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部分人守在a市,其餘的人回c城合理分配任務
道德和情感之間掙紮着,她挪動了腳步,轉身無力面對着同樣像用盡了全身力氣喊住她的年柏辰。
年柏辰提心吊膽的吐了口氣,哭笑不得的眼眶泛紅,緩緩朝婁沁走過去。
她願意聽他解釋,她願意給他機會,他就已經知道了,她會原諒他。心頭這些日子以來的壓抑炎熱溶解,臉上有着似笑非笑的苦澀。
30 我愛你,卻不能娶你
現實就是這樣殘酷,總是在人犯錯之後,才給他知道所有的真像。
“你是婁氏財團的二小姐,為什麽不告訴我?”
年柏辰疲憊地擁住眼前的人,鼻尖泛酸。
多年的相處,婁沁知道他在乎的不是她的身份。
有些事情發生以後,不可能改變,許是年柏辰同樣知道結果,出口的話,有着悲傷的沙啞,“婁沁,我父親不在了。”
他們一同求學的時候,婁沁就知道,年柏辰家裏有個中小型企業,在普通人眼裏,算家世好的。年柏辰一句話,讓婁沁想到了很多可能。
唯一成為定局的就是,他必須和雲達國際千金結婚。
如果,他家裏出了那麽大的事情的時候她知道,結果一定不會是這樣的。
年柏辰知道婁沁是婁氏財團的掌上明珠時,後悔沒有告訴她家裏的變故,後來又慶幸沒有告訴她。
告訴她能如何?難道真的要用他們的感情去換取經濟上的利益?
在心愛的女人面前,沒有哪個男人願意讓她看到自己的無助無能。年柏辰甚至釋懷,他做了這樣的決定。
“婁沁,我愛你,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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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她的手臂突然力度加大,年柏辰的下巴摩挲着她的脖頸,側臉枕着她的肩膀,像個失**的孩子低聲的動情訴說着,卻也沒有不規矩的舉止。
婁沁霎時紅了眼眶。
年柏辰說,他這輩子只愛一個女人,她叫婁沁。
年柏辰對婁沁說,抱歉,給不了你我們說好的幸福。
感情和現實碰撞,顯得那麽的微不足道,年柏辰說……
成姒懷孕了,他的孩子。
他們的婚期也會盡快舉行。
頭頂的燈光格外的刺眼,躺在已經沒了熱氣的浴缸裏,婁沁輕輕閉上了眼睛。
愛你卻不能娶你。
她甚至開始懷疑,今天為什麽要留下來聽年柏辰的那些話。
難道他說出了合理的理由,她真的會不負責任的離婚,然後和他在一起嗎?突然間好累……
夜裏醒來的時候,婁沁以為自己又在做夢,無聲深呼一口氣,再次合上了眼皮。黑暗中,一雙熾烈的眼盯着剛才睜開眼睛的人,嘴角揚起了好看的弧度。
額頭上一沉,婁沁睜開了眼睛,知道自己不是在夢裏。
“餓不餓?”
身邊是低沉略微磁性的聲音,婁沁扭頭看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的習彥烈。
四個小時以前,是習彥烈在浴室裏發現她躺在冰冷的水裏,把人抱出來後,才發現她在發燒。
手掌摸了額頭還不放心,習彥烈起身,用自己的額頭碰婁沁的額頭,“嗯,退燒了。”
婁沁現在什麽都感覺不到,她只知道,她渾身沒力氣,不想說話,轉過頭,又閉上了眼睛。
距離婚禮還有兩天時間,習彥烈的小姨替他們約好了國際頂級婚紗品牌的設計師朋友,讓朋友幫忙連夜趕出新娘的婚紗。
婁沁見過那位設計師之後,從習彥烈的小姨那兒剛出來,迎面碰上了陶之行。
陶之行像是直接沖着她來的,他沒往裏去的意思。
31 乖,這才對嘛!
“你想好了要嫁給彥烈?”
