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卻冷不防的瞟見斜前方一股黑色襲來,楚熠似乎并未覺察,她慌忙的想搖搖他提醒,可只在轉瞬間整個人已飄浮在半空動彈不得,周圍一片詭異的黑暗,安靜的可怕,她只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整個身體僵硬的一動不能動,突如其來的狀況令她略微有些慌亂,大聲呼喊着楚熠的名字,卻毫無回應。
一個黑色的身影自不遠處緩緩走來,若不是因着她周身微微散發出微不可見的銀光,幾乎就要與黑暗融合在一起,未幾她已至近前,陰柔笑道:“吟初是吧?終于等到了一個?已凡人之軀遇到我,只能算你倒黴,你恐怕到不了晉升上仙的機會了。”
吟初惶惑不安問道:“你知道我是誰?”
蔑墨忍不住哼笑,她不緊不慢的打量了一番,開口道:“模樣長的很是俊俏嘛?只是這腦子似乎愚笨了一些,我若不知你是誰,怎麽來此見你?你那小仙君好像很緊張你嘛,只可惜今後你沒有機會與那小仙君成雙成對了。”
“我呸,楚熠堂堂上仙之尊,怎麽是小仙君,哪來的妖魔裝神弄鬼的,本姑娘日後肯定不會放過你!”吟初驕傲自信的性子又上來,不屑的朝蔑墨等着一雙丹鳳大眼。
蔑墨也不動怒,嘴角微揚莞爾一笑:“這話,你留着跟鬼王說去吧。”說罷她瞬間收起笑容,一只手如閃電般直奔吟初胸膛。吟初僵在原地絲毫不能動彈,見蔑墨動手,她下意識的緊閉雙眼,大聲呼喊道:“楚熠,你個笨蛋,快來救我。”
只在頃刻之間,原以為會穿透胸膛的手并沒有如約而至,吟初一個激靈猛的睜開眼,卻發現無盡的黑暗已散去,周遭恢複如初,半空中一身黑衣的蔑墨正在與楚熠激烈交手。
自楚熠散發出的磅礴靈力,瞬間彌漫了整個空間,如龍騰般的靈力自掌心呼嘯而出直奔蔑墨,看似溫雅的他出手強硬絲毫不留情,處處直取蔑墨靈脈,毫不戀戰試圖在最短的時間內奪取她的元魂。
蔑墨俏臉始終帶着無所謂的淺笑,眼見楚熠招招致命,她依舊不慌不忙沉穩應對,如幻影般一個轉身已至楚熠近前,玉手急速的抓向他的心口,黑色霧障随之而至,楚熠凜冽閃躲,強勁的靈力似箭般從蔑墨腹部穿過,楚熠嘴角微揚,緊跟着一擊直取蔑墨元魂。
怎料,黑色霧障愈加濃烈,在其中若隐若現的蔑墨不躲不閃,毛骨悚談的哈哈大笑,無盡的黑暗鋪天蓋地般襲來,将楚熠周身的靈力死死壓制,令他無法施展,碩大的汗珠滴滴出現在他的額頭,強烈的不祥之兆湧現心頭,蔑墨凝聚的強大邪魔之力幾乎讓他無法呼吸,他勉強的從空中飛身落地,一口鮮血自口中噴湧而出,染紅了衣襟。
楚熠焦急的尋找吟初的身影,霧障之中蔑墨鳳眼露出凜冽兇狠的光,人已繞至吟初身後,一手環住她的身體,另一只手箍上纖纖玉頸,吟初來不及呼喊,只能痛苦的哽咽。
“楚熠,就憑你想從我手中救出她還嫩了點,待我了結了她,再與你算賬,黃泉路上你們一起做伴也是一件美事。”蔑墨滿臉蔑視,冷冷的望着無力抵抗的楚熠。
“我此次前來魔界,是有魔尊結印的而并非私自闖入,姑娘是否有所誤會”
“有魔尊的結印又如何?吟初是何來歷我清楚的很,只是你......”蔑墨話未說完,臉色霎時間一變,自茫茫天際恢弘悠遠的靈力凝聚着滄桑,化為一道寒光直奔她而至,無盡的威壓向四周蔓延。她慌忙的松開吟初,雙眉緊皺目光似箭,黑色霧障濃郁幽然,頃刻間凝聚成一個猙獰的巨獸咆哮着向寒光撲去,兩股力量碰撞猶如驚天巨響,大地震顫,鳥獸皆驚,六界皆擾。
強大的力量将三人所在之地炸成滿目瘡痍,飛石狂沙散落漫天,楚熠在兩股巨大的靈力之間,用勁全力飛身至吟初将她牢牢護在身下,他閉眼感受着恢弘漫天的磅礴靈力,不由的心底一顫。
