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了揮手,沉聲:“出去”。

安菲兒行了個禮,莫名其妙的看了眼屋中央的路西菲爾一眼,轉身,正準備退出。

“慢着”

短短的兩個字讓安菲兒停了下來,她擡頭不解:“殿下……”

路西菲爾轉身,慢慢的走過來,白色鑲金邊的披風在右肩的地方用湛藍的的寶石扣在一起,拖在身後。披風在胸口的部位形成一道弧度,一條湛金色的寬帶系在長袍上,讓安菲兒的眼一時的離不開。

白面金底的繪飾靴子一步一步的朝着安菲兒走來,安菲兒的心跳鼓動的很快,一聲一聲,仿佛要跳出胸口似的。

他走到她面前,巨大的身影瞬間将她罩在自己的陰影中,他低下頭,對上她仰起的雙眸。

高貴的神祗,聖光六翼的天使,天帝的神子,你俊美的外表是所有天使的□□,強健的體魄,讓所有天使的瘋狂,會是誰,配上你這樣的人物,在這杜絕欲望的世界裏,唯有耀眼和榮耀才能彰顯你的聖名——路西菲爾。

安菲兒的眼有些迷蒙,此時的路西菲爾看起來也不再是那樣的高高在上,他看着她,這樣的眼神讓她心跳加快。

這是路西菲爾殿下嗎?将她随意踐踏的路西菲爾殿下嗎?他低頭看着她,冰削般的容貌在燈光下泛着暧昧的色彩,金色的發絲漏了幾縷在披風上,在燈光的照耀下,恍若金子般的流淌。

安菲兒呆了,喉底只能發出結結巴巴的單聲:“殿殿殿殿……下”。可是面前的這個男人為什麽看起來一臉的迷茫,這樣的人物,為什麽好像什麽也不懂一樣,兩相對比下,似乎她才是那個該千刀萬剮的色狼。兩眼狼光的盯着人家猛瞧。

路西菲爾伸出手,将滑落下來的發絲別到耳後,露出耳垂上的暗色耳釘,在水晶般的膚色中顯得流光溢彩。

安菲兒猛咽了咽口水,這個男人為什麽看起來那麽純情的,這這這還是那個霸道強勢無比的路西菲爾殿下嗎?她後退了一步。

路西菲爾伸手雙手,一把扣住安菲兒後退的身體,安菲兒一震,擡眼看他。

他要幹什麽?他不會想要吻她吧。

路西菲爾一手扣着她的身體,一手舉到她的唇邊,頓了頓,用食指慢慢的輕撫着她嬌軟的唇,這個唇,在馬車上不經意的碰觸,讓他沒由來的心悸心慌,更是沒由來的欣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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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遍一遍來來回回的磨搓,癢癢又暧昧,不由的讓安菲兒喘息加快。

似乎是折磨夠了,他慢慢的放開她,安菲兒立馬的後退一步,站在不遠處和他大眼瞪小眼。

路西菲爾依舊迷茫的站着,擡手,将手指摁在自己的唇上。

安菲兒翻了翻白眼:“拜托,這是什麽呀,吻應該是……”。

還未等安菲兒說完,金色的身影突然欺進,一把扣住她的後腦勺,将她摁在自己的唇上,溫濕的唇輕輕的磨着她的嘴唇,軟軟的帶着一股聖潔的味道,又有一絲迷醉的味道。

他只是壓在她的唇上,微微的摩擦,不進不退。這叫什麽吻,雖然她也沒經驗,但是起碼知道吻是怎麽回事,這禁欲天使不會在這方面很□□吧。

安菲兒墊腳,勾手回摟住路西菲爾的脖子,擡高脖子回應,今天就就讓她來教教這個驕傲的男人什麽叫做人類的吻。

感受到她的手爬上了他的脖子,路西菲爾頓了頓,依舊站在,改握着她的腰。

安菲兒伸出舌頭,抵着他的唇,一點一點的舔着,輕輕的挑開他的唇,他的牙關,又慢慢的吸允着他的嘴唇,她的舌放肆的在他的嘴裏到處找尋着他的舌。

許久,安菲兒才慢慢的放開,一條銀色的絲線在兩人的嘴角暧昧的垂挂下來。

安菲兒慢慢的放開勾住他脖子的手,張着嘴猛烈的吸着氧氣,斷斷續續道:“這才是……才是吻”。

“吻?”路西菲爾看着她,依舊言簡意赅,他突然感覺心底的煩躁莫名的消失了,就像它莫名的來一樣,他心情舒暢的看着她氣喘籲籲的樣子,拽着她的手拉進她:“誰教你的?”

