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吃飯

上次後媽來找她的時候，騙她說自己親爸重病卧床。

可這次她一語成谶，還真把親爸給咒進了醫院！

此時，她親爸現在正躺床上動彈不得，一條腿被綁上了固定夾，整個人十分凄慘。

據說親爸上次又出外頭和人喝酒，他嗜酒如命啊，一不小心又喝過頭了。回家的時候騎着那輛電動車，不小心跟一輛小轎車撞上了，直接将左腿給壓斷了。這條腿醫生說保不住，就算不切，估計以後也沒知覺，必須依靠拐杖行走。

而後媽聽到這個消息，在醫院哭成了淚人。她一邊感嘆自己命不好，一邊繼續罵親爸，說他好好的一個人幹嘛去喝酒，喝酒了幹嘛要騎車之類。

不過就算她再怎麽說自己命不好，嫁錯人了，現在也沒反悔的機會。她身體有問題不能生孩子，前夫就是因為這個抛棄她的，她都這個年紀了，再想找男人就難咯。

所以她就在那抱怨個不停，邊抱怨邊哭，哭聲都傳到隔壁了。

顧明煙趕到的時候，後媽見到顧明煙就像見到仇人一樣，二話不說就把她推出了病房，邊推邊說：“你這個沒良心的，現在才知道回來看你爸，你怎麽不去死……”

顧明煙被推出了病房，後媽的動作很猛，推得她踉跄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

後媽嘴上罵罵咧咧的很難聽，顧明煙冷着臉也懶得理她，直接将提來的禮品放病房門口，頭也不回就轉身走了。

好像她願意來似的。

在她轉身的時候，她忽然看見迎面走來兩個人，眼睛逐漸睜大。

“後爸？”顧明煙驚呼了一聲，說道，“你怎麽在這？”

後爸身後跟着親媽，顧明煙看見之後，也驚訝道：“媽，你也來了？”

兩人見到顧明煙，頓時有些激動，尤其是親媽，剛剛聽見顧明煙主動開口叫她，感動得不得了。

她撲過來就給了顧明煙一個大大的擁抱，說道：“小煙，好久沒見到你了。”眼眶有些紅。

不得不說，親媽最近憔悴了些，帶了點黑眼圈。不過即使她狀态不是很好，但是從她的氣色來看，保養得不錯，都四十歲的人了，臉上也沒什麽皺紋。只有眼尾一笑會露出點紋絡。皮膚很白很光滑，穿着打扮也非常貴氣，俨然一個貴婦人。

後爸也很有風度，穿着件西服，頭發梳得整齊。這次他打扮得非常得體，全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

則笑了笑，說道：“我們過來處理點事，你怎麽也來了？”

顧明煙就說道：“我來看望我親爸……”抿了抿嘴。

她其實不願意來的，但是老師打電話給她，說她親爸出車禍住院了。想着好歹是自己的親爸，發生這麽大的事，怎麽也得來看望一下。于是她就買了點水果和補品來了，算是替原主孝敬一下她親爸，感謝一下他的養育之恩。

不過以後她可不打算跟這家人繼續糾纏下去，是他們自己把她趕出去的，還說這斷絕關系呢。她也不是軟柿子，任人拿捏。反正她馬上也要離開這個城市去S市讀書了，剛好做一次訣別，以後也沒機會見面了。

這時後爸就說道：“哦，這樣啊，你親爸得病了嗎？”

顧明煙則搖頭道：“沒有，他是出車禍了，現在正在病房躺着呢。”

聽見這句話，後爸和親媽的臉色有些不對。兩人對視一眼，問顧明煙道：“你親爸在哪個病房？”

顧明煙就順手一指，說道：“最左邊那個，302。”

此話一出，兩人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顧明煙發現他們的臉色不對勁，

問道：“怎麽了？”

親媽握着顧明煙的手，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親爸将她拉到一旁，将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原來就在昨天晚上，後爸從外地出差回來，正開着車趕往家中。晚上本來人少的，剛好前邊有個紅綠燈，此時正是綠燈，他就提速準備沖過去。

開着開着，忽然前邊蹿出輛電動車來。他猛然剎車，但是此時已經來不及了，對方被他撞在了地上，一條腿被電動車壓在下邊。後來警察來了，急救車也來了，當初把受害者送到了醫院。

