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因為祁延的話,言桉做了一晚上噩夢。
夢裏,她反複夢到祁延将躺在湖面休息的自己連片拔起,然後将她踩碎踩扁。她疼得不行,卻無法動彈,無法躲避。
這種死到臨頭卻無法反抗,只能眼睜睜任人踐踏的感覺忍不住讓言桉哭了出來。
被一床銅錢草擠到牆角的言檬檬和言酷酷小朋友聽到聲音,吓了一跳,連忙扯了扯言桉的葉子:“媽媽,你怎麽了?媽媽!”
言桉倏然驚醒,整株草還沒從剛剛的夢境中回過神來。
她望着天花板,大口大口喘着氣,眼裏還帶着驚懼之色,眼角還有顆晶瑩剔透的淚珠。
“媽媽,你怎麽哭了?是做噩夢了嗎?”言檬檬小朋友繞過那些密密麻麻的銅錢草葉,滾到言桉旁邊,有些擔憂的問。
言桉聽到孩子的聲音,意識回籠,發現只是噩夢後,吐出一口氣。
她想偏頭過去告訴兒子,自己沒事。可動了一下,發現自己動不了。
她低下頭看了一眼。
難怪在夢裏她怎麽都無法掙紮,原來是銅錢草葉又把自己身體嚴嚴實實捆了起來。
愁,怎麽睡才能不讓自己捆自己呢?
今天是楠木鄉最後一天錄制,下午就要回城。
昨晚導演就說過,今早的早餐大家一起準備,主打溫馨感覺。
考慮到言桉的手藝,早餐沒敢讓她插手,而是交給了溫漾和紀瀾,其他人就打打下手,聽候差遣。
溫漾會廚藝,這還是她穿書之前,為了抓住男人的胃,特地學的。味道還不錯。紀瀾也還可以,但明顯不如溫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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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廚房裏,溫漾幾乎掌控全局,一會兒嬌柔着聲音讓江天把火弄大一些,一會用商量的語氣讓紀瀾幫忙看看粥煮的怎麽樣了,一會直接使喚言桉洗這洗那。
江天是個陽光小弟弟,有求必應,臉上常年帶着少年笑容,顯得青春洋溢。
紀瀾不怎麽說話,臉常年面無表情。溫漾的語氣帶着商量,态度無可指摘,她便也照做。
而溫漾對言桉的語氣,就顯得有些高高在上和不屑一顧了。
【呃,溫漾怎麽回事?難道只有我一個人覺得,她似乎很不喜歡言桉?】
【我也這麽覺得,不是說溫漾國民初戀,人善良單純麽?怎麽還看人下菜?】
【誰又在造謠?溫漾明明對誰都一個态度,她都是笑着的好嗎?】
【就是,溫漾廚藝好,心甘情願給大家做早餐,讓大家幫點忙,江天和瀾姐都還沒說什麽呢,有些人就受不了了?】
【溫漾哪敢對言桉使臉色啊,你們不知道?昨晚網上那些罵言桉的評論都離奇消失了,發就删,發就删。啧啧啧,之前誰說言桉是純素人的?明明背後靠山大着呢!】
【就是,你們看延帝态度就知道了。延帝對誰都冷冷淡淡,愛理不理。可偏偏這個言桉,不太一樣。依我看啊,這言桉背後的金主,估計延帝認識。】
【莫不是康恒娛樂老總王石!王石可是延帝老板,為了捧自己小情人,讓延帝接了這檔綜藝,并且讓他在節目裏多照顧吧?】
【這王石不是有老婆嗎?】
【有老婆怎麽了?娛樂公司老總,玩玩而已。】
【這王石都四五十了吧?這些年頭,有些人想進娛樂圈,連道德都沒了,和自己爹輩老總睡,還當三!】
【你們說的煞有其事,有證據嗎?沒有證據,随口就造謠?你們怎麽不說言桉靠山就是延帝本人?】
【啧,延帝能看上言桉這種人?】
【看不上言桉,能看上溫漾?你們這些罵言桉造謠的不會是溫漾粉絲吧?溫漾這些年可沒少給自己立祁延粉絲人設,弄得溫漾粉絲一個個展望兩個人合作,恨不得扒上祁延,讓祁延多看一眼。可這幾天的直播,祁延可是離溫漾遠遠的,很避嫌呢。】
【行了,別吵了,能好好看節目嗎?不過今天言桉明顯有點心不在焉,怎麽回事?】
言桉是有點心不在焉,她在想,昨晚祁延讓她幫忙做的事情,要怎麽操作?