什麽誰教她的,這需要人教,她是自學的,各種電視上學的。

看到安菲兒光顧喘息,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路西菲爾感覺郁怒,他一把扣住安菲兒的下巴,強迫她擡頭看着他,一字一句說道,:“從哪學的?”仿佛從牙縫中擠出般。

“殿下,我是自學的”只要不要踩到安菲兒的雷點,安菲兒永遠是個識時務者的人。

“自學?”路西菲爾眯了眯眼,“那再來服侍一遍”。

“啊——”

安菲兒睜大眼,張大嘴,一臉殿下你是不是在開玩笑的表情看着路西菲爾。

看着安菲兒的傻樣,路西菲爾蹙了蹙眉頭,低聲道:“沒聽到?”

“你讓我吻你?”安菲兒伸出手指戳了戳路西菲爾的方向。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安菲兒頓時一臉苦色,這是什麽情況,這個殿下不會吻上瘾了吧,竟然非常強勢的讓她去輕薄他,這是什麽狀況,她比較喜歡扮演小受這一方了。

話說他難道真的什麽也不懂,但是剛來那會不是有人說加百列殿下是最配他的人嗎?難道只是柏拉圖似的。

可是切西亞看起來好像是個中高手的樣子,難道她也不懂,好像不太可能,抑或只有這個男人不懂。

安菲兒想着,踮起腳,仰高頭,嘴唇輕輕的碰上他此刻有些涼涼的唇,按着剛才的套路,安菲兒又來了一遍。

睜眼,路西菲爾看着近在眼前的臉,微顫的睫毛,因為仰頭而頭發往後散露出的細嫩耳垂。在他觀念中的欲望一直就是□□的接觸,握手,貼臉,親吻。

而他因為地位和能力,一直高高在上,他不屑任何女天使,而女天使亦不敢招惹他,在他眼中唯有權力,唯有獲得神力才是真正有意義的。

而現在他沉迷了,沉迷在這個父神拉比成為萬惡之源的欲望之中。

正當兩人吻的難分難解,突然的敲門聲響起,震醒迷醉中的兩人。

☆、情愫暗生

正當兩人吻的難分難解,突然的敲門聲響起,震醒迷醉中的兩人。

安菲兒趕緊的跳開,捂着嘴,一臉的紅暈,好丢人。

路西菲爾瞥了眼安菲兒,她側着面對着他,臉上的紅暈仍舊沒有散去,粉嫩的讓他想咬一口。

敲門聲停了一下,再一次有規律的響了起來,路西菲爾蹙了蹙眉頭:“誰?”

“殿下,是我”

切西亞,安菲兒驚了驚,用手背使勁的擦了擦有些微腫的嘴,天吶,切西亞那個魅惑天使,這麽善妒,被她看到那不是給自己找死路。一想到這,安菲兒渾身一抖,擦嘴的動作更加的快。突然擦嘴的手被一道暴力給不由分說的拉了起來,安菲兒擡頭。

只見路西菲爾神色冰冷的看着她,怎麽了,安菲兒眨了眨眼,不解。

“你敢嫌棄”

肯定的語氣,讓安菲兒無比的鄙視,這什麽跟什麽啊,她是在擔心自己的小命,你倒好。

當然安菲兒是不敢自己說,她扯着嘴角急忙道:“沒有,真的”。

路西菲爾掃了一眼安菲兒微微紅腫看起來愈加誘人的紅唇,正想說什麽,突然——

“殿下”

這次是伊伯那個唯命是從的家夥,安菲兒擡眼偷偷瞄了瞄面無表情的路西菲爾,這個氣氛太詭異了,他什麽動作也沒有就只是抓着她的手,看着她,而且似乎沒有要應門的意思。

她咽了咽口水,眼神四處亂瞟,突然計上心來,她弱弱道:“殿下,伊伯好像有事找您,您要不出去,憑伊伯這麽忠心,肯定會沖進來,到時候,咱們這樣被人撞個正着,呃,況且切西亞大人也在外面”

“我會在乎?”

