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三節開場僅一分鐘,誠凜的敗勢更加明顯

黑子哲也,重新上場。

『精神論?我可不相信那種東西。我知道的是嘗過失敗的人,會比未嘗一敗的人更有勝率。未嘗一敗的人并非不強大,但是沒有體會過失敗的痛苦的人,對勝利的渴求和執着,以及敢于破局的勇氣——』

『縱使千萬個赤司征十郎也比不過。』

『因為,他根本就不明白,勝利真正意味着什麽。』

勝利,并不僅僅是一個獎杯、獎牌、名號,它承載了太多的東西。敗者的懊惱與不甘,勝者的欣喜與狂歡,圍觀者的歡呼與喝彩……

如此沉重的東西,沒有體會過失敗有多沉痛的人——

“怎麽可能拿得起來呢。”

她空茫地看着場上熱血沸騰的你來我往,輕輕喃語。

當人們或驚異、或擔憂、或不屑、或無感于黑子上場之時,勝負的天平開始悄然發生變化。

黛千尋開始投籃了,出于他對自己的自尊,以及被小看的火大,然而這卻讓他徹底掉入了黑子的陷阱,成為洛山唯一的漏洞,并且漏洞被漸漸撕扯出無法挽回的局勢。

直到回過神時,黑子已然再次成為了影子,他将人們對自己的注意力,通過黛千尋的活躍轉移給了對方。

琉江稱贊:“黑子的性格果然也沒有看起來那麽善良嘛。”

麗子無語:“你确定你在誇他?”

“真金白銀不摻水的誇獎。”

“……”她還是別轉告黑子了,被今吉琉江誇獎,比被她損……好不到哪裏去啊。

然而相比起黑子的性格,果然還是赤司更惡劣。

赤司繼續讓黛千尋上場,只是這次是單方面的利用,他只是将對方作為一個傳球道具而已。

坐在琉江身邊的相田麗子餘光瞥到她,發覺琉江又恢複到了比賽之初時的淡然,安靜到讓人覺得有些害怕。

今吉翔一的目光驟然從賽場上移到場邊,從他的角度還是能夠看到琉江的。他和琉江很少有兄妹間的心電感應,但是此刻他看着她的背影,卻隐約感覺到她在憤怒,而且憤怒值就快爆表了,要不是這還是比賽中,估計琉江早就上去揍人了。

她在憤怒赤司對黛千尋的利用?這件事的确有些過分了,哪怕是他今吉翔一,也不會采用如此傷人的手段來獲得勝利——難道是因為赤司征十郎這種‘不擇手段也要得到勝利的做法’,令她生氣了?

或許這不是沒有可能的。

他仍然清晰地記得,帝光三連冠那天,妹妹回家時眼神中的憤怒。

那時的赤司征十郎會不會也是這樣的不擇手段呢?

賽場上瞬息萬變的局勢,沒能撼動琉江的淡定半分,甚至連赤司對隊友放棄而進入ZONE也是同樣。

而場上的赤司征十郎,仿佛君臨天下,連火神都不能完全攔下他。

“會輸。”琉江忽然說。

麗子驚詫:“你……?”

而琉江話音剛落,場上的黑子斷掉了赤司的運球,也打破了他的君臨天下。

瞬間改變的形勢讓麗子顧不上咀嚼琉江是在說哪一方,重新專注于比賽。

赤司征十郎感覺腦內一片混亂,而這份混亂既熟悉又陌生,似乎在國中時和紫原敦交手時略有感觸,可又不同于那一次。

那一次他并沒有失敗,而眼下,的确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嘗到失敗的滋味。

他動搖了,前所未有的動搖了。

「我是誰。」

赤司征十郎扪心自問。

「你是我的軟弱。」

陰影處,傳來了回答聲。

在旁人眼裏,赤司征十郎不過是陷入沉思,亦或是受了巨大打擊過後的呆滞。而事實上,他內心的人格正在激烈地交戰。

『勝利就是一切。』

『勝利真的就是一切嗎?用勝利來維系無法替代的東西,如果敗北就會失去,它實在太過脆弱了。』

『淪為弱者的你又明白什麽!』

『是啊,大概不明白吧。』

但是,一切不能就這樣結束。

再次睜眼時,赤司的異色雙瞳恢複成了原本的赤色,熠熠生輝。

“你是……”

“我當然是赤司征十郎啊。”

