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為自己做主
郎夫人這日特意戴上了禦賜的金釵,坐着郎老爺的軟轎,大搖大擺的出了家門,向集市中最熱鬧的一間藥鋪走去。她算得準準的,每天這個時候,白家的二公子都會找那位高人診脈,而且白父也必定跟随。這白家二公子頭腦癡呆已是衆所周知,如今也該到了娶親的年紀,就因為得了這怪病,一直都無人說媒,媒婆也是躲了千裏,而白松亭更是看不上那些普通的官家小姐,一來覺得她們各個心高氣傲,二來也怕次子在她們那吃虧,所以對他的婚事,也不怎麽着急。
“呦,這不是白大人嗎?今日怎麽這麽趕巧啊,讓咱們碰上了,要說起來,咱們兩家緣分真是不淺啊。”郎夫人破天荒的一嗓子讓藥鋪的眼光全聚集在她身上,外加她一身濃妝豔抹,活像一只金剛鹦鹉,使她更加顯眼。
“郎夫人,幸會幸會。”白松亭行了一禮,身後的白哲好奇的盯着郎夫人,眉眼眨動之間,帶着一股淡淡的孩童氣。
“呦,這是府上二公子?”郎夫人話鋒突轉,指向了白哲,她一邊打量着,一邊有如一只急着下蛋的母雞,圍着白哲轉起了圈圈,弄得白哲一陣迷茫,一陣膽寒。
白松亭有些不樂意,雖然次子身患疾病,可也将他當成心尖尖疼愛,再加上白哲猶如孩童,模樣可憐,更是讓白松亭心疼,哪個人敢诋毀白哲,他必然感同身受。“郎夫人,時間不早了,我們出來許久,就不與您多敘了,告辭。”說完他欲拉着白哲離開。
“別……別……白大人,今日我可是特意前來,有要事與您商量啊。”郎夫人趕緊拉住了白松亭,惹得白松亭一陣嗔意,翻着白眼,一甩袖袍,像在趕蒼蠅一般抽出了郎夫人手中的衣袖。
郎夫人這日特意戴上了禦賜的金釵,坐着郎老爺的軟轎,大搖大擺的出了家門,向集市中最熱鬧的一間藥鋪走去。她算得準準的,每天這個時候,白家的二公子都會找那位高人診脈,而且白父也必定跟随。這白家二公子頭腦癡呆已是衆所周知,如今也該到了娶親的年紀,就因為得了這怪病,一直都無人說媒,媒婆也是躲了千裏,而白松亭更是看不上那些普通的官家小姐,一來覺得她們各個心高氣傲,二來也怕次子在她們那吃虧,所以對他的婚事,也不怎麽着急。
“呦,這不是白大人嗎?今日怎麽這麽趕巧啊,讓咱們碰上了,要說起來,咱們兩家緣分真是不淺啊。”郎夫人破天荒的一嗓子讓藥鋪的眼光全聚集在她身上,外加她一身濃妝豔抹,活像一只金剛鹦鹉,使她更加顯眼。
“郎夫人,幸會幸會。”白松亭行了一禮,身後的白哲好奇的盯着郎夫人,眉眼眨動之間,帶着一股淡淡的孩童氣。
“呦,這是府上二公子?”郎夫人話鋒突轉,指向了白哲,她一邊打量着,一邊有如一只急着下蛋的母雞,圍着白哲轉起了圈圈,弄得白哲一陣迷茫,一陣膽寒。
白松亭有些不樂意,雖然次子身患疾病,可也将他當成心尖尖疼愛,再加上白哲猶如孩童,模樣可憐,更是讓白松亭心疼,哪個人敢诋毀白哲,他必然感同身受。“郎夫人,時間不早了,我們出來許久,就不與您多敘了,告辭。”說完他欲拉着白哲離開。
“別……別……白大人,今日我可是特意前來,有要事與您商量啊。”郎夫人趕緊拉住了白松亭,惹得白松亭一陣嗔意,翻着白眼,一甩袖袍,像在趕蒼蠅一般抽出了郎夫人手中的衣袖。
“郎夫人到底有何事?”
“貴公子如今可有婚約啊?”郎夫人笑臉問道。
白松亭一聽,更是氣不打一處,“郎夫人此話何以?是在嘲笑我白某?您身為太傅夫人,說話應當注意分寸!”白松亭怒聲道,說話聲音很大,惹來一陣觀望,藥鋪的老板有些眼裏,畢竟事關兩位朝廷命官,他也不好上前勸說,只好請青兒前來解圍。
“白大人別多想,妾身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想着您家的二公子與我家二姑娘年歲相當,都到了婚配的年紀,這不,我這當娘的,一直為她操着心呢,心想着替她向白大人,為她與二公子牽個紅線。”郎夫人語氣謅媚,看上去十分猥瑣。
圍觀的人一聽,都開始議論紛紛。
“你聽說了嗎?那郎家二小姐在京城的名氣可不小,這家藥鋪就是她開的。”
“誰不知道郎家那位的本事,她現在都快成咱們京城紅人了,名氣比滿月樓的韓燕姑娘還大呢。我還聽說這些年,光是她賺的銀子都抵上半個國庫了!”
