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叛逃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啊。我孔宣素來是不待見這些小人的,你若無正常理由叛逃,我可是要将你押解回周營去的!”

“欸,孔元帥此言差矣。既然願意降我大商,那有往回趕的道理啊?”殷郊反駁。

孔宣面色沉沉,不在言語。

林大氣憤的說道,“吾又豈不知臨陣叛逃的不恥?只是那西岐欺人太甚,故此特前來投誠明主!”

“哦?此話怎講?”孔宣問道。

“那黃天化奪人妻子,豈不是可恨之極!”林大惱怒。

聽到這話,整個商營主帥帳中都議論開了。

“這着實是可惡啊!”

“想不到他們竟是如此的欺人太甚!”

“西岐本就是一群不要臉之人,做出這事也在情理之中。兄弟你莫惱,待到明日哥哥助你奪回發妻!”

......

孔宣雖是不甚明了,可姜子牙卻是絕不會容忍這種事的。想來這其中必是有什麽誤會的。他看了眼林大,這個人滿臉的狂妄之氣。

此時孔宣心中已有了定奪。

恐怕搶人妻子這事十有八九是假的,只不過是這厮自己胡思亂想罷了。

但是周營出了個這麽個狂妄之徒,對他們倒是大有好處。尤其是他還有官職在身,若是要奇襲,他可謂是一大助力啊。

雖說他不太待見這種人,但殷郊是準備接納他了,所以縱是有什麽不滿,他也壓在了心裏。

左不過用完了再趕出去嘛。再說了,沙場刀劍無眼,誰又能保證誰的安全呢?

想到這,他嘴角抹開了一抹笑意,看向殷郊。

果不其然,殷郊開口了,“将軍你莫要惱,且在我這商營之中住下,待到明日出戰,我等定是為你讨回公道的!”

“來呀,帶林将軍下去好好休息!”

林大一走,孔宣舉杯,笑看殷郊,“太子,真是天助我也啊!”

兩人将酒一飲而盡。

第二日兩軍對戰之時,只聽殷郊開口諷刺姜子牙,“姜尚老匹夫,你們這群烏合之衆,淨是做些雞鳴狗盜的事情來!奪人妻子這事也是做得出來的?怪道是亂臣賊子,就是好生不要臉!”

說完哈哈大笑,商營的士兵們開始起哄,而周營這邊則是議論紛紛。

姜兮冷哼一聲,“誰不要臉還不知曉呢。男子漢大丈夫,幹的淨是些像鄉野老婦般碎嘴的事兒!”

說完調笑道,“這莫不是屁股和嘴長的反了,所以腦袋上的那個口子才一直噴屁?”

此話一出,周營衆将皆是樂了起來。果然,這個姜兮将軍罵起人來素來是個狠的,縱使以牙尖嘴利聞名的哪吒将軍也從未從她手上讨到好過,商營這些人比起哪吒将軍那還不就是個渣渣。

殷郊臉色氣的鐵青,吼道,“黃毛丫頭,今日本太子定要将你碎屍萬段!”

說完一夾馬背,沖上前來。

姜兮暗道一聲好。

不怕你來,就怕的是你縮在裏面不出來!

姜兮提槍上馬,反手刺去,殷郊躲閃開了,拿劍就要傷她。

姜兮向後一仰,堪堪躲過這招。她從馬背上飛起,運起女娲石正砸在殷郊的胸口,緊接着趁他還沒回過神來,一腳正中殷郊的頭頂将他踢下了馬。提□□去,孔宣上前拉了殷郊一把,把他拖回己方陣地。

殷郊捂住胸口和頭,恨恨的看着姜兮,姜兮輕笑一聲,很快也退回了陣營裏。

緊接着随着雙方主帥的示下,便是一陣囫囵的厮殺。

眼見自己得利,姜子牙一聲“撤”,鳴金收兵。

到主帥帳內,姜子牙快步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極其氣惱的質問黃天化究竟是怎麽回事。

“老夫還從未像今日一般受此等污蔑,你若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休要怪我軍法處置你!”

黃天化一驚,忙道,“元帥,還望容禀。”說完便将整個事情的經過細細道來。

了解了前因後果,他氣憤道,“殷郊那厮,盡是些血口噴人的話!”

“這個林大,也着實是惹人厭惡!”

黃天化見狀,請命,“元帥,再讓我出陣,去和他鬥上個三百回合!”

