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所以我父親讓我帶你來阿斯加德，就是為了讓你把這幅油畫帶回中庭？”屬于時間領主産物無法用魔法将其縮小，此刻托爾正一個人扛着這副巨大的畫，走在前面給艾德妮帶路。
艾德妮想了想，才反應遲鈍地意識到托爾口中的中庭指的是地球。
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但走在前面的托爾并不能看見。于是她又猶豫地開口說道：“我也不太清楚……”
她其實想說她也不太清楚那位衆神之王的腦回路。
要将仙宮的油畫帶回中庭，怎麽想也不應該輪到她一個“普通地球人”來呀。
到最後還不是得由托爾幫着她擡回去……
在艾德妮往四處張望的時候，走在前方的托爾突然停住了腳步。
幸好她也跟着及時停了下來，不然她恐怕就要撞上那副超級大的油畫畫框了。
巨大的油畫擋住了艾德妮的視線，她只聽見托爾用嚴肅的聲音說道：“洛基。”
直到托爾因轉身面向洛基而移動了畫框，艾德妮才得以看見洛基。
他正被兩個仙宮的守衛壓着肩膀，身後還跟着兩排舉着武器一臉警惕的守衛。而洛基本人看上去十分狼狽，他的雙手被拷住，下巴上隐約可見青色的胡茬。
在看到托爾的時候，洛基揚起了一個諷刺的笑，他剛想說什麽，轉而又看到了跟在托爾身後的艾德妮。
“哈！瞧瞧這是誰？一位來自中庭的客人。”洛基打量了一番穿着便裝、與阿斯加德格格不入的艾德妮，又轉向托爾，慣性嘲諷道，“再看看你——哥哥，我總是開玩笑說你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怎麽，如今奧汀真的讓你來當搬運工了？”
托爾沒有回應洛基的挑釁。
也許他想去揪洛基的衣領子，但顯然抱着一副巨大畫框的他空不出手來。
“帶他去見我父親。”托爾對守衛說道，帶着艾德妮去了彩虹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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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見到海姆達爾的時候，艾德妮已經沒有之前那般驚訝了。
“那是什麽畫？”海姆達爾深邃得如同看得透一切的眼睛看向雷神托爾扛着的畫框，“我可沒有在阿斯加德見到過它。”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我父親的收藏？但它似乎屬于中庭。”托爾頓了頓，“她過得怎麽樣？”
海姆達爾知道托爾說的是他的女友簡，他調侃了幾句，卻突然頓住了：“——我看不見她了。”
托爾的眼神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她之前在哪兒？”他問道。
海姆達爾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的時候，他的瞳孔裏仿佛映入了所有的星辰：“英國，倫敦。”
托爾将艾德妮送回了倫敦，按照奧汀的意思和她一起将油畫送到了美術館，就心急火燎地跑去找簡了。
艾德妮從赫敏那裏拿回了手機，赫敏還将有人給她打過電話的事情告訴了她。
她看着通話記錄裏一串布魯斯.韋恩的號碼，愣住了。猶豫了一會兒，艾德妮還是回了個電話，但是沒能接通。
她很快将被雷神帶去阿斯加德和布魯斯.韋恩的電話這兩個小插曲忘在了腦後，重新回歸了之前偶爾去學校轉轉、專注抓小精靈的生活。
然而幾天之後，她再次見到了雷神托爾。
地鐵到站後一開門，艾德妮一眼就看到了他。
這一次托爾看上去十分狼狽，他一頭金色的頭發亂糟糟地搭在額前，身上的戰甲多處破損，似乎能看到血跡。
