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部分人守在a市,其餘的人回c城合理分配任務
注意力,聽見聲音,立馬閉上了嘴,豎起了耳朵聽着電話裏的動靜(強勢總裁的**妻365式69章)。
‘乓乓’
什麽東西砸在車門上的聲音,窗外為首的男人臉色難看,牢牢盯着車裏的婁沁,“下車,快點!”
婁沁指尖泛白,把身體往車下面縮了縮。
外面給車裏打燈光的人移動着光源,陰陽怪氣的笑着,傳到婁沁的耳朵裏,如蟻蝕骨。
裘歡聽着電話裏‘噼噼啪啪’的聲音,心肝兒在顫,她夠不到婁沁,她幫不了她。
心裏無比虔誠期盼着她的朋友可以快點出現在婁沁眼前,邊想着說些什麽,來讓婁沁不去聽外面的響動。
婁沁覺得自己快撐不住了。
她還害怕裘歡擔心,外面那些人擊打車身的力道越來越兇狠,甚至她聽見聲音突然停止,有人說了句‘拿工具來’。
電鋸般刺耳的聲音尖銳響起,婁沁捂住了耳朵,想要挂斷電話,不想讓裘歡聽見擔心。
“婁沁……”
千鈞一發之際,婁沁就要劃下挂機鍵,裘歡喊了聲,“婁沁,我跟你講講我的事吧。”
婁沁的眼淚滴落在膝蓋上,她窩成一小團,蹲在駕駛座旁邊。
設身處地,她沒有憑空莫名的勇氣讓自己不害怕。
“嗯。”
婁沁一手捂住耳朵拒絕外面的刺耳噪音,一手将電話牢牢摁在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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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歡在另一個地方陪着婁沁掉眼淚,“白寶貝不是白楊的,白楊只是白寶貝名義上的爸爸。”
婁沁仿佛生無可戀,語氣平淡,“閻光耀呢?”
堂堂c城副市長,為了裘歡,甘願染指雲達國際和年柏辰的婚事還有年柏辰的公司。結果聽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沒那麽簡單。各種艱難,婁沁心知肚明。
普通朋友關系,不可能做到如此地步。
‘吱……’
哐當!
冷風吹進衣服裏,婁沁的頭發随風擺動。
沒有了車門的阻隔,婁沁拿着電話,看見面前站着六個男人。
電話裏,裘歡想了想,“閻光耀是……”
“下來吧你!”
一手拿着電鋸的人單手拉住婁沁的手腕,将她從車上狠狠拽下。
旁邊有人将婁沁從上到下打量了遍,“喲,咱這回可是撿到寶了。”
“此等貨色,哪裏是用标致可以形容的?”
拉婁沁下車的人松手,捏着她下巴左右查看,出口的話,是對旁邊的同伴說的,“能個好價錢。”
旁邊有人從婁沁手裏奪過她手機,看了眼正在通話中,低咒了句,将婁沁電話挂斷,裝進了自己的衣兜裏。
“這車也不錯。”
有人一直在注意婁沁的車,擡腿踹了腳輪胎,繞着車在走,“你們看,還真不是本地妞。”
那走到車尾的人燈光打到車牌照上,“c城的。”
其中一人皺了下眉頭,尋思着,最近怎麽老是招惹上不該招惹的主兒?
手裏拿着電鋸的黃毛走開婁沁幾步,仔細看了下婁沁的臉。電鋸扔到旁邊人手裏,他拍了拍手,圍着婁沁轉圈。
拿了婁沁電話的人兜裏響起鈴聲,他掏出來罵罵咧咧剛要挂斷,手裏的電話被黃毛搶走。他看了眼來電,把手機舉到了婁沁眼前,“什麽關系。”
習彥烈?
婁沁說,“我丈夫。”
黃毛撓了撓頭,像在做一個很苦難的決定,原地轉了兩圈,“你是婁家的人?”
這世道,運氣好的話,碰上個不是宿敵的壞人,剛好他還認識你,說不定可以保命。但是運氣不好,剛好碰上了宿敵呢?
