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咬咬牙,綠谷将仍在等他回答的男性alpha,用力推向後者曾躺着休息過的沙發上。轟坐下時略顯狼狽,但也迅速調整好了坐姿,可綠谷總比他快一步做足準備,蹲在他分開的雙腿間。
意外抛棄了敬語,也許是被真的逼上了“絕路”,雙眼對着充滿暗示性的部位,綠谷說:“當然不是了,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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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追溯喜歡上轟焦凍的契機,說實話,綠谷本人也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是對方明明身為上司,卻堅持要對他稱呼前輩的時候嗎?還是他在分社會議上自信滿滿,說出一定會創造出分社業績新記錄的那瞬間?還是他體諒發情期的omega社員,在非常時期給人批假,自己卻在辦公室替人加班到晚上十點?當綠谷發現,辦公室的未婚社員悄悄談論那人話題時,自己也會萌發偷偷旁聽的念頭……他發現,也許幾種理由都有一席之地吧。
可相對的,他能回答的問題卻也有很多。
比如,即使再怎麽傾慕于上任不久的“後輩”,他終究是個無法令alpha産生興趣的,不會散發信息素的omega。
“唔……嗯唔……”
肉根再次膨脹的瞬間,含住它的綠谷難免發出嗚咽,他長時間張大的下颌酸麻,還必須忍受前精散發的腥膻氣息在口中亂竄。他活了20餘年,因為身體特殊,和人性愛的經驗基本為零,發情期有需求也多半靠手指和道具完成,也許情動時,他會忍不住把塑料陽具當成真貨去舔舐……可這并不代表,綠谷能妥善處理自己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口交。
因為生疏,卻又要裝出前輩的模樣,綠谷慌亂靠近轟平靜的股間,替他釋放尚未蘇醒的欲望。轟焦凍伸手阻止他忽然的大膽,用短暫的“前輩”表示內心的不解與驚訝,卻又因綠谷朝上的堅定眼神而敗退,任憑對方用鼻頭磨蹭自己的陰莖。
“綠谷……”
Alpha低喊omega的名字,下身很快有了反應。
綠谷用舌頭笨拙地反複舔舐他,手掌則探進他內褲裏,按摩起沉重的兩顆囊袋。他幾乎把臉貼上了轟的下身,鼻頭很快被精口泌出的透明前液弄髒,可綠谷并不在意,反倒是在含入前默念幾句“不要用牙齒咬”、“用內唇包裹牙齒”、“轟君也太大了”……乖巧得令alpha渾身燥熱。
為什麽要這麽做,是自己提出了是否在勉強的質問嗎?轟勉強抽出理智思考,綠谷似乎看出他分心,暫時吐出未能習慣的肉物,改用舌尖在頂口上打着圈搔刮,接着慢慢含住,過于強烈的刺激令alpha揪緊西裝褲面——他想,他還是晚點再思考比較解風情。
一只手慢慢撫摸omega稍顯狼狽的臉頰,轟用拇指扒拉那人濕潤的嘴角,口腔內肉的濕紅令他忍不住用指頭肆意翻攪,一度交纏過的舌塊很快繞了上來,綠谷雙手撸動他完全變硬的性器,呻吟着,吞不下的口液順嘴角淌下,打濕了老實人總熨燙服帖的襯衫,還有那系成一團、好像永遠也沒有變整齊過的深藍領帶。
“轟君……唔手、手指……唔唔……”
他還不想靠手掌讓轟高潮,綠谷不服輸地想。既然決定了要口交,那當然是射在嘴裏最好。
但對方總有自己的看法,轟和掐着時間辦事的綠谷不同,他用兩根指頭将omega的舌頭拉至空氣中,肆意刮弄表面淌出的唾液,趁綠谷注意都被它引走後,鞋底抵着那人深藍色的褲面,恰好放在微微起了反應的地方。
“做完吧,前輩。”轟對他說。
“時間不夠……”綠谷想要站起來,alpha比他快一步行動,死死摁着他的身體,他又只好讨饒說,“轟君,我下午還有工作。”
“去教育開玩笑的後輩嗎?”
轟将他抱起來,臉上細微表情波動,看不出太多情緒:“因為不是發情期,所以前輩拒絕和我做嗎?”
發情期——一個詞立刻讓綠谷丢下作為前輩的沉穩,如果拒絕,對方會懷疑他作為番的真實性嗎?他在轟的雙眼前露出慌張神色,後者仍舊用眼神催促他的回答。以前沒有過的近距離下,綠谷發現轟的眼睛是漂亮的兩個顏色,寶石般的瞳孔,的的确确配得上alpha頗具魅力的臉龐。
轟最終沒等他想出答案,把綠谷抱上大腿後,一只手很快鑽進了對方扣緊的西裝外套裏,薄薄的襯衫隔不住體溫,也擋不住乳頭較其他部位更特殊的略硬觸感。
隔着襯衫,拇指有規律來回撥弄,然後配合食指指腹捏緊摩挲。那晚的性愛中忽略了它們,如今的加倍歸還令年長者無措低喘,渾身顫抖,任憑對方解開自己的外套紐扣,又把它從肩膀上拉下來,固定在手肘處。
“看不到比看到還要緊張吧,前輩。”轟臉頰貼着綠谷的胸膛,朝未被手指蹂躏過的另一邊呼出熱氣,他仰頭觀察綠谷的反應:漲紅着臉,眼神迷離,一只手捂住嘴遮擋呻吟,寧可仰頭看天也不肯低頭注視他。
綠谷斷續回答:“我……我只是在看、嗯……時間……啊啊!”
