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莫名的視線
童酒按照指示躺進了傳感倉,她的手腳上都纏繞上了帶着涼意的透明玻璃管,熒幕上傳來最後的機械女聲:“497號演習者請注意,傳感倉中融入了元祖晶石的微能量,能準确感知實驗者異能體并模拟其能力,技能還原達98%,痛感開啓50%,現在關閉艙門,5秒後演習開始。”
童酒閉上雙眼,幾秒鐘後,她再睜開,眼前的景象已然完全變了,這是一個城鎮,現在的她正站在一個頹敗的街道上,兩邊是七八層高的民居小樓,她打量了一番,瓦石磚礫,血跡枯骨,比較熟悉的場景。
童酒在街上走着,微風卷起一些廢棄的報紙,掃過童酒的視線,除了這些,街上沒有其他活動的東西,沒有熟悉的姿态怪異嘴裏發出難聽吼聲的喪屍,整個街道詭異的安靜。
童酒凝神感受一番,突然睜開雙眼,她微皺起眉頭,又再次閉眼,一會兒又睜開,如此反覆幾次,童酒發現她感應氣息的能力突然沒了?
這個發現讓她感覺嚴重不适,她立刻掐訣想試試其他術法,這時背後突然傳來一陣尖銳刺耳的嘶叫聲,童酒連忙轉身,只見眼前突現一個龐然大物遮擋住了一部分視線,一雙利爪朝着童酒的雙肩抓來,童酒連忙一個利落下腰,躲過了那雙大爪的攻擊。
那大鳥一次襲擊落空,又調整方向朝着童酒撲來,童酒這才看清了這東西的真面目,這是一只禽化喪屍,是一只烏雕,通體暗褐色,因為變異,體長達三米多,它的眼珠渾濁,嘴邊還殘留着一些暗褐色的腐肉。
童酒又一次躲過了它的攻擊,幾個起跳,站在離它幾十米遠的地方。
對于這種喪屍,童酒還沒放在眼裏過,一個電火就可以解決,她三步丁罡,左手掐煞文,嘴裏念動咒語:“電火電光,出自南方,巽火萬裏,上到天堂,我奉帝敕,收付心王,急急如律令。”
念完她睜開眼卻沒有電光出現,而那烏雕喪屍卻已快至眼前,童酒來不及再使出其他招數,轉身往後跑去。
那烏雕為了抓她,也降下了高度,它的翅膀微微收攏在狹窄的街面上滑行,童酒沿着牆根,幾步踏上牆面,借力一腳踢在了那烏雕攏着的翅膀上,那烏雕便撞在了對面的牆上,撲閃着翅膀掉在了地上。
童酒又立刻握雷局,想召喚雷火,卻同樣發現沒有任何反應,她的術法失效了。
童酒用她那不甚靈光的腦袋想了想,難道是因為這裏是虛拟世界,所以她的術法才會失效?
她回想了一下熒幕上最後提醒的話,這傳感倉能感應異能體,并模拟還原受試者的異能,但她沒有異能體,她修的是炁,那自然是無法模拟了。
這樣一想,童酒也就不擔心了,但又有點無奈,她現在只能靠硬招解決喪屍了。
十多分鐘後,童酒靠着觀察将那烏雕喪屍引入了一棟高大的危樓,然後引它在裏面折騰,順利砸死了那只喪屍。
本以為解決了這只就可以休息時,緊跟着在街道的盡頭出現了一具兩米多高的背光身影,童酒看着那身影越來越近,在陽光下,那身軀全身覆蓋着森森白骨,白骨從青灰色的皮膚裏生長出來,成為最堅硬的護盾,這是一只已然成熟的“不化骨”,面對這種程度的喪屍,失去了術法的童酒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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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
童酒總算知道那些奪門而出的隊員是怎麽回事了,估計也是突然遇見了厲害的喪屍,如“不化骨”這一類,完全被秒殺了,雖說這裏是虛拟世界,但痛感還是有的,而且在面對死亡的那一瞬間也是有切身體會的。
虛拟,只要入戲了就成為真實。
童酒對不化骨還是熟悉的,當年那次曾對付過幾只,這種喪屍三魂一魄被戾氣完全侵染禁锢在了肉身內。
普通喪屍體內只有一魂一魄,生人被喪屍咬後,一魂一魄便被戾氣感染然後被強行禁锢在體內,成為嗜血食肉沒有神智的行屍走肉。
其實喪屍與僵屍可以說在某些方面有相似之處,皆為戾氣所生,為戾氣所染,只是僵屍自古以來集天地戾氣詛咒而生,而喪屍只是因為100多年前從天而降的黑晶能量石之戾氣感染才出現的,兩者有共通之處,卻也有一些不同之處,道行高的僵屍是有神智的,表面看着與常人無異,就好像姜玉。
若是以前,遇見不化骨,她會設下天羅地網的陣法先将其困住,再用五方雷法對付,因為不化骨速度迅疾,只有困住它解決起來才要輕松一些,但現在……
她幾乎沒有選擇了,童酒在街上掰了一根鋼條拿在手裏,冷靜迎視着突然朝她猛沖過來的不化骨,擺好了架勢。
一個小時後,艙門打開了,童酒坐了起來,跨出了傳感倉,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紅色感嘆號,上面提示:“497號受試者未知密室異能演習第一場得分,零。”
童酒看了一眼便面色平淡的離開了密室。
到第二天下午,衆人都明白了這次演習的內容和目的是什麽,本次演習第一場之所以沒有任何提示便開始,就是為了讓新隊員感受一下各種未知喪屍的恐怖,讓衆人切身體會一次那種因為無知而無能為力的絕望與恐懼。
在末世的這一百年裏,喪屍從普通的行屍走肉進化成如今存在的各等級喪屍,越是厲害的喪屍出現的概率雖然越低,但是一旦遇上,那便是絕對的勁敵,若是在面對強敵時沒有一點情報,那這些虛拟的場景便會成為事實,不可能像現在這樣還能坐在這裏後怕了。