劈頭蓋臉的問話,讓婁沁看向陶之行的眼神疑惑起來。
陶之行面色不變,依然冷靜認真,“婁沁,當初可是我們說好了要在一起的。”
明明是兩個被甩不幸福的人,現在要剩下他一個。
“你沒有可以指責我的立場。”婁沁也不是軟柿子,他這語氣,是在怪她嗎?
陶之行輕笑,“不,不是,我是想說,其實事情很簡單,就是彥烈胡鬧,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可以和大家說,我們還能在一起。”
在陶之行的眼裏,事情就該這麽發展下去。
“甚至後天的婚禮可以如期舉行,只是新郎不是彥烈。”
陶之行雲淡風輕的話,再次讓婁沁眉頭緊蹙。
半刻不适之後,婁沁對陶之行有了明顯疏離,“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現在已經和習彥烈成了夫妻,我沒有離婚的打算。”
習彥烈從屋裏已經出來一段時間,聽婁沁說完這樣的話,忍不住鼓掌。婁沁和陶之行一同看過去,習彥烈慢悠悠朝他們倆走過來。
“表哥?你這是在撬我牆角嗎?”
“請注意你的言辭。”陶之行如今看着習彥烈的眼神裏都夾着刀。
習彥烈當然知道是自己不對在先,可當時的話……
他還是替陶之行不值才和婁沁領證的!
手臂搭在陶之行的肩膀上,習彥烈半分認真半分玩笑,“木已成舟,表哥就忘了這茬吧!咱來說點愉快的,後天記得包個大紅包。”
陶之行冷冰冰看了眼無動于衷的婁沁,扭頭走人。
陶之行前腳走人,後腳習彥烈就捧住了婁沁的臉語重心長道,“老婆,你剛才那麽說是不對的,你不能沒有離婚的打算,咱當初不就說好了嗎,誰有了心上人,另一個都要配合離婚。”
婁沁厭惡地拿開他的手,“我知道。”
一把給人撈回懷裏,扣住婁沁後腦對她嘴巴啃了口,習彥烈眯着眼笑意綿綿,“乖,這才對嘛!”
來這裏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婁沁推開摟着自己的男人,片刻不多停留,驅車離開。
婚期近在眼前,婁鳴竟然能不出現,這算個奇跡。
自從相親的小姑娘給家裏告了狀婁爺爺把婁鳴罵過一頓之後,全家人對婁鳴相親都提高了警惕。
上次那小姑娘不成,這回婁爺爺給自己的老戰友去了電話,算是武将出身的後輩,看他婁鳴還怎麽欺負人。婁爺爺特意交代對方小姑娘了,不要跟婁鳴客氣,欺負死了算他的!
婁鳴就沒見過那麽纏人的女的!
并且,那女的放出豪言,她對婁鳴一點都不敢興趣,只是覺得他好玩兒,想研究研究。
婁鳴就‘擦’了!心裏萬馬奔騰的想拎着那女的掄牆。
最讓婁鳴受不了的是,那女的武力值竟然可以與他抗衡!他一個大男人,總不至于真把人家怎麽樣吧?他稍微手下留情點,對方就鑽了空子,他若是用了對付男人的力度對付那女的,那回家還不得被老頭子給打死!
32 你,滾遠點
“不行了不行了,你趕緊的想辦法把我弄出去,我特麽要死了!”
躲在衛生間裏,婁鳴壓低了聲對電話裏的顧謹則怨念。顧謹則閑适地靠着冷冰冰的牆壁,哼笑戲言,“你就從了呗!又不吃虧。”
婁鳴火上火下的一跳多高,“開什麽玩笑!打飛機的流程我閉眼摸瞎的熟悉,但是這也不能否決我還是純潔的大處男這個事實呀!”
他潔身自好這麽多年,說啥也不能擱在随随便便一女的手裏。
圈子裏哪個公子哥跟他一樣?
誰不是十好幾歲就開了苞?
