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14)

,久到我一點都想不到。”

我愣了半天,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接下去,我只想時光倒轉一下,把那時候準備要喝酒,或者喝醉之後要開始胡說八道的我一棍子敲暈。

“嗯?”顧睿似乎在等我的回應。

我呵呵一笑“我就說嘛,肯定是胡話了,這種話你也信?你也太侮辱你一個科學家的智商了吧?”

天知道我笑的有多假,這謊扯得有多麽不令人信服。

“睡一會兒吧,還有一段時間才着陸。”顧睿看了我一眼,又打開了書本。

我關心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顧先生,你這是準備把我帶到哪裏去?”

顧睿說“你離家太久了,小孩子脾氣到此結束,我帶你回家。”

我說“我就算回了s市,我也不會跟着你的。”

顧睿說“這一點我不否認,但我盡力讓你回去。”

顧睿所說的盡力,竟然是他把錢鐘淑女士和林玄清男士接到那裏去了。我……太天真了……顧睿他已經是一只老狐貍了……

面對這麽一家四口的生活,我絲毫感覺不到一點溫暖和幸福。

首先。是睡覺的問題。

我面對錢鐘淑女士和林玄清男士,和顧睿還是名正言順的夫妻關系,自然而然的要同住一個屋。我顫悠悠的進房間的時候,還準備開口和顧睿商量一下。

顧睿卻已經洗好澡,換了睡衣,先開了口“床只有一張,我不會去睡沙發,你如果要睡沙發,我就告訴岳父岳母。”

我滿臉怨恨的看着他,拿着衣服去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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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睿開着臺燈在看書,我躺在床上玩,玩着玩着,piaji掉床下去了。顧睿擡頭看了我一眼,我很執着且驕傲的不準備讓顧睿幫我拿。于是趴在床上,将胳膊伸進床與牆壁之間狹窄的縫隙。

結果還沒摸到,卻。。。。

“顧,顧先生。”

“嗯?”

“求,求幫忙。”

顧睿站起身,走過來看我“怎麽了?”

“胳膊卡在裏面了,拔不出來,好像還越陷越深了。”

顧睿站在一旁,抱起雙臂“剛才是誰要自食其力的自己解決的?”

“顧先生這個時候有必要計較我當時一個驕傲的小表情嗎?”

“有必要。”

“我……”我現在覺得我胸口的起伏都能造成我胳膊往下多卡一寸,問題是越到上面,胳膊越粗,卡的越疼啊,我突然擔心起,我的胳膊不會沒了吧?

好漢不吃眼前虧,我趕緊和顧睿求饒“顧先生,你行行好,趕緊把床移開,讓我把胳膊拿出來,不然我要變殘廢了。”

“殘廢了我養你。”

“不是,現在不是在讨論殘廢之後的問題,現在是在讨論不變殘廢的問題。”

“難為你這個時候卡着胳膊,思維還很清晰。”

“多謝誇獎啊,不是,顧先生,你到底救不救啊!”

“先求我。”

“……求求你了,顧先生。”

“說愛我。”

“……顧先生,你沒完了是不是?”

“不說的話,我去看書了。對了,岳父岳母說晚上要煲湯,我下去看看。”

“別啊,顧先生。我愛你,非常非常愛你,你救救我吧。”

顧睿滿意的一笑,趴到床上,在我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顧先生,這個時候你這樣是不是有點趁火打劫的意思?”

顧睿一笑“這個時候還這麽牙尖嘴利的,就不怕我又反悔了?”

“顧先生我錯了,從現在開始,我是啞巴。”

顧睿起身,将床挪開,我的手臂得以恢複自由。我又看見顧睿他趴到床上,用手臂在下面摸索着,最後把我的拿出來遞給了我。

我拿着,揉着自己的手臂,不滿的說“這床是怎麽擺的?為什麽和牆壁之間要留點空隙?留就留了,為什麽還這麽窄?”

