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見楚休紅

要問楚休紅最恨的人是誰,估計楚休紅坐在那裏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但要問他最愛的人是誰,恐怕楚休紅自己也說不清楚。

他從不刻意去想,也從不刻意去問。

葉殷殷,葉盈盈,恐怕早已成為命中的劫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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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高來到坨坨寨的時候,山寨中間正打着一個臺子,轉轉一身明亮的黃色在衆多深色衣衫中顯得格外醒目,她雙手拿刀虎虎生威的揮舞着七七四十九路名震坨坨山的‘寡婦刀’。

何為‘寡婦刀’?

創造出這套刀法的前輩将刀法傳給他的妻子之後十分悲哀地發現該刀法一旦施展就收拾不住,就連自己的親丈夫也舍得砍下去,遂在命絕之前給該刀法起名‘寡婦刀’。

長高自然不會知道這些,這些都是站在他旁邊的的鄧小六告訴他的。

彼時鄧小六正站在他的左邊啃着豬蹄。

鄧小六,自诩坨坨山萬事通,自然也會知道‘寡婦刀’的來歷,當他将手中那第八個豬蹄啃完後,便拍拍手将長高帶到楚休紅面前.

這是長高在聽音閣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楚休紅。

坨坨山的實際當家人楚休紅,在傳說中本應該是一身戾氣的人,卻穿着一身竹色長衫,安靜地坐在那裏,頭發柔和的伏在頸間,只露出一個側臉便顯得秀氣無比,他的皮膚很白,有些病态,手指安靜的搭在一架古琴上,不像是彈奏,他的目光看向虛空,反而更像是懷念。

懷念些什麽---------長高将這一幕記在了心裏。

還未走近,楚休紅便已看向他們。

“當家的,”鄧小六抱拳:“這位好漢想見您一面。”

楚休紅淡淡的嗯了聲,手指還是搭在弦上,沒有動,只是往後微微一倚,靠在那裏細細的打量着長高,長高也擡頭看向他,他的頭發盤的很随意,衣衫也是灰褐色的麻衣,他覺得楚休紅應該不會看出些什麽,所以有些無謂。

長高,是朝廷的人,這樣一句話形容他已經夠了。

他的哥哥為了報效朝廷潛入坨坨山卻被發現當場斃命,所以他有所學成後下山第一件事就是打進坨坨山內部,一方面為了剿滅這貨土匪,另一方面是為了給自己的親哥哥報仇,而他現在最大的敵人就是楚休紅。

三年前,楚休紅孤身一人殺進他們門派,僅用幾招,這個文弱的像書生一般的少年便打敗了他的師父,奪得他們鎮派之寶--------‘碎心蠱’及其解藥。

那一戰師傅打的極為慘烈,他那時因為哥哥去世回家操辦喪禮方才躲過這一劫。

師傅說楚休紅狡猾得象狐貍,圓潤的像是一條蛇--------對待所有人都是一個态度,不偏不倚,卻說不準什麽時候咬你一口,就像他當年突破層層守護殺了他的未婚妻一樣。

他的未婚妻子,坨坨山的前任當家人,葉殷殷,如風般灑脫,如玉般剛烈,足智多謀,一碗水端平,雖是土匪,卻是連師父都對她贊不絕口,但是他卻殺了。

楚休紅像是一塊完整的石頭,沒有一個弱點,所以長高才會留心楚休紅的一切。

他想殺了楚休紅,為自己門派的名譽,為自己的哥哥,未報效朝廷,也為了那個已經死去的傳奇女子。

楚休紅其實并沒有怎麽仔細的看着站在那裏的男子,那個男子的臉龐太過稚嫩,恐怕涉世不深,盯着他看應該是急于向他證明什麽,說了要見他卻任憑裝束淩亂應該是在掩飾些什麽。

他垂了垂眼簾,望着手指下的古琴,突然覺得有些可笑--------他的臉,和他哥哥的實在是太像了,像到他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誰了。

明明不會說謊,卻偏偏還要裝老成,若是殷殷在的話,一定會笑的眼淚都留下來的吧。

他收回手,指甲不小心輕輕地劃了一下琴弦一下,發出一陣嘈雜的聲音,在這個過分安靜的小亭子裏顯得格外突兀:“既然想投奔我,有什麽能拿的出手的本事嗎?”看見長高剛想開口,便又說道:“我這是土匪窩可不是翰林院,不收文人。”

“這是自然。”長高壓下被風吹起來的袖子:“我的劍術,不錯。”

“哦?”楚休紅挑眉,有些玩味的笑道:“劍術不錯……我這多的是,不少你一個。”

“我敢說出來自然可以證明我的劍術遠遠超過他們!”長高有些生氣,卻不由得暗暗吃驚------僅僅一句話便能将他的怒氣激出來。

“是嗎”楚休紅的語氣有些像質疑,也有些像反問:“這樣吧,我給你半個月時間,這半個月你不準下山,如果能活下去,我就讓你跟着我。”

“什麽?”長高有些懵了,他不太明白楚休紅想要表達的意思。

“我說以半月為限,我會讓山上劍術不錯的人來襲擊你,只要你能活下來,我就收你。”

因為面前男子長得太像的他的哥哥,所以死了也好。楚休紅是這樣想的,他不想再讓她看到這個男子了。

“如果我成功了那”長高有自信可以打過這群什麽都不知道的山賊。

“那樣最好不過,”楚休紅有些随意的笑笑:“對了,他們一向習慣無時無處,無所不在,偶爾有些時候還不講江湖道義,一起上的時候還望您能海涵。”

楚休紅果然是匹老狐貍,長高全無接架之力,只得轉身向外走去。

他的身後,楚休紅看着長高的背影若有所思。

該通知孫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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