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了。”

話音剛落,夏之心眼露寒光,伸手猛的在畢方頭頂一拍,霎時間畢方慘叫一聲飛天而起,轉眼間便化作原形,巨鳥驚恐萬分的站在寝宮中。

“澤世神山這地方,竟然有你這麽一只妖獸,也是奇了怪了,九重天那群家夥竟然允許你存在于此。畢方,我跟你無冤無仇,可是我一到這山中,你就一而再再而三的給我找麻煩跟我過不去,原本不想跟你一般見識,可誰讓我有仇必報控制不了呢,別怪我。”

言罷,無比強盛的紅光急速凝聚在她掌心,閃電般直奔畢方而去。“夏之心!”谕嵦來不及阻攔,只能大吼一聲希望她能手下留情。

☆、三人對立

轉眼間,随着畢方的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三個巨大的暗紅羽毛已落入夏之心手中,紫黑色的血沿着羽毛慢慢滴落,畢方痛苦的趴到在地,顫抖不停。夏之心望着手中的羽毛滿意的嘴角微翹,虛晃一下,羽毛便化作手指的長度,被她收入袖中。“畢方,看在神官大人的份兒上,這次就略施懲罰取你三根羽毛,你服是不服。”

神官見此長舒了一口氣,畢方雖為妖獸,可是他的存在卻有無法說清的原因的,他若有所差池,自己無法向那人交代,慶幸夏之心給他留足了面子,只是小施懲戒。

畢方強忍着痛苦,絲毫不敢呻吟,聽到夏之心問她,立刻連連答道:“服了,服了,多謝姑娘不殺之恩,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

“好啊,那你走吧,好好休養去吧。”

畢方聞言連滾帶爬,靈力微動化為人形,極近敬意的向夏之心深深的作了個揖,顧不上神官的存在,逃也似的離開了。

夏之心回轉身,見谕嵦眉頭緊鎖一臉的陰沉,不由得傾城一笑:“怎麽?害怕我殺了他不成?看把你吓的,堂堂的神官怎能如此慌亂。”

谕嵦眼帶焦慮的搖搖頭,他走到夏之心近前,輕輕的将她抱住在她耳邊低語道:“別回頭,他們來了。”

夏之心沒有反抗,任由他結實的臂膀摟着,她閉上眼睛将頭輕輕枕在他的肩膀,雙手回應的環抱上他的身軀,安心的答道:“我聽你的。”神官微微一顫,攬着她的手臂微不可察的又緊了一些。

話音剛落,數到身影已飛身出現在寝宮院落之中,氣勢恢弘的靈力充斥了整個澤世神山,整個神宮亮如白晝極近流光溢彩。蒼世,伏晗,率領一衆上仙來勢洶洶的站到了二人面前。

夏之心雖然背對着來人,可卻清晰的感覺到了那無比強盛的靈力,她毫無畏懼的微笑着在谕嵦頸間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角度趴在他的肩頭。谕嵦打起精神,一臉蔑視的笑道:“何事又勞煩各位興師動衆來我神山?你們這樣一次次的闖入,似乎不妥吧。”

蒼世哈哈大笑,直言不諱道:“谕嵦,不要裝傻了,萬年不曾見過的邪魔之力出現在你這神山之中,已驚擾到六界。當日仙魔有言,私自來犯者必擒之壓入九天陣魔井中,你非但不幫忙擒獲魔孽,反而護之在懷,你可有解釋?難不成你這風流萬年的本性不改,想再次為了一個孽障與仙界為敵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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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嵦腦海中迅速的尋找着脫身的對策,面色卻平靜如水,不慌不忙道:“上仙所言極是,本官就是好這一口,偏偏喜歡妖魔二界的美人做伴,比起仙界枯燥乏味的仙君們來說,可要美味得多,上仙可想一試?”