“剛恢複自由,又開始牙尖嘴利了?”顧睿已經将床放回原位。

“我說的事實,保不?還會有第二次意外,比如你,胳膊被卡住了,那我可就挪不動這張床了。”

“我沒你那麽不小心,至少,不會把掉下面。”

“你……”

“還有,留有距離,是怕床受潮,至于距離這麽少,是因為房間空間太狹小。”

我竟無法反駁。

但等我在下面吃了個午飯再上來的時候,發現床被挪到了中間,而同時房間裏少了的是一張書桌,一個書架。

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再次非常不幸福和不溫暖的,就是顧睿他起的非常早,錢鐘淑女士和林玄清男士因為年紀大了,也起的早。以前的時候。林玄清男士總會等早飯做好之後喊我起床,而如今,他們一起來,本着顧睿已經起來的原則,我身為她的妻子怎麽還能再睡在床上,結果我每天都在錢鐘淑女士的雞毛撣子的威脅下起床。

“來,木瓜牛奶。”每天早上錢鐘淑女士都把這道主食遞給我。

“顧女婿真的是沒話說,每天早起起來鍛煉,到點了就去上班,見面就知道和我們問好。”林玄清男士吃着一碗面條開始誇贊顧睿。

“瞧瞧這房子,最起碼值上千萬了吧?老林?”

“媽。你不是不物質的嗎?你不是最讨厭這些個資本主義作風麽?”

錢鐘淑女士白我一眼“沒這些東西,我們喝西北風去啊!”

“媽,你堕落了,我小時候的偶像就這麽毀滅了。”

錢鐘淑女士不理會我,繼續說“林初夏不知道積了什麽德,碰到這麽個完美的人。我要是晚出生二十年,我就去追他了。”

“爸,你老婆又想出軌了。你能不能管管?”

林玄青男士拿着筷子敲了一下我的碗“快吃,吃完還有一碗,你媽和我也是為你好。”

“我都二十幾歲了,沒得二次發育了。你們能不能死了這條心?”

錢鐘淑女士點點頭,我頓時看到了希望,她又轉向林玄清男士“老林,你說為了顧女婿,也為了他們夫妻和諧,我們要不要讓夏夏去韓國隆個胸?”

我一口牛奶,伴随着一小片木瓜噴了出來。

“隆胸很貴的,你們有錢嗎?而且隆胸可能會導致胸部腐爛的,你們就這麽拿我胸部的未來當兒戲了?”

錢鐘淑女士一臉嫌棄的看着我“你瞧瞧,一點淑女的樣子都沒有,你這樣,要啥啥沒有,顧女婿早晚要和你離婚的。”

“畢竟是咱的女兒,我們得幫幫她。”林玄清男士算是在說一句公平的話“對了,夏夏,你這回來幾天了,也沒見你上班,你怎麽回事?”

我故意扯出一個笑“你們的好女婿決定養我啊!”

“那不行,女人家的還是要工作。不過你要是現在懷孕了,就另當別論了。”

一聽到懷孕這個話題,我就只好埋頭吃木瓜牛奶。

“夏夏,你說話啊,怎麽一到這個話題就和我們打馬虎眼?”

“媽,爸,你們都不用去學校嗎?對得起國家給你們發的工資嗎?”

錢鐘淑女士和林玄清男士相互看了一眼“現在都放寒假了,你不知道嗎?”

“我……”也就是說,這種地獄般的日子還将繼續持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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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睿晚上回來的時候,給我一個消息:“sheery要結婚了,想邀請你去當伴娘。”

我驚訝“她都要結婚啦?兩個科學家的婚禮?”

顧睿點頭。

我又一想“可我是個已婚女士,當伴娘是不是不合适?”

顧睿回“sheery不在意這些,何況她沒什麽異性朋友。”

我不由感嘆“科學界的男女比例嚴重失調,實在是讓人擔憂。”

顧睿正把他的外套挂着放在衣櫃裏,聽我這樣說,不假思索的回“我們可以多生幾個女兒改變一下現狀。”

我直接被噎住,不知道怎麽接話的時候,sheery打來了電話。

“夏夏。”

“sheery,聽說你要結婚了,恭喜啊!”

“夏夏,謝謝,我想邀請你當我的伴娘,這件事ryan和你說了嗎?我這段時間忙的都要瘋了,手頭上還有個實驗到了最後階段,max也是,哦。max就是我的未婚夫。啊,反正就是焦頭爛額。”

我一笑“其實我挺閑的,早知道你要結婚了,我可以過去幫忙。”

“那怎麽好意思,現在總算是都弄好了,你和ryan我到現在才有時間通知,不要介意啊!你當我的伴娘沒有問題吧?就在明天上午,我把伴娘禮服給了ryan了,你找他拿一下。”

“哦。”科學家的效率都這麽高嗎?