婁沁想從他的眼色中看出他對婁家人對習彥烈的态度。
他看到‘習彥烈’三個字就知道了她是婁家人,看來,他是認識習彥烈的。
“賤貨啞巴啦!”
旁邊一個男人沖到婁沁面前,眨眼工夫,一句話出口,一巴掌甩在了婁沁的臉上,一個腳印留在了婁沁的肚子上。
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可謂是快、準、狠。
黃毛的眉頭皺的更緊,可他沒阻止打了婁沁的人。
“我大哥在問你話,難不成還是個聾子?”
那人扯着婁沁的頭發,将婁沁硬生生拉到了黃毛眼前。
黃毛後退一步,那人再把婁沁往他面前拉扯。
“真他媽欠……”那人作勢擡手要抽婁沁,一道兇神惡煞的怒吼沖擊着他的耳膜。
“幹什麽?!”
呼呼啦啦跑過來幾個人,婁沁看見他們,仿佛看到了救世主。
和眼前的黃毛他們截然不同的風格,這些人身上有一股正氣。
“婁小姐。”
一人上前,慌忙扶住站不穩即将摔倒在地的婁沁。
黃毛更加确定,眼前被他們找到的女人,就是婁沁。
平時他們這些人就是随便收羅些‘無家可歸’的流浪女,誰知道會碰上個大人物。
婁沁指着黃毛手裏自己的電話,剛趕過來的人一把從黃毛手裏奪過,給了婁沁。
習彥烈的來電已經不再響,婁沁忙給裘歡打電話,說她的朋友過來了,讓她不要擔心。
裘歡本來就低泣的聲音,嚎啕大哭起來。
婁沁無奈挂了電話。
現在什麽都過去了,安全了。她知道看不見她的裘歡需要發洩,如果她們倆調換位置的話,她也會那樣。
不是她沒有情緒,只是對她來說,很多事情都在她的承受範圍之內,還沒到她的極限。
裘歡這幾位朋友在羅骷之城小有勢力,除了黃毛,其他剛才嚣張的人沒一個敢擡頭的。
婁沁明顯是被人欺負過的模樣,剛才他們趕來的時候,親眼看見了有人要對婁沁施暴,為首的男人寒着一張臉,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眼鏡。
“把這幾個人帶走。”
為首的男人将黃毛身後的人掃了一遍,立馬有人上去抓人。
轉頭看向婁沁,他低問,“婁小姐,我們先找個地方商量下好嗎?”
她這樣的狼狽裝扮,婁鳴看到也會擔心。
在附近賓館換了套衣裳,三分鐘搞定,簡單快速收拾好自己,婁沁問他們,“你們在這裏見過婁鳴嗎?”
剛才她換衣服的時間裏,手下的人就告訴了他,婁鳴就在附近。
70 C城婁鳴
婁沁聽到這個消息,迫不及待的請他們帶她過去找人。
婁鳴看見婁沁腫起來的臉,頓時紅了眼,“誰幹的!”
同行過來,裘歡的朋友将事情緣由大概講了一遍,婁鳴當即眼眶有水分流動,伸手輕撫着婁沁如玉的臉頰,心疼的要死。
讓婁沁先睡,他和裘歡的朋友一同出了門。
婁沁被打,裘歡的朋友已經懲戒了那些人,不過沒有分輕重,一視同仁。
婁鳴讓他們帶他過去之後,問黃毛他們那些人,“我妹的臉是誰打的。”
沒一個人出來承認。
婁鳴沉着氣,“很好,夠義氣。”
他帶了自己的人過來,指着中間的人,命令,“砍手。”
手下人不敢怠慢,迅速把人拖出來,當着一屋子男人的面,血淋淋的将那人的手砍下,有人捂住那人的嘴,讓他喊不出聲兒。
婁鳴又問,“我妹的臉是誰打的。”
有人開始動搖,想指出罪魁禍首。
婁鳴不接受他們的遲疑,他沒有時間和他們浪費,浪費他的時間就要付出代價。随便指了個瑟瑟發抖的慫包,婁鳴揚了揚手指,手下重複着剛才的動作,把疼昏過去的人扔在地上。
婁鳴自己就是醫生,接斷肢什麽的,他最拿手。
不過他從來不為自己的行為買單,外面人道的停着急救車,砍一個,往外拉一個。
他是良民,不濫殺無辜,他不幹殺人越貨的勾當。
“我妹的臉是誰打的。”
婁鳴話音剛落,便有人指出打了婁沁的人。
說話的人和被指出的人都在瑟瑟發抖,那打了婁沁的人更是內心恐懼到極致。被殃及的人都是那樣的下場,真正動手的他,怕是更不會好過!
