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又又,請允許我收回剛才那句話。”

到了酒店之後,我一頭紮到床上,睡了一個天昏地暗。

第二天大清早,陳淼就跟叫魂似的,一直在外面敲門。郭小雙頂着一頭蓬松的長發給陳淼開門,還沒等陳淼開口,就先一拳打了過去,然後對我說“我把他打暈了,夏夏我們繼續睡。”

陳淼就開始在我們床前各種巴拉巴拉,反正大致意思就是來了不能睡覺,一定要出去玩。然後他不知道從酒店的哪個角落裏見到了一本旅游指南,也不知道他是怎麽看懂的,總之他金手指一指,指了某一頁,說是要去坐飛機俯瞰夏威夷,且是那種私人小飛機。

我們一聽。牛逼啊,都可以坐飛機俯瞰了。

陳淼在我們沒有多少神智的情況下,在酒店報了名,且報的是我們三個人的名字。

我們被一輛車拉到了一個很開闊的場地。

等到上了飛機之後,我們才知道,這他媽不是私人飛機俯瞰夏威夷,而是跳傘。

我們被外國壯漢強行穿上了跳傘裝備之後,三個人面面相觑,看着幾千米的地下,雙腿瑟瑟發抖。

陳淼抖着身體說“夏夏,我覺得我們還是回去鬥地主吧。”

我在裏面一直屬于比較有勇氣且很酷的人,眼下,我絕對不能第一個認慫。

我抖了抖腿說“鬥什麽地主,三水你跑到夏威夷來鬥地主,怎麽的,中國的鬥地主讓你瞧不上?”

陳淼他擔不起瞧不起中國鬥地主的罪名,只是抖着腿,沒回話。

我說“誰不敢跳,我就把他踹下去。”

陳淼抖着腿說“夏夏,你這麽牛x,你先帶頭。”

郭小雙抖着腿附和“夏夏你要是跳了,我立刻跳,三水你要是不跳,你這輩子就只能是個g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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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淼為了自己男性的尊嚴和陳家的香火,帶着赴死的心情點了頭。

我走到機艙口,看了一下不見底的地面,呼呼的風把我的留海吹得有些亂,連嘴巴都吹歪了。我深呼吸了一下,然後回轉頭對陳淼和郭小雙說“我們還是回去鬥地主吧。”

陳淼說“我靠,夏夏,不帶你這麽玩人的,老子遺書的內容都想好了。”

郭小雙說“走,回去鬥地主,鬥地主比跳傘刺激。”

我和郭小雙握手,表現出惺惺相惜的姿态來。

……陳淼哈着嘴,一時間無語。

—————

我們三下了飛機。直到到了酒店,雙腿仍然在顫抖。

我說“青龍學習小組解散是對的,從剛才的種種表現來看,我們再也擔不起青龍學習小組這個頭銜了。”

陳淼說“夏夏你說得對。”

郭小雙說“那我們怎麽辦?不會真的是回到酒店鬥地主吧?”

陳淼說“我再把旅游指南看看。”

我說“三水,你這本旅游指南,除了上面配圖你能看得懂,你告訴我你還能看懂什麽?”

陳淼說“聯系電話。”

我徹底無語。

三個人商議無果,然後在房間鬥了一下午的三人鬥地主,同一時間,叫了一盤水果,和其他吃的。

陳淼在臉上被我和郭小雙貼滿了紙條之後,終于把牌一扔。躺倒在床上,吼道“我不鬥了,你們一直贏我,完全失去了鬥地主的樂趣。”

我把牌一扔,也躺了下來,我從開始抓第一張牌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鬥地主的樂趣。我滿腦子都在想,顧睿他現在做什麽,簡彤她有沒有和他碰到面?就這樣我還一直贏陳淼,這鬥地主還有什麽樂趣?

郭小雙躺在我們倆中間,看了看左邊的我,又看了看右邊的陳淼說“我們不會悲催的在夏威夷鬥五六天的地主吧?這與我來的初衷不符啊。我是要打壓那個小婊砸,讓自己不跌份啊!”

我問郭小雙“那你有什麽不跌份的建議?”

