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部分人守在a市,其餘的人回c城合理分配任務
在眼裏,發出最後通牒,“奉勸你們一句,別得罪我們老板,要不然後果不是你們可以想象得到的。”
婁沁擡眼看過去。
後面的老板估計也不是個有耐心的,見手下‘請’不來小美人,自己就站到了婁沁眼前。
二樓觀景臺後的兩個男人,一人冷着臉站在後面,一人噙着冷笑細細品味着樓下的一舉一動。
滿嘴金牙露出來,隔着三十厘米的距離,婁沁依然可以聞到黑衣人老板嘴巴裏‘渾厚’的煙味。
“**,一個人來玩?”
婁沁被幾個大男人圍着,手上還要撐着裘歡,她腦子裏在搜羅着,c城哪個犄角旮旯有這麽個大爺存在?
那土豪男人見婁沁被他雄偉的金鏈子震懾到,更使勁兒的露他身上各種土豪裝備。噼裏哐啷一陣響動,男人就朝婁沁伸出了十根手指頭一個不落,帶滿了各種戒指的雙手,“來,到大爺的懷裏來,大爺有的是錢,不會虧待你的。”
旁邊有人指指點點,有人因為這男人周圍的保镖什麽的陣勢不敢言語。
婁沁始終保持着冷靜,“你認識我嗎?”
男人聽見婁沁和他說話了,那笑得叫一個璀璨,“我這不是正在認識你嗎!”
婁沁問他,“尊姓大名?”
萬一是哪位她知道的成功人士,最近突然嗑了激素藥,走型了沒被她看出來呢。
男人摩拳擦掌,口水當着婁沁的面就淌了下來。
婁沁被惡心到沒有不知道,反正周圍是有人被惡心走了。
“什麽尊姓不尊姓的,本大爺沒文化,但是本大爺有的是錢!你放心,跟着大爺我,保準讓你吃香的喝辣的,想混演藝圈,大爺我就給你用錢砸出來個一線女星,那最近收視率最高的電視劇,女主角就是我捧的,你看看,大爺是不是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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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生颠兒颠兒的狀态,呈現在一個成年男子的身上,還真是讓人看不太順眼。
周圍各種議論聲探讨聲,絲毫沒影響到婁沁。婁沁現在可以确定,這人她不認識。
二樓看戲的男人換了個姿勢,單腳支撐在地,另一只腳懸空着。
背後冷臉男低低問道,“少爺,需要我下去趕走他們嗎?”
男人擡手制止,“再看看。”
這個時候就出手幫忙,婁沁記不住他的好。
“你找錯人了。”
婁沁只淡淡說出幾個字,便打算從他們中脫身走人。
顯然,婁沁低估了這個男人的厚臉皮程度。
“唉!小姐別走啊!”
多出兩個黑衣人攔在婁沁面前,那老板笑着再次近距離站到婁沁眼前,“你說吧,你想要什麽,你自己開條件,只要不是要我的命,爺什麽都能給你。”
婁沁撐着裘歡,面色如常問他,“你知道‘婁氏財團’嗎。”
男人微楞了下,“怎麽了?”
婁沁冷着臉說,“我是婁沁。”
那男人靜了半天,問旁邊自己的手下,“她什麽意思?”
那手下也是個半路出家的混混,“不知道。”
到底是個出錢領導人的,那老板遲疑了半天,問婁沁,“你的意思不會是……你是婁氏財團的什麽人吧?”
婁沁說,“你很聰明。”
二樓看戲的男人冷笑了聲,他在賭,這男人不會信。
“哈哈哈哈哈,**,你是在給爺講冷笑話開胃嗎?”那男人笑得前仰後合。
婁沁開始感到有點頭疼,她沒有想到會遇上如此奇葩的人物,她只是來接裘歡而已。
沒等婁沁張嘴,那老板又說了,“你以為你姓婁就是婁氏財團的人啊?爺他娘的還姓‘白’呢!”惡狠狠對婁沁瞪大了眼珠子,金牙一張一合的又說,“c城獨姓,大門大戶根正苗紅的紅門,姓‘白’的你敢惹嗎?”