現如今像他這樣的圈子裏不是沒有,只是一雙手指頭數得過來的少的可憐,比熊貓可稀罕多了。
他不知道別人什麽原因,反正他是對別的女人沒這**,需要解決生理方面需求的時候,指靠五兄弟足夠。
主要是在婁鳴眼裏,就沒發現哪個女的比他寶貝妹妹更出色。
婁鳴覺得自己一點問題沒有,他就是開竅晚,晚的有點遲鈍罷了。
顧謹則那頭沒工夫搭理他,數落了他一通,挂了電話。
婁鳴不甘心的從衛生間裏出來,猛地被門口竄出來的人吓了跳。
“你一女的躲男衛生間害臊不害臊?!”
念溪被婁鳴訓得沒一點感覺,耳朵在別人身上似地繞着婁鳴轉了幾圈,狗鼻子模樣還在婁鳴的身上嗅了嗅。
婁鳴起了渾身雞皮疙瘩,像被誰蹭了大便一樣的惡心,連連後退躲開理直氣壯站在男士衛生間裏的女人。
“你給我滾!離我遠點!”
婁鳴難得對哪個女人說話用吼的。
旁邊隔間裏響起沖水聲,裏頭出來一男的。
那男的淡定地看了眼念溪,看着婁鳴,“人小姑娘都這麽拼了,你一大老爺們還矯情什麽?”
“……”
婁鳴懶得解釋,憤恨地後腦勺對着那位冷靜到仿佛經歷過如此場景的老兄,大步從衛生間走出去。
“你剛才在裏面給誰打電話?”
念溪的問話讓婁鳴心底深處再次爆了粗口,咬牙切齒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你,滾遠點。”
念溪習慣了,小跑的跟着婁鳴的腳步,“你剛才在裏面打電話我聽見了,我覺得你家裏的擔憂完全沒必要,你這不是有處的火熱的對象嗎?”
小丫頭念溪從朋友的嘴裏聽說了這位‘神人’的事跡,對妹妹的**愛簡直令人發指,她就想研究研究,這人整天都怎麽想的而已。
婁鳴深呼吸,忍住打人的沖動,皮笑肉不笑站在原地低頭看着念溪,“你真聰明,我有對象結婚,你可以走了,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
念溪不幹,當即拉下了臉,“那不行!我爺爺說了,拿不下你,甭想去看我偶像的演唱會。”
婁鳴從兜裏掏出錢包,所有現金都拿了出來,“什麽時候去看?幾個人?這錢夠不夠?”全塞到了念溪手裏。
經濟上支持,總可以了吧?
拿了婁鳴厚厚的一疊錢,念溪只高興了一瞬間,又把錢還給了婁鳴,“不行,我這是犯錯誤,原則性問題我爺爺會削我的!”
婁鳴把錢重新放到小丫頭手心,“沒事,我不說你不說,沒人知道。”
33 滿意不?
念溪猶豫了下,“這不是錢的問題,我自己的零花錢都存瑞士銀行,夠花。”
你大爺!
此時此刻,婁鳴心裏只剩下這三個字。看看眼前這毛還沒長齊的小黃毛丫頭,都特麽在瑞士銀行存錢了?這啥子概念?
暫且不說別的條件,單說開戶最低存款額5000瑞士法郎,也夠讓婁鳴對念家人刮目相看了。
雖然14年瑞士銀行為了配合全球打擊逃稅等違法行徑承諾不再對客戶信息保密,但是,瑞士銀行依然是很牛逼的銀行好伐?
不是有錢就能往裏存的可以不?
這小丫頭有多大?成年了沒?這還是個在校學生吧?他們家婁沁這個年齡的時候,小金庫裏也不過才十來萬,不到百萬。
他們家人得有多**着慣着才讓她這麽作死吶?
在婁鳴的心裏,這世界上就不能有任何一女孩兒比他們家婁沁優越!