郭小雙說“不如我們去酒吧喝酒,看草裙舞吧。”

在我和陳淼還沒有發表意見的時候,我們就被郭小雙拖着去了酒吧。

那是個靠近海邊的小酒吧,正門對着海,坐在座位上,可以一邊聽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還能享受這迷人的夜色。

郭小雙這建議,總算是不跌份。

我和郭小雙都穿着波西米亞長裙,腳上踩着夾趾涼拖,我的長裙是拖地的,郭小雙的長裙是到小腿肚子的。我的波西米亞長裙是淘寶上買的,六十九塊。而郭小雙是在專賣店買的,大約不會少于四位數。這就是人和人的差別。

我去酒吧的路上幾次被自己的長裙絆倒,最後索性兩只手提着裙裾方才順利到了酒吧。

陳淼他讓我們倆坐着,自己去和老板交涉,但很久沒有回來。

回來的時候,手上端着三杯酒,給我們一人一杯。

郭小雙問“三水,你怎麽去了那麽久?早知道應該讓夏夏去,我們三之中她英語最好。”

陳淼說“那老板簡直就是白癡。三杯酒二十四美金一杯,三杯是不是七十二美金?”

我和郭小雙點頭,這顯然沒有什麽問題。

“然後我給他一百美金,他是不是要找我三十八美金?可他偏偏說找我二十八美金,我就不樂意了,不能看我是個外國人,他就多收我十美金啊,是不是?”陳淼繼續說。

我和郭小雙已經不想理他,扭頭去看的時候,就看到了靠近牆角的位置,坐了個人。那是顧睿。他手裏端着個酒杯,輕輕的晃了晃,慢條斯理的拿到嘴邊,張口,慢慢的喝了一口。順着他喉結滑動的頻率,我也跟着咽了一口唾沫。

郭小雙她也看到了顧睿,感嘆道“你說人帥就行了,怎麽端着酒杯喝酒的姿勢都那麽有……”郭小雙絞盡腦汁想要用個很洋氣的詞來形容顧睿,半天她說“這麽有feeling……”

我靜靜欣賞顧睿他有feeling的姿勢不過十秒,眼神與顧睿的碰上了。

想逃開已經來不及,我的媽呀,我頓時慌了。

此時是假裝沒看到自然的扭過頭去,還是起身過去潇灑的打了招呼,說一句,好巧啊,你也在這裏。這是個令我很糾結的決定。

但我尚沒有做出決定,顧睿他已經端着酒杯,走過來了。

“別和我說世界那麽大。你就選了和我一個地方。”顧睿他站在我旁邊,表情似笑非笑。

我讪讪一笑“就是這麽巧,我說我們有緣分,你信麽?”

顧睿說“你該記得你喝多酒的樣子,不要喝多。”

我說“就一杯,絕對不喝多。”

“明天我們有個收尾宴會,都是科學界的。你們也去參加吧。”

我說“都是科學家,我們過去不合适吧?”

顧睿說“沒關系,裏面也有唱歌,跳舞的,你別把科學家想的太沉悶。”

我說“是你一直把科學家演繹的太沉悶。你要知道,我生活圈子太小。就認識你這麽一個科學家,從而對科學家的認知全部來自于你,導致于我已經先入為主,有了固定思維。”

顧睿說“這麽說來,你認為我是個沉悶的人?”

我只是想表達科學家大多給人印象比較沉悶,但顧睿他只抓住了這一個重點,好吧,這其實也是個不争的事實。

顧睿說“明天你一定要過來,記得打扮的好看些,我讓你看看不沉悶的科學家。”

這對我來說是個吸引,我遂欣然同意。

我又問“怎麽明天就收尾了?”

顧睿說“該研讨的都研讨完了,大家就覺得沒必要在這裏耽誤時間。就收尾了。”

我說“你們科學界這辦事效率高,又珍惜時間的品德真好。”

這個時候,走過來一個高個子的外國帥哥。

顧睿說“這是我同事。會說漢語。”

我說“科學家現如今都這麽帥了嗎?門檻這麽高,讓別人怎麽活?”

外國帥哥聳肩表示不解,顧睿解釋說“她在誇你長得帥。”

外國帥哥笑了一下。

顧睿對我說“我這邊要早點回去,還有東西要準備。你們不要結束的太晚。明天我找人開車去接你們,你晚上把地址發給我。”

我目送着顧睿和外國帥哥上了車離開。

郭小雙搖頭感嘆“一流男人就是做什麽都帥,三流男人就是還停留在數學僅是小學水平的階段。三水,一百美金減去七十二美金等于三十六美金,你知不知道?”