話音未落,只聽‘pia’的一聲,響徹天際……
婁沁看着剛才還靠在自己肩頭醉過去的人。
金燦燦的大老板一顆閃閃發光的牙被扇到地上,只聽落地‘啪嗒’一聲,那老板眼睛瞪得更大。
“你……你敢打我!”
裘歡義正言辭,“老娘抽的就是姓白的!”
二樓看戲的覺得,這場熱鬧看得值,預料外的,更精彩了。
“我……”嘴巴和身體同時行動,金老板是被惹急了。
一個字沒講完,婁沁擡腳猛踹,将近三百斤的男人飛出幾米遠。
黑衣人保镖慌忙去扶人,猛然間空間大了許多,婁沁轉身就要走。
“攔住那兩個臭**!”
金老板嘴巴裏冒着血,撿起地上從嘴裏掉出去的金牙,心疼加牙疼,“老子今天不弄死你們倆,老子就跟你們姓!”
呼呼啦啦一瞬間,婁沁被七八個彪形大漢包圍。
裘歡在不該醒的時候醒來打人,在該醒來自保的時候,卻不見睜眼。
婁沁心裏估量了下,這不是費時間的問題,是完全不好對付。
她一個人還好說,手上還有個昏迷不醒的裘歡。
一道黑影快速從眼前閃過,婁沁只見面前擋了個人。
“各位最好不要動手,否則明年的今天,就是各位的忌日。”
看樣子,像是幫她的。
婁沁按兵不動。
金老板被人攙扶過來,嘴裏噴着血,他嗤笑道,“以為演武俠劇?告訴你,不管你什麽背景,老子都有辦法讓你們老老實實乖乖聽話!”
“哦?是嗎。”
51 找她要人
二樓一直在看熱鬧的人從樓梯上下來,緩緩走向婁沁。
站在婁沁面前的人讓開,守在旁邊。
無視叫嚣的金老板,從樓梯下來的人對婁沁淺笑了下。
和監控畫面裏的婁沁相比,面對面的看着,更有親切感。不管是和林太太、米小姐有沖突,還是在3號更衣室裏的她。
金老板輸人不輸陣,一邊艱難扯着一個保镖,剛才被婁沁踹的一腳受了內傷,“警告你們,最好乖乖跟爺走,伺候好了爺,爺興許能繞過你們!”
有些人呀,就是不開眼,都這樣了,還死鴨子嘴硬的很,倔強的讓人難受。
從二樓下來的男人,從店裏監控中看過婁沁的男人,扭頭邪笑,問金老板,“你知道我姓什麽嗎?”
金老板想吐他一臉血,“……”硬生生憋着沒說出一個字。
他的笑意讓人從骨子裏發寒,金老板扛不住。
收起了笑意,男人從牙縫裏擠出來幾個字,只有金老板可以聽見的聲音,“鄙人剛好不巧姓白。”
身體離開了些距離,男人猛地才想到般問道,“哦,剛才你說什麽來着?”手指不輕易的點了下被兩個人架起來快尿褲子的金老板,“我沒聽錯的話,你剛才說……”繞着婁沁轉了圈,閑适把玩兒着手裏的小玩樣兒,不以為意,“弄不死她們倆,你就跟她們倆姓?”