良久,蔑墨所帶來的黑色霧障逐漸散去,溫煦聖潔的靈力布滿了整個魔界大地,一個年輕的身影緩緩的自遠處走來,模糊的面龐越走越近,楚熠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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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怒氣的蔑墨禦風浮在空中,冷冷的看着來人沒有上前。來者面相不過二十出頭,高高瘦瘦一臉清隽,仙風道骨不怒自威,看似溫雅卻偏偏散發出王者的氣勢。
他走到楚熠二人身邊,低頭看了一眼昏迷的吟初,語氣平穩不帶一絲情感的道:“她無大礙,不用擔心。”
“你,你是澤肆上神。”楚熠語調略微顫抖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無盡的肅穆莊嚴之感讓他震驚無比,他滿心崇敬的一下子跪拜在地,迎接這位只在傳說中聽過的神尊。
“是我,起來吧。”澤肆淡淡的答了一句,轉身望向一臉憤憤的蔑墨。澤肆淡淡一笑,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出王者般的霸氣與威嚴,
澤肆上神已數萬年不曾出現,今日竟然出現在魔界,實在是令楚熠驚訝萬分,在他兩萬年的歲月裏,從不曾見過上神出現過的,今日竟然能現身前來保護吟初,足以見得吟初的身份有多尊貴。
“蔑墨,這兩載以來你在六界之中興風作浪甚是得意,挑起無數是非,我奉勸你還是低調收手為好,眼下的情況恐怕你也略知一二,大敵當前望你切莫為了一己私利殘害天下蒼生。別忘了,就算六界之中暫時無人能了結汝之性命,但我還是可以送你來的地方,正好那裏有幾人與你相伴,不至于太孤單。”澤肆神情無比淡然,整個人看不到一絲情緒的波動,他冷冷的對一臉孤傲的蔑墨說道。
蔑墨聞言哈哈哈大笑,一襲黑衣也難掩妩媚之姿,她朱唇輕啓面上帶着繼續得意:“澤肆上神,現在言之尚早哦,想送我回去恐怕沒那麽容易,只要她在一天,我就能在六界逍遙一天,至于她嘛,恐怕你們永生永世也找不到了,勸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澤肆望着笑的花枝亂顫的蔑墨,深邃雙眸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殺意,只在轉瞬間,他又變成波瀾不驚,與世無争的模樣。他懶得再理會蔑墨,他扭頭望了一眼不遠處的楚熠吟初二人,微微一點頭,頃刻間磅礴濃厚的靈力充斥了整個空間,三人已消失不見,只留下站在原地一臉憤憤卻又無可奈何的蔑墨。
夏之心買了兩套新的衣衫回來,順便又帶了幾個新出鍋的肉包子,上了二樓推門而入,擡眼向裏尋着谕嵦的身影,卻當時就正在原地,原本平靜似水的面龐立刻多了幾分嗔怒,短短幾秒過後,她轉身欲走。
剛走了一步,身後便傳來谕嵦輕快的聲音:“別走啊夏之心,你回來的正好,我肚子餓了,買的包子是吧快拿過來。”夏之心頓了一下,停了下來。
谕嵦左擁右抱的摟着兩個美人,正坐在窗前的桌邊你一口我一口的小酌,桌上擺滿了水果點心,還有一壇老酒。美人頗為風塵,衣着暴露很是養眼。
“公子,她是誰啊,也是你叫來的嗎?為何要走。”左邊的妖豔的姑娘嬌笑道。
“她?她可不是。”
“那她是誰?為何板着臉一臉不悅,難不成吃醋了不成?哈哈哈”
“那你問問她不就有了。”