我終于從凳子上掉了下去。

然而顧睿他高估了我,他說打扮的漂亮點,我一直覺得自己天生麗質。并不需要怎麽打扮就很漂亮。所以我真的沒有怎麽打扮,依舊穿着我那條拖到地上波西米亞長裙去參加那個宴會。

我白天收到了段威的信息,說是飛機由于氣候原因取消了,他今天晚上才能過來。我讓他不用過來了,說很快就回去。

顧睿他既然要收尾了,我也要收尾了。

那是個露天的宴會,依舊是在海邊。棕榈樹上五彩斑斓的燈光給這個單一的夜晚增添了很多色彩,鵝卵石鋪成的一條小路,一直延伸到舞臺。有酒,有音樂,還有郭小雙如願以償終于看到的草裙舞。

大家穿的時尚且漂亮,讓你感覺不到他們都是科學家。顧睿他果真讓我看到了一個不沉悶的科學界。

郭小雙在我身邊感嘆“科學家也沒什麽兩樣嗎?甚至比我們還要時尚好看。早知道我也立志當個科學家了。”

我說“又又,你給科學家一條活路。”

我一進去就看到了顧睿,他穿着煙灰色的襯衫和黑色的西褲,讓他給這個宴會增加了一點柔和的氣息。

顧睿他身材不如有些外國男科學家高,但你就是一眼就能看到他。他那麽迷人,又那麽出衆,永遠可以吸引到我的目光。

顧睿他正在和一個黑人女人說話,偶爾有些手勢語,偶爾會笑一下,偶爾會很認真,那一系列的樣子都讓我着迷。

我站在原地看着令我着迷的顧睿足足有兩分鐘,然後顧睿他看到了我。他只是和我颔首示意了一下,然後依舊和黑人女人說話。我想,這個女人應該很重要,大約是那種科學界很厲害的人物。

陳淼被一個外國科學家拉着到一邊,說了一通,臉上都是懵逼的表情。人外國科學家,以為除了舞臺上跳草裙舞的,其他都是科學家。然而,并不是。

郭小雙她左顧右盼,說“不是說簡彤會來嗎?今天這麽重要的日子,她怎麽不來?她要是不來,不是等于不戰而敗,甘願把顧教授讓給你了嗎?”

我說“又又。你不是想看我和簡彤上演撕逼大戰?”

郭小雙說“這不是給傳統的宴會增加點新鮮的血液麽?”

我說“又又,我現在想撕了你。”

此時棕榈樹下站着的兩個男人正在說話。

一號“ryan他平時在我們跟前都趾高氣昂的,好像我們都不如他,他不知道今天sophie就是和他說讓他退出研究所的事情。”

二號“ryan他回到中國在一個爛大學裏搞什麽低級的研究,還結了婚,恐怕已經不能在研究所裏混了。”

我在想現在漢語都普及到這個地步了嗎?随随便便的外國科學家都可以說的這麽溜。然後我看過去,畢竟他們提到了顧睿。記得沒錯的話,ryan應該就是顧睿的英文名。

哦,是兩個中國人。

哦,科學界也有甄嬛傳啊,科學家也會羨慕嫉妒恨啊!

我就假裝去看燈,離棕榈樹走的近了點。

兩個科學家以為我也是科學家,朝我點了點頭。

我說“我是修燈的,你們別管我。”

他們覺得我不是科學家,立刻就不管我了,然後走到棕榈樹那頭,靠在樹邊,又開始說話。

一號:ryan他家裏有錢,但還是接受的包辦婚姻,看ryan好像婚姻不幸福的樣子。

二號:像我們成為科學家的第一天,就已經立志把有限的生命都風險到無限的探索世界中去,ryan這一點,讓我很失望。

一號:可不是嘛!這都什麽年代了,還包辦婚姻。包辦婚姻怎麽能幸福呢?聽說ryan的妻子長得很難看,包辦婚姻果然害死人。

二號:科學家的高風亮節ryan怎麽都沒有呢?我這次十分贊賞sophie的做法,你說ryan手頭的那個研究能不能轉到我們身上來?

