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部分人守在a市,其餘的人回c城合理分配任務
腦勺對着江汝飛,“不管,我就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當婆婆了,看別人還說我閑話不說。”
江汝飛就問,“說你什麽閑話?”
江母說起這個就激動,“還能說什麽,都是你們仨讓**死了心的呗!人家說的一點都不假,江家三個孩子,都老大不小了,一個都沒有結婚,是不是家裏有毛病啊?”
江汝飛臉上是笑着的,心裏卻難受了下,安慰老媽,“讓他們說去呗,他們那是眼饞你。”
江母打掉江汝飛順着她後背的手,“屁!當我三歲小孩兒呀!那都是沒本事的人才這麽安慰自己。你們要是一個個都辦事了,看他們誰還說我!”
江汝飛保持理智,“嘴在別人身上長着,他們愛怎麽說就怎麽說,結了婚之後,他們又會說,怎麽還不要孩子,要了孩子之後,又會比成績,你們家孩子怎麽沒有我們家孩子學習好,總有人這樣,何必呢?”
江母就是不聽,“那咱們就給他們看,讓他們說不出話堵住他們的嘴。”
江汝飛哄着,“娘親大人,不行,讓我爸陪你出去旅游呗,散散心。”
江母紅眼圈,“我不去,我要在家裏等着伺候孕婦,然後等着抱孫子。”
江汝飛沉下了臉,“媽,我不打算要孩子。”
江母急眼,“為什麽不要!”
江汝飛臉上苦澀,“我這病……我不想害了洛央。”
江母開始往下掉眼淚,“你的病怎麽了,已經好轉,很長時間沒有發作,我問過醫生,可以要!”
江汝飛說和洛央結婚那天,江母真去問了。
“讓江智遠趕緊結婚,讓他給你生個孫子玩兒玩兒。”江汝飛笑着起身,上了樓。
江母一個人在客廳沙發上抹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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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汝飛心酸。
他不能繼續待下去,他會心軟。
江媽為了他,幾乎耗盡了心力,她的要求,他無法滿足。
他們倆說結婚就結婚,江家人是歡欣鼓舞,特別容易接受,洛家老爺子也知道是為了什麽,是贊同的,可……畢竟是人生大事,雖然是假的,但是從別人的口中得知,還不如自己說出來。
周末,洛央喊上江汝飛,約了母親和繼父。
別人如何她管不了,但是給了她生命的母親,她再不喜歡,也要知會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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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 冤家
洛央的母親原來是個職業模特,很會保養自己,更是注重身材,不比現在的小年輕差多少。
甚至洛央一直覺得,母親和她走在一起,別人會說她們是姐妹倆。
洛央約了一個她媽喜歡的地方,提早和江汝飛就等在了那裏。
看見喬燕和錢書走過來,江汝飛起身,對他們倆有禮微笑。
錢書,錢家的當家掌門人,洛央的繼父,洛央她媽喬燕的第二任丈夫,同時,還是那個‘不可說’錢嶬堯的親大哥。
江汝飛怎麽說現在也是有為青年一枚,在c城,是不容小觑的新晉人才,錢書上前,伸手和江汝飛淺握了下。
服務生為喬燕拉開座椅,見喬燕坐下來,錢書才坐到喬燕身邊。洛央當什麽都沒看見,江汝飛沒心思猜他們怎麽回事,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洛央打電話約他們見面,喬燕就知道是大事。電話裏洛央什麽都沒說,這會兒看見江汝飛,喬燕了然,看着江汝飛的眼色不太友好。
圈子裏的貴公子,喬燕沒待見幾個。
曾經成天和習家那祖宗鬼混的人,能好到什麽地方?喬燕對習彥烈和江汝飛都有偏見。這不能全怪喬燕,江汝飛過去是挺混蛋的。
沒等喬燕和錢書過來點菜,洛央提前要了個套餐。
反正這地方過去她爸常帶着他們一家人過來吃,喬燕喜歡什麽,洛央都清楚。
錢書,她沒有必要去巴結讨好,她只是跟她媽說事的時候,他在場而已。
幾個服務生過來布菜,洛央看都沒看喬燕一眼,“我和江汝飛結婚了,跟你說一聲。”
“什麽?”
