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三卷:秦惜

這裏是鳥語花香,草木茂盛,距離上京不過半日車程。

這裏人客樂繹不絕,來往間皆是華麗馬車。

這裏是惠安寺——一個尼姑庵。

遠近聞名的尼姑庵。

庵內皆是犯官之女,皆是才貌雙全的貌美者。

皆是某個權貴的玩物。

曾經的金枝玉葉,曾經的嬌嬌小姐,最後也淪落如娼妓,靠賣笑而活。

帶着白帷帽的秦惜從四角紅寶蓋馬車裏緩緩而下,倆丫鬟前面小心翼翼地引路,穿花拂柳,裙角染香,花美,人曼妙。

至一格子門前,丫鬟扣響房門。

房內許久才傳出虛弱的女聲:“誰?”細細弱弱,似病了。

來到這裏的美人,哪個不是病了?

“我家小姐,秦惜。”丫鬟回。

裏面沉默了許久才回:“進來吧!”

秦惜入門,摘了帽,。

房間裏,窗戶關着,有些幽暗,空氣裏都是藥的味道,她最厭惡的味道。

秦惜強忍着,命丫鬟開了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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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陽光和花香沖淡了房間裏的藥味,也讓她看清楚了躺在床上的女子。

一個柔弱的,一舉一動都帶着股楚楚風味的女子。

秦惜看着她,病若游絲的她,讓人憐惜的她。

秦惜坐了下來,坐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她道:“你可知這裏是哪兒?”

她已經将她量在這裏半月,相比這半月裏,她一定見識了這個地方的美妙之處。

聽言,女子的臉色更加蒼白了,似快要暈厥過去。

秦惜按住她的手,用力地,指甲嵌入女子的手背裏。

她妖嬈的容顏也幻化出了冷意,她道:“如果你敢暈過去,今夜我便讓你清白盡失。”

聞言,女子瞪大了眼,似驚恐無比。

在那雙驚懼的雙眸中,秦惜看了自己的臉,一張含笑的臉,一張妖魅的臉,一張不符合時下男子口味的臉。

她道:“你知你為何還能留在此地?”

女子搖頭,淚從眼眶中滑落,可憐極了。

這種柔柔弱弱,楚楚可憐,弱不勝衣的清純模樣才是時下男子所愛。

“你當知,當今四皇子心悅你。”秦惜上翹的眼角,風情萬種。

女子咬着唇,看樣子心中也知。

“那你定也去相求過。”她語氣肯定,“但是所求無門。”

女子眼淚掉個不停。

秦惜用手絹擦了她的眼淚,柔聲道:“權勢和美人,孰輕孰重?男子豈會沒有衡量。”見女子傷心欲絕,她又哄道:“不過,自古紅顏禍水,溫柔鄉是英雄冢的典故比比皆是。現如今,你若想替你的家族翻案,替你自己尋個好出路,你總得付出點什麽。”

“你現在這般,便是要了你的命,你也是願意付出的,對嗎?”

秦惜在女子眼中看到了自己似哄人堕入深淵的惡魔。

“只要能讓我翻案,能讓不生活在這裏……怎樣都可以。”女子的語氣是無可奈何的,是絕望的。

秦惜撫摸着女子蒼白的臉,笑道:“傻姑娘,四皇子美人無數,缺你一個算不得什麽?你拿什麽勾住他?”

聞言,女子整個人都失去了生氣,忽地,她眼前一亮,緊緊地抓住她的手,道:“你可以幫我,對不對?你那麽……那麽……厲害。”說道這裏,她的臉漲得通紅,羞于言辭。

秦惜卻笑了,道:“不,我不能幫你,你只有自己幫自己。”她站起來,看着般坐在床上的女子,道:“生活在這裏的女子,每一個都有自己的本事才能勾得貴人眷顧流連,難道這些時日,你竟沒學得半分?”