她肯定不可能自己把自己給鏟了,可他的态度表明,就算她不去做,他自己也是會去的。
他去了,然後發現湖面沒有銅錢草了,那不就露餡了嗎!
所以這件事情,她得攬下來。
一道配粥的小菜炒好了,溫漾裝進盤子裏,滿意的笑了笑,然後拿着盤子便要走出去。
言桉剛好看到,下意識道:“我來端吧。”
溫漾避讓了一下,因為節目在直播,所以表面功夫做得很好:“不用,我來吧,謝謝你。”她笑了笑,走出了廚房。
餐桌旁,祁延正在擺餐具。
溫漾眼波流轉,下意識理了理頭發,走了過去。
下午就結束錄制了,她必須得完成系統的牽手任務,否則就沒機會了。
溫漾走到祁延附近,柔着聲音叫了句:“祁老師,辛苦你了。”
祁延頭都沒擡,将手裏筷子放在前邊的碗上,就幅度很小的點點頭。
她心中也不覺得惱,微微笑了笑,彎下腰就把手中的菜放到了桌面。
溫漾目測了距離,她放下盤子收回手的時候,剛好能和放好筷子的祁延碰上手。
她事先問過系統了,這種巧合下的牽手,也算完成任務。
而且這在外頭看來,只會覺得是不小心。網友也不會罵她婊。
只是下一秒,就在她準備臉紅的時候,祁延往旁邊一挪,瞬間遠離了溫漾。
溫漾的手,落了空。
她笑容尴尬,若無其事的收回手,在鏡頭沒掃到的地方,蜷着五指,幾乎想要把空氣捏碎。
“祁老師,還剩下最後一盤菜,炒好就可以吃早餐了。”溫漾掩蓋般的留下了一句,匆匆回了廚房。
祁延沒什麽表情,繼續發放剩下的餐具。
吃完早餐後,六個嘉賓開始完成此站最後一個游戲,是尋寶任務。
導演組給出了一些午餐菜系,把圖片放在楠木鄉各個地方,要嘉賓按照節目組給的線索,分成兩隊去找。
不過這次分組和之前節目提前鎖定不同,分別讓早餐主力軍溫漾和紀瀾各帶一隊,按照猜拳選隊友。
第一輪,溫漾出石頭,紀瀾出剪刀,溫漾勝。
她的目光毫不猶豫,直接落在了祁延身上,害羞道:“我選祁延老師。”
紀瀾沒有猶豫:“江天。”
江天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站到了紀瀾身後。而祁延沒有動靜,依舊和言桉梁白羽站在一起。
看他這樣,現場的所有人,包括節目組也不敢說什麽。
梁白羽搖搖頭,嘆了口氣,往後退了一步,對節目組道:“導演,第一輪沒有人要我。要不這樣吧,讓我回去待着好了……”
導演畫外音:“不行,還有第二輪選拔。”
然後進行第二輪,這回勝利的是紀瀾。
她看了看梁白羽,又看了看言桉。兩個人都不是她喜歡的,紀瀾癟了癟嘴,有些嫌棄道:“梁白羽吧。”
梁白羽挑挑眉,慢吞吞走到紀瀾身後。
而言桉,自動歸于祁延和溫漾那組。
兩組拿着節目組給的線索,便各自出發了。
線索其實不難,節目組在楠木鄉待了兩天。楠木鄉不大,标志性建築大家差不多都能分辨。所以綜藝效果,完全就看這些嘉賓的綜藝能力。
而綜藝能力,梁白羽簡直與生俱來,大概是鴿子的天賦。
在尋找線索的路上,他總很容易被一些有的沒的吸引。空中偶爾飛過的蜻蜓,小鳥等等。
紀瀾忍無可忍,黑着臉:“梁白羽,你要不想好好做任務,幹脆就回去!”