哎呦不行了!腦仁兒疼。覺得深深的虧欠了婁沁,婁鳴恨不得立馬的往婁沁賬戶裏轉個幾千來萬的。
婁鳴沒內傷完,念溪又雲淡風輕什麽都不懂似的來了句,“我還有張黑卡,真不缺錢。”
“……”
婁鳴啥都不想說了。
他相信,這小丫頭片子能拿在手裏的黑卡絕對不是現代黑卡,而是運通的黑卡。
簡單來說,就是那種不接受辦卡申請,沒有透支額度的信用卡。持卡人多為億萬富豪、各國政要以及社會名流,并且由運通邀請辦理。持卡人可以享受全球最頂級的會員專屬禮遇、權益和服務。
特麽的……
婁鳴有點暈,眼前發黑。
“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剛才你是不是在和你相好的打電話?我聞到你身上濃濃的荷爾蒙以及遮掩不住的腎上腺素味道。”
婁鳴憂傷扶額,一手閑适松松垮垮撐着腰側,乍一看,還真不是一般的有型帥氣。
念溪再次纏上去,“你這人怎麽可以這樣?既然有相好的,還出來相親,你是想害死我呀!”
婁鳴躲她,她就再貼上去,狗皮膏藥也不過如此。
婁鳴腦袋想爆炸!
念溪個小丫頭有用不完的精力,神采奕奕的嘴巴不停,也不管婁鳴樂意不樂意聽,反正她是要說,沒完沒了。
終于在婁鳴快要崩潰的傍晚,顧謹則拯救了他。
念溪和婁鳴挨着坐,老老實實低頭吃着小女生喜歡吃的甜品,對面坐着看好戲的顧謹則。他眼底始終有笑意,若不是婁鳴眼神威脅,臉色這會兒太難看,顧謹則都想說——這女孩兒挺适合你的。
行不行的,處處看呗!
又不會少肉!
吃飽喝足,跟了婁鳴一天也怪累的,念溪自己個兒歡騰的讓司機把自己送回了家。
首先,婁鳴沒有想要表現紳士一把的**。其次,念溪看着婁鳴這拉老長的驢臉,視覺疲勞,再美的東西他也影響心情不是?
今兒不行,明兒咱從頭再來就行了呗!
念溪這一天天,過的挺充實開心。
距離婚禮最後一天的時候,婁鳴還沒見着婁沁。
實在是多方條件阻撓,家裏家裏給上政治課,他自己自己找過去那裏安保不允許,搞得他像恐怖分子一樣的個個防着他!
婁鳴別提多郁悶,有火沒處撒,憋屈的慌!
一直到婚禮當天,婁鳴才見到身穿婚紗的妹妹。
高規格高品味高質量的婚禮現場,就沒見過這樣的場景。
新郎瞅見新娘還沒怎麽滴,新娘的親爹還沒紅眼圈,新娘的哥哥先掉了眼淚。
擦了!
作為女伴的念溪給心疼的,“好了好了,別難過了哈。”
她丁點沒覺得給婁鳴做女伴丢人,反而覺得這樣的男人心疼女人,暖暖的滿滿都是愛。
念溪心善地擡起自己禮服袖口直接給婁鳴抹眼淚,絲毫不嫌棄不覺得髒。這情景讓兩家長輩看在眼裏,別提多喜慶。
這是……又要辦喜事的節奏啊!
婁鳴心情不好,看向新郎官的眼神,恨不得剜他身上一疙瘩肉。念溪耐心的哄着,“來,我們一起唱首歌送給新人吧,張宇的《給你們》,你這麽老了,應該會吧?”
