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讓我做完卷子。”我的大腦很亂,很容易沖動行事,我得尋找個緩沖地帶。
“還剩一半,”他低下頭看了看我的卷面,“好,我等你啊。”
我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強迫自己收攏心神,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卷面上,但都怪這個卷子太簡單了,不到半個小時,我竟然做完了最後一道題,我甚至将卷子重新來回翻了一遍,就這麽沒了。
一只修長的手輕易地拿走了我手中的筆,一片溫熱攏在了我的手背上,他的聲音低沉帶着淺淡的笑,他說:“遲睿,我都不怕,你怕什麽。”
我說不清心裏隐晦的不安與焦躁,仿佛同宋東陽攪合在一起,會陷入更深的陷阱似的。
他像是察覺到了我心底的掙紮,突然松開了我,拖鞋劃過地板發出輕微聲響,下一瞬,我聽到衣衫褪去、落在地板上,我扭過頭,發現宋東陽背對着我,他的後背遍布紅痕,是昨晚我留下的。
他關了卧室的頂燈,上了我的床,埋進了我的被子裏。
我還有什麽可猶豫的呢?
我們不是,已經搞在一起了麽?
我站直身體,将卷子折疊好裝進了書包裏,又順手擰滅了書桌上的燈。
室內瞬間變得黑暗,我什麽都看不見,只是憑借記憶向床的方向走。
“遲睿。”那是宋東陽的聲音,他只喊了這一聲,像是提醒,又像是在确認。
我彎下腰,上了床,手掌觸碰到又熱又軟的身體,宋東陽從被子裏鑽出來了。
……
我懷疑他有夜視的特殊功能,不然他怎麽會精準地親上我的唇,我一開始是閉緊唇瓣的,後來又覺得,這麽矯情毫無意義,睡都睡過了。
我們熱情地接吻,碰觸着舌尖交換着津液,宛如一對情侶。
手上的動作卻不停,宋東陽看着冷硬,身體卻沒有一處不軟,摸着很舒服,我的手向下探,觸手的卻是一片滑膩。
他在接吻的間隙含笑着說:“我灌了油。”
我就很想罵人了。
但我幾乎從來都沒罵過人,一來詞彙量不豐富,二來也覺得不應該這麽做。
他的舌頭舔了舔我的喉結,輕輕地哄着我:“是不是想罵我?”
……
“夠了。”我低吼着打斷了他的話,“宋東陽,你別用我滿足你的癖好。”
他低低地笑,身體卻纏得更緊,他說:“罵出來會舒服點,無論對你,還是對我。”
我實在不想他說話了,低下頭磕磕碰碰地撞上他的唇,堵住了他所有想說的話語。
……
他把床單攥得太緊了,我不得不提醒他:“你輕點拽,我家床單剛做的,還挺貴的。”
他長嘆一聲,說:“遲睿,你真行。”
我也意識到我這樣不太好,又折騰了小半個小時,匆匆地出了液,就退出去,躺在了床上。
宋東陽倚在床上,抽了抽紙擦拭自己的腿間,啞着嗓子問我:“舒服麽?”
我給出了一個中肯的回答:“還行。”
其實不是很行,第一次的時候我想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這次考慮到宋東陽的體力問題,和我自己的睡眠問題,只能湊合來一次。
宋東陽把衛生紙團成團扔進了垃圾桶裏,又過來摸我。
我閉着眼,壓着情緒說:“別鬧了。”
他舔了下我的大腿根,說:“我幫你口。”
我捏着他後脖子上的**,像拎着一只不聽話的大貓似的,我說:“別鬧了,明天還要上課呢。”
他嘆息出聲,可能還要說點什麽,但我太困了,直接一歪頭,睡着了。
我睡得很沉,夢裏也在做卷子,但卷子每一套都很容易,做得我越來越煩躁,然後就一下子醒來了。
我醒來的時候,床褥還是亂的,洗手間裏有淅淅瀝瀝的水聲——宋東陽應該在裏面洗澡。
我除了有點困,精神還是好的,就下床開始換床單疊被子,弄完了這些,就趿着拖鞋去敲洗手間的門。
宋東陽開了門,頭上還帶着泡沫,問我:“醒了?”
“嗯,時間有點來不及了,咱們一起洗。”
我覺得我這句話沒什麽問題,宋東陽不知道怎麽回事,還臉紅了。
我們一起擠在噴頭下,他用浴球打了泡沫幫我擦身體,我大大方方地讓他幫忙擦,他也不規矩,伸手扶着我下面搓了好幾下。
我不得不拍了下他屁股,警告他:“夠了啊,一會兒折騰遲到了。”
他仰頭笑,水流順着他的臉頰滾落到他的胸前,說:“我開車送你去上學。”
我鼓了鼓臉,算了算時間,沒跟他計較了。
我們洗完了澡,一個人啃了一包奶半個面包,拎上書包就下樓了,宋東陽一路的車開得很穩,我躺在後車座上,甚至睡了二十分鐘。
等他停了車,我就醒了,感覺自己精神好多了。
我們一起下了車,臨近大門的時候,宋東陽問我:“你是想讓馬菲菲離開臨水一中,還是想讓她競賽成績作廢?”
我反問他:“我不能兩個都選麽?”
他揉了揉我的腦後,說:“不能,只能選一個。”
我說:“那我都不太想選。”
我又補充了一句:“感覺很不好,像是我睡了你,你為我出頭,這和賣身沒什麽區別。”
“那宋東陽,我不睡你的時候,你和馬菲菲睡的時候,你一直這樣,輕而易舉地決定了我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