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受了,畢竟那天晚上的雷電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而且那個傷痕也确實是像的,大家除了感慨感慨這家大公司的老板死的冤枉之外,倒也沒有繼續多說。所以這件事情就這麽了了。

曾百靈走出公司的大門,陽光正好,刺的她的眼睛有點疼了。她拿手擋了擋,看到了角落裏的一了。

她偏過頭,想要走開,這時一了走了上去,拉住了她,“我們聊聊吧。”

曾百靈任由一了拉着她走到了一個角落裏。一了正準備開口,曾百靈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廖一,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但是你還是別說了。”

“迄今為止,說來,我還不知道你是幹什麽的呢。你說可笑不可笑。”

“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愛你。也許你會覺得太突然,畢竟我們也沒在一起多久。但是愛情就是這麽個樣子的不是嗎?讓人不知所措,也沒法解釋的。”

“但是我們再不可能了。你和你的朋友殺了我的哥哥不是嗎?”

曾百靈漸漸淚水流了滿面,“我也知道我哥哥是罪有應得,但是他還是我的哥哥啊。他還是愛我的哥哥啊!我沒辦法接受在未來的每一個日子裏對着自己的仇人生活!”

“廖一,以後我們就別見面了吧。”曾百靈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從此我們就各自安好,永不相見,可以嗎?”

曾百靈甩開一了的手臂,走了出去,“廖一,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我跟着哥哥這麽久,一些事情雖然說不清,但我還是知道一點的。所以,以後就離我的世界遠一點吧,如果你真的愛我的話。”

一了呆呆的站在原地,良久,直至曾百靈的背影徹底的消失在了光影之下,他轉身回到了天道衙門。

最終,還是一個字都沒能說出口啊。

也許,無論多少次的相遇都只是一場有緣無分吧。

一了頹然的坐在椅子上,他可能需要很久才能讓自己平複啊。

在往後的日子裏,思念會像水一樣,一滴一滴的滴穿他堅硬的心房,融入心髒,順着血液通達全身五髒六腑,将一滴一滴的思念深深的化入骨血之中,狠狠的揪住他,讓他掙脫不開,漸漸的變成習慣。

等到變成習慣的那一刻,也許他就能真正的放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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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一直都覺得有一些愧疚,雖然早就知道一了和那個曾百靈不會有什麽好結果,但是自己插了一腳,就好像是自己把他們兩拆散的一樣。感覺怪難受的。所以這幾天哪吒都不敢進一了的辦公室找他去。

一了已經坐在辦公室裏很久了,秘書每次去給他送飯都只見他一動不動的坐在佛像的面前,進入的冥想的狀态去了。

可是,這個人,一動不動的也太多天了吧。話說,佛家的坐禪,就真的這麽耐坐嗎?

他徘徊在一了的辦公室門口,唉。哪吒長嘆了一口氣,要是自己和那個該死的李道一樣沒皮沒臉的就好了啊。

思慮愛三,到底還是要共事的啊,既然是自己對不起人家,當然只能自己率先打破僵局了!

哪吒敲了敲門,清了清嗓子,讨好的說道,“那個,一了禪師,你看,是不是也該出來了啊?”

正巧,李道今天不知道抽了什麽瘋,竟然來天道衙門了!

她看見哪吒在一了的門前猥猥瑣瑣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這還是自己認識的三壇海會大神嗎!

于是她上前一腳,把哪吒踹進了一了的辦公室裏。

一了的眉毛動了一下。

“我說,”李道把椅子刷的一下來過來,大刺刺的坐下,“差不多就可以了。別搞的全世界都跟欠你的似的。你自己是個什麽情況你心裏沒點數嗎?”

“就算我們不動手,你們也成不了。現在的淨在這裏窮矯情給誰看呢!”說完給一了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哪吒真是吓死了,可別打起來啊!

話說祖宗,這一次我們真的不占理啊!

一了氣的手開始顫抖了,他強忍住把這個人趕出門的沖動。

李道哼了一聲,“你不就想把錯推到別人身上嗎?喲,還高僧呢?和我們也沒什麽兩樣嘛。”

“早知如此,千年前幹什麽去了啊?沒膽子還窮抱怨。真這麽難過,直接殺了她,讓她轉世去,下一輩子你守着她不就行啦。”

“多大點事兒嘛。”

哪吒聽的徹底無語了,那是他最愛的人,你能不能不要打打殺殺的好好說話啊!

