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 17

自顧念悠一番話後,陸離真的開始用全力沖刺他的入門作品,終于得到了Robert的高度贊揚,并且在他的幫助下定了美國的一所高校繼續深造,萬事俱備,只等七月出國。

聽說了這件事之後,最憤怒的非顧念悠的父親顧梓修莫屬了。畢竟當初,顧念悠是為了不和陸離分開才放棄A大去了N大的,現在倒好,陸離反而出國了,那他女兒多虧啊?作為一位父親,愛女心切的心情,也不是不能理解。

所以暑假剛回家的那一段時間,陸離可謂受夠了顧梓修的黑臉,他一身不吭的接受着,沒有任何解釋,因為在他心裏,他是完全能理解顧梓修的心情的。

但是一切的冷暴力,被顧念悠一句話就給解決了。

“爸,你也想做爺爺曾經對你和媽媽做過的事情嗎?”

顧梓修啞口無言,曾經自己經歷過,又哪舍得讓孩子繼續承受?無奈之際,顧梓修只有一個想法:他一定要殺了陸以鳴!

他和易子悠的事情,陸以鳴說給他女兒聽的時候,到底是說的有多仔細?!

陸離上飛機的那天,顧念悠沒有去送他,因為不想把場景搞得那麽傷感,更不想動搖他出國的決心,這個機會很難得,顧念悠并不想他放棄。并不是自戀,她對他的影響力有多大,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

這個暑假,是第一個沒有陸離陪伴的暑假,顧念悠在家裏看書、看電視、看弟弟,過得很是無聊,原想要不找個借口去美國旅游?這樣就能見到他了,但是轉念一想,他才剛到美國,估計很多事情還沒有安排妥當,肯定比較繁忙,她就別再去添亂了。

正好袁艾菲聯系她,說古建築社團有個暑期實踐活動,主要是到山西五臺山的佛光寺進行考察,順便也可以看看周邊的風景,費用自費,所以參不參加,也純看個人意願。

顧念悠心想,反正閑着也是閑着,不如找點事情幹,至少能讓時間過得快點,順便以後簡歷上還能多點資料。

于是,顧念悠背着個小包就上了,社團內部成員有大一和大二的兩屆,總共十四個人,因為是自費,所以這次去的,也就七個人。顧念悠、袁艾菲、目前的社長、季衍風、見面會上剩下的唯一一個建築系女生、還有兩個是下一任的預備社長和副社長。

因為都放假了,各自天南地北,所以大家約定了各自想辦法到山西彙合,獨自經過了大約兩個小時的飛行,顧念悠終于到達了約定的酒店,推門進入和袁艾菲共住的房間,顧念悠被裏面的嘈雜聲吓了一跳。

“哎,念悠你來啦!”正在打牌的袁艾菲擡起頭,正好看到一臉勞累的顧念悠。

“嗯。”顧念悠笑着向房間裏的四個人點頭致意了一下,放下行李,走到袁艾菲身旁,好奇地問:“你們這是在玩什麽?”

“鬥地主啊。”季衍風笑着甩出一對Q,“要不要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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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啊……”顧念悠尴尬地笑笑,“你們玩就好,我先去打個電話。”

看着顧念悠重新走出了房間,房間裏的牌搭子之一不禁好奇地問道:“連鬥地主都不會?她學生時代是怎麽過來的?”

袁艾菲了然地回答:“這個問題,你最好別問了,千萬別當自讨苦吃的SB第二號。”

“什麽意思?”

“她學生時代的娛樂活動,有三樣:旅游、看書、陪男友。”

咳,牌搭子輕咳了一聲,機智地閉了嘴。有錢、有文化、有男友,人生三大樂事,她都占全了,這種人,還需要學打鬥地主?