“可不是嗎?只是那二小姐這麽有本事,為啥這郎夫人不請官煤反而自己親自為她說親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前些日子,那魯家的魯大人,因為嫌棄她生性散漫,為人輕浮,怕成為京中笑柄不敢娶她,不惜謀害皇子,也要抗婚呢!自從出了這檔子事,凡是京中有名的官家,都不想與她扯上關系,那官煤也是躲的遠遠兒的,連她家大門都不敢進!”
“哈哈,竟然還有此事?怪不得,看來這郎夫人是急壞了吧?竟然親自出面。”
“唉?才不是這樣,這郎夫人向來與她不和,我聽說是因為她女兒昔妃被她家二姑娘連累,她這是有意報複,故意找了白家那位傻子,配與她。”
“如此看來,她還真是心腸歹毒。”
“可不是,真是可惜了郎家那位小姐。要模樣有模樣,要銀子有銀子,卻要配給一個傻子。”
白松亭自然也知道此事,但是他卻對青兒不那麽想,他雖然不滿他們郎府一家,卻對青兒十分看好,若真是青兒自己的意願,他也不會反對這門親事,但畢竟他們的次子身有殘疾,他相信青兒一定不會同意此事,為了避免以後難堪,他索性拒絕道:“謝過郎夫人好意,只不過犬子無才無德,怕是配不上令愛,您還是另請高就吧!”
衆人一聽,皆是一驚,“他竟然拒絕了?”
“鐵定是他也嫌棄那郎家二小姐呗,要我看那,這郎家小姐這輩子,恐怕都嫁不出去喽。”
“按理說,不應該啊,那白家的二公子一直疾病纏身,已是半個殘廢,他有什麽理由嫌棄人家啊?”
“要我說,還是這白大人為人正直,不惜做那些下三濫的勾當。”
“嗯,沒錯,他可是有名的公正廉明啊。”
“其實這郎家二小姐若真是嫁給他們白家,其實也是喜事一樁,一來兩家門當戶對,二來這兩位都是難纏的主兒,湊合到一起,正合适!”
幾人的談話并不影響二夫人的決定,她依舊面不改色,勸說道:“白大人何必如此着急拒絕?莫不是嫌棄我們青兒?”
“郎夫人莫要在說下去,這婚事無論如何,我白某也不敢答應,還請夫人行個方便,我父子就此告辭。”
“你……白松亭!你與我夫君同朝為官,我将女兒配與你家二公子,你還不樂意?你拽什麽?就憑你們家那傻小子,你還想娶什麽樣的?”郎夫人急了,本來面目露了出來。
白松亭氣的面目發青,回身舉手就想打人,吓得郎夫人連連後退,驚出了一頭的汗水,許久,白松亭的手都沒有落下,他嘆氣道:“郎夫人,請口下積德,誰家沒有子嗣,當心抱負上門。”說罷看着白哲,他并不為此事感到難過,只是微笑着,如同孩童般看着郎夫人,好奇的眨着眼睛。
“這郎夫人可真是惡毒,說親不成就翻臉不認人!”
“可不是,不過話說回來,白家二公子真是可惜了那一副好皮囊,竟然是個傻子,這真要是娶了郎家二小姐,恐怕也是占着茅坑不拉屎,說不定憑那位的本事,還會給他戴綠帽子也說不準呢……”
“哈哈……”
“你們看,這傻子還笑呢,他倒是一副天真模樣,什麽事兒都不放在心上。”
“其實這二公子也是可憐,若不是有病,這全京城的姑娘恐怕都搶着嫁給他呢。”
“命啊,只怪他命不好,攤上了這等怪病。”
“呦!這不是白大人嗎?這大庭廣衆這怎麽了這是啊?呦,郎夫人也在啊,前兒我特意托人上門提親還被你們家給趕了出來,怎麽今日卻在這光天白日的向一個傻子提起親了?這是什麽情況啊這?我怎麽看不明白了呢?”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刑部尚書李東元,他年近四十,油光滿面,平日裏一張毒舌經常得罪人,碰巧又因為早前求婚被拒丢了面子,氣不打一處來,狹路相逢,再加上剛剛看了場熱鬧,自然免不了見縫插針。
“李尚書,說話要注意分寸!”白松亭已是氣的雙手發抖。
“呵呵,我說白大人,您怎麽不識好歹啊?這麽好的一樁婚,愣是不敢應?莫非是知道你們公子配不上人家?若換做是我,我可是毫不猶豫啊……”
“李大人說的對,這白家就是不識好歹!”郎夫人也火上澆油。
“郎夫人莫氣,若是不嫌棄,在下倒是願意迎娶貴府小姐過門,不知郎夫人能否為在下做主啊?”