“那我就先挂了,我還要陪我daddy去見幾個長輩,拜拜。”

“拜拜。”

“伴娘服呢?”我伸出手對着顧睿。

“剛開始不是不情願嗎?我也早就考慮到你的已婚狀況。所以把伴娘服給簡彤了。”

“靠,什麽,你把伴娘服給她?sheery她能同意麽?他倆根本不熟好不好?還有,那禮服是為我量身定做的,簡彤她能穿起來嗎?”

顧睿看了看我,說“簡彤穿,大概會大了點。”

“顧睿,你……不帶你這麽玩的。”

顧睿走過來,揉了揉我的頭發“禮服就在樓下,我拿上來的時候,岳母看到了。就被攔下了。”

我有點怕怕的問“我媽不至于把那件禮服往自己身上穿了吧?”

“岳母大概穿不上。”

我開心的一笑“你總算說了句公道話。”

穿着那件伴娘服,給sheery當完伴娘回來,我就直接感冒了,第二天顧睿要出趟差再去q城,我便沒有讓他看出來我感冒了。

但我的感冒越發嚴重,直接上升到了發燒,打了退燒針卻效果不明顯,無奈之下只好住了院。期間還被錢鐘淑女士和林玄清男士一頓數落,他們約了一批老年教師出去有個爬山活動。

我不敢掃他們的興,說陳淼和周文慧會來照顧我,而且顧睿今天也會回來。他們兩個才安心的走了。

但其實顧睿的出差時間還有三天。

周文慧确實過來照顧了我一下。我和她還算投機,上次段威的事情讓我對她心存感激,這個女人知書達理,善良,且,是真的愛陳淼。

周文慧晚上給我出去買飯,過會兒陳淼就過來接她走。

我躺在病房裏,這幾天都是吃了睡,睡了吃,此時是真的睡不着了。

我閑着無聊,反正病房裏就我一個人。開始唱起歌來:曾經我把你當成我的寶如今你卻安詳的躺在他的懷抱我能感覺的到他比我好什麽都能做到誓言就像演員在試演那項鏈還放在我的枕邊這想念又點燃了一支香煙謊言還是一遍又一遍是我太賤還是你愛騙一切的一切都被你淪陷四面冰冷牆壁記憶被封存在這個冬季你走的那一天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如今看着你的照片卻那麽的觸景傷情緊握着被你撕碎的心我的靈魂早就飛到了天際不是因為寂寞才想起你而是我真的真的放不下這份愛情……這他媽才是愛情呢!我一直以為我也有這樣的愛情但是它沒了……

“這他媽的……”旁白還沒念完,我突然看到顧睿他推開門直接走了進來,胳膊上還搭着一件呢子大衣,手裏還拖着拉杆箱。

“你怎麽來了?”

顧睿放下大衣和拉杆箱,也不回答我的問題,只是走上前來,伸手往我的額角輕輕覆上去。

因為剛剛從外面進來的緣故,他的手指微涼,可是我卻覺得仿佛有一股熱流從額前迅速蔓延開來,直通到四肢百骸,到最後甚至連心底都在輕顫。

顧睿當然不會知道我的感受,只是微挑起唇角,顯得有些滿意:“不燒了。”然後又說:“剛才在唱歌?這是我聽過的最難聽的一首。”

他說話的時候微微俯着身子,恰好站在床與窗口之間,光線被他擋去了大半,可在這樣的昏暗之中,我還是能夠清楚看見他的臉,這才發現他好像将頭發剪短了些,一雙眼睛也因此顯得更加清亮有神。

“你剪頭發啦?”我問出口。

“太長了,就剪了。”

我故意說道“比以前醜多了。”總算是報了他說我唱歌難聽的仇。

顧睿一笑“明天買個發套戴着。”

顧睿他明顯在開玩笑逗我開心,我就配合他笑了一下說“好,買。我去給你挑,按我喜歡的顏色和長度來。”

顧睿站在我跟前,卻突然握住我的手“為什麽總是不會照顧自己?我不來,你就打算一個人住院了?”

