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hapter 21.日常

“明天，我們就要畢業了呢。”

是夜，盾子和佐助齊齊的躺在宇智波大宅的屋頂上仰望星空，而鳴人，則是被激動的伊魯卡老師拉去吃一樂拉面去了——對伊魯卡來說，鳴人能順利畢業真是太好了，不知為什麽，他總有一種鳴人會調皮搗蛋的錯覺。

盾子笑了笑，她伸出手，似乎是想抓起一片星空，但實際上，她也只是伸出手而已，她側頭看向佐助，“吶，不知道我們和鳴人，我們三個會不會被分到一個小隊裏。”說着，她又看向夜空，像是許願一般喃喃道：“真希望會啊，畢竟，我只有你們兩個朋友呢。”

“哼，誰讓你這個笨蛋一直和鳴人待在一起。”佐助看上去很嫌棄的道，如果仔細看他的話，就會發現他的耳尖紅了那麽一點，他側過頭，轉向背對盾子的那一邊，轉移話題似的道：“還有鳴人那個笨蛋，要不是我們一起‘特訓’了六年，他估計連畢業考試都過不了。”這句話，佐助說的倒是真心話，鳴人那家夥，不知道為什麽，查克拉的控制能力也太差了一點，一個月以前的鳴人，連施展三身術都要費很大力氣，這還是他們一起訓練了六年的結果，要是沒有他們，佐助真的很懷疑鳴人能不能順利從忍者學校畢業。

那個笨蛋，不過是體力好了一點而已，啧。

佐助淡淡的想，實際上當時卻是為鳴人捏了一把汗——當然了，佐助對鳴人的關心是不會寫在臉上了，他們兩個人都只會用相互嘲諷的手段來表達自己的感情。

“要相信鳴人啊，他也很努力呢，而且，佐助你的體術沒有鳴人好啊。”盾子笑了兩聲，她的眼中滿是對畢業後生活的期待和對這六年來生活的回憶。

雖然盾子只是随意的調整了一下時間線，并沒有真的和鳴人、佐助他們一起生活六年——要知道，對什麽事情都容易厭煩的盾子，要讓她和兩個小學生玩六年的過家家，那簡直是比毀滅世界還要困難的事情——但這并不妨礙她的演技不是嗎？

被戳到痛處，佐助臉黑了一下，道：“鳴人那家夥……”他想了想，竟說不出什麽挑刺的話，畢竟鳴人的體能非常好，這是事實，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居然可以繞着整個木葉浪個幾圈，上竄下跳，也感覺不到絲毫的疲憊。

不，也不能這麽說，這種事情，盾子好像也可以做到。

難道是自己的體力太差了？

佐助忍不住想到，不過下一秒他便否定了這個猜想，只是這兩個人太過怪物了一點，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佐助的忍術可要比鳴人和盾子好太多了。

他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一眼就看出了佐助在想什麽，盾子咯咯笑了兩聲，才在佐助犀利的眼神中讪讪停下，繼續望着星空道：“吶，對了，這些年我還沒有問過你呢，佐助你畢業之後打算做什麽呢？鳴人想要成為火影，我希望我可以變強去找我姐姐，佐助呢？佐助以後想要做些什麽呢？”

“我——”佐助剛剛張口，便頓了一下。

是啊，他畢業要做什麽呢？鳴人成為火影，盾子為了找自己姐姐，那自己呢？去找……那個男人複仇嗎？

向宇智波鼬複仇，宇智波滅族事件發生之後，似乎就成為了佐助活下去的意義，但是，佐助驚覺，自從和盾子他們玩在一起之後，尤其是看到了盾子對她姐姐的執着之後，他就很少再想這件事情了——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想，也不願意想。

佐助抿了一下唇，終于向盾子問出了這幾年來他最想問的一個問題，“盾子，你……”他覺得自己已經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了，“你為什麽會……那麽相信，你的姐姐呢？”問完這句話，佐助感覺自己已經用完了自己全身的力氣，他甚至有些不敢聽到盾子的回答。

“咦？”似乎是沒想到佐助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盾子微微詫異了一下，随即，便笑了起來，燦爛的笑容，充滿了幸福的味道。

——“因為，她是我的姐姐嘛，我最愛的，也是最愛我的，我的姐姐啊。”

佐助聽到她如此說道，他的眼睛放大了那麽一瞬。

——“那如果你親眼看見她殺了你的父母呢？”

他聽見了自己的聲音。

盾子驚訝的看向佐助，竟是認真的思考了起來，“佐助君親眼看見自己的哥哥或者姐姐殺死了自己的父母嗎？”

