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1)
趙安南帶着警察局的幹警們氣宇軒昂的沖進了金陵飯店,此時距離雙君對決過去已有一個小時。一進門,就看見大廳中央的沙發上坐着兩個美女,一個哭個不停,另一個在旁輕輕的安慰。還有一個大胖子圍着那個痛哭的女孩轉來轉去,忙上忙下。
唉,同樣也是胖子,你看看人家四君的胖子是啥風度,再看看這個胖子是多窩囊,被一個女人搞的哭笑不得,真給男人丢臉。趙安南一邊這麽想着一邊走了過去,拍了拍正忙的團團轉的胖子。
“嘿!大胖子,你們老大呢?”
“沒看老子正忙着呢嗎,一邊去。”胖子沒好氣的咕哝道。
給你們老大面子又不代表給你們每個人面子,胖子手下一個三流的小胖子就敢這麽對自己吆五喝六的,這還了得?!趙安南決定先耍耍威風,不能讓自己這堂堂市公安局長一點尊嚴都沒有啊。
“嘿,孫子!敢罵我?給我起來!”說着趙安南拎着胖子的脖子把他拽到自己身邊,胖子大戰過後體力虛弱被他這麽一拎還真拎了過去。
胖子剛要張嘴大罵,忽然一支黑洞洞的槍口頂在了他面前。
趙安南得意的握着自己的配槍,裝帥的說道:“胖子,是你逼我的……”話還沒說完,一聲清脆的鳥鳴躍然想起,再一回神手中的配槍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支離破碎,而一把紅色的大手槍正頂在自己的腦門上。
胖子忽然一改剛才圍着周舟轉時的窩囊樣,渾身散發着驚人的殺氣,說道:“我不管你是誰……也不在乎你為什麽而來……”說到這裏,胖子身上的殺氣更盛,讓趙安南甚至有一種想跪地求饒的沖動。
胖子說完,趙安南的尿都快出來了,聽到最後才長舒了一口氣,旁邊的趙珊薰卻已先忍不住,偷偷捂嘴笑了起來。看見趙珊薰笑了胖子高興的手舞足蹈,可是又看見周舟根本毫無反應,還是哭個不停,胖子又郁悶不已的圍着周舟轉來轉去。
趙安南被胖子徹底搞懵了,實在是不清楚眼前這個胖子到底是不是四君的那個胖子,正當他糾結不已的時候,忽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如果沒看錯……這身影只有他們趙家人才有……
“趙嘉琛!”趙安南終于看清了那個身影,怒吼道。
琛哥正在小美女身邊大獻殷勤,噓寒問暖,驀然聽到有人叫他名字,不爽地回頭想叫那人滾蛋,結果一回頭就看見了自己的老爹。琛哥一直認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的麻煩制造者,自己不找別人麻煩已經算好的,哪還有人敢找自己的麻煩,問題是眼前的這個人還真敢找自己的麻煩,雖然自己是麻煩制造者,但這個人卻是自己的制造者。連自己這麽麻煩的東西他都制造出來了,他絕對比自己更麻煩。
三十六計走為上,琛哥熟讀兵書,深谙兵法,知道此時最好的計策就是走人。
琛哥三步兩步沖到他爸身邊,握着他爸的手可勁搖:“哎呀!這不是趙局嗎,我是那賣保險的小黃啊!行了,您別說了,您要說啥我都知道,一切盡在不言中,您投保那前列腺算是訛上我們了,一年要了365次保險金,幸好還不是閏年,我們公司回來給您換個前列腺得了。行了行了,不說了,我今天還有事,有個客戶腎壞了,我還得去看看,那先拜拜吧……”趙安南根本沒有時間插嘴,而且越說旁邊看他的人越多,他手下還好,頂多也就咳嗽幾聲來憋笑,但那胖子實在太不給面子了,哈哈哈哈使勁笑,笑得那叫一個happy。
琛哥把他爸忽悠了個半死,拔腿就跑,不過趙安南雖然嘴上占不了琛哥便宜,但是身手可是不慢,琛哥身子一動他大手一抓便把琛哥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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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局,您那前列腺我們公司……”琛哥滿臉堆笑還想胡攪蠻纏。
“閉嘴!”趙安南直接一聲大吼,将琛哥的話吓了回去。
胖子從一旁笑眯眯的走過來,指着琛哥問道:“你兒子?”
