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娘子

她說完似乎也不需要霍振北回答, 手裏小心翼翼的捧起那一套嫁衣, 掀開被子就套到了身上。

嫁衣本是從裏到外的一套,但晏姝此時只是穿上了外衣而已,之後她又有些笨拙的把鳳冠固定到頭上,把紅色的蓋頭遞到霍振北的手裏, 道,“公子,你幫我蓋上好不好?”

霍振北幫她蓋上了。

感覺到自己的視線被一片紅色遮住了, 晏姝的眼淚就跟不受控制似的一滴滴留了下來, 将她腿上的衣服染成了一塊一塊的深紅色。

霍振北注意到了這個細節,有些不放心的問道,“你……還好嗎?”

晏姝帶着沉重的鳳冠點頭,她咬緊了唇,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哭出聲音來, 等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我沒事兒。”

她說着将蓋頭掀開一邊,對着霍振北露出一個有些幸福的笑容問道,“公子,我這樣好看嗎?”

這個女人的眼角還帶着未幹的淚水,但嘴角卻是揚起的, 這樣的她有一種凄美的感覺,也莫名帶給人一種想要她更狠狠哭泣的惡意。

霍振北轉開了視線,克制住了心中洶湧的情緒,誠實道, “好看。”

晏姝聽到這話,手一松,把蓋頭又放了下來,對着霍振北聲音輕柔道,“那……公子,現在你幫我把它掀開好不好?”

新郎親自掀開新娘的蓋頭也算是婚禮中一個很重要的儀式了,在雙方四目相交的那一刻,也就意味着眼前這個人将會陪伴彼此剩下來的人生了。

霍振北擡起手将晏姝的蓋頭輕輕掀開。

然後對着她叫了一聲,“娘子。”

晏姝的腦子一下子就懵了,呆呆的看着霍振北不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麽了。

霍振北注視着晏姝的眼睛,輕笑了一下,然後用一種近乎誘哄的語氣說道,“既然我叫你娘子了,你該叫我什麽?”

晏姝眨了眨眼,下意識的答道,“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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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振北似乎是很滿意的笑了一下,摸了一下她的頭,誇獎似的說道,“乖!”

被一個比自己還小三歲的少年這樣對待,晏姝整張臉幾乎都紅了。

“不……不要,這樣。”她有些磕磕巴巴的說道。

“嗯~怎樣?”霍振北揚了聲調問道。

“就是……你……”晏姝有些說不出口,她指了指自己的頭。

霍振北見狀卻又在她頭上摸了一把,然後還把手放在鼻子下聞了一下,貌似疑惑的問道,“怎麽了,擔心自己沒洗頭。”

晏姝被霍振北的動作弄得簡直想找個縫鑽進去,她以一種要把頭和脖子分開的架勢拼命搖着頭。

但是還不等她說出解釋的話,便又聽霍振北說道,“放心,我昨晚幫你洗過了。”

說到昨晚的事,晏姝似乎連耳朵尖都紅的能滴下血來了。

昨晚是不是該算他們的洞房之夜呢?

晏姝想着把頭埋得更低了,也根本就不知道怎麽和公子繼續交流下去了。

她不過就是睡了一晚而已,公子這是怎麽了,被鬼怪附身了嗎,怎麽一直在說這種讓自己恨不得找個洞把自己埋起來的話。

霍振北看着晏姝穿着一身嫁衣,低着頭,害羞的不敢看他的樣子,不知怎麽的,有一句話就這麽脫口而出了。

“既然你都已經穿上嫁衣了,那今晚應該算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了吧。”霍振北聽見自己這樣說道。

晏姝一瞬間就被這句話驚的擡起了頭,有些顫抖的問,“今……今晚?那……昨晚?”

一想到昨天從下午一直到半夜的那種經歷可能今晚還要再來一遍,晏姝便覺得剛才因為看到嫁衣過分激動而失去的感官現在全部都回歸了,那處不可言喻的地方現在仿佛還有異物的感覺,有種麻麻漲漲的動,而兩條腿也似乎軟的不像自己的,腰更是像被人折了一樣,至于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跡,晏姝覺得比起其他地方的,那些已經完全不用算在考慮範圍之內呢。

可是公子似乎說得也沒錯,如果穿上嫁衣就算嫁人的話,那今晚确實算是洞房花燭之夜。

她有幾分害羞又有幾分為難的看着霍振北,“可是,公子,我……”