金老板瞳孔縮了下。
架着他的兩個黑衣人往上使了下力,就連旁邊的幫手都屏住了呼吸。平時耀武揚威的氣場完全成了渣。
男人不急不忙低低說着,誰也沒看,就盯着地面,“我覺得吧,你還是別有這個想法的好。”
金老板身體裏的血液減緩了流動的速度,唇瓣開始發白。
婁沁盯着從自己眼前一圈兒圈兒走過去的男人,他顯然是在幫助她,可是婁沁一樣不認識他。
歪頭對婁沁微笑了下,男人又嚴肅看向了金老板,很發愁,“弄死她們倆你就別指望了,因為你沒這機會。至于你要跟她們倆姓,我看還是算了吧。”
男人身後剛才從二樓直接第一時間跳下來擋在婁沁眼前的冷面男跨步上前,捏着金老板的耳朵低聲說了幾個字,金老板徹底癱坐到了地上。
婁沁的眼前,剛才還氣焰嚣張的金老板這會兒像丢了魂兒,目光呆滞。
他也沒聽到什麽惡毒的話,只是說話的人将婁沁和裘歡的真實身份說出來了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加上婁家超級妹控的大哥婁鳴?還有裘歡身為南部鑽石大亨獨生女的事實?
得罪了這些人會有什麽下場,他根本就沒有說。
他一個小小暴發戶土豪有什麽好拽的?在c城,連基本的人際網還沒搞清楚就敢出門泡妞,嫌死的晚是吧?
金老板的幸福生活,算是到頭兒了!
婁沁不吝啬的對始終含笑的男人道了謝,架着半夢半醒的裘歡離開。
看着婁沁的背影,男人越發待見,臉上露出了發自內心的微笑。
他的目标從來都是一個人,現在看來,他離那個人,越來越近了。
……
“你這是要把我拖去哪兒啊?”
從後排位置上爬起來,扒着車窗,裘歡看着搖搖晃晃自己會動的街景,轉轉腦袋,仔細又看了眼,“不對啊,我沒跟你說過我住這兒啊?”
手握方向盤的婁沁從鏡子裏看了眼後面醒來鬧騰的人,“你平時住這邊?”
她不好把裘歡帶回和習彥烈的家,她這是往婁家大宅去,現在已經快到了。
裘歡的話……能住在這邊的人,在c城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非富即貴,隐藏富豪政界要員什麽的,不少人住這邊。
裘歡的酒意一掃而過,淡淡‘哦’了聲,算回答,又算沒回答。
婁沁沒再多問,把她載到了婁家大宅。
裘歡願意對她說的時候,會主動跟她提。
第二天一早婁沁要去上班,她出門的時候裘歡還沒起。
等到中午下班她回來,婁媽說裘歡回去了。她打裘歡電話,裘歡人已經回了南部。
電話裏,裘歡依然什麽都沒說,只說往後打死都不自己出去喝酒了,現在還在難受。
婁沁晚上回到和習彥烈的家裏還沒消停下來,有人找上了門。
阿姨認識常常出現在電視裏的人吶!吃驚的間隙,問了聲,“閻副市長找誰?”
閻光耀冷着臉,“請問婁沁在嗎?”
阿姨‘哦’了半天,“我這就去樓上給你叫。”
因為身份特殊,阿姨一時竟然忘記了請他進來。
婁沁下來的時候,就看到孤孤單單的閻光耀直的站在門口,像個雕像。
“裘歡呢?”
閻光耀一點不見外,連開場白都沒有,張嘴就問,好像他們有幾百年的情誼在似的。
婁沁詫異,不過倒是想起了之前年柏辰事件,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是裘歡請閻光耀幫的忙。
“你不知道嗎?”
裘歡不想讓他知道的話,婁沁也不會說。
閻光耀深呼吸無聲嘆了口氣,再看婁沁的眼神,沒了那股犀利,“你能告訴我她在哪裏嗎?”
“不能。”
婁沁兩個字出口,閻光耀十分意外,轉而又淺笑,心裏在想,‘果然是她的朋友,和她一樣不懂得人情世故’。
“找不到她,我還會再來麻煩你的。”
閻光耀一本正經,說着好似威脅,又好似無賴的話。
送走了閻光耀,阿姨擔心的問婁沁,“咱們家得罪閻副市長了嗎?”