“哎?不對,你說別當SB第二號,那SB第一號是誰?”想象着那人得到答案時的悲催表情,牌搭子竟然覺得有些心生同情。

袁艾菲沒有回答,只是給了他一個特別、特別、特別燦爛的笑容。

牌搭子摸了摸鼻子,好吧,原來是她。

“聽上去……她很愛陸離吧?”一直沒有說話的季衍風,這時候才輕輕地插上了一句。

袁艾菲一邊摸着牌,一邊回:“有首歌怎麽唱的來着?如果這都不算愛,天下情癡都該die。”

季衍風噗嗤一聲笑出了聲,轉移話題吆喝道:“繼續繼續。”

此刻的顧念悠,正靠在走廊的白牆上,先給母親打了個報平安電話,後,就開始了和陸離的國際交流。

陸離聽說她竟然會參與這種實踐活動,先是震驚了一下,繼而無奈輕笑道:“你到都到了,現在才問我能不能參加,先斬後奏嗎?”

“怕你不同意嘛。”顧念悠攥着手機,臉上帶着明媚的笑容,“畢竟你擔心我出軌。”

“顧念悠,這個梗你到底要談幾次?”陸離無奈,他的意思,為什麽會被她理解成這個樣子?

“這是你的把柄,我必須握着。”顧念悠輕笑,她知道自己故意曲解了他的意思,但是每次她提起這句話時他無奈又緊張的表情,讓她覺得……很好玩。

“好啦,我開玩笑的。”聽他沒有回答,顧念悠這才正經了起來,“我不是想說你不信任我什麽的,其實你會擔心,我很開心啊,一是說明你緊張我、不能失去我,二是說明,我很有魅力。”

聽筒裏這才傳出了一聲笑聲,顧念悠剛想說話,只聽得他問了一句:“季衍風也去了?”

顧念悠嗯了一聲,“要不是知道你倆也只是泛泛之交,我還真懷疑他是你派在我身邊的卧底呢,哪裏都能遇到。”

“哦?興許……他是在等成為你的下一個習慣。”

顧念悠聽言,愣了愣,才有些局促地解釋道:“不會吧,我倆除了學業上的交流,私下話都沒說過幾句,他也沒有提起過這方面的事情啊。”

“顧念悠,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四個字,叫做:潛移默化。”言至于此,陸離沒有再說什麽。

陪你上課、陪你參加社團活動、陪你旅游,這都是曾經他在做的事情。而現在的季衍風,無疑是在盡力替代他的位置。

但是,現在的他,雖然和她分隔兩地,但是卻似乎反而更信任她了,如果季衍風想用雞蛋砸石頭的話,那他也就奉陪到底。

不禁想起曾經籃球場旁兩人的一番對話——

“這四分的差距,是你故意的?”

“我只是想告訴你,有些事,即使你再努力,結果,也還是不會變的。”就像,他可以投進最後一個三分球,可是那又怎樣呢?終究,還是差一分。

“敢不敢打個賭?換個人,她一樣可以習慣。”

“沒必要。”

想到這,電話那頭的陸離不禁慶幸顧念悠看不到他此刻眉頭緊皺的神情。

挂了電話,顧念悠這才有些忐忑地走進房間,袁艾菲拿起一旁的手機瞥了一眼,調侃道:“34分鐘,今天這麽快啊?”

“袁艾菲,你不嘲笑我是會死嗎?”

“會。”

顧念悠無語,走到她身旁坐下,看了眼桌上的牌局,伸手戳了戳袁艾菲的手臂,說:“反正閑着無聊,你教我呗。”

“我來教你吧。”一旁的季衍風禮貌地讓出了座位,把牌遞給她,“你坐這兒吧,艾菲這個鬥地主發燒友,你要從她手裏搶牌可比登天還難。”

“好吧。”顧念悠猶豫了一下,眼神有些飄忽,最終還是同意地點了點頭,坐到了季衍風原本的位子上。

這種顧念悠不曾接觸過的娛樂活動,比顧念悠想象得好玩,不知不覺,就一個小時過去了。因為明早還要早起趕赴佛光寺,衆人便就此散了,顧念悠洗漱完畢,和袁艾菲聊了會兒天,便安然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七人便坐上季衍風聯系上的面包車,趕赴佛光寺。佛光寺是現在僅存的四所唐代寺廟之一,曾被著名的建築學家梁思成先生稱為“中國第一國寶”,走進大門,眼前,是略帶荒涼的庭院,未免令人有些唏噓之感。