夏之心聽着身後幾人嬉笑着你一言我一語,淡薄的身子微微發抖,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她輕輕的松開垂下的手,手中裝包子的袋子掉在地上,包子滾落一地,谕嵦眉頭微微一皺,收起臉上的笑容望着她的背影。
夏之心悄無聲息的向樓梯走去,步調緩慢帶着一絲顯而易見的沉重。剛剛眼前的一幕幾乎讓她無法思考,那一刻,那樣的神情,那樣的舉動,他跟沁卿如此的像,就連左擁右抱的笑容都有幾分神似,讓她一下子就想起沁卿的臉,如此的近,如此的熟悉,卻又摸不到碰不到。她倉皇的想要離開卻無力向前,只走了兩步便一下子坐在樓梯上,臉伏在膝間,無盡酸楚湧上心頭。
☆、重回神山
谕嵦察覺到了不對,他不耐煩的推開身邊的美人,徑直走到夏之心身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怎麽了?真吃醋了?”
夏之心絲毫不理會,一動不動的坐在樓梯上。下一刻,谕嵦一伸手一把将她整個人橫抱而起,卻發現她早已淚流滿面,沉默不語。夏之心像是被發現了隐藏的秘密,想躲藏卻無處掩飾,只能別過臉去不看他。
谕嵦略有些驚訝的看着她,眼中劃過一絲心疼與不舍,柔聲道:“有我在,別怕。”他手指一點房門瞬間關上,眨眼間已帶着夏之心到了房頂,兩個美人慌忙的從房內跑出來,卻發現走廊裏已無兩人的蹤跡,滿臉狐疑不知發生了什麽,皆頗為失望,原本以為釣到了金主能撈到一些金銀珠寶,沒想到半路竟然被他給跑了。
他輕輕的将夏之心放下,自己單膝跪地蹲在她的面前,雙眸深邃染上無盡的墨色,一動不動的注視着她:“現在可以說了吧,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半響,夏之心緩緩扭過頭來,噙着淚的杏眼與他對視,猶豫了一下輕聲道:“你認識他多久了?”
谕嵦眉毛微微一挑,十分不肯定的問了一句:“誰?”
她無奈一笑,看似淡定,心底卻慌亂至極:“沁卿與你分明就是舊識,你為何要騙我?你們的神态,作風,習慣都有幾分相似,他無意中提過的你的名字,初見你之時我尚不知是你,直到昨夜。。。”夏之心想到昨夜之事,一抹紅暈襲上臉頰,她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昨夜喊了你的名字,才知道你們本就是相識的,他讓我來澤世神山,分明找的人就是你。你如何還能否認不認得他,沁卿和瀾馳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谕嵦眸色複雜的望着她,沉吟許久終于開口道:“你說的同一個人是指那副皮囊還是他的心,就算那光鮮豔華麗的外皮是同一個人的,可是他的心變了,他在你心裏可還是他?你可曾想過?所以我沒辦法告訴你他究竟是不是你要找的人,是與不是都需要你自己去探尋發現。”
夏之心面色清冷慢慢的垂下眼簾,用手拭去臉上的淚,抱緊了臂膀一言不發。待到再擡眼之際,目光充滿了堅決篤定,她微微一笑直視谕嵦道:“教我修仙吧,我想去九重天找他。”
想起沁卿那張溫煦清隽的臉,對她的暖笑,調皮自大的惡作劇,悉心關懷的點點滴滴,她清冷的臉上不禁泛起了微不可見的笑,無論他在哪裏,他變成什麽樣子,或是他原本就是何人都無所謂,她始終堅信的是不管滄海桑田,世間輪回,沁卿都不會丢下她不管,他一定有不能言語的苦衷,她要找到他,告訴他,一切都好,她會一直在那裏等他回家。
谕嵦聽到修仙二字驀然一怔,眼底劃過一抹震驚之色。那人曾經逼他發下毒誓永不教她修仙,雖然早已料到就算有千般阻礙,夏之心修仙是早晚之事,只是沒想到今日還是從她口中提出了。