伏晗聞言大聲呵斥道:“住口,堂堂神官口出此言成何體統,快把她交出了!邪魔之氣如此強盛之人,怎能肆意出現在仙界,今日不除必留後患,否則都承擔不起日後之責。”蒼世伏晗身後的仙君們個個神情嚴肅,一臉正義的緊盯着谕嵦二人,劍拔弩張之勢格外緊張。夏之心周身散發的邪魔之力,已具毀天滅地之勢,就算萬年修為的上仙恐怕也無法與之抗衡,如果不除,後患無窮。

谕嵦眼底劃過一絲擔憂,若要動手硬碰硬,已自己現在的狀況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又要保全夏之心不能讓他們見到她的面目,現在衆人只當夏之心是入侵仙界的至邪魔君,并不知曉她就是當日仙界苦苦追尋之人,如何是好,進退兩難,谕嵦眉頭微皺一時沒有想出對策。

夏之心枕在他的肩頭并未做聲,谕嵦漸漸加快的心跳使她皺起了眉頭,她輕輕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不要擔心。

就在僵住的此刻,一個清冷的聲音從衆人身後傳來,“谕嵦,把她交出來。”

夏之心聽到如此熟悉的嗓音不由得大吃一驚,她慌忙的想擡頭轉身确認,卻被谕嵦一把按在肩頭:“別動,現在不是時候。”

瀾馳一身玄色衣袍神情凝重的從衆人身後緩緩走出,玉冠高束,薄唇緊閉,他冷言對蒼世和伏晗道:“谕嵦與妖魔二界淵源頗深,他今日越界相互做出失禮之事情有可原,還請大家多擔待,

谕铠腳尖輕點地,緊抱夏之心禦風飛身而起,試圖躲過瀾馳襲來的強大靈力,重壓之下他深深的倒吸一口冷氣,此刻的瀾馳已非昨夜山頂密林中同一人所能相比,無限的修為迅速增強膨脹,極度攝人心魄的磅礴靈力毫不留情的将二人籠罩在內。

谕铠左躲右閃之下已無力禦風,只得落在寝宮房頂不停的躲避瀾馳攻勢強勁的靈力。銀色的光芒猶如朵朵浪花炸裂在二人周圍,夏之心開始變得焦躁不耐煩,原本壓抑的邪魔之力重新環繞在身周,妖冶的紅光映紅了谕铠線條完美的側臉。

感受到夏之心的明顯變化,谕铠憂心低聲耳語道:“再忍一下,讓我想想辦法。”夏之心微微擡起頭,半張臉藏在谕铠胸前,只露出一雙清澈白瞳頗具挑釁的望着月光下瀾馳從空中映襯而來的倒影。

瀾馳面上猶如萬裏冰封,雙眸冷漠的望着眼前的二人,出手一次比一次兇狠,在二人身後緊追不舍,九重天衆人紛紛禦風浮在空中,皆以看熱鬧的心态在等谕铠瀾馳二人翻臉動手,六界之中無人不知澤世神官向來與瀾馳交好,情同手足,如今瀾馳一反常态毫不留情,着實有點意思。而此刻的谕嵦焦急萬分,暗中不停的向瀾馳使眼色,可他都時若不見,絲毫沒有放水的意思。

蒼世一臉詭異的笑容,頗有幾分滿意的望着三人。幾個回合下來,谕铠面色慘白極度虛弱,緊摟夏中心的手臂隐隐發抖,再這樣下去恐怕兇多吉少,瀾馳今日的反應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猶如換了一個人一般,十分的陌生。

谕铠無心戀戰,他一咬牙停在空中面對瀾馳站定,低聲道:“不要再追了。”瀾馳毫無情緒起伏的搖搖頭,冷冷道:“私自闖入仙界的魔君,必擒之交予九天震魔井永世相壓,把她交給我。”

谕铠欲言又止,此刻無論他說什麽,如何解釋,都會一字不落的被九重天上仙聽到,他頗為焦急想擺脫瀾馳,可就在此時,瀾馳一擊重擊直奔夏之心而來,銀光夾雜着濃郁的靈力呼嘯而至,速度之快已谕铠現在的狀況根本來不及閃躲,來不及多想他猛地一個轉身,試圖以自己的身體替夏之心擋住這致命一擊。

