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蕭承洲抱着謝彥上馬車。
上車的時候有點困難,因為謝彥整個人都趴在蕭承洲身上, 蕭承洲需要踩着階梯上去, 擡腿不是很方便,他擡一下大腿就得碰一下謝彥屁股。
謝彥醉兮兮的, 還知道抱怨:“不要碰我屁股!”
好在階梯就那麽點, 不被碰屁股, 謝彥一下子就安靜了, 他把臉埋在蕭承洲頸窩,一直說頭好暈。
進馬車時, 蕭承洲略彎着腰, 身姿下沉, 醉酒的謝彥還能感覺到身體失重, 有點驚慌,于是摟着蕭承洲的力道更重了,盤着蕭承洲的腿也往下滑了兩分, 使勁夾住了蕭承洲的大腿。
蕭承洲被他箍着脖子, 雙腿行動力驟然受限, 被帶着往下跌去。蕭承洲及時護住了謝彥的頭和腰,兩人倒在坐墊上,蕭承洲壓在謝彥身上。
謝彥被蕭承洲壓得悶哼一聲, 他一邊雙手扶着蕭承洲的頭,喊着好暈、別晃, 一邊喊着:“好重,要壓死我了!”
蕭承洲在謝彥迷糊的小臉上捏了一下, 退到旁邊坐下,然後将謝彥拉起來。
謝彥醉了,所以記憶好像出了點問題,他不記得之前他已經趁着偷看蕭承洲洗澡的時候看過對方的胸口了,這會兒他腦子裏徘徊的,就是去雲虛寺前的目的。他坐起來晃晃頭,迷迷瞪瞪的眼睛落在蕭承洲身上後,頓時一振,猛地向蕭承洲撲過去。
這下兩人換了位置,蕭承洲躺在地上,謝彥坐在他身上。
謝彥此刻還記起了巫翎之前的交代,不能讓蕭承洲知道他的真實意圖,看胸口可以,但是不能讓蕭承洲知道他看他胸口其實是為了确認看有沒有紅痣。所以謝彥板着小臉,閉着嘴巴一言不發,沉默地扒着蕭承洲的衣服。
蕭承洲躺在地上,任他施為,場景怎麽看怎麽怪,他只是想看看,謝彥扒他衣服打算做什麽?
衣服被扒開,也只是幾個呼吸間的事,謝彥一錯不錯地看着蕭承洲胸口的紅痣,滿意地在上面拍了拍:有紅痣,好啦,母親交代的任務完成了!
然後他一放松,醉意再次上湧,腦子一暈,吧唧倒在蕭承洲的胸口上,嘴巴磕在蕭承洲硬邦邦的胸膛上面,砸破了自己的嘴唇,痛得哼哼唧唧哭了兩聲。
雖然痛,但抵不過腦子的暈,謝彥就那麽趴在蕭承洲光潔的胸口上,醉暈過去了。
因為胸口突然被謝彥啃了一口而僵硬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蕭承洲攬着謝彥的肩膀坐起來,讓謝彥躺在旁邊睡着。低頭看了一下忽然多了個牙印的胸口,和上面可疑的水漬,蕭承洲穿好自己的衣服,看着旁邊醉得不省人事的謝彥,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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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坐在外面,無數次想回頭往馬車裏看,次次都被空青攔着。
空青道:“主子無令,不可偷窺。”
南星糾結極了,跟着謝彥天天來王府,南星已經看出,誠王對自家少爺很是縱容。想着自家少爺之前偷看誠王的行為,再想到剛才他扒誠王衣服的兇悍勁兒,與其說他擔心謝彥,不如說他擔心誠王。
馬車回的誠王府。
到王府門口時,謝彥還安安靜靜地睡着,蕭承洲抱着謝彥下車,吩咐醫師準備傷藥,特別交代了要吃進嘴裏不會有事的。
“少爺他怎麽了?”南星擔心地問道。
蕭承洲現在還能感覺到胸口與謝彥嘴唇接觸的異樣,他低頭看着懷中的謝彥,目光停留在對方腫了一小塊的嘴唇上,他知道謝彥的嘴唇是溫熱的,軟軟的,不知道親起來是什麽感覺……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想法,蕭承洲心裏愣了會兒,面上卻十分正常地回答南星:“他跌了一跤,嗑破了嘴唇。”
南星自責地皺眉,自家少爺在外面和朋友們玩,家裏是有規定的,在外面喝酒,只能喝一壺。一壺有多少呢?謝彥經常和鄭鵬他們聚,四個人喝一壺,一人最多就三杯的量,以前謝彥從來沒醉酒過,南星也是頭一次知道自家少爺酒量不太行。早知道的話,剛才在草廬裏喝一半時他就上去攔着了。
蕭承洲抱着謝彥,直接進了自己的卧房,醫師等了一會兒才拿着配好的藥過來。醫師淨了手要給謝彥上藥,蕭承洲卻接過藥,揮手讓人都下去,他來上藥。
沒人敢質疑什麽,衆人安靜退下,卧房裏就只餘站着的蕭承洲和睡着的謝彥。
蕭承洲淨手後,坐在床頭,食指沾了藥,慢慢往謝彥嘴唇上的傷口抹去。
手指觸及謝彥嘴唇的時候,蕭承洲的眸色變深了,謝彥的嘴唇摸起來,比他想象中還要柔軟。沾了藥膏的指尖在唇瓣上來回摩挲,直到睡夢中的謝彥不适地哼了一下,蕭承洲才如夢初醒般地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麽。
指尖在掌心蹭了蹭,蕭承洲才再次給謝彥嘴唇抹上藥膏。
謝彥這一醉,直接錯過了午飯。
被饑餓叫醒的時候,謝彥先伸着懶腰打哈欠,張開的嘴巴牽動嘴唇上的傷口,痛得他一下閉上嘴巴,小心翼翼摸上去,摸到一個小凸起,頓時大呼小叫地撲到房中的銅鏡前,摸着嘴巴一角的紅紫,轉身看向在書桌後面的蕭承洲,“洲哥!我嘴巴怎麽了!”
