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別開臉,強忍住在眼眶打轉的淚水。
“你身邊有新面孔,我當然是歡天喜地離開,”她硬忍下哽咽,冷聲嘲諷道:“難道你還指望我像水荭那樣為了你,跟別的女人大動幹戈?你值得我這樣做嗎?”
這些話在段景晟聽來,極端不受用。他狠狠眯起眼,硬生生地扳過她的臉,肅殺地瞪視着那雙清澈瞳眸,聲音像是來自地獄似的森寒。
“我們的約定是六個月,在這六個月裏,就算我身邊換過一百個女人,在我沒有一腳把你踢開以前,你還是我身邊的傀儡!”
言雪彤恨恨瞠視着他,憤恨的淚水終于失控地滑落,但她不願讓他看到她的軟弱,随即唐突地別開頭。
見她憤恨負辱的神情,段景晟立刻後悔剛才的沖動之言,但那夜的缱绻随即躍出腦海,她在他身下迷亂的呼喚另一個男人的名字,那是她給他的奇恥大辱!那種痛、那種恨,比她口頭上任何咒罵都還來得刻骨名心。
想到這裏,他毫不猶豫地俯下臉,恨恨地吻住她的唇有力的手強硬地扯開她的農衫。
這侵陵來得猝不及防,言雪彤頓時又驚急又惶駭,本能地奮力掙紮抵抗,在這一刻,她好恨他加諸在她身上的暴力。
意外地,段景晟輕易地收手了,但冷肅的眼光仍直盯着她驚魂未定的淚瞳。
“這只是要讓你明白一件事,”他的聲音雖輕但透着凝重的威脅,“我能對你為所欲為,我也同樣能對你的家人為所欲為,下回你再敢重蹈覆轍,我就先拿你弟弟開刀!”
言雪彤止不住絕望憤恨的淚水,原來這才是段景晟的真面目!原來她的身體對他的溫柔所殘留記憶都足假象!
在他而言,她自始至終不過是個取樂的工具,之所以對她窮追不舍,是因為他以玩弄她為樂。就如同貓逮住老鼠不放,玩弄到死為止,純粹為了取樂!
“我恨你!段景晟,我恨你一輩子!”她憤恨地自齒縫問迸出怨憤,而心魂已被眼前這個冷酷無情的男子踐踏得不成形。
看着她淚如雨下地喊出對他的怨怒,段景晟感到心似乎被把無形的利斧砍得粉碎,武裝的提防也在崩裂,剎那間,他幾乎要伸手将她攬進懷中,拭淨她怨恨的淚水,告訴她其實他已怕悔。
但是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如在冰山問回蕩地響起,“別傻了,我會在乎你心裏怎麽想嗎?”
段景晟的花邊新聞并沒有因找回言雪彤而停止,反而有越演越盛的局面。
面對媒體三不五時報導段景晟與某豔星出人名人餐會,跟某名模打得火熱等狀至親昵的鏡頭上言雪彤的心痛已變得麻木,想躲避這些屬于段景晟的新聞,卻又不由自主地打開電視,讓畫面上的景晟映人自己的瞳孔。
她不曉得為什麽會這樣,面對空曠的屋子,這樣毫無道理地想着他、念着他,卻又恐懼看見他,因為每次碰面,她就會被他毫不留情地推落更深一層的深淵。
打從被段景晟抓小貓似地拎回來的第二天起,她就沒跟他打過照面。他總在她睡醒前離開屋子,她也下意識避開他回來的腳步聲,在這空間頗大的住屋裏,兩人似乎都有辦法避開對方。
她不知道的是,其實在過去的這幾天裏,他們并不算完全沒打過照面,至少昨晚就不算。
在辦公室裏,段景晟把座椅轉向窗外,不理會桌上一件件等待裁示的公文,他目光深沉地看着窗外的藍天,心思卻回蕩在昨夜的那一幕。
昨夜他回到住所已是淩晨兩點多了,一打開門,他詫異地看到倒睡在沙發上的言雪彤,電視還閃着熱鬧的畫面,似乎害怕寂寞會入侵夢境似地,她的手還握着搖控器。
一時間,他怔立在門邊,心無法克制地微顫起來。
幾分鐘後,他終于踩着極輕的腳步聲走過去,在沙發邊蹲下身來,細細看着那幾天未見的嬌美容顏,心頭陡然泛起一陣疼痛。
她比剛回來時還瘦弱。他拿開她手中的搖控器,忍不住伸手拂開散在她臉上的發絲,指尖觸到她柔嫩的肌膚時,他幾乎要将她擁人懷裏,全心呵護,以彌補這些天來的冷落。
他是如此思念她,思念她肌膚的柔軟,思念她耳鬓的幽香,思念她含笑的醺醉,但他總也忘不了她離開時的迫不及待,忘不了她對他的百般抗拒,更忘不了她對另一個男人的幽柔低喚。
刻意的冷落是他對她的報複,把她綁在身邊,卻任由她花般枯萎,如果她不願屈服在他腳下,那麽就在他腳下褪色凋零吧!