霎那間,藏在谕铠胸前的夏之心微微擡起了頭,與面前神色冷冽的瀾馳四目相對,仿若隔世。夏之心伸出手來輕松的化解了瀾馳襲來的靈力,千嬌百媚得對着他淡淡一笑,白瞳溫柔似水泛起無盡漣漪。

一見夏之心美豔絕倫的臉龐和異于常人的白瞳,瀾馳霎時間呆立在半空中,眼底劃過許多複雜之意,是難以置信的震驚,亦或是極度的厭惡,夏之心也說不清楚,她只覺得心口一陣揪心的痛,痛的她一弓身,忍不住悶哼了一聲,只在一瞬間,痛楚消失不見,輕松如常。

谕嵦猛的轉身面對瀾馳,重新将夏之心護在懷中,三人僵在寝宮房上良久。瀾馳雙眸飽含極度震驚之意,目光略帶詢問之色盯着谕嵦不說話,谕嵦會意微微點了點頭,面帶幾分不悅等瀾馳做下一步動作。

“瀾馳仙君,有何不妥嗎?為何停下手,難不成你也心生憐憫想放走這妖魔孽障不成?”蒼世在不遠處雙臂環抱,意味深長的看着三人,徐徐開口道。

瀾馳眉頭微鎖,深邃雙眸中的震驚依舊沒有散去,他扭頭清冷的望了一眼身後的九重天衆仙,略微思索片刻之後,目光重新落在那一襲紅衣之上。四周寂靜無聲,衆仙皆不語看瀾馳如何打算。

半響,瀾馳原本清冷如霜的臉陰沉的更加厲害,他周身重新泛起銀色的微光,磅礴震撼的靈力重新凝聚在掌心,霎時間天色大變,一道道閃電驚雷在天際盤旋,震耳欲聾。

“他要殺了我嗎?”一聲低低輕柔的嗓音在谕嵦耳畔響起,聲音雖然很小,可是衆人卻聽得一清二楚。瀾馳身子微微一震,眸色複雜的望着緊貼在谕嵦身上的纖細身影。

谕嵦聞言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柔聲安慰說道:“沒事,有我在放心吧。”夏之心一反方才神采奕奕之态,略有萎靡的小聲嘟囔了一句:“我能看他一眼嗎?”

谕嵦沒有做聲,雙眸卻犀利直視瀾馳,瀾馳垂下眼眸默不作聲,只是周身凝聚的靈力更加的強大可怕。片刻之後,夏之心輕輕嘆息一聲,她緩緩的擡起頭沒有回身也沒有看向瀾馳,一雙白瞳溫柔看着谕嵦絕世的面容,微微一笑,雙手環上他的脖子,說:“不用擔心,我不看便是,只是今日在場之人望你都能幫我記下,逼我于絕境,陷我于進退兩難的人,總是要日後算賬的,眼下還是給你個面子,暫時不跟他們一般計較。”

☆、魔君蔑墨

兩人以極其親昵的姿态站在房頂,像極了情濃的情侶,圍觀中自恃清高的幾個上仙稍稍不屑的別過臉去,對二人之态呲之以鼻;蒼世依舊面帶深笑,看戲般的站在一旁沒有動手,伏晗則稍微不自然,面帶幾分尴尬刻意的咳了兩聲。

瀾馳頹唐僵硬無力的站在原地,滿眼的蒼涼悲怆比起前夜更有過之而不及,他微不可見的擡起手,瞬間又放了下來,一句話也沒有說。

夏之心垂下眼眸,再擡眼之際白瞳深邃無邊,恢弘的邪魔之力鋪天蓋地般席卷了整個澤世神山,強大的力量威壓之下,所有人不禁後退了幾步,就連毫不在乎的蒼世臉色也不由得一變。