蕭承洲放下手中的書,笑着看他:“你都忘了?”
謝彥想了一會兒,茫然搖頭:“我們不是在草廬喝酒嗎?”
“你喝醉了,跌了一跤磕破了嘴唇。”蕭承洲走出來,對門外的仆從揮了下手,轉頭似笑非笑地看着謝彥:“醉後的你,酒品可不太好。”
謝彥不信,信誓旦旦道:“不可能!我酒量一向不錯的,從來沒喝醉過。”他舔了舔嘴唇,舔了一舌頭苦味兒,頓時嫌棄地皺眉,“好苦!擦什麽東西了?”
蕭承洲拿起桌上的瓷盒,“給你配置的藥膏。”還好他有先見之明,給配了可以入口的藥膏,還特意叫醫師增加味苦的藥材,哪怕謝彥一開始總忍不住舔,苦多了就會忍住不舔,這樣也好利于傷口的恢複。
謝彥轉頭再往鏡子裏看一眼,只覺那傷處礙眼,破壞了自己玉樹臨風的英姿,“好醜!”
蕭承洲握住他總去碰嘴唇的手,“不醜,明天便不顯眼了。”
這時,謝彥肚子咕嚕咕嚕叫起來了。
蕭承洲順勢就拉着他的手往外走,笑道:“飯菜一直給你準備好的,不過你傷了嘴唇,需要暫時忌口。”
對着一桌子素菜,謝彥表示無所謂,反正之前也陪蕭承洲吃了那麽久的素。之前,同桌吃飯時,基本是謝彥給蕭承洲夾菜,或許是因為謝彥受了點傷的緣故,今天吃飯不用謝彥伸筷子,他想吃的就已被蕭承洲夾到碗裏了。
謝彥一個勁兒真心實意地說,“洲哥,你真好。”
要誇呀!沒人不喜歡被誇,誇得好了,感情也就好了。
蕭承洲很喜歡謝彥這樣看他,只是謝彥的眼神,比起一開始的接觸,越發灼熱起來,那眼睛裏的情誼幾乎要滿溢出來。蕭承洲感覺全身也都熱了起來,于是不停地給謝彥夾菜。
到最後,謝彥實在被撐得吃不下,只好婉拒了他洲哥對他的一腔關懷,為難地放下筷子,“洲哥,我飽了。”
蕭承洲先前就吃過午飯,剛才陪着謝彥又吃了一點,早就停筷,全心投喂謝彥去了,見謝彥說飽了,便笑道:“去廊庑下走一會兒?”
蕭承洲很享受與謝彥并肩躲在日光下散步的感覺。
謝彥正撐得不行,聞言忙點頭:“走吧、走吧!”
“先擦藥。”蕭承洲還惦記着謝彥嘴唇上的傷,回頭吩咐人把藥膏拿來。
謝彥忙趁他轉頭的功夫,撐着桌子艱難地站起來,在蕭承洲看過來時,面帶微笑,暗中收腹。
依舊是蕭承洲給謝彥上藥,謝彥日常都被人伺候慣了,只不過這次伺候他的人換成了蕭承洲,換之前他也得受寵若驚,如今只覺尋常,不過倒是顯得他倆關系親近呢。
這日天氣晴朗,傍晚謝彥留在蕭承洲這裏吃過晚飯,天色還沒黑,天上也一點不見要下雨的樣子。謝彥直嘆天公不作美,他還想找借口留下來與蕭承洲抵足而眠呢,唉!
握着蕭承洲遞給他的藥膏,帶着幾筐桃子,謝彥坐上自家馬車,約好和蕭承洲明天一起吃早飯,便回侯府了。
蕭承洲站在門口親送謝彥離開,在謝彥的馬車漸行漸遠時,也忍不住擡頭看了看天,眼中的遺憾與謝彥如出一轍。
回家的路上,謝彥哼着小調看着車窗外的景色,他回頭見南星一臉的欲言又止,伸腳踢了踢他,“你想說什麽就說呀,還要少爺我猜嗎?”
南星就說:“少爺,您不記得您白天對誠王做過什麽了呀?”
謝彥一點也記不起醉酒後他都幹什麽了,當時想問蕭承洲來着,不過因為嘴巴上的傷給忘了,這會兒他見南星神情有異,以為自己做什麽壞事兒了,急道:“我一點都沒想起來,我做什麽啦?”
南星猶猶豫豫地說:“您扒誠王衣服了,您說您,就算扒,您也該扒小娘子的呀,怎扒大男人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