經過調查，小轎車司機責任不大，主要責任在于騎電動車的受害人。後爸需要賠償個醫療費，畢竟造成受害者昏迷不醒的狀況，他也有份。

後爸當然表示同意，而且還特意打聽了下受害者在哪個醫院，決定來探望一下，于是就來了。

聽了他們的話，顧明煙自己也沉默了。

幾個人沉默片刻，決定再去病房探望一番，也好徹底解決這件事以及家庭的一些事。

進病房的時候，親爸剛好醒了過來，後媽正在一邊給他削蘋果。忽然見到這麽多人進來，面色不悅道：“你們是誰啊？”

又看見跟着進來的顧明煙，立馬就沖她嚷嚷道：“你這小賤人給我滾出去，別髒了我的眼！”

聽見她這麽說，顧明煙親媽的臉色就不好看了，隐隐有怒氣。

這時，親媽想上去跟後媽理論，卻被後爸制止了。他拉住親媽的手，說道：“我們今天是來探望病人的。”

親媽這才收起怒氣，沉着臉沒再往前。不過她盯着正在削蘋果的後媽，面露不悅。

而聞聲擡眼的親爸看見了來人，頓時驚愕得說不出話來，只用手指着顧明煙親媽，張着嘴沒吐出一個字。

後媽見親爸表情這麽誇張，就皺着眉頭問他道：“你認識嗎？是你同事啊？”

後爸搖了搖頭，看着身後的親媽，嘴唇顫抖着，可是依然沒說話。

後媽聽見後邊沒動靜，扭頭一看這幾人還站着不動，就不耐煩道：“你們到底誰啊？沒事就趕緊出去，別打擾病人休息。”

這時親爸躺在床上，嘆了口氣，終于吐出一句話道：“雲慧，你終于來了。”

“雲慧？”聽見這個熟悉的名字，後媽立馬轉頭看了眼身後的女人，盯着她道，“你是付雲慧？”

親媽點了點頭，問道：“你就是石悅吧？聽說我女兒沒少受你‘照顧’呢……”

話還沒說完，石悅立馬站起來，對着付雲慧就吼道：“你這個賤人來這裏幹什麽？現在想跟我搶建軍嗎？我告訴你，沒門！你趕緊滾，有多遠滾多遠！”

建軍是親爸的名字，顧建軍，今年剛好四十五。後爸蘇志賢，同樣是四十五歲，可此時兩人同框對比，顯然顧建軍老了很多。他因常年酗酒，眼睛通紅，頭發也淩亂不堪，臉上布滿皺紋，整個人不像四十五，反而像六十五。

“石悅！”顧建軍終于出聲了，呵斥道，“你先別說話。”

石悅本來還想說什麽的，但是看見顧建軍難得露出這麽認真的表情，只好憤憤瞪了顧明煙和付雲慧一眼，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繼續削蘋果。

此時，她的動作很粗魯，蘋果被她割出了一道道深痕，蘋果皮都掉地上了。

這哪裏像是在削蘋果，削人還差不多。

親媽聽了石悅剛剛說的那幾句話，心中氣憤不已，只是忍者沒爆發而已。要不是良好的教養告訴她要克制自己，否則也想潑婦罵街，對着這滿嘴髒話的石悅痛罵一頓。

她此時明白為什麽顧明煙會恨自己了，天天生活在這樣一個家庭，

沒什麽幸福可言。所以當她給顧明煙錢的時候，反而更像是一種施舍，而不是母愛。

親媽看了眼旁邊鎮定自若的顧明煙，嘆了口氣，走過去攬着她的肩膀說道：“今天剛好跟你爸講清楚了，以後你跟我們住。”

“雲慧，你說這話什麽意思？”顧建軍皺起了眉頭，還指了指蘇志賢問道，“這就是你嫁的人？”

付雲慧沒點頭沒搖頭，冷冷瞥了他一眼，摟着顧明煙的肩膀問道：“小煙跟你們受了不少苦吧？”

顧建軍沒說話，蘇志賢說話了：“原來你就是那個受害者啊。這樣，你的醫療費我全出，順便還要跟你談個事。”

“什麽事？”顧建軍對蘇志賢充滿了敵意，是左右看他不爽。

“顧明煙以後跟我們一起住，接下來她将由我們來撫養。”蘇志賢說道，很認真，順便把提來的水果籃放在一旁。

石悅見了水果籃，立馬白了一眼，說道：“我們不缺水果，拿回去吧。”說着又用力削了下手中的蘋果。

顧建軍此時又沉默了，他看了眼前妻，又看了眼現任妻子，最後把目光放在了顧明煙身上。

顧建軍說道：“這是我女兒，憑什麽要你來撫養？”