未知密室還有幾場演習,第一次得分只是作為參考,衆人的成績并沒有公之于衆,但童酒還是被研究室拉去問話加各種檢查,只是結果與之前差不多,沒有任何發現,童酒的本場演習已是注定得零。
童酒倒沒覺得有什麽,她本想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參加接下來的密室演習了,但結果她還是必須參加,只是多了一個特權可以自行下線,畢竟第一次演習她的死因實在有些讓人跌破眼鏡,不過在不能使用任何特殊技能的情況下能對戰到最後一刻也是很值得贊揚了。
童酒看着二營長變幻莫測的臉,她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況,好像是不怎麽光彩……,她當時面對不化骨,想着拿它練練武,戰鬥了十幾個回合後體力不支,竟然一個不注意在樓頂邊緣摔了下去,然後就被強制下線了……
可能她也确實沒太把這場當一回事,畢竟她術法也用不了。
第一場結束,衆人的心情已然從不愉快的經歷中平覆過來,便被安排開始進行喪屍理論知識的學習。
理論培訓的過程卻也并不枯燥,尤其是經歷了密室演練之後,衆人學習的熱情高漲,畢竟事關自己的小命,可馬虎不得。
童酒最近有些奇怪,她常常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總覺得暗處有一雙眼睛在注視着自己,但每次她又沒發現什麽,這感覺與之前大家看她時不一樣,具體哪裏不同她也說不上來。
“童酒,怎麽?看什麽呢?”梅景也發現了她的異常,三人現下正在寬闊的演練場上休息,剛才結束了全體體能操練,現在一、二營的人都在場上。
“我總覺得有人在注視着我,但我又不知道是誰。”
“看你的人就多了。”姜玉抱胸靠在綠色的栅欄網上,看了一圈場上的人。
“這不一樣。”童酒感覺很準。
“那你最好小心一點,若是不懷好意的人不用手下留情。”姜玉了解童酒,既然她說不一樣,那就應該是不同的。
梅景倒是沒有說話,只是随意環顧了下四周,然後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童酒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
童酒在人群中四處搜尋了一番,那種異樣的感覺又消失了,她連續這麽幾次觀察,有點懷疑是不是她想太多?
正準備收回心思時,卻突然發現前方二十多米的演練場一角好像發生了什麽事情,衆人都開始往那邊看去,童酒仔細看了看,前方人群中一個身材高壯的男子招搖的領着十幾個人好像在圍堵另外兩人,那男子剪了個板寸,兩邊的頭發還剃了三條杠子,耳上戴着明晃晃的耳釘,從童酒的方向看去,在陽光下有點刺眼。
那人脫了外套制服,一件襯衣領口大開,露出了肌肉結實的胸膛,他一手插兜,一手伸向了他攔住的兩人中更高大的一個男人。
那板寸肌肉男已經夠高了,卻沒想他對面的男子可能是因為身材稍微勁瘦一些,肉眼看着竟好像比他還要冒幾分的樣子。
那男子見板寸男将手伸向自己的下巴,眼裏的厭惡一閃而逝,他微擡頭後仰,躲開了那無禮輕薄的舉動,板寸男在大庭廣衆之下被拒絕了,饒有興趣的嗤笑了聲,将手收了回去,插在另一個兜裏,依然沒有放行的意思。
童酒看着四周的女隊員都漸漸圍了過去,而平日裏最是喜愛起哄的男隊員們卻沒有任何行動,只在原地默默地關注。
童酒的視線被前方的人擋住了些,她能清楚的看見那板寸男的動作,卻不能完全見着他對面男子的反應,她只能微微看見那男子站得筆挺的側身。
童酒秉持着多看多了解的态度,一直注意着事情的發展,同時也不可避免的聽到了旁人的談論。
原來那板寸男是聯盟出了名的纨絝子弟,他的家世背景十分強大,是聯盟第二大家族,也就是當年成立聯盟的三大組織之一的“不絕”組織,薛氏首領的後代。
他是該組織現任統領也就是聯盟副統領唯一的親弟弟,此人仗着家世嚣張跋扈,不可一世,據說曾弄死過人,後來找了替罪羊才将事态平息了過去,而他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才被他哥哥弄進了作戰部隊,說是要好好磨砺他的性子,但此人在作戰隊裏也不知道收斂,又惹出了禍事,這才将他轉到了今年的南新府來,,前幾日才剛到基地,說要休息,便沒參加第一次演習。
就這幾天他已經成功招攬了一批簇擁者,整天一群人招搖過市,此人還極好男色,據說只要被他看上,不擇手段也會将人弄到手。
“好男色?”童酒想了想,好像有些不明白,她轉頭看着梅景,平靜的臉上是微微好奇疑惑的目光。
“乖,小酒兒,這不是你該了解的。”梅景撥了撥自己額前擋着的黑發,将視線從前方收回,他可沒興趣替她解答這方面的疑惑。
童酒又将臉轉向姜玉,姜玉毫不吝啬的給了她一個冷漠的眼神,這一次他們兩人倒是空前的意見統一。
見梅景和姜玉這種反應,童酒好像有點更好奇了,她認真打量着前方,卻在不經意間對上了一人的視線。
是板寸男對面那個高大的男人,那男子不知為何突然偏頭,準确無誤的透過人群看向了童酒的方向,與童酒在人群中來回觀察的視線撞了個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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