正在圍觀鄉下孩子過家家的梁白羽偏過頭:“真的?那我回去了?”
如果不是有鏡頭,紀瀾絕對直接讓人滾了。但在鏡頭之下,她的臉就算再黑,說話也克制着:“趕緊回去吧。”
說完後,她邁開腿,大步走開。
江天這個看看,那個看看,試圖說服一心想回大本營窩着打手游的梁白羽:“梁老師,你和我們一起完成任務吧,我們畢竟是隊友。”
梁白羽搖搖頭,看着頭頂烈日:“外頭太熱了。”
那邊,背影已經快要消失的紀瀾道:“江天!”
江天忙應道:“我這就來!”然後他邊走邊轉頭看向梁白羽。
梁白羽對他揮了揮手,保證道:“你們先去,我回去休息一會兒就馬上來找你們。”
說完後,他轉身就往回去的路走。
繞過一條巷子的時候,剛好碰到另外一個隊的三人。
三人站在一棟明顯歷史悠久的房門外,正看着手裏的圖片。
祁延站在中間偏左的位置,言桉在他左邊,溫漾在他右邊。
從梁白羽的角度看去,祁延和言桉顯得親密很多,溫漾仿佛就是個局外之人。
他覺得有趣,停下腳步多看了幾眼。平時沒注意,今天他才發現,他這個朋友,和這個大紅大紫的影帝,莫名有點不太尋常啊。
溫漾也被那兩人的距離,給刺激得心口堵得慌。這一路走來,她一直努力不引人注目的想接近祁延,想不經意的牽一下手。
可這言桉,就是一顆巨大的絆腳石。怎麽哪哪都有她!
溫漾強行壓下這股憤怒,現在不是她生氣的時候。目前最重要的是趁還沒收工的時候,完成任務。至于言桉,完成任務後她自會想辦法解決掉。
她低下頭,看着手裏的圖片,假裝沒看路,腳‘不小心’踩到路上的一塊碎石,然後整個人一晃,就朝離自己最近的祁延倒去。
溫漾吓得花容失色,似乎連叫都叫不出來,手亂動着,就想去抓祁延的手。
祁延輕輕皺了皺眉,長腿一邁,輕而易舉退到言桉身邊,然後把言桉推了過去,擋住了自己。
正認真研究手中地圖的言桉莫名其妙擡起頭,還沒來得及思考發生了什麽,溫漾就朝她倒了過來。
已經準備好要去抓祁延手的溫漾,由于慣性的原因,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收手,手抓住了言桉的手臂,整個人摔向了言桉。
言桉毫無準備,因為溫漾的沖擊,她身子根本站不穩,整個人又朝旁邊的祁延倒了過去。
祁延完全不受影響的兀自理了理表帶,視線朝旁邊看了一眼,然後便自顧自往前走去,也不管身後會發生什麽,拾級而上。
言桉尖叫着,差點就要帶着溫漾摔到了地上,還好在旁邊的工作人員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撐住了搖搖欲墜的兩人。
“對不起,我剛剛不小心踩到石頭了。”溫漾蒼白着臉站直,臉上露出愧疚的笑容,和言桉及工作人員道歉。
言桉心有餘悸地揮揮手:“沒事,沒事。”
【……我剛剛看到了什麽?!】
【延帝這這這這這,各位姐妹們,我真的沒看錯吧?】
【你們大驚小怪什麽,不就是溫漾摔向祁延,祁延沒扶,避開了嗎?延帝就是這樣的人,除了拍戲,他不喜歡和任何人有肢體接觸。】
【不,明明更絕的是,他避開後,還把言桉推了過去當墊背的。推的時候,沒肢體接觸?】
【推的時候就手碰一下背,如果被溫漾摔到,估計就是個擁抱了。】
【卧槽,我人生第一次知道大影帝居然如此沒有紳士風度!如果沒有工作人員,他就任由妹子們摔個狗啃泥?!這什麽偶像啊,怎麽會有粉絲?】