婁沁說,“不是,私人的一點小事。”
婁沁沒拿閻光耀的‘拜訪’當回事,習彥烈晚上回家的時候,特意偷偷等門的阿姨卻對習彥烈說了閻光耀的到來。
習彥烈上樓的時候,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手機上的時間已經顯示了新的一天。
他趴到婁沁背後見她睡的香,便沒叫醒她。
去浴室沖了澡,跳到**上,從後面抱着睡夢中的婁沁,他突然不安分起來。
感覺好幾天都沒和婁沁親熱了。
精力充沛的折騰了半天,倆人相擁而眠。
做的時候忘了問閻光耀的事,做完了,想起來了。他想問的時候,婁沁已經睡着。
52 枕着她老公大腿睡過的女人
心滿意足的,習彥烈抱住婁沁,進入夢鄉。
……
外出考古告一段落,婁沁最近忙着在單位和博物館之間兩頭跑。
中午時分,從博物館出來,婁沁和幾個同事一起,打算在附近找個地方随便吃點什麽填飽肚子,下午接着工作。
幹淨寬敞的店面,進進出出人來人往,同事們都懶得再往前多走,就選擇了眼前的餐館。
他們選擇了二樓沿街光線好的靠窗位置,六人桌,剛好合适。
等待上餐的時間裏,幾個人你一嘴我一舌的探讨着博物館的設施。
“總體來說,還算可以,就是很多細節做得不夠到位。”
老資歷的前輩給出她的意見。
一位男同事接嘴道,“殷老如果看到博物館這德性,鐵定走人。”殷受禮是出了名的對細節**的苛求。
“這博物館再這麽幹下去,馬上就要關門大吉了。”
“所以他們館長才明智的選擇了對我們求助。”
“那些文物擺在玻璃架裏,也就糊弄下不懂的老百姓,遇見懂行的,看能笑話死咱c城不能,堂堂一個大c城,連個博物館擺設都做不好,咱們這些人都切腹自殺得了。”
婁沁側頭看着窗外樓下街景,大部分時間她不多話,同事們已經習以為常。
美麗的服務員将每個人各點一份的六道菜擺好,另外送了六碗米飯。旁邊同事替婁沁拿了消毒筷,婁沁替大家倒上了溫開水。
文物局裏的同事們都知道婁沁是婁氏財團的大豪門千金,更知道她是習彥烈的新婚**。不過大家都挺喜歡她,婁沁在單位裏,真真沒有丁點和別人不一樣,再髒再累的活她都幹,她不會覺得自己和大家不同,更不會因為婁氏千金這個身份而低看任何一個人。
工作中婁沁從來都是認認真真兢兢業業,偶爾同事遇上私人需要幫忙解決的事情,有拜托到婁沁的,她大多會幫忙,只要不犯法不違背原則,她都幫,這讓更多人願意和婁沁親近,雖然她看上去不熱絡。
當然,小集體裏也有人背後黑她,她不是人民幣,做不到讓每個人喜歡。
就是人還有視金錢如糞土的,更別說是她婁沁。
今天一起出來工作的,都是待見婁沁的。所以婁沁在他們面前很放松,有人體貼的替她夾夠不到的菜她就吃。
“嘗嘗這個,真不錯。”男同事胳膊長,夾了塊最遠,吃了會辣嘴巴的魚給旁邊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婁沁。
婁沁不太吃辣,看着魚肉上泛紅的顏色,她就害怕,頭皮有些發麻。
“嗯,婁沁,真不賴,你嘗嘗。”
男同事另一邊已經吃上魚肉的老前輩邊嚼着嘴裏的魚肉,邊引誘婁沁,“香辣,不算太辣那種,你試試。”
婁沁看着躺在米飯上魚肉,夾了起來。
“婁沁?!”
背後一聲不确定的驚呼,引起了一桌人的目光。
容淺見真是婁沁,露出了親切的笑意,“和朋友來這裏吃飯啊?”
婁沁放下了筷子,“嗯,同事。”
容淺回頭對她身後的妖嬈女人說,“我朋友,你看着辦!”
