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孟跡出了電梯,拿出鑰匙開門走進去,就和廚房出來的徐嘉延差點撞一起了。

她後退一步,有些詫異的看着他,“你怎麽過來了?”

“這都半個月沒見了,我主動過來不行?”徐嘉延穿着格子襯衣,襯衣袖還挽在手腕上。

“我哥呢?”孟跡一面将包扔在沙發上,一面詢問他,一面走進房間。

“在天臺看書呢。”他也跟着進了她的房間。

他倚着門框看她,在衣櫃前翻騰着。

“找什麽呢?”

孟跡将散發紮成低馬尾,“晚上有應酬。”

自從孟跡來了臺北,曾經穿過的衣服她只留了幾件,其餘的都扔了。

“诶,我上次不是送你一件裙子嗎?穿那個去。”

徐嘉延指的裙子孟跡知道,那裙子露臍的,上面是無袖挂脖镂空背心,下面是短款拼接百褶裙,一身黑,再加上孟跡的身材,光想想就很性感。

“你不怕我穿這麽性感被人帶跑嗎?”

他笑,“怕啊,誰叫你身材好,我可不忍心埋沒你。”

孟跡:“……”

他這算是在誇人嗎?

她把徐嘉延推出門外,在屋裏把衣服換好後,站在鏡子前,挑了支唇釉,随後她抿了抿嘴,唇瞬間瞧着飽滿誘人,很是水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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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出去,徐嘉延被驚住了,随後壞笑着打量她,“你是故意的吧,和我在一起這麽久了,就沒看你打扮過。”

她聳肩,攤手,然後拿上沙發上的挎包就走到玄關拿出櫃子裏的高跟鞋穿上。

徐嘉延看了看手表已經18:00了。

“要我送你嗎?”

“不用。”

她拉開門頓了一下回頭看他,“晚上來接我。”

“好。”他無奈的笑了笑。

她走出單元門,發現頭發還紮着的,于是單手扯下皮筋,另一只手揉了揉頭發。

松軟的發絲自然垂在她兩肩,有幾根調皮的,就黏在了她紅唇上,更添了幾分妩媚。

周劣本手插褲兜倚着車門,聽見動靜後擡眸看去,剛好将她這一系列動作盡收眼底。

他竟有那麽一兩秒怔住了,心裏莫名癢癢的,卻不動聲色的垂眸。

這女人總有辦法撩撥起他的欲。

真該死。

但他又能拿她怎麽辦?

真叫人揪心。

^^^^^

這次的飯局是在一家高檔酒店裏,孟跡和周劣走出電梯後并沒有并排而行。

周劣察覺異樣,止步。孟跡也止步。

他回頭,語氣裏帶着譏诮,“怎麽,消失了五年變得這麽小心了?”

孟跡懶得解釋。

“過來。”

孟跡沒動身。

周劣單手扣住她腰就是一帶,因為露臍,她的腰又細又軟,微涼的掌心變得炙熱起來。

“好言好語不聽,非要我動手。”他說的時候帶着一絲嘆息,絲毫不臉紅。

“您要點臉,行嗎?”

幾年不見,臭脾氣臭德行一點沒變,一言不合就喜歡動手動腳。

“臉面值多少錢?我給你錢,你脫層皮給我看看。”

她一想到自己是有男朋友的,于是只罵道,“無恥!”

“呵,”他冷笑後,垂眸,語速輕緩生怕她聽不清了,“孟跡,你弱了。”

随即他松手。以前的孟跡聽他這麽一說絕對抄家夥和他掐架,然後他正好可以借機辦了她。

但是挺意外的。

人是會變的,不管是因為什麽,它總是會在你不經意間發生改變,

旁觀者卻清。

這一場飯局,孟跡拿着筷子就沒怎麽夾菜。

只是聽着幾位老總和周劣交談着,幾位老總對周劣十分欣賞和重視。

要說變化大,周劣才是,他除了會和孟跡怼上幾句,其他時間周劣都是一副總監該有的樣子,說話談吐間挺讓人舒服,而且最主要的是,聊着聊着,他就掌握了主話語權,把對方帶坑裏了也未察覺。

再加上周劣會說幾句閩南語,更加拉近了和幾位老總距離。

康書喝了一口紅酒,起初他觀察了幾位老總對周劣的态度,随後目光又落在孟跡身上很久了,他早就覺得孟跡是個小妖精,只不過就是不肯現原形。

他之前去衛生間時,便剛好碰見了在廊裏面親密的二人,他就在打着算盤,孟跡聰明,打扮起來妖媚極了,既然周劣有意,倒不如給他盡盡興。他或許會看在康書這份殷情上,說不定在幾位老總面前說幾句好話,他就升了。

“小孟,你今天可是遲到了,剛剛周先生已經自罰三杯,你是不是也罰個三杯?”