這意思是拒絕了。

“我家建軍就是被你害的啊？你都把他害成這樣了，還想害他女兒？”一旁忍了很久沒說話的石悅終于出聲了。

這一次，顧建軍沒有阻止她，她仿佛得到默許似的，開始叭叭叭說個不停。

“建軍的腿斷了沒看見嗎？光賠錢有用嗎？賠錢就能接上這條腿嗎？”

“還有那輛電動車，也是你們撞的，就不要賠錢嗎？”

“我還真有些不懂，你們是故意來探望的還是存心來找茬的？有你們這種探望病人的态度嗎？”

……

石悅一直在說，說到最後，蘇志賢終于忍不住打斷道：“醫藥費我們出，電動車的錢也賠，顧明煙得跟我們走。”

顧建軍就說了：“不行，想把顧明煙帶走沒那麽簡單。”

“就是，養大了就帶走了，我們不要成本的嗎？”石悅不滿道。

這話意思就太明顯了，他們要把顧明煙帶走，首先還得交個撫養費。這筆費用當然不低了，低了他們還真不交人。

蘇志賢說道：“行，你們開個價，我出行了吧？”

付雲慧還想制止，但是蘇志賢用眼神示意她不要管這件事，她這才嘆了口氣，抓住顧明煙的手站在一旁。

開價自然是往高了說，顧建軍也不客氣，直接伸出五個手指頭：“五百萬。”

本以為蘇志賢聽了肯定會面露難色，畢竟這可是筆不小的數目啊。

但是蘇志賢直接從上衣口袋裏掏出筆和紙，龍飛鳳舞，然後遞給他說：“五百萬。”

顧建軍狐疑地接過那張支票，問道：“你這不是唬我的吧？”

蘇志賢笑了笑，說道：“才五百萬，我需要騙你嗎？”

顧建軍還在遲疑不決，而石悅則仔細打量了一下蘇志賢，忽然瞪大眼問道：“你不會是那個蘇……蘇志賢吧？”

還真被她猜對了。

蘇志賢依然保持着禮貌的微笑，點了點頭。

顧建軍則眉頭緊皺，盯着蘇志賢看了好幾眼，問石悅道：“你确定嗎？沒看錯吧？”

石悅點了點頭，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顧建軍這才臉色稍緩，他看了眼顧明煙，又說道：“五百萬只是撫養費，她平時上學的學雜費你們是不是也得出個價？”

聽到這句話，站在一旁的付雲慧實在是忍不住了，指着顧建軍怒道：“你這是什麽話？這還是你的女兒嗎！”

顧建軍冷笑一聲，說道：“她從來就不是我女兒，就是個雜種，我不認她！”

當着顧明煙說這話委實有些過分了，連蘇志賢瞬間臉色都沉了幾分。

石悅還洋洋得意說道：“你也別這樣，當初是你自己把她丢下的，我們幫你撫養了這麽多，是該收點利息了。你看她現在細皮嫩肉的，也沒虧待她啊，這麽多年我們省吃儉用養家，要點回報有錯嗎？況且你們家這麽有錢，哪裏會跟我們這貧苦人家計較這麽多……”

“多少？”蘇志賢又問道。

“再加一百萬。”石悅伸出指頭比劃了一下，一點都不覺得害臊。

這不是訛錢嗎？顧明煙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在她剛剛聽見顧建軍說的話時，她就知道，在錢面前，她這個女兒什麽都不是。要是以前還說他對她有點兒感情，但此時已經為了錢不顧一切了。

蘇志賢最後還是掏出支票，将一百萬元送到了顧建軍手裏。

看着眼前的死攥着手裏支票的顧建軍和一臉刁蠻相的石悅，顧明煙就覺得一陣反胃。真是醜陋的嘴臉。

顧明煙覺得有些心寒，她是替原主心寒，怎麽會有這種無情的爸爸。要不是親子鑒定過了，不然她都懷疑原主不是親生的。

在顧明煙走神的時候，兩家人已經達成了共識：

蘇家支付顧家600萬的撫養費把顧明煙接走，然後再承擔顧建軍的醫藥費，賠他一輛電動車。顧明煙從此和顧建軍斷絕血緣關系，兩家人也老死不相往來。

談判結束後，顧明煙跟着蘇志賢和付雲慧出去。

臨走前，她聽見顧建軍沖她喊道：“小煙，你也別恨爸，爸也是沒辦法啊。你看我們這麽窮，你親媽這麽有錢，跟着她以後吃好喝好，該知足了……”

