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１６＼

深夜，費爾南德斯還在書房裏看書的時候，被手機響鈴驚擾了。看了看，是個不認識的號碼，接起來之後，那頭傳來的是費裏西安諾的聲音，他好像帶着哭腔：

“怎麽辦啊安東尼奧哥哥？哥哥的手一直痛得不行。”

“等我，我馬上過去。”

他馬上起身披上外套，拿着車鑰匙出門了。現在這麽晚，學校早就關門了，在大門口和警衛交涉花了一點時間。在宿舍下又和宿舍管理員說明情況，又花了一些時間。當他敲開了費裏西安諾的宿舍門，費裏西安諾正急的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羅維諾一直疼的不行，睡都睡不了。他本來打算忍一下，明天再到診所去。但是沒想到還是被費裏西安諾發現了。

費爾南德斯看了看羅維諾的手腕，已經紅腫了，十分嚴重。

“冷敷過嗎？”他問費裏西安諾。

“诶？”費裏西安諾迷茫的看着他，“沒有。應該冷敷嗎？”

“一般扭傷都應該冷敷一下吧。”也就是說回來完全沒有處理過嗎？

“诶——！是嗎？我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怎麽做完全不知道！怎麽辦啊現在？”

“呃，別哭……”這兩人不愧是親兄弟啊！費爾南德斯發現自己太大意了，他本來以為有費裏西安諾陪着羅維諾應該沒事情。他一定不知道，費裏西安諾不會照顧自己的身體把自己搞生病的次數是羅維諾的幾倍，吃冰淇淋拉肚子肚子痛得下不了床是家常便飯，并且死不悔改。

他看着羅維諾的手，就怕是骨折了。還是先去找醫生看一下吧。

“我……我也一起去吧……但是明早我還有事情。”

“不用了，我去就行了。你休息吧，我會照顧他的。”費爾南德斯說道。

盡管十分不甘心，但是羅維諾實在是痛的沒辦法，手腕變成這樣其實他也在心裏十分害怕，于是他只能被費爾南德斯帶走了。

意大利的醫院主要是急症或者住院，大部門人一般都有固定的家庭醫生，或者是到分布在距離他們居住地很近的診所去看病。當見過家庭醫生或者診所大夫，他們确診你需要往送到醫院救治，才需要到醫院去。直接送往醫院的一般只有急診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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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爾南德斯給他家附近的一個診所裏打了電話，他認識那裏的一個醫生，确認現在可以過去，她會幫助他之後，他開車送羅維諾過去了。

到了之後，接待他們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醫生，費爾南德斯背着羅維諾進入到診所內。

“來，讓我好好看一看。”她微笑着對羅維諾說道，羅維諾十分聽話的把手伸出去。醫生檢查之後，說道：“我覺得只是扭傷而已，你應該及時用冰塊敷一下，可以止痛消腫。一兩天之後還是痛的話，可以貼一些膏藥。不過現在先暫時不可以用。”

“還有，這些傷痕也是剛剛擦傷的嗎？”她看着羅維諾手臂上的擦傷，問道。費爾南德斯這才發現他的手臂上有一條擦痕。羅維諾點了點頭。“還擦到其它地方了嗎？”她對他溫柔的笑，羅維諾看着她有些臉紅，搖了搖頭。

醫生拿來了消毒的用具，用雙氧水幫羅維諾清洗擦傷的傷口，用酒精消毒，然後上了些碘伏。

“我覺得這樣就可以了。”她對他們說道。

“非常感謝，那麽晚打擾你不好意思。”費爾南德斯對她說。

“好的，記住我的話，回去一定要好好處理。對了，冰敷的時候最好用繃帶包紮一下，加壓效果更好，不過也別包的太緊，注意看他指尖的顏色，變紫的話立刻解開重包。”

“好的，我記住了。”

他們離開診所之後，費爾南德斯試着提出，讓羅維諾去自己家，他幫他處理一下，他不敢再把他交給費裏西安諾，他們兄弟倆誰也不會照顧誰。但是如他所想，羅維諾很幹脆的拒絕了他。

“那，你要去哪兒呢？”現在回到費裏西安諾的宿舍也不太可能，那裏是學校，學生宿舍也不是他想來就來想去就去的。

“不用你管！”羅維諾側過身去不看他，他又不是沒有帶錢，随便去找間可以住的旅館好了。

“別這樣。你想去哪裏，至少讓我送你過去。”