喬燕一嗓子尖叫,布菜的服務生被吓了一跳,端着菜盤子的手一抖,險些給摔了。
洛央眼刀子掃過去,“你豪門闊太太的素養呢?才幾天工夫,被養沒了?”
公共場所,大喊大叫,像什麽樣子!
江汝飛很奇怪洛央的态度,不過他什麽都不吭聲。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誰知道這中間都發生過什麽。
錢書拉着激動的喬燕低語,“你好好跟孩子說話,聽孩子怎麽說。”
洛央沒接錢書的話茬,看着痛心疾首盯着她的喬燕,“不要誤會,我就是通知你一聲,你不用太激動,我不要你給我陪嫁妝。”
錢書尴尬對洛央道,“央央這說的是什麽話,我們怎麽可能不給你陪嫁妝,我沒有孩子,你和洛筝就是我親生的,我……”
“我跟她說話,你多什麽嘴?”
洛央看着錢書的眼神……
當年,錢書不是不知道她和錢嶬堯在交往。
甚至洛央都懷疑,他和她媽勾搭上,是不是就是因為她和錢嶬堯的關系。
那時候跟着錢嶬堯一聲一句‘大哥’喊的,真他媽叫一個惡心。
從‘大哥’變成‘爸’,這重口味的戲碼,洛央嘔得慌。
說她爸是得了疾病去的,洛央都懷疑,她爸是不是被她媽給氣死的!
那時候洛央不在國內。
她出國幾年而已,家裏發生了很多令她無措的變故。
她爸屍骨未寒,她媽就改嫁給了這個男人,真好樣的,恕洛央難給喬燕一個好臉色。娶了她媽的男人?不好意思,更不可能。
爸爸在每一個女孩子心裏,那都是英雄一樣的存在,不管他有沒有什麽豐功偉績,他都是偉大的。父愛如山,洛央很愛她的父親,因為她的父親很愛他們這個家。
洛央和喬燕争吵她可以接受,但是喬燕不能接受洛央對錢書吼。
“你的教養呢!”
喬燕一拍桌子,桌面上的玻璃杯跳起來多高。
“你就算不願意喊他一聲‘爸’,他也是你媽的丈夫,難道你不該尊重他嗎!”
劍拔**張的氣氛,錢書像是受慣了這樣的委屈,拉着喬燕讓她不要再說,小聲的哄着。
江汝飛不違心的對喬燕喊了聲‘媽’,笑言,“洛央嫁給我有什麽讓你不滿意的地方嗎?”
江汝飛這話,簡直是給喬燕添火,“你難道有什麽可以讓我滿意的地方嗎?”
洛央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對錢書道,“有本事你管住她呀,看看她現在什麽樣子!”
女**水,女**水,有些女人,注定就不是安生的。
喬燕和洛央這樣對他,錢書一點脾氣沒有,呵呵笑着,對看着他的洛央道,“你們倆領證了嗎?什麽時候舉辦婚禮,有什麽我們需要做的。”
江汝飛心裏數不清的‘草泥馬’在萬馬奔騰。
這還是錢家那個雷厲風行的當家人嗎?
看看都混成什麽樣兒了。
男人的悲哀呀!