一了蹿的一下起來了,對着李道怒目而視,李道則是一副欠扁的樣子看着一了,“願意搭理人了?”

她從椅子上起了身,直視着一了,“你要是有這個閑情在這裏傷懷,還不如可憐可憐皇陵裏的那兩個失蹤人口呢。你就可憐可憐他們吧。您在這裏傷春悲秋的,人家還是命懸一線呢,想吃口熱的都難!”

其實吃口熱的是不難的,玄機可是鍋碗瓢盆煤氣竈什麽都帶夠了的。

一了被氣得深深的吸氣呼氣,吸氣,呼氣。

終于,心情平靜了下來,走回了主坐。閉上眼睛,嘶啞着嗓子說道,“我會盡快平複自己的,你們讓我再靜一靜吧。”

聽到這話,李道拉着哪吒走了。

一了遠遠的聽到李道的聲音傳來,“看到沒,這就叫做五行缺罵。”

“見過缺錢,缺人的,這缺罵的,你還是第一次見吧。”

“跟着我,什麽都能讓你見到。”

看着李道自得的表情哪吒已經無話可說了。

一了坐在位子上氣的強壓下自己胸前即将噴出的老血。

☆、饕餮

帶着濟安瘋狂跑的玄機終于停了下來。總算,後面沒有追兵了。

正準備喘口氣的時候,後面傳來了濟安略帶不滿的聲音,“哎,道友,後面早就沒有東西追我們了,你還跑這麽快,累不累啊。老道我都累死了。”

玄機這口氣還沒喘上來,就又被濟安給氣的生生把它給咽了下去。要是喘了出來,估計會噴出一大口血。

玄機憋着氣,紅着臉說道,“道友,事到如今,就不要抱怨了啊。還是好好想想如何出去吧。找一個出路才是最要緊的啊。”

濟安此時也不好意思了,“道友,我這也不是怪罪你的意思。就是提醒你一下,咱們兩人多跑了那麽多路了。”

說完揪着自己的胡子哈哈哈的大笑起來了。

玄機看着沒心沒肺的濟安深深的嘆了口氣,望向前方。

這也不知是個什麽地方,明明是在地下,竟然有那麽大的一片森林,底下還是像沼澤地一樣,濕濕黏黏的。

玄機試探性的拿腳去踩了踩,果然,泥土很松軟。

可別是真的和沼澤地一樣啊,那樣可是走不過去的啊。玄機心裏暗暗想道。

正準備想出個什麽對策來對付眼下這個情況的時候,濟安已經一腳踩了上去了。玄機心裏一驚,想要攔住他,那一頭,濟安就笑呵呵的開口說道,“道友,咋們快走吧。這個泥地也沒什麽的。”

玄機心裏長嘆了一聲,唉。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走一步算一步吧。

于是兩人就這麽一前一後的走着。

果然,一道上什麽都沒有碰見。

但是就是這個和平與安全讓玄機莫名的感到心慌。越是平靜,就越是可能遇到更大的危機啊。

濟安好歹是個掌門,戰力自然是不容小觑,但是,唉。

真是,他的苦與淚到底誰能知曉啊。

濟安那個家夥,就是個看着是王者的青銅啊!

正自己暗戳戳的在腹诽,就聽見前方濟安的一聲驚呼。玄機趕忙走了上去。

“道友,你看!”

順着濟安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玄機看到了不遠處果真有一個沼澤地,而那個地裏,現在有一只手在不停的揮舞着。

玄機停在原地,眼中神色未明。現在擺在面前的是兩個選擇。

一是不救,但是這不符合道家道義,若是不救還怎麽可稱得上是濟世救人呢?一群人也是人,一個人,也是人,沒有人數的多少,只有救與不救這兩個選擇罷了。

二是救人。但是那個人只剩一只手臂留在外面了,就算救出,也離死不遠了。況且以現在這個情況來看,就算那個人還有活的希望,但是他們兩個人連自保都有可能是問題,要是再帶上一個重傷患者,是絕對逃不出皇陵的了。

最後可能是三個人一起死。

再來,這也是玄機最為擔心的一點。這麽一個地方,怎麽還會有人呢?他知道的,盜墓是絕對不可能盜到這一層來的。

思慮再三,玄機決定直接穿過這一片森林沼澤,皇陵的怪事極多,還是莫管吧。

正當他準備帶着濟安走的時候,濟安似是失望的看了玄機一眼,“道友,莫不是要離開嗎?”