明顯上揚的語氣,讓安菲兒的頭皮一陣發麻,她有些心虛的抽了抽眼角,低着頭,繼續道:“其他的殿下也在這裏,而且畢竟這裏是米迦勒殿下的宮殿,您這樣的身份傳出這樣的緋聞,實在對您不好,而且我怕拉斐爾殿下如果找我的話……”。

“伶牙俐齒”

路西菲爾冷冷的哼了聲,抓着她手腕的大手甩開,金色的發一甩,背過身去,長長的金色披風襯着華麗的金發如同鋪灑的陽光般。

安菲兒微微舒了口氣,收回眼光,撫着被他捏的有些疼的手腕,看看,她的手腕都有了條淡淡青色的勒痕了。

安菲兒不滿的掃向背對着她慢慢向窗邊走去的路西菲爾,不料,他停下來,突然轉頭,臉側對着她,水晶般的鼻梁,一張眉目如畫的臉,他擡眼,掀唇道:“最好收起你肚裏的小把戲”。

安菲兒僵直的看着他轉頭,慢慢的走向窗邊的華麗靠椅,他什麽意思,他知道她剛剛的權宜之計,也就是說他如果想拆穿她很容易,只是他不屑做而已。不管她做什麽他都知道,他是誰,天使之王,路西菲爾啊。

他有些事也許不清楚并不表明他不知道,任何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突然想起拉斐爾在伊甸園中和她說的,路西菲爾殿下才是真正厲害的天使,天國千萬年來一直是殿下在打理着。

安菲兒直愣愣的看着路西菲爾,屋內燈光昏暗,他的身影完全浸入這片夜色中,只是他那看不見的聖光比旭日更加耀眼,他雖然浸在夜色中,夜色卻無法侵奪他身上的高貴與聖潔。

“殿下”

門外的伊伯恭敬的聲音傳來。

路西菲爾皺了皺眉:“什麽事?”

“請殿下贖罪,晚宴已經開始了,米迦勒殿下想請問殿下您是不是可以開始了,而且切西亞大人也在門口等候殿下”。

“知道了”

看着一臉無動于衷的路西菲爾,安菲兒抿了抿唇,晚宴,對,切西亞是路西菲爾的女伴,當然會和路西菲爾一起下去,安菲兒偷偷擡眼偷偷瞄了瞄坐在桌前的路西菲爾,卻不意撞上路西菲爾的眼光。

他金色的眼神既沒有暧昧,也沒有冰冷,只是靜靜的看着她,專注的看着她,卻讓她的心止不住的狂跳,這是怎麽了,她的心跳好快,拜托,請不要這麽看着她,她對美男向來沒有免疫力的。

安菲兒低頭,頭垂的快把自己淹死在胸前的一堆衣服中。

突然桌前傳來一陣輕笑,安菲兒擡眼,驚恐,路西菲爾竟然笑了,雖然只是微微扯動着嘴,但是确确實實的笑了,而且還發出聲音了。

路西菲爾手背抵着唇,罷笑,擡起眼,起身,慢慢的走了出去。

什麽情況嘛,好歹和她說一下,他到底在笑什麽,轉頭,視線随着路西菲爾身影慢慢的前移,她到底要不要跟上去,要不先不出去,避避切西亞那個易妒的女人也好啊。

路西菲爾走到門邊,門在外面慢慢的開了,伊伯彎着腰恭敬的站在門口,手把着門把,不知路西菲爾說了什麽,伊伯點了點頭,看了看大廳中傻站着的安菲兒,慢慢的關上門。

咦,難道他知道她的小心思,還是只是巧合的讓她避開切西亞,安菲兒切手切腳的跑到門邊,耳朵貼在門上,門外傳來切西亞嬌滴滴的聲音,安菲兒抱臂撫了撫掉了滿地的雞皮疙瘩,這個女人真是媚到家了。