但看着她如嬰孩般熟睡的模樣,他冷硬如鐵石的心不覺被柔情覆蓋,無法視若無睹地繼續讓她睡在沙發上,終于将她抱起,往她房間走去。
他堅實的肩膀可以感覺到她臉蛋的溫熱,這股溫熱直融人他冷靜跳動的心,仿佛她是完全屬于他的。
想到這裏,望着藍天的段景晟不覺地苦笑一聲,為什麽只有在她昏睡的狀态下,他才有完全擁有她的感覺呢?
言雪彤不會曉得,她的沉睡讓他一夜無眠,想着她的倔強,也想着她的消瘦,而對今天的公事,他竟完全無法進入狀況,滿心滿眼都是她凋零的模樣。
“邱顧問,”他終于按下內線電話,“這兩天沒事,你去看着言雪彤,免得她又到處亂跑。” “邱姐!”乍見邱小姐的到來,言雪彤又驚喜。
“你瘦多了,應該多出去走走,曬曬太陽。”邱小姐見言雪彤的消瘦就忍不住心疼,那天的求救電話,總讓她感到愧疚。“那天很抱歉,我不得不報告董事長,他雖然沒表現出來,可是我知道,那幾天他其實找你找得很急。”
言雪彤一怔,想起那天在警局乍見段景晟的情景,心神不由得恍惚了一下。
“雪彤?”見她不說話,邱小姐不禁擔心地搖了她一下。
“我沒事。”言雪彤立即回過神來,虛弱地笑說:“別放在心上,我明白你的難處,段景晟本來就是個尊制跋扈的人,是我以為跟他的事可以了斷,沒想到……”
邱小姐不太明白,卻仍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董事長待人處事有他的一套作法,只是在私情上,受苦的往往是女人。”
她的話讓言雪彤突然想水荭,不禁戚然一笑,“像水荭嗎?”
“也許是她以為得到董事長的心,畢竟那時她是他交往最久,讓他花費最多的女人,等她被董事長甩了以後,極度的自信心受到打擊。否則她不會捏造出懷孕的新聞,更使後面的事情發生。”說完,邱小姐長嘆了口氣。
“不知道她現在怎樣了?”盡管被水荭殺傷的記憶仍教言雪彤心有餘悸,但是她無法不同情水荭的處境。
“不曉得。”邱小姐茫然地搖頭,“只聽說她現在酗酒得很厲害。”
“有沒有辦法幫她振作起來?”她怔怔地問道。
邱小姐看着她,眼中有着許異與贊許,“我替董事長做事這些年來,頭一回看到像你這樣的女人,他身邊的舊愛新歡為了要在他心中占一席之地,不惜争得頭破血流,結果他的反應是去找第三個女人。”
“我……”言雪彤欲言又止地頓了頓,然後才開口說:“如果可以選擇,我絕不會待在他身邊。不管是怎樣的女人,在他心目中可能還抵不過這屋裏的一件家具。”
“嗄?”這是邱小姐頭一回聽到段景晟身邊的女人說出如此理智的話,不禁大感詫異。
“我只是這屋裏的一個擺設,邱姐。”言雪彤悲涼地嘆了口氣,“他為了要把我像狗一樣綁在這裏,不惜拿我家人的利益做為要脅。”
“不可能!董事長不會為女人做出這種事。”邱小姐無法置信地反駁。
段景晟身邊有一堆女人等着他挑,對于女人,段景晟從不真正放在心上。如今說他為了要處到一個女人而大周章,簡直不可思議。
“邱姐,”言雪彤不再解釋,只幽幽輕嘆道:“對他而言,我只是一樣随時可用可棄的物品,或許還比不上水荭。”
這天段景晟為了忘在書房裏的一份文件,必須回住處一趟。
可惡!他坐在車上,心中卻止不住咒罵一句,要不是邱小姐今天請假,他就不必親自跑這一趟。不過他也真是的,回的是自己的屋子,為什麽心裏還存有這麽多的芥蒂?就因為要面對言雪彤?
這些天來,他與衆位女星名媛的緋聞可說是鬧得滿塊風雨,傳言中的他夜夜有不同女人作陪,是個令女人又愛又恨,令男人眼紅豔羨的人物。其實只有當事人明白,這陣子段景晟并沒有在任何溫柔鄉裏歡度銷魂夜。
他開始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