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有問出口的話也在心底藏了一年,他以為不會再見了,所以迫切的想知道答案,而今這個可以給出答案的人就在眼前,嘉爾卻忽然覺得那答案不再重要,周明非就在眼前,這就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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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無禁忌的年輕人

周明非更瘦了,嘉爾想幫他脫掉衣服再睡,被周明非揮揮手擋開,無論他想把周明非擺成什麽正常睡覺的樣子,都被他用力推開,嘉爾想想放棄了。

他看着很快熟睡的周明非,手指輕輕掠開他的頭發,閉上眼睛後周明非淩厲的眼神不見了,睫毛微微顫動,看上去竟有了幾分無辜,緊閉的嘴唇有好看的弧度,微微翹起的上唇,嘉爾看着,喉嚨抖動了一下。

嘉爾在一旁的沙發上睡下了,睡的并不安穩,黑暗中似有聽到周明非呓語着什麽,并不真切。

睡夢中聽見一聲咳嗽,嘉爾睜開眼,原來天已大亮,他看到床上的周明非已經醒來,并且,眼睛緊緊盯着他,嘉爾一陣心慌忙起身說,“周先生你醒了,那個,昨晚你喝多了……”

“我知道,”周明非打斷他,緩聲說道,“謝謝你。”

嘉爾連連擺手,倆人再次陷入沉默,嘉爾手足無措,待了一會抓起外套結結巴巴說道,“那……我先走了,周先生你好好休息。”說完起身朝門口走去。

“等一下。”嘉爾身後傳來一聲命令。

他就這麽愣在了原地,回過頭,周明非穿着酒店的睡袍站在他面前,腰帶松松的系着,露出一片隐約的胸膛和下方挺拔修長的小腿,他漫不經心的點一支煙,懶懶說,“大秀的第二天你去找我,為什麽?”

嘉爾腦子裏“嗡”的一聲,瞬間感覺血氣上湧,他看着周明非面無表情又深不可測的眼睛,心中下了一個大決心,說,“那時候我想問一個問題,想知道一個答案。”

“想問什麽?”

“你是不是喜歡我?”嘉爾的聲音越說越低,覺得身體裏的血液已清空,靈魂正在飛速下墜。

周明非似隐隐笑了一聲,嘉爾再也支撐不住,臉色蒼白,說“我知道了”,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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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背後不緊不慢的聲音再響起,“用盡了全身力氣去問的問題,不等知道答案就放棄嗎?”

嘉爾難以置信的回過頭看着周明非,對方嘴角一支煙似笑非笑,眼神睥睨過來繼續說道,“可惜我從來不是一個坦白的人。”

“所以?”

“所以,你跟我在一起,自己去尋找答案。”周明非說完,似乎并沒有在等嘉爾答複,“洗個澡,一起去吃早餐。”

嘉爾完全愣住,剛才發生了什麽?!周明非說了什麽?!電光火石之間他覺得有點暈眩,但很快挑出了重點,“在一起!”,周明非說了在一起,這三個字似烙印在腦子裏,周明非要方嘉爾跟他在一起!這是真實的世界還是在做夢?

嘉爾咬咬嘴唇,會痛啊,一切都是真實的。

在7樓的露臺餐廳,他們吃Brunch,班尼迪克蛋,鵝肝沙拉,紅酒燴牛舌,奶油蘑菇湯,周明非要了白葡萄酒佐餐,一夜過後似精神好許多,嘉爾其實有很多疑問想問他,比如為什麽突然離開Unique,比如為什麽昨晚遇到你看起來那麽悲傷,比如,為什麽他們此刻在一起吃早餐……

太多的為什麽了,嘉爾已經放棄了從周明非身上尋求答案,周明非這個人,你可以選擇離開他,但他從來卻不會痛快給出一句話,嘉爾知道他自己明明可以走開,忘記這一切,但他選擇留下來,他想自己去找出答案,因為他在乎。

嘉爾突然想起何遇,切牛舌的刀滑了一下,他居然完全忘了!從酒吧遇到周明非開始,他就完全忘了其他人,拿出手機發現已經沒電自動關機,嘉爾心底開始錯亂,心想這可真是……

他不打算演戲,嘉爾想,改面對何遇的,他不會逃避。

正想着,周明非說了句,“何遇拍你的那些照片,還不錯。”

嘉爾心神錯亂,含着一口湯默默點頭。

嘉爾直接去了何遇家裏,何遇不在,他坐在黑暗裏等何遇回來。

一直等到深夜,何遇回家打開燈看到嘉爾吓了一跳,跑過來一把抱住他,語速飛快,“原來你在家啊,昨晚演出沒看到你,後來打你電話也沒人接,今天又打不通,我還去你學校找你了,原來你居然在家。”

嘉爾不知道說什麽,伸出雙手也想抱住何遇,又想起什麽,就這麽尴尬的留在空中。

何遇覺察到不對,他松開手,看到嘉爾哭了,何遇有些慌,“怎麽了啊怎麽了?”