“不需要，我自己能走。”羅維諾再次說道，就算腳被扭傷了，但比起手腕傷得并不算嚴重，勉強行進還是可以的。

“太勉強了，這怎麽行？”

“你很煩……阿嚏！”淩晨雪夜的氣溫不是一般的冷，剛才一直在車裏和診所裏還好，現在站在外面，羅維諾不由得開始打噴嚏。費爾南德斯連忙将自己的外套給他，不過同樣被羅維諾拒絕了。

“穿上，會感冒的。”費爾南德斯皺了皺眉頭。

“跟你無關。”

“羅維諾，不要糟蹋自己的身體。”

“你他媽的真啰嗦啊，這些全跟你沒什麽關系吧？你夠了，真的很煩，算我求你，別多管閑事了，可以嗎？”

“羅維諾！”他沖自己發火，他不待見自己，那都是正常，費爾南德斯覺得那是自己應得的。但是他不希望看到羅維諾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用自己的身體來賭氣。他勸羅維諾道：“別鬧了，好嗎？現在那麽晚，而且這麽冷，你手上的傷還沒處理過，你自己一個人怎麽行？我知道你讨厭我，但是……”費爾南德斯頓住了，“……羅維諾？”

羅維諾一直垂着頭，發絲遮蔽了他的眼睛。但是費爾南德斯看見，他的側臉滑下了淚珠。

別鬧了。費爾南德斯一年前也和自己說過同樣的話，他說他不是會一直由着自己的性子，他快沒耐心了。他也覺得，羅維諾是一個極度任性的人，這一點，羅維諾無論如何也不會忘記。戴納說過，一定沒有人會永遠容忍自己的任性。

羅維諾的手微微顫抖，他握緊了拳頭。心裏一陣陣的絞痛傳來。

“對不起！我說錯了什麽了嗎？”費爾南德斯看見羅維諾的眼淚，連忙道歉，“你別哭……”

“有什麽關系？要是沒耐心的話，把我扔下……不就好了嗎……”羅維諾輕聲開口道，他的語調有些顫抖，因為他想平靜的說話，卻無法阻止快要溢出口的嗚咽。費爾南德斯說自己總是任性的情境仿佛再次重現，那一晚他告訴自己他對他自己已經失去了耐性，于是自己讓他那就別管自己，然後他果然扔下了自己。

費爾南德斯怔了一下，他還沒明白，羅維諾突然是怎麽了。為什麽要覺得他沒有耐心，他剛剛說過嗎？“羅維諾，你在說什麽……”

“我他媽說你覺得我麻煩就扔下我啊！對你來說很容易吧，你他媽曾經也那麽做過，不是嗎？你曾經還說什麽不會扔下我不管，結果呢？你這個騙子。”羅維諾擡起頭，用怨恨的眼光看着他，對他叫道。一雙晶亮的大眼睛裏全是眼淚，“反正你早就忍受不了我了，你他媽也覺得我很任性很煩不是嗎？你他媽早都說你沒耐心了！你現在又來裝什麽好人？你個混蛋！你滾啊！別管我……”

突然，面前的人一把将他拉入懷中，緊緊的抱着他，羅維諾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呆住了。

費爾南德斯想起來，這些話是一年前，他對羅維諾說過的。并且他在那樣的深夜，選擇放開羅維諾，扔下他自己回到家中。

這些話一直記在羅維諾的心裏，傷害着他。

“對不起！我錯了。我是個混蛋，你說的對。羅維諾，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你別哭，求你，別哭……”

他現在只能無力的，懷着最深的歉意，和愧疚，在羅維諾的耳邊重複着道歉的話語。羅維諾反應過來，他在他懷裏掙紮着，不過對方依舊緊緊的抱着他。

“放開我！”他說道，他本能的擡起手去推他，但是手腕傳來了巨大的痛楚，他發出了一聲慘叫。費爾南德斯這才放開他，連忙去看他他的手，但是被羅維諾閃開了。“別碰我！”

“羅維諾……”擡起的手停在半空，羅維諾眼裏對他的怨恨和排斥，讓他心裏很難受。

“你他媽的到底想怎樣。你曾經都說的那麽清楚了，現在又來是什麽意思？你他媽的還不肯放過我嗎？”

“并不是。你聽我說……”

“閉嘴！不聽！”