赤發赤眸的少年微笑着,對黛千尋說道。

原本的赤司征十郎恢複後,讓比賽更加棘手,他是理想狀态的司令塔,與隊友的良好配合甚至使洛山全員都進入了ZONE。

然而在擁有真正的ZONE的誠凜面前,雙方都相持不下。

“我只是影子。”黑子一邊笑着對盯防他的赤司說,一邊作出了傳球的動作。

哨聲響起,連同火神的灌籃一起——

比賽結束,誠凜以一分之差勝了洛山,成為冬季杯冠軍。

那一剎那,誠凜的所有人一擁而入賽場,狂歡欣喜着來之不易的勝利,踏過那麽多荊棘,将深入骨髓的痛苦咽下後,迎來了終盤的勝利,他們的歡呼聲幾乎響徹整個賽場。

然而其中只有琉江沒有随大流,她只是站起身,微笑鼓掌。

赤司征十郎站在原地,回味着敗北的痛苦,難以形容卻噬骨,他從未經歷過。

但此刻他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充實,仿佛得到了從未擁有的一件物品。

他走向誠凜,真摯地向黑子祝福,同時不忘宣告下一次一定會贏。

頒獎結束後,各隊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離場。

琉江和麗子打過招呼後,徑直朝洛山這邊走了過來。

起初洛山的人以為她是過來找碴的,畢竟她過來的時候明顯走路帶風,表情不善。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少女只是走到赤司面前,面無表情地說:“征十郎,我贏了。”

……結果還是來找碴的?!

赤司平和地點頭:“嗯。”

“還記得之前說過的條件吧?”

赤司依舊笑着點頭。

“很好。”她話剛出口就擡起手臂,直接扇向赤司。

旁邊的人還沒來得及驚呼出口,就見她的手停在赤司臉頰邊,幾乎是緊貼着,仿若撫摸,卻并沒有真正打下去。

只見少女改變手勢,閃電般地朝赤司額頭上彈了個爆栗,只不過用力很輕,輕到——

喂你們在調情嗎?!能不能考慮一下單身狗啊!

赤司伸手摸了摸額頭,笑道:“你就這麽浪費了一個賭約?”

琉江抱臂,擡起下巴,頗有些倨傲的意味,道:“別得意,我是挺想揍你的,只不過你現在剛比賽完恐怕體力不支,我怕直接把你揍到跪,那你身為隊長兼學生會會長的尊嚴何存。反正你已經被黑子教做人了,我這份暫時免了也罷。”

洛山衆人:“=口=!!!”你給他爆栗他就有尊嚴了?!

赤司輕嘆:“果然很溫柔啊,琉江。”

“……”隊長你從哪看出她溫柔了???

“你的眼睛?”琉江近距離看的時候才注意到赤司的眼睛不再是異色,而是熟悉的純粹的赤色,她想起黑子之前說,赤司恢複原來的人格了,“感覺沒什麽變化啊,你真的不是戴美瞳?”她其實想問的是對方的雙重人格是不是演的,如果是的話,這演技爆表啊,還打什麽籃球。

赤司:“……不是,我沒這麽無聊。”熟悉的無力感湧上心頭,他居然感覺有點懷念=_=

而且她覺得沒什麽變化,只是因為赤司在她面前除了間歇性失控外,和第一人格沒什麽區別。

“好吧,那也免得去醫院檢查了。”琉江聳了聳肩,眼角餘光瞟到誠凜的人已經要走了,便匆匆道別,“我先走了。”

“下次見。”赤司目送琉江離開後,轉身,面對的是一堆八卦臉。

實渕玲央:“小征你還沒搞定小琉啊。”看上去反而像是小琉搞定了小征,希望這是他的錯覺。

“本來今天能搞定的。”赤司似笑非笑,“之前她和我打賭,如果WC的總冠軍是洛山,她就以結婚為前提和我交往。”

洛山衆人:“……”

他們突然覺得難得的失敗沒有那麽令人痛苦了——赤司何止輸了比賽,他基本上等于失戀啊!不!基本等于被退婚啊!

一個大寫加粗的慘啊!

赤司卻另有打算。

以退為進,不也是一步好棋嗎?