“……是。”佐助撇過臉，不想讓盾子看到自己現在的表情。

盾子難得的愣了兩秒，“抱歉。”

“……沒關系。”

“等等……”這個時候，盾子才像是忽然想起來了什麽，“我記得，在我插班進來之前，木葉發生了一件震驚了整個火之國的事情，宇智波一族的滅族事件，而兇手僅僅是一個未滿十八歲的少年，其名為……”

“別說了！”宇智波佐助忽然大喝，制止了盾子的話，磅礴的殺氣從他身上迸發而出。

盾子立刻意識到了什麽，“對不起……”她小聲的道，低下了頭。

“……”殺氣散去，佐助依舊沒有用正臉面對盾子，同樣低聲道：“宇智波鼬，就是我的哥哥……”說着，他翻了一個身，捂住眼睛，自嘲一般，緩緩的說起了這個被賦予了滅族之名的“罪人”，“我的兄長，宇智波鼬，以前，和盾子的姐姐一樣，是一個出色的兄長，是冠上了天才之名的天才中的天才。

“七歲時以年級第一的成績從忍者學校畢業，八歲開眼，是全家的希望，就是這樣的兄長，在我的面前，卻沒有任何天才的驕傲，在我的面前，他時時刻刻都是一個愛護弟弟的好哥哥的模樣，像盾子的姐姐一樣，會陪我練習忍術、練習苦無、練習手裏劍，會帶我玩，會縱容我的任何行為，會……”

佐助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堆，有抱怨，但更多的是幸福的回憶，這是佐助有記憶以來說的最多的一段話，但他沒有絲毫的不适，好像是為了把這些年積攢的對鼬的情感全部發洩出來一般，而盾子就是那個忠實的傾聽者，安靜的聽着佐助的敘述。

“但是，這一切，在那個夜晚都……”即使是現在說起那個滅族的夜晚，佐助都會忍不住顫抖，那一晚，才七歲的他，從忍者學校回家後，看見的無盡的紅月，寂靜，無限的寂靜，宇智波大宅從來都沒有那麽安靜過，現在的他依然記得當時的他是怎樣的驚慌失措，當他看見宇智波鼬親手将苦無插入了他父母的要害的時候，他是多麽的震驚，多麽的絕望，多麽的無助，他求着鼬，只希望他能說一句“這不是我做的”之類的話，但是，鼬承認了，承認的幹脆利落，讓他連自我欺騙的餘地都沒有，他只能瘋了似的沖向鼬，然後像個小醜一般，被鼬秒殺，沉浸在月讀之中不能自拔。

現在想想，當時的他竟然能醒過來，竟然沒有徹底絕望，全都是因為殺意在支撐着他，複仇的決心在拉着他殘破的意志向前。

而現在，他又竟然會思考當年的宇智波鼬是不是藏有什麽隐情……

佐助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盾子聽完佐助的敘述，沉默了起來，她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佐助，便幹脆放棄了安慰他的打算，只是望向無盡的夜空，不含笑意，平淡的說起了自己姐姐的故事：

“我的姐姐和我不同，她有着利落的黑色短發，臉上稍微帶一點麻子，不像我這麽可愛，在家裏，完全就是被當成男孩子來養，甚至，連她的姓氏都和我不同，戰刃骸，這是她的名字，是不是很帥氣，我也這麽覺得呢。

“骸也是個天才，名副其實的戰鬥天才，我很小的時候，骸就已經是附近無敵的存在了，連大人裏面都沒有能打贏她的存在，于是大人們稱贊她，敬畏她，懼怕她，稱她為‘怪物’，問她願不願意去當一個忍者，去真正的戰鬥，骸拒絕了，因為這意味着她要離開我。

“但是突然有一天，或許是受不了那群大人們的眼神了吧，骸走了，沒有留下任何的信息，就這麽突然離開了。一年後，我受到了來自骸的信件，那時的她，不僅成為了一名忍者，還直屬于‘暗部’，專門執行高危類的暗殺滅族行動，三年來，她以‘骸’這個稱號活躍在世界的陰影處，據說沒有人見過她，見過她的人都死了，有些被她殺掉的人甚至連骸的長相都不知道，她執行了超過一百次A級任務，沒有受過一處傷，傳說一般的存在。

“再一年，十幾個上忍包圍了我們家，讓我們交出戰刃骸，其罪名是——殘殺同伴……一百餘人。”盾子的話到此為止了，這期間，盾子的語氣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似乎是在說一個陌生人，但熟悉盾子的佐助知道，盾子只是在壓抑自己的情感罷了。