趙安南看了看胖子說道:“嗯。你是?”
“胖子米杉。”
“米……你就是那個四君之一的……”趙安南實在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如此扯蛋的人竟然是傳說中的四君之一。
“啊哈哈哈哈哈,沒錯!我就是天下無敵,地下無雙,兩只黃鹂鳴翠花,一行飯島上青天的亞洲霸君!米杉!”胖子得意的指着趙安南的鼻子宣揚自己的名號,趙珊薰從後面過來一把拽住了胖子的耳朵,将他拽到了周舟旁邊。
“美女,不要以為你哭哭我就怕你了,告訴你,老子……”胖子正說得興起,看見周舟還在那要命的哭個不停,實在懶得再管,直接威脅起來。結果又被趙珊薰狠狠踹了一腳,這才安靜下來。
“胖子,周舟的男朋友被那個綠眼人帶走了,你能不能把他救回來。”趙珊薰問道。
“不知道。”胖子坦誠地答道。
“什麽意思?”
“狼眼是把那小子當成擋箭牌帶走的……那麽狼眼有可能把他殺了,有可能把他救了,也有可能把他扔了……只有最後一種情況我能救他。”
“……這裏不是你的地盤嗎,你趕快派人去救他啊!”趙珊薰話還沒說完,忽然兩個天平人擡着一個金天平沖到了胖子身邊。
那金天平渾身是血,本來英俊的面容白的像紙一般。胖子蹲下來輕輕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眉頭緊縮,緊咬嘴唇。
“老大……狼眼去了南郊的軍用機場……那有很多高手……那個大學生被一個非洲人帶走……那個非洲人很厲害……我不是他的對手……給您丢臉了……”金天平斷斷續續的向胖子說道,胖子幾次想制止他,可是他還是一直說下去,鮮血幾次從他的嘴裏湧出。
他一說完,胖子立刻叫道:“醫療班!快救人!”
幾名白色天平人七手八腳的将金天平擡了下去,胖子面色鐵青,兩眼圓睜,一副要吃人的表情,趙珊薰也不敢再說什麽。
忽然一雙小手拍了拍胖子圓圓的大肚子,趙珊薰吓了一跳,心想這個時候惹胖子還要命不要。那雙小手的主人正是琛哥的小美女,胖子看了看小美女,大手一揮緊緊抱住了她。
“爸爸,別生氣,還記得媽媽的話嗎,你笑的時候是你最帥的時候。”小美女抱着胖子輕輕說道。
“啊哈哈哈哈哈”胖子聽完小美女的話,又開始大笑起來,“乖女兒,謝謝你!今天爸爸對不起你,讓你在那變态的老狼手裏害怕……”
“沒關系,月姐姐沒事就好。”小美女乖巧地說道。
“哦,對了對了,差點都忘了。”胖子松開小美女,走到琛哥身邊,使勁拍了拍他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年輕人,今天我得謝謝你救了我女兒,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你叫什麽名字?”
趙安南一聽自己的兒子救過胖子的女兒,覺得這是個拉關系的好機會,如果能攀上胖子這個關系以後的好處多多啊,于是搶着說道:“這是犬兒,趙嘉琛。”
“你兒子?那果然是犬兒。哈哈哈……”
趙安南頭上的青筋跳了一跳,可是臉上還是挂着親切的笑容。
胖子對趙嘉琛說道:“嘿嘿,年輕人,你想要什麽,盡管說,要什麽我都給你。”
趙安南心想攀不上關系敲胖子一竹杠也是好的,悄悄對琛哥說道:“貴的,要貴的。”
琛哥微微點了點頭,對胖子說道:“我要你女兒。”
趙安南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差點口吐白沫。胖子也是大吃一驚,問道:“你說什麽?”
“我要你女兒,或者說我要泡你女兒。”琛哥坦誠地答道。
胖子愣了半天,說道:“你找死嗎?”
“我不找死,我死了你女兒就是寡婦。”
胖子的臉色不再是那副嬉皮笑臉的表情,變得陰沉起來,聲音也帶上了寒冷的殺氣:“年輕人,你信不信……”左手閃過一陣紅光,鳳怨已經頂在了琛哥的腦門上,“我現在就殺了你?”
“不信。”琛哥大聲答道。
“琉璃,琉璃,你在哪裏?”