他望着琉江離開的方向,笑意漸深。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個人來說是很喜歡琉江去找赤司彈爆栗這個地方的,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處理方式了,不知道大爺們是怎麽想的

琉江一開始就擺明了态度,她其實并不喜歡赤司後期那種勝利就是一切的觀念,包括他身上承擔的那麽多的責任,屬于他的和不應該屬于他的

誠然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

所以琉江選擇了自己覺得正确的道路,所以她對赤司利用黛千尋感到生氣

或許她也并不真正覺得誠凜一定能贏,身處于局中,并沒有我們的上帝視角,但是她和赤司打賭,表明的是一種态度和想法,挑明了和赤司說‘我不喜歡你這種觀點’,幼稚直接,卻根本沒辦法對赤司的信念造成沖擊

不是嗎?

另外我之前說後面節奏會拉快一點,其實主要還是有原著情節的這部分,畢竟我不是來寫比賽的,加入多了籃球比賽的元素,有點脫題了

本身這篇文也快結尾了嘛

比賽占篇幅太多的話不好,我盡量選了比較有劇情需要的幾個場景

之後就和原著劇情無關了,是感情線走向了

……我好害怕寫不好感情戲啊,感覺怎麽寫都不自然,急的上火OTZ

☆、第 55 Q

WC的結束意味着寒假将至。

誠凜籃球部并沒有因為WC奪得全國總冠軍而松懈,相反,他們還決定在寒假時進行特訓。

相田麗子詢問到琉江的時候,被一口應下與部員們同去當一個‘後勤’。

然而出發當天,大家左等右等,也沒等到自家挂牌經理實名保镖,卻等來了今吉翔一的電話。

“感冒發燒了?”相田麗子頗感意外,在她的印象中,今吉琉江何止是不生病啊,她簡直百毒不侵,金剛不壞,“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突然被告知今吉琉江生病了,這讓籃球部的人都感覺不可思議,覺得這背後一定有什麽不可描述的……

今吉翔一光憑相田麗子的語氣,也能感覺到她的難以置信,略感無奈道:“前幾天她就有點感冒了,腦袋一直昏昏沉沉的,估計她答應你的時候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相田麗子:“……那她今天肯定來不了了吧。”

“淩晨的時候都快燒到三十九。”今吉翔一看了看被埋在床褥裏的琉江,嘆氣,“總之你們不用管她了,她肯定不能來。”

“好吧,那等我們特訓完回來再來看望她。”

“嗯,麻煩你們了。”

撂下電話,今吉翔一坐回琉江的床邊,從她嘴裏抽出溫度計——37.8度,他松了口氣,熱度有所下降了,應該不用去醫院了。

他把琉江額頭上的濕毛巾拿下來,指尖仍能感覺到她身上異常的熱度。

今吉翔一将毛巾放入水盆中浸濕,又輕輕擰去部分水分後,重新把毛巾搭在她額上。

“唔?哥?”

琉江被額上的冰涼激得哆嗦了一下,迷迷瞪瞪地半睜開眼睛。

今吉翔一沒應她,扭頭看了看書桌上的時鐘,已經是上午十點了。

“想吃點什麽?”他問。

琉江今天還沒吃早餐,清晨時她還在昏睡中,今吉翔一便沒有叫醒她,讓她多睡了會兒。

“……我要吃章魚燒。”

房間內沉默了半晌,帶着濃重鼻音的女聲從被子裏傳來,聲音幾乎被悶得變了調。

今吉翔一:“……你別鬧,都發燒了還想吃章魚燒?”平常也沒見她喜歡吃這個啊。

“不行……的話,銅鑼燒吧。”

今吉翔一:“都說了別鬧了……”

“那文字燒,文字燒總行了吧?”

今吉翔一笑了:“你怎麽越要求越複雜了,真把我當廚子了?”

琉江艱難地白了他一眼,鼻子堵了只能用嘴呼吸,她說話說的格外難受,非必要情況下,她樂意當個啞巴,用表情表達意見。

今吉翔一輕輕拍了拍她隐在被子下的胳膊,說:“這些東西等你病好了,随便吃,現在想都別想。我去給你買點粥吧。”

“那……你剛才還問我……想吃什麽?”琉江又白了他一眼。

“這樣顯得我民主一點,免得你和爸媽告狀。”

“……”你以為你問了我就不告狀了?!