“如此!甚好!”郎夫人剛剛答應,正與那李東元眉開眼笑,青兒面色平靜,走到人前,笑道:“我不答應。”
“你怎麽過來了?”郎夫人看見青兒,咬牙切齒的道,卻見周圍皆對她指指點點,讓她顏面盡失。
“李大人,白叔叔。”她這一聲叔叔,讓白松亭好過了許多,倒是那李東元,一見青兒,立馬如一張狗皮膏藥,貼了上來,道:“二小姐,李某這廂有禮了。”
青兒如沒聽見他說話一般,徑直走向了白氏父子,行了一禮,道:“不知白叔叔為何不肯答應我大娘?難道也是嫌棄青兒嗎?”
白松亭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一個姑娘家,人家家人親自與他說親,他卻不管不顧的反對到底,自是傷了人家姑娘的臉面,如今當着她的面,他也不能在像先前那般冷言冷語了,不然豈不是顯得他很小氣?
“唉,叔叔也不是嫌棄你,你與人友善,心地也善良,這些年我們白家也受你不少照顧,哲兒自幼身上有病,若是娶你就等于害了你啊,這種事,我們白家是怎麽也做不出來的,你大娘她心腸歹毒,你莫要聽她一派胡言!”白松亭說着,對郎夫人怒目而視。
“你瞎說什麽?不娶就不娶,幹嘛非要當着我女兒的面說這些?”郎夫人忍不住怨恨道。
青兒轉身,向着郎夫人走去,她步履十分緩慢,眼中的一股淩厲氣息逼的郎夫人有些站不住腳,想要後退。接着,她緩緩開口道:“既然做了?還怕人說嗎?大娘不就是想讓我早日出門嗎?今日,我就随了您的意,只是……我的錢……我要都帶走,你休想從我這兒得到一分!”青兒的聲音漸漸變小,小到要貼近她的嘴邊才能聽清。
“你……”
不等郎夫人開口,青兒便又轉身,面對着白松亭道:“叔叔如此說,便是不嫌棄青兒了?若是你家公子也願意娶我,白叔叔是否也會同意?”
白松亭與衆人一陣驚呼,想不到青兒真的要嫁給這傻小子?
沒等白松亭回答,青兒移步到白哲身前,看着他潔白的面頰,嘴角泛出了淺淺的笑容,他長的真好看,英俊的眉宇間皆是孩子般的天真,她與其嫁給一些不三不四的正常人,倒不如嫁給他,至少可以每日欣賞他俊美的容貌。更重要的是,她可以逃離那個令她惡心了十年的牢籠,從此不受這些小人惦記!
青兒慢慢擡起手臂,潔白的手心附上白哲的面頰,他冰涼的臉蛋瞬間溫度暴漲,一片潮紅之下,兩片如花瓣般的嘴唇微微收斂,而那對清澈的眸子,更是閃耀着動人的光澤。
“你想娶我嗎?”青兒開口,惹得面前的人兒一陣羞澀。
白哲笑着,點了點頭,一雙會說話的眼睛不斷撲閃,他看着青兒,幾乎怔了。
衆人看着這幅畫面,都呆愣了,他們沒看錯,那個傻小子受不住美色誘惑竟然答應了,他們這算是私定終身嗎?
小小的藥鋪裏,衆人炸開了鍋,皆忍不住議論:
“這郎家小姐真是手段高明……”
“那白家父子才是撿了寶貝,你瞧,那傻子,樂得都快開花了,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只是這郎家的千金真的是心甘情願嫁給白家嗎?那傻子自幼呆滞,她這到底打的是什麽算盤啊?”
“你們傻啊?她這分明是看上了白家二公子長得英俊,想嘗嘗這鮮肉呗……”
圍觀者衆說紛纭,青兒卻不予理會,向着白松亭微笑道:“如此,白叔叔是否願成全我倆?”
白松亭看着白哲,忍不住心中憐惜,終是嘆息了一聲,點頭應道:“如此,便委屈你了。”
郎夫人看在眼裏,雖然有些不滿青兒的所做作為,但好歹總算是了了她的一樁心事,把她嫁給一個傻子,正是她樂意見到的事,她一聽白松亭松了口,趕忙跑到跟前,客氣了起來:“哎呦,你看看,早點答應不就犯不上讓人看笑話了……走走走,親家一路随我回府,商量一下這婚期如何?”
郎家千金公然在大街上與人私定終身的消息瞬間傳遍了全京城,一時間的嬉笑怒罵充斥着挨家挨戶,有的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态,有的也頗為看好,但也有些忍不住捶胸頓足,憤恨自己沒白家公子那麽好命。婚期将至,青兒卻依然淡定自若,像往常那樣忙碌于各個商鋪,只留下一個耐人尋味的話柄,供衆人傳說。
------題外話------
男主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