姜子牙此刻已是平複了心情,“欸,不可。”

“我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別人說些什麽。就只是阿圖姑娘平白受些委屈了。”姜子牙嘆道。

末了他吩咐下去,“管好你們各自的士兵們,莫要再被這些閑言碎語所擾了!”

“下去吧!”

“是!”衆将告退。

……

寧自泊心頭美滋滋,天雷狗血一盆一盆的潑,這才是他喜歡的調調。就算他想要走傳統文學的路子,但是這也不妨礙他偶爾心血來潮寫寫狗血情節愉悅自己。

☆、西岐(三)

是夜,寧自泊揉揉發酸的脖頸和寫得有些麻木的手指,一下子就被自己感動了。

要知道,這世上像他這樣子徹夜不眠執着寫作還不掙錢的人真的很少了啊。而且他還是手寫!手稿對于現代作家而言是多麽珍貴的東西啊,試問現在還有幾個人有手稿?

他不贊同李道說的作的說法,他不過是堅持自我,怎麽就能叫做是作呢?

這麽多人都在現代都市的繁華中迷失了自我,只有他寧自泊一人,還在固執的堅持,這麽難能可貴的品質怎麽就能夠稱之為作呢?

就着橘色的燈光,寧自泊繼續伏案寫作。

李道說寧自泊作真的不是沒有理由的。

手寫就手寫吧,可是為了營造出一種寧自泊真的很努力的假象,寧自泊強烈要求李道把他房間的燈光做舊,而且寧自泊房間裏的擺設也都是按照上個世紀窮酸書生的樣子來設計的。

這泛黃的牆皮、老舊的煤油燈、還有特意為了寧自泊刮的起了毛邊的桌椅……簡直讓李道無力吐槽。

困境出人才是不錯啦,可是寧自泊知不知道,二十一世紀了,做舊真的很燒錢啊!

……

阿圖一早就準備上山采藥去了,昨日大戰,傷了許多人,草藥已是不夠了,現在她急需上山去多采些草藥回來才行。

黃天化先前一直站在營帳外面的,見阿圖出來了,連忙躲了回去。

退幾步撞上了兩個人,是哪吒和姜兮。

他吃了一驚,“你們在這裏作甚?”

接着罵道,“莫不是又要對我耍什麽心眼不成!”

姜兮嬉皮笑臉的,“什麽叫做對你耍心眼啊?我們這是幫你呢。你看啊,找你這個速度,什麽時候才能娶到美美的媳婦兒啊?”

她偷偷指着阿圖,“你看,一個姑娘家家的一人上山多慘,多不安全啊。正好是你表現的時候了。上去!告訴她,你來保護她!”

哪吒在一旁連忙點頭。

黃天化有些羞澀,撓撓頭,“這,不太好吧。昨日的事情鬧得那樣的大,今日若是再待在一起,保不齊就會有什麽閑言碎語了。”

哪吒見狀,真是急的不行,他拉過黃天化,說道,“哎呀,大表兄,人家昨日才受了污蔑,此時正是要你上前安慰的時候啊。你若是什麽都不做,那才是傷了人家姑娘的心了。”

“再說了,你們的事兒大家都知道了,你和她在一起方顯得男子漢有擔當!出了事,你倒是做起一個縮頭烏龜起來了,你讓人家姑娘怎麽想嘛。你讓大家夥兒怎麽看嘛。”

說完直接推了黃天化一把,把他推到了阿圖的面前去。

阿圖見黃天化出來,有些尴尬,昨日的事情她也是聽說了的,軍營裏到處都是議論紛紛的。所以兩人見了面,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黃天化率先打破了寧靜,“阿圖姑娘,你這是要上山采藥去嗎?”

說完就想給自己一個巴掌,背着籃子不是明擺着的嗎。

阿圖嗯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麽。

黃天化接着說道,“那我今日和你一起上山去吧。”

眼見着阿圖就要拒絕了,黃天化連忙解釋,“阿圖姑娘你別誤會了,我不是那等的登徒浪子,只是昨日之事多是對你不起,再者,早先我受傷之時你也對我多加照拂,近來這附近不太平靜,你一人上山去也不是太好,就權且當我是個護衛,跟在你身後吧。也算全了我的報答之情。”

阿圖為難的點了點頭,便兀自的往前走了。

黃天化跟在身後,笑的燦爛。

要說這西岐的小子們又有幾個是沒心眼的?單看這黃天化吧,大家總覺得他守禮木讷,但是真要追起老婆來,那耍起心機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本就是王府的公子,又在沙場歷練了這麽些年。

在軍營裏又有幾個是要臉面的?