今吉翔一簡單收拾了一下,拿上錢包手機就出門給妹妹買粥去了,臨走前囑咐她如果不是人有三急的話,不準下地亂跑。再加重病情的話就直接送她去醫院吊水。

琉江內心腹诽,并不想搭理她哥。她從昨天晚上開始發燒,也從昨天晚上開始後沒進食過,現在是渾身虛弱無力,她也不想折騰自己。

等今吉翔一出門後,琉江繼續閉目養神。在又要陷入睡眠的時候,聽到自家的門鈴作響,經過她改良的門鈴聲響的連自己處于二樓卧室都能聽的一清二楚。幸好今吉家很少有人上門,否則很有可能被左鄰右舍舉報擾鄰=_=

什麽情況,該不會是她哥沒帶鑰匙吧?琉江翻了個身,側身用手肘把自己支起來。

門鈴又被按響了,她眉關緊鎖,本來腦袋就昏昏沉沉的,被門鈴聲煩得不行,幹脆裹着被子下樓去看看。

琉江一路扶着牆壁和各種家具走到了玄關,從貓眼裏看了一眼,卻愣了愣神,這才伸手把門打開。

“征十郎?你怎麽來了?”

赤司征十郎花了幾天時間才把洛山那邊的事處理完,真正可以回家度過寒假。他回家休息了一天之後,隔天給琉江打電話想約她出來開誠布公地談一次,沒想到對方手機一直都是關機。

聯系不上人了,這讓他感到詫異,琉江就算要躲他也不會關機躲,何況她根本不是會躲避的人。

即便是恢複了第一人格,赤司也不是甘于被動的人。在用通訊工具聯系琉江無果後,幹脆直接找上門來了。

但他是真沒想到會見到今吉琉江這麽虛弱的狀态——她開了門之後,便靠在門框上,強撐起精神問好,但是臉色蒼白聲音沙啞,身上還裹着被子,赤司一下就明白是什麽情況了。

這是赤司征十郎認識今吉琉江以來,第一次看到她生病,也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麽脆弱,即使這脆弱中仍然不改那份強勢。

玄關大門敞開,深冬的凜凜寒風呼嘯貫入今吉家溫暖的室內,站在風口處的琉江被吹得寒顫,下意識後撤一步退回玄關,想給赤司讓個空檔讓他進屋來。

“你幹嘛?!”

琉江感覺腳下一輕,整個人被抱了起來,立刻脫離‘腳踏實地’這種美好狀态。腰和膝彎處被人攬住,成為全身重量的支撐點,她驚得連呼吸不暢這種事都忘了,一聲驚呼出口,同時人也被驚得精神一振,擡眸就瞪着罪魁禍首。

赤司用腳把門帶上後,抱着她走向樓梯,邊走邊問:“你房間是哪間?”

琉江:“我問的是你在幹嘛?”

“雖然我不介意一直抱着你,但是你覺得這樣很舒服嗎?”赤司氣定神閑地又把問題推了回去。

不管赤司的懷抱有多舒服,總舒服不過躺在床上。琉江嘴角抽動了一下,說:“上樓左手的盡頭那間。”

赤司快步把她抱回她的卧室後,才有空把自己身上的手套圍巾取下來。

琉江盤腿坐在床上,也沒考慮形象問題,直接把自己裹成了一團。

一時間房間沉寂了下來,兩人無話。

最後還是赤司打破了這種詭異而尴尬的沉默。

“你什麽時候生病的?”

“前幾天,昨天晚上發燒了。”她歪了歪頭,“你怎麽不打一聲招呼就來我家了?”

赤司:“我建議你開手機看看有多少個未接來電。”

琉江一怔,轉身開始滿床找手機,最後從枕頭底下翻出了自己的手機,摁了半天開機鍵也沒反應,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可能是電用光了。”

赤司挑了挑眉,算是接受了她這個說法,這個可能性他也想到過,只不過親眼确認一下更放心。

“怎麽沒見到你兄長?”赤司問道。

“他出去給我買早餐了。”

“你還沒吃早餐?”他蹙眉,眼神中夾雜着不滿和無奈,看得琉江渾身發毛。

“不然我還是先吃藥吧。”琉江轉移話題道,伸手去拿床頭櫃的藥片和水杯。

赤司卻先一步把東西拿開:“你還是等一會兒吃了東西再吃藥吧,空腹吃藥對胃不好。”

