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

我長的是帥,可我又不是玻璃,你別往我身上湊啊。轉眼間狼眼刷的跳到了我和周舟旁邊的桌子上。

又是一聲鳳凰哀怨的鳴叫,氣勢驚人。狼眼的額頭早已被汗浸濕,他忽然彎腰伸手向周舟抓來!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摟住周舟一翻身,将她壓下面,我正覺得這個姿勢很爽時,背後一陣劇痛,仿佛被一只鐵鉗抓住。

狼眼将我橫抱在胸前,當成了擋箭牌,本來我全身都是槍傷,被他一碰已經快暈過去,忽然又有一股極大的力量打中了我的腹部,一瞬間我的身體仿佛支離破碎,疼得我恨不得當場自殺。鳳凰雙鳴的子彈貫穿了我的身體,我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湧而出,意識開始模糊。狼眼抱着我飛速向門口跑去,出了門就是生,雖然外面有幾千天平人但沒一個攔得住他,然而出了門也是死,因為胖子的槍口早已瞄好了門,連預判都不用,只要扣動扳機,子彈就會将我和狼眼一起送上天堂,最後竟然和這麽一個變态死在一起……

視線也開始模糊起來,胖子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準了我,扣住扳機的食指仿佛就要輕按下去……

“不要!”

仿佛有一個黑影攔住了胖子……

“我不殺他,他被狼眼抓到也死定了!”

“那也不要!我不會讓他死的!”

是誰……好熟悉……烏黑的長發……緊身的黑衣……長長的劉海……和劉海後面的那道綠光……

是你嗎?

世界忽然一片安靜……

我昏了過去。

趙安南在辦公室裏走來走去,臉上一副早洩的表情,忽然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趙安南一個箭步竄了上去劈手抄起了電話。

“喂!李頭兒!可算找到您了,這事你讓我怎麽辦啊,金陵飯店被一群黑衣人圍了個水洩不通,裏面還乒乒乓乓都是槍聲,這麽大的事我們警察連個屁都不敢放,我們的報警電話都快被打爛了,再這麽下去弄不好要民變的啊!”

“別急別急,小趙,這回其實你都該偷着樂的……你先別打斷我,你知道金陵飯店裏到底怎麽回事嗎,說實話,別說民變,今天就是南京成了戰場我都不奇怪。”

“李頭兒,這話是什麽意思?”趙安南聽見李洋輕松的口氣,心裏倒是也平穩下來不少。

Advertisement

“胖子,四君之一,你知道吧。”

“嗯……”

“他一個人就足以将南京搞得天翻地覆,前幾天不知道發什麽瘋看上了金陵飯店,你也知道,金陵飯店名義上是民辦,但其實的所有者是政府。胖子要了,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将金陵飯店乖乖的給他。這麽牛的人一個也就算了,但是今天在金陵飯店裏有兩個……”

“兩個?”趙安南心頭一緊。

“歐洲的霸君,骷髅天使的老大,狼眼——沃爾夫-艾斯,今天也在金陵飯店出現了……”

“什麽,他們倆一起在南京出現?為什麽,難道是談判嗎?”

“恰恰相反……是決戰,四君級別的決戰……”李洋的聲音變得有些嘶啞。

“然後呢?”

“……我也不知道,我能得到的消息只有這些。不過現在金陵飯店已經消停了,你帶着你的人趕緊過去收拾殘局,再配合輿論糊弄一下群衆。都知道怎麽辦吧。”

“嗯,放心吧,畢竟也處理過那麽多您留下的爛攤子了。”聽見事情結束,趙安南不僅長舒了一口氣。

“我留下的爛攤子,呵呵,臭小子,你的攤子只能比我更爛!好了,我挂了。”

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盲音,趙安南放下了電話,攤在自己的椅子上雙手抱頭,長舒了一口氣。

柳璃薇躺在自己北京郊區的別墅的大床上,最近她既沒有出去逛街,也沒有埋頭工作,只是靜靜的在自己的別墅裏消磨着時光,具體怎麽消磨的她不太記得,總之不是很難消磨,但也不是很容易消磨。