我在這……
“琉璃,我要走了。”
你要離開我嗎……
“以後也許不會再見面了……不過我會永遠愛你,永遠。”
等等……讓我再看你一眼……
“乘客們,大家好。本次航班已經抵達目的地南京,請乘客們系好安全帶,飛機即将着陸。”
柳璃薇迷迷糊糊的醒來,空姐正示意她系好安全帶。原來是夢嗎?不過那個夢中人是誰,是趙覓?抑或是……?柳璃薇捶了捶自己的腦袋,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連在夢中都躲不開他們。
出了機場柳璃薇打車到了自己郊區的別墅,直接打開車庫的門,把包往邁巴赫的副駕駛席上一扔,踩足油門,車子像脫缰的野馬一般絕塵而去。
邁巴赫引擎轟鳴的沖進了江蘇省省政府,車門打開,一位全身白衣,戴着墨鏡的高挑女性踩着高跟鞋發出噔噔的響聲直奔省委書記辦公室而去。
李洋此時正在處理最近一個軍用機場被人挪用的問題,忽然自己辦公室的門被人粗暴的拉開,一只纖纖玉手狠狠地拍在了自己的桌子上。
“哦……薇兒呀,今天怎麽有空找你李叔叔來了。”李洋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美女說道。
柳璃薇随手把墨鏡扔到了一邊,着急地說道“李叔叔,南京情況到底怎麽樣了?”
李洋笑道:“現在沒事了,你那個朋友周舟好像是安全的。比較麻煩的就是我們那個特工……不過這也不管你的事。”
柳璃薇聽到李洋的話,也松了口氣,周舟救出來了他也該放心了,只是打他的電話為什麽打不通呢。
“哦,對了,好像還有一個南京大學的大學生被這次事件卷了進去……現在失蹤了。”李洋漫不經心地說道。
柳璃薇心中一緊,抓住李洋的肩膀不停晃,急道:“什麽?南京大學的學生?他叫什麽?”
李洋被柳璃薇晃的頭昏眼花,連忙說道:“哎呦,別晃了別晃了,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住你這麽搖晃。那個大學生好像叫李什麽……”
“李潇?”
“嗯,就是這個名字,你認識他?”
柳璃薇聽後仿佛五雷轟頂一般,腦中一片空白,突然沒了力氣,身子向下栽去。李洋看見柳璃薇暈了過去吓的夠嗆,一把扶住她,拍着她的臉問道:“薇兒,薇兒,怎麽了?你不舒服嗎?”
畢竟是年輕人,過度刺激導致的腦供血不足只是眨眼的事情,柳璃薇很快恢複了神志,自己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說道:“李叔,沒事,可能太累了。……那個大學生是我很要好的朋友,你一定要救救他!”
李洋撓撓頭說:“你別吓我呵……那個大學生我會想辦法的,我先派人送你回去吧。”
柳璃薇知道這是李洋的官腔,她緊緊抓住李洋的胳膊說道:“李叔!他真的是我很重要的人,你一定要救他!他身上帶着我的零號手機,你們可以追查他的位置!”
“什麽?零號手機你都給他了?”李洋不敢相信地看着柳璃薇,大聲呵斥道,“簡直是胡鬧!你太不懂事了!你知道那個零號手機代表什麽嗎?那是對外特工才擁有的信息傳遞裝置!我求了好多人好不容易才從一個美國回來的老特工那裏得到一個舊的,你就這麽把它送人了?”
“李叔,你聽我解釋……”
“你不要解釋!你知道這個手機流落到他人手裏會有什麽後果嗎?不僅我腦袋上的烏紗不保,整個中國的諜報系統甚至有可能因此大換血!”柳璃薇從來沒見過李洋發這麽大脾氣,她印象中的李洋一直是一個笑眯眯的老頭,而現在的他卻仿佛一只咆哮的獅子。
“李叔叔,對不起……我知道那個手機很珍貴……”
“你為什麽要把那個手機送給別人,那個手機可是能保命的啊!”
“……正是因為它能保命……”
“你要保那個大學生的命?”
“嗯。”
“他是你什麽人?”
柳璃薇看了看李洋,平靜地說道:“愛人。”
金陵飯店,這個曾經代表南京最高地位的地方如今已是慘不忍睹,到處都是淩亂的槍孔和血跡。很多警察與穿着天平黑衣的人一起小心仔細地修補着那些象征着戰鬥的痕跡。
胖子死死地看着琛哥。
琛哥狠狠地盯着胖子。
“你不信?”
