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五卷:流蘇

流蘇的手還扣在他的肩膀上,兩人緊密地貼着,她喘息着道:“不,他就是我的孩子。”

流蘇的目光看向還在熟睡的小孩兒,剛出生一個月的小嬰兒真乖巧,除了吃奶就是睡覺,不過她很期待他長大後的模樣。

“我能保護他。”他承諾着,似知道她心中顧忌。

流蘇只是用臉蹭了他的臉,沒有說話。

不是她不想要,而是她已經不能生了。她的身體早就熬壞了。

如果……如果最初她遇到的他也許會不一樣。

流蘇笑,她都在想什麽,果然還是忍不住去貪戀情愛。

跟了冬至後,她的生活變得很輕松,每日裏除了帶娃就是養身體,她感覺自己被冬至當成小豬兒在養。

外面的事情一概入不了她的耳裏。

但,她心裏很清楚,她的安逸都是冬至用鮮血換來的。

她能從他滿是汗味的身體上嗅到濃郁的鮮血味,有他的,也有別人的。

他的尊榮是他自己掙下的。

這個世界對于紅瞳的忌憚已經到達了妖魔化,可,不知何故,紅瞳嬰兒卻越來越多,仿佛這個世界都被詛咒了。

就是隔着高高的城牆,她都能聽到遠處傳來的神婆巫師作法的聲音。

流蘇想,以後的以後是不是就無婦人再敢生育?

流蘇撫摸着自己平整的肚皮,她想給冬至生個孩子,可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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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時光安好,他帶了她出門,這是半年來,他第一次帶她走出深深庭院。街道清冷,地上躺着許多符咒,馬車碾壓這些帶血的符咒而過。

冬至将她圈在懷裏,低頭嗅着她的發,低語道:“早晚,紅瞳再不是妖異。”

流蘇安靜地窩在冬至的懷裏,她問:“我們去哪兒?”

“去看那些巫師如何收了我這樣的紅瞳妖怪。”他的聲音有不屑地恥笑。

流蘇偏頭吻了一下的唇。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安慰,很顯然,他也很喜歡她的安慰,他猙獰的臉上有了不明顯的愉快。

只可惜,流蘇低估了他的厚臉皮。

他竟然在馬車裏作亂。

雖然她的身體被包裹在鬥篷裏,但四面透明的紗簾仍讓她覺得羞恥。

只是,他強悍得不容她拒絕,而她的身體如此敏感,根本無法拒絕他來勢洶洶的占有。

她的裙已經提到了腰間,她只能緊緊地攀附在他身體上,盡量保持着小弧度起伏。

她緊緊咬着唇,臉上的紅,迷離的眼卻掩蓋不了她此刻正在歡愉的事實。

索性的是,護在兩旁的騎兵都全神貫注地勘探着屋舍左右是否安全。

流蘇知道這人要起來沒完沒了了,但這不比房內,光天化日之下,流蘇再臉皮厚,也不可能無所顧忌。為了盡快讓他得到疏解,她幹脆不要臉皮,轉過身跨坐而上,抱着他的腦袋,快速起伏。

果然,在她大膽的動作下,他也是無法忍受的。

一場羞人的事情終于停了下來。

他在鬥篷裏為她拉扯好退到腰間的裙子,遮住她一雙修長白嫩的腿,流蘇趕緊拿了絲絹,慌張地墊在某處,她臉燒得通紅,特別是有物體打濕了絲絹時,她更是羞不能言。

這人太讨厭了。如果浸透了裙子,她還怎麽見人。

流蘇埋怨地看了冬至一眼,冬至彎起嘴角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忽地,馬車了下來。

“王爺,這些神棍都被屬下抓起來了,聽候王爺發落。”

聽到铿锵有力的禀告聲,流蘇擡眼去看,只見狼藉的地上七八個着怪異服裝的男女被按壓在地上,身子抖個不停。

冬至用腳微微撥開白色紗簾,看着地上的數人,淡漠地說道:“你們日日夜夜不停歇地在此地布陣想要收服我這個妖孽。看來你們法術沒學好,沒能成功收服我這個妖孽。”

他停頓了一下,又道:“既然學術不精就不要出來賣弄,我這人最看不慣學藝不精還喜歡到處賣弄的人。”

“來人啊!拔了他們的舌,剁了他們的雙手雙腳。”

“按道理,我應該要了你們的命,但是我今日心情好便饒了你們。”

流蘇不知為何抽了抽嘴角。這……恐怕比要了他們的命還要痛苦吧!

或許是她的表情太僵硬,他忽然掉頭,詢問她:“你是不是覺得太殘忍了?”

流蘇猶豫少許,遵從自己的想法點了點頭。

冬至認真考慮了片刻,道:“我也覺得。”忽而,他似笑了,道:“可我喜歡。”

流蘇從他愉悅的語氣裏聽出了報複的快感。

回去的路上,冬至抱着她問:“你覺得我是妖孽嗎?”

流蘇能感受到身後傳來的溫度,人的溫度。她道:“如果你是妖孽,那麽便不會受傷。”

冬至呵呵笑了兩聲。

“天下人都想殺了我,你想嗎?”今日冬至似感慨特別多,流蘇不禁回頭去看他,但他實在太平靜,讓她完全捉摸不透他到底是何意。

“不想。”流蘇幹脆地回答。

“你也殺不了。”他自信滿滿地回答。

流蘇但笑不語。她當然知道,便是夜裏,他的枕邊也是放着刀,估摸着她要有個不安分的舉動,他就能立刻讓她血濺三尺。

這人,好,也壞。

但,至少免了她流離之苦。

只是,事情總是有意外發生。

比如,她見到了她久違的家人——她的哥哥。

但她并不認為這是好事兒。

她嫁入表哥家這些年,受了多少磋磨,不曾有人探望,現在她到了冬至身邊,家人卻尋上門,其中深意,不用想都知道。

可饒是如此,她還是希望她哥哥能回頭是岸,離開王府。

可,很顯然,她沒能如願。可奇怪的是,冬至竟然同意她大哥住在王府裏。

流蘇并不認為這是寵愛她的好事兒,相反,她覺得是冬至早就看穿了她大哥的意圖,坐等她大哥動手。

流蘇分外苦惱。

她只是一個女人,想要找個好人,安安靜靜的過小日子,為什麽就這麽難呢!

自從她大哥來了之後,每日她生活在擔憂之中,反觀冬至一如平常,偶爾還與她大哥相談甚歡,她不知她大哥何時有這般見地和風度。

這日,冬至突然問她:“我讓你大哥做我的軍師可好?”

流蘇搖頭拒絕,道:“大哥已經來了數日,我覺得你可以送他離開。”

冬至定眼看了她許久,低頭親在了她的額頭,道:“他要留下。”

流蘇知道冬至的意思,她大哥估計是不會走的,在殺了冬至前,可他如何殺得了冬至?

聽下人說,她大哥真的成了冬至的軍師,冬至對他格外信任,每每議事都會詢問他的意見,似非常敬重他。

流蘇心中的不安越發濃烈。

不知是為冬至,還是為她大哥,或者兩者兼有。

在惴惴不安中,流蘇終于聽到了不好的消息。冬至被行刺,刺客正是她的大哥,且她大哥已經被冬至捉住關押了起來。

流蘇站在院子裏,只覺得腦子亂哄哄的,待看見渾身是血的冬至被擡進屋時,她腦子更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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