正面高處就是東大殿,面寬七間,鬥拱雄大,出檐深遠,內部彩塑、壁畫都很完整,确實為不可多得的精美之作。

顧念悠雖然對古建築的研究還不是很深,但看到眼前的壯觀之景,還是不由得心生敬畏。

“這個殿可要好好看,聽說去年,學長學姐們期末考的最後一題,就是這個,今年,估計也差不多。”

“啊?”聽到季衍風的提醒,顧念悠頓時精力更足了,趕忙擦亮了眼睛,環顧四周,能記一點是一點,等看到裏面的彩塑時,卻發懵了。

“這些彩塑……都是誰跟誰啊?”顧念悠從大學接觸這方面以來,就對這些東西感興趣,但一直沒有深入地學習過,所以她只認得出釋迦牟尼和普賢文殊,其他的都未免太難記了。

“這是脅侍菩薩,中國盛傳八大菩薩,即釋迦佛的左右脅侍:文殊菩薩,普賢菩薩。阿彌陀佛的左右脅侍:觀音菩薩、勢至菩薩“。藥師佛的左右脅侍:日光菩薩、月光菩薩。還有彌勒菩薩和地藏菩薩……”

“你怎麽知道這麽多?”顧念悠頓感崇拜,她光是聽,都覺得頭暈了。

“我只是正巧對這方面比較感興趣而已,所以看過一些相關書籍,你想聽的話,我可以繼續給你介紹。”季衍風笑笑,指着遠處的壁畫說:“這裏面有許多的故事看,還是挺好玩的。”

“好啊好啊。”顧念悠沒想到自己有興趣的地方,正好有人能給出解答,心花怒放之餘也是倍感慶幸。再加上有些私人目的,她想,确實需要一個單獨相處的機會。

因為有了季衍風的介紹,顧念悠這次的佛光寺之行,顯得尤為收獲頗豐,不像以前旅游時導游的粗略介紹,季衍風的解答,是真的透徹而深入的,一看就知道确實經過研究。

兩人走出大殿的時候,其他四個還在參觀、測量、拍照,袁艾菲卻無聊地蹲在地上數螞蟻。顧念悠輕笑了一聲向季衍風擺了擺手,快步走到她身旁蹲下,調侃道:“數到第幾只了?”

“都快100了。”袁艾菲手撐着下巴,無聊地抱怨:“你們也聊太久了吧!”

“久嗎?”顧念悠看了眼手表,才發現竟然快一個小時了,“竟然這麽久了,抱歉,聊到感興趣的話題,有些忘了時間。”

袁艾菲側頭,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會兒,道:“啧啧啧,顧念悠,趁着贊陸大建築師不在,你越發膽大包天了,都敢和男人獨處了!”

“什麽呀。”顧念悠有些尴尬地推了推她,“人家好心解答我的疑惑而已。”

“是嘛。”袁艾菲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近處無人,這才壓低了聲音提醒道:“我真不這麽覺得,他看你的眼神和看其他人都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

“怎麽說呢……他看別人的眼神,就跟我家小狗看青菜的眼神似的,看你,就跟看骨頭似的。”

顧念悠皺眉不語,心裏卻沒有多大意外。因為昨晚陸離似正經又似玩笑的提醒,以及她自己從昨晚到今天的故意試探,她自己,幾乎也已經可以得出答案了。

“你為什麽會對壁畫什麽的感興趣?感覺很少有男生對這種感興趣的。”

“也許是愛屋及烏吧。”

他說的十分模糊,但顧念悠卻沒有繼續問下去。說她直覺也好,自戀也行,她覺得,這個“屋”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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