要臉的哪能在軍營裏呆下去?

所以先前是暗暗的躲着,被哪吒他們一激,哪裏還管的這許多。男子漢大丈夫就是要敢做敢為!他本就失了先機才讓人誤會的,要在不後天的努力努力,豈不是真的要孤獨終老去了?

黃天化甩手跟在後面,慢悠悠的散着步,滿是笑意的看着在前方采藥的阿圖。

“阿圖,要不要我來幫忙啊?”他問道,心情頗是愉悅。

阿圖一手拿着小鏟子在挖着藥,另一手在拔着,頭都沒擡,“不用了,你就好好的跟着我吧。你也認不出什麽是藥什麽不是啊。”

“那不行,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在幹活,到叫我這個大男人甩手在旁邊看着豈不是叫人笑話了?”

黃天化嘟嘟囔囔的。手上開始禍害那些野草,胡亂的拔着出氣。

走上前去,就把她的藥籃子解下來抱在自己的懷裏。

阿圖還欲掙紮一會兒,争不過他,便也随他去了。

就這麽兩人一個采藥,一個拿藥籃子,倒也是和諧。

日漸西沉,阿圖也想回去了。

便招呼了黃天化一起走了。

但見黃天化嘴裏叼了根狗尾巴草,仰着躺在一塊大青石上,翹着腳,望向天,不知在想些什麽東西。

阿圖喊道,“走了,該回去了。”

黃天化從青石上蹦了下來,朗聲說道,“知道了。”聲音清脆明亮。

夕陽的餘晖打在兩人的身上,金黃色的光芒照的人心暖。

黃天化正想耍耍賴皮,插科打诨,就聽一聲利箭破空之聲。他把阿圖往身下一按,堪堪躲過那只利箭。

此時黃天化吐掉嘴裏叼着的草,神色凝重。

只想着是在後山采藥便順道來培養培養感情的,哪知竟還會有突襲來?現在身上穿的卻是便衣,手上也沒帶個武器什麽的,要真是打了起來,還真是有些難啊。

只見他把阿圖拉到了自己的身後,把另一手的藥籃子遞給她,“你把藥籃子背好跟着我的身後!”

阿圖乖乖的聽話,躲在了黃天化的身後去。

黃天化環顧四周,草木沙沙聲不絕于耳,看了今日來此的确是有不少人啊。

嘶喊聲來的突然,但黃天化的身手也快,一見人影出來了,一腳踢了過去,将人給踢開了。

果然,是商營的人!

他們也是出息了,連這個地方都敢來。周營就在附近,也不怕被全給滅了。

商兵來的人多,随着那一聲嘶喊,緊接着所有人開始了行動。

在黃天化他們身邊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一番混戰,黃天化拉着阿圖只得左右閃躲,唯有近身的那幾個攻擊的了,很是艱難。

戰馬的噠噠聲伴随着利箭的破空聲一同來到,黃天化徒手接了那只箭,正欲行動,就聽阿圖的救命聲傳來。

剛才一沒注意,阿圖就被商兵給抓住了。

黃天化把手裏的箭刺了出去,正中抓住阿圖的兵士的心口。爾後他起步突圍了出去,抓住了阿圖,又把她帶回了自己的身邊。

這麽下去必是不行的,他想着。

戀戰到底不是上策,得盡早突圍才是!

這麽一想,黃天化變化了目标。

他搶過一把兵器,一招橫掃千軍打亂了敵方的陣腳,把阿圖推向一個方向,腿上用力,朝着在馬上坐着的那個士兵飛踢過去,把人踢倒在地。

奪過戰馬,就趕緊趕向阿圖所在的那個地方,彎腰提起阿圖,把她抱上了馬,策馬而去。

一只冷箭穿透了黃天化的左手,阿圖看得心驚,黃天化倒是沒有理會徑直駕着馬回去了。

到周營的大門口,守門将士看到黃天化如此狼狽的回來,匆忙的就要去通知。

黃天化先下了馬,又把阿圖抱了下來。

阿圖看着黃天化的左手,上頭的那支箭還懸在上面,急的不知所措了起來。

黃天化想要安慰安慰她,柔聲說道,“沒事的。”說完直接徒手折斷了箭柄,拔出了箭矢。

鮮血潺潺的流出,阿圖已然忘了自己是個醫者了。

眼見着就要哭出來的阿圖,黃天化無奈的笑道,“一點小傷,不礙事的。只是手臂受了點傷罷了,你且快快回去為我拿藥來治啊。可莫要哭起鼻子來,傷着了沒人救,這樣我才是更危險了啊!”