“不信。”
空氣仿佛凍結,時間好像靜止。無聲中仿佛蘊含着即将到來的驚濤駭浪。趙安南和旁邊一幹警察都快窒息了。
半晌!“……你不信就不信吧。”胖子嬉皮笑臉的做了個自嘲的表情,收回鳳怨,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好奇看着他們的米竹,他們的對話顯然米竹沒有聽到。
“小子,想要我女兒就去追,追到了就是你的。如果追到了你再将她抛到一邊,嘿嘿……。”胖子忽然又散發出讓人畏懼的氣勢,即使如琛哥這種猛人身子也晃了一晃,“我以四君的名義發誓一定會讓你粉身碎骨!”
這時一個黑衣人走到了胖子身邊,胸前是一個白色的天平,他沖胖子使了個眼色。胖子點點頭,和他一起走到角落裏。
“醫療隊隊長……弟兄們怎麽樣了?”
“狼眼的手上有毒,被他抓到的兄弟們我們都無能為力,守在門外幾千青銅平衡者被他抓傷了十四個,十二黃金平衡者中的天蠍……也沒能幸免。”
胖子慢慢點了點頭,問道:“水瓶呢?”
“他只是外傷,已經脫離危險了。其他受傷的兄弟傷勢也都控制住了,您是不是要做個檢查,吃完秘藥涅盤的副作用……”
胖子擺了擺手,打斷了醫療隊隊長的話,說:“別管我,我知道自己的身體。兄弟們那邊的安撫工作就你去辦吧,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暫時不管幫裏的事情了。”
醫療隊隊長點了點頭,轉身布置工作去了。胖子将幫裏的事情交代完畢,嘆了口氣,扭頭慢慢走到了月身旁,笑道:“美女,能賞臉一起喝杯咖啡嗎?”
月跟着胖子來到了五樓胖子的房間,胖子将月讓進屋子,沏了一壺咖啡,一時間香味四溢。
胖子遞給月一杯咖啡,說道:“怎麽回國了,不是一直在澳洲呢嗎。”
月接過咖啡,輕輕攪拌着說道:“……公主覺得南京有情況,讓我悄悄摸了過來。”
胖子笑了笑:“那個情況就是我吧?”
月沒有搭話,胖子接着說道:“你讓你們的公主放心,雖然她地盤小,不過好歹也是四君之一,我不會輕易動她的。再說,我很少欺負女生的……哈哈哈哈。”
胖子幹笑完倆人都沒有什麽話好說,只是默默的喝着咖啡,一時氣氛有些尴尬。
“對了,怎麽混進來的,聽說還混到軍隊裏面去了?”
“嗯……公主要求低調,既然這樣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就躲到軍隊去了,況且軍隊諜報部也好收集信息。”
“軍隊這麽好進去?”
“我替代了一個特工的位置,把那個特工送到外地去了。”
“呵呵,他身無分文又不能洩密自己的身份,倒還真是苦了他了。”
一杯咖啡已經喝完,月站起身,說道:“我該走了。”
胖子沒有看她,低着頭說道:“月……你父親的事……我對不起你……”
月沉默了一會,說道:“都是十年前的事了……不要提了……”
“我一直派人在找他,找到的話一定會讓你們父女團聚。”
月開門向外走去,輕輕的發出了一聲:“嗯。”
金陵飯店修業三天,四個警察守在門口禁止任何人的出入,連以前經常出入這裏的權貴們也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守門警察的警銜雖然不高但是誰都敢攔,有一位中央來的領導慕名想來入住被攔住與警察發生了争執,回去後這位領導便被撤職查辦。
修業的第三天,一輛邁巴赫氣勢洶洶的停在了飯店門口,一個戴着墨鏡的白皙女孩車都不鎖就要沖進去,四位警察當然死死攔住,連中央的人他們都攔過,一個女人還攔不住?女孩看了他們一眼,冷冷地道:“死活不讓我過?”