她對自己說的理由是,南京太亂了,我要出去躲一躲。可她自己也知道南京再亂也比不上自己的心亂,而自己的心亂也只是為了一個人。

她不知道他怎麽樣了,有沒有救出他的她,又或者有沒有忘了等着他的她,總之她,他和她,就像一個不規則的三角形,雖然穩固的都在一起,可還是擁有不一樣的距離……

他,還好吧。

當我的神智慢慢清醒一些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一輛汽車軟軟的後座上,車窗外的景物飛快的倒退着。

“沃爾夫,這個小子你準備把他怎麽辦?”駕駛席上的人說道。

“……不知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救了我的命……”一個低沉嘶啞的聲音在車的副駕駛席響起。

“呵呵……你好像不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吧。”

“當然……只不過順手把他帶上了車,到了機場殺掉好了……”

車內安靜了一會,半晌,駕駛席上的人再次問道:“這次可是夠狼狽的,不僅放在陶氏那裏的老熊死了,還差點把自己的命搭了進去。”

“你在嘲笑我?”

“哈哈……哪敢呀……”

“……老熊是被那個女人殺死的……”

“哪個?哦……是那個叫月的女人吧,嘿嘿,世界上惟一一個擁有和你一樣眼睛的人。”

“……我找她很長時間了,老熊最後的消息就是關于她,所以我一邊讓老熊慢慢接近她,一邊急急忙忙飛到中國,可是沒想到胖子這麽護着她……”

“老熊怎麽死的?他的身手即使是你也不好輕易殺掉的啊。”

副駕駛席上的男人安靜了一會,嘆了口氣,說道:“……他穿着骷髅天使的特別防彈衣,大概是他接近月時被月發現了這件防彈衣吧。”

“月能殺得死老熊?”

“……也許老熊有什麽顧及吧……”

“我曾經聽陶氏的人說過,他們曾有一次想把月圍殺掉,結果是老熊上去……”

“別說了!”副駕駛席上的男人粗暴的打斷了對話,“反正老熊已經死了,我不想再深究這件事了。”

接下來就是長久的寂靜,我的思緒又開始模糊起來,不一會又睡了過去。

趙珊薰抱着痛哭不止的周舟,輕輕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胖子最後拿槍沒打,說不定李潇沒死呢,他肯定沒死!”

周舟依然痛哭不止,修長的十指扭曲地抖動着。一個長發遮臉,全身黑衣的女人靠在牆邊,靜靜地看着她。

胖子呼哧呼哧的走了過來,對月說道:“小妮子,好久不見,又變漂亮了……嘿嘿嘿嘿……”

月連頭都沒擡,冷冷地說道:“你還是省點力氣吧,吃完那個藥,現在大概走路都困難吧。”

胖子哈哈哈哈大笑起來,剛笑到一半又不得不停下來呼哧呼哧的喘氣。

“小妮子,你怎麽惹上的狼眼?再來這麽幾次,我也護不了你。”

“……”

“嘿嘿嘿嘿……不會是因為這個吧。”胖子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想去撩開月的劉海,啪,月一巴掌打掉了胖子的鹹豬手。

胖子無奈的笑笑:“還是這副臭脾氣……”慢吞吞的轉身走向趙丹君。

在胖子轉身的那一刻,月輕輕地說了兩個字,“謝謝”,胖子沒有回頭,揮了揮手示意,便走到了趙珊薰面前。

“趙小姐,嘿嘿嘿嘿,周舟我給你救出來了,你看接下來……”

“你滾!”趙珊薰怒罵道,“你竟然對着周舟的男朋友開槍!”

胖子一臉無辜:“我哪知道啊,我一看狼眼拎着個小白臉,小白臉,沒有好心眼,當然一槍過去了。”

“你!……”趙珊薰還沒說出口,“嗚嗚嗚嗚嗚……”就被周舟的痛哭聲淹沒掉。

胖子撓了撓頭,說道:“美女別哭啊……我這人最受不了女生哭了……”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車子正處在劇烈的颠簸之中,主駕駛席上的人用英語罵了幾句,說道:“南京附近就這麽一個軍用機場,我借到還費了很大的力氣呢。”

副駕駛席上的男人哼了一聲,他全身頹廢的縮在椅子裏,仿佛沒有一絲力氣。

“血止住了嗎?”