明明是自己問他，但是卻不讓他開口回答，羅維諾就是這樣一個任性到極點愛耍性子的人。他想，如果是別人，到了這個地步，或許早就懶得管他了。再有耐性的人，都該連髒話都被他逼出來，吼他一句“你他媽愛聽不聽！”。如果是費爾南德斯呢？他早就對自己的脾氣失望過一起了，那肯定會有第二次。一旦你受不了某個人的某些性格，你就只會越來越受不了而已，除非這是誤會，否則這種感覺不會随着時間而減少。

“滾一邊去！”他對費爾南德斯說道。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對方肯定只會對自己的無理取鬧再一次失望而已。那樣正好，不是嗎？他恨透了他，他不想再和他有任何交集。羅維諾轉身，盡管左腳腕還是有些痛，但走的慢一些，那就沒什麽大礙。他現在該去找一家旅館，處理下自己的手腕，然後睡覺。

但是他沒想到的是，費爾南德斯跟在了他的身後。

羅維諾不理會他，打算對方如果跟他說什麽話的話就吼他，直到讓他忍受不了滾開為止。但是慢慢的，他們走了一條街，身後的人什麽也沒和他說，就這樣靜靜的跟着他。

羅維諾終于受不了了，他轉過身，沖他發火道：“你到底要幹什麽！畜生！”

“我只是想要确認你不會有事。你想去哪，我都會跟着，直到你安全去到你想去的地方。關于曾經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我真的不會再扔下你一個人了，我發誓。”

“你！”羅維諾咬牙瞪着他，這個該死的！他到底是什麽意思！他還想再玩弄自己嗎？他很生氣，他急速轉身就想走，當将左腳重重的踏在地上時，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糟糕！他在心裏暗叫不妙。在他重心不穩要往側邊倒下時，身後的人接住了他。這一下真是痛得要死，羅維諾當即就想躺在地上捂着腳腕打滾。

費爾南德斯嘆了一口氣，然後将他打橫抱了起來。這一舉動再次讓羅維諾呆住了，直到感覺到抱着他的人轉身往回走，他才掙紮道：“幹什麽！放開我！”

費爾南德斯抱着他，很快就回到了停車的地方，然後放下了他。費爾南德斯看着羅維諾的眼睛，對他說道：

“羅維諾，我知道你恨我，我也不奢求你能原諒我。但是，請不要傷害自己的身體，我不希望看到你痛苦，你應該開心。現在，先跟我回去好嗎？我幫你處理你的傷，這樣你能恢複得快一些，我希望你能健健康康的。無論你多讨厭我，你都應該先好好對待自己，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求你，好嗎？”

羅維諾的喉頭哽住了，并不是因為感動，而是因為他看到了費爾南德斯的眼裏，帶着真誠的，祈求的目光。他是真心的，他不想看到自己受傷。可是最讓自己受傷的明明就是他！羅維諾心一痛，閉上眼，一束眼淚再次順着眼角輕輕滑落下來。

費爾南德斯連忙擡起手，幫他擦去眼淚。他突然覺得很累，這一次，他沒有拿出力氣去阻止他。

羅維諾最終還是跟費爾南德斯回到了他的家裏。走進門的時候，有什麽東西從他腳邊跳了過去，他吓了一跳。費爾南德斯把燈打開，他看到了一只貓。

貓咪看到他，喵喵的叫了幾聲，聲音軟綿綿的，十分可愛。

羅維諾記起來了，這只貓，好像是一年前，在樓下的那只流浪貓。

“它好像還記得你。”費爾南德斯說道。羅維諾蹲下去，對它伸出了那只沒受傷的手，它像從前一樣，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手指。它為什麽會在這裏？這家夥收養了他？但是無論怎樣，看着它，突然覺得心情好了一些。

費爾南德斯取了一個保鮮袋，然後在冰箱裏取了一些冰，放進保鮮袋裏，再摻進水。将空氣排出，紮緊袋口，用毛巾将保鮮袋外面的水都擦幹。羅維諾側身躺在床上，手放在一旁，費爾南德斯在他的手腕上墊了一條幹的薄毛巾，然後将冰袋放在上面。