這媳婦兒慣的,也太過頭了。
反正江汝飛是受不了。他在慶幸,他和洛央肯定不會走到這一步。
不攔着洛央,江汝飛都不知道她還能說出什麽更惹火的話。擡手扣住洛央的手不讓她動,江汝飛對錢書笑,“我們領過結婚證了,婚禮我們倆商量過了,想旅行婚禮,回頭等我們調整了時間,就出發。”
這一回頭,就沒有期限了,你管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新女婿這樣認可自己,錢書心裏高興啊,一臉認真的一邊拉着喬燕,一邊對他說,“哦,這樣也好,現在不少年輕人青睐這樣的結婚方式。只不過出門在外的時候,要格外小心注意。”
江汝飛點頭。
兩個男人,一人一個拉住自己身邊的女人,氣氛詭異的吃了一頓飯。
錢書說要給洛央嫁妝,喬燕當着洛央的面就對他吼,“她連一聲‘爸’都不喊,你給什麽給!”
洛央真挺佩服她媽的。
洛央還佩服錢書,他是怎麽忍受喬燕這樣的?還當着別人的面。
說,夫妻倆,在家裏你随便鬧,但是出了門,不是要至少給對方留面子嗎?
就算她是親生的女兒,可江汝飛還在呢!洛央很想不通,喬燕就不嫌丢錢書的人嗎?
還是她以為,她這樣很牛逼呀!
洛央理解不了喬燕的腦回路,她更不想了解。
一頓飯吃的不歡而散,洛央反正是通知到了,本來想心平氣和的跟喬燕說話,可喬燕一下子就給洛央搞火兒了,這是沒辦法的事。
母女倆天生不對盤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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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 江汝飛,你老婆……
洛央一點都不在乎她媽給她嫁妝不給,只不過是心寒罷了。
她哪怕是給她一個象征性的一根針好好說句話,洛央都能記住她的好。但是喬燕做了什麽?質疑她的選擇,還對她大吼大叫,恨不得打死吃了她的樣子。
從飯店分開,江汝飛只給了洛央一個‘呵呵’,倆人各回各公司。
洛央翻了個大白眼,車速飙到了最高點,一路超車無數,惹了無數罵聲和口哨聲。
到了公司,秘書通知開會,這一開就是一下午,直到下班。
別人都給走了,老板揪着洛央不讓她走。
“洛經理,你留一下。”
同事們紛紛同情地看看洛央,秒秒鐘之間,全部消失。
洛央苦逼呀!
“老板有什麽吩咐。”
洛央的老板其實和她年齡相仿,是個有能力的公子哥,南千軍。
“坐。”
南千軍随手指了個位置,擡腿把雙腳放到了桌面上。
這痞子樣,完全就是工作外的狀态呀!
洛央後退,“你就直說幹什麽就行。”
南千軍呵笑了聲,“你自己想不起來?”
洛央回想了下,最近沒幹什麽工作外得罪南千軍的事兒,“還望提點。”
南千軍手裏把玩兒着杆,那在他的手指間來回穿梭,好不自在,看得洛央眼暈。
“我、那、車……”南千軍故意放慢了速度的說着。
洛央想起來了,“哦,那個啊,你該找錢嶬堯,不該找我。”
圈子裏就這麽幾個人頭,南千軍不是什麽善類,他既然能對她開口,肯定就不是容易的事兒。
洛央傻了才往自己頭上攬。
他南千軍又不是不認識錢嶬堯。
事實就是,南千軍還真看了好幾回那行車記錄儀裏的情景。
洛央這死不認賬的态度,惹得南千軍幹笑不止,“你這是耍賴啊。”
洛央臉不紅心不慌,“誰耍賴,又不是我把你車弄成那樣的。”
那天錢嶬堯狠狠搗了一拳頭,當時洛央就感覺到車皮往下凹下去了點,誰知道事後錢嶬堯有沒有再拿那車洩憤。
她才不要做冤大頭!
南千軍雙腳放了下來,“行,你有種,我找別人不得了。”
洛央回身準備走人,“這就對了。”
南千軍拿着手機就往外撥打了個號碼,說話的聲音傳到了還沒走遠的洛央耳朵裏,“江汝飛,你老婆……”
“你想死啊!”
洛央踩着高跟鞋跑回來,撲過來就奪過了南千軍手裏的手機,對南千軍咬牙切齒。
這一看!