我很佩服這兩位科學家,話題壓根不是一個,卻可以你來我往的無縫連接。科學家的對話,果然也不是常人所能接受的。

但他們不斷在說ryan的壞話,還說我長得醜,還各種抨擊中國這種包辦婚姻的傳統文化,我已經忍無可忍。

我擡頭的時候,正好看到棕榈樹上的幾盞小彩燈已經搖搖欲墜。我只是稍稍擡起胳膊,假裝無意的拽了一下。

小彩燈閃了一下火光,就掉下來了。然後掉在了一二號男科學家身上。

“啊,電,電,電……oh,mygod。”一二號男科學家驚慌的讓我覺得匪夷所思。

場面因為他們而稍微混亂了一下,而他們在下一刻,就找到了我這個罪魁禍首。

“林初夏。”

旁邊突然有人喊我,我茫然轉身,就看顧睿他在我跟前半米的樣子,手一伸,就把在前一秒還很歡呼雀躍的我給掠到懷裏了,我還沒弄清楚狀況呢,就被他堵住了嘴巴。

我腦袋沒清醒。嘴巴卻咬的很緊,顧睿的舌頭試了幾次都沒能撬開我的嘴。我縮回舌頭的時候,我以為強吻已經結束,放松警惕的下一秒,他的舌頭就進來了。

真是防不勝防啊!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顧睿他放開我,我終于得以順暢的呼吸。但顧睿的手指還插在我的頭發裏,?尖對着我的?尖,旖旎的燈光下我茫茫然看着他清澈的雙眸。

顧睿他在我耳邊輕聲的說“這是英國欠你的吻,現在還你了。”

我說“還我的時候,至少應該本着雙方自願的原則吧?你這麽突燃,我毫不知情啊!”

顧睿揚唇一笑“你的意思是剛才那個不算?”

我不要臉的點頭“自然不能算。”

顧睿說“那我現在吻你,你願意嗎?”

我矯情的說“真要吻嗎?人很多哎。”

顧睿說“我就問你願不願意?”

矯情需要适可而止,我說“願……”

意還沒發出聲來,我的嘴巴已經被顧睿再次封住。這一次不像前一次那麽猝不及防,我還知道張了口,讓顧睿他把舌頭伸了過來。

顧睿他放開我的時候,我已經暈眩的快找不到東南西北。但我還是看到了簡彤就站在不遠的地方。她穿着一條細細肩帶的天藍色裙子,高高绾着發髻,修長的頸子上戴着一條貝殼串成的項鏈,和夏威夷很搭。而且她确實很好看。

愛是久處不厭 062 海浪沙灘仙人掌,你都在

本來顧睿一個突如其來的吻已經輕松的将視線轉移到我們,并将兩位男科學家的事情忽視。但簡彤的出現,又造成了另外一場尴尬。顯然這尴尬的是我,或許還有簡彤,大約也有顧睿。

但我顯然低估了簡彤化解尴尬的能力,當音樂換成了另外一首歡快的曲子時,她拉着一個外國科學家就上了舞臺,和一幹穿着草裙的舞者扭動起來。

現場的科學家被帶動起來,大家都跳了起來。

我在想,科學家的氣氛還真是好帶動啊!

顧睿他沒有被帶動。我一直知道顧睿他是個好靜的人,無論如何也不會去挑着眉,比劃着剪刀手,扭動着身軀。我這不是鄙視那些這樣跳舞的人,只是單純覺得顧睿如果這樣跳那就是侮辱了顧睿。

“我們去走走。”顧睿他端了兩杯香槟,給我遞過來一杯。

我們沿着海岸行走,我的波西米亞長裙很容易絆我的腳,導致我走的十分艱難。

當顧睿走在前頭,發現我已經在他後頭的時候。同時正好發現了我正在提裙裾。

顧睿他走過來,将自己手中的香槟杯給我。

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麽,只是覺得他可能需要系個鞋帶什麽的,需要我幫他拿一下,我自然就接了過來。

顧睿他蹲了下來,卻是将我的裙裾提到小腿上部,然後在右腿側系了一個蝴蝶結。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時候,想着,林初夏,你還真有眼光啊!

顧睿他的聲音傳過來“我記得和你說過打扮的漂亮點,如果不能,至少也打扮的方便點。”

我頗有微詞“顧先生你的意思是我這件裙子不好看嗎?”

顧睿已經直視我,從我手中将那只香槟杯拿了回去,說“不是不好看,是太長。”

我說“那你就是說我矮喽?”