孟跡沒有拒絕,“就三杯。”說完她正準備倒紅酒,卻被康書攔住了,他打了個響指,服務員走來。

“換瓶白的上來。”

白酒,孟跡隐隐覺得康書別有用心。

不過孟跡的酒量可不是虛的,她曾經喝翻了好幾個糙漢。糙漢光聽她名字就滾的圓潤的很。

而且孟跡喝酒也不上臉的,你從她臉上根本分不清她到底醉沒醉。

周劣靠在椅背上,單手托着高腳杯緩緩的搖着,另一只手在扶手上輕輕敲打着。

這時,服務員已經帶上一瓶茅臺來,在倒酒的過程裏,孟跡一句話也沒說。

他擡了一下眼皮,帶着一種複雜情緒看着她。

周劣其實猜到了康書的用意,孟跡不笨,她也應該猜到了。

但是她還願意陪他演戲,當真是因為她有資本還是別的?周劣還真希望是別的。

孟跡很爽快,一口喝完倒好的酒。

不甚酒力的若是一酒下肚,路經咽喉,必是烈火焚燒,行至食道,便要灼傷累累,下至脾胃,只怕是要穿孔。

孟跡接連又拿起兩杯,都是一口氣喝完的。

見此其中一位老總不由得佩服順帶打趣她,“大家都說你是實力最強的,現在看來喝酒也得算進去了。”

“讓幾位老總見笑了。”她颔首笑了笑。

康書沒想到孟跡酒量這麽好,深藏不露,于是眼裏漸漸的有些不爽。

他仍不甘心于是又道,“既然林董都誇你了,是不是應該敬個酒呀。”他回頭看着自家董事長,笑道。

交際讨好上司,孟跡幹不來,也不擅長,以往的應酬她一句話也不會說,只是問到了就答,大多時候都是聽,然後通過聽來掌握這飯局的核心。

既然上司說了,那就做呗,她起身走到林董身邊握住酒杯,林董自然是側身于她碰杯。

周劣半眯着眼睛打量着她,身段柔軟的靠在着倚背上,狹長的眼睛,狐貍般的笑容,一眼可勾魂。

她敬了林董,緊接着又是其他幾位老總,最後到周劣跟前。

孟跡眉眼帶笑,剛擡起酒杯,手裏的白酒就被周劣抽走了,然後擱了一杯紅酒在她手裏。

“孟小姐,白酒喝多了傷身。”

孟跡瞪了他一眼,混酒喝更容易醉,這混蛋安的什麽心。

周劣勾着嘴角,一副“我不管,這酒你不喝你就得罪我了”的樣子。

“我對紅酒有過敏史。”

“過敏啊,我記得還有香槟,再不濟還有果酒。”

真是換着花樣整她。

孟跡真想拿着八米長的大砍刀,當場宰了他。

周劣看着她眼底的不悅,心情舒服了不少。

孟跡深深懷疑他來臺北不是為了和她談設計問題,就是來折磨和報複她的。

“哈哈哈,周先生你就別逗孟跡了,孟跡那小姑娘臉皮薄的很。”

“看來我對孟小姐還不夠了解。”

幾年前他還沒來得及深入她的心,然後二人就就此結束了。

孟跡走到長廊上,将長發別在耳後,給徐嘉延打了個電話。

“嘉延,這邊已經結束了。......嗯,你來接我吧。......我等你。”

孟跡揉了揉額角,從包裏拿出布洛芬,沒有水的前提下,她直接吞了下去。

“這麽快就有新歡了?嗯?”他側身靠着牆,在不遠處看她。

“人總要往前看不是嗎?”她駁回。

“呵,向前看,”他站直了身子,手插進褲包,有些傷神又有些恨,“你為什麽就能把這句話說的這麽輕松?”

“教教我,孟跡。”

誰又是真的能完全向前看,周劣在原地等她,她卻不肯停下來,等他。

孟跡有時候是真的狠,說忘就能忘,說放掉就放掉。

她怔在原地,微微張口,卻已啞然。

之後周劣把孟跡送到門口。

“你上去吧。”

“怎麽,怕我捅你男朋友一刀?”

“……”

這時,不遠處一輛黑色SUV行駛來,亮堂堂的車燈打在孟跡身上只覺得滾燙。

随後從駕駛室上下來一個男人,徐嘉延長并沒有周劣那般帥氣有型,卻是那種耐看型。

他朝孟跡走來,她身後三米六氣場的周劣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二人目光一對視下,徐嘉延有些愣住了,心裏暗自詫異,這個男人的面容竟然和他有點相似。

而周劣的眼神變得深邃難以捉摸,他向徐嘉延笑了笑,目光銳利,原本惆悵的他,內心竟生出一絲愉悅。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時,孟跡已經走到了副駕駛,她看着徐嘉延無奈道,“嘉延,”然後頭往車裏偏,“走了。”

徐嘉延點了點頭,轉身走下臺階,周劣手插褲兜裏,站在臺階上的他,睥睨着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臉上有他的影子。

孟跡,你說謊了。

作者有話要說:父老鄉親們,中秋節快樂哦~

嗝——剛啃了一塊臘肉排骨,膩死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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