他一臉凝重的望着夏之心,面露難色久久沒有說話,心裏卻泛起了千年來不曾有過的滔天巨浪,他緩緩的站起身,擡頭看了一眼高高的九重天,內心掙紮無比,若是教她,恐怕只有無法預料的後果,若是不教,有違背自己對她應下的成諾,
夏之心望着他孤寂的背影,同樣忐忑不安。
過了很久很久,谕嵦緩緩轉身,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他轉身重新俯下身來湊到夏之心耳邊輕聲道:“只要你喜歡,做什麽我都答應你,三日後我們便回神宮,到時即刻教你。”
“真的?”夏之心滿面驚喜,一把緊緊拉住谕嵦的手,眸中無限感激。
谕嵦嘴角微揚,臉上浮現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別高興的太早,聽我說完。”夏之心不解,疑惑的看着他,投去詢問的眼光。
“想讓我教你修仙,你必須答應我三個條件,不論我讓你做什麽,你都必須服從按照我的要求行事,你可答應?”
夏之心聞言毫無絲毫準備的怔住,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我,那可否現在就告知我是哪三個條件?”
“我也不知道,看你表現,如果你同意的話,那咱們就對天明誓,不得食言反悔。”谕嵦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稍有幾分得意的望着她,靜靜的等她回應。一時間夏之心頗為慌亂,秀眉緊蹙腦海中飛速的想着若答應大的要求所帶來的一切後果,想到此她不禁猶豫起來。“我。。。”|
見她躊躇不決,谕嵦哈哈一笑,擡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道:“三個條件而已,不用這麽緊張,我不會吃了你的,絕不會做出不尊重逾越之事,如何?”
“讓我想想......”夏之心小聲嘀咕道。
“好,你慢慢想,給你三天時間,等回到神宮再告訴我也不遲。走吧,帶你去看木偶戲。”谕嵦輕柔笑道,向夏之心伸出骨感修長的手,示意她起身。
夏之心遲疑了一下,避開他的手,徑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無奈抱怨道:“剛買的衣服忘了拿,都怪你,以後在我面前不許再有亂七八糟的女人晃來晃去,你是堂堂半神之身的神官,如此行徑實在不雅,與你的身份不符。”
聽她這樣一說,谕嵦眸色中劃過一抹愉悅,他連忙故作殷勤的點點頭,大聲應道:“是是是,本官以後不敢了。”
見他一副油嘴滑舌沒副正形的樣子,夏之心抿了抿嘴,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道:“走吧,我餓了,去吃好吃的。”此時此刻,她只想忘記無盡的憂愁煩惱,盡情享受難得的凡間之行。
谕嵦點點頭,施了個仙障将二人遮在其中以掩人耳目,避免凡人見了受驚,接着他便扶住夏之心,從房中一躍而下,到了小巷子無人處,才化去仙障,重新出現在街上。
就這樣,夏之心走在前面,谕嵦寸步不離了的跟在後面,逛了一條又一條的街。二人各懷心事,面色卻都輕松得意。望着夏之心纖細窈窕的背影,谕嵦面色暗自沉了下來,原本輕松的神色消失不見,相反無盡的擔憂盡現眼簾。夏之心,我曾對天發過毒誓,永世不可教你修仙,如若違背誓言便會遭受神肆之刑的懲罰,可是只要能令你開心的事,我都可以為你去做,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定會幫你,付出任何代價也在所不辭。可若是修仙會給你帶來致命的惡果該如何是好?