“……本來止住了,車一晃,又開始滲血了……”

主駕駛席上的男人倒是不怎麽擔心,一邊停車一邊悠閑的說道:“誰讓你受了傷還使用狼眼的,自作自受吧。”

副駕駛席上的男人冷冷地說道:“我不使用狼眼的話,現在坐在你旁邊的就是拎着我腦袋的胖子了。”

主駕駛席上的男人哈哈笑了幾聲,将一副墨鏡丢給了狼眼,打開車門說道:“下車吧,你該回家了。”

副駕駛席上的男人,傳說中的四君之一,狼眼,此時沒有任何霸君的感覺,哆哆嗦嗦的将墨鏡戴上,慢慢爬出了車。剛一下車,立刻有兩個黑衣人扶住了他,旁邊又有很多人拿着吊瓶,聽診器,血壓計,在他身邊轉來轉去,狼眼朝他們擺了擺手,踟蹰的向着遠處的一架飛機走去。

“沃爾夫!”主駕駛席上的男人叫住了狼眼,指了指我,說道:“這小子怎麽辦?”

狼眼——沃爾夫。艾斯頭都沒回,說道:“送給你了。”

主駕駛席上的男人笑罵道:“又不是個美女,送給老子有什麽用!”說着他一把拉開了車門,我趕緊閉上眼睛裝昏迷,忽然臉上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

那男人揪着領口把我從車裏拉出來,戲弄的拍着我的臉說道:“孩子,別裝了,你的呼吸頻率比昏迷情況下快了百分之二十。”

我睜開眼,滿臉堆笑地說道:“嘿嘿,大哥,我就是閉目養神一下,這邊沒我事了吧,那我先回去了,就不要兄弟們再送我了,嘿嘿嘿嘿……”

男人看着我的臉,也哈哈笑了起來,笑了一半突然将我一腳踹倒,蹲下來慢慢說道:“小子,現在你就是我的一條狗了,我需要考慮的是什麽時候殺你和如何殺你,你需要考慮的是如何像只狗一樣在死前對我搖尾乞憐,哈哈哈哈哈……”

“呸!”我一口口水啐在了那男人的臉上,那男人立刻不笑了,取而代之的是陰的像鍋底一樣的臉色,我能看出那種臉色蘊含着的東西,殺氣,死沉的殺氣。

“……小子,你知道你剛才做了什麽嗎?”男人的臉慢慢向我靠近,剛才天色很暗一直沒注意,現在才發現這張臉很黑,而且不是亞洲人或者歐洲人的長相,如果沒看錯的話,他是個非洲人。

“知道,啐了一只狗。”我大義凜然地回視着他變态的目光,那一瞬間,仿佛董存瑞,黃繼光,邱少雲,飯島愛……靈魂附體,這些為了中國人或者中國男人的解放事業獻出了自己生命的先烈們的精神深深的鼓舞着我,讓我不知道什麽叫害怕,不知道什麽叫恐懼,不知道什麽叫懦弱……換句話說讓我變成了一個傻。

人,有的時候不得不當回傻。

非洲人靜靜的死盯了我一分鐘,正當我懷疑他是不是猝死了的時候,他忽然爆發出一陣慎人的狂笑:“啊哈哈哈哈……當今世界,哈哈哈……連狼眼都不敢這麽對我說話。好!你有種!我現在真該感謝狼眼把你送給我了……因為,我真的忍不住想看看你身處地獄時是如何卑微的向我求饒!”

說完非洲人招了招手,立刻有兩個大漢沖上來拿住了我。

“把他捆上,帶回迪拜!”

我奮力想掙開他們的控制,可是一動身上就揪心的痛,在一堆人的推搡中,我跌跌撞撞的被推入了另一架飛機……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