我的那個親娘!正在通話中,顯示還真是‘江大少’三個字。
洛央抱着僥幸心理,電話放到了耳邊,“喂?”
那頭江汝飛‘嗯’了聲,洛央二話沒說,挂掉了電話。
“南千軍你是不是有病?”
洛央想咬他肉。
南千軍不懷好意笑着,“還真跟江家大少爺結婚了啊?”
洛央起身,手機扔給南千軍,“這還能騙人?”
明知道他是鬧着玩兒,洛央轉身走人。南千軍從老板椅上起來,跟着洛央的腳步,“成,不讓你給爺掏修車錢了,當老子随禮了。”
洛央沒好氣瞪他一眼,離開。
她人還沒走到停車場,想着剛才挂了江汝飛的電話挺莫名其的,掏出手機給江汝飛撥打了過去。
電話語音提示,對方正在通話中,洛央收了手機,開車門,上車。
從公司停車場開出去沒多久,洛央的手機響起來,洛央拿過耳機帶到了耳朵上。
江汝飛已經到家,正從車庫往屋裏走着,“你爺爺剛才給我打電話,讓我晚上帶着你一起過去吃飯。”
洛央詫異,“他都沒有跟我說!”
江汝飛呵笑,“你晚上有應酬嗎?”
洛央老實交代,“沒有。”
江汝飛走到屋裏,看見了躺在客廳沙發上睡覺的江钊。
“那一起過去一趟吧。”
洛央聽了江汝飛的話,有些不解,“你完全可以拒絕他的。”老爺子又不是不知道他們倆是怎麽回事,沒必要在他面前做戲。
江家已經對洛家的公司伸出了援助之手,給了洛氏足夠的周轉資金,江汝飛說到做到。
洛央理解不了一個在鬼門關徘徊的人對親情感情的渴望,他能想象得到,洛安詳對他這些子女的無奈。
“去吧,還能蹭飯吃。”
洛央‘切’了聲,“說的好像你沒地方吃飯一樣。”
兩個人要一起過去的,索性,洛央過來江家接江汝飛。
江汝飛電話剛挂斷,躺在沙發上睡覺的江钊啞着嗓子說了話,“聽說你和洛央結婚了?”
江汝飛腳步沒有停留,上樓回了自己房間。
江钊門都沒有敲,直接踹開了江汝飛的房門,斜斜倚在門邊,“什麽時候的事?”
江汝飛依然不跟江钊說話。
江钊冷眼看着江汝飛的身影,“你這是徹底放棄了是嗎?”
江汝飛手上動作一頓,咬牙,太陽穴生疼。
門口傳過來一聲冷笑,江钊說,“我知道了。”
噌噌噌,幾個大步,聲音越來越遠,漸漸沒有腳步聲。
從江家離開的時候,江汝飛沒看到江钊,坐上了洛央的車,倆人去了洛家老爺子那裏。
江媽看見這情況,高興啊!拿着電話就給出差要回來的江爸報喜,“他爸,我看抱孫子這事兒,指日可待……”
洛央載着江汝飛到了江家,老管家在門口等着他們。
洛央停好了車,老管家在車庫外守着,等洛央和江汝飛一起出來,老管家先對江汝飛微微一笑,對洛央道,“小姐,老爺子今天情緒低落,還請小姐不要刺激老爺子的好。”
洛央撇嘴。
這老管家是看着她長大的,據說她爸都是老管家抱大的,她有什麽理由不去尊重老管家。
所以,縱使洛央臉上情緒再不屑,但是真到了洛安詳面前,洛央一句過分惹人生氣的話都沒說。
可謂是其樂融融。
洛央見江汝飛和爺爺說的開心,忍不住在想,是不是真的是,每次都是她搞得烏煙瘴氣,所以不能好好吃飯?