她扶住搖搖欲墜的谕嵦禦風而起,以極快的速度向魔界的方向奔去,在場所有人臉色大變,蒼世怒喝一聲提劍追趕,九重天衆仙紛紛禦風而起,風馳電掣般追着二人。自仙魔二界定下約束戒律之日起數萬年的時光以來,還不曾有擅闖仙界的魔君逃回的先例,如果今天放夏之心去了魔界,仙界尊嚴不保。

眼見二人距離仙魔邊界越來越近,蒼世皺起了眉頭,他與伏晗對視了一眼,随即便凝聚震天撼地的無窮靈力,憑空幻化出一柄巨大的長劍,發出耀眼的光芒,整個大地轟鳴起來,萬道閃電交錯纏繞最後化為一股強大的靈力照亮了整個天際,幻化無實的長劍與靈力想結合,若隐若現直奔夏之心沖去。

谕嵦臉色大變,蒼世竟然動用九重天極仙之力,一旦被擊中夏之心必然魂飛魄散,到時世間之亂難以想象,他急忙想布下結界,無奈僅存的修為已使他有心無力。夏之心感覺到了身後強大威猛的一擊,嘴角微揚不屑的一笑,之後便不慌不忙隐匿于耀眼紅光之中,轉瞬已至仙魔交界,極仙之力也襲至身後,電光交錯間,一個強有力的身影擋在了二人身後,以一人之軀硬生生的承接住了極九重天開天辟地之力的一擊,頃刻間滿眼奪目的光芒,刺的人看不清眼前的景象。衆人紛紛擡手遮眼。

縱身躍入魔界的一瞬間,夏之心回頭望了一眼,刺眼奪目的光芒中,瀾馳孤寂落寞的身影獨自擋在了她和衆仙之間,俊美雙眸溫煦如初,似乎在對她微微淺笑,來不及開口,也來不及回應,夏之心便與谕嵦陷入魔界的黑暗之中。

由于來過一次魔界,落地的沼澤地對于夏之心來說很是輕車熟路,只不過這次依舊驚動了騰蛇,少了一塊皮的騰蛇皺着眉看了看二人,并未發覺異樣,夏之心身上所散發的強大邪魔之力将谕嵦仙界靈力緊緊掩蓋,騰蛇雖然吃驚于她強大的力量,可畢竟是萬年神獸,對于強大陌生魔君已司空見慣,只當二人是新晉修煉歸隐的魔君,頗為尊敬的施禮示好。

走出騰蛇的範圍之後,一直裝作若無其事的神官終于支撐不住,半跪在地虛喘不止,夏之心趕忙上前扶着他靠着一課大樹坐下休息,看着谕嵦慘白的臉,她擔憂的說:“傷成這般恐怕仙界的靈丹妙藥都救不了你,唯有渡些修為給你才能解你性命之憂。”她擡手輕輕撫上他的臉,忽然心頭一酸,滴淚道:“為什麽舍命救我?都怪我連累了你,害你堂堂神官随我墜入魔界,我是魔,你怎麽不早告訴我?如若我早早知道,絕不會...”

未待她說完,谕嵦慘淡一笑,一把拉過她坐在身前一臉嚴肅輕聲道:“夏之心,你不是魔,你只是個普通的凡人而已。”

夏之心驚愕擡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白瞳中淚光閃動,妖嬈無限。“我若是凡人,這一身邪魔之力又是從何而來?”

谕嵦搖了搖頭,掙紮着勉強站起身看了看天色,說道:“走吧,圓月即将落下,我們趕快離開魔界,如果沒猜錯的話天光大亮之際你就會變回平時的模樣,到時候以我現在之力再想離開恐怕不能,若你想知道為何會有邪魔之力,我恐怕沒辦法告訴你,日後定會有他人像你解釋。”他頓了頓,眉頭微皺繼續說道:“不要再想着渡修為給我,你做不到的,若是強行将你身上的邪魔之力渡給我,不但救不了我,還會讓我更早的送命。咱們現在就去麾寒門。”

夏之心風姿卓越的收起眼淚,嬌媚一笑,性子又變回無所畏懼的模樣,她輕扯谕嵦衣襟問道:“瀾馳剛剛替我們當過一劫,他會不會有事?”