那女人當即笑着嘆了口氣,招手對就近的服務生說,“這桌免單,另外送水果。”
服務生恭恭敬敬說了聲‘知道了。’幾個同事半信半疑的看了眼說話那女人。
容淺拍着那妖嬈女人的肩膀,沖婁沁介紹,“她是這家店老板,大家喜歡吃什麽,随便點,打包帶走也算她的,別跟她客氣。”
妖嬈女人陪着笑,“行,都算我的!”
和婁沁打了招呼,容淺說,“我先過去了,回頭再聊。”
說的好像她們是八拜之交似的。
如果不是心裏的感覺刺激着她,婁沁真的就相信了容淺的表面工夫。
“誰啊這是?”
對面女同事無比好奇。
她們知道婁沁的圈子裏,随随便便拎出來一個,都是讓人趨之若鹜的主呀!
“她對你那麽熱情,你怎麽對她那麽不待見?”
熟悉親近的同事低聲問着婁沁,到底是相處時間久了,婁沁同樣不茍言笑的一張臉,她什麽時候是自然表情,什麽時候是不高興不爽,她搭眼就能看出來,“她什麽時候得罪過你?”
婁沁想了一會兒,“習彥烈的朋友。”
她這是在慢半拍的回答對面同事的第一個問題。
一個枕着她老公大腿睡過的女人,原諒她給不出對方更好的臉色。
她話剛說完,問婁沁為什麽不待見容淺的同事就放下了筷子。想了下,拿起筷子實在是舍不得好吃的,又糾結的放下。
婁沁好笑,“你吃飽啦?”
同事低頭開始扒拉米飯,米飯上堆了滿滿的菜色,“沒有呢!快吃……吃完咱自己結賬……才不沾外人的光。”
一桌人嘻嘻哈哈當容淺沒出現過,水足飯飽,回了博物館。
容淺知道婁沁他們幾個人付賬的時候,嘴角勾了勾。
夜幕降臨,從博物館回來,送了順路的兩個同事回去後,婁沁回到了家。
阿姨剛好準備好飯菜,招呼婁沁洗手過去吃。
婁沁跟着到廚房幫忙,被阿姨攆了出來,“你快去吃吧,我馬上就好。”
婁沁站着沒動,平時如果習彥烈在家的話,她會和他一起吃,現在他還沒回來。
在婁家大宅的時候,養成了一個習慣,家裏人不齊不開飯,有事不在家吃飯提前打招呼,所以在婁家,幾乎每頓飯都是家人的共同進餐時間。
阿姨心裏那叫一個滿意,翻炒着火上的西蘭花,對婁沁笑說,“你去吃飯吧,少爺今天不回來用餐。”
婁沁等到西蘭花出鍋,才和阿姨一起出廚房。
一頓簡單的晚餐沒有吃完,大門口有了響動。
不是習彥烈車的聲音。
阿姨忙小跑出去邊念叨着,“誰啊這大晚上的。”
婁沁覺得,自己最近有些失常,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筷子往嘴巴裏夾了塊黑木耳,婁沁沒打算起身出去看。
和往常的習慣、想法一樣,來這裏找她的,只能是婁鳴。是婁鳴的話,他随意,她不用特意去招呼。加上她聽出來了,外面不是婁鳴的車聲。他的每一輛車都被過,聲音都屬于轟鳴那種,沒有這樣安靜。
53 給過他機會
阿姨看到進來的人,先是擔心了屋裏婁沁下,轉而快速跑過去,扶住有些走不成直線的習彥烈,“少爺,夫人不是說過,往後讓你少喝酒嗎?”
要寶寶的關鍵時刻,怎麽可以胡來?會影響到寶寶将來的健康發育!