和喬燕跟錢書見面,倆母女見面就想打一架,上一次來這裏,也是一樣的,她說跟江汝飛假結婚,結果跟老頭兒吵了一架,最後還是江汝飛過來,依了老頭兒,才算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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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 在劫難逃
吃了晚餐,洛安詳跟洛央說,“去洗碗吧,不會做飯,怎麽也要會洗碗。”
洛央驚訝地瞪着眼,“你就喊我過來洗碗的?”
洛安詳心平氣和的點頭,“為人妻母,這點基本家務你還是要會做的。”
洛央立馬就跳了起來!
老管家适時輕咳了幾聲,及時阻止了洛央的不理智,走到洛央身邊,輕緩道,“小姐,走,我可以教你怎麽洗。”
想想管家說過的話,洛央極度不情願的,跟着管家去了廚房。
冷靜下來,洛央就明白了,老頭兒這是故意支開她,想跟江汝飛說話。
江汝飛心眼兒多多的一個人,洛央人剛進去廚房,他就跟老爺子表态了,“爺爺你放心,我們倆說好了,這輩子不離婚。”
洛安詳頓了下,心滿意足的點頭。
他要的……這還不夠。
“小飛呀!爺爺今天喊你們過來,是想求你一件事。”
江汝飛忙伸手擋在洛安詳面前,“別別別,爺爺有什麽事你直說,我聽着。”
洛安詳深深嘆了口氣,“你知道的,爺爺只有兩個兒子呀。”
洛央的父親是老大,前幾年離世,洛央還有一個叔叔,不過江汝飛也只是聽說了一些事,“爺爺,我怎麽來兩次,都沒有見過叔叔。”
洛安詳嘆氣,握住拐杖的手沒了血色,“不聽話,走邪路了。”
這就是說,傳聞沒有假,八大豪門之一的洛家,堂堂二公子混了黑道,和家裏脫離了關系。
這麽一說來,諾大的洛家,沒有一個可以繼承家業的人。大兒媳婦兒改嫁,成了別人家的當家主母。老頭兒就剩下洛央和洛筝倆孫女了。
“小飛呀,爺爺不指望你能來洛家當繼承人,爺爺只求,你能和央央生個一兒半女,到時候養在爺爺這裏,趁着爺爺還能活個十來年,爺爺把孩子培養起來,讓孩子來接管爺爺這一攤子事可以嗎?”
江汝飛忙接上老爺子的話,“爺爺能長命百歲,哪有十來年之說。”
洛安詳搖頭,“你呀,就不用哄爺爺了。”他要讓江汝飛心軟,要讓江汝飛看到他的弱勢。
洛安詳能在商界混得如此成績,沒有兩把刷子,就走不到今天。他正在公司裏緊鑼密鼓的培養心腹新人,他甚至要在那些有為青年中挑選個接班人。
目前,他只是要拉攏住江汝飛。
洛央在廚房裏跟打仗一樣,傭人們不敢吭氣兒地看着二小姐噼裏啪啦演奏着,洗出來的還沒有打碎的多。
“我要瘋啦!”
手上泡泡粘糊糊,第六個盤子從手裏掉下去之後,洛央暴走。
老管家耐心指導,“小姐,不能用蠻力,順着盤子,讓盤子跟着你的手勁兒轉,這樣就容易多了。”
洛央要去用水沖手,老管家忙阻止,“小姐,什麽事情都要耐心堅持下來才可以學會,不着急。”
洛央很想發火,“洗碗還需要學嗎?”