他指着那只手說道,“難道我們真的能夠眼睜睜的看着一個人死在我們的面前嗎!”

“道友,若是不救,恐生心魔啊!”

說完濟安抛下了玄機沖着那只手飛了過去。

正當玄機懊悔時,電光火石之間他想到了些什麽了。

那只手的位置,一直都沒有變過!

一直都是保持着原來的那個樣子在沼澤地裏向上的掙紮着!

想通了這一點,玄機急忙沖着濟安大叫,“道友,快快住手!”

就在此時,濟安已經拉住了那只手,同時還不解的看着玄機。

只見突然那只手猛的發力,濟安從空中就要掉落了下去。

那只手要将濟安拉進沼澤裏!

玄機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趕了過去,拉住了濟安的腳踝。這才發現,那只手的力量大的驚人!

此時的林中便是這麽一個詭異的樣子。濟安被拉的繃直,玄機盡力的朝着上空飛去,但是濟安的位置絲毫微動,所以玄機也是繃直了自己的身軀。而最底下,是一只從沼澤地裏伸出的人手,死死的拽着濟安不放手。

玄機漲紅了臉,還是阻止不了濟安正在一點一點的往下落去。

不行!再不想辦法,濟安就要被拉進沼澤裏了!

濟安也是盡力的将自己的身子向上仰去,試圖掙脫那只手對他的束縛,但是還是無法。

他扭過頭對玄機說道,“道友,還是莫要再管我了,你速速離去,若是我們兩人都被這沼澤拉到地下去才是真的不好啊!”

玄機說,“道友,你且放心,我必定救你出來!”

說完,松開了自己的左手,濟安猛的被拉下去了一大截。

玄機左手開始掐咒,木克土,今日就用木的力量來撈濟安道友!

只見玄機左手光芒漸漸變強,綠光耀眼奪目,他将白藤種子灑落到地上,接着那些種子開始瘋狂的抽芽,長成巨大的藤蔓來。

那些藤蔓仿佛有生命一般的開始纏繞着向濟安,将濟安攔腰纏住。

雙方都靜止了下來。

那只手還是死死的拉着濟安,但是藤蔓在濟安的身上團團的纏繞着也阻止了他繼續被往下拉。

這時玄機松開了右手來,浮在空中開始打量這只手。

說句實話,眼前的景象是在是瘆人了些。這個地下一定是有東西的!這就是一片沼澤地,到底地下住着的是個什麽東西!玄機的眉頭緊鎖。

不管了,既然已經招惹了,就只有先下手為強了!

玄機催動法術,藤蔓開始瘋狂大力的抽打在那只手上。但是毫無作用。

既然打手沒有用,那麽,把你拖出來總可以吧!

玄機又念了一個口訣,這時千萬條藤蔓狠狠的戳下地底。

玄機臉上一喜,果然,地下有東西。

抓住了!

那些藤蔓纏繞住那個東西,将他漸漸的拖了起來。從上方看,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藤冠在冉冉升起。

濟安也逐漸的開始升起來了。

那只手露出的部分也快靠近肩膀了。

肩膀出來的一瞬間,玄機狠狠的吃了一驚。

那個肩膀,下方長着一只眼睛!

可千萬別是那個東西啊!要是是那個東西的話,今天他們兩人都要命喪于此!

一具身軀開始漸漸的出現了,帶着沼澤地的惡臭,拉着濟安。但是玄機看的分明!

沒有眼睛的人臉,羊身,還有腋下的雙目!

玄機心裏開始發涼了,濟安叫道,“道友!是饕餮啊!”

玄機注意到了饕餮獸臉上的一抹笑,心驚膽寒,趁着他笑着放松了注意的一瞬,驅動藤蔓抽向死拽着濟安的那只手。終于一個空檔,把濟安狠狠的拖了出來。

濟安已經顧不上全身像散架似的疼了,逃也似的飛到了玄機的身側。

就在這時,由于藤蔓救出了濟安所以放下了氣力了,而饕餮獸也開始慢慢的又往沼澤地裏陷了下去。

就在他們兩人要松一口氣的當口,饕餮的雙手開始不停的結印,嘴裏念念不停,玄機一看,他種下的白藤比之前還要可怕瘋狂的生長了起來。藤根松動了泥土,在地下開始延綿。

接着似水桶粗的藤條開始插進土地的各個角落裏。一個金光大陣出現在了兩人眼前。

濟安比他先反應過來是個什麽事情了,驚呼,“不好,他要借着剛剛種下的白藤來破陣!”