一個警察嬉笑道:“你要死了大概讓你過,不過你自己也過不去了不是。”
女孩沒有再理這四個警察,直接回到了自己的邁巴赫裏。四個警察還悄悄讨論着剛才那個女孩長得還挺漂亮,不過戴着副墨鏡說不定是個金魚眼,驀然聽見一陣引擎的轟鳴聲,然後就看到他們以為早已離開的那輛邁巴赫猙獰的向他們沖來。
柳璃薇直接将車從側道開上了金陵飯店的門階,直朝大門而去。四個警察哪想到有人為了進一個門愣玩上命了,吓得四散而逃。柳璃薇那輛價值連城的邁巴赫就這麽狠狠的撞上了金陵飯店那價值不菲的玻璃大門,嘩!兩扇金碧輝煌的大門直接碎裂。柳璃薇的愛車破門而進,邁巴赫光潔的車身伴随着半空中飛舞的亮晶晶的玻璃碎片發出耀眼的光芒。
柳璃薇将車開到大堂中央就被一群黑衣人圍住了,為首的是一個胸前印金色天平的黑衣人。
柳璃薇到還真沒想到金陵飯店裏還有這種聲勢,冷靜了一下心緒,打開車門靠在車上說道:“你們誰是管事的?”
金天平冷冷地說道:“我。”
“我要找李潇!你們有他的消息吧?”
“你是誰?”
“柳璃薇。”
“幹什麽的?”
柳璃薇被他搞得挺郁悶,本來看長相沒認出她已經夠讓她失望了,結果現在她清清楚楚的把自己的名字說了出來那人還是一臉漠然這就足以讓她絕望了。
“藝人……”柳璃薇本來想說明星,後來一想還是謙虛些吧。可是金天平完全不買她的賬,只說了兩個字:“砍了。”
柳璃薇差點懵了,什麽,砍了?雖然李叔叔對自己說這裏很危險,讓自己別去,可是沒說這裏剛說了三句話就要砍人啊。金天平一聲令下,立刻有人拿着刀走上前來,柳璃薇吓傻了,玩真的呀?
“等等。”一個甜美的聲音從人群後方傳來,黑衣人齊刷刷的給那人讓開路,一個不遜色于柳璃薇的美女慢慢走上前來。
金天平恭敬的問道:“周舟小姐,您認識她?”
那美女平靜地看着柳璃薇說道:“認識……她是我的朋友。”
有的時候你不得不贊嘆人類的生命真的是堅韌,一發就不可收拾。
直接的例子就是我自己,三天前我先被一個禿子和他的手下臭揍了一頓,然後又為一個美女擋了無數子彈,然後又被一個胖子打了一槍,最後又被一個非洲人臭揍一頓,這還不算完,我又馬不停蹄的坐飛機飛到了迪拜,還沒看見全身界唯一的七星級旅館就又被塞入破吉普車被送到了現在這個炎熱難耐的非洲某地方。
我身上的傷口都經過了縫合,但是子彈都沒有取出來,這樣的後果就是會導致傷口從內部感染潰爛,大概也是那個非洲人想到玩我的一招吧。
破吉普車已經颠簸了兩天,那個可恨的非洲人自己有直升飛機坐,不僅飛得快站得高風景好,實在無聊還有飛機可打。我這邊旁邊就一個拿着槍抵着我頭的非洲大漢,即使我把自己逼成愛男人他也不是個好的戀愛對象,窗外是枯黃的草原,間或能看見一群瘦弱的孩子或是一群只比動物園裏高大很多的長頸鹿,在非洲動物一般長得都比人壯。
我其實很希望自己死了,可自己就是偏偏不死,我人生自古誰無死,該讓我死偏不死。
車子終于開到了一個像是村落的地方,不過很破敗,我聽見旁邊的非洲大漢和司機說了幾句話。司機将車停在了村落中最豪華的一棟建築門口,大漢一把把我丢下車,抓着我的頭發把我拽進了那棟建築。
剛進門便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朝我慢慢走來。
“呀,年輕人,你來了。”那個可惡的非洲人像看馬戲表演一般的看着我搖搖欲墜的身影。
“……對……你爺爺我來了……”我跪在地上虛弱地說道。