托爾從站臺爬起來，他一身阿斯加德的服裝，又渾身是傷，一下子就吸引了地鐵站裏所有人的視線。很快便有人認出他是在紐約之戰中拯救了地球的超級英雄，激動地喊了出來。
托爾一擡眼就看到了艾德妮，他拖着受傷的身體往前走了幾步，問她：“……怎麽去格林尼治？”
艾德妮怔了一下，木木地回答他：“上這輛車，坐三站。”
托爾像是感覺不到周圍灼灼的目光似的，旁若無人地上了地鐵，站在了艾德妮旁邊，遲鈍地扭頭看了一眼她：“懷特？”
“是我……”
“哦……”托爾似乎不在狀态，“嗨。”
“……嗨。”艾德妮頓了頓，忍不住又問，“發生了什麽？”
“瑪勒基斯襲擊了格林尼治，你最好不要在那裏下地鐵。”托爾思考了幾秒，又對她說，“也許你能幫我疏散一下乘客？”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此刻在地鐵中的乘客根本沒有意識到一場浩劫正以格林尼治為中心展開。
艾德妮和托爾一起，勸說地鐵上的所有乘客在下一站下了車。
一切都結束得太快，沒過多久，艾德妮就在新聞上看到了雷神托爾拯救倫敦的消息。
而這一次的事件，似乎将她與超級英雄們之間斷開的聯系再一次維系到了一起。
半個月後，艾德妮接到了一通來自托尼.斯塔克的電話——為了感謝她在找到洛基和倫敦之戰中的幫忙，托爾邀請她一聚。
艾德妮本人是懵比的，因為她并不覺得自己幫了托爾什麽忙……
而且，因為托爾要去接他的女友簡，所以艾德妮被“托付”給了托尼.斯塔克。
“啧。”這位許久沒有在公衆視線中出鏡的億萬富翁開着一輛超炫酷的蘭博基尼停在艾德妮的面前，下車為她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目光十分嫌棄，“上車。”
艾德妮默默地坐了進去：“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托尼戴上了墨鏡：“我的私人機場。”
“……”聽起來就很厲害的樣子，但是她想問的是，“然後再去哪兒……？”
“托爾沒有告訴你？”托尼扭過頭迅速地撇了艾德妮一眼，又轉回去看前方的路面，“他把他在地球上認識的人都叫上了，說是什麽慶祝他獲得了自由和……呃，奧汀的認同之類的。他可真有情調，居然說要去佛羅倫薩度假。而且他還帶上了自己的女朋友，你不覺得很好笑嗎？——帶女朋友去喝下午茶，居然還叫上了一群電燈泡！”
然後托尼就笑得停不下來了。
“……”艾德妮默默地扭過頭，看窗外掠過的風景。過了好一會兒，她終于忍不住了，轉過頭來對托尼說道，“其實我們可以從國際飛路網過去。”
托尼回憶了一下哥譚那個髒兮兮的壁爐：“不，我拒絕。我可是托尼.斯塔克，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的鋼鐵俠，你想象一下我從那個愚蠢的壁爐裏滾出來的樣子被放上報紙的畫面？”
艾德妮眼角一抽：“……慘不忍睹。”
英國距離意大利并不是太遠，乘坐托尼的私人飛機，一個多小時就抵達了。
“托爾算得還真準，現在正好是喝下午茶的時間。”托尼帶着艾德妮來到一個露天的下午茶餐廳，“你們英國人是不是都喜歡喝下午茶？哦，我忘了，你是個巫師。”
“我确實是個巫師，但我同時也是個英國人，斯塔克先生。”艾德妮無奈地應道，“好吧，是的，我們确實喜歡喝下午茶。”
“哦，那很好。”托尼并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因為他看到了坐在一張長桌上的熟人們，“他們在那兒，我們過去吧。”
艾德妮擡眼看向托尼所指的方向，只見那張桌子幾乎都快坐滿了。
除了托爾和她之前見過的美國隊長、菲爾.寇森還有尼克.弗瑞，還有好多個她不認識的人。托爾的身邊坐着一個長發的姑娘，艾德妮猜測那就是他的人類女友簡。
“看看是誰來了——托尼.斯塔克，我們的鋼鐵俠！”其中一個人站起來說道。