顧睿他看了看我,有些勉強的說“不是你矮,怪裙子太長。”

我這才作罷。

海風吹得很舒服,此時身後又揚起了一些輕快小民謠的音樂。

我與顧睿并排坐着,我們之間所說的每一句話被海風推送到彼此的耳邊,都像是情人間親昵的呓語。

顧睿他喝了一口香槟,迎着海風站着,問我“剛才為什麽碰那些燈,容易觸電不知道嗎?”

我啊了一聲“原來顧先生你都看到啦?你不是在和別人交談,且交談的很認真嗎?”

顧睿說“我和sophie說話,用嘴和腦子,不代表我眼睛不可以看你。”

我說“哦,顧先生你就是厲害,還能眼觀六路。”

顧睿說“你還沒解釋一下我剛才問的問題。”

我說“剛才有兩個科學家在說你壞話,說你因為包辦婚姻要被開除。”顧睿他是我的人,我容不得別人說他半點不好,但這話我自然不會對顧睿說,所以我又補充道“重點是他們說你的包辦婚姻所娶的老婆太醜,這不是打我臉嗎,我就沒忍住。”

顧睿說“有些科學家也很無聊,他們的話不必理會。”

我說“我忍不了啊,但我下次忍着點。”

顧睿說“你沒事就好。”

我說“我能有什麽事啊?”

顧睿他沒再接話。

但我又反應過來說“我說你怎麽突然出現。原來是看到了,謝謝你過來幫我解圍。”

顧睿說“我過來不是幫你解圍。”

我說“那你就是選了個非常合适的機會來還吻的。”

顧睿說“我也不是非要挑在這個時候。”

我說“這個時候挑的非常好呀,緩和了氣氛,把欠我的還了,一舉兩得啊!”

顧睿說“林初夏,我做這件事沒那麽多目的。”

直覺告訴我,顧睿後面應該還有話,而且是我期待的想要的聽到的話。

但,我等了些許時候。顧睿他都沒再開口。我想了一下,大約是我想多了。顧睿他只有那麽一句話。

今晚是個星夜,海風輕柔,繁星點綴,美的像是身處在童話故事裏,我問顧睿“顧先生,我能不能躺下來,和夏威夷來一次親密接觸?”

顧睿說“可以。”

我躺下來的時候,細沙柔軟的比我家床墊子還舒服。

我偏頭,發現顧睿他竟然也躺了下來。雙手枕着頭,閉着眼睛。額前細碎的留海,微微飄動,讓我忍不住想要去碰觸。

顧睿他安靜的閉着眼睛,如此美好,讓我感嘆造物主竟是如此的偏心,但又感謝造物主,讓我可以碰到他。

見顧睿閉上了眼睛,不會有所察覺,我幹脆一手支着頭,側身躺着,肆無忌憚的看着他。

這片星空,這片海,還有這個夜,只屬于我和顧睿。

顧睿閉着眼睛問我“你這樣的姿勢累不累?”

我看了看,如果他确實閉着眼睛,怎麽閉着眼睛也知道我在幹什麽。但被他一提,我确實覺得我的胳膊有點酸。

我還沒來得及把胳膊放下來,顧睿他突然翻了個身,側身對着我。與我的距離近在咫尺。

但他忍閉着眼睛,或許不是故意,而是真的躺着不舒服,需要翻個身。

看着他的臉,以及薄薄的唇,我的腦海裏不得不回味起剛才的那個吻來。

第一次來的突然,顧睿他是為了替我解圍,雖然這解圍的方法我有些匪夷所思。但第二次。明顯是刻意為之,我想起來他是剛才被我激到了,他估計不想和我計較先前那個吻到底算不算是還了,只好又還了一個。我心想,顧睿他對我還真是大方。

他這對我大方的勁,不也是我所喜歡的麽。

人都說,兩個人在一起時,一開始都是看到的對方的優點,時間久了,就會放大對方的缺點。但顧睿他在我跟前那麽久,一直在放大他的優點,我深深覺得愛情是個奇妙的東西,或者我本身就是個奇妙的人。

顧睿他動了一下,差點與我臉碰臉,但又差了那麽一點。

顧睿他動了動嘴唇說“sophie不會讓我離開研究所。”

我愣了一下,說“原來他們說的是假的啊!”