老管家頓了下,“小姐你不是就不會嗎?”有學習的必要。
洛央無言以對,咬着牙,繼續低頭和盤盤碟碟碗碗做鬥争。
她一趟碗筷洗下來,都過了一個小時,洛老爺子給江汝飛動之以情的也差不多。洛央在老管家‘關愛有加’的注釋下,愣是把完整的五個碗三個盤子還有僅剩的兩個小碟子洗好。
這做家務的動手能力,也是沒誰了。
江汝飛有點理解,為什麽洛央住的地方沒有廚房沒有那麽多家具什麽的了。
從廚房出來,手都被泡出了褶子,洛央看都沒看沙發上的老頭一眼,拿着自己的包就往外走。
孩子脾氣不好。
江汝飛對洛安詳苦笑,起身告辭。
洛安詳看着洛央消失的背影,“自從她爸去了之後,她性情大變,還麻煩你多擔待啦。雖然你們倆沒有感情基礎,但是爺爺相信,你們都是好孩子,會處出感情來的。”
江汝飛點頭,“我知道了爺爺,時間不早了,您早點歇着吧,我們就走啦。”
洛安詳起身,拉着江汝飛的手臂,“小飛啊,爺爺的請求,你一定要答應啊。”
給他們洛家生個接班人,不管是男孩兒女孩兒,洛家都要,都傾盡全力的培養。
江汝飛如果看不出這老狐貍的小九九,他就白混了這麽多年,“回頭我跟洛央商量商量。”
老頭子滿意的點頭,滿眼的動容啊,怎麽看怎麽讓人不忍心拒絕。
等到江汝飛離開,老管家走到洛安詳身邊,他就收起了一副慈祥老人的模樣,道,“按照我說的做了?”
老管家回應,“是。”
緊接着,洛安詳給江家打了電話過去。
洛央開車把江汝飛送到家,正準備走,江母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跳出來,站到了洛央車前。
下了車的江汝飛無奈的喊了聲‘媽’,走過去拉她,“你這深更半夜的幹什麽呢?”
江媽甩開江汝飛的手,只管去洛央車窗前說話,“央央,你這是還要去哪兒啊?”
洛央頓時明了,自己這是在劫難逃。
“媽,我那個……”
洛央話還沒說出口,江媽眼疾手快,伸手拔了洛央的車鑰匙,裝到了衣兜裏。
洛央目瞪口呆,看看車外的江汝飛。
江汝飛無奈死,哭笑不得,扶着江母的肩膀哄着,“媽,你這是想幹什麽呀?”
江媽鬧着情緒,轉過頭不去看江汝飛,可勁兒的推開他,“你走開,不聽話的孩子,小時候氣我,長大了讓我傷心操心,現在還不讓我省心,你說我養你們幹什麽,還不如我自己來。”
洛央撓頭,“媽,我……”
她現在哪裏還敢喊‘阿姨’!
江媽不管,打開了車門就往外拉洛央,“你要是不害怕我老婆子閃了腰,你就別下來。”
兩道車燈照過來,緩緩靠近。
江智遠下車,看着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幹什麽呢這是?”
江媽拉着車裏的洛央,江汝飛不敢用力地拉着江媽。
“江智遠你過來,把你嫂子拉下來!”
江媽手上沒停,喊着勤奮工作回來的兒子。
江智遠走過來,問江汝飛,“大哥,我這是要幫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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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 起來,我幫你
“你當沒看見就可以了。”江汝飛還在拉江媽。
江智遠看見車裏的洛央,笑,“那我還是幫老媽吧。”
江媽對洛央用的勁兒,那是真狠,她是鐵了心的讓洛央今天晚上逃無可逃。
她和親家爺爺都商量好了,為了抱孫子,什麽招兒都可以使!
雖然江媽的年紀不是洛爺爺那樣的,但是洛央依然擔不起讓她閃了腰的責任啊,在江智遠沒動手前,洛央自己就乖乖下了車。
“那個,媽,我不走了,鑰匙給我呗。”
江媽揣着鑰匙立馬往屋裏跑,“明天給你!”