我說不出話來,其實我不是一個人在醫院住着,當然,其實也只是個小毛病,顧睿他有點小題大做了。

顧睿靜靜地看着我,因為顧睿的責怪和擔心,我心裏某個地方不期然地變得柔軟起來,他不動聲色地垂了垂眼睫,往後退了兩步,找了張椅子拖到我跟前,姿态随意地坐下去。

我在他這樣的注視下早已變得不自在,所以顧睿一退開,我立刻坐起來,末了還不忘順帶将被子拉高,一直遮到下巴。

病房內暖氣充足,顧睿瞥到我的小動作,不由一挑眉峰,問:“很冷?”

我故意打了個哆嗦“冷死老娘了,你不知道你一進來帶來了多少冷空氣。”

他起身。把杯子一拉,直接将我的頭蓋了下去,我把頭鑽出來瞪着他“顧先生,你玩的過了?”

顧睿他正好期身看着我,一身黑衣黑褲坐在沙發椅裏,身體舒展眉目清朗,明明剛從飛機上下來,臉上卻殊無倦色。我話一說完,他就湊過來要親我,我趕緊避開。顧睿的神色有些僵硬,我趕緊解釋“我還沒好。怕傳染給你。”

顧睿重新坐了下來。

我實在不想這氣氛變得詭異,看着顧睿,拉住被單,問他“你怎麽會來?不是去q城出差了麽?”

“我不來,難道讓你一直病下去?”他仍是挑眉,仿佛說得理所當然。

我說“你這話說的不對,你就算不回來,我也不會一直病下去,我要是一直病下去,也不是因為你沒回來。”

顧睿看着我“我這麽好心好意的回來看你,你一定要用這種冷冰冰的邏輯對待我?”

這話說得好像顧睿滿腹委屈。我想想自己确實有點過分,他不管從哪裏知道我生病了,但總算是抛下工作趕緊飛到我身邊了,只不過我沒法承接着他這份關心承接的理所當然。

“我,沒打擾你們吧?”周文慧出現的很合時宜,她手裏端着飯菜。

“原來還真不是一個人,我算自作多情了?”也不知帶顧睿是不是吃醋了,吃起了一個女人的醋。

“不早了,顧先生你趕緊回去吧,剛下飛機也累了。”我對顧睿說。

顧睿站起身,接過周文慧手裏的飯菜,說“這位小姐,這些天多謝你對夏夏的照顧了,從現在開始,這裏由我接手,你可以走了。”

周文慧一笑“好,好,我就先走了,正好陳淼也過來接我了。夏夏,有顧教授照顧你,比誰都放心。”

周文慧就這麽走了,留了我和顧睿兩個人。

緣來何以愛情 090 顧先生敞開心扉

顧睿幫我把飯盒打開,擱在我跟前“吃吧,要涼了。”

他在我面前坐着,我吃起來的時候都有些不自在,生怕自己的吃相太難看。

顧睿突然站起身,拿着外套,拉着行李箱。

“你去哪兒?”就像是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問出來,才覺得這話顯得我很舍不得他。

“老張在外面等着呢,我把行李給他讓他送回去,我晚上在這裏陪你。”

顧睿他一向清冷,連說話的語氣也一向如此,可他剛才的話說的那樣溫柔,那是對我的寵愛。這樣寒冷的冬夜,因為他的到來,就連窗外呼嘯而過的風中都仿佛帶着最溫暖的因子。

“哦。”我應了一句,繼續低頭喝粥。

等我快吃完的時候,顧睿他已經回來了。

他坐下來和我說“我準備自己開車了。”

“嗳?”我驀地擡頭看向顧睿。

顧睿這才注意到我已經吃完,起身将東西收拾了幹淨,又到了衛生間那邊,将碗洗幹淨。等他出來之後,我才問“你說你要開車?”