整整三天時間,谕嵦帶着夏之心走遍了繁華的城池,也逛盡了錦繡美景,夏之心貪婪的将眼前的景色盡收,仿佛日後沒有機會再來一般。谕嵦對她貼心的照顧讓她略有不适,雖然相處數日,但是跟神官依舊算不上熟絡,更何況因着他之前的所作所為,夏之心腦中依舊繃了個弦兒,以防他有任何越舉之事。
三日之後,谕嵦帶着夏之心不緊不慢的回到了澤世神山,剛到山腳下,那滿山渾厚無盡的靈力直撲而至,谕嵦不禁冷笑,料想到九重天來人了,卻沒想到數萬年不曾出現的上神竟然也來了。
二人剛到神宮門口,立刻被數十仙兵團團圍住動彈不得,谕嵦将夏之心護在身後,不屑的努努嘴道:“好像我才是這裏的主人吧?在我這裏撒野代價可不小,莫要磨蹭,速去通報蒼世出來吧。”
領頭的仙兵向同伴使了個眼色,便匆匆向裏跑去。夏之心悄悄的拉了拉他的衣袖,在耳邊低聲道:“那蒼世上仙當日在竹青虛境見過我,如今該如何向他解釋?”
谕嵦輕輕一笑,說道:“這個好辦,待會你莫開口便是,那老狐貍包在我身上。”見他如此輕松不在意,夏之心變也不再追問下去,她垂下頭躲在谕嵦身後,試圖低調一點避人耳目。
未幾,随着一聲悠久蒼茫的吱嘎聲,神宮大門緩緩開啓,蒼世伏晗率領一幹仙衆氣勢洶洶的從神宮內走出,霎時間,夏之心覺得周圍的空氣冷了又冷,她不禁往谕嵦身上靠了靠。谕嵦感覺到她貼過來,嘴角微揚滿意的一笑:“從魔界回來,怎麽膽子還小了?”
夏之心無奈的敲了他一下,一言不發。
蒼世走到谕嵦面前,哈哈一笑也不寒暄,雙眼放光直接說道:“神官大人,沒想到你竟然回來了?我還以為你為了一個魔女,竟然連着半神之位也不要了,可既然回來了,那咱們就照規矩辦事吧,恐怕得勞煩大人随我去一趟九重天了一敘。”
“受罰就直說,什麽九重天一敘,這樣的話今後還望上仙莫要再說,我不吃這套你又不是不知道,九重天我看暫時去不了了。”谕嵦冷冷一笑,繼續說道:“本官何罪之有要受罰?難不成只因為我包庇了一個美人去了趟魔界,就為你所不容?”
蒼世聞言也不動怒,不緊不慢的笑道:“哦?神官大人,私通魔界恐怕說不過去吧?”
谕嵦挑了挑眉,不再與他多加言語,直接從袖中拿出了裝有魔尊元魂的盒子,一擡手扔給了蒼世,然後便雙臂抱胸,一副不屑一顧的模樣等着看戲。
作者有話要說: 一直以來都有那麽幾個小天使不間斷支持我,衷心的感謝,麽麽噠~
☆、劫難開始
蒼世不明就裏,打開盒子看到魔尊那魔光四溢的元魂之後,登時目瞪口呆,他難以置信的望向谕嵦,大聲問道:“這,這是魔尊易松的元魂?你殺了魔尊?”