羅維諾倒吸了一口氣，在這麽冷的冬天用冰敷還真是要命。過了一會兒，盡管縮在被子裏，還是覺得身體都開始變涼了，費爾南德斯又抱來毯子給他蓋上。

費爾南德斯一直坐在床邊，羅維諾看着天花板，過了一會兒，他才無意中将目光移到費爾南德斯的身上，對方正在看着自己的手腕。幾個小時以來，這是羅維諾第一次好好的打量他，總覺得從外形上看他更成熟了一些，也有可能是因為他的頭發稍微更長了一點的緣故，但是這讓他看上去很帥氣。其實在一年前他就很有成熟的氣質。其它的好像和記憶中的沒相差多少。

察覺到羅維諾在看自己，費爾南德斯同樣向他的臉看過去。羅維諾怔了一下，然後轉移了目光。

二十分鐘之後，就差不多該結束了。否則再敷下去會被凍傷。費爾南德斯把已經化了的冰袋拿掉，用毛巾輕輕的幫羅維諾擦了擦手。手腕紅腫好像消退了一點。他将東西都拿了出去，然後又回來了。

“三個小時之後應該再做一遍，到時候我來幫你。可能會吵醒你，我先跟你說抱歉。”

羅維諾不理他，閉上了眼睛，打算睡覺。費爾南德斯離開了，替他關上了燈。

羅維諾一個人待在黑暗裏，他将被子拉起來蓋過了自己的大半張臉，側身縮起身子，将頭躲在被子下面。

三個小時之後，羅維諾果然還是醒了，費爾南德斯的動作很輕，但是他因為害怕所以睡得根本不熟。他并沒有睜眼，也沒有表現出來。他仍舊像睡着了一樣，因為他知道，那個人正在靜靜的凝視着自己，從始至終。

時間到了之後，費爾南德斯将冰袋移除。但是他卻沒有離開，他依舊在那裏，看着羅維諾。

這讓羅維諾心裏很焦躁，全身都像有螞蟻在爬。羅維諾終于睜開了眼，不滿的看着他。

“抱歉，還是吵醒你了嗎？”看着羅維諾醒過來，費爾南德斯連忙說道。

“你他媽要看到什麽時候？”

“那個……抱歉。”對方用食指撓了撓自己的臉頰，他的表情在羅維諾看來有些蠢。“我怕我明天睜開眼，你就不見了。”那是肯定的，羅維諾心想，明早醒來他就要離開。不見了又能怎樣？難道他打算在這裏盯他一晚上？

“所以……想再多看看你。”

他的話讓羅維諾覺得莫名其妙，他翻了個身，背對着他。“走開。你這樣我怎麽睡？混蛋。”

“好。”對方答應道，他替羅維諾關上了燈和門。過了一會兒，羅維諾跑下了床，偷偷的去把燈打開，然後才又鑽回被子裏，慢慢的睡過去。

後來費爾南德斯又來看了他一次，确認下他沒有事，因為之前費裏西安諾确實是說羅維諾的手疼到睡不着覺來着。但是打開房門的時候發現燈是亮着的，他記得臨走之前明明有關上燈才對。才走到床前，羅維諾縮着身子，眉頭微微皺着。他想起了以前的羅維諾，總是不敢一個人睡覺，難道是怕黑麽？

真是像個小孩子一樣，他蹲下去，看着羅維諾的睡顏，輕輕的撫平羅維諾的眉頭。

羅維諾第二天早上醒來，天已經很亮了。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半了。他下床穿好衣服，手腕紅腫已經消褪了不少，痛覺也減輕了。

他關上燈，離開房間，卻發現屋子的主人哪裏都不見了。

切。說什麽怕醒來看到自己不見了，不見的人是他好吧！餐廳的桌子上放着食物，羅維諾确實有些餓了，他可能會對不起自己的身體，但絕對不可能會對不起自己的胃。于是他毫不客氣的坐下吃了起來。貓咪跳到桌子上，看着他。他撕下一小塊很小的碎面包，遞到它嘴裏。

他環顧着四周，屋子和從前好像并沒有什麽太多的變化。他看到了客廳櫃子上的那盆花，那是自己帶來的卻推給了費爾南德斯照顧的，費裏西安諾的花。現在它依舊好端端的在那裏。他該把它帶走嗎？不知道費裏西安諾有沒有遺忘它。

吃完之後，他在屋子裏晃了一圈，他走進書房，依舊是和從前一樣。他看到書桌的一角上整整齊齊的疊放着一摞書，有些眼熟，他過去翻了翻，那是他的課本。以前帶到費爾南德斯家來就沒帶走的……那些書大部分上面除了羅維諾的名字之外就再也沒寫過什麽，羅維諾甚至記不起它們封面上的名字，在家裏完全亂扔。但是現在卻被好好的保存着。