“嗯。”

我記得以前顧昊宇曾經問過我。問我知不知道為什麽顧睿他為什麽不開車,我當時沒有詢問顧昊宇,只是想着顧睿他有一天會告訴我。

現在,或許到了這個時候。

他重新落座,抽了旁邊櫃子上的兩張餐巾紙擦了擦手,扔進了垃圾桶。

我一直不曾說話,等着顧睿他娓娓道來。說我當初不好奇是假的,我當初好奇到想知道有關顧睿的一切,生怕遺漏了一個細節。但我那個時候也堅持,只有顧睿願意我去了解的我才去,從旁人那裏得來的,只要是顧睿不知道的,我都不願去接受。

我這點執拗想起來都覺得有點奇特。

顧睿身子向前傾,雙手交疊着“我在有記憶以來,都是母親帶着我,父親他極少回家,都是在外應酬。那時候他的事業正處于關鍵期。母親與他吵過幾次,都是被父親氣的在那哭。父親是個軍人,說話很硬,母親的柔情在他那裏太不堪一擊。我那時候上學前班,母親堅持每天接送我,我知道,母親只是找個機會出去,她會一個人在我們所住的那棟房子裏。父親于她,大約再沒什麽意義了。一次,她去接我的時候,我們發生了車禍。車門被擠壓緊鎖着,母親一直哭喊着求救,我也跟着哭,可是一直沒有人來。母親給父親打了很多的電話,可是一直沒有人接。我們當時很絕望,母親她用将玻璃窗砸碎,她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将我抱着推了出去。我被路人救到,而就在下一刻,母親的車子爆炸了,母親屍骨無存。我因為這件事恨了父親将近三十年,其實我知道,就算當時父親接了電話,他也來不及趕過來。但他至少,連母親最後一面,最後一句話都沒說上。後來我不再開車,我甚至有很長的時間懼怕坐車。”

顧睿親眼看着自己的母親離開,那是怎樣的一種心理沖擊。我伸出手抓住他的手。

他擡眼看着我。将我的手反握住“但又有什麽東西是三十年還過不去的呢?我如果連這個點心理陰影都克服不了,那我也沒法在物理界有什麽建樹了。”

“你很了不起,顧先生。”

顧睿握緊我的手“我可以放下過去,我希望你也可以,夏夏。”

顧睿的意思再明白不過,我沒說話。

“既然我們彼此相愛,就應該好好在一起,夏夏。”

我的眼眶紅了,我抽出手,掀開被子,側過身睡去“我困了。你容我想想。”

顧睿答“好。”

但我并沒有睡着,我發現即使是晚上,我的病房裏陡然熱鬧了起來,隔三差五的就有小護士過來噓寒問暖,對我十分熱情。我一個感冒發燒患者,感覺成了vip客戶。

我發現那些小護士的眼神都在顧睿身上流轉,我極度擔心,他們因為看着顧睿,會把紮針的地方直接紮錯,好在晚上不需要再挂水。

我偷偷去看顧睿,顧睿他坐在床對面的沙發長椅上,頭也不擡的看着一本書,絲毫沒有去理會那些熾熱或羞澀的目光。

房間裏終于清靜,我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打趣道“你在這裏再待下去,我這病房的門要被踏破了。”

顧睿不解的看我“門的牢固程度不好?”

“嗯,不好。”

“我從小就在接受這樣的目光,如果我還需要再介懷,才是不應該。”顧睿又說。

原來顧睿他聽懂了,卻還故意和我裝蒜。就在這段時間裏,顧睿他到底學壞了多少?但他的驕傲就是與生俱來的,讓人沒辦法腹诽或者質疑,顧睿,他到哪裏,都是焦點。

“他們是不是吵到你了?”顧睿站起身,問我。

我搖搖頭“本就不是很困。”

“那你現在好好考慮一下我說的話。”

我趕緊打了個哈欠“怎麽說困就困了。”

“我問過醫生了,明天你可以出院了。”

我假裝沒聽見。

“但我想你明天出院之前再做個檢查。”

我當我自己已經睡着了。

“做個孕前檢查,上次你流産,對身體多少有點影響,需要做個檢查,來确保身體沒什麽問題,也正好問一問,什麽時候可以再懷。”

我終于按捺不住,掀開被子,坐起來看着顧睿“顧先生,你這有點不合适吧?我都還沒答應和你複合,你怎麽連孩子都牽扯出來了?”