見黃天化還在打趣她,阿圖即是心疼,又是無奈,幸好來了人,把黃天化給接了回去,阿圖才得以脫身回營去取藥來。

阿圖又一次的來到了黃天化的營帳裏,急急的搗着藥,黃天化垂着左手,笑道,“阿圖,你莫要急啊。你這一急,我也急了,這血倒見着溜得更快了些了。”

阿圖聽到這話,扔了藥杵,抓着藥來要給黃天化敷。

她正要拿剪子剪去他的衣裳,黃天化阻止了她,阿圖不解的看向黃天化,他低低的解釋道,“這可是你一針一線的給我補好的衣服,就這麽剪了,着實是可惜了些。你的一番苦心卻是全白費了。”

“還是莫要剪了吧,你就這麽的把它拉起來不也是一樣的敷藥的?”

阿圖聽此,漲紅了臉,“這,這怎麽行的。這血肉都混在了一起了,不剪了多疼啊!”

說完對上了黃天化溫和的目光眸中似有點點星光,璀璨不已。

她低下了頭,小小聲的說着,“衣服破了我還可以給你再補,你何必這麽糟踐自己。”

說道邊氣惱的剪了袖口那處。

果然,是已經化膿了。再不處理,怕是要落下病根來的。

阿圖趕緊的把傷口擦幹淨,細細的上好藥,包紮好。

期間倆人都一語不發的,只是黃天化嘴角啜着笑一直看着阿圖。

往傷口上打了個結,阿圖到了聲,“好了。”

“多謝了。”黃天化拂了下自己的左手。

阿圖說道,“明日我再來吧,待會兒武成王估計就過來了,我就不打擾你們父子了。”

說完掀開簾子出去了。正好就碰上了武成王。

互相行了個禮,各自去往該去的地方。

武成王走進營帳內,黃天化叫了聲爹,好似往常。

武成王放下了心來,料想不會有什麽差錯,看看帳外的阿圖,又看看滿臉笑意的兒子,叮囑了句好好休息,便笑着離開了。

☆、西岐(四)

黃天化受了傷,躺在床上休息着。

已是深夜,可惜他卻是睡意全無。他直視着自己的左手,摸了摸,感嘆道,到底是沒有白白受傷的。

這傷口,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恢複起來确實是慢,可這也能多見見人啊。挺劃算的一個買賣。他是這麽想的。

這畫本子上的英雄救美的故事都讓他給遇上了,料想這最後英雄美人必定是要在一起的。

呵呵呵呵,阿圖最後要和他在一起,做他的媳婦兒!光是想想就讓人激動。

誰說他沒有小私心的?他只是藏的深罷了。

在這亂世,沒有活成一個人精,怎麽生存?

本來那個林大要是沒有插一腳,自己還不知道到底什麽時候才會表白心意呢。也是,他确實是個悶葫蘆,但是那個林大也引起了他的好勝之心。

難不成,他還比不過那麽一個小人不成?

後山的突襲十有八九和林大有關系。商營的人是不會那麽無聊的去堵阿圖的。若不是自己在,估計阿圖就直接被劫走了!

若要結親,光明正大他黃天化也自然是不會說些什麽的。難不成他還會強搶民女嗎?

可是這林大的手段着實是卑劣了些了,是在讓人氣憤!

MD,老子的媳婦兒,還是得老子自己看好才行啊!

可是現今他受了傷,那麽今後該由誰來給阿圖當護衛啊?

他想了一會兒,發現還是哪吒和姜兮這兩個人合适。

一來,這兩人沒事可幹,成天見的就是到處八卦,直接讓他們至于八卦中心這兩人必是樂意的。讓他們幫忙最是合适不過的了。

二來,給這兩人找點事兒做,省得他們整天把軍營裏搞的雞飛狗跳的,丞相和楊師兄也是和自己一樣的着實煩他們。

這麽打定了主意,黃天化就準備放心的睡去。

正要睡着的時候,就聽突然的從轅門外傳來了厮打的聲音。黃天化被驚醒,出于本能,他起身一把撩開被子,抓過兵器就出門去。

一看,

果然,是有人襲營來了。

四處火光通明,黃天化略一思忖,馬上趕往了阿圖的營帳之中。

這必是林大的手筆!若不是熟系周營布防的人是斷不會在這個換防的時候來襲營的!