婁鳴閉嘴不言。
顧謹則淺笑看着。
周圍小夥伴們都空氣一樣的存在着。
除了和他們不熟的念溪敢這個時候找婁鳴說話,找不出第二個人這節骨眼往他眼前湊了。
念溪不怕死的組織着,一個人站在那兒對周圍幾桌人提高了嗓音怕大家聽不到她說話,“等會新娘新郎來敬酒,我示意下,咱們大家一起為他們唱……”
婁鳴全程黑臉下來,直到換下婚紗的婁沁和習彥烈過來敬酒,他才擡起泛紅的眼可憐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心肝兒寶貝妹妹。
這一看不打緊,他又鼻子發酸了。
婁鳴這裏還沒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面對婁沁,耳朵旁突然有了幾十張嘴共同發出的聲音。
“他将是你的新郎
從今以後他就是你一生的伴
他的一切都将和你緊密相關
福和禍都要同擔
她将是你的新娘
她是別人用心托付在你手上
你要用你一生加倍照顧對待
……”
婁鳴一個沒控制住,起身拉着婁沁,從衆人眼前消失。
眼前消失。
消失。
就這麽消失了。
本來嘛,婁沁和習彥烈也不是愛到死去活來而在一起,更不是傳說中的‘為愛結婚’,那東西太神聖。
所以當婁鳴拉着她走人的時候,婁沁很配合的跟着婁鳴離開了熱鬧會場。
說實在的,她性子冷,不喜歡這樣吵雜的氛圍。
完全有種應付的心理。
反正婚禮流程也走完了,這個時候離開,沒什麽大礙,婁沁索性順着婁鳴。
念溪個小傻子身板、腦袋、眼睛跟着婁鳴和婁沁,依然不停的繼續‘她的祝福’,“一定是特別的緣份,才可以一路走來變成了一家人……”
顧謹則聳肩低低輕笑,這丫頭,絕對是婁鳴的克星。
二得可愛。
習彥烈就這麽看着婁鳴給他媳婦兒帶走。
好在周圍坐着的差不多都是他的哥們朋友小夥伴們,還有婁鳴親近有必要來參加他妹婚禮的。
習彥烈不見外的坐到了剛才婁鳴的位置上,喝了不少酒,停下來緩緩。
一曲祝福歌唱完,念溪特意去看看新郎官的臉,“滿意不?”
34 新人與舊念
習彥烈點頭,滿意,很滿意。
這個時候的他們感受不到這份溫暖和意境,若是換做後來,再聽這首歌,感覺就不同了。
念溪見習彥烈點了頭,雙眼閃閃發光的對大家宣布,“以後我結婚的時候,大家記得也要齊唱《給你們》送我哦!我一定會感動的哭得稀裏嘩啦!”
想想那畫面都美翻了!
念溪喜滋滋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開始填飽肚子,完全忘記了她的使命。
習彥烈沒想過,新婚夜會和自己老婆分開過。
要知道,從拿了結婚證那天起,他只吃了一次肉而已,惦記的不行,新婚夜還不給福利,想想都蛋蛋憂傷。
夜裏十點鐘,婁鳴的私人別墅裏,客廳燈火通明。
“別動,這牌我要。”
念溪白天參加婚禮的小禮服都沒換下,這時候做着資深老牌骨的架勢,真是別有風韻。
袖口那還有不仔細看瞧不出來的婁鳴淚水的淺痕。
從‘河裏’撈出她要的那張牌,念溪喜笑顏開地去摸杠頭。
同桌三個人看着念溪神叨叨的眼底含笑,用手指摸着牌面。
“杠上開花!”
念溪自信的牌一推,摸的杠頭放到了旁邊。
還真給她摸到了!
一圈打下來,婁沁開始往外數錢。
她根本就不會打麻将,今天晚上是現學的。
顧謹則和念溪贏錢,婁鳴也一人付兩人款。
今兒就是輸光了錢他也高興!
想到習彥烈一個人獨守空房,他就想大擺筵席慶祝。
婁沁還是頭一次通宵做這麽不正經的事兒,對她來說,真是不正經的事兒。
天色微亮的時候,顧謹則說餓了,幾個人一起出門去吃了早餐。
顧謹則直接去公司上班,念溪要回家補覺,婁沁揉揉太陽穴。
她有三天婚假,“你去上班還是回去睡覺?”問婁鳴。
婁鳴反問她,“你去哪?”