女子咬着唇,不語。這些時日,她只顧着悲傷,自怨自艾,便是夜晚聽了靡靡之音,也只覺得羞憤,哪裏還顧得上其他。

“我給你三月時間,若三月後,我再來見你,你依舊如今日這般毫無用處,那麽等待你的只有自取滅亡。”秦惜低下頭,捏住了女子的下巴,道:“記住,這個世界能幫你的人,只有你自己。”

秦惜出了門,見院子裏,一着深藍色錦衣衛袍服,腰間別着寶劍的男子正負手而立在院子裏。

秦惜上前,行禮,聲音柔膩,“奴家見過錦衣衛指揮史大人。”

慕青冷眼看着微微福身的女子,她的容顏太過豔麗,太過奪人眼球,近乎妖嬈,又失端莊,如同她包裹着紅色紗衣的曼妙身軀,婀娜多姿,誘人摧毀,而不是引人憐惜。

“你膽子可不小!”他道。

秦惜嫣然笑,眼角似在勾人,她道:“錦衣衛是皇帝陛下的親衛,一生只聽命皇帝陛下一人,朝中大小事皆不過問。”

慕青冷哼一聲,眼中有殺氣,沉聲道:“在下奉勸秦姑娘別以為有萬齊這座靠山就能為所欲為。”

秦惜依舊笑,媚媚的笑,“奴家不敢,奴家一心想着依靠慕大人,奈何慕大人心硬如石。”她的聲音有着說不出的情意綿綿,似真傾心于他。

慕青冷着一張臉,譏諷道:“秦姑娘這般作态還是留給萬齊,在下受不起。”說罷便舉步離去。

秦惜見慕青走遠,不屑地癟癟嘴。真不知這人何意?難不成跟着她來這惠安寺不成?還是在這寺廟裏也有相好的?

秦惜否定了她的想法,這寺廟裏的美人都是她的人,便不是真心向她,她也掌握着這些美人的動向,可不曾有人來報收了慕青這煞神。

還是說,他也心慕這屋的姑娘?秦惜靠在軟轎裏揣度着,一時間,竟猜不到他此番為何來惠安寺。

秦惜剛下了軟轎,門外等候的丫鬟就急急上前,道:“小姐,九千歲已經等候您多時了。今日,九千歲心情不佳。”

見丫鬟那慘白的臉,秦惜勾嘴一笑,卻是不在意,只婀娜多姿地朝後院走去,還未進門,便聽到裏面傳來凄慘的叫聲。

秦惜渾然不在意,端得妖妖嬈嬈便進了門,一進門,便是笑顏如花,依偎到了萬齊身邊,一手環在他消瘦的腰間,一手順着他起伏的胸口,柔聲道:“義父,今日為何這般生氣?”

地上被鞭打得遍體鱗傷的丫鬟跪縮在一旁,深怕再被懲罰。秦惜向丫鬟使了眼色,丫鬟急急退了出去。

一臉戾氣的萬齊拉了秦惜的手,陰柔的聲音說不出的狠,“今日,四皇子在殿上一口一個閹人,歷數本都督的罪責,勢必要将本都督弄死。”

秦惜繞到萬齊面前,扶着他坐下,小蠻腰一扭,便坐到了他的腿上,雙手勾着他的脖子,道:“想必四皇子定是為了您前些時日抄了劉家而遷怒,畢竟美人淚消受不起。”

秦惜将腦袋放在萬齊瘦弱的肩膀上,低語道:“義父放心吧!四殿下想要的,女兒已經給他準備好了,到時候,保準讓他滿意。”

萬齊聞言,陰沉聲道:“本都督忍不下這口氣。”

秦惜的手游走在萬齊的胸口,她笑道:“女兒可是給四殿下準備的毒美人,義父只需耐心等待即可。”

萬齊握住了她作亂的手,怒氣來得快,倒也去得快,嘴角勾起弧度,道:“本都督在世人眼裏已經是奸佞,便該作惡多端。”

“義父所作所為全是為了聖上,聖上眷顧着您便足以。”秦惜将手從萬齊的手中掙脫,手指淘氣地挑開他閉合規整的領口,冰涼的手指觸碰到溫熱的肌膚。

萬齊嘆口氣,将她的手從裏面拿出來,皺眉似不悅道:“你越發沒有規矩了。”

“女兒親近義父,有何不可?小時候,還是我給義父洗的澡,義父哪裏女兒沒見過。”她說的嬌嗔,似纏綿,似撒嬌,幾分女兒情懷,幾分女人情誼,讓人辨不清楚。

萬齊對于秦惜是放縱的,不論是她的人,還是她的行為。因為,她滿足了他很多方面的需求,他抗拒,卻又無法抗拒。

作者有話要說: 跪求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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