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學會賣慘
唐杏的心猛地被揪緊，她看向程斂一的眼神裏充滿了震驚，卻又有些不知所措。
程斂一倒是淡然一笑，“小時候害你受傷以後就有這樣的想法了。”
剎那間，震驚退散，唐杏的眉尖心頭都染上了淡淡的失落感。
程斂一拉着她的手沒放，正牽着開心，唐杏反應過來後，一下子就掙脫開，順便往後退了一步。
他雖然覺得有些可惜，可也沒有強求，畢竟現在有的是時間。
“看來我這自行車是學不成的了，我們回去吧。”唐杏微微垂眸，嘆了口氣。
程斂一輕輕一笑，“時間還早，要不我騎車帶你散散心？”
初中的時候，程斂一就經常帶着唐杏這麽幹，二人經常在小區裏溜達。
夏夜晚風，小區空曠的馬路上，程斂一騎着自行車載着唐杏，一路穿風過巷，穩穩前行。
“心情有沒有好一點？”程斂一在前面問着。
唐杏眯了眯眼睛，享受着涼風襲來，她點頭:“已經好多了。”
程斂一彎唇笑了笑，他騎着車出了小區，來到外面一家賣冰激淩的店。
停車後，程斂一說道:“你等一會，我幫你買根冰激淩。”
唐杏站在自行車旁，看着程斂一跑遠的身影，心裏像是打翻了蜂蜜罐子。
程斂一一路小跑回來，手裏還拿着一根雙色冰激淩，他笑着遞給唐杏，“你最愛的草莓加香草。”
唐杏笑眯眯地接了過去，“謝謝。”
她接過來便咬了一口，香草味和草莓味融化在嘴裏，直接變成了雙重甜味，甚至甜到了心裏。
“真甜。”唐杏又吃了一口。
程斂一目光微沉，笑着問:“真的很甜嗎？”
“真的！”唐杏趕緊點了點頭。
程斂一挑了挑眉，“有多甜，你給我嘗嘗。”
唐杏剛準備把冰激淩送過去，然後便反應了過來，“想吃的話自己去買吧。”
“……算了，我不喜歡吃甜的。”程斂一抿了抿唇。
唐杏也沒強求，只說道:“那我們回去吧。”
***
上了車後，唐杏坐在車後座解決剩下的冰激淩，而程斂一一個人在前面獨自生着悶氣。
小區大門口，連續有幾條減速帶橫在那兒，程斂一用餘光打量着正在吃冰激淩的唐杏，然後也沒提醒，也不減速，直接壓了過去。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操作，唐杏被這一颠，下意識的扶住了程斂一。可她手上冰激淩還沒吃完，這一蹭也就蹭到了程斂一的身上。
唐杏驚訝地張了張嘴，試圖想辦法掩飾這個錯誤。
“你是不是把冰激淩蹭我身上了？”從衣服外傳來的涼意，程斂一還是能感覺到的。
“誰讓你過減速帶不提醒我的。”唐杏覺得這是程斂一的錯，她只是被連累了。
程斂一也沒反駁，直接道歉，“是我忘了，那我現在向你道歉。”
唐杏眯了眯眼睛，總覺得他有什麽陰謀，不然怎麽道歉的這麽快。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樓下，程斂一将車一停就說道:“那你幫我洗衣服吧。”
“什麽！”唐杏瞪大了眼睛，“就給你蹭了那麽點，你讓我洗衣服？不幹！”
“我知道了，不願意就不願意吧。”程斂一垂眸，看起來一副委屈的樣子。
唐杏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冰激淩又不是什麽難洗的東西，你用洗衣機一洗就幹淨了啊。”
程斂一低着頭上了樓，那背影看起來落寞得很。
唐杏跟在後面，試圖跟他說話，“一一，你不會這麽小氣吧？”
“嗯，不用你洗，我回去放洗衣機裏就行了。”雖是這麽說着，可那聲音裏的委屈卻一點也沒少。
唐杏心裏掙紮了許久，直到到家門口時，才開口道:“那你把衣服給我吧。”
“這太為難你了，不用了。”程斂一面色淡定地搖了搖頭。
唐杏沒好氣地說道:“我随便搓兩下就行。”
程斂一唇角微揚，“那你等等，我把衣服脫下來給你。”
唐杏看了看周圍，雖然是樓梯間，但在這裏脫衣服是不是不太合适，“你真的要在這裏脫衣服啊？”
“你要是想看，我倒是可以考慮。”程斂一微微一笑。
唐杏心底一顫，羞惱地瞪着他，“我才不想看！你快點脫下來，我好拿回去洗。”
“既然你那麽急，我現在就回去換衣服。”程斂一丢了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給唐杏，這才開門進去了。
在程斂一走後，唐杏的臉不争氣地紅了起來，她剛才确實在想着程斂一的肉體……