容淺從駕駛位下來,關上車門,跟着他們進屋。
習彥烈進來就倒在了客廳沙發裏,擡起手臂擱到了額頭上。
阿姨弄不動習彥烈,幹着急。
想趕走容淺,又替婁沁委屈,她惆悵不已,不知道眼下該先幹什麽。
容淺随手把手提包放到桌上,半跪在地毯上,對沙發上的習彥烈誘哄道,“阿烈,這裏不能睡覺,去房間裏洗洗再睡。”
那口氣,幾多溫柔。
婁沁從餐廳出來,容淺看見她,“婁沁在家啊。”
婁沁在容淺的眼裏看到了什麽,光明磊落?
阿姨慌得心急火燎,想替習彥烈說幾句話,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婁沁看了眼臉頰泛紅的習彥烈,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果然,滾燙。
她準備收回手的時候,習彥烈猛地将她拉住,睜開了眼睛,嬉皮笑臉的喊了聲‘老婆’。
看來還沒喝到不省人事。
婁沁對依舊半跪在沙發前挨着習彥烈的容淺說,“謝謝你送他回家。”
潛臺詞就是,你該走了。
容淺看着突然清醒的習彥烈,笑道,“你終于醒了,我還以為你又要和上次一樣讓人累死累活呢。”
習彥烈看了眼容淺,擡頭用力拉了下婁沁,對她笑得無害天真,“老婆,我今天碰上個很投機的客戶,你理解那種‘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覺嗎?我感覺我們倆還能繼續喝。”
婁沁沒接他話。容淺倒是張了嘴,“是啊,你再和李老板喝下去,我就要送兩個人回家了。”
阿姨湊了過來,“容小姐,天色不早了,這大晚上的,我們家不好留你,你還是早些回去吧。”
婁沁始終面色如常。她站在沙發後面,容淺半跪在沙發前,她擡頭,婁沁低頭,兩人眼光碰撞,四目相對,婁沁的眼波中一片平靜。
容淺沒有看到她眼底的微怒,絲毫都找不到。
“容小姐路上小心點。”
阿姨當家做主的迫不及待對容淺說着話。
容淺心裏苦笑,臉上卻挂着溫柔笑意,扶着沙發站起來,有意無意的碰到習彥烈的腰身。
習彥烈從剛才開始,拉着婁沁的手沒松開過。
容淺眼疼,心裏……更疼。
可她對他們只能笑着。
阿姨盯着桌上的手提包,那是屬于婁沁從來不會選擇的烈焰風格。容淺彎腰拿起,看似無意地瞥了眼沙發上對婁沁笑的習彥烈。擡頭對沙發後面眼前的婁沁說了走人,阿姨去外面送客。
“現在外面的壞人多,容小姐這麽漂亮,一定要格外注意些。”阿姨含沙射影的語重心長。
阿姨的聲音漸漸聽不見,婁沁彎腰,拔開了習彥烈抓住自己的手。
第三次了。
她為什麽會記得這樣清晰。
婁沁讨厭這樣的自己。
一次比一次難受,一次比一次嚴重,婁沁想從這裏離開,去一個沒有習彥烈的地方讓自己冷靜下來。
第一次,周末的早餐。
第二次,酒店的**上。
這一次,客廳的沙發。
婁沁不知道以後自己還要經歷過多少次這樣的感受,她不喜歡,很不喜歡。
“老婆?”
習彥烈從沙發上坐起,看着婁沁的背影。
婁沁越走越遠,不知不覺中,依照着她此時此刻的心境,她竟然快要走出去。
阿姨慌忙從外面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有些喘,“少奶奶你幹什麽去?”
婁沁愣了下。
是啊,她想幹什麽去?
大半夜的,因為看見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不清不楚離家出走嗎?
婁沁覺得自己快崩潰了,過去她從來不這樣!
她為什麽會變得這樣小心眼?只不過是工作上的應酬罷了,她有什麽好計較的?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她有什麽好介懷的!
容淺是和江汝飛一樣的存在,她沒必要把自己搞的神經兮兮。
“少奶奶,少爺……”
阿姨想張嘴替習彥烈解釋,卻無力下嘴。
習彥烈慢悠悠走到了婁沁背後,板過她的身體,讓她看着自己,“媳婦兒,你怎麽了?”