只見金光碎裂,大陣已破。

饕餮獸沖将上來,抖落了身上的惡臭的泥土,踏雲直突突的沖着兩人跑了過來。

“道友快走!此獸好食!”濟安大喊着,未等玄機反應過來一把抓過他的手奪路而逃。

身後的獸吼聲不絕于耳,眼見着饕餮越來越近,濟安正大喊着“我命休矣!”的時候,一道紅光閃現了出來,接着他們腰部感受到了一陣灼熱,一個東西綁住了他們,他們被拖着走了。依稀可以看見饕餮已經離自己越來越遠。

寫到這裏的時候,寧自泊暗自下定決心,他要把《山海經》裏所有的神獸都寫一遍。

至少,要給它們安排一個穩妥的愛情故事。

李道躲在門外偷看的時候只覺得寧自泊的眼睛裏都出現了小星星,莫名其妙的同時亦是沒有深究。

要是她知道寧自泊此時此刻的想法,定是要為那些個神獸們鞠上一把心酸的淚水。

畢竟,愛情故事,真的很難穩妥。尤其是在寧自泊這種天雷狗血男作者的筆下。

只希望到時候寫出來了,千萬不要被那些個性子孤高冷傲的神獸們看見,不然,李道可能真的保不住寧自泊。

人都有一種作死的天性,而且要是一次沒有作死,那可能就會把自己往死裏作。

在這一點上,寧自泊體現的是淋漓盡致。

不管他寫的東西有多麽的觸動到李道暴走的那個點,但是人家越挫越勇,越挫越勇,美其名曰為文學獻身無所畏懼。

只能說他能活到現在全憑李道這千百年來脾氣變好,若是放在從前,上古十大酷刑全部都要給寧自泊上一遍的。

☆、麒麟

濟安和玄機兩人此時是苦不堪言。雖說是已經躲過了饕餮獸的襲擊,但是現在又是個什麽情況?

腰上的火熱已經到了一定的境界了,再不想個辦法把腰上的那個東西給解開,他們估計就能直接熟了啊!

正當他們準備有所行動的時候,腰上的桎梏一松,接着兩人落到了地上。

他們站起來,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條冒着火光的尾巴。準确的說,是尾巴上的火苗照的他們有些晃眼了。

玄機幾欲流淚,媽呀,難怪剛才這麽熱,原來是直接架在火上面烤着了呀!

玄機還不知這究竟是個什麽怪物,只見它突然轉過了頭,沒有再拿屁股對着他們。

一看,竟是一頭威風凜凜的麒麟來。

原來是麒麟啊,難怪剛才這麽燙。再看,麒麟尾巴上的那一撮火苗映的它煞是美麗。看到那裏,玄機腰間一燙,剛才就是那那條火火的尾巴綁着自己把自己救出來的啊。

兩人一獸正大眼對小眼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的時候,麒麟開口了。

吓得濟安一個激靈,“媽呀,你會說話!”

麒麟的臉上雖然長滿了毛,但是玄機還是在一瞬間就判斷出了它的不滿。

那是當然的啊,人家是個神獸,會說話不是很正常的嗎!

只見麒麟煞是威風的毛臉上嘴巴一張一合的開始說話,“多謝你們此番救吾出來。”

玄機一看,趕緊給它還了個禮,說道,“不必言謝。”

話說此時他還完全沒有搞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麽把它救出來的,自己只是單純的破了個陣法把饕餮獸給放出來了啊。

麒麟似是看出了他的不解,于是給他解釋道,“千年前,我被術士同饕餮一同封印在此。你即是放出了饕餮獸,那也就是放出了我來了。”

濟安感嘆道,“原來如此啊。”

玄機抽了抽嘴角,個丫的,裝什麽深沉啊!