他身後的一幹仙衆在見到元魂之後,臉色大變,一時間喧擾之聲充斥了整個神宮門前。谕嵦聳肩一攤手也不多說,繞過蒼世拉着夏之心的手大搖大擺的向神宮內走去,冷冷的丢下一句話:“我的神宮我做主,各位,既然來了,還是守我神宮的規矩為好,莫要造次。”
一直站在仙衆前的伏晗面色嚴肅,靜靜的望着前面劍拔弩張的二人不做聲,谕嵦身後那道纖細的身影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不知為何,夏之心一直手心狂冒冷汗緊張不已,不詳的預感始終籠罩在心頭,就在于蒼世擦肩而過的時候,蒼世冷不防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死死不松手。夏之心輕聲驚叫一聲,使勁的往回抽出了胳膊,蒼世那一握,仿佛是萬年寒冰冷徹心扉,無盡的寒意從手臂直沖印堂,她震驚大喘。
谕嵦一把拉過夏之心,站到蒼世面前,臉色陰沉至極,深邃的眼中劃過無限殺意,他聲音低沉道:“你要做什麽?”
“哈哈哈,神官多慮了,這姑娘我看着眼熟,實乃情急多有得罪,忘你莫怪,莫怪,大人殺魔尊奪取元魂功不可沒,裏面請,主人之位尚且空着,如何能招待我等啊。”蒼世一臉高深莫測的笑意,擡手為谕嵦引路。
谕嵦扭頭看了一眼夏之心,向她投去詢問的目光,夏之心略微點點頭,遂又躬身向蒼世施禮,便随谕嵦向神宮內走去。
此時的神宮大殿內,淡如清風的上神澤肆已端坐在座上,側座依次坐着楚熠和一臉好奇到處張望的吟初。谕嵦看到楚熠的時候微微一怔,轉眼看到目光不時放到楚熠身上的吟初,面色一變。難怪在魔界之時五行交替足足四十九日,原來是吟初現世的征兆,想到這裏他不由眉頭微蹙,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
來不及多想,谕嵦面色嚴肅,輕拂衣襟向澤肆跪下行禮:“屬下谕嵦參見上神,迎接來吃還望恕罪。”
夏之心見他滿臉肅穆的樣子,跟着也一起跪下,低頭不語。澤肆淡淡開口:“都起來吧。”
谕嵦正要開口,澤肆搖搖頭阻了他道:“不用多說我都知道了,我來神山并非為你之事而來,吟初有難,我來幫一把而已,既然你拿了魔尊的元魂回來,既往不咎,即可複職便是。如無他事,我先行一步。”
衆仙聞言立刻跪拜恭送,可大家嘴上不說,心裏卻憤憤不平覺得澤肆護短,谕嵦鬧出這麽大的簍子,竟然一句話就解決了。
伏晗看了蒼世一眼,蒼世則搖搖頭回之一笑。
一道微淡的金光閃過,澤肆轉瞬間便消失不見,只留下衆人崇敬感慨之聲,在這萬年的時間裏,還是第一次親眼得見上神的身影,實乃有幸。
只是谕嵦的耳邊卻傳來澤肆那清冷的聲音:“谕嵦,凡事都有個度,你若是有心保她,那便是與仙神兩界所有人為敵,就算我可以不咎,其他兩位恐怕絕不會坐視不理,到時恐累你性命。更何況,她命格中注定為瀾馳所生,跟你并無半點瓜葛,望你三思,莫要等到萬劫不複的境地才後悔。好自為之吧。小心蔑墨!”澤肆的一番話,驚得谕嵦一身冷汗,原以為可以瞞天過海,沒想到一切都逃不出澤肆的眼睛。只是他沒想到,澤肆竟然沒有揭穿他,反而任由他帶着夏之心回到澤世神山,實在是意料之外。