随着門外的聲音的遠去,安菲兒慢慢的退回到大廳,在偌大的大廳裏轉來轉去,她走到剛剛路西菲爾坐的桌邊,巨大的厚實木桌上放着幾卷羊皮紙卷,上面的文字是安菲兒不認識的文字,也許這就是天國的書寫語言吧,在羊皮紙旁,一個類似指甲油的琥珀色瓶子上插着一支白色羽毛的鵝毛筆。

安菲兒很好奇,在中國最常見到的也許只是各種大大小小的毛筆,而眼前的這種筆,以前也只是在電視上見過這種書寫工具,天國想不到也是用這種筆。

她擡手慢慢的拔出鵝毛筆,硬硬的感覺,筆上的羽毛仿佛被什麽壓過似的,平飛仿佛扇面似的,鵝毛柄上被削尖,玉般的潤白色的筆尖上吸飽了黑色的墨水。

據說最強韌的鵝毛筆大多取自于鳥禽類翅膀最外層的五根羽毛,而在兩側的羽毛中又數左側翅膀的羽毛最佳,因為其生長的角度較能符合右手寫字,使用者的握筆習慣。這是安菲兒有次看書時看到的,當時她就覺得異常的不可思議,而鵝毛筆中最昂貴的筆又屬天鵝羽毛的筆,當然在這裏也許并不是這樣的。

插回筆,安菲兒走到桌子的另一邊,在另一邊也排着幾圈類似羊皮紙的東西,不是,這不是羊皮紙,這是紙料的,難道這是傳說中的莎紙草嗎?她記得大學時還和同寝室死黨讨論過中國的紙和莎紙草的區別優劣呢?

攤開卷軸紙,書寫的那一面顯得異常的細膩,鵝毛筆書寫上的筆跡沒有絲毫的暈染。

安菲兒咂咂嘴慢慢的卷了回去,放回原處,正想去拿桌上那一塊看起來流光溢彩的透明的東西。

突然頸處傳來微微的咂嘴聲,這聲音雖輕,但在這偌大的房間裏,竟顯得無比的驚悚。

安菲兒吓的縮回手,有什麽東西在她的頸後,她慢慢的伸出手,手在自己的頸間和頭發中摸索着,突然她頓了頓,手從腦後慢慢的伸了回來,手中捏着阿蒙胖乎乎的小腿,被倒提着的阿蒙,張着大嘴,鼻孔朝上,嘴角仍舊淌着一條透明的絲線。

“阿蒙——”

安菲兒半眯上眼陰森森的吐出一句,這個家夥什麽時候跟來的,難道剛剛的他全都看到了,昂,她沒法活了。

許是聽到喚聲,阿蒙,掄圓嘴,捏着小拳頭使勁的往下伸着,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才用肉呼呼的小拳頭稚氣的揉了揉眼睛,緩緩的睜開看着湊到眼前倒轉着的安菲兒道:“媽媽,你怎麽頭朝地”。

看着他一臉不明狀況的樣子,安菲兒氣不打一出來,她提着他的腳将她的小身體左右甩了甩,怒道:“不是我頭朝地,看清楚是你頭朝着地”。

“哦”阿蒙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讓安菲兒更加郁怒,她将它提到眼前,眼對眼道:“你怎麽跟來的”。

“跟?我一直和媽媽在一起的”

“一直?”安菲兒詫異。“你不是一直呆在房間裏嗎”。

阿蒙伸出肥肥短短的小食指在安菲兒眼前晃了晃:“錯,我一直和媽媽呆在一起哦,只不過媽媽沒有發現罷了”

“那——”安菲兒一臉謹慎的看着它,“剛來這城堡時,是不是你在說話”。

阿蒙突然呲着唯一的小尖牙,眯着眼讨好的笑着,屁股上的小尾巴使勁的搖啊搖。

“竟然幹這麽危險的事”安菲兒揚起手,啪的一聲拍在阿蒙光溜溜的小屁股上,阿蒙大大的眼中頓時冒出一大泡的眼淚。

“不準哭,我可說過我對這一套免疫的”

一聽這話,阿蒙腦袋上的小骨翼頓時頹然的垂下,仿佛絕望了般的閉上眼睛,看着安菲兒哭笑不得,安菲兒彈了彈阿蒙的額頭道:“你知道人類?”