“沒關系,這兩件事可以一起辦。”

“我……”

顧睿輕笑了一下,看了看手表的時間,站起身,把我摁下去,又替我蓋好被子,說道“時候不早了,趕緊休息吧。明天的事情我們明天再辦。”

我還要再說什麽。燈被顧睿關了。房間裏一片漆黑,我吓得不敢說話了,只是求自己趕緊睡着。

但我因為心裏有事,很久都沒有睡着,好在因為顧睿在,我才安心的沒有懼怕黑夜。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看到顧睿正站在窗邊看着窗外的景色。昨晚下雪了,今早,到處是白茫茫的一片,病房裏暖暖的,外面卻是個冰天雪地美麗的世界。

我躺在床上的時候,能看到顧睿的一個側影。驚覺,顧睿和我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已經變得越來越懂人情,越來越溫柔,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對他的改變,如若是,我該多麽的榮幸。

我側着身子,手枕在臉下,看着他,帶着貪婪的神色。我一直對顧睿貪婪,如果他能被我一直擁有,我這一生也就別無所求了。

我昨晚花了将近兩個小時,做了一個決定。

我下了床,腳踩在軟綿綿的拖鞋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響。我慢慢的走到顧睿的身後,伸出手,從他背後圈住他。他驚了一下,随後将我的手握住“今天全然好了吧?”

我靠在他的背上點頭“現在能徒手打死一只老虎。”

顧睿輕笑一聲“這麽厲害?”

“其實我是餓的能吃下一頭老虎。這幾天,忌食太厲害,顧先生,你出去之後得好好慰勞我。”

“好,你吃什麽随你點。”

我将他圈的更緊“顧先生,只是離開了你一段時間,我像離開了你很久很久。”

顧睿轉過身,捧起我的臉“看來你已經做了決定了。”

我說“開玩笑,我林初夏是多麽雷厲風行的人。”

“那這個孕前檢查……”

“這個能不能先等等,我現在想離開醫院,盡快。萬一一檢查,又讓我不能吃這個,不能吃那個,我豈不是要瘋了?”

“也好,但岳父岳母的意思是我們盡快有個孩子。”

我鄙夷的說“他們倆都是個半吊子,風流了幾十年。到三十幾歲才生了我,這樣算下來的話,我還有好幾年的時間可以放蕩不羁呢!”

“你打算怎麽個放蕩不羁法?”顧睿涼涼的瞥我一眼。

我縮了縮脖子,說“就是我對你放蕩,你對我不羁啊,不然到哪有孩子去?”

“覺悟很高。”

“必須的啊!”

“你這個時候還很虛弱,如果我對你做了什麽,會不會是在趁人之危?”

“嗳?”我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被他橫抱了起來,驚慌之下,不忘了雙臂攀上他的脖子。

“顧先生,你要,要,幹什麽?”

“出院。”

“嗳?”

“你以為是什麽呢?想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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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經過深思熟慮,又加上顧睿願意投資的情況下做了一個決定,我自己開一家工作室,自己當老板,這樣以後我也不用看錢鐘淑女士和林玄清男士的臉色,說我整天不務正業,坐吃山空。

工廠的重建工作進行的非常的順利,現在已經在發第三批貨到英國,mark對産品很滿意。工廠沒什麽讓人操心的地方,我也可以很安心的做我喜歡的事情。當時工廠的事情本就是趕鴨子上架,其實我壓根不是那塊料。

開春之後,工作室的成立在緊張中進行,選址,裝修,注冊等等一系列工作讓我忙的焦頭爛額,我才知道,顧睿他管理一家大公司該有多麽的不容易。而我不得不感謝簡彤,她一直在公司幫忙,俨然是顧氏不可缺少的一名功臣。

公司注冊終于落實,我心頭大石落下。

晚上。我和顧睿躺在床上談心,我這段時間跑的腰酸背痛,手握成拳頭給自己的小腿捶着。

顧睿一把将我的小腿拉過去,架在他的腿上,開始給我按摩。我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忍不住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昊宇在美國的理療非常成功,上個月還進行了一次手術,也非常成功,他下個月準備回國療養,屆時我想把公司交給二叔和昊宇打理,而我專心回到實驗研究上。”

我點點頭“這樣也好。你可以做你喜歡的事情。”

“vivein打電話給我希望我回研究所,那邊有個很重大的研究課題,一旦研究成功,将對人類有巨大的貢獻,而成功者也有可能沖擊明年的諾貝爾物理學獎。”