非洲人哈哈大笑起來:“不錯,還挺有精神,我一直擔心你在路上就挂了。不過你的該悲哀自己為什麽沒在路上挂掉……”非洲人拍了拍我的臉,“因為現在開始你才将進入真正的地獄。”
非洲人向我旁邊的大漢叽裏咕嚕說了幾句我聽不懂的土話,非洲大漢連連點頭,架着我向外走去,臨走前我看見非洲人笑眯眯的沖我揮了揮手,然後摟着兩個非洲女郎消失在我的視野中。
大漢又把我架上了吉普車,和司機說了幾句話,吉普車又颠颠的開了起來。我不知道自己将要被帶向何方,這的人說的話我一句都聽不懂,現在想來真不應該将英語作為自己的第二語言,但誰讓非洲片業這麽不發達呢。
這是一個很簡陋的村落,除了幾家看似像商店的建築是水泥結構外其他的民房都是木質結構,街上随處可見髒兮兮的非洲婦女在洗衣做飯,或是幹巴巴的老頭懶洋洋的曬太陽,唯獨沒有男性青壯年,間或有一兩個也都是身有殘疾。
車子不一會就開出了這個小村落,沿着泥濘的土道又開了十分鐘,便是另一片天地了。
眼前是一片被挖的千瘡百孔的礦場,上百個非洲男人在炎炎烈日下在礦洞裏埋頭幹活,沒有任何的礦洞支撐措施,沒有任何的安全裝備,那些男人就這樣在随時有可能坍塌的礦洞裏進進出出。有幾個荷槍實彈的非洲人穿着和我身邊大漢類似的制服在礦洞口來回溜達,偶爾有幾個礦工體力不支走得慢了些便招來他們的拳打腳踢。
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這種日僞時期中國民衆挖煤的景象沒想到今天還能看見,唯一不同的是當年我們挖的是煤,而今天他們挖的是鑽石。記得很多年前曾經看過一部迪卡普裏奧的片子叫血鑽,裏面有一顆鑽石竟然妖異的泛着紅光,現在想來那也許就是非洲礦工的血凝結成的。
非洲大漢将我帶到了礦洞旁邊的一個小木屋裏,幾個同樣打扮的看守者正在裏面喝茶聊天,看見我們來了一邊和那個非洲大漢寒暄一邊嘲弄的瞟了我幾眼。
非洲大漢叽裏咕嚕說了兩句,兩個看守者點了點頭出去了,過了一會他們帶着一個中年礦工回來,那礦工赤着腳,光着頭,身材壯碩,結實的肌肉散發着烏黑的光澤,棱角分明的臉上挂着一雙圓溜溜的眼睛,顯出幾分靈氣。
非洲大漢沖那個礦工說了幾句話,礦工轉過頭來用英語對我說道:“他,這裏的工頭,讓我做翻譯。你聽得懂英語嗎?”
聽見眼前這個一身泥土的礦工竟然吐出一口流利的鳥語讓我着實自卑,我這個天天錦衣玉食的大學生除了那幾e on,baby說的極為标準外,說其他單詞都是天津味的。實在是不明白一個非洲挖煤的哪學的英語,難道他們也看大片?
“我……能聽懂。”說得不流利,聽還是能聽懂的,畢竟老子也過了四級。
“工頭說,讓你從今天開始去礦裏幹活。”
老子渾身的傷,三天來連覺都沒睡一個,你還讓老子進這破礦洞?還沒山西小煤窯挖的好呢,人家山西小煤窯安全性是差了點,好歹埋裏面也算死在祖國母親的懷抱,我在這屁地趕上個塌方被活埋了撐死幾百年後被人挖出來當石油使。
我委婉的表達了我不想去的意思:“你告訴那個工頭,老子我不下去!”
礦工看了我一眼,對着工頭說了幾句,工頭聽完勃然大怒,随手從一個看守者手裏拿過一根鞭子啪的抽在了我身上,疼得我哭爹喊娘。
礦工說道:“他問你,到底去不去?”
“去去,我去。”人犯不着和命争,除非你拿命争。
工頭用手點了點我的額頭,做了幾個惡狠狠的表情,顯你拽呀!我一把握住他的手,一臉崇敬的用中文說道:“你就是一個大傻。”
工頭看着我點頭哈腰,恭敬非凡,嘴裏還不停地說着話,以為我在恭維他,沖我笑了笑。
我指了指他,說:“傻!”然後豎起大拇指。
他指着自己說:“傻?”