阿姨恨不得拍習彥烈一巴掌,讓他長點心,讓他防着點居心**的壞女人,牙癢的很。
習彥烈捧着她的臉,婁沁心累地側頭枕在習彥烈的手掌心,格外心酸。
她這是怎麽了?
阿姨見倆人沒有吵架,也相信婁沁的性格好,氣得掉頭走開,躲在自己的房間裏,拿起電話對南鳶狠狠告了狀!
客廳裏,婁沁想了又想,問習彥烈,“喝多酒難受嗎?”
習彥烈嬉皮笑臉的笑,“我沒喝多。”把婁沁緊緊摟住。
喝多的人都喜歡這麽說。
婁沁被他抱着,臉頰貼在他胸口,可以聽到他清晰的心跳聲。她想了又想,低聲呢喃,“你以後可以和容淺保持距離嗎?”
酒醒了,他會什麽都不記得。
她沒有經驗,不知道該如何處理丈夫和其他女人的問題,只好把自己心裏的祈求說出口,趁着他酒醉,什麽都不會記得。
習彥烈推開婁沁的肩膀,因為身高問題,他需要弓着身體低頭才可以看清她的臉。大拇指在她臉頰上劃了下,習彥烈笑問,“你吃醋啦?”
婁沁愣怔,而後苦笑,重新将臉埋在他胸口,“是,我不高興了。”
很不高興。
心情很低落。
習彥烈卻因為婁沁難得的小女人姿态,美上了天,浴室裏,洗手臺上,把婁沁狠狠折騰了一通。
“媳婦兒,別生氣啦!”
……
婁沁在第三次見陶之行的時候,他已經恢複了一身銳氣。
“又想跟我上什麽教育課?”
不再那麽喪心病狂之後,婁沁對陶之行的感覺沒那麽壞了。
婁沁輕笑,“不敢,我是來受教的。”
陶之行哼笑,看着婁沁,“怎麽,你對年柏辰舊情難忘,想拆散他們,來我這裏取經?”
54 等她離婚
婁沁調侃他,“你不是沒有成功嗎?”
陶之行挑眉,“你是想看孩子的親生父母分開嗎?”
婁沁低頭淺笑,沒再說話。
很欣慰陶之行走出了不算失戀的被甩陰影。
沉默許久,陶之行看着外面難得的湛藍天空,“我以為,自己會像好萊塢大片裏的複仇者一樣,滿腔仇恨,目空一切不擇手段達到自己的目的。”
婁沁看着他不似憂郁卻有些淺淺哀傷的神情。
陶之行回頭對她笑,“生活畢竟不是演電影,你讓我知道,除了女人,我還有事業要忙。”一個男人,感情上可以失意,若是連事業都抓不住,那和廢物有什麽區別?
婁沁面對着這樣的陶之行,很放松,舉杯,雖然只是咖啡,“向表哥學習。”
陶之行調笑,“哦?這麽快就接受阿烈了?”
婁沁無言以對。
陶之行身體前傾,問她,“真的不考慮離婚跟我過?”
婁沁無奈搖頭,習慣了他這樣的開玩笑方式。
陶之行靠到沙發裏,右手臂随意搭在靠背上,“你可要想清楚了,等到我再對哪個女人感興趣的時候,你拉都拉不回來我。”
婁沁對他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陶之行不屑哼聲,自言自語念叨,“現在的女人都是怎麽了?好男人不要,一個個偏要嫁給渣男,你們是不是都是受虐狂?”
婁沁不敢置信擡眼看他,“你最近又受什麽打擊了?”
對女性如此有偏見。
陶之行看着眼前差那麽一點點一點點就可以成為自己優質老婆的人,追悔莫及,“自己的老婆跟自己的表弟跑了,這還不夠受打擊嗎?”
婁沁除了笑,還有尴尬。
陶之行說,“什麽時候想離婚了,趕緊跟我打電話,免得到時候你預約不上。”
婁沁哭笑不得,“表哥,你這樣合适嗎?”