他當即磕頭求饒,“大哥,你饒了我吧,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你妹妹!”
婁鳴冷冷掃他一眼,心道,別人家的妹妹難道就該被糟蹋?一群敗類!
也只是掃了一眼,婁鳴沒有再看他。
點了下剛才指出罪魁禍首的小喽啰,婁鳴背對着那人,“舌頭剪掉。”
他最痛恨的就是不講義氣出朋友的人渣。
手下手裏拿着特制剪刀朝那人走過去,沒有前奏,另一名手下捏着那人下巴,用工具将那人舌頭強制性拉出來。咔嚓、啪叽,行雲流水,血淋淋的半截舌頭被扔在地上,立馬染上了灰土。
“嗚……”
那人在地面上不停翻滾,雙手捂住淌血的嘴巴,痛苦萬分,發出嗚泱驚心的嘶吼。
對婁沁動過手的人臉色煞白,渾身血液倒流,如同墜入萬年冰窟,他不敢想象,婁鳴會用什麽樣非人的手段折磨自己。
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想立刻咬舌自盡,也不要去經受婁鳴的手段。
但是,貪生怕死的心理占據着他的胸腔,他連連磕頭,希望婁鳴可以對他網開一面,“大哥,大爺,我真的不知道那是您老人家的妹妹,我以後再也不敢啦,您就饒了我吧!從今往後,我給您當牛做馬。”
這樣的牛馬,婁鳴不敢要。
“把他家裏人抓來。”
婁鳴冷冷一聲話音落下,整個屋子裏的人都繃緊了神經,連一同進來的裘歡的朋友都皺了眉頭。
其實,他是認識婁鳴的,只是婁鳴認不出他來,婁沁也一樣。
婁鳴輕笑一聲,看向跪在地上不起的人,“你不是不想死嗎?好啊,給你個機會。”
待到手下将那人的家人抓來,他随手指了一個人,“他留下,你可以走了。”
婁鳴甚至都沒有回頭看過到底有哪些人,反正都是那人的家人,他無所謂。
那人三歲多點的兒子被他的妻子牢牢抱在懷裏,雖然他們常常拜那人所賜受到類似的待遇,但是他們娘倆還是害怕。
婁鳴閑适的将雙手插在褲兜裏,最近心神疲憊,加上剛才看到婁沁着急上火,他有些累,走到了牆根坐在簡陋的沙發裏。
髒破的沙發,因為坐上去的人是婁鳴,仿佛瞬間上升到了奢華高端的地位,綻放着光芒。
就是有這麽一些人,不論他身處何地,不論他身穿何物,總能不自然的散發出那種滲透骨血的魅力。
婁鳴這只蟄伏的雄獅,更是個中翹首。
“當然,如果你想嘗嘗皮肉之苦的話,我也不介意,随君挑選。”
狀似無意的開口,婁鳴就坐在不顯眼的角落裏,屋裏所有人的情緒卻随着他的言行舉止浮動着。
那人在掙紮着痛苦選擇,他是一個堂堂男子漢,已經讓妻子和兒子跟着他受了很多苦,他除非不是人,才會扔下他們娘倆自己離開。
婁鳴不屑欣賞他糾結的表情,輕松的呼吸着,越是要暴怒的時候,婁鳴就喜歡壓抑着情緒,越冷靜,讓自己的頭腦越清晰。
“至于你的同伴們,你就放心吧,我不會再為難他們的。來,跟我說說,你是哪只手打的我妹妹的臉。”
那人原本心中對家人的保護欲一擊破碎,他不敢想剛才親眼看到的畫面,更不敢去想,婁鳴會如何針對他。
“爺……爺,你放過我吧,我讓他們娘兒倆留下來!”