顧睿說的眉飛色舞,我知道他想回去,那裏才是他向往和飛翔的殿堂。

“你去吧,沒關系的,我正好也要忙事業,大家都忙碌,沒什麽不好。只要彼此有心,我相信我們會長長久久的。”

顧睿的表情有些為難“夏夏,我并不想離開你,我希望你可以和我一起去美國。”

我笑了起來“我去了能做什麽呢?我英語還那麽爛。何況我爹媽就我一個女兒,我離他們那麽遠,他們萬一有什麽事,我都照顧不到。顧先生,你回研究所,也不是一輩子的事情吧,總不至于一直在那裏不回來了吧?”

顧睿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後才說“這件事我們再考慮考慮。要去研究所至少也要等昊宇回來。”

這件事像是一個定時炸彈,随時都有可能爆炸,我提心吊膽的等着有朝一日顧睿突然告訴我決定。此時我很糾結,我一邊想讓顧睿追求自己的夢想,站在最高的榮譽殿堂,一方面卻又自私的擔心顧睿這一去,不知道要多久,我與他好不容易趨于穩定,不曉得是否又要經歷一些變故。

懸而未決的感覺并不好。

這一天我的工作室正式開業,陳淼郭小雙他們一定要過來聚一下,結果就從超市裏買了一堆食材,我的工作室還沒正式接一單生意,先給這群小兔崽子涮火鍋了。

陳淼周文慧,郭小雙梁衍,都到場。顧睿因為有個會要開,來的稍微晚了些。

我們等顧睿過來,都坐在沙發上,嗑着瓜子聊天。

郭小雙絕對是太皇太後的待遇,一張沙發被她占了大半,躺在梁衍腿上,梁衍還剝着瓜子仁一粒一粒送到她嘴裏。

陳淼和周文慧只能坐在椅子上,陳淼撞了一下周文慧的手臂“以後你懷孕了,我比這還要對你好。”

一句話說的周文慧紅了臉。郭小雙看着陳淼說“三水,你羞不羞啊,人家還不一定給你生孩子呢!”

陳淼很嚴肅的問周文慧“小慧,你會給我生孩子的吧?”

周文慧的臉更紅了。

我指着陳淼說“三水,你四不四撒,當着人家女孩子的面問這種問題,你讓人家女孩子怎麽回答?”

陳淼剛要說什麽,就聽周文慧說道“我會的,陳淼,我會給你生孩子。”

陳淼愣住,随後哈哈一笑“我就說吧,小慧怎麽會不給我生孩子。又又,夏夏,你們還有什麽好說的?”

郭小雙說“三水,你是沒救了,人姑娘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還不趕緊求婚啊!”

陳淼摸着褲子,緊張的說“我啥也沒帶啊,怎麽求婚?”

我說道“沒讓你現在求婚,意思是你該求婚了。”

陳淼樂呵呵的一笑,拉着周文慧的手“對,我該求婚了。你等着我啊,我很快就和你求婚。”

陳淼這傻勁,讓我們都笑了起來。

很快有人敲門,我們都以為是顧睿回來了,這樣就可以開始涮火鍋了。打開門一看,卻是陸航一。我又迅速關上了門。

“誰啊?”郭小雙問“怎麽又把門關上了?難道不是顧教授?”

我搖頭“不是,送快遞的,走錯門了。”

我剛說完,陸航一就在門口一個勁的開門“林初夏,開門啊,我知道你在裏面。你怎麽不給我開門啊,林初夏,你快開門,開門,開門,開門啊!你躲在裏面不出來,是什麽意思?”

我一把拉開門,陸航一正要靠近聽我們裏面的動靜,沒料到我突然開門,整個人直接沖了進來,我趕緊讓開。他就直接沖到了郭小雙這大肚子上去了,梁衍護妻心切,毫不猶豫給了他一腳,陸航一身體轉了個彎,雙腳纏了一下,倒在了陳淼腳邊。

“陸總,你這出場方式夠特別的啊!”陳淼将周文慧拉開,居高臨下的看着陸航一。

“我說你們見我倒下了,也沒人拉一把?”

果然沒人拉一把,陸航一只好自己爬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食材,搓了搓手“吃火鍋呢?正好。我也來,一起吃,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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