回屋後,立刻交代傭人,把所有客房都給鎖上,就連還沒有回來的江钊的房間都讓上鎖,以防萬一。
江家大門口站着三個人面面相觑,洛央沒臉了都。
江智遠還不知道洛央和他們家老大怎麽回事,他成天大家不睡覺不回來,大家還沒起就出門,哪裏有時間知道。除了老媽,也沒人會跟他說。不過剛才聽見洛央喊了江母‘媽’,江智遠很識時務的擡手,對洛央規規矩矩喊了聲‘嫂子’。
洛央嘆口氣,表示力不從心,好累啊。
她這一天過的,真他媽帶勁。
在洛家被老管家指揮着,打碎了那麽多的餐具,洗了那麽多的鍋碗瓢盆,她不會,用的全是別扭勁,胳膊這會兒歇下來知道酸了,她現在只想閉眼趕緊睡覺。
普天之下,洗一頓碗洗到胳膊酸的主兒,估計洛央是絕無僅有的了。
江智遠笑笑,回到車裏,繞過洛央的車,開進去。
原地剩下洛央和江汝飛,江汝飛攤手,“進去吧。”
洛央真特麽的想一走了之,哪怕這個地方需要走大概兩個小時才可以出去打的。不過再想一下,洛央就想明白了,“我看,我距離住到你們家的時間不遠了。”
江汝飛呵笑,往家裏走,“這裏倒是可以給你安排個房間。”
洛央努嘴,江汝飛扭頭又對她道,“肯定比你那裏連個沙發都沒有強。”
洛央翻白眼看天。
她算是被沒有沙發給烙印了。
江智遠停好車前腳進屋,江媽就把他給拉到了一邊,“今天晚上你哥敲門別給他開,讓他回自己的屋睡覺去聽見了沒?”
江智遠覺得他媽真可愛,“你這想要孫子,也太喪心病狂了。”
江媽瞪着江智遠,擡手拍他腦袋下,“還說我,你怎麽也不知道給我往家裏帶個媳婦兒回來!”
江智遠明智的選擇不接話,上樓,“我知道了,今天晚上絕對不讓我哥在我房間過夜。”
江媽跟上幾步,對着江智遠後背低低喊,“連窗戶都要關好,別給他跳窗的機會!”
江智遠給他親愛的母親大人做了個‘ok’手勢,不回頭的繼續上樓。
江媽踮起腳尖看看外面,見着洛央和江汝飛一塊兒進來後,才一溜煙跑到了自己房間鎖上了門。
江汝飛遠遠看着他親愛的媽,哭笑不得。
客房的門,果然一個都打不開。
江汝飛本以為,去遠一點的偏房看,總會有沒鎖門的吧?但是當江汝飛帶着洛央過去的時候,看見守在門口的傭人,他就知道了,他老媽連偏房這條路都給他堵了。
其他地方他也不試了,洛央也是想死,“走吧,我認了。”
又不是沒有一個房間睡過覺,沒什麽好矯情的。
江汝飛在房間裏打地鋪,洛央洗了澡睡在**上,閉眼就着。
原以為吧,這樣能安然無事,他倆誰都沒想到啊,姜,還是老的辣。
睡到淩晨三點多鐘,**上的洛央開始不對勁。
江汝飛淺眠,洛央沒折騰一會兒,他就醒了。
“洛央?”
江汝飛從地上爬起來走到**邊喊她,洛央不停的摩擦着腿,身上冒着汗。
江汝飛摸摸她額頭,怕她是發燒。
“嗯?”
洛央一聲鼻音發出,江汝飛暗叫不好,趕忙遠離。
再仔細看,洛央的臉色紅的很不正常,看着就感覺到她身上在冒火。
江汝飛掀開了洛央身上的薄被,将她抱到了浴室,給她放到了浴缸裏。
洛央在洛家那邊洗碗的時候,洗碗水是被管家動過手腳的,那些水裏有特制的烈性藥粉,無色無味,讓人發現不了。
洛央的手在那些水裏浸泡時間太久,早就對她起了作用。那些藥粉是慢性的,就是為了防止他們一回來就發現起疑。
浴室裏,水流嘩啦嘩啦的沖刷在洛央的身上,從頭到腳,從臉到腳底板,很快浴缸被冷水灌滿。
“錢嶬堯,我難受……”
洛央出口的話,是她故意說出來的,她緊閉着雙眼,痛苦難耐,時冷時熱,嘴片發白。
江汝飛不敢想,這要是倆人睡在一張**上,那還了得,後果不堪設想啊。
他如狼似虎的年齡,洛央又這個樣子。
唉……
老人們這是操碎了心啊。
“洛央,洛央,你感覺怎麽樣了?”