“……好吧。”琉江抿了抿嘴,腦子裏轉動着思考還有什麽話題可以說,氣氛沉默得她難受。

她隐約能感覺到,赤司親自上門來找她,到底是為了什麽,他們倆之間沒有解決清楚的只剩下友達以上戀人未滿這件事。

然而琉江并不想和對方讨論之前說過的那些友誼以上的問題,畢竟發燒狀态下讨論這些事并不明智,沖動之下說出的話最容易反悔,這對她,對赤司征十郎,都不公平。

還沒等她思考出結果,一只微涼的手輕觸了下她的臉頰,她下意識擡頭,茶眸與赤眸四目相對。

少年赤色的眼瞳裏盡是沉靜溫潤,令她周身的不自在盡數消退,仿佛在告訴她——不想說話的話,不說就行了。

下一刻,赤司驚異地看到對方伸手将他的手撥下來,卻并未就此退開,而是輕輕拉住了自己的手,又像是把手放進了自己的掌心。

「謝謝。」

寂靜的房間中,并無聲響。

赤司征十郎微微一笑,颔首收下了少女并未說出口的道謝。

正如她也能理解他未曾說出口的意圖一般。

今吉翔一返回家中時,看到玄關處多出的那雙鞋子,就已有預感了。

只是等到推開今吉琉江的房間,親眼看到赤司征十郎的時候,他仍然不能免俗地以複雜的眼神看着對方。

尤其是他發覺琉江從被子中伸出的手與赤司征十郎的手相握時,眼神的複雜程度更是升級了。

赤司看向門口的今吉家兄長,僅僅是伸出食指作出了噤聲的動作,卻沖他輕輕點了點頭。

他的神情依然充斥着‘勢在必得’的意味,甚至更甚于先前今吉翔一所見到的他——那個在賽場上的赤司征十郎。

今吉翔一有些心塞地把粥遞給了赤司征十郎,然後轉身走出了房間。

妹妹的事還是讓她自己解決好了,他就是想處理,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插入書簽

作者有話要說:

大爺們,激動人心的時刻——完結倒計時了【。

☆、第 56 Q

今吉琉江的身體素質到底還是很好的,過了當天就退了燒。吃完早餐之後就又能活蹦亂跳了,連過肩摔一個大活人都不成問題,恢複了一個保镖應該有的身體狀态【大霧】

身體狀态是恢複了十成,精神狀态卻不怎麽好,這種不好已經是自從她病愈之後開始的。

今吉翔一在第三次下樓喝水的時候,發現琉江還坐在沙發上發呆,終于忍不住走過去了——前前後後坐了兩個小時,她連個姿勢都沒換過,這實在令人擔心。

“你在練習靜坐?”

琉江回過神,擡頭看他:“沒有啊。”

他翻過手腕,指了指腕上的手表表盤:“你都在這兒坐了兩個小時了,不會是發燒把你燒傻了吧?”

“怎麽可能,又沒燒到四十度以上,而且我都多大了還能被燒傻?哥你少看那些奇奇怪怪的電視劇好嗎。”

今吉翔一當然知道她沒被燒傻,問題是她現在這個狀态和傻了并沒有差多少。

“你要是想去找赤司征十郎的話就去,我也沒讓你不準出門啊。”他無奈地推了推眼鏡,坐到另一邊的單人沙發上,語氣間滿是語重心長。

琉江下意識反駁:“我去找征十郎幹什麽?”

今吉翔一揉了揉眉心:“……人家前幾天還照顧了你呢,就算是道謝也要去吧。”心累,為什麽他還要幫妹妹找理由去見她的未來男朋友。

“有道理。”琉江點了點頭,“那我過幾天再去吧。”

今吉翔一神情怪異:“你這幾天有事嗎?”

“沒有啊。”她都放假了能有什麽事,籃球部的集訓也因病推掉了,連當保镖都免了。非要說有事的話也就是寒假作業了,但是這種東西她向來都不會在放假的開頭寫。

“那你為什麽要過幾天再上門道謝?”