此時他手上正拿着兩張支票，看着手裏的六百萬，露出了十分滿足的神情。

石悅也在一旁湊過頭去那些支票，還說道：“你怎麽不多要點呢，他可是我們市首富啊……”

“啧，你要太多人家就翻臉不認人了，到時候一分錢得不到。”還是顧建軍腦子聰明些。

“但是才六百萬也太少了……”石悅依然有些貪心，又說道，“你這條腿是沒治了，多虧啊！”

“腿又不礙事，不是還有一條嘛，錢才是最重要的。有錢了以後我們……”顧建軍樂得臉上都笑開了花。

顧明煙看了他一眼，轉身毫不猶豫離開了這裏。

以後的日子還長，反正離開他們是個正确的選擇。

顧明煙跟着親媽離開的時候，親媽忽然問道：“小煙，你還沒吃晚飯吧？”

顧明煙搖了搖頭。

“要不然……我們一起吃個晚飯？”親媽看了眼顧明煙，又看了眼蘇志賢。

顧明煙本來想拒絕，但是一想以後遲早也是要天天見面的一家人，提前熟悉也好。于是點了點頭，說道：“好。”

親媽見她答應了特別高興，連忙拉着顧明煙上車，沖司機說了聲：“去恒府街。”

恒府街是A市最繁華的街道之一，那兒有個大型商場，不過東西都特別貴，兜裏沒揣個幾萬塊，連塊面包都買不起。那兒被稱為富人的天堂，窮人的地獄，想去那兒潇灑，有錢就行了。

蘇志賢見付雲慧難得這麽開心，就說道：“要不然今天帶你們去吃頓大餐吧。”

付雲慧連連點頭，還跟顧明煙說：“等會兒我帶你去恒府街挑幾件合身的衣服，

然後再去樓上那個餐廳吃你喜歡的牛排。”

顧明煙有些驚訝，因為她記憶中原主确實說過喜歡吃牛排。不過都過去這麽長時間了，親媽還記得她的喜好，說明親媽對她确實很上心。

一路上，親媽一個勁問顧明煙喜歡吃什麽，喜歡穿什麽，有什麽興趣愛好。她每說一樣，親媽就用手機記下來。

比如顧明煙說挺想去游泳的，親媽就說家裏後院有個超大游泳池，等她搬過去就可以游了；顧明煙說想要健身，親媽就說家中有個小小的健身房，各種健身設備都齊全了；顧明煙說想看電影，親媽說家裏有私人影院，如果想去電影院看的話，可以讓司機直接接送……

不過顧明煙說的那些，家裏基本上都有，所以壓根不愁。

而蘇志賢見母女二人相談甚歡，也十分高興。

親媽不愧是親媽，買起東西來非常大方，直接拉着顧明煙就往各家門店裏跑。

顧明煙看着那些貴得吓人的衣服，一件要幾千上萬，都有些吃驚。親媽卻一點都不擔心，帶她挑了衣服又挑褲子，挑了裙子又挑鞋子。後來還覺得她缺點兒首飾，就給她買了項鏈和手镯，又換了耳釘。

總之把她從頭到腳打扮了一番，顧明煙從更衣室出來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好像不是自己了。

全身上下都是名牌，而且他們進入的還是一家高檔餐廳，名叫貝佛利餐廳。據說這還是全世界最難預約的餐廳之一，上的菜都價格貴得吓人。

顧明煙只看了眼菜單就被震住了，因為這兒的菜最便宜的都要三千多，什麽雪蟹、松露海膽、婆羅門參、海鲂卷等，價格貴得離譜。

但是蘇志賢和付雲慧卻一副早已習慣的樣子，點了一長串的菜，好像一點都不心疼錢。

顧明煙還沒适應過來，這種豪門生活簡直就跟做夢一樣。尤其是當她坐在這家高檔餐廳，看着周圍那些花裏胡哨的燈光，差點以為自己還沒醒過來。

三人坐在一小圓桌上，周圍的音樂放的還是意大利語的，聽不懂但是調子很有韻味。

這時，付雲慧就問顧明煙：“小煙啊，你打算什麽時候搬過來住？”

顧明煙吃了一口松露巧克力，幸福得像是要上天。她回答道：“這學期結束。”

蘇志賢就說：“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她學期結束後我接她過來，然後寒假過了把她送去S城讀書。”

