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 22.破滅

——宇智波鼬,戰刃骸!

甚至來不及思考宇智波家打算謀反的事情,像幾個月前他聽了盾子的一席話、幡然醒悟後直接跑去調查了宇智波的秘史一樣,這次的佐助,這次的早已和鳴人、盾子分到了一個小組,一起做了不知道多少次任務的佐助在大腦一片空白之中,瘋了似的尋找江之島盾子。

他就這樣無休止的跑了整整半天,也不知道疲憊,終于在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在河邊看見了站在那裏似乎是在等什麽人的江之島盾子,不做多想,他便跑到了她的身邊。

“佐助?你怎麽了?”盾子看到跑得氣喘籲籲的佐助,眨了眨眼,有些疑惑的道。

“……”聽到了盾子的聲音,瘋了半天的佐助意外的冷靜了下來。

他應該問什麽?直接問盾子她姐姐是不是殺害宇智波一族的幫兇嗎?盾子自己都不知道吧,她還那樣相信她的姐姐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她怎麽可能會知道呢?難道自己要因為她姐姐的事情而遷怒于她嗎?

佐助張口,卻發不出聲音。

“我知道哦。”兩人互相沉默了半晌之後,盾子突然道。

“什麽?”佐助甚至沒能聽清楚盾子說了什麽。

這個時候,一直笑得很溫柔的盾子忽然對着佐助露出了一個似是憐憫的表情,佐助心中警鐘大作,隐約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怎麽可能!

然而下一秒,他的幻想便被盾子直截了當的粉碎了。只見盾子突然輕快的笑了起來,她的笑容在佐助的眼中甚是詭異。

“我知道的。”盾子輕快的道,“骸和宇智波鼬一起覆滅了整個宇智波一族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哦。”

“什……麽……”佐助睜大眼睛,震驚的看向盾子,恍惚之間,他的大腦似乎還無法處理盾子的這席話,他晃晃悠悠的向盾子那邊邁出了一只腳,伸出手,期頤的道:“哈哈……盾子,不要吓我,你,你怎麽可能知道,不要和我開這種玩笑啊,盾子……”

“哈?我會知道這種事情很奇怪嗎?”盾子嗤笑一聲,嫌棄的注視着宇智波,傲慢的道:“我姐姐她是那麽的愛我,什麽事情都會寫信告訴我,你覺得這樣的任務,她會不告訴我嗎?”

“閉嘴……”佐助痛苦的捂住耳朵,他不想聽盾子的話,就像當年的他不想聽鼬的話一般,他只是自欺欺人般的喃喃着,“閉嘴閉嘴閉嘴……”

盾子挑眉,“怎麽?很難以接受嗎?我騙了你這種事情。”她勾着嘴角,仿佛自己說出的不是如何殘酷的事實。

“騙……”佐助放下了捂着耳朵的手,他愣愣的看向盾子,重複了這個詞,盾子知道,眼前這個孩子,他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了。

于是盾子繼續添油加醋道:“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和你成為朋友是無意的巧合吧。”

“什……”

“只是為了報複而已。”現在的盾子,對佐助,連笑意都不存在了,眼中盡是厭惡之色,她冷哼一聲,“同樣是執行火影下達的任務,憑什麽你可以安心的活下來,而我們全家卻要遭到追殺啊,你肯定不知道在我們逃到這裏避難之前,我們全家經歷了怎樣的遭遇。”

“別說了……”

不顧佐助的崩潰,盾子的語速越來越快,“從最開始,我就知道一切哦,不然我們為什麽會逃來木葉,因為我有百分百的把握,木葉的影為了掩飾真相,不會拒絕對我們的庇護的。”

“別說了……”

“而你,不會還沉浸在這所謂友情的游戲之中吧,真是可笑。”

“我讓你別說了——!”終于,伴随着盾子揭出的一層又一層更傷人的事實,佐助終于受不了了,他大腦中那更名為“理智”的弦在瞬間斷裂。為了讓盾子的閉嘴,他忍不住将手伸向盾子。

“噗哧——”

血。

鮮紅的血。

溫度。

血液的溫度。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為什麽……”佐助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抽離,他明明,他明明只是不想讓盾子說下去了而已,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

他猛地将自己的手從盾子的胸口處抽出,卻對盾子造成了更大的傷害。

“噗——”

更多的鮮血從盾子口中噴出,失去了佐助的支撐,心髒受到了重創的盾子再也無力支撐自己,在佐助眼裏,她如同慢動作一般緩緩倒下。

這時,被盾子的血再次刺激的佐助才驀然反應過來,連忙接住了盾子。

“我,我,我帶你去醫院。”佐助橫抱着盾子,驚慌失措,站起身就要往木葉的醫院跑,這時,什麽姐姐,什麽滅族,什麽背叛,他統統都忘記了,盾子和他相處了六年,這些回憶,怎麽可能因為兩句話就被抹滅?一如當年的宇智波鼬,鼬那樣對他,他也無法忘記他們之間的兄弟之情。

這時,盾子卻拉住了佐助,用她僅有的力氣對着佐助笑了起來。

佐助停下,他看着盾子,盾子的笑容還是和以前一樣,是那樣的燦爛又溫暖。

佐助忽然癱坐到了地上,對着懷裏的盾子不停地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沒,關系,佐助……”盾子低聲說。

佐助看向她,她已然笑得燦爛,裏面蘊涵着欣喜與釋然,“這樣,我,也算為,我的姐姐,贖罪了……吧……佐助。”說完,她便閉上了眼睛,她的神情是那樣的輕松。

“……”

佐助失言,如果說他最開始受到的刺激程度堪比當年看見宇智波鼬手刃了自己的父母一般,那麽現在他的受刺激程度,是那時的數倍。

他呆呆的看着盾子的屍體,那一點一點冷下去的軀體,沒有動作,也沒有言語。

“佐助……?”鳴人的聲音,“喂,佐助,這不是真的吧……”

還真難得,鳴人的聲音沒有以前的活力。

佐助下意識的想到,然後他才驚覺,他猛然站起身,前方,是熟悉的金色,他的臉上,卻是不熟悉的呆滞的表情。

“鳴人!”佐助喊了一聲鳴人的名字,卻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麽,該解釋嗎?解釋什麽?他不是有意的嗎?怎麽可能啊……

“喂,佐助!”