“……”

“不如今天去好了,反正你今天也沒事做。”

“……”

今吉琉江提着甜品店包裝精致的盒子,走下公交車。

嚴格說來,她是被今吉翔一推出家門的,對方塞了幾張鈔票讓她去買點禮物,然後就把門關上了。

正如赤司征十郎所了解的她那樣,她并非是個逃避事情的人。但是由于自記事以來,她從來沒有遇到過和赤司征十郎目前所處的這種局面,一時間她有些手足無措。

但縱使琉江再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一味地躲下去也不會有結果,倒不如直接去找赤司好好談談——他之前來找她,不也是這個打算嗎?只不過趕上她生病,他便只字未提。

琉江駐足,深呼吸了一口氣,擡眸遠眺了一下遠處山腰上自成一體而孤然傲立的和風庭院,步伐沉着地朝目的地走去。

赤司家距離最近的公交車站也有幾百米的距離,琉江走在這幾百米的路上,心情五味雜陳,其中最明顯的一種就是——緊張。

刺骨的寒風刮在臉上也沒有吸引琉江的注意力,她被手套包裹的手心裏竟然冒出了冷汗,這種前所未有的緊張不禁讓她不自覺地放慢了步子。

步入狹窄的道路上,琉江更是低頭沉思,沒過多久卻聽見身後傳來刺耳的喇叭聲。

回頭,一輛漆黑的轎車停在她身後,樹枝上掉下的積雪堆在引擎蓋上。

這條道是只夠一輛車通過的寬度,琉江走在路邊上,這輛車便只能跟在她身後緩慢前行,這種速度對于車內的人而言實在不太能接受,摁喇叭想提醒她讓一下。

琉江後退一步,退到路面旁的草叢裏。車子很快便起動并開走了。

她目送那輛車離去,卻發現車子飛馳而去的方向是赤司家。

難道是赤司家的客人?

琉江思考着自己要不要打道回府了。

赤司征十郎坐在窗前桌前,手裏擺弄着将棋的棋子,偶爾瞥一眼窗外紛揚的大雪和前花園的雪景。

忽然,智能鎖大門緩緩打開,一輛他熟悉的黑色轎車從門外駛進院中,最後停下來。

他瞳孔一縮,将手中的将棋按在了棋盤之上,卻不再看棋盤上的形勢,起身朝屋外走去。

駕駛位的門被從內打開,一個身着西裝的男青年下車後,快步繞到另一側的後座,微微弓下腰拉開車門,低聲道:“家主大人,到了。”

車內下來一個中年男人,同樣身着西裝,長相與赤司征十郎有幾分相似,而其淩厲的氣場令人戰栗。

赤司征十郎腳步幾乎看不出有停頓一下,快步迎上前:“父親。”

來人正是赤司征十郎的父親,赤司家現任家住,赤司征臣。

赤司征臣點了點頭,擡腳朝玄關走去,赤司征十郎跟在他身後。

“近來你的課程學習的如何?”赤司征臣進了門後,終于開口了,聲音低沉而具有威嚴。

“已經全部完成了。”赤司征十郎垂眸答道。他父親不可能不知道他的情況,而這種詢問恐怕是另有意義。

“完成并不代表能夠學以致用。”

赤司征十郎依舊垂眸:“是,我明白了。”

赤司征臣轉身,走進了書房內,瞥見窗前擺放的棋盤後,似乎饒有興趣,走了過去。

棋盤上的博弈很是精彩,然而再精彩也已經結束了——其中一方将軍了。

“你的棋藝又有進步了。”

“謝謝,父親。”

赤司征臣擡頭看着窗外,隐約能見到那條窄道上有個身影正在向赤司家移動。

“可是你的籃球似乎并不如棋技一般,”他話鋒一轉,“前段時間你輸了,征十郎。”

他一開始就并不贊同兒子打籃球,只不過是他依舊保持着全勝,他才默許了——然而這對于赤司的家業,并沒有什麽用處,他一直都想讓征十郎放棄。

現在終于是合适的時候了。

“是。”赤司征十郎應聲道,又頓了頓,“但是有輸必有贏,有贏必有輸,這是競技,父親。”

“你在說什麽?”赤司征臣猛地轉身,如鷹的利目瞪視着他,“赤司家的人怎麽能說出這麽軟弱的話,你忘了家訓是什麽了嗎?”

此時赤司征十郎終于擡起了眸子,他直視着父親的眼睛,說:“這不是軟弱,而是現實。您真的認為,勝利便是唯一嗎?”