好個林大,忒忒是不要臉的!不要面子就罷了,這是裏子也不要了!商營的人也是一般的小人!夜半劫營搶女人的事也做的出來!

枉丞相還曾經那麽看重林大欲委以重任。這麽個人品,倒叫西岐衆人都看走了眼!

一至阿圖的住處,果不其然有商兵在拉拉扯扯的就要把她帶走。要不是自己來的及時了些,恐怕就在這無人顧及之時阿圖就要被抓到商營去了!

黃天化提□□去,一個橫掃,打退了那幾個商兵,拉着阿圖急忙趕回中營之中。

那個地方安全點,有人照顧,黃天化也能抽手應敵。

很快的,敵人就被打退了。

想來孔宣估計本就沒什麽襲營的打算的。那厮雖是敵方,可素來是個正直的,不似那個殷郊,不要臉起來真是讓人刮目相看!這次襲營大抵是殷郊的主意了。

——————

姜子牙極為氣惱的坐在主帥之位上,說道,“林大那厮想不到卻是這樣的一個人來,枉我之前還欲托以重任,真真的氣煞我也!”

哪吒說,“元帥莫惱,經此一役,我軍已是改換了布防,也加強了戒備,想來以後是不會再出現像今晚一樣的事來了。”

“是啊,吃一塹,長一智,這也給我們提了一個醒,敵軍什麽時候都可能出現,我等還是莫要放松警惕才是啊。”一位将軍附和道。

姜子牙似是極為疲憊了,擺擺手,讓衆人下去了。

黃天化走出來營帳外,見阿圖披了衣服在等他,便走上前去,問道,“可是在等我?”

阿圖點點頭,“今日又要謝黃将軍救命之恩了。”

遠處的姜兮抿嘴一笑,又有好戲看了。

黃天化說,“這沒什麽的。即是我周營之人,我身為周營将領,護着自己的手下也是應該。”

聽及手下二字,阿圖眼中劃過一絲落寞,淺淺是笑了笑,道了別,沒再說什麽。

看着阿圖轉身離去的背影,黃天化做了一個決定,他要娶阿圖為妻。

不管怎樣,他都要娶阿圖為妻!

夜色深沉,掩蓋了所有人的心思。

半月已過,感情就像水流,随着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漸漸的加深了。

終于,阿圖給黃天化做的衣裳也做好了。

阿圖給他拿了過來,叫他試試。

黃天化很是高興,母親離世的早,已是很久不曾有過女子給他做衣裳了。

他将衣服穿上,尺寸正好。看着在給他整理的阿圖,黃天化抓住了阿圖的手,“阿圖,你是除了我娘以外,第一個給我做衣服的女子。”

黃天化眼中的目光似是要把人給融化一般火熱,阿圖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可是不能。

“你,你先把我放開。”阿圖偏過頭去。

黃天化莞爾,倒也是放開了她的手,深情的說道,“你莫要害怕,我亦是什麽不要臉面的人。只是我心儀于你,你可曾知曉?”

阿圖愣住了,他竟是心儀于自己?

自己亦是心儀于他啊。

可是自己這等身份的怎麽配得上他呢?自己一介草民,在這亂世中求個生存已是安心,已是上天垂憐了,又怎敢再奢求太多啊。

阿圖垂下眼眸,“将軍,以後這等的話還是莫要再說了。莫要在打趣阿圖了。”

黃天化急了,“吾所言字字真心,發自肺腑。若有欺騙,天打雷劈!”

阿圖見黃天化發起誓來,害怕起來,連忙打斷道,“将軍,阿圖一介孤女,不值得您發此重誓的。”

黃天化急的從床上起了身,他抓住阿圖的手臂,讓她直視着自己,“阿圖,你莫要妄自菲薄,我心儀于你,又怎會在乎你是什麽人?你只要是你,便足矣。”

阿圖怔怔的,“将軍......”