浴缸裏的人突然不再掙紮扭動,江汝飛喊着洛央,去扒拉她枕着自己手臂的腦袋。
洛央流着眼淚,鼻涕也不聽話的往外跑。
江汝飛喊了半天,洛央才弱弱的開口,“我難受……”
她好像有了一些意識,好像又沒有,這感覺,讓人想死,讓人想不顧一切。
江汝飛給她頭頂澆水,不澆不行,她會更難受,“洛央,等一會就好了,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洛央搖頭。
她感覺不好,很不好很不好。
她聽清楚是誰的聲音了,可是,她腦子裏的錢嶬堯越走越遠,拉不回她的靈魂。
她就是故意在江汝飛的面前喊錢嶬堯的名字,就是為了讓他不要看自己這個樣子心軟,就是為了膈應他。
可是她真的好難受好難受,想一死了之的那種難受。
她的理智根本就控制不住身體裏的反應,每一個細胞都在跟她作對,每一次呼吸都是折磨。
江汝飛關掉了涼水,起身走開,回到卧室,一分鐘後又回來,手裏拿着東西。
洛央在水裏受着煎熬,江汝飛把人從浴缸裏撈出來,“起來,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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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他讓洛央和婁沁做朋友
江汝飛手裏拿着的是針,針灸針。
生病期間,他給自己找了許多事情做,其中包括學習針灸。
學會了他就手癢,剛好婁鳴待見他,他就求着婁鳴,讓他跟着他們醫院的一個老中醫,臨**上手了好幾次。那老中醫都誇他可以就業了。
來來回回折騰好半天,江汝飛邊哄着完全支撐不起自己的人,邊認真行針。
洛央整個身體都是破碎般,稍微有些力氣說話,她好奇,“你在做什麽?”
江汝飛目不轉睛的把針灸針撚轉提插,身心投入,“我在給你治療,調節陰陽,讓你盡量從陰陽失衡的狀态向平衡狀态轉化。”
洛央苦笑,“我以為自己要死了,你真厲害。”
中醫學博大精深,洛央從稍微舒服些的身體感受中可以體會到效果,她真的很慶幸江汝飛會這一門手藝,對他無比感激。
洛央在江汝飛行針過程中睡着。
江汝飛累得一身汗,收拾了針灸針,把洛央抱回**上,他回到浴室沖了個澡,重新回到房間打地鋪睡覺。
好在第二天是周末,倆人索性在房間裏睡了個日上三竿。
這可把江媽給樂壞了,江智遠一大早從樓上下來,她就沖過去對江智遠念叨,“你哥昨天晚上肯定力辛苦了,你們都不準去打擾他聽見了沒?”
江智遠舉手求饒,點頭,“我知道了,我吃個飯就走,絕對不打擾我大哥。”
江媽心情大好點頭,“你也趕緊給你媽往家裏帶個媳婦兒回來。”
江智遠看眼滿眼愉悅的老媽,一句話沒吭聲,随便扒拉了兩口飯,出了門。
早上十點鐘江钊從外面回來,江媽在客廳翻看嬰幼用品,她讓人從商場拿回來的。
江钊看了眼他老媽,徑直上樓。
江媽的聲音在後面響起,“你不要去打擾你大哥聽見了沒?”
江钊停住腳步,“他在家?”
江媽立馬笑呵呵跑到了江钊面前,示意他把耳朵湊過來,要跟他說悄悄話。
江钊彎腰側過去耳朵,江媽賊兮兮的小聲笑言,“昨天晚上你嫂子住家裏,你大哥力大戰三百回合,你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