赤司征臣嗤笑一聲:“我對你的詭辯沒興趣。對我們而言,勝利是我們的義務和責任,而不是目标。”

赤司征十郎無言,他并不想和父親在這個問題上争論下去,他知道這種根深蒂固的觀念無法輕易改變,而今天只是他表态而已。

琉江希望他能明白的事,黑子希望他能明白的事——在痛失勝利的那天,他終于懂了,但同時他也接受克服了內心的軟弱。

他本就是人,而不是神。

赤司征臣注視了兒子良久,倏地笑了一聲,卻意味不明。

“你這樣的改變是因為那個女生嗎?”他擡手指了指窗外,在冰天雪地的白茫茫中,那抹緋色顯得突兀。

赤司征十郎在看到那抹緋色出現在自家門口時,訝異地瞪大了眼睛,難得出現了短暫的失控。

他以為還要等一段時間才能再見到她了,沒想到……

赤司征臣見他愣神,不由得冷哼一聲。

“父親,我……”

“行了,你去接她上來吧。”

赤司征十郎有些驚訝于父親的好說話,仍然是快步下樓去開門了。

琉江按了按門鈴,還沒等門鈴響幾下呢,門就被打開了。

這麽快?該不會是守在門口的吧?

赤司征十郎甚至沒問她的來意,就拉住她的手腕把帶進屋裏,把門關上。

琉江把遮住了半邊臉的大圍巾向下拽了拽,露出了整張臉,“那個,謝謝你上次照顧我。”

說着把手裏的禮物盒遞給了他,又說:“如果現在不吃的話最好放進冰箱裏,室內的溫度有點高,這個保鮮期不長。”

赤司征十郎卻沒伸手接過來,而是挑眉笑道:“你該不會是準備送了禮道了謝就走吧。”

還在玄關呢就挑明了來意,連圍巾都不取下來就和他說話,分明是沒有進屋的打算。

“唔。”她含糊地應了一聲,其實她也沒想好。

“大老遠來了就走,你又不是送貨上門的快遞員。”赤司征十郎無奈,“至少進屋坐會兒吧。”

琉江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答應了,本來她真實意圖也不是來道謝的,是想和他談談。

取下圍巾,摘了手套,脫掉外套,将這些都放在玄關的衣帽架上,她跟着赤司征十郎走進了屋內。

不管來了赤司家多少次,這裏奇特複雜宛如迷宮的布局仍然有令她迷路的危險。

只是走到了樓梯口時,琉江頓時後悔了——她幹嘛要答應進屋坐會兒?

二樓的樓梯口上站着一個中年男人,長得和赤司征十郎一看就有血緣關系,十之八九是他爸爸。

雖然她已經見過了赤司家的爺爺,但是這位現任家主卻從來沒見過,而對方身上的氣勢令她有些不舒服——仿佛是中二人格的赤司征十郎的進化版似的。

而且更令她不舒服的是,對方看她的神情就差沒在臉上寫上‘高深莫測’了。直覺告訴她,這位赤司爸爸對她并沒有什麽好感,甚至有幾分敵意。

……為什麽?

今吉琉江此刻的腦內突然閃現出了很多豪門虐戀的标準套路——然後她眼皮一跳,嘴角一抽——豪門虐戀跟她有一毛錢關系嗎?

應該是想太多了。

她想。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1章,嗯

如果我明天想得起來的話,明天就大結局了,你們懂的

我覺得見了家長之後,就差不多了……

千萬不要覺得我爛尾啊

下章琉江表白【這不是劇透

那麽下章見【手動比哈特

☆、第 57 Q

赤司征十郎見赤司征臣走了過來,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後,側目對琉江做起了介紹。

“琉江,這是我父親。”

今吉琉江控制不住嘴角的抽搐,問好:“您好,叔叔。”

赤司征臣迅速掃視了她一番,挑了挑嘴角,卻不像是在笑:“今吉琉江,對吧。”

琉江眨了眨眼睛:“是的。”他怎麽知道自己的,莫非征十郎和他爸爸提過自己?

她下意識看了一眼赤司征十郎,卻見他輕輕搖了搖頭。

……沒提過?

赤司征臣将兩人之間的互動盡收眼底,沉默片刻。

“今吉小姐,方便和我談談嗎?”

他雖然用的是詢問句,語氣卻是不容別人拒絕的強硬,更何況這種情況下,說‘不方便’是不可能的選項。

真·單選題。

琉江:“……啊?”

她明明是來找征十郎談談的,為什麽現在變成了要和征十郎他爸爸談?

然而最後琉江還是跟着赤司征臣走了。

赤司

[黑籃]論學神攻略煞神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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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三節開場僅一分鐘,誠凜的敗勢更加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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