只聽麒麟繼續說道,“吾本是西岐大将黃天化坐騎,奈何一些私事将吾絆在人間。不料千年前為方士所害,被困與此地,今日爾等解吾之困厄,實為感謝。”

“料想你二人亦是找不到出路,既爾等将吾救出,吾也必當感謝,今日吾帶爾等逃出此地權作報答。”

玄機大喜,“如此便是多謝了。”

麒麟點了點頭,而後邁開步子開始走在前方引路。

真真的是陰差陽錯啊,想不到本來都做好了命喪與此的打算了,卻又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先人說的果然不錯,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啊。

玄機一臉喜滋滋的跟在麒麟的後面,連帶着看一直給自己找麻煩當拖油瓶的濟安都順眼了一些了。

可惜這份喜悅并沒有維持太久,因為濟安要是真的能夠這麽乖乖的走下去就好了。

濟安開始還只是緊緊的和玄機一起跟在麒麟的後面走着,但是漸漸的,濟安開始在心裏感慨了。

話說,都已經見到麒麟神獸了,不去坐一坐是不是有一些不太甘心啊?

這個想法在他的腦子裏徘徊了很久,最終,他決定将他化為現實。

剛才逃命的時候被麒麟尾給拖的實在是腰股痛的不行了,即是瑞獸,也該是通情達理的,想來載自己一段也是沒什麽打緊的吧。

于是濟安開口問道,“神獸?”

“嗯?”前方傳來了一聲如雷般的回應在室內回響着。

濟安繼續讨好的說道,“神獸,我們三個這般走也着實是慢了一些了,您覺得嗎?”

“你們人族走的确實是慢的。”麒麟帶着點自傲的回答道。

“那麽,您看,您能不能載我們一程呢?”

濟安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玄機就感覺到了室內的溫度下降了好幾度,殺氣不斷的從前方直逼過來。

麒麟停下了腳步,整個天地都靜悄悄的。

玄機真是心裏把濟安罵了個祖宗十八代,又再一次的感慨到底自己是個什麽運氣才會和濟安待在一起。

這次要是能夠囫囵着出去,下一次,打死他都不會再和濟安一起出門了。

媽的,這個體質,太欠扁,太招人恨,太不識擡舉了,有沒有?

這個可是個神獸啊,還是黃天化的坐騎!你想幹什麽啊!做別人的坐騎!

剛剛可是大不敬啊!要是真的像龍鳳那樣子的一身傲骨的神獸,此時他們就要被大卸八塊了啊!

只見麒麟尾巴上的火苗開始漸漸變得旺盛了,而後突然的,麒麟的大腦袋怒氣沖沖的轉了過來,吼道,“豎子竟敢羞辱吾!”接着就是一聲長長的吼叫聲。

玄機顫抖着暗暗的祈禱可千萬別出什麽事啊。

麒麟就這麽憤怒的盯着他們看了很久很久,真的有天長地久那麽久的時候,玄機看到了麒麟尾巴的火苗小了下來。

他松了一口氣,啊,還好這個是個脾氣好的。

麒麟正對着玄機說道,聲音如鐘,震得他耳朵疼,“看在爾等救吾出來的份上暫不與爾等計較,就此別過吧。”

說完,一道紅光閃過,還沒等反應過來,就再不見麒麟的蹤影了。

一聲凄厲哀怨的吼叫響徹皇陵,“濟安,你大爺的!現在該怎麽辦啊!”

濟安也知自己犯了錯,但是也無法挽回了不是嗎。于是他勸慰玄機,“道友,萬事皆是緣法。我輩與瑞獸無緣,那便放寬心繼續找出路便是了啊。”

你大爺啊!什麽無緣?要不是你,我們明明很有緣啊!

“道友,淡定一些吧。我們已是離開了饕餮獸的追捕了,已是大幸,該高興才是啊。”

玄機已經說不出什麽了,就讓他一個人傷懷一會兒,迎風流淚一會兒吧。如果有風的話。

算了,這都是命啊。

權且算他說得對吧,至少,躲過了饕餮不是嗎?不用被吃掉了不是嗎?

玄機看向旁邊和藹的對着自己笑的濟安,長嘆了一口氣,唉。

到皇陵裏的這一段時日,大抵是要他嘆完這輩子所有的氣吧。

修身養性,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若是連這麽個隊友都能忍,今後還有什麽事是不能忍的呢?