那人迫不及待的開口,眼神急切,雙腿失去知覺,想逃離,卻沒有足夠的力氣。
那人的妻子狠狠閉了閉眼,眼淚橫流,那人的兒子好奇地看着他的爸爸。
這孩子倒是冷靜的可怕,這樣惡略的環境,地上好幾攤血,味道刺鼻,看着自己的父親就在眼前,卻這樣委曲求全,他絲毫不為所動,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的父親,想要看明白他到底在做什麽。
裘歡的朋友冷冷的觀察了那孩子很久。
長長喘了口氣,婁鳴冷笑,“你想好了,自己走,把他們娘倆丢給我?”
那人臉頰伏在地上,貼着地面,痛苦的嗚咽抽泣。
他不敢去看他妻子的臉,更不敢去看他兒子純真的眼。
手下人适時出聲,“爺,東南亞那邊的老板都喜歡玩幼童,過去你說不人道,沒開展這生意。”
婁鳴冷笑,沉默不語,等待着那人的回答。
那人的兒子對婁鳴剛才的話似懂非懂,歪着小腦瓜看着婁鳴。
71 在這個可怕的地方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婁鳴多半的臉,雖然大概可以看清楚婁鳴的表情,但是他長這麽大,沒有見過那種神情,不知道那是開心還是難過。
那人的妻子不自覺抱着孩子的力度加大,同樣期待着她孩子的父親可以給這些人她想象中的答案,兒子和他,她早就選擇了兒子。現在就算這人死了,她都不會掉一滴眼淚。因為他帶給他們娘兒倆的傷害,早已不計其數。
“爺!您讓我走吧。”
那人目色堅定,擡頭對上婁鳴的眼。
身體不由自主一陣瑟縮,那人豁出去的迎上婁鳴的森冷眸色,“他們娘兒倆送給爺了,爺放了我吧。”
一番苦痛掙紮過後,他最後還是選擇了保全他自己。
屋子裏唯一的女人狠狠閉眼,當即抱着兒子跑到了婁鳴面前,跪了下來。
“你放過我兒子吧,我願意接受你們所有的要求。”
婁鳴倒是沒有料到這女人這麽有骨氣,看了她眼,轉開了視線。
她的眼中,是對孩子濃烈的保護**。
婁鳴摩挲着褲兜裏的指環,低頭眼神空洞盯着自己的大腿。
“老規矩。”
冷冷輕輕三個字,婁鳴還保持着原來的動作。
他身邊手下人立刻邁着長腿,将出了自己妻兒的渣男拖了出去。
“爺!爺!爺!您不能說話不算話呀……”
求饒的聲音越來越遠,婁鳴心裏一片死寂。
這就是人性。
人心冷暖看得越清楚,他就要對婁沁越好。這個世界很多角落裏太過肮髒,他不要婁沁被這些東西污染,他要婁沁保持着那份美好。
“求求你了,放過我兒子吧。”
将孩子緊緊抱在懷裏,明明她的身材不是特別高大,卻此時此刻,成了孩子的避風港。
孩子渾然不知危險地看着婁鳴,他總看不明白,婁鳴的表情到底的喜還是悲。
婁鳴低垂眼簾看着面前跪着的女人。
如果有一天,他的家人受到威脅,他也一定會舍棄自己,護他們周全。但是他不會讓這樣的‘如果’發生。如果他不在了,誰來護他們?