“等等，你是克林頓？你長胖了好多，我都認不出來了。”托尼開起了鷹眼的玩笑，惹得長桌上的衆人都笑起來。他帶着艾德妮入座，将她介紹給了在座的超級英雄們，又反過來向她介紹，“這是克林頓.巴頓，人稱鷹眼，看看他那濃重的黑眼圈，你就會知道這個外號是怎麽來的了。這是娜塔莎.羅曼諾夫，這是羅迪.羅德斯……”
将所有的人都介紹了個遍，托尼驚奇地看向托爾：“人到的可真齊，你還真是把你認識的人都叫來了。”
誰知道托爾居然搖了搖頭：“還差一個——上次把洛基抓回去的時候，也幫了忙的那個男孩，叫什麽來着？”
艾德妮提醒道：“彼得.帕克？”
“對！就是他。”托爾道，“太可惜了，他說他的作業寫不完，來不了。”
“我們對那個沒來的男孩可不感興趣。”娜塔莎.羅曼諾夫的目光暧昧地在艾德妮和托尼之間打轉，“這個女孩就是上次和你一起登上報紙的那個吧？就算打了馬賽克，也瞞不過我。”
托尼接過巴頓遞過來的茶杯，放在了艾德妮面前的桌上：“你們就不能忘掉那件事嗎？”
看到娜塔莎投過來的目光，艾德妮無辜地搖了搖頭，端起了茶杯鎮定地喝了一口。
“好吧，我相信那只是記者在胡說八道了。”娜塔莎看人從來都很準，“但那張你蹲在地上想站又站不起來的動圖——”
“嘿！別提那個了！”托尼無奈地打斷她的話。
“沒什麽好丢人的，我們都看過了。”羅迪一本正經地拍了拍托尼的肩膀，結果沒過幾秒就破功，忍不住大笑起來。
就在托尼想要開口切出這個話題的時候，一個聲音讓他将還未說出口的話吞了回去。
“懷特？”
艾德妮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擡起頭，逆着陽光看過去——
居然是布魯斯.韋恩。
布魯斯.韋恩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他依然是一副面癱撲克臉，既無驚喜也無任何其他的情緒。
“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他向艾德妮走了過來，卻在看到她所在長桌上的一群人的時候閉嘴了。
“……”
“……”
“……”
一桌子的人與布魯斯.韋恩面面相觑，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人發出聲音。過了幾秒，所有人又不約而同地将目光轉向了艾德妮。
艾德妮身處衆人視線焦點的中央，頓時覺得壓力倍增。
她尴尬地擡起手朝布魯斯.韋恩揮了揮：“嗨……韋恩先生，真、真巧。”
後者一動不動地立在她的面前，含糊地“嗯”了一聲。
又是一陣沉默。
沒過一會兒，實在受不了這種奇怪氣氛的雷神托爾對着布魯斯.韋恩開口了：“你們認識？你可以加入我們。呃，正好還有一個位置。”
“……”布魯斯.韋恩默默地坐在了艾德妮對面空出來的座位上。
整張長桌又陷入了新一輪的沉默。
所有人都各懷心思，布魯斯.韋恩驚訝于艾德妮為什麽會和這麽多超級英雄一起喝下午茶，超級英雄們沉默地思考着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是誰。只有托尼像看穿了一切似的，端起了自己的茶杯淡定地喝了一口。
但這一次，布魯斯.韋恩真的淡定不起來了。
他越過艾德妮身後的幾桌顧客，看到了剛剛入座的……阿爾弗雷德……
同樣擡眼的阿爾弗雷德恰巧與布魯斯.韋恩對視。
在看到布魯斯對面坐着的艾德妮的同時，老人的眼中頓時劃過了一絲驚喜。他剛想對着布魯斯相視一笑，就發現根本不是那麽一回事兒——
布魯斯.韋恩表情僵硬，而和他同坐在一張長桌上的所有人，都在這一刻同時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來。
阿爾弗雷德手一抖，差點兒弄潑了他的下午茶……
托爾之後，又一個忍不住了的人是鷹眼巴頓。
他幹咳了兩聲，猶豫地開口了：“……我總感覺氣氛有些尴尬，是我的錯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