黃天化接而說道,“今日你應允還是不應只是一句話便是了。”

“你若應允了我,我們擇日成親便是。”

說完似是想到了什麽,耍起賴皮來的樣子,“你若是不應我,這輩子你可就都別想嫁出去了!我可是斷不會叫你嫁給其他人的!”

看着賭氣似的黃天化,阿圖噗呲一聲的笑出聲來,黃天化見此,心知事大概已成,将阿圖抱緊,擁入自己的懷中。

開心道,“明日,我便告知父王與丞相,我們擇日便成親。到時你就是黃夫人了!”

阿圖伏在黃天化的肩上自是不言語,只是翹起的嘴角眉梢透露了她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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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

姜子牙照例的吩咐完了部署,只見黃天化今日是喜上眉梢,任誰都看得出他的高興,像個傻子似的,于是他忍不住問道,“黃天化,今日有何事如此高興?”

黃天化滿臉笑意,對着營中衆将士行了個禮,轉向姜子牙,朗聲說道,“丞相,我欲與阿圖姑娘成婚,還望丞相能為我們作證!”

姜子牙一聽放下了手中的書簡,大笑,“好你個黃天化,不曾想你竟是有這麽一段姻緣來!”

他走了下來,拍着黃天化的身體,“老夫自當是要做你們的證婚人的!”

說完又是哈哈大笑。

營內一片喜氣。

哪吒早就過去那手肘捅了捅黃天化,“表兄,你這終于有情人終成眷屬了。我和姜兮還以為你要磨上許久呢!”

黃天化答,“男子漢大丈夫,喜歡便是喜歡了,哪裏來的磨磨蹭蹭!”

姜兮大笑,“好啊,又有喜酒可以吃了!”

黃飛虎與姜子牙摸着胡子相視一笑。

——————

周營之中盡是喜氣,今日是黃天化将軍大喜之日,衆人皆來道賀。

黃天化卸了铠甲,穿上一襲紅衣,端端的是一副風流俏公子的好模樣!

身側站着的便是和他一同牽着紅绫的阿圖。

嫁衣紅似火,美人面如花。

阿圖嘴角挂着淺笑,頭上簪了一朵紅花,緩緩的跟着和黃天化走進營帳,走到武王,武成王的座位底下。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禮成!

洞房之中,阿圖與黃天化靜默坐在床側。

阿圖自是不好意思說話的,黃天化此刻竟也是害羞了起來。末了想了想,自己害羞個什麽?于是拿起桌上的酒杯,倒了兩杯酒。淺笑着端向阿圖。

阿圖食指蔥蔥,看的黃天化心神蕩漾。

她接過酒杯,兩人喝了交杯酒,相視一笑,黃天化将阿圖推倒了。

紅燭帳暖,春宵一刻。

就在成婚的當夜,商營之中的一個營帳內的男人狠狠的将桌子上的東西全數掃落到了地上。

這是他的奇恥大辱!

奪妻之恨,黃天化,他們此生必是勢不兩立!

聽到帳篷內傳來的聲響,殷郊嘴角露出會心的一笑。

他走了進去,越過滿地的狼藉,來到林大的身邊,勸道,“林将軍,莫要惱火,待到過幾日出戰時,孤必将那黃天化的頭顱給你帶過來讓你洩氣!”

林大似是不甘,似是憤慨,最後化作感動,“太子殿下,您對林大的恩情,林大此生必不忘!”

殷郊拍了拍林大的肩膀,露出了滿意的笑來。

說是要激戰,但是姜子牙選擇了高挂免戰牌。

殷郊本身沒什麽實力,但是他卻有許多法寶。加上商營內能人衆多,若是沒有想到一個好對策貿然出動只會給自己徒增傷亡。況且還有一個不知底細的孔宣在坐鎮,更是讓人不敢輕易行動。

轉眼已過去半月有餘,商軍已經在底下叫陣了不知幾個來回了,姜子牙明白,一直高挂免戰牌終究不是長久之計,若是再不出軍也必會影響士氣。

所以,在今日商營的人再來的時候,姜子牙派了黃天化出去。

一方是積蓄依舊士氣高漲,而另一方則是驕傲萎靡,完全提不起幹勁,結果顯而易見。

不過一個來回,黃天化斬獲了敵方将領的人頭,帶着士兵大敗商兵。

黃天化回營複命,姜子牙自是一番誇贊。連九鴻也直說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黃天化是新婚之際幹勁更足了些。

走至營外,阿圖趕了過來,柔聲說道,“聽說你又出戰了?”