“是那所威尼斯國際學校吧？”付雲慧似乎很了解這件事。

蘇志賢點了點頭。

顧明煙就問道：“爸，媽，我如果去那邊讀書的話，還有必要參加高考嗎？”

這是她最關心的一個問題，因為這決定了她之後的人生安排。

結果兩人齊齊笑了，付雲慧就說：“還參加什麽高考啊，你讀完高中就直接去英國念書。我甚至連學校都幫你聯系好了，你畢業了直接能過去。”

顧明煙點了點頭，這才放心了。

既然不用高考，那她就可以好好安排其它的事，再也不用為了那些考試成績發愁了。

有錢就是好啊，顧明煙心中感嘆了聲。

就在他們吃飯之際，蘇志賢手機響了，于是他接了個電話。不知道他聊了什麽，貌似是件挺開心的事。

挂斷電話之後，蘇志賢笑着對兩人道：“等會兒我一老朋友要來，剛好一起在這裏吃個飯。”

顧明煙讷讷點頭，她不太懂有錢人之間的交際，覺得自己只要乖乖坐着就好了。

沒一會兒，他們所在的房間的玻璃門開了，從外頭走進來三個人。

一個中年男人，穿着黑

色西裝，個子很高，眉毛很濃，面目有些嚴肅，不過看起來由中國年自然而然的成熟穩重感。他旁邊還跟着個穿藍色圓領連衣裙的女人，她長得很美，皮膚很白保養得特別好。兩人身後還跟着個高個子男生，看起來應該和顧明煙差不多大，但是此時卻戴着個口罩。

顧明煙看見那口罩，下意識想起前幾天遇見的那個黑衣小哥，她記得也是戴着口罩的。

蘇志賢見他們來了，連忙站起來迎接。顧明煙和親媽也起身歡迎，等他們都就坐了，這才緩緩坐下。

這時，蘇志賢笑着寒暄了一番，因為是老朋友，而且是私人聚餐，所以也就很放松。

蘇志賢将這幾個人一一給顧明煙介紹：“這位是你張天翼叔叔，這是你宋莉阿姨，這是張澤哥哥，好像比你大幾歲。”

顧明煙也一一問好，在跟張澤問好的時候，對方只是點了點頭，沒說話，看起來有些冷漠。

他們看出了顧明煙的尴尬，宋阿姨連忙笑道：“他嗓子啞說不了話，多多見諒。”

原來是這樣，難怪他半天不吱聲呢。

蘇志賢又指着顧明煙給他們介紹道：“這是顧明煙，我夫人的大女兒，現在已經決定跟我們蘇家一塊兒住了。”

“這就是蘇夫人口中提到過的顧明煙嗎？長得可真漂亮啊。”宋夫人誇贊道。

“哪裏哪裏，你家張澤不也長得挺帥嘛，跟你挺像的。”親媽也誇贊道。

這句話說得宋夫人很開心，就擺了擺手說道：“行了行了，別互吹了，都認識十幾年的老朋友還在這客氣呢。”

蘇志賢跟張天翼聊了起來，只剩下顧明煙和張澤兩人默默不說話。

為了緩解這種尴尬的氣氛，顧明煙就問了句：“宋阿姨，張哥哥為什麽要戴口罩啊？”

這麽熱的天，這裏都開着空調，戴口罩不熱嗎？顧明煙很想知道。

宋阿姨笑道：“嗨，他最近感冒了，怕傳染給別人。”

顧明煙點了點頭，繼續吃了口盤子裏的蛋糕，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本來她也想主動和張澤聊聊天，緩和一下氣氛，但是人家感冒了嗓子痛，說不了話，自己說單口相聲也太別扭了。

于是顧明煙站起身，說道：“不好意思，去個洗手間。”

他們點了點頭。

顧明煙便放下餐具，往女洗手間去。

洗手間在走廊盡頭，一路走過去還有各種閃爍的燈光，五彩斑斓的場景。此時頭頂上正有一片的竹林，綠油油的燈光打在身上，身臨其境的感覺。

顧明煙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剛好撞見從對面洗手間出來的張澤。

她微微有些驚訝，不過還是朝他禮貌性地笑了笑，決定還是不要主動貼冷板凳。尤其是這人看起來很高冷，自己少惹些麻煩事。

兩人一起洗手的時候，顧明煙忽然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

就在張澤就要走的時候，顧明煙忽然抓住他的手臂，問道：“哎，你身上怎麽有股茉莉花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