阿蒙頓時活了過來,扇着骨翼半趴在安菲兒的手上,得意洋洋的微仰頭道:“這就是本魔神準備搶的東西,只不過出了點意外”。

安菲兒擡起手啪的拍在阿蒙驕傲的小腦袋上,頓時将阿蒙一臉的得意給拍掉了:“不許得意洋洋,很礙眼”。

阿蒙頓時兩眼晶亮的看着安菲兒,溜圓的眼中,水光微閃,仿佛是上好的寶石。

“阿蒙你不是很厲害的魔神嗎?那你……”安菲兒支支吾吾道,“那你知不知道路西菲爾他,他”,她有些緊張的将頭發別到腦後——

“媽媽,我沒有看到你們親吻”

安菲兒怒吼:“閉嘴,誰要聽這個”。

阿蒙縮了縮腦袋,半垂着眼眸,軟趴趴的挂在她的手上。

“我的意思是——他為什麽要笑,我我很好笑嗎?”

阿蒙擡頭,一本正經:“媽媽,臉紅了,連一對羽毛都變紅不是個好習慣”

“啊”

安菲兒傻眼。

突然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安菲兒小姐”

安菲兒和阿蒙面面相觑。

☆、神聖戀雨

安菲兒放開阿蒙,阿蒙一得閑迅速的鑽到安菲兒的發後,安菲兒理了理自己的儀容,覺得沒有別的不妥之後,安菲兒跑到門口,打開門,是那個曾經幫路西菲爾整理過儀容的麗莎。

安菲兒甜甜道:“麗莎”。

麗莎笑了笑,擡高手中的盤子道:“這是路西菲爾殿下讓我給你送來的”。

“路西菲爾?給我?”

安菲兒愣愣的看着面前誘人的甜點,手不敢相信的接過,路西菲爾會這麽好心,還是難道這是她吻他的獎賞,這也太太看不起人了,把她當什麽?

看着安菲兒接過,麗莎道:“安菲兒小姐真是幸運,能夠得到路西菲爾殿下的半刻寵愛”。

“啊——”

從深思中驚醒,安菲兒顯然沒有聽清楚麗莎的話,麗莎不再說話,只是抿嘴笑着,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看着麗莎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安菲兒端着甜點,不解的關上門,半刻寵愛,什麽意思?

剛關上門,阿蒙咻的一聲從發後沖了出來,兩眼發光的直撲甜點。

“不行”安菲兒擡高手中的甜點,“這裏面肯定加羊奶了,你萬一醉了,被路西菲爾發現了怎麽辦?”

阿蒙癟着嘴,兩眼淚花的看着安菲兒:“我想吃”。

“不給”

“媽媽,壞人”

“對,你才發現,我就是個壞人,不給就是不給,給我老實點,不準哭”。

阿蒙哽咽了一下,張大嘴就哭,嘴裏突然迅被塞上一大卷的羊皮紙,阿蒙被吓了一跳,含着熱淚,看着獰笑着的安菲兒,兩根尖尖的小牙擱在微黃的羊皮紙上。

安菲兒一手高舉盤子,一手對着飛在眼前的阿蒙勾了勾手指,阿蒙異常聽話的銜着口中的羊皮紙,落到桌上,乖寶寶一樣的坐好。

“看來我得給你做一見小肚兜”打量着桌上肥嘟嘟的小惡魔,安菲兒嘀咕道,西方的惡魔穿上東方的可愛肚兜,安菲兒得意的搖了搖頭,她就是個天才。

桌上抱膝坐好的小惡魔猛的打了個寒戰,他擡頭,滿嘴口水的看着安菲兒手中那美妙的甜點,那甜點仿佛有靈魂般正伸出手一點一點的拉扯着它的鼻子,看到安菲兒不注意,阿蒙猛的扇起腦袋上那一對黑色骨翼,火速沖到盤前,抱起身體那麽大的甜點,飛到高處,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好像演練了許多遍了似的。