上神走後,蒼世伏晗帶着魔尊的元魂,同一幹仙衆浩浩蕩蕩的回了九重天鎮祈仙宮,澤世神山重新恢複了往日的清淨。夏之心在神宮中安頓下來,每日住在沐琴軒鮮少出門,她擔心然笙的安危,便托了畢方去找他的下落。
深重的考慮了幾日,她便前去後殿找谕嵦,對于谕嵦提出的三個條件,她想了又想,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接受。想要找到沁卿,別無他法,修仙是唯一的途徑,無論是何種條件,她都可以答應,她無所謂了。
後殿裏,谕嵦少有的正襟危坐,一改往日玩世不恭的樣子。夏之心走到谕嵦近前剛要開口,這才發現镂花窗邊斜靠着一位白衣仙子,溫婉如玉,端莊大氣十分的不俗。
夏之心微微點頭示好,輕聲對谕嵦道:“你有客人,我改日再來。”說罷她便要走。“別走,我正要去找你。”谕嵦笑道:“夏之心,這位是芊橦上仙,為你而來的。”
夏之心不解,對上芊橦一雙水潤雙眼道:“為我何事而來?我不是太明白?”谕嵦也不解釋,朝芊橦微微點了點頭,芊橦也不說話,面帶着淡淡的微笑走向夏之心,她輕輕的将手放在夏之心印堂,霎時間一股暖流從手心洶湧而至,沿着經脈游走全身,夏之心默默的閉上了眼睛,眼前的上仙她從不曾見過,可她絲毫提不起戒備之心,這無盡的暖流熟悉又陌生,似與生俱來,又似陌生不曾謀面。
良久,夏之心睜開了眼睛,面前的芊橦上仙早已不見影蹤,若不是身體中的溫暖還在,她幾乎無法相信剛剛芊橦來過。她滿面疑惑的望向谕嵦,而此刻的谕嵦則如釋重負,一雙俊眼笑眯眯的看着她,頗有幾分得意之色。
“別用這小眼神看着我好不好?夏之心,你來找我何事?”
“她,那位上仙?為何......”
“別問了,不會害你便是,只能說這大千世界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實乃奇也。”
夏之心見他一副沒正經的模樣,便也無心追問,只能開門見山道:“我答應你的三個條件,教我修仙吧。”谕嵦挑了挑眉,滿臉的意料之中:“哦?想好了?”
夏之心鄭重的點點頭,輕聲道:“想好了,但願神官大人不要食言。”
“擇日不如撞日,今晚在沐琴軒等我,本官姑且就應了你,但願你的選擇沒有錯,夏之心,修仙對你來說并非易事,一旦修仙,反悔就來不及了,這是一條不歸路,你可想好?本官曾發過毒誓,永不教你修仙,可如今,本官卻改了主意,只要能博得美人一笑,違背誓言又如何?只要美人開心,又有何不可?”
至此,谕嵦便開始傾力傳授夏之心修仙之道,早在虛境之時,夏之心變發現自己仙基被人封印,憑自己之力根本無法化解,可對于谕嵦來說卻易如反掌,不費吹灰之力的破了封印,每日兩人幾乎形影不離,共同修煉。
夏之心似有與生俱來的悟性,谕嵦只要輕輕提點,她的修為靈力便突飛猛進,仿佛信手拈來般容易。修仙第七日靈力逼人,第九日禦風飛舞,二十七日靈力溢滿整個澤世神山,漫天的星鬥似比往昔任何時候都要璀璨明亮,每個在山上的仙靈都感受到了那股渾厚無形的靈力,讓人心思澄明,不敢有一絲雜念。
望着天空地面快樂穿梭的夏之心,谕嵦眼底隐藏的陰霾愈來愈深。我按照你的心願放手讓你去做開心的事,但卻因此會斷送你的性命,不知這麽做究竟是對或是錯?