對,他不能軟弱。
狠狠捏了下褲兜裏外人看不見的指尖指環,婁鳴對這些日子以來不能下的決定下了狠心。
裘歡的朋友擔心婁鳴會遷怒到這對母子,上前正要阻止,婁鳴笑着說了話。
“你不想替你丈夫求情?”
女人冷着眼,“他在我心裏早就死了。”
婁鳴微微轉頭,看着小男孩兒,“你喜歡你爸爸嗎?”
婁鳴這才注意到,這孩子絲毫不驚恐,瞪着大眼睛在看着他。
男孩兒從媽媽的懷裏下地,因為母親是跪着的,他很輕松逃離。
從來都是習慣性的動作,那女人忘記了去束縛着孩子。伸手要去拽孩子的時候,小家夥已經跑到了婁鳴面前。
他不認生的手臂擱在婁鳴結實的腿上,他先回答婁鳴的問題,“我不喜歡爸爸,因為他也不喜歡我。”
婁鳴沉默,他挺意外這孩子的舉動。
男孩兒又張嘴,問出自己好奇了很久的話,“你開心還是不開心啊?為什麽看着高興又難過。”
婁鳴盯着男孩兒炯炯有神的大眼。
孩子的母親跪在地上,雙眼緊緊盯着孩子,生怕婁鳴一個心情不好,把他的兒子弄死。
婁鳴問,“你叫什麽名字。”
小男孩回頭看看媽媽。
媽媽對他點頭,他才說,“我叫墨陽。”
他原來的名字不是墨陽,他和大部分孩子一樣,跟父姓,但是後來,媽媽給他改了名字。
平時也會有人經常問起他的名字,只不過每當他說出自己的名字之後,就會遭受到各種不愉快不開心的事情。
久而久之,他學會了察言觀色,不再輕易告訴別人自己的名字。
得到了媽媽的應允,他開開心心告訴着問自己名字的婁鳴。
婁鳴一開始就沒打算真的為難他們母子。
伸手将小家夥抱起來,同時婁鳴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女人驚恐地朝婁鳴撲過去,雙眼腥紅,手下将她淩空架住,令她不得前行。
“我的孩子……”
撕心裂肺的嘶喊,女人眼淚唰唰的往下流。
墨陽對媽媽還是有感情的,他的世界裏,只有一個媽媽而已。聽見女人的喊叫,小家夥回頭,一臉不解,那些叔叔們為什麽不讓媽媽和他一起?
“給她找個工作。”婁鳴抱着墨陽回頭看着女人道。
“是。”
手下恭敬低頭,等到婁鳴出去的時候,他才對女人解釋,“你兒子不會有危險。”
外面的走廊上,小墨陽興奮的穩穩坐在婁鳴結實的手臂上被他英雄氣概地抱着。
他長這麽大,從來沒有這樣與人親近過!他的媽媽又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他瞬間感覺,婁鳴好厲害!激動又滿足着,眼睛、嘴角,無不在表達着他的喜悅歡心。
……
婁鳴對裘歡的朋友道了謝,帶着婁沁和他們一同吃了飯,算是結交了他們這幫人。
和婁鳴他們分開之後,裘歡的朋友眼底黯沉,看着他們的背影。
從帶着墨陽離開,吃飯,到現在夜裏十一點多,該睡覺的時候,婁鳴始終帶着墨陽。
墨陽身上的靈氣,婁鳴很喜歡。
他覺得,這小家夥可以讓婁沁開心。
孩子總是依戀媽媽的,尤其深夜。墨陽在婁沁這裏玩兒的很開心,只是困意來襲,有些扛不住,打着哈欠的喊‘媽媽’。
婁鳴已經讓人安排了一份工作給孩子的母親,也安排了她睡覺的地方。和他們原本的條件相比,這裏簡直是天堂。
墨陽被送回了媽媽身邊,小家夥這**夢裏都在笑着。
房間裏安靜下來,婁沁問婁鳴,“念溪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為什麽不見人?