【不好意思,他就是有粉絲,還有很多,謝謝。什麽叫他任由人摔個狗啃泥,你沒看清楚?是溫漾自己摔倒的,關祁延什麽事?】
【摔倒了不能扶一下?溫漾可還是他粉絲呢!】
【這粉絲哪家要哪家收好,我們可不想要。這溫漾一直說自己是祁延粉絲,從進娛樂圈那一刻,說到現在,說個沒完,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怕不是真的喜歡,只是想蹭熱度吧?】
【這溫漾怕不是故意摔倒的?】
【你們這些男星粉不要太惡毒,溫漾是踩到石頭不小心摔倒的。自己摔倒不怨任何人,別罵了。】
【漾漾一直很努力,人也很好。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大家別吵了,專心看節目吧。直播就剩下最後幾小時了,下一次得一個禮拜後了。】
言桉撿起地上掉落的地圖,拍了拍沾着的泥,朝前方看去。
祁延已經走到了臺階之上,來到了門前。
嘎吱一聲響,古老樸實的大門被推開。
祁延轉身,居高臨下看着衆人,淡淡道:“就在裏面,進來吧。”
言桉驚魂未定的拍拍跳動不停的小心髒,看着他的眼裏帶了點忿忿不平之色。
他為什麽要把她推過去!而且自己還走了,走了!
什麽人哪!
吃完午飯後,直播就關了,不過節目錄制還在繼續。
但因為不是實時直播,後期會剪輯,嘉賓也就沒那麽在意了。
馬上就要離開楠木鄉,導演讓大家回去收拾行李。
言桉早上就收拾好了,因此這個間隙,她從一樓大廳裏扒拉出一個塑料袋,就要去裝銅錢草。
可是臨走之前,她又怕沒和祁延打招呼,萬一他以為她沒去,自己去了湖邊。這就太危險了。
所以她只能噔噔噔得跑上二樓,敲響了他的房門。
“祁老師,我現在就去給你拿銅錢草。”
祁延點了點頭,看着她不施粉黛的一張臉,下意識看了看窗外的烈日:“有塗防曬霜嗎?”
言桉搖搖頭,剛想說她用不着防曬霜這玩意。畢竟人可能會曬黑,但銅錢草可不會。
但是祁延沒等她回答,松開門把:“進來。”就進了房間。
言桉張了張嘴巴,嘆了口氣,覺得人和草确實有代溝,不适合長久在一起,簡直雞同鴨講。
想是這麽想,她還是乖乖跟了進去。
祁延拿了瓶噴霧,遞了過來。
言桉有些好奇,她确實沒有接觸過防曬噴霧這種東西,也不認識,第一反應沒接,而且下意識墊着腳看。
祁延索性收了回來,打開瓶蓋,直接對着言桉就噴。
她猝不及防被噴了一臉的白色煙霧。
言桉驚恐的後退了一步,死死閉上了眼睛,雙手揮動着,咳了咳:“你,你給我噴了什麽?”
不會有毒吧!
祁延把瓶蓋蓋好,往床上一扔:“防曬噴霧。”
聽到答案,她松了口氣,睜開了眼睛。
剛睜開,就見祁延拿着個帽子,兜頭蓋在了她頭上,然後往下壓了壓。
言桉下意識抓住了帽檐,仰着頭眨巴着眼看着他。
此刻距離很近,祁延微微低下了頭。
她的一張臉近在遲尺,完美的臉,圓得讓人想收藏。
言桉呼吸微頓,臉悄悄紅了。
她反應過來,忙不疊退後了一大步。
祁延輕輕勾了勾唇:“好了,去吧。”
言桉戴着祁延的帽子,左手手腕綁着塑料袋,踏出了房子。
此時中午一點多,太陽正烈。帽子擋住了陽光,內用靈力呼哧呼哧開着涼氣,她也不熱,徑直就朝自己的目的地跑去。
早上做任務的時候,她就特地留意過,發現了村子裏有處田埂,裏頭就長着野生的銅錢草!