轟舔濕他的襯衫,在透出的深粉色上留下綿密親吻。
而襯衫紐扣最終還是被打開了,肌膚在明亮處透出滿滿的健康氣息。因為那人性格老實沉穩,休息日來轉悠還會穿印有英雄圖案的衛衣,縱使整體看起來精瘦,轟也以為這身體肯定會有大量隐藏的閑肉。事實是,綠谷身材精實,胸腹肌也滿當當排列着,但看他反應,似乎是對此有話要說。
“高中開始就有認真鍛煉……”為了不再被欺負,也是為了不被當做omega,“結果大學剛開始,還經常被人問是不是beta……”
轟對他眨眨眼睛,“beta?”
“啊。”當然也有不會散發信息素的原因在內,綠谷捂住說漏話的嘴巴,搖搖頭,“不管怎麽說,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但前輩的身體很漂亮。”直接觸碰挺立紅腫的兩顆乳尖,轟在他胸膛上印下一個又一個吻痕,“這和前輩是什麽性別沒有關系。”
即使很羞恥,綠谷皺起眉頭,制止了轟繼續往上吸吮的動作。
“那個啊,轟君。”
“嗯?”
“兩個人的時候,我希望……轟君不要再叫我‘前輩’。”綠谷看他一臉疑惑,以為是自己的要求不夠強勢,一板一眼道,“這是前輩的要求!”
轟又看了他幾秒,倏地,alpha別過臉,朝捂住嘴唇的手掌心裏發出了“噗”的憋笑聲。
“轟君!”
“……抱歉。”對方很快調整狀态,“這樣的話,名字就好了吧。”
轟以為綠谷會答應,然後還可以順勢要求對方稱呼自己為“焦凍”,而非帶着客套味的“轟君”——但他沒想到的是,綠谷很快搖頭否定了他的建議,同時的,望着他的綠眼睛裏閃過一瞬的複雜與苦澀。
綠谷摸摸鼻頭,朝對方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綠谷就好了,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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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谷從來沒有覺得,即使有了十幾年的适應經驗,發情期與發情期之間的一個月也會讓他如此煎熬。短暫與漫長的感覺在其中交織成網,他需要時不時告誡自己,盡管表面上是番、是戀人的關系,他也不能和轟焦凍靠得太近,以防分開後會留下太過深刻的痕跡,然又必須讓對方信賴自己,相信自己是他的命運之人。
催促他作惡的惡魔已經消失不見,一時頭熱是要付出代價的。綠谷回頭看走過的路,它卻已變成無盡深淵。
而他對轟焦凍的恻隐之心,随兩人的互動增多而日益增加。
活了二十來年,戀愛經驗為零的綠谷也不懂和人交往了該幹什麽,他以為長相優秀,大學時期勢必遨游花叢中的轟焦凍知道若幹,卻意外得到了那人的否定回答——我也沒談過戀愛,目前喜歡過的對象只有我的母親和姐姐——綠谷才得知他原來還有手足,且不止一個,轟焦凍是家裏的四子,也是幺子。
借此話題,因為不知道戀愛該做什麽,兩人就把聊天也當做了增加感情的一環。按照綠谷的話說,他們交往純屬事故,連彼此最愛的食物和讨厭的顏色都不知曉——後來,他又得知,不知道的只有他一人而已。
“炸豬排飯。”轟回答他的問題,“你意外會喜歡這種油膩的蓋飯啊。”
“紅色。”再聳聳肩膀,“你和別人提過,你讨厭受傷流血,因此相對反感紅色——順便,最喜歡的應該是綠色吧。”
但其實也有青梅竹馬的爆豪喜歡紅色,所以我才對紅色充滿陰影的一層原因。
“然後喜歡的電影——”
“等下!”
在廚房裏的綠谷喊住準備進行下一項描述的轟,他合上鍋蓋,又彎腰把火調小,才折身說道:“為什麽轟君對我那麽了如指掌?我是說,我們之前明明就很少在工作外的時間接觸……”
轟看着他回答:“因為,綠谷是我的番。”
“這不能當做回答吧?”綠谷撐着半開放式廚房的琉璃臺。
“為什麽?”
“因為……”
因為我們不是番?因為我認為這已經涉及到了我的個人隐私?綠谷露出吃癟敗退的表情,悶在鍋裏收汁的漢堡肉發出香氣,他趕忙轉身,料理起那幾塊醬油色的肉排。
所幸是,轟焦凍沒有堅持要綠谷給出回答。漢堡肉上桌的時候,他作為這周第二次來蹭晚飯的的客人,早已拿出碗筷擺好,米飯也給綠谷添了滿滿一碗。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