“對,傻傻。”我連連沖他豎大拇指。
經過我的連番忽悠,最後滿他意的指着自己說道:“傻。”
柳璃薇跟着周舟穿過扇扇被黑衣人把守的大門,最後周舟把她讓進了一個半套房。進門周舟随意的把鞋子一脫,說道:“請不要拘束,這是我的房間,沒有其他人。”
柳璃薇換上拖鞋在沙發上坐下,周舟端過來兩杯茶,笑道:“不是什麽好茶葉,你就将就點喝吧。”
柳璃薇點了點頭,接過茶水輕輕品了品。她知道坐在自己身邊的這個女孩就是自己宿命的對手,她們倆個的戰争雖然沒有硝煙和鮮血,卻絕不缺少嚴峻和殘酷。然而現在兩人竟然安靜的獨處一室,品着同樣恬靜凝神的綠茶。
“周舟小姐……”柳璃薇忍不住打破了寧靜的氣氛。
“嗯?”周舟轉過頭,微笑着看着柳璃薇,那笑容裏充滿了睿智。
“李潇他……”柳璃薇知道自己不該顯露出對李潇的關心,周舟應該還不知道她對李潇的感情,現在也不是揭開三角戀帷幕的時候,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想知道李潇的情況,李潇的安危,李潇的一切。
“哦……”周舟的表情黯淡了下去,“李潇他……被抓走了……”
“什麽?被抓走了?被誰抓走的?能不能救出來?”柳璃薇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對李潇的關心表露無遺。
“被誰抓走的不知道……能不能就出來也不知道……甚至他現在是否還活着也不知道……”
柳璃薇聽完怔了一下,随後抓住周舟的肩膀沖她喊道:“這些都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還活着都不知道,你不哭就算了,還能笑的出來?他可是非常喜歡你啊,難道你一點都不關心他嗎?!他知道了大概會感嘆愛錯了人!”
周舟看着情緒激動的柳璃薇,恬靜的笑了笑,說道:“他确實愛錯了人……如果沒有我他也不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所以……我能做的就是一直等他……我要做的就是一直等他,一直一直,直到永遠……”
周舟的話讓柳璃薇愣住了,她能看到周舟說這番話時眼中的光芒,那是早已看透了生死的恬淡。這個女孩不是不哭,而是眼淚早已流幹,她的笑容中流出的是她心裏的淚。
柳璃薇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事态,很不自然地笑道:“呵呵……剛才我有點失态……那個,只是因為李潇确實是我非常好的朋友……你不要誤會,呵呵,呵呵呵呵。”
“你,喜歡李潇吧?”周舟笑着說道。
“啊?”柳璃薇完全沒想到周舟竟然如此一針見血的提出了這個問題,“怎麽會?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你不要誤會。”
周舟輕輕吹了吹手中的茶,說道:“為了普通朋友會竭盡全力幫他尋找他的愛人嗎?為了普通朋友會不顧警察的攔阻飛車闖進龍潭虎穴嗎?為了普通朋友……會故意和他借位接親來氣他的女友嗎?”
柳璃薇被周舟說的瞠目結舌,半晌才說道:“你……都知道了?”
周舟狡猾的笑笑:“你指哪件事?”
“……就是……那次在影院門口……我和李潇……”
“借位接親?”周舟拍了拍柳璃薇的肩膀,笑道,“你以為騙到我了?其實你的借位雖然很專業,不過我還是看穿了。”
“那你當時為什麽要走?”
“……當時剛好陶博給我打電話讓我去挑婚紗……其實那次和李潇去戀人街按照我的想法是我們倆的最後一次相處,之後我就會離開他嫁給陶博……可是當看到你的時候,我想,既然他還有你在關心的話,那這最後一次相處也不需要了……”
“所以……你就走了?想把李潇讓給我?”
“嗯……至少當時我是這麽想的……”
柳璃薇嘆了口氣,靠倒在沙發上說:“你可真給我找了不少麻煩。”
此時兩個美女談論的中心,大帥哥,我,正在一個比琛哥被窩環境還惡劣的狗屁礦區裏面幹着豬狗不如的工作。
所謂的挖鑽石礦跟大家印象中的挖煤相差甚遠,挖煤是什麽意思,只要你找到了煤區,那就是一鎬頭下去全是煤,一車一車往外運。鑽石這東西你見過一車一車往外運的嗎,你在那又憋又悶的破洞裏叮叮咣咣砸一天備不住什麽都砸不到,而且鑽石普遍都是在一大塊石頭中心,也就米粒大小,想找到必須把石頭砸碎。所以所謂的挖鑽石礦,就是從山石上砸下一塊大石,再把大石砸成小石,最後把小石砸到沒石。周而複始,連綿不絕。一天下來,光砸石頭就快讓我痿了,問題是這地缺衣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