安菲兒看着空盤眨了眨眼,扭頭看着屁股對着她,埋頭猛吃的阿蒙,那一根小尾巴在身後甩阿甩的,安菲兒真有點哭笑不得了。

算了,反正她也不餓,就先放過他好了,問題是,她得飛上去将這個沾羊奶即醉的小惡魔給藏起來。果然,這個小惡魔很快就兩樣微醺,雙眼迷蒙的開始在空中邁步了,搖搖晃晃的走着走着,突然眼中亮光一閃,它獰笑一聲,扇動骨翼直撲桌上的羊皮紙,拿起一卷,爪子扒着,張嘴就啃。

安菲兒将盤子往桌上一放,眼疾手快的奪下,才是的這堆羊皮紙免遭它的魔吻。安菲兒剛将羊皮紙放在原處,轉頭就看到阿蒙雙腳沾着墨水,正在桌上印着各種各樣的腳印,安菲兒翻了翻白眼,就知道給它碰羊奶沒什麽好事。

她一把揪起阿蒙的骨翼,像抓蝴蝶似的捏着它一對小翅膀,将它提到空中,阿蒙在空中依依呀呀的亂妞。

“閉嘴”安菲兒将它捏到眼前,低聲警告,阿蒙歪着頭,咧着嘴,咯咯直笑,臉上尤沾着甜點的奶油屑,笑的露出來的那一對小牙看着異常的活潑。安菲兒有些頭疼撫了撫額頭,伸手捂住它的嘴。

四處看了看,将四蹄亂蹬的阿蒙一把塞到看起來有些年代的書櫃下面抽屜中,只聽到裏面傳出輕輕的擊打聲,一會兒便沒了聲音。

見沒了聲音,安菲兒偷偷打開看了看,只見阿蒙四仰八叉的躺在那裏,張着嘴呼呼大睡,一條不明的透明液體淌在嘴角,鼻端還吐着泡泡,随着呼吸時大時小。

安菲兒伸手點了點它的小鼻子,真是個可愛的惡魔,她對着醉的不省人事的阿蒙道:“你先在帶着,回頭我再找你”。說完就關上抽屜。

站起身,安菲兒伸了伸懶腰,這時候路西菲爾他們的晚宴應該結束了吧,不知道這時候他們會在幹什麽?議事?品酒?抑或左擁右抱的調戲女人,因為據說他們都帶了女伴過來。想着,安菲兒的腦海中立馬出現樓下大廳中一群美男被一大群美女圍住的場景。

噗,太香豔了,她趕緊打住,跑到窗邊,推開窗子,窗外夜色撩人,城堡外深藍色的夜空下,城堡下的那一片湖水微微泛着粼粼的水光,今夜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氣氛卻沒由來的寧靜。勾的她心癢癢的想立馬置身其中感受這份寧靜。

說去就去,安菲兒跑到門邊,手剛放到門把上,轉念一想,這個時候下來勢必會經過大廳,就這樣出去似乎不是很好。

她轉頭看着敞開的窗戶,要不從窗戶飛出去。

爬上落地窗旁邊的一扇半人高的小窗,安菲兒張開翅膀,鼓動了幾下翅膀,雙腳瞬間騰空。

夜風溫溫的劃過臉頰,棕色的發絲往後飛揚,在空中牽出絲絲袅袅,安菲兒張開手,情不自禁的輕笑出聲,好久好久沒有這種自由的感覺了,米莎,安妮紗,魯卡雖然她認識他們的時間并不長,但是足以讓她記住他們一生,那樣單純美好的生活。