婁鳴撓頭,他從來不擅長欺騙婁沁,尤其是當着她的面。
他躲閃的态度令婁沁懷疑,“你不會是把念溪給丢了吧?”在這個可怕的地方。
婁鳴忙擺手,哪裏還有幾個小時之前的殺伐決斷,“不是不是不是,她好的很。”
婁沁想到那天電話裏聽到婁鳴的聲音,“你們倆出現什麽問題了嗎?”
72 如此銷魂
婁鳴假意轉身,逃避着婁沁的問題,“很晚了,快睡,女人要懂得睡美容覺。”
婁沁更加不肯放婁鳴走。
如果是普通的事情,婁鳴不會那樣受傷,“念溪人在哪裏?”
婁鳴突然洩氣,他從沒有試過在婁沁面前撒謊。
她牢牢地盯着他,關心着他,他滿心感動,猛地想到她不遠千裏的不顧自己的安危來找他,婁鳴走近抱住了婁沁,“以後不能再這麽傻。”
婁沁老老實實‘嗯’聲,聽見婁鳴又說,“以後就算我真的出了什麽事,你也不能把自己陷在危險中。”
婁沁又‘嗯’,婁鳴像是感知到自己的未來,“就算看着我死,你也不要來救我。”
婁沁詫異,推開他眼神凝重。
不用張嘴說話,婁鳴就能看懂婁沁眼裏的意思,他輕笑,“我就是打個比方。”婁沁不喜歡這樣的比方,皺着眉頭,婁鳴認真的說,“你記住我說的話。”
将婁沁快速安置好,婁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到底是讓婁鳴逃過了她的問題。
最近奔波下來,終于見到了婁鳴,心裏踏實了,見他安好,婁沁很快進入了夢想,這些天來,第一次睡了個安穩覺。
臨睡覺前,婁沁給習彥烈回了個電話,沒對他說實話讓他擔心,婁沁說,工作接近尾聲,過兩天就回去。
另一個房間裏的婁鳴撥通了念溪的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被人接起。
“喂,你好。”是個男人的聲音。
婁鳴頭疼,“讓念溪接電話。”
電話那頭的男人看了眼院子裏,“恐怕你要稍等一下了,她在忙。”
婁鳴心口疼,黑着臉挂斷了電話,将手機放到了桌子上,去浴室沖澡。
他沖澡出來頭發都幹了,念溪都沒有給他回複電話。
扯下浴巾換上外出衣服,婁鳴拿着車鑰匙出門。
汽車停在念溪眼前的時候,她歡快朝婁鳴跑了過去,替他打開大門。
夜,太靜,門外稍微有點響動就能聽到。老遠聽見熟悉的汽車聲,念溪就興奮了起來,看到車燈真真照進來,看見下車的人真的是婁鳴,念溪尖叫着,朝他撲過去。
婁鳴看着她的樣子,頭發散亂,雙手攤着,仔細看的話,黑不溜秋,小臉蛋上還有細汗。
“你在幹什麽?”
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院子裏玩兒?
他車開過來就看見她站在門口,像等待丈夫回家的小妻子。
念溪毛茸茸的大眼睛閃着光芒,“祖宗說了,我要是把院子裏的雜草落葉都清理幹淨,他今天晚上就給我講故事!”
婁鳴心裏嘆氣,小女人在愛情面前,總是這樣弱智。
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福利’,就能換取她一個千金小姐的廉價勞動力。
并且他還不一定實現他的承諾。
“幹幾個小時了?”
現在已經将近十二點,她還在做,可想而知這地方有多大。那男人是想要她知難而退,主動放棄。
“呀!天都黑了啊?”像是剛發現這個問題,婁鳴懶得埋汰她。
她的臉蛋兒早就成了小花貓,擡手抹了下鼻涕,夜裏溫度有點低。
婁鳴看着眼前的傻丫頭,哭笑不得。
念溪大概不知道什麽叫談戀愛,她應該更加不知道,她從她爺爺手裏接過的,是個要如何完成的任務。
成天‘叔叔’長‘叔叔’短,漸漸把他當成了她的監護人。
幾個星期以前,念溪突然對她說,自己戀愛了!