“……為什麽和我說這些？”佐助沉默着聽完了這段話，完了，他才悶聲道。

盾子嘗試着勾起嘴角，試了幾次失敗後，便放棄了，她嘆了一口氣，淡淡道：“你向我說了一個故事，我自然也應該回應你一個才對。”

“……你覺得我說的只是故事？”

“那你覺得我說的像故事嗎？”

“……”佐助不答，撇了撇嘴道：“我不需要你的回應……”

“你覺得當時的宇智波鼬和戰刃骸比起來，實力如何？”盾子忽然問到。

佐助愣了一下，想起了盾子的話，将臉遮了起來，“我不知道……但是，鼬受過傷，很嚴重的傷……”

盾子笑了，“那就是骸比較厲害喽。”

“執行了一百多次A級任務，三年沒有受過任何傷……這只能是怪物吧……”

“他留下了你。”盾子突然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佐助皺了皺眉頭，“你在說什麽啊？”

盾子笑了，不過只有那麽一瞬，她便坐了起來，直視着佐助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我計算了一下宇智波擁有的戰鬥力，然後用骸的實力去衡量，在半個晚上滅殺宇智波全族，我演算的結果是——不可能。沒有人幫助宇智波鼬的話，他不可能做到。”盾子看着佐助睜大了眼睛，眯眼道：“你相信我的分析能力嗎？”

“……”盾子的分析能力，她剛剛插班進來便提到的她引以為豪的能力，佐助自然不會不相信，他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麽。

“哈哈，哈哈哈哈……”盾子大笑了起來，她重新重重的躺下，側頭對着身邊的佐助道：“他把你留下了，讓你故意看到了他殺死父母的景象，向你說他殺死了全族，用幻術向你展示他殺害全族的過程……哈哈，哈哈哈哈，他不覺得他做的太多了一點嗎？全部的全部，都是為了掩飾另一個幫手的存在嗎？又或者……”盾子停止了大笑，她冷哼一聲，像是看穿了一切。

——“又或者，他是不得已而為之的呢？”

佐助驀然坐了起來，看他的動作，似乎是想跳下屋頂。

“你想做什麽？”

“去查宇智波的文獻！”

該死的，他以前怎麽從來都沒想過這一點？！

想到滅族之前，鼬那些反常的舉動，他為什麽就沒有多想一點？！

這些年來，他為什麽就沒有想過查一查宇智波的文獻，那些宇智波隐藏起來的，不能被公諸于世的隐秘？或許，裏面就藏有鼬叛變的緣由也說不定。

該死的，到底是為什麽！

盾子撐着下巴，看着佐助的背影，露出了狐貍式的微笑，輕輕的向佐助的背影揮了揮手。

——“祝你好運，佐助君。”

……

木葉歷XXX年，宇智波一族妄圖謀反，此時，還在暗部的宇智波鼬想要阻止自己的父親，即宇智波一族的族長宇智波富岳，未果。

暗部的首領團藏和三代火影猿飛日斬親手下達了宇智波一族滅族的命令，這時，族長的兒子，宇智波鼬站了出來，他會執行滅族的命令，而條件只有一個——他的弟弟。

一個七歲的孩子，并不會對大局産生什麽影響，火影同意了，但鼬一人，無法完成滅族的重任，于是，“骸”出動了，這是暗部中最傳奇的一位，執行任務的三年多來，身上竟然沒有任何傷痕，任務完成率更是百分之百，她的出動，意味着這次火影是認真的。

家族和村子的天枰，鼬選擇了家族，但他的私心，給了宇智波佐助，年僅十二歲的他，在鮮血與詛咒之中，背負着罵名離開了他最愛的村子，離開了他最愛的弟弟。

……

宇智波佐助抓着手中的卷軸，他死死的盯着卷軸上任務執行人那一欄，手上的力道甚至把卷軸撕裂了，甚至在自己的手上留下了血印都不自知——他從來都無法想象自己為什麽能有這麽大的力量。

暗部，宇智波滅族任務，執行人一欄，白紙黑字，寫着兩個名字：

——宇智波鼬，戰刃骸。

——To be continue——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趕進度我也是蠻拼的（PS：如果你們沒有留言看日常的話，那麽Chapter 18的開頭就是這裏的最後一段），火影這裏展示給你們的依然是閹割版，以後我可能會重寫吧？（但是我自己又感覺日常有必要，但是不想寫，畢竟這裏的盾子完全在演戲，一點都不酷炫_(: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