她摸了摸有些發燙的臉頰，覺得自己最近越來越不對勁了。
***
程斂一也沒讓唐杏等多久，很快就換了衣服出來，他把換下來的白T恤遞了過來，“給你。”
唐杏哼了一聲，“洗好就還給你！”
說完，拿着衣服就進了自家門。
看着門被砰一下關了起來，程斂一摸了摸鼻子，止不住地笑了起來。
回到家，唐杏先偷偷摸摸将衣服放進了自己的房裏，然後去了客廳。
唐母見她回來，也往這邊張望着，“自行車學的怎麽樣了？”
“沒敢學。”唐杏老老實實地回答。
唐父趕忙安慰她:“沒事，學不會就學不會，以後考駕照，爸給你買車開。”
唐杏噗嗤一下笑了起來，“等我考駕照，我就開爸的車也行。”
“你爸那破車你開不好。”唐母毫不猶豫地說道。
唐父不滿起來，“什麽破車，我的車好得很，陪伴了我十幾年還沒壞呢。”
“行，那你跟車過一輩子吧。”唐母睨着他。
唐父立馬改口，“是是是，我那是破車。”
唐母心滿意足，她回頭看着唐杏，“就像你爸說的，學不會就算了，別為難自己了，去洗澡休息吧。”
唐杏心裏一暖，點頭離開。
她拿着幹淨的睡衣去了衛生間，順便将程斂一的那件衣服也帶了進去。
洗澡前，唐杏先将程斂一的那件衣服洗了出來，然後放在一邊，自己才開始洗澡。
等她洗完澡出來時，唐父唐母早就回了屋子，唐杏趕緊将衣服拿去陽臺晾着。她想着明早衣服就幹了，她早一點把衣服一收，就沒人看見了。
為此，唐杏還定了一個鬧鐘，然後才心滿意足地睡覺去了。
***
第二天早上，唐杏起來遲了，她看了眼時間已經八點了，她趕緊起床去了陽臺收衣服。
可等她到陽臺時，卻發現衣服不見了，陽臺和外面的架子上曬的都是家裏人的衣服，她愣是沒找到程斂一的那件T恤。
“你醒啦，你媽上街買菜去了，鍋裏給你留着粥呢。”唐父的聲音從背後傳過來。
唐杏回頭，在看到唐父的那一瞬間，整個人都愣住了。
因為唐父身上穿的正是唐杏尋而不得的白T，那是程斂一的衣服。
程斂一身材精瘦，白T穿在他身上透着一種清爽。可當這衣服到了中年微微發福的唐父身上，就有些不太對勁了……
“爸，誰叫你穿這件衣服的！”唐杏頭都大了。
唐父理了理肚子那塊有些緊繃的衣服，然後炫耀地說道:“你爸我穿起來還不錯吧，我看你媽挂在陽臺，估計是剛買回來還沒告訴我呢。”
“這是我挂在陽臺的！”唐杏撇了撇嘴。
唐父驚訝地看着她:“你挂在陽臺的，難道這是你給爸爸買的禮物？”
唐杏真的不忍心打破他的幻想，但最終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這是一一的衣服，我把他的衣服弄髒了，所以拿回來洗的。”
唐父一顆心碎成了八瓣，他想都沒想過這件衣服不是老婆買給他的，也不是女兒送給他的，而是一件他女兒幫別人洗的衣服。
“你脫下來吧，我又要洗一遍。”唐杏無力地擺了擺手。
唐父氣呼呼地瞪了唐杏一眼，本來還覺得這衣服好看呢，現在看起來礙眼極了。
唐杏拿着衣服去衛生間重新洗一遍，唐父站在衛生間門口看着她，語氣酸溜溜地說道:“小杏從來沒給我洗過衣服，倒是先幫小斂洗衣服了。”
“那你把衣服脫下來，我給你一起洗了。”唐杏不為所動。
“哼，說得好聽，還不是先幫別人洗了。”唐父一臉不開心地說道。
唐杏翻了個白眼，“要不是你亂穿，我還用再洗一遍嗎？”
唐父沒再說話，只是後來路過陽臺時，看着晾曬的白T，恨不得用眼神将它燒出個窟窿來。
***
傍晚，衣服幹了後，唐杏将衣服取了下來，準備送還給程斂一。
她将衣服疊整齊後，就去了程斂一家裏。
敲門後，開門的是程母。
“小杏過來找一一的嗎？”程母笑着帶她進門。
唐杏四處張望了一番，“嗯，我來還衣服。”
“他在洗澡，你把衣服放在他屋裏就是了。他也真是的，還讓你幫他洗衣服。”程母看着她手裏的衣服自然很眼熟，因為那是她買的。
唐杏笑着道:“是我把他衣服弄髒了，應該的。”
“瞎矯情。”程母不由說道。
唐杏憋着笑，然後去了程斂一的屋子裏，她将疊好的衣服放在床邊後，便準備離開。可這時，唐杏正好看到書桌上的手機，她一陣意動。
唐杏去門口看了看，程斂一還在洗澡，她趕緊關上門，直接拿起了手機。
心裏雖然撲通撲通亂跳，可想知道程斂一手機的秘密讓她膽大了起來。
按下按鍵，手機屏幕一亮，數字密碼鎖便跳了出來，唐杏毫不猶豫地輸入密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