婁鳴以為她又腦抽,沒搭理她。
後來他才發現,這小家夥真的變了,變得因為一個人極度敏感,變得做什麽都很有幹勁,卻全是因為那個人。
他忘不了她穿着睡衣跑到他的**上可憐兮兮地跪坐在自己的面前對自己說着心裏那點小心思。她說,她相信一見鐘情!她熱戀了,神采奕奕。
那個人就是祖宗。
這人是英國國籍的中英混血,有着标準的混血兒面孔,極致、**。念溪像許多小姑娘一樣,被他深深吸引。
他是個影視明星,來中國發展,剛展露頭角,便被大批影迷追捧,其中花癡女影迷最甚。
祖宗有正兒八經的名字,不過大家都習慣稱呼他‘祖宗’,念溪總在他耳邊念叨這兩個字,婁鳴索性就把祖宗當成了他的名字。
明明就是單戀!
聽說他要到羅骷之城拍戲,念溪立馬央求着婁鳴,一路跟到了這裏。
終究是和普通的追星族不一樣,連祖宗的經紀公司都要看婁鳴的臉色巴結讨好着念溪,他們怎麽可能不利用念溪,讓祖宗璀璨星途!
一來二去,念溪說想要和‘戀人’同住,便成了現在這樣的光景。
婁鳴伸手揪下她頭發上的葉子,說話聲音不敢高的溫柔開口,“婁沁來了,你要不要回去。”
“咦?”
念溪為難扭頭看着快要完成的‘工程’,低低咕哝着,“我還要聽故事……”
婁鳴想對她發火,可想了下後果,耐着性子的哄着,“回去我跟你講兩個。”
“誰要聽你講?”念溪很不給面子的嫌棄他,毫不遮掩,“叔叔你也不看你适合不适合裝嫩!”
婁鳴想抽她屁股,強牽着嘴角,“聽話,婁沁特意過來找你玩兒的。”
他不能讓家裏看出來他沒和念溪在一起。
玩兒夠了,厭煩了,她會收心。
人雖然是跟走了,心卻還留在這裏。車都開遠了,念溪還在扒着車窗看她自己的勞動成果,心心念念在惦記着她的‘故事’。
婁鳴不想打擊她,她一個人在外面累死累活的時候,那男人在幹嘛?蒙頭大睡?還是在幹別的?她離開他都沒出來下。
當她小孩子過家家,時間到了,就會散開,各回各家。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念溪卻沒有如往常一樣百靈鳥般的叽叽喳喳。
婁沁來看了她兩次,婁鳴第三次站在**前的時候,她睜開了眼睛,卻臉上精彩。
“怎麽了?”婁鳴無奈笑問,這剛睜開眼睛就一副誰惹到她的模樣,讓他很不解。
念溪生着氣,吼他,“婁叔叔!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欺負我了?我為什麽渾身疼痛酸脹!哪兒哪兒都不能動彈?!”
73 你這個禽獸!
她看過可多言情名著了!幾乎百分之八十的小言裏都在告訴單純的姑娘們,被霸道狂野溫柔有愛的總裁大人滾了**單之後,姑娘們的身體就會如同被車轱辘碾壓過一般,如此**!
婁鳴一時沒有明白她什麽意思,不過他知道,只有在有求于他,或者真正生氣的時候,她才會稱呼自己‘婁叔叔’。
婁鳴不說話,不回答,念溪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你這個**!虧我這麽信任你!”
他們倆沒少在一張**上睡過,但是,只是單純的睡覺而已,沒有深入。他們之間的距離,純潔的連親親都沒有過。
婁鳴頓時明白她什麽意思,哼笑橫她一眼,“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誰在別人家力的勞動,就為了換取一個破爛故事。”到最後還沒聽到。
念溪猛地一驚,立馬變了臉,嬌羞爬到了婁鳴身邊,“哎喲,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人家逗你玩兒呢!”敢情是因為昨天猛地勞動,幹狠了給累着啦。
婁鳴呵呵,“快起,該吃午飯啦!”