跟着這麽個隊友,能多活一時是一時吧。

他也想說一句,“玄機,加油啊!”

太陽在外照的人晃眼,西安的八月不是開玩笑的。緣來館內倒是清涼,也沒有用空調,不知主人是用了什麽法術。

李道已經在椅子上睡了一個上午了。

今天沒什麽客人了啊。

這個好像鹹魚一般的日子真是舒坦的讓人想叫出來。

以前每次上網看到什麽大學生在床上躺四年不學無術的新聞的時候李道還會恨鐵不成鋼的感慨幾句,現在,只能說她學的很徹底了。

這俗話說得好,五十步是不能笑百步的。

話說以前她也是上過大學的。而這個癱倒的懶病也是大學裏培養起來的。

還記得剛進校門的第一個晚自習代班是怎麽說來着的?

哦,對了。

你們不要以為大學就不用學習,我們宿舍就有一個,每天賴在床上,到點了就點個外賣,你說這和豬有啥區別?

唉,那就是自己的大學生活啊。每日每夜的睡,睡醒了就點外賣。

李道不由的感慨。本來她也有雄心壯志的,曾經她也是一個每日充實自己的小仙女。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打鐵喂豬什麽都學來着的。但是下了人間,見到了大家都那麽的放縱自己,她也就順水推舟的随大流了。

再說了,她都這麽優秀了,再好好學習的話別人可怎麽活啊!

這麽一想,李道賴的理直氣壯了起來。

她眯着眼從櫃臺上摸過手機,打開淘寶。

今天淘寶又給她送糧票了啊。

這商家啊,就是會吸引顧客。你說,這五塊錢的糧票好好的放在手機上不用它,你會不會就覺着自己虧了五塊錢?

不用就是虧了五塊錢啊!

所以李道麻利的點了外賣。

這一個區是小方管的,點個外賣,收收外賣,拉近一下感情嘛。

剛付款完畢,一陣熱意來的猝不及防,熱的她覺得燒得慌。

她在椅子上從半躺到坐直了起來,看向門外。

拖着個鞋啪嗒啪嗒的出去了。

現在街上要是有人估計能直接被吓死。這天氣,把石獅子都給點着了啊。

只見緣來館門前的一只石麒麟的眼睛一閃一閃的冒着紅光,全身散發着熱量。

李道看着古怪,從屋裏拿了一瓶礦泉水出來,倒了上去,“刺”的一聲,麒麟的身上一陣霧氣缭繞。

看來是對另一半有感應了,所以才會突然的開始要現出原形的樣子。

不過另一半不是在皇陵呆着呢嗎?果然皇陵是出變故了,連麒麟都給放出來了嗎?

盡管疑惑,但還是得先把這個大顯神通的麒麟給解決了,不然這麽紅紅火火的,可能會吓壞過路的行人的。

李道的手慢慢的放了上去,撫摸着麒麟,嘴裏開始念着什麽東西。漸漸的,麒麟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變成了依舊是鎮守在一間風水館門前的普通的石雕。

李道細細的安慰了麒麟幾句,走回了屋子裏。

剛進屋,就聽電話響了起來。一個歡樂的男聲從聽筒裏傳來。

“你好,來取一下餐。”

她挂了電話,走出去,接了餐盒。正好,小方騎着車過來了。

她接過外賣盒子,随口問了句,“忙嗎?”

小方擦擦汗,“不忙,你這是最後一單了,現在就要休息呢。”

李道把餐盒抓在手上,問道,“你們送外賣掙錢不?”

一句話引得小方大吐苦水,“這怎麽能掙錢呢?累死個人不說,工錢也不夠。你看,我現在還沒買上房呢!這老婆就要生了,沒個房子怎麽養孩子啊!”

聽到這裏,李道暗暗竊喜了一下,就怕你有房子呢。

她指了指東面的一個正在建的小區,說道,“你知道那個小區不?”

小方順着看過去,搖搖頭,“不知道,不過好像是高級住宅區,我這下輩子也買不起的啊!”

“不是,我聽說啊,那個地方好像建成之後會有個什麽抽獎活動,中獎的送一套房子呢!你要不去試試?”

“不行,不行,這怎麽可能中獎的嘛?”