婁沁轉身上車,“你送我回家吧。”昨天從婚禮上被拖回來,她沒開車。
婁鳴自動把‘回家’理解成回婁家大宅。
家裏依然到處洋溢着嫁女兒的喜氣,看到他們兄妹倆從外面進來,婁媽驚了下。她昨天壓根不知道婁鳴半路把婁沁帶走。
“怎麽了這是?”
新婚燕爾,怎麽就突然回家了?婁媽當即被吓白了臉。
婁沁有氣無力的解釋,“昨天在我哥那裏打了一宿麻将,有點困,我睡會。”
婁鳴很自豪地仰着脖子對視婁媽質疑的眼神,那眼珠子仿佛在挑釁着對婁媽說,‘是我,就是我,就是我昨天晚上不讓他們過新婚夜怎麽啦?’
婁媽……
習慣了。
只是握着拳頭傷害值為零捶了下婁鳴後背,便去了廚房,問他們吃飯了沒,婁鳴說吃過了,跟着婁沁一起去樓上補覺。
從昨天到現在,習彥烈一個電話沒有。
婁沁被婁鳴帶走後,江汝飛他們鬧着灌了他不少酒,他現在還沒意識到新婚妻子不在身邊。
習彥烈醒來的時候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麽回到新房的。
這地兒,是習景淵和南鳶送給他們小兩口的新婚禮物,以後是他們倆的愛巢,固定居所。
“老婆。”
宿醉後的所有痛苦侵襲而來,習彥烈頭疼欲裂地喊了聲,發現沒人答話,才想到昨天婁鳴把人帶走。
把自己重新摔到喜慶的大紅**品上,閉目養神了會兒,習彥烈頂着惡心難受,出了家門。
這新婚蜜月,可是大好的謀取福利時機,傻子才不要!
習彥烈打婁沁的手機,根本打不進去。
昨天從婚宴上下來的時候,婁鳴早就趁機把婁沁手機裏的習彥烈拉進了黑名單。
除了婁家大宅,習彥烈還真不知道該去什麽地兒找人。他這才發現,自己對婁鳴和婁沁兄妹倆丁點都不了解。
下午将近三點鐘,婁沁醒來。
昨天的婚宴上,婁沁沒走時候,習彥烈單單敬酒就喝了不少,這會兒起來,挺不放心的,婁沁打了招呼,離開了婁家大宅。
作為禮物的新房,習家人沒告訴過婁沁,權當是給兒媳婦驚喜,打算讓習彥烈帶着她回去的,所以婁沁去的地方,是原來習彥烈的住址。
空曠的院落大門外不遠處,停着一輛奧迪a4,婁沁從來都是目不斜視的安全駕駛,沒注意到那車的存在,徑直從奧迪車邊開過,甲殼蟲停在了門前。
平時回來,這大門都是自動感應的,會自己打開。可今兒大門沒有自己開,婁沁下車查看。
往裏看眼,看不出來家裏有人沒,婁沁擡手動了下大門,想着是不是壞掉了。
婁家大宅那邊,婁沁離開沒有十分鐘,習彥烈的車開進了院子裏。
“婁沁。”
背後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傳入耳中,婁沁回頭看向發出聲音的人。
年柏辰就這麽蕭條身影寂寥地望着婁沁,胡子拉碴,面色疲憊。
昨天他們的婚禮,婁沁見到他未婚妻了,卻真的沒有看到他的影子。
成姒是和她父母一同出席的。
年柏辰說過,他的未婚妻懷孕了,是他的孩子。昨天婁沁特意偷偷看了她的小肚子,緊張,又難過。
另一個女人懷了心愛男人的孩子,那種心情,婁沁不想去仔細體會,卻那種不疼不癢又說不出的痛苦偏偏要往她靈魂深處鑽咬,讓她無處可逃。
他的未婚妻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屬于他喜歡的類型,安安靜靜的,不張揚,不乖戾,沒丁點豪門千金的架子。
婁沁想,那樣的女孩兒,很适合年柏辰疼愛。
她看到都忍不住想**着,更何況是他。
扭身面對着他,婁沁對他露出微微淺笑。
強裝的釋懷。
理智告訴婁沁,她對年柏辰的感情,已經成了過去式,她要學會放下。
看到她這樣輕松的笑容,年柏辰擡腳朝她走了過來。
原本安寧的氛圍,在年柏辰伸手摟抱住婁沁的時候,周圍空氣凝結。
“婁沁,我難受……”
似哭泣,似心碎的聲音。
過去的七年裏,他們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折磨。
婁沁忍不住心酸,這算什麽?