顧睿說“sophie他希望盡快回美國研究所幫忙。”

我再次愣住,久久的不知道怎麽回。

顧睿他過了一會兒又說“但我與她暫時請了假,國內也有項目我放不下,那邊可以讓別人接手。”

我覺得顧睿他這喘氣有點大。

我心下當然開心,顧睿他可以繼續留在國內。但他也說暫時,這暫時是多久,誰也說不好。

我不想現在好好的在一起的時候,卻去想着離別,這樣對我來說太傷感。為了避開這傷感的想法,我假裝好奇的問顧睿“怎麽我今天沒有看到sheery?”

顧睿說“sheery她來了,你沒見到她?”

我說“沒啊!”

顧睿想了一下說“sheery她染了頭發,你可能沒認出來。”

我哦了一聲“sheery她染了個什麽顏色?”

顧睿說“紅色。”

我又哦了一聲“我來的時候,看到一個紅頭發,穿着紅色吊帶長裙的是不是她?”

顧睿他又想了一下“應該是。”

我說“原來那就是sheery啊!”

顧睿說“嗯。”

顧睿他突然睜開眼睛,睫毛眨了幾下,讓我覺得他随時能眨到我臉上來。

“回國的機票買了嗎?”

我說“還沒有。”

顧睿說“明天我們有專機回去,你和我們一起,今晚回去收拾一下,包括你那兩個朋友。”

我驚住,心想科學家這待遇真是不一樣,竟然還有專機。

顧睿他以為我是在想怎麽婉言拒絕。問我“你是還想在夏威夷多玩幾天?”

我讪讪一笑“夏威夷鬥地主也不怎麽樣,不如回國鬥。”

顧睿他問“什麽?”

我只是笑笑,沒再說。我當然不能告訴他,我就是追着他過來夏威夷的。他都要走了,我還留在夏威夷幹什麽。我是準備好了明天回國的,只不過梁衍他還沒得空幫我們訂個返程的機票。這下好了,專機都有了。這輩子還沒坐過專機呢,不曉得與我坐的民航國航飛機有什麽不同。

顧睿他停頓了幾秒,大約知道我不會再說,于是說“無論如何,看到你來,我很開心。”

此時海浪正好調皮的拍打了一下沙灘,海浪聲将顧睿的話淹沒,我沒有聽得分明。

和顧睿又說了一些話,我迷迷糊糊的睡着,耳邊有海浪聲,還隐約能聽到宴會上傳過來的音樂聲。科學家們的興致,還沒減。

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顧睿他不在我旁邊,諾達的海灘就剩了我一個人。但我身上卻蓋着一件西裝外套。

我一看那邊,連燈光都沒有了。我心下立刻害怕起來,顧睿他不會把我抛下直接走了吧?那些科學家都走了,不會是直接把我忘了吧?

郭小雙呢,陳淼呢?我不在,沒人知道找我嗎?

最主要的是,顧睿他把我抛下一個人走了嗎?

我茫然四顧,手裏提着那件西裝外套。

“在找什麽?”顧睿他突然在我身後出現。我吓得第一時間抱住了他。

但很快我意識到自己一時沖動了些,于是趕緊放開他。

顧睿說“那邊宴會已經結束,我和sophie說了幾句話,找人送了簡彤回去。”

我哦了一聲。

顧睿又補充道“簡彤她多喝了一點酒。”

我又哦了一聲,簡彤大概是被我和顧睿的那個吻刺激到了,所以喝多了酒也是可以理解的。

顧睿說“你沒事吧?”

我說“我沒事。”

顧睿說“你剛才抱我的時候,身上很涼,好像還出了很汗。”

我說“沒事,被一個夢吓醒了。”

顧睿說“夢到什麽了。吓成這樣?”

我開玩笑道“夢到你把我抛下了,然後王二?子來了。”

顧睿說“我剛才看你睡着了,就沒喊你,我想我也只是很快就回來。但,這件事是我做的草率了。”

我其實只是開玩笑,并沒有讓顧睿他因此內疚。

我說“既然宴會都結束了,我們是不是也要走了?”

顧睿說“聽你的意見。”

我說“是該走了,不是明天還要回去嗎?對了,簡彤她和我們一起走嗎?”

顧睿說“不一起。她公司的旅游還沒結束。”

我說“外企福利就是好啊!陸航一給我最大的福利就是s市邊上郊區的農家樂。”

顧睿說“你這麽羨慕,是不是很喜歡出來玩?”

