒子女兒的,一個都不讓人省心。前天婁爺爺托人給介紹了個對象,婁鳴人都沒見,就讓人去見面的地兒把人給刺激走了,那姑娘回家就告了狀,人爺爺電話都打到了婁爺爺這裏,婁爺爺氣得拿出了想當年的那股子狠勁把婁鳴給罵了好一通,要不是隔着電話,婁鳴絕對少不了挨頓打。
習彥烈今天人也來了,只是沒進來,他知道婁沁不在家,等在門口。
當婁沁的甲殼蟲越來越近的時候,習彥烈滅了手上的煙。
婁沁停好車下來,習彥烈已經慢悠悠朝她走了過來。
婁沁轉過身,習彥烈單手捧着她側臉,貼上去對着婁沁的嘴角輕吻了下。
婁沁顯然有些吃驚,臉色被吓着的白。
習彥烈心情好的淺笑,又往她跟前挪近了些,一手自然的面對面牽上她一只手,閑閑的扣着,用婁沁想擺脫又擺脫不了的力道。
28 我和你結婚
“老婆,你都把我試過了,是不是要對我負責啊?”
婁沁沒有聽懂他想表達的意思。
習彥烈另一只手扣住了婁沁的腰身,把她往自己懷裏一帶,“別裝傻,我表哥是不是找過你?”
婁沁點頭。
習彥烈不想說,又忍不住說了出來,“我表哥是不是讓你離婚然後嫁給他。”
婁沁聞言,往後邁了步腳,身體往後扯了扯,倆人的距離絲毫未動,她搖頭,“沒有。”
習彥烈跟進一步,倆人依然貼着說話。
“那這些日子他們在商量婚期,你怎麽一點表示都沒有?”
婁沁昨天晚上想過了,“我和你結婚。”
年柏辰,在她同意和習彥烈在民政局登記的時候,已經成了過去式。
師父說的對,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麽多的完美婚姻,多少人是在和別人的愛人過一生,可誰離開了誰,還不能活?
習彥烈二話不說,牽着婁沁的手,大步走進了客廳。
屋裏的長輩們看見他們倆手牽着手進來,習彥烈的母親先哭笑不得,“臭小子,別做戲,你多大本事我還不知道?”
說白了,習家的大家長們就是趕鴨子上架,知道他們沒有感情基礎也要把他們綁在一起。這好不容易騙到手的好媳婦,不把握住,那他們家全體該吃藥了。
他們清楚的知道,婁沁不能夠這麽快接受習彥烈。
婁媽婁奶奶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婁沁這是答應了。
沒人能強迫婁沁做什麽,她若是不願意,就是刀子挨着脖子,她都不會點頭。
到底是心疼自己孫女,婁奶奶看了眼牽着婁沁手沒松開的習彥烈,心道,這小子最好別讓他們失望。
兩家人歡歡喜喜商定了舉行婚禮的日子。
“雖然時間趕了點,不過也來得及,只能說連老天都迫不及待讓咱們成為一家子。”
習彥烈的母親嘴巴一張一合,三天後成了他們的婚期。
出了婁家大宅,習彥烈送婁沁去上班。
長輩們留下來商量細節。
一下午的忙碌,将婁沁腦子裏明明下了決定,又搖擺不定的念頭抛到了腦後。
像是從小生活在叢林裏的獅子被抓到了動物園,那麽的不自在,說不明白的難受。像是被困在一個小盒子裏,呼吸不暢,卻為了生存不得不拼盡全力努力呼吸。
準備下班的時候,習彥烈打來電話,本來說好的要來接她下班,現在手頭上有點急事來不了,讓她自己回家。
婁沁收拾了東西,換下工作服,下班。
去車庫開了甲殼蟲,心思放空的把車開在川流不息的路上,婁沁不想去回憶和年柏辰的點點滴滴,可是腦子不受控制的,總是會強制性的往她腦子裏塞過去種種。
若是婚禮辦過之後,就真的沒有挽回的機會了。
其實婁沁知道,在她和習彥烈發生關系那一刻,她就已經和年柏辰沒有可能了。但是七年的感情,不是說她想放下就可以放下的。
她想沒心沒肺的忘記所有,可是……
29 我的婚禮,請你不要來參加
一滴眼淚掉在腿上,隔着一層布料,有些灼熱。
渾渾噩噩把車開到了習彥烈的住處,當她停下車,看清楚是什麽地方的時候,臉上露出苦澀笑容。
到最後,她還是要回到這個地方。
年柏辰……
年柏辰……
年柏辰……
真的沒有可能了。
從什麽時候開始,她也變成了對別人和對自己不負責任的人?
笑着笑着,婁沁又流起了眼淚。
熟悉婁沁的人都知道,婁沁是個不喜歡流眼淚,甚至可以說,是個不會流眼淚的女孩兒。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年柏辰不會相信,婁沁會掉眼淚。
從認識婁沁到現在,婁沁再難過,也只是皺皺眉,或者采取其他方式,她從來不掉眼淚。
車窗外的光線突然暗下來,婁沁擡手抹掉臉上水分,睜開了眼睛。
一張心疼又無奈的臉,就這麽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她費盡心思找了半個月的人吶!
這半個月對她來說,無論怎樣煎熬,到頭來,都颠覆了她的餘生。
婁沁甚至和年柏辰說過他們結婚後的規劃,當時的他們,雖然平淡,但是兩顆心在一起。
如今他就在眼前,但是兩顆心,都摻雜了太多的東西。
“婁沁……”
車窗外年柏辰的一聲低喚,婁沁把頭埋到了方向盤上。
她最想見到他,最需要他給她一個解釋的時候他不出現,現在她最亂的時候,他卻跑了出來,婁沁害怕自己腦子一熱再做出什麽更不負責任的事情。
婁沁在車裏坐了五分鐘,年柏辰就在窗外等了五分鐘。
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臉上又恢複了往日神情,婁沁推開車門,笑着和年柏辰打了招呼。
年柏辰沉默片刻,盯着婁沁,出口的話,卻讓婁沁心疼。
“婁沁,你不知道我這些日子都經歷過什麽。”
是,從婁沁的角度看,他突然消失,他突然有了未婚妻,那次見面,他什麽都不說,後來依然了無音訊。
婁沁知道他一定有自己的苦衷,但是,他們再也回不到過去。
“你經歷過什麽我不感興趣,我已經結婚了,你應該知道。”習彥烈鋪天蓋地的诏告天下,連她這個消息最不靈通的人都知道,年柏辰不可能不知道,“三天後我們要舉行婚禮,我暫時還不想看見你,請你不要來參加。”
婁沁沒那麽大度,她做不到笑着看他來參加自己的婚禮。
面對她無情離去的背影,年柏辰紅了眼眶,“婁沁!”
他的低落,婁沁聽得撕心裂肺,頓住了腳步。背後傳來年柏辰迫不及待的聲音。
“我有話要對你說。”
所有的誤會都是因為不溝通才會愈演愈烈,婁沁不想讓自己後悔。內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