撇過頭,沒有拒絕他的擁抱,婁沁能感覺到他抱着自己的手臂有多用力。那力度,勒得婁沁難過。
受傷又無能為力的痛苦。
他明明是那麽那麽的想要和她在一起。
35 C城這麽小,如果遇見的話,我希望我們可以擦肩而過
“我以為自己不去看不去想就可以把你忘記,但是婁沁,我做不到,我快瘋了。”
紅着眼眶,年柏辰鼻音濃重出口的話,字字紮在她的心裏。
婁沁不想去無理取鬧的問,既然這樣,為什麽要背叛我們的感情,既然這樣,為什麽另一個女人會懷上你的孩子?
和那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你是什麽樣的心理?
婁沁是個冷靜到可怕的女人,或者可以說,性格缺陷,她隐忍的本事不是普通人可以比得上的。
她是個循規蹈矩又保守的人,根深蒂固的思想不允許她在婚姻外有其他情況發生。
年柏辰發燙的臉頰埋在她的脖頸間,他現在後悔的想撞牆,這和他原本計劃的不一樣,完全脫離了他的預料!
他完全沒有打算過失去婁沁。
“婁沁,我們還在一起好不好?”
像個委屈的孩子,始終珍惜着可以抱着她的溫暖,年柏辰不願放手。
年柏辰的話出口,一直在眼眶裏打轉的眼淚掉下來,婁沁躲開他熾熱的氣息,扭頭看見習彥烈依在遠處的車身上靜靜地看着他們。
她看見他的時候,習彥烈還對她微笑擡手打了招呼,保持着繼續看戲的姿态。
耳邊是年柏辰近似祈求的哀傷,“婁沁,怎麽辦,我愛你,怎麽辦?”
在他的計劃裏,沒有和婁沁分開這一項。
他先和成姒結婚,然後利用成家保住公司,再利用成家的人脈擴寬公司的經營業務,穩住了成家,他會找婁沁對她說明一切,他會和成姒離婚,然後和婁沁在一起。
他甚至在知道成姒懷孕的時候打算過,以當時他不知道婁沁身份的狀态,他無恥的想過,說服婁沁,把她養在外面,疼着、**着、愛着。除了名份,他什麽都可以給她。
他周圍無數個朋友是這樣做的,他為什麽不可以?
愛情和婚姻是兩碼事,互不幹涉不好嗎?
他只愛她一個人啊,她怎麽可以不愛他?
在他做這些打算的時候,他甚至有着一絲優越感,認定了以婁沁對他的感情還有他的事業成功,會答應做他隐秘的**。
怎麽會變成這樣?
在‘龍宮’見到婁沁那天,後來知道婁沁是婁氏千金的那一刻,年柏辰慌了。
原來婁沁才一直是包容着他這個小醜的人。
婁氏,對他來說,是遙不可及的星辰。
如果愛情和現實可以沒有牽扯,如果她不是婁氏財團的千金,該有多好。
真是應了那句話,愛情與我無關,時光和現實,早晚會剝落那些情深似海。
也只是曾經的情深似海。
可為什麽到了分開的時候,他才感覺到呢?
他拿什麽來乞求婁沁回頭?滿腹深情嗎?
婁沁需要嗎?
沒有人能理解他這個時候的無助,他多麽多麽希望,時光可以倒回,他寧願不要公司,也不想讓她從他的視線裏消失。
事業、自尊,他不要了,他只想要婁沁,只想要回她而已。
可心底深處他又清楚的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機會……渺茫。
習彥烈?