無人所見的天空,每晚都會兇猛劈下一道驚雷,無數的閃電不斷彙集在澤世神山的上空,愈發的濃烈。
轉眼,月圓之夜又臨。天還未亮夏之心便心慌的很厲害,這一夜她恐怕自己又會變成白瞳妖女的模樣,到時候不知還會惹出何等事端,一想到這裏,她便按耐不住,徑直的跑去神宮後殿找谕嵦,可是沒想到卻吃了一個大大的閉門羹。
後殿寝宮門前一改往日妙齡仙娥守門的樣子,取而代之的是幾位橫眉冷對的仙兵。夏之心不由得一愣,翩翩施禮柔聲請仙兵代為轉達,想求見神官。怎知這幾位十分的不通融,愛答不理的扔下一句,“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內”,便任憑夏之心如何好言相求,都不肯再發一言。
夏之心收起面上的笑容,心生幾分不悅欲硬闖後殿,仙兵也是不客氣,手持長槍欲将她逼退。看似柔弱的夏之心已今非昔比,她輕輕的擡手,無窮的靈力自掌間凝聚,仙兵一瞬間便被震出幾張開外,趴在地上痛苦的哼哼。
夏之心面若冷霜,心中無名的怒火幾乎難以壓抑,她微微喘着粗氣,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可是那沖到心頭的狂暴怒火,已不受控制,她一腳踢開後殿宮門,二話不說的就往裏面闖,沒想到卻被一道仙障阻在了門外。
她不由得一愣,大聲喊道:“谕嵦,你出來。”
“本官今日閉門靜修,任何人都不見,夏之心你回吧,你所擔心之事不會發生,一切如常,切莫讓心魔繞了心緒。”谕嵦冷冷的聲音自殿內緩緩傳出,夏之心霎時間便安靜了下來,那溫潤的語氣似有法力般輕易的就安撫了她那顆亂成一團的心。
她望了望四周,這才發現幾個仙兵皆被她擊傷在地,她立刻上前不停的道歉賠不是,然後在仙兵怪異的眼神中匆忙逃回了沐琴軒。
入夜,一輪又大又圓的圓月升到了天空,一直端坐在鏡子前的夏之心終于長籲了一口氣,如谕嵦所言,自己一如往常般,并未化作白瞳模樣。只可惜她尚來不及思考自己圓月未化形的原因,就被外面幽暗深遠的天空那一波強過一波的驚雷閃電吸引到了神宮院落中。
作者有話要說: 前面五十章基本都是引子,所有的故事才剛開始,作者小白第一次寫文開頭寫的拖沓了一點,不過也是為了更好的展開故事,後面才是一個接一個□□疊起的故事,謝謝大家不離不棄的支持~ 每日保持在12:00左右更新,除了臨時有事外,基本保證日更,絕對不坑。
☆、毒誓之殇
院子裏狂風一陣強過一陣,傾盆大雨鋪天蓋地的落下,莫名的威懾感從四面八方不斷的向神宮湧來,夏之心顧不得撐傘,失神的望着天上的雷電之勢,久久未動,她雖入仙班不久,可她卻曉得天現此異象,必有事要發生,極度的不祥不安用上心頭。到底發生了何事?
不知何時,她突然發覺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一股熟悉的氣息越靠越近,可這氣息之中卻充滿了極大的怒氣,讓她原本就忐忑不安的心又顫了又顫,她暗自打起精神,以防不備。
“夏之心?”身後之人語氣淡漠,夾雜着揣測猜疑,低聲問道。
夏之心聞聲一驚,來不及思考猛的回轉身,暮然間看到一襲玄色衣袍的瀾馳,一動不動的盯着她,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他那深不見底的眸中寫滿了震驚,失望,惶恐,他疾步走到夏之心近前,發了瘋似的一把狠狠的抓住她的手臂,探尋的靈力自夏之心周身經脈游走一遭,他整個人頓時如霜打的茄子變得失魂落魄,無力的松開夏之心的手臂,踉跄的倒退了兩步,口中呢喃道:“為何你不聽話,為何要修仙?”
夏之心看着他這幅模樣着實下了一跳,原本見到他的一瞬間滿懷希望,可是他的反應卻大大的出乎了意料。
夏之心正欲上前,猛然間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自瀾馳周身散發而出,仿佛扼住喉嚨般令自己無法呼吸,與此同時自己的靈力源源不斷的飛向瀾馳,霎時間紅光彌漫了整個院落。
瀾馳臉色大變,慌忙屏氣調息試圖阻止,怎奈銀色靈力微動之下,更多的紅色靈力被硬生生的吸取入他的體內,與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