霍振北其實也不是真的要對她做什麽,她是第一次,昨晚的行為對她來說已經過分激烈了,只是看着她這副順從的樣子他就忍不住想要欺負她。

這個人從現在起就是我的了,我可以對她做任何事了。

霍振北心裏有個聲音這樣對他說道。

晏姝看着霍振北不說話的樣子,咬了咬唇,最後視死如歸般的對着霍振北說道,“那……公子,你今晚可不可以輕一點,我……我怕……受不住。”

這女人說出的話和她的表情完全不匹配,霍振北突然就笑了。

雖然只是很淺的笑容,但卻能看出這是發自內心的,這讓幾乎沒見過霍振北多餘表情的晏姝一下子就看得有些呆住了。

“公子笑起來也是很好看的呀。”她腦中突然就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不過很快霍振北的話就把她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驅散開了,只聽他說道,“是嗎?我昨晚可是覺得我們阿姝很厲害啊。”

想象一下一個人用一本正經的語氣對着一個女人說着“我覺得你昨晚很厲害”這種場面,晏姝覺得現在往她打個蛋,大概立即就熟了。

“我……我……”她想反駁,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我不厲害?感覺這樣說哪裏有些不對。

霍振北看着她這樣一幅着急的說不出話來的樣子,覺得自己的心情莫名的愉悅了許多,這種輕松大約是自再次醒來之後從來沒有過的,同時他也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表現有些失常了。

他收起了臉上多餘的表情,故意咳了兩聲,然後又恢複了嚴肅的語氣道,“好了,我剛才随便說的,你今天好好休息就行了。”

他說完又臉不紅心不跳的從袖管裏掏出一小盒子藥遞給晏姝道,“我檢查過你那裏似乎有些腫了,這是消炎去腫的藥,你記得一日擦兩次。”

晏姝一開始見他拿出藥還有些懵,等他說完終于明白這樣是幹什麽的了。她一臉心虛的迅速拿過藥就塞進了懷裏,似乎連多看她兩眼都不敢,她是不太明白公子怎麽能用這麽嚴肅正常的臉色說出來這種話的。

她低着頭吶吶的應着,“好。”

霍振北看着她這副模樣,心裏有些懷疑她會因為害羞而不塗藥,他皺起了眉,問道,“你要現在塗嗎?”

晏姝死命搖頭,“待會兒,待會兒。”

在公子面前塗藥什麽的,晏姝覺得這已經突破她下線的下線了。

霍振北見狀也不強求,只是想了一會兒又補充了一句,每天洗完澡之後記得塗,我今晚檢查。”

檢查?

這個要怎麽檢查?

晏姝想到似乎不會有第二種檢查方式了,剛退下些許紅暈的臉又燒了起來。

她又是擺手,又是搖頭的說道,“不……不用了,我會記得用藥的。”

霍振北懷疑的目光看着她。

“真的!”晏姝一臉鄭重的承諾,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還用力點了點頭。

“好。”霍振北終于松口,不過随後他又說道,“你待會兒把東西收拾收拾以後就和我一個房間了。”

“啊?”晏姝似乎沒聽懂霍振北說得是什麽似的,一臉茫然的看着他。

霍振北指了指她身上的嫁衣道,“這樣,我們難道還要分房睡。”

似乎是不需要。

晏姝呆呆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霍振北理所當然的臉,恍惚間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這就算是嫁人了?

眼前這個人以後就是自己相公了?

晏姝覺得這一切都仿佛是在做夢似的,而且看着對方那張顯然還是少年人的臉龐,她不知為什麽升起了一種壞姐姐帶壞了鄰家小弟弟的感覺,完全忘了昨晚明明是她被撲倒之後被折騰了一晚。

“公子,你還小,是不是因為和我在一起比較多,才會想娶我?也許你以後會遇到更合适的人呢。” 晏姝帶着幾分小心的說道。

一想到什麽更合适的人,她便覺得心裏難受極了,可是與其以後更難過,不如及時止損,長年的貧苦生活讓她學會了如何把苦痛降到最低。

霍振北聽到他這樣說臉色沉了下來,一雙黑眸注視着她,聲音有些低啞道,“你覺得我連自己的感情都分不清嗎?”

“不是……我只是……”晏姝想解釋,可想了半天也找不到合适的詞,只能說道,“可是我比你大那麽多。”

“那麽多?”霍振北反問。

晏姝努力點頭,語氣有幾分失落道,“我已經是老姑娘了,可你不一樣,你才剛長大,也許有很多事情你還不清楚。”

“老?”霍振北嗤笑一聲,又反問道,“你覺得我對什麽不清楚呢?”

他說着手也落到晏姝身上,一寸一寸的在晏姝身上游走,每摸到一處敏感的地方就問,“是對這裏不清楚?”然後又繼續游走,繼續問,“還是對這裏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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