腳下,黑魆魆的森林綿延着,幽藍的的草地,一條偶見水光的河繞着森林沉默的流進湖中。湖中一片小島靜靜的立在那裏,唯美而神秘。

安菲兒在空中轉身,她離開城堡有一段距離了,高高低低的建築尖頂在夜空中肆意展現着自己的線條。

對着城堡的方向吐了吐舌做了個鬼臉,安菲兒一扭身就朝着湖中小島飛去。

慢慢的落到島上,信步的走了幾步,島上的樹長勢井然,絲毫沒有任何藤條伏木,腳底是踩着松軟軟的草地。

走了一段路,卻不想湖中島中還有一個小型的湖泊,湖泊在遠處燈火通明的映照下,泛着條條長長的光影。

也許是要下雨了吧,周圍顯得濕潤潤的,湖邊更是騰起了霧蒙蒙的水汽,醞釀着湖邊低垂的草葉。

安菲兒擡眼四顧,突然看到在湖的對面,站在一個穿着白衣服的人,由于這個湖并不算大,因而她還能看見那白色衣服上金色的鑲紋,以及他華麗的金色長發。

路西菲爾,媽呀,安菲兒瞬間睜大眼睛,他不應該在城堡裏和那幫天使們呆在一起的嗎?他怎麽在這,還有——

安菲兒四處轉眼,那個寸步不離的伊伯呢?怎麽好像就路西菲爾一個人。

安菲兒轉身,蹑手蹑腳提起裙子就準備跑路,突然,路西菲爾猛的擡起眼。

“過來”

一聽這低沉霸道的聲音,安菲兒頓時如同洩了氣的皮球般的,蔫了,她轉身,鼓起翅膀,慢慢的飛起,踏了下湖面,湖面瞬間一圈圈的蕩漾開去。

安菲兒落在路西菲爾身側,路西菲爾并沒有轉頭看她,仍是對着湖水站着,高大強壯的身體直直的站着,安菲兒偷眼看他,水光下,他的臉愈加的夢幻,纖長濃密的睫毛在臉上形成了一片巨大的陰影,鑽石般的鼻梁,精致昂貴的銀色項鏈垂挂在發際額頭,額心一枚藍色的寶石綴在銀鏈上。

依舊是金白的長袍加披風,一雙靴子,一條金色的寬腰帶,披風由一枚銀色的寶石綴在右肩上,斜歪下來的披風弧度,輕緩一如眼前的粼粼水光,一如夜空中那縷縷的夜風。

路西菲爾微微側臉,低頭看她,一下将安菲兒從迷夢中震醒,她尴尬的低下頭,順了順自己耳邊的發絲:“殿下,您您您有什麽事嗎?”

“要下雨了”

“啊”

安菲兒擡眼,什麽跟什麽啊,他們簡直是在雞同鴨講嘛,她仰頭道:“殿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路西菲爾微微瞥了她一眼,安菲兒一驚,趕緊閉上自己的鳥嘴。

俄而,天空中微微飄下幾絲小雨絲,緊接着雨慢慢的下大,淅淅瀝瀝仿佛春雨般的綿連。

“殿下,下雨了,我們回去吧”

安菲兒上前微微拉了拉路西菲爾的披風擺,突然她停住,再一次捏了捏衣擺,幹的,怎麽會?她伸回手,抱臂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和頭頂,幹的。這這,難道這雨不會把人淋濕。

不久安菲兒就發現了這雨的特別之處,這個雨下來了的時候不是和普通的雨那樣一絲一縷的,而是呈現透明水樣的被拉長的愛心型,落到湖裏之後,濺起的水花也是以愛心型的水花跳了一下。

這是?什麽雨,難道天國的雨也和別的地方不一樣,安菲兒轉臉看着雨中的路西菲爾。

“你在看我”

看着轉過眼的路西菲爾,安菲兒滿臉黑線:“殿下,我只是好奇”。

路西菲爾輕嗤了一聲:“對這場雨好奇,沒有任何意義的戀雨”。

“戀雨?”安菲兒輕輕的重複了一句。

還沒等安菲兒有所反應,路西菲爾突然轉身掉頭朝她走來。

☆、突然擁抱

還沒等安菲兒有所反應,路西菲爾突然轉身掉頭朝她走來。

“殿下”,安菲兒後退了一步,看着面無表情的男人,他要幹什麽?