陶之行很不注意形象地翻了個白眼,“你和阿烈合适嗎?”
婁沁什麽都沒敢說,好像真是她做了什麽對不住他的事兒一樣。
只是當初惺惺相惜的兩個人,內心深處曾經互相安慰過,如今成了仿佛無話不談的好友。
陶之行沒好氣地瞪了眼婁沁,“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氣,小心我心情不好去拆散你們。”
婁沁被他逗笑。
陶之行‘嘿’了聲,“你別以為我開玩笑!”換了個姿勢手臂撐着膝蓋,“我可是看着阿烈長大的,他有什麽秘密,有什麽習慣,最受不了什麽,能怎麽打擊他攻破他的防線,對我來說,易如反掌。”
婁沁表示,‘表哥,我很崇拜你。’
陶之行才作罷,“所以你最好給我小心着點。”
說拆了你們就能拆了你們!
現在的陶之行都回到了正規,婁沁覺得,她也該收拾起自己的爛心情,回到過去自己的靈魂裏。
……
偶爾顧謹則會替爺爺和外公約上婁沁下象棋。婁沁說了幾次,顧謹則說什麽都不自己學陪老人家們下。
不是不耐煩,而是婁沁覺得,怎麽她一個外姓人,都沒有和自己嫡親的孫孫下棋來的感覺好。
她不懂顧謹則和老人們的心吶!
顧謹則學會了,還拿什麽理由找她?
婁鳴喜聞樂見,每次都颠兒颠兒的陪着。
時間久了,婁爺爺就看出來顧老爺子和顧謹則外公的意思。
趁着顧謹則來家裏找婁鳴,婁爺爺把顧謹則喊到了跟前,語重心長,“謹則今年不小了吧?”
顧謹則一聽這話鋒就不對,“爺爺,您這是在我傷口上撒鹽是吧。”一臉無奈。
婁爺爺哈哈大笑,“沒有,這不是我看婁鳴都快有着落了,想替你做主嘛!說不準,好兄弟倆還能一起舉行個婚禮。”
顧謹則沒個正行,“爺爺,您思想也太前衛了!雖然現在社會開放,但是法律也不允許兩個男人娶一個老婆。”
婁爺爺一巴掌拍在他後背,“胡說八道!”
婁奶奶在一邊笑,“繞什麽彎子呀!你直說就是了,給咱們謹則看上哪家丫頭了,讓謹則自己過去瞅瞅,看看瞧不瞧得上眼。”
顧謹則很無奈,“奶奶,您這比我爺爺還狠。您這是看我多不順眼,連帶着贈送還免費包郵啊?!”
婁奶奶橫瞪了他一眼,“不管,反正我替你約好了,下午和婁鳴一起出門見客!”
見客……
見客!
婁鳴見到的當然是念溪,只是和念溪一起的女孩兒,他們沒見過。
四個人,很普通的吃頓飯。
念溪和那女孩兒也不是太熟,這是婁爺爺和婁奶奶交給她的任務,說什麽都不能讓顧謹則破壞婁沁的婚姻吶!
看透不說透,心知肚明就好。
念溪把人帶到了,拖着婁鳴就閃人騰地兒,不在人家跟前當礙眼的。
來不來電,當事人的事兒呀!她再瞎起勁沒個屁用。
剩下顧謹則和那嬌羞可人的姑娘,倆人相顧無言,只有笑。
聊着聊着,就有了共同話題。這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就那麽數過來數過去的幾個人頭。
姑娘對顧謹則挺有好感的,第一回見面,矜持。
顧謹則沒這心思,禮貌的和姑娘聊着,權當多認識個朋友。
臨分開的時候,姑娘委婉的管顧謹則要電話,顧謹則雙手往褲兜裏一放。
姑娘臉蛋泛紅,以為他是要給自己。豈料,顧謹則斜斜垮垮往那兒一站,痞勁兒十足,揚着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