習家小爺!
c城習家的公子?是他能開玩笑的人物嗎?
呵呵!
他只是不甘心,不想服輸。
怎麽就讓幸福從指間溜走了呢?從此以後,他還有什麽?沒有婁沁,他還有什麽?
在她和習彥烈轟動全國的婚禮舉行前,他為什麽會退縮?為什麽還在權衡利弊?為什麽沒有阻止?
到現在他還在幻想着,婁沁可以和他在一起,只要在一起就可以,只要她願意,他什麽都可以接受。
“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從她的脖頸間離開,扶着她雙肩,柔情滿眼的期盼着婁沁的答案,年柏辰什麽都不顧了。
婁沁平靜到不像個活人,眼眸中沒有任何起伏波瀾,“你說我絕情也好,說我沒有良心也罷,年柏辰,以後不要讓我看見你。”
“……”
年柏辰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眼眶中閃爍的淚花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c城這麽小,如果遇見的話,我希望我們可以擦肩而過。”
講完這些,婁沁扭身打開車門,飛馳而去。
原地留下風中來不及反應的年柏辰。
有時候先離開的人不一定不痛苦。
人煙稀少的泊油路上,甲殼蟲裏的婁沁淚眼模糊。
撕開傷口,往裏面灑了把鹽,血肉模糊。
全身寒冷,婁沁感覺不到外面的溫度,如墜冰窟。
原地依着車身的習彥烈哼笑了聲,和婁沁相反的方向背道而馳。
呼嘯而去的聲音引起年柏辰的注意,他看到了那獨一無二的柯尼塞格ara r嚣張的兩道藍光尾氣。
次日一早,婁沁主動了婚禮到現在沒說話的人。
“你在哪裏,我去找你。”
新房紅豔豔的喜**上,閉着眼睛,習彥烈說了地址。
婁沁過來的時候,習彥烈還賴在**上,是南鳶調過來照顧他們生活起居的阿姨給婁沁開的門。
看到一室鮮紅,再看**頭那張超快速折騰出來的結婚照,婁沁知道了這是什麽地方。
“成家退婚了,你知道成姒懷孕了嗎?”
極度隐忍而爆發的火氣令婁沁控制不住将手裏棱角分明的包狠狠砸在了**上習彥烈的身上,她長這麽大以來,第一次這樣撒潑。
如果這算撒潑的話。
剛才婁鳴給她打電話,說他早看出來習彥烈不是什麽好東西,讓她趕緊離婚。
婁鳴說,成家剛宣布成姒和年柏辰的婚期,緊接着就宣布了取消。原因是因為習彥烈逼迫。并且成家對外宣稱,年柏辰和成家再沒有任何瓜葛。
習彥烈左手腕搭在額頭上,依然閉着眼睛,出口的話帶着剛睡醒濃重的懶散味道,“如果我說馬上年柏辰就要一無所有你會怎麽樣?”
婁沁原地僵住,瞳孔猛地一縮。
習彥烈睜開眼皮扭頭看了眼婁沁,重新閉上,側過身體背對着她,“別人懷孕和你又沒有關系,你操什麽心。”
婁沁放柔了語氣,“請你收手。”
習彥烈猛地從**上坐起來,盯着婁沁泛紅的眼,“心疼了?”
36 來,給你一個了解老公的機會
他冷冷淡淡三個字,婁沁白了臉。
習彥烈冷笑,躺回**上,後腦勺枕着右手,“你前男友的小公司真是不堪一擊,我手底下的人還沒怎麽搞,就潰不成軍了,真失望。”
婁沁牢牢盯着眼前的男人,猜不透他搞什麽鬼。
年柏辰從來沒有招惹過他,他莫名其的攻擊,答案只有一個,問題出在她身上,“你想怎麽樣?”
習彥烈拍拍**,“過來。”
婁沁看了眼他手掌拍過的位置,坐了過去,就在他二十厘米外。
含笑的眼看向窗外,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