路西菲爾站到她面前,金色的眼眸緊緊的盯着她,盯着安菲兒不安的直咽口水,有話說話,可別和她來這種心理戰。

“殿下”安菲兒顫顫的擡起雙眸,他就站在她的面前,淡金色的眼睫在雨中顯得愈加的夢幻。

還沒等安菲兒說些什麽,路西菲爾的臉突然壓下來,涼涼冰冰的感覺,她能感覺他在輕輕的咬着她的唇,她睜着眼,看着在眼前微微晃動的金色發絲。

她整個人完全被他摟在懷裏,手無力的垂在兩側,眼前愛心型的雨點一點一點的砸在他的肩頭,破碎了,卻絲毫無法将他淋濕。

安菲兒有些懵了,她的腦中一片模糊,第三次了,這是他第三次吻她,為什麽,為什麽是她?

湖水輕晃,密密的森林的黑影在風中如發的甩着。細雨迷迷蒙蒙的落着,湖水中濺起了無數愛心狀的水花,在細雨中一對相擁的男女立在湖邊,分不清彼此。

突然安菲兒使勁的推開他,路西菲爾不設防,猛的後退了一步,他擡眼,皺着眉頭,安菲兒不敢看他急急忙忙轉身,鼓起翅膀有些慌張的逃離這片湖域。

路西菲爾并沒有追她,他依舊站在原地,靜靜的看着遠方,細雨迷離,他俊美的臉上也有着一絲迷蒙。

他慢慢的擡起垂在身側的手,張開,一條有着粉色的挂墜的腳鏈躺在他的手心,正是安菲兒那日聖湖沐浴時急急忙忙落下的。

※※※※※※※※※※※※※※※※※※

“安菲兒小姐”

聽到有人喚她,剛落到地上的安菲兒吓了一大跳,她回頭:“米迦勒殿下?”

米迦勒上前,微笑的看着她:“今天晚宴怎麽沒參加”。

沒參加,還不是路西菲爾那個家夥,不然她會不參加嗎?她微微擡頭,若有若無的遮住自己的微腫的嘴支支吾吾道:“有點不舒服”。

“不舒服嗎?”米迦勒皺起漂亮的眉毛,上前探出手。

安菲兒立馬後退一步,虛弱道:“現在好多了,在外面走了一圈就好很多了,殿下”,安菲兒看了看米迦勒道,“你這是要幹什麽去?”

米迦勒收回手,彎着眼睛溫和道:“正好沒事準備出去走走,安菲兒小姐要不要一起去”。

安菲兒正想拒絕,突然想了想,今晚被路西菲爾吻了兩次,這回去肯定睡不着,還不如出去走走,轉移一下心情。打定主意,她擡臉看着米迦勒道:“好啊,榮幸之極,但小姐小姐的叫很奇怪,殿下你直接喊我安菲兒就成”。

米迦勒頓了頓,笑着點了點頭,率先向前走去。

一路上,一個在前一個在後,安安靜靜的走着,這是城堡中內堡中的一個小型的庭院,雖是小庭院,卻是花鳥樹湖一應俱全。

走在一條鵝軟石鋪成的小道上,道兩邊疏木朗朗,各種不知名的野花開着草叢中,在夜色中星星點點的煞是好看。

安菲兒低着頭,總想着要說些什麽來緩解一下氣氛,突然米迦勒開口了:“你和第一次見你還是一樣什麽也沒變”。

安菲兒翻了翻白眼,殿下你這開場白未免太白了點吧,這才多長時間她能變到什麽樣子,她應了聲:“嗯”。

米迦勒将腳步慢了下來,和安菲兒并排走着,看着低頭不語的安菲兒,他笑道:“你怎麽不說話,是因為緊張嗎?”

安菲兒扭頭看着米迦勒,輕笑一聲:“殿下這麽一說,我反而步不緊張了”。

“那就好”米迦勒笑着看着前方,溫和道:“你是我見過的最勇敢的天使,而我米迦勒一生最敬佩的就是勇敢堅韌的天使”。

他最敬佩勇敢堅韌的天使,是應該眼前的這個男人自己本身就是個戰神的原因嗎?真的想不到如此溫柔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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