“那對他來說,不算什麽。”年輕的神官沒有回頭,只說了一句便不在吭聲。極仙之力對于瀾馳來說确實不算什麽,夏之心,他為你所受的刑罰比這要厲害得多,他為你所做的,也遠比我要多,只是你不知道,也不會知道而已。只不過現在的夏之心,悲喜皆浮于面上,不多加掩飾,跟往日清冷少語的樣子有很大不同,他覺得這樣也不錯。

夏之心挑了挑眉,緊走兩步趕上了他,兩人并肩向麾寒門趕去,魔界地域廣闊,想要到達極北古域着實需要花費些時間,為了不惹人耳目,兩人行事低調,地廣人稀之處便禦風前進,遇到城池人流湧動之處,則步行趕路。對魔界一幹人等毫不放在眼裏的夏之心,為了确保谕嵦的安全,也極力壓住氣焰低調的随他趕路。

終于在月影變殘天亮之前,二人來到了冷熱交織的極北古域,麾寒門在岩漿和寒冰交彙處若隐若現,神秘高貴的氣息撲面而至,夏之心不禁皺了皺眉,心口一陣發悶。

城門下寥寥幾個魔界強兵在把守,二人徑直穿過城牆向外面的麾寒門走去,夏之心忽感不适,虛弱無力之感遍布全身,她拉了拉谕嵦的手,焦急走向大門的谕嵦扭頭看向她,卻也吃了一驚,她一雙白瞳略微變淡,透出些許墨色,整個人氣息柔和許多,少了幾許妩媚,多了些純淨。谕嵦暗道不好立刻擡頭望向圓月,此刻月影已稀,天色變亮了許多,他拉起夏之心的手向麾寒門飛奔而去。就在此刻,二人身後傳來一聲洪亮怒吼,:“站住!”

二人停下腳步,滿臉疑慮的回頭望去,在看到身後之人的那一剎那,夏之心臉色一變,只覺得冤家路窄,恐難順利脫身了。只見一臉怒氣咬牙切齒的溱鸠,手持長槍直指夏之心。他面帶殺氣,冷言道:“夏之心,當日在竹青虛境你傷我不淺,害我顏面盡失,若非魔尊開恩親自向蒼世要人,我恐怕永世壓于震魔井之中,今日你自投羅網,就別妄想離開。”

夏之心瞬間由驚愕變為嫣然淺笑,她毫不畏懼的輕輕上前,對着溱鸠說道:“将軍,恐怕你認錯人了,我聽不懂你說什麽?本君今日有事着急趕路,恐怕他日才能與你一敘,容我先告辭了。”說吧翩翩施禮,轉身欲走。

溱鸠輕蔑的冷哼一聲,面白如玉的臉色寫滿了不屑,他長槍一指喝道:“錯不了,就算你化作灰我也認得你。”

話音未落槍已至身後,帶着紫色微芒的魔界靈力瞬間而至,夏之心不慌不忙的轉身應戰,一時間紅紫兩色光芒交錯,戰況異常激烈,只是随着交戰的進行,夏之心逐漸處于下風,紅色的靈力逐漸被溱鸠壓制,她只能勉強抵擋強勁的攻勢,無法反擊脫身。

月落天邊,旭日東升,紅衣少女瞬息間化作一襲白衣,在溱鸠兇猛的掌風之下被谕嵦牢牢的抱在懷中,飛出幾丈之遠。“谕嵦,我們出不去了。”夏之心虛汗連連,大口的喘着氣。

谕嵦将她護在身後,目光凜冽直視逼近的溱鸠,眼下兩人定是無法順利逃出魔界,仙君的身份自然也被識破,恐怕兇多吉少,為保夏之心性命,只能迫不得已召請上神。。。想到此,他不禁皺緊了雙眉,只怕到時局勢會亂作一團。

思忖間,天邊傳來銀鈴般的笑聲,整個天空徒然暗了下來,一位貌美無雙的黑衣少女由天而降,玄色的裙擺飛揚,氣場頗為強大,美眸顧盼生兮,驚為天人。溱鸠一幹魔君見到她,慌忙跪地行禮。

神官雖然極度虛弱,卻忍不住得意的哼笑一聲:“想不到魔界竟然有此尤物,實在是對本官的胃口。”

夏之心無奈的白了她一眼,想與他保持距離,卻被他拉回了身邊。待她仔細打量眼前的少女之時,卻逐漸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你,你是...”