如果沒記錯，自己還有幾件衣服也被留在了這裏，其中有兩件是費裏西安諾的作品。這個必須帶走，但是他不知道放在了哪兒。

只能等費爾南德斯回來，或許可以打電話問他。羅維諾早就将他的手機號碼爛背于心，可是打過去的話，對方也會知道他的號碼了。他才不要！

羅維諾抱起貓咪，和它玩了起來，然後等費爾南德斯回來。

費爾南德斯回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一點了。他打開門，緩緩走進客廳，卻看到羅維諾趴在沙發上，翹着腿，貓咪趴在他面前，他在它眼前搖晃着食指逗它玩，貓咪想用手去抓，卻總是抓不到。

羅維諾聽到費爾南德斯進屋的聲音，他撇過頭看了他一眼，卻看到對方很驚訝的看着他。他不悅的說道：“幹嘛啊？什麽眼神？”

“我以為，你已經走了。”

費爾南德斯回答，他今天早上有很重要的工作去做，所以不得已離開了家，否則他是絕對不願意走的。他以為自己回來，羅維諾應該已經離開了，但是沒想到，羅維諾居然還留在這裏，這讓他很驚喜。而且，他現在陪貓咪玩的模樣……老天，這實在是太可愛了！

“你的手腕好些了嗎？”他問羅維諾。

“恩。”

“你餓了嗎？”現在已經到午飯的時間裏，他以為羅維諾早上就會離開，所以沒準備什麽。

其實羅維諾餓了，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了，但是他不想和他開口。他跨過這個話題問道：“我的東西呢？以前放在你這兒的衣服，還在嗎？”

“恩，在。”

“給我。”

費爾南德斯回房間裏，羅維諾的衣服他一直有好好收在衣櫃裏。他将它們拿出來，放進袋子裏，出來交給羅維諾。

“我要回去了。”羅維諾說道。

“我送你。”

羅維諾并沒有阻止他，阻止也沒用，這家夥肯定不會讓他一個人走。“其它的東西還要嗎？”費爾南德斯問羅維諾，指的應該是他的書，還有那盆花。那堆書肯定是不要，那種東西誰他媽的愛要。至于那盆花，費裏西安諾只是短期回來，所以不需要。所以羅維諾搖了搖頭，“你可以扔了它們。”

費爾南德斯送羅維諾來到費裏西安諾的學校，羅維諾臨下車前，他告訴羅維諾，最好再把手腕用冰敷一下，然後明天開始可以用熱敷，可以買一些藥劑噴一噴。有任何需要的話都可以找他。最後一句話羅維諾自然不會放在心上，他絕對不可能去找他。

費裏西安諾待在宿舍裏，看到哥哥回來了，他很開心。

“好些了嗎？哥哥。”他問道。

“恩。我餓死了！混蛋！”羅維諾說道。

“哥哥還沒吃午餐嗎？”

“沒有！”

于是費裏西安諾帶他去吃了午餐，他們聊着天，其實平時的生活早就通過郵件聊得一清二楚了，所以并沒有太多話想說。羅維諾每天的生活都千篇一律，在孤兒院裏工作，混日子，工作，混日子……而費裏西安諾的話題，還是和路德維希有關，說起那個路德維希的時候，費裏西安諾滿臉興奮。

“他媽的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自己弟弟的腦子裏好像除了那個肌肉土豆男再也放不下其它的東西了。

“那個，我想想……每天親親抱抱一起吃飯一起洗澡一起睡覺而且他不介意我裸睡就是這樣的地步……”

然後他就被羅維諾掐住了脖子猛烈的搖晃。“你們他媽的還有什麽沒做過啊！啊！啊！”

“哥哥，好難受……”

“客人，你們太吵鬧了，請安靜一點。”服務生在一旁提醒道。羅維諾捂着手腕坐下。好久沒和弟弟在一起這樣相處，聊天了。其實羅維諾現在心裏很輕松，也很開心。

“對了哥哥，等下一起去吃冰淇淋吧！”費裏西安諾快樂的說道。

“你瘋了嗎混蛋？天氣這麽冷。”

“沒關系沒關系，開着空調就沒事了。”

“誰請客？”

“VE，猜拳吧……”

“不要，你請。”

“诶？怎麽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