看到鳴人還在看他,佐助握緊了拳,這一瞬,他忽然思考了很多東西。

本來,自宇智波鼬滅族之後,宇智波佐助認為自己人生的意義便是向鼬複仇;六年後,他聽到了江之島盾子的那一席話,思路豁然貫通,他想找出宇智波鼬滅族的真相和藏在鼬背後的真兇;現在,真相,已然被他揭露,但是,他又要怎麽辦呢?兩個直接的兇手:戰刃骸和宇智波鼬,他要怎麽做呢?向戰刃骸複仇嗎?盾子都故作那種姿态,就為了死在他的手下,為骸贖罪了,他還能向戰刃骸動手嗎?向宇智波鼬複仇?這更不可能了。

那麽,他要怎麽做呢?

答案,似乎顯而易見,向木葉複仇就好了。是木葉逼着自己的哥哥做出了滅族事件,是木葉派出了戰刃骸,是木葉導致了盾子一家人被追殺,是木葉間接造成了盾子的死亡。沒錯,都是木葉的錯!怪木葉就可以了。

那麽,向木葉複仇不就好了嗎?

佐助回避了宇智波的篡位計劃、回避了鼬想要保護木葉的決心、回避了他親手殺死了盾子這個事實,他像個幼稚的孩子一般——現在的他,也确實只是個幼稚的孩子——固執的認為着都是世界的錯。

寫輪眼瘋狂的轉動起來,佐助望着鳴人,他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冷靜和“冷”。

“喂,鳴人,盾子是我親手殺的,想要報仇的話,找我就好了。但現在的你,太弱了。”

——他聽見自己如此說道。

“什麽?!你在說什麽啊,佐助!”像幾分鐘之前的佐助一般,鳴人完全無法相信佐助的話,但佐助懷中盾子的屍體似乎又是最好的佐證,鳴人手足無措,“不要開玩笑啊,佐助!”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想要什麽,鳴人。和你們交好也是,只是我為了得到更強大的力量複仇罷了。只有親手殺死最親近的朋友,寫輪眼才能進化,才能達到最強的狀态。”

“佐……助……”

角色完全反轉,現在的佐助,多像剛才的盾子啊;現在的鳴人,又何其像剛剛的佐助。

“但是還不夠,鳴人,我還不夠強,為了複仇,我必須更強才行。而你,太弱了。”

此刻的佐助,似乎完全明白了剛剛盾子的心境,為了保護最好的朋友,寧願自己先傷害他,也不願意讓他因為自己而受到更大的傷害,甚至……死。

佐助看向自己的側肩,那裏,是中忍考試的時候,大蛇丸下的印記,當時的佐助立刻便回絕了大蛇丸的邀請,但是現在……

“鳴人,我必須更強,更強,更強,為此,我決定去找大蛇丸,直到變得足夠強了才行。不要阻止我,也不要跟過來。現在的你,太弱了。”

“蹦。”

枷鎖,破裂了。

“佐——助——!”

寫輪眼VS九尾查克拉,一觸,即發。

——To be continue——

作者有話要說: 失策了,本來以為能寫到神座的,看來還要等一章……

盾子花了兩年(夢境中)的時間,和鳴佐兩人玩了一場游戲。

對佐助而言,親眼見證了鼬的滅族,是絕望的,然而他挺了過來,雖然是為了複仇,但是他還是從絕望之中走了出來,但是這裏的佐助,在他的心裏依然充滿了絕望、充滿了對宇智波鼬的複雜感情的時候,盾子站了出來,她告訴了他她擁有的相似的經歷,然後告訴她她相信他的姐姐,這讓佐助覺得,自己是不是也可以相信他的哥哥?他對鼬是有希望的,在包含着希望之中,他再一次被背叛,不是被鼬,而是被盾子,鼬和佐助相處了七年,有記憶的是四年(孩子一般從三歲開始有永久記憶),而盾子,和佐助相處了六年,這種從絕望到希望再次陷入絕望的感覺,是最讓人崩潰的。

對鳴人而言,他本來一無所有,所以談不上絕望或者希望,因為他已經習慣了一無所有的狀态,但是,盾子出現了,不僅是盾子,他還帶來了佐助,對原本一無所有的鳴人而言,兩個朋友,是多麽的珍貴,他們一起經歷了整整六年的時光,他們,成為了鳴人僅有的、也是最親密的兩個朋友,但是僅僅幾分鐘,在同一天,他便接連失去了這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被另一個殺死的(就如同當時幸福的佐助一夜之間什麽都沒了那種感覺),因為經歷過“沒有”,鳴人才比佐助更懂得“有”的珍貴,然後再失去,這比從最開始就“有”然後再失去(鼬滅族對佐助)更讓人崩潰與絕望。

這才是屬于盾子的絕望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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