黃天化心知阿圖是擔心自己,面對嬌妻聲音更是柔和了許多,“阿圖,你莫要擔心,為夫自是不會有什麽事的。”

“你可得要相信你的夫君啊。”黃天化調笑道。

阿圖看着這個男人不正經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好了,我知道了。但是戰場上刀劍無眼,夫君還千萬小心莫要托大才好啊。”

黃天化給她唱了個大諾,“是是是,娘子大人。”

就在這麽打趣之時,又有士兵來報,說是殷郊指明要與黃天化将軍一戰。

黃天化道一聲好。正愁不得機會教訓這個小人來,他倒是自己送上了門了。既然如此,小爺便去會他一會!

黃天化走進了營帳,得到了姜子牙的應允,騎着麒麟出門去了。

一看,果然林大那厮也在殷郊的身側站着。

他大聲喊道,“殷郊,你怎的就只是和這些不要臉面的小人為伍,難不成你這商朝就只是靠着這麽一群烏合之衆治理天下的嗎?哈哈哈”

殷郊亦是笑道,“黃天化,休要貧嘴!你等做出搶人妻子的事來竟還好意思說別人是烏合之衆?黃天化,你可是要點臉吧。”

黃天化聽此極為氣惱,本就是這林大一廂情願的事,可這殷郊颠倒黑白反倒将自己說得十惡不赦來,着實可恨!

“殷郊!本将軍不和你耍嘴皮子!拿出真本事來,只打一場便是!”

說完飛身離開麒麟的背流星錘一錘錘過去。

殷郊急忙躲開,兩人厮殺了一會兒,黃天化的兵器可大可小,大起來砸人的時候極為疼痛,殷郊吃了一錘,火上心頭。

黃天化見狀一喜,又見林大那厮還在陣前,他心中惱火,這個小人,留不得了。

于是不知怎的,祭出一把刀來,就是那把大破魔家四将的刀。

死在這柄刀下,也算是擡舉你了。

黃天化将刀擲去,刺入了林大的額中心,殺死了林大。

只見這時的殷郊趁他分神的那會躍回馬上,祭出了番天印來,一下砸過去。

正正好的,砸在了黃天化的頭頂。

自天靈蓋,精魂開始消散,黃天化站立在原處,松開了手中的流星錘,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

阿圖還在營帳內等着黃天化歸來,恍惚見聽到了什麽大将軍身隕的事情,還不知是怎麽回事,正欲出門問個究竟,就見哪吒滿面淚痕,姜兮滿臉苦澀的走了過來。

一絲不好的預感劃上了她的心頭。

姜兮聲音澀澀的開口,“阿圖,你,我……”

沉默良久,嘆了一口氣,“阿圖,黃将軍,身隕了。”

阿圖沒有反應過來,只是看着哪吒,哪吒點點頭,這一條消息真是讓她心碎。

阿圖站立不穩,姜兮及時的一把撈住了她,她愣愣的問道,“那将軍現今人在何處?”

“就在中營的主帥帳內。”

阿圖掙紮開姜兮,想要跑去,可是腳仿佛有千斤重,邁不開步子。

她一下跌倒在地。

姜兮将她扶起來,“我帶你過去吧。見黃将軍最後一面。”

阿圖已是滿面淚痕,她說不出話來了。

只覺果然上天待她一直都不好。

本以為今後能快樂的過完這一生,可惜,終究快樂不會長久。

阿圖來到了黃天化的屍身旁。傻傻的看着地上躺着的那個人,淚水止不住的往下落。

往事依舊歷歷在目,阿圖回想不過幾個時辰之前,這個男人還好生生的站在自己的眼前告訴自己莫要擔心,一轉眼再見,便是生死相隔了。

為何上天要如此待她啊,好不容易才有這麽一個人來愛她,來給她愛,就又一次的離她而去了。

蒼天待她太過殘忍!

她低泣出聲。

姜兮不知如何安慰她,只好拍拍她的肩膀,站在身後扶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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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天化入殓,阿圖呆呆的站在棺木前,衆人自是皆勸她節哀順變。

可是又怎能節哀啊!

她撫摸丈夫的棺椁,細細的數起了他們相識的過程。回憶他們美好的過去。

他們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短暫,短暫到只是這麽一想,就能很快的全部想完。

當初第一次見面時,他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再後來,莫名的就給了她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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