她決定,要來個貍貓換太子。
言桉蹲下身子,雙手合十,對着田埂裏的銅錢草碎碎念:“各位同胞,對不起了,我真的也是迫于無奈。你們放心,我不會傷到你們的根莖的,就是給你們搬個家,讓你們換個地方住。你們一輩子待在鄉下,應該去城裏見見世面了。而且祁延說了,他會好好養着你們的。我到時也會時刻關注你們的狀況。你們放心吧,看在大家都是同族的份上,千萬千萬不要怨我呀。”
她又拜了拜,然後把左手手腕的塑料袋解下,開始一點點扒拉這池銅錢草。
畢竟是同類,她最為了解,因此動作很快,沒過多久,也就弄得差不多了。
言桉喜滋滋的拎着半袋銅錢草,跑了回去。
這處銅錢草也長得很好,和她的本體差不到哪裏。連損友梁白羽都分辨不出來,更何況只是普通人的祁延?
随便糊弄糊弄就得了,這還不簡單嘛?
她有些小得意,三步并成一步的爬上了樓,意思意思的敲響了祁延的房間,然後沒等開門,就直接推了進去。
祁延正蹲在沙發旁邊,整理行李箱,聽到動靜,也沒回頭。
這風風火火的樣子,過了三年,依舊沒怎麽變。
“祁延,銅錢草我給你拿回來了!”言桉小跑進來,興奮道。
他把整齊的衣服放好,轉身站了起來。
她停下腳步,笑着把塑料袋遞了過去。
祁延接了過來,然後打開袋子,伸手把銅錢草扯上來看了看。
言桉則歪着頭,在看他的行李箱。
果不其然,還是這麽整齊,像豆腐塊一樣,這一塊那一塊的。
她就不行,她的行李箱一般就亂扔。有機會好想讓他幫忙整理一下啊……
就在言桉胡思亂想的時候,祁延将手上的銅錢草裝了回去:“是湖邊那片?”
她很自信的點頭:“對呀,我一路跑過去的,花了我好一會兒功夫呢。”
他輕扯了一下嘴角,沒有絲毫笑容,再次問道:“言桉,真的是,湖邊那片?”
空氣倏然安靜了下來,言桉都不敢偷看他行李箱了,下意識乖乖站直,擡頭看着他。
表情好像有點不太對欸……
語氣也不太對勁……
他,不會,發現了吧?!
可怎麽可能?他怎麽發現得了?這可以說是天衣無縫的貍貓換太子呀!
言桉的嘴巴悄悄變成了圓o形,然後又恢複了正常。
她抿了抿唇,視線有些飄:“……對、對呀,就是湖邊那片……”
他懶得再聽,将塑料袋扔還給她:“算了,哪拿的放回去,湖邊的我自己去拿。”
言桉急了,手忙腳亂接過那袋銅錢草,連忙挽回局面:“別別別別呀祁老師!對不起,我就是偷懶,就在附近田邊随便拿了點。我這就幫你去湖邊跑一趟,你別去了,真的,我馬上就去!你等我!”
祁延不置可否,言桉抱着塑料袋轉身就跑。
只是跑了幾步,她轉過身來,試圖打探敵情,以規劃後續計劃:“不過祁老師,這銅錢草都長得一樣,你怎麽知道不是……”
“一樣?”他冷漠的笑了笑,“世界上沒有一模一樣的兩片葉子,沒聽說過?”
言桉窒了窒:“您,這都能分辨出來?”
祁延淡淡嗯了一聲。
言桉的心,啪叽一聲碎了。
她難過的跑出了他的房間。
這下怎麽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