黑衣少女嫣然甜笑,緩緩走向夏之心,谕嵦一臉陰郁想擋在她身前,卻被她輕輕制止。夏之心微微向谕嵦示意讓他放心,接着便迎上前走近黑衣少女。一黑一白兩個擁有絕色之姿的少女站到一起,如若天下最美景色。黑衣妖冶嬌媚,白衣清純無瑕,兩人站到一起頗有幾分相似,容貌雖然不同,可周身散發出的某種氣息卻莫名的相應相依。

谕嵦意味深長的眯起了眼睛,專注警惕的望着二人的一舉一動。”你是那個出現在虛境的魔君?”夏之心輕啓朱唇低聲問道。

☆、意外收獲

黑衣少女面若桃花,神秘氣息湧動就如當日在竹青虛境之時一般,唯一不同的是,天光依舊大亮沒有變得漆黑一片,周圍的人也依舊還在,她歪頭上下打量着夏之心,頓了半響滿意的答道:“夏之心,你果然沒讓我失望,進步不小嘛,既然來了魔界,不如小敘一坐。”她側目瞟了一眼神官,嬌笑道:“還有俊美神官相伴,不妨小飲幾杯,你看如何?”

谕嵦聞言面色泛起輕佻的笑,向她點頭擠了擠眼睛,親近示好。夏之心雖然沒有回頭,但也猜得出他的表情,不由的反了個白眼,冷冷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哈哈哈”黑衣少女仰天大笑,黑色恐怖的靈力瞬間侵襲至每個角落,猶如末世般令人壓抑。“蔑墨。”

只兩個字,谕嵦臉上的笑便僵在當場,他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美豔絕倫的少女,無論如何也無法将她與六界中突然出現的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魔君聯系到一起。

蔑墨覺察到他的異色,意味深長的瞟了他一眼,轉頭對夏之心說:“算了,看樣子你們也無心喝酒,我送你們離開便是。”

夏之心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只怕有詐,看她将信将疑的模樣,蔑墨飛身而起,一股玄色靈力直沖麾寒門,高聳入雲的大門在轟鳴中緩緩打開,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魔君萬萬不可,不能放...”眼見着蔑墨要放走二人,一直跪倒在地的溱鸠無法再沉默,他咬牙切齒的想要上前阻止,可惜話只說了一半,便被蔑墨一掌擊得不省人事,狼狽伏地。

見她輕而易舉就将魔界大名鼎鼎的猛将擊倒,神官也變了臉色,輕聲喚了夏之心道身邊,對着蔑墨一抱拳:“承蒙姑娘美意,我們就此告別,他日如若有緣再見,定會與姑娘好生敘舊,不醉不歸。”話語中帶着幾分調戲之意,蔑墨聽了倒也不動怒,只是哼笑的點了點頭。“神官大人,三日內莫回澤世神山,三日之後嘛,拿着這個,你便又是神宮獨一無二的主人。”說罷她扔給了巴掌大的小盒子。

谕嵦來不及細看,接過盒子疑惑的望了蔑墨一眼,拉着夏之心轉身便走,轉過臉來,他臉上的笑瞬間消失不見,毫無血色冰冷至極。望着兩人離去的背影,蔑墨嬌媚淺笑,美豔如花。

谕嵦帶着夏之心快步如飛,一口氣走出極北古域數十裏,跨過茫茫雪地和炙熱岩池,終于踏入凡界。

一直沉默不語的二人找了一間客棧小憩,夏之心坐在床邊的桌子旁,滿面愁容。谕嵦關上了門,坐到她的對面一臉凝重問道:“你怎麽會認識蔑墨?”見他一副嚴肅的樣子,夏之心便将有關于蔑墨的往事完完全全的告訴了他。谕嵦眉頭深鎖,沉思半響,終于擡頭露出久違的微笑,他起身走到夏之心身邊,将手搭在她的肩膀,夏之心如驚弓之鳥般一下子從凳子上彈出老遠,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模樣盯着他略微發抖。谕嵦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夏之心,你為何如此反應?我以為昨日我們已經足夠熟悉彼此了,不是嗎?”