念溪一向是積極向上的陽光元氣少女,一覺睡到大中午的,打她有記憶起,就沒發生過這種事兒!
她力不從心吶!是真起不來。
躺在**上,嘤嘤嘤假裝哭泣。
知道念溪醒過來了,還沒法兒下**,婁沁給她端了飯菜上來,和她聊了會兒天,決定下午就回去。
幸虧念溪不是個以自我為中心的,倒不是她有意避開,而是和婁沁聊天兒,她潛意識的知道,婁沁大概不會喜歡追星這檔子事兒,才沒跟她說起祖宗。
“幹嘛要這麽着急走啊?!”念溪這才剛看到婁沁。
婁沁接過她吃光的蛋羹,遞給她小碗兒水滑肉,“同事打電話過來說要出差一趟。”
“你也去?”念溪嘴巴裏嚼巴着嫩嫩味美的肉片。
瞧瞧,瞧瞧,這有丁點豪門千金的樣子嗎?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被人街邊拯救的流浪漢呢!
除了婁沁,估計所有的人都會這樣看待此時此刻的念溪。但是在婁沁眼裏,念溪簡單,純真,和婁鳴在一起,簡直是天造地設是一對兒。
她打心眼兒裏喜歡這樣不做作不假的念溪,希望她能和婁鳴在一起,渴望叫她一聲小嫂子。
念溪想多陪陪婁沁的,但是她行動不便,腿都打不了彎,給她急得疼得直掉眼淚。
“這就是平時不鍛煉的結果。”婁鳴給她捏着腿肚子,邊毫不留情的數落她。
念溪還有意見,“你有本事你也去那麽幹!肯定還沒我厲害,肯定早成了木乃伊了你。”
婁鳴冷哼了聲,“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起智商欠費?”念溪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說什麽呢你,你才智商欠費!”
婁鳴撇過頭不看她,眼疼,“我又不傻,不會雇幾個人幹活?”
念溪立馬開始很嚴肅的說他,“你這态度很不對知道嗎?這是很嚴重的問題,你怎麽可以這樣敷衍對你重要的人?!”
婁鳴看她眼,沒再吭一聲。
重要的人。
她說,那是她重要的人。
那小子死定了。
……
婁鳴說他們還要待幾天,派了人和婁沁一起回c城。
至于念溪這小東西,他需要慢慢教育。
婁沁回到c城沒十分鐘,殷受禮的電話打到了她手機上。
婁沁接起電話恭恭敬敬喊了聲,“老師。”
殷受禮問婁沁,“回來了沒有?!”
婁沁聽出殷受禮話中的急切與激動,“回來了,剛到。”
殷受禮邊收拾着東西,“你快點過來,蛇城有重大發現。”
什麽事情能讓考古的人激動、興奮,非古文物莫屬,婁沁說了聲‘我五分鐘後到’,收了電話。
看了眼就在千米外的家,婁沁打轉方向盤,朝單位開去。
和同事們碰頭,背上行裝,大致了解下情況,婁沁奔上了去蛇城的路。小助理如影随形的跟她解釋着細節。
一群盜墓的發現了那地方,挖出東西之後,他們不識貨,找人鑒定,誰知道鑒定的主兒是和殷受禮有着八拜之交的師兄弟。因為種種原因,沒能在考古這條孤獨寂寞難熬的道路上繼續走下去。
那主兒立馬通知了殷受禮,說是他初步鑒定,手上的物件該是屬于遼代契丹的東西,墓主人的身份應該不低,顯赫到什麽程度,他就猜不到了。
殷受禮熱血沸騰的一路不知道問了多少次‘還要多久?’‘到了沒有。’
殷受禮讓他師兄一邊拿着物證報警,一邊先斬後奏的讓上面下批文準許。
到底是老考古人,很快拿到了‘通行證’。當地警察配合着,當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