“小遇,我們分開吧。”嘉爾沒想到自己就這麽說了出來。

何遇一下愣住了,站在嘉爾面前漸漸身體緊繃,他的下巴慢慢揚起,盯着嘉爾,冷聲問為什麽。

嘉爾擦了擦眼淚,他是真的喜歡面前這個人,周明非是分開的理由嗎?是吧,但也不完全,他沒法融入何遇的生活,每次何遇興高采烈跟他分享,帶他去這裏去那裏,他都很想說不不,我感受不到,與其醉酒當歌,不如靜默一晚,他想告訴何遇,他是這樣的人。

何遇不聽這些,他指着牆上貼滿的嘉爾的照片說,“你告訴我,這些時候,這些日子你不開心嗎?那是鬼在對我笑嗎?”

嘉爾看着那些照片,有笑到變形的他,沉睡的他,羞澀的他,安靜的他,也有狂野的他……每一個沖着鏡頭的臉,都仿佛在對鏡頭後的何遇說,我喜歡,喜歡你,也喜歡這些時光。

嘉爾說不出口不喜歡,也的确不是不喜歡啊。何遇像小野獸在房間低低的咆哮着,把牆上的照片一張張撕下來,揉進垃圾桶,小野獸沉默了,小野獸在流淚……

小野獸擡頭,說,“你見到周明非,他回來了,對嗎?”

嘉爾呆住,怔怔的看着何遇,說,“是的。”

何遇也呆了,狠狠問道,“你們什麽時候開始的?”

嘉爾搖搖頭,何遇突然諷刺大笑,吼道,“方嘉爾,你別不是個傻子吧,你覺得周明非會看上你?你是誰,他是誰啊!你知不知道他是愛人死了才回國的,你看着我幹嘛?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跟Alain的事,他愛人死了……所以方嘉爾,你以為你是誰?!”

小野獸露出他的獠牙,狠狠咬在了嘉爾的心上。

嘉爾其實猜到了,周明非的悲傷是為什麽,但是,但是,那又有什麽關系呢,如果他可以選擇,一定選擇讓周明非不那麽悲傷,只要他可以做到一點點,哪怕一點點,讓周明非不那麽悲傷。

何遇說,“你滾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嘉爾低頭拉開門,黑暗中最後看了一眼那個有着毛茸茸頭頂的小野獸,關上了門。

周明非給了嘉爾一個地址,說見面談些事情。

嘉爾找過去,發現是思南路的一間民國公館,他曾很多次路過這裏,這條路梧桐掩映,街道兩邊米黃色低矮的圍牆內,藏着半個世紀以前的風雲變幻,他從來沒有走進去過,現在周明非租下了其中一幢,作為重新開始的工作室。

那幢青灰色磚牆的別墅外爬滿了爬山虎,只是季節蕭條,爬山虎葉子凋謝的七零八落,嘉爾推門而入,屋子內尚未完全收拾妥當,零落散亂的物件中,嘉爾看到有民國時候的老沙發,落地燈,還有一看就是周明非從法國帶回的油畫、雕塑、各種藝術品……

看起來好像并不急着收拾的樣子,嘉爾聽到樓上的動靜,沿着旋轉的木樓梯走上去,看到周明非背對他,正靠在客廳一扇打開的窗戶前抽煙,走近,發現窗臺上還有一杯酒。

天氣晴好,冬日的陽光強烈卻不刺目,風悠悠閑閑的吹進窗戶,穿過客廳,掃動得地上堆疊的書籍嘩嘩作響,嘉爾走到周明非身旁,并肩看着窗外枯垭的樹枝,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冬天梧桐樹的葉子掉的并不多,黃色斑駁的一大片就這麽一直挂着,随風顫顫。

周明非把那杯酒遞給他,嘉爾喝一口,是金湯力,清爽之餘微酸微澀,金酒放的比正常比例略重,他猜是周明非的口味。

窗戶很窄,剛好夠兩個人擠擠的靠在窗框前,嘉爾第一次跟周明非靠的如此接近,手臂的溫度隔着衣服傳遞過來,嘉爾将酒杯遞回給周明非,周明非卻抓着嘉爾握住酒杯的手輕輕拉過去,只一下,周明非的嘴唇輕輕印上了嘉爾的嘴唇。

非常非常輕,嘉爾感覺像一片羽毛滑過,周明非已經松開,嘉爾的臉龐猶有被胡渣軟刺掃過的觸感,證明一切不是幻覺,周明非繼續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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