一想到前夜發生的事,夏之心不禁臉頰緋紅,低聲道:“昨夜多有冒犯,還請大人見諒。”

“你又沒錯,何來的見諒,我又不會對你怎樣,怕什麽?”谕嵦向她招招手,示意她走過來。夏之心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重新坐回了桌邊,輕嘆道:“我非癡傻愚鈍,昨夜發生的事我全部記得,裏面的玄機巧合既然大人不肯告訴我,我也不便多問,昨夜多有越禮,實在不妥,希望大人還将夏之心看做本來的夏之心。”

谕嵦挑了挑眉頭,和煦笑道:“叫我谕嵦就可以,神官大人的稱呼實在見外,我聽着不順耳。今後你作何打算?”

“跟你回澤世神山。”夏之心想也沒想,直接說了一句便失神的望向窗外。

對于夏之心的回答,谕嵦頗有幾分意外,原以為她會毫不猶豫的逃開,沒想到卻要主動留下來,實在是沒猜透她的心思。見半響無人回應,夏之心疑惑的扭過頭向房內望去,卻見谕嵦正坐在桌邊,面色凝重的把玩着手中紫光環繞的小盒子。

“那裏面是什麽?”

“不知道蔑墨賣的什麽藥,我也猜不透到底是什麽,只能姑且打開一探了。”

“小心有詐,我接觸過她幾次,她絕非普通魔君一般好對付,千萬不能大意。”

谕嵦看着夏之心關切認真的面容,不由得暖心一笑,他低頭小心翼翼的開啓盒子,發現盒子并沒有施下任何魔障,打開的一剎那,攝人心魄的紫光彌漫而出,驚得夏之心退了半步,一個巴掌大晶瑩剔透的元魂緩緩升出,浮在盒子上方散發出詭異的光。霎時間谕嵦大驚失色。盯着眼前的元魂久久未能回神。

“怎麽了?”夏之心見向來波瀾不驚的谕嵦竟是這副表情,不由得焦急詢問。

谕嵦面色青了又白,白了有青,最後逐漸的面露高深笑意,擡頭對上夏之心關切的目光,答道:“蔑墨送了你一份大禮,實在是出乎本官意料之外。”

“什麽大禮?這是...元魂?”夏之心不解。

谕嵦點點頭,頓了頓說道:“魔尊的元魂。”一聽此言,夏之心頓時花容失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仙界人人畏懼,數千年不曾走出魔界一步,神秘的魔尊竟然死在蔑墨手中,怎麽可能何況向來仙魔二界勢不兩立,蔑墨又怎麽将魔尊的元魂交給仙界神官,實在是有悖常理。

谕嵦将魔尊的元魂重新收到盒子中,祭入袖中保管,他如釋重負的往床上一趟,側過身子一手枕着頭,對着床邊的夏之心說道:“既然蔑墨說了三天後我們再回神山,那麽姑且等它三日再說,現在回去也是麻煩。倒不如趁此機會,在凡間玩它幾天,你看如何?”

在谕嵦炙熱的目光注視下,夏之心無奈的點點頭,又多了幾分戒備,以防眼前随時興起的神官做出不合規矩之事。“你的傷,不要緊嗎?”