我說“那當然啊,我這人從小就有兩個夢想。”

顧睿說“你說說看。”

我說“說出來,你別笑話我,很多人都覺得俗。但我就是這樣想的,世界那麽大,我要去看看,我的想法是在阿根廷潘帕斯草原的牧場上看一次日落,可以在天寒地凍的挪威聽一場絢爛的北極光,可以從維多利亞湖的上有走過整條尼羅河,可以穿過亞馬遜平原。約旦河谷。戈蘭高地。巴基斯塔。路過一次耶路撒冷。可以在阿爾卑斯山脈間遇一場雪。”

顧睿說“很美好的夢想,現在去了幾個地方了?”

我說“一個沒去。”

顧睿他愣住。

我說“所以說夢想是豐滿的,現實确是骨幹的。”

顧睿嗯了一聲,又問“第二個夢想呢?”

我問“還有第二個夢想嗎?顧先生,你剛才聽錯了吧?”

顧睿說“那我們回去吧。”

我點頭。走在他身側的時候,我轉頭看了看他的側臉,顧先生,我的第二個夢想就是希望在這些地方,我希望,你都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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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飛機,我們還有時間玩一玩。”

我不知道顧睿他原來起飛的時間就是這個,但陳淼和郭小雙他們似乎比我知道得多,精神亢奮的讓我覺得像是着了魔。

顧睿他帶我們去了沙灘,滿沙灘都是穿着比基尼的美女,和穿着沙灘褲的健碩男人。

簡直就是人間仙境。

陳淼看着都是比基尼的美女,已經不會說話,郭小雙她拉着我悄悄到一邊,說“昨天,你把顧教授他,強強強強,吻了?”

我說“何以你會用四個強字?”

郭小雙“一時激動了。這事是不是你幹的?”

我說“何以你會說是我強吻他?”

郭小雙說“那你想跟我說是顧教授強吻你的?別開玩笑了,姐們今天睡得很多,清醒着呢?”

我說“又又,你腦子有病。”

我還沒告訴她,顧睿他吻了我不止一次,還是兩次。更多細節的事情沒告訴他。我和顧睿不是簡單的親了一下,而是舌吻了,顧睿他摁着我的頭吻得太用力。

我說“那會子你哪去了?”

郭小雙說“不是被一個外國科學家勾搭了嘛!”

我說“你現在不是對梁衍愛的死去活來嗎?”

郭小雙說“夏夏,你別太認真。我就是和外國科學家随便說了幾句話,喝了幾杯酒,又不會懷孕。”

我說“你這事繼續往下發展就有可能懷孕了呀!”

郭小雙說“我只會給梁衍生寶寶的,可愛可愛噠~”

郭小雙這個故意裝可愛的噠讓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我在想,這天不冷啊。郭小雙怎麽讓我冷飕飕的。

我不理她,自己走了。

一把太陽傘,我和顧睿并排躺在沙灘椅上,太陽鏡,冰飲,陽光,沙灘,一切顯得那麽的惬意。

“露的有點多,林初夏。”一條絲巾飛過來。直接蓋在了我的胸口。

……我這是有料才敢露的好嗎?

我沒想到要來沙灘,但好在郭小雙就是幹這行的,知道來夏威夷早早得把比基尼準備了一二三四五好幾套,勢必要每天換一套,絕不重複。誰料想,都要走了,才有機會穿上,見我依舊穿着波西米亞長裙,過小雙她拉着我去換了一套。

顧睿他穿着沙灘褲。花襯衫,一身夏威夷風格打扮,加上本身無與倫比的外貌,引來了主動勾搭的比基尼美女。

我說“抱歉,他老婆在呢,你看不到嗎?”

美女問“他老婆?”

我吸了一口果汁,說“嗯,就是我。我們家是個妻管嚴,你再不走。他回家要去跪鍵盤。”

美女抽着嘴角讪讪離開。

顧睿他戴着太陽鏡,微微轉頭看我“妻管嚴?”

我說“可不是麽?林家一直家教很嚴,你說呢,顧先生?”

顧睿說“這一點,從伯母那裏學來的?”

我說“耳濡目染,潛移?化,近墨者?。”

顧睿他又把頭偏了過去。

我看到旁邊有不少男的在幫女的塗防曬霜,那動作就像是撫摸着一件藝術品。我看了看顧睿,把絲巾放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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