說着就要騎車走了。

“哎,你試試嘛。這不比買彩票靠譜多了。”

“不是,你從哪聽來的啊?”小方問。

李道厚着臉皮繼續說道,“我不是知道他家的老板嘛,所以有個小道消息啊。”

“哦,是這樣啊。”小方扭動了車的把手。

“你記得去試試啊!好像沒什麽苛刻條件的。”

“行行行,謝謝你了,老板!”小方笑着給李道道了謝,騎車走了。

小方一走,李道趕緊跑回了店裏,拿出手機就給劉定邦打電話。

“喂?”

“和你商量個事,你給你在西安的那個正在建的那個小區給我留一套房子。”

“你要哪裏,直說吧。給你留你還商量個什麽啊!”電話那頭的劉定邦爽快的回答道。

“不是,”李道知道他誤會了,她要那麽多房子有什麽用?她可是屬于富得流油的那一類人好嗎?

“我想送人一套房子,但是吧,你也知道的,不好直接送。所以我就和他說了有個什麽抽獎的活動,你看你能不能搞一下這個活動?”

“這,是不是有點麻煩啊?”劉定邦有點躊躇。

搞半天,是想借花獻佛啊。

“哪裏麻煩了?你們這些做生意的搞點小動作,抽獎做個弊不就順理成章的給人送了嗎?”

“就這麽點的小事你還推脫?之前白幫你了”李道的聲調上揚,那頭的劉定邦一聽就知道不好,一定得在她開始碎碎念模式之前就答應不可!但是想想還是不甘心啊,什麽叫做白幫我了啊?我付的錢可不少啊!

“你說你......”

“好!沒問題!這個簡單的!”

“你把那人名字告訴我,我來!”

猛地被人打斷了話,李道覺得有點不爽,滿肚子的話不讓說出來,真是,媽的,憋得難受!

但是無奈,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最後交代了一句,“那你好好做啊!”

“行!肯定沒問題!放心吧!我老劉你還擔心嗎?”

“行,挂了。”

挂了電話,還是覺得難受。

怎麽說呢?

想要一吐為快!

但是看了看櫃臺上的楊國福麻辣燙,還是先吃飯再說吧。不然糊了可就不好吃了。

最近李道瘋狂的迷上了楊國福麻辣燙,淘寶那幾張糧票都是買麻辣燙花掉的。

呼啦呼啦的吸了一口粉絲,這味道,真是不錯啊。

正吃完了抹了嘴把盒子給扔到外面的時候,哪吒正好迎面過來。

一出門,就見哪吒站在麒麟的旁邊,臉色沉沉的盯着它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麒麟能待在李道家裏看門自然也是認識哪吒的,李道丢了外賣盒,招呼哪吒進去。

“那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麒麟會在你家門口?”進門哪吒就急急的問道。

再開口竟是有些聲讨的架勢了,“怪不得我說怎的從不見大表兄再騎過這麒麟呢,原來被你給搶來看門了啊!”

什麽叫搶來看門啊?老子當年可是救了這個麒麟好嗎?拼了命才槍的這一半呢!

她解釋道,“這确實是你表兄的坐騎。”

哪吒已經開始生氣了,奪人坐騎,這确實是件值得生氣的事情了。

看着就要對着自己咆哮的哪吒,李道趕緊開口,“你先聽我把話說說完你再動脾氣。”

見哪吒還是面色不虞,她繼續解釋,“到底不是什麽值得宣揚的事,所以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當初你表兄被殷郊殺死了,你表嫂也撞棺身亡。但是黃天化能封神,不代表他妻子也能啊。所以,你家那位愛妻如命的大表兄就把自己的坐騎給派了下來,每一世守護你嫂子阿圖。”

“即是守護阿圖,又為何給你看起門來了?”哪吒問。

李道無奈,“我這不是正和你說着嗎,你別急啊。”

“後來不是出了意外了,我就把它給救回來看門了啊。”

“那為什麽只有一半的魂魄?”哪吒眉頭緊鎖。

“另一半在哪裏?”他沉聲問道。

“在皇陵裏。估計是皇陵出了情況才會讓這一半的麒麟魂魄有感應的。”

哪吒聽的是雲裏霧裏的,但就有一點還是不太相信,“這,既然相愛,表兄怎麽不自己下凡來,偏要托付給一個畜生呢?”

“下凡?”李道嘴角彎起了一個弧度,略帶嘲諷,“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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