“要緊。”見夏之心愁眉不展,谕嵦繼續說道:“不用擔心,我可是半神之身,待我回到澤世神山,汲山中天地靈力閉關修煉數日便可恢複,既然難得來一趟,帶你在凡間好好玩上幾天,你不是一直吵着想來玩的麽。”

夏之心将信将疑的看着他,從面色上來看他實在是糟糕透頂,慘白毫無血色的臉,故作歡笑的樣子,已現在她凡人之體已無法探查他周身靈力,可是猜也猜得到,肯定并非向他所說那樣輕松。他又怎會知道自己從前一直想到凡間來玩的呢,自己只跟沁卿提及過,他又如何得以知曉?藏起滿肚子的疑問,夏之心去客棧對面的布行為兩人買幾身幹淨的衣衫。

谕嵦走到窗邊看着消失在對面的身影,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雙眸陰沉如霜深不見底,回想起一黑一白兩個少女在一起的模樣,他不由的微微一顫,極其不詳的預感浮現在腦中。蔑墨,他輕輕在嘴邊念出了這個名字,若果沒有猜錯,恐怕他已經知道她的身份,如若真是這樣,亂中又出一亂,事情的發展已遠遠超出控制,瀾馳,你費盡心思想保住夏之心,可你是否又知道,因為這個舉動引來多少難以控制的後果,只怕最後她還是難逃宿命。可既然許諾過要幫你,不論付出任何代價,也會幫你到底,神官的位置做不做又如何。

就在于此同時的魔界,五行交替彌漫足足四十九日之後,魔界邪魔之脈所在的游赤荒原忽然一道紫霧彌漫,整片荒原的空氣中都飄散着無比芳香的氣味,荒原中心濃郁的紫霧缭繞,久久不散直至一道耀眼的寒光已驚人的速度向四面八方散過,一個二八模樣的俏嬌少女笑着從紫霧中緩緩走出。

她擡眼向四周望去一片蒼茫無際的荒原,哼笑的挑了挑眉,自語道:“魔界荒原,真難為我在這裏待了五萬年,終于能換個地方了,實在是不錯。”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甚是無奈,要去仙界若靠這凡人之軀簡直是難上加難,別說走出去仙界,就算走出這無盡的荒原恐怕也要費上個把月的時間,她無奈的坐在地上托着下巴想對策。

“既然出來了,怎麽不去找我?”一個低沉的聲音自她身後傳來,少女一驚猛的回頭,卻又在瞬間露出了笑臉。“楚熠?”在見到面前的青年之後,她試探的問道。

不知何時出現在此地的青年,面白如玉風度翩翩,一副書生模樣,生的很是俊美,舉手投足都散發着貴氣。他微笑着對少女點點頭:“沒錯,我是楚熠。”

“太好了,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麽去找你,快走吧,我餓了。”少女毫不見外的上前挎住楚熠的胳膊,親昵的将頭靠在他的肩膀。

楚熠無奈的搖搖頭,溫柔笑道:“吟初,你這樣不太好,若被仙尊們看到會被斥責的。”

“怕什麽?我可是出生在魔界的凡人,來頭大着呢,他們誰敢若我試試,我死給他們看。”被喚作吟初的少女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依舊緊緊挎着楚熠不放手。

楚熠聽她如此一說,微微一怔,吟初說的辦法确實是恐吓仙尊們的好辦法,對他們來說身份非同一般的吟初可是九重天至寶,招惹不起,眼下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便是盡快帶着她去九重天。

☆、神之現身

楚熠帶着吟初禦風而起,直奔麾寒門。令人費解的是,游赤荒原鬧出如此之大的動靜,整個魔界卻悄無聲息,安靜如常,一路上二人并未遇到任何追兵阻礙,吟初不解的問:“楚熠,你一堂堂上仙出入魔界,為何都沒人發現,是不是你修為太低,低到不被覺察啊,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咱倆的事兒有點難啊?”

楚熠聞言一頭黑線,他扭頭看了一眼少女寫滿認真的臉,幽幽答道:“我此次前來是專門接你的,身上有魔界的結印,算是貴客,所以來去自如不會有人找麻煩,你想太多了。”

吟初将信将疑的癟了癟嘴,正想讓楚熠加快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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