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昏君啊!昏君!#2

蘇絨正準備繼續看書追劇, 沒想到突然來了這麽一茬, 只好無奈道:“他過來幹什麽?”

“由于你的宮中有眼線,所以更換被褥的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他耳朵裏了。”

這是剛好閑着沒事,過來巡查一下?

蘇絨整理了下儀容, 幹坐在屋裏等, 順便繼續看資料。

鳳儀宮裏一共四個宮女,一個太後的眼線, 一個皇上的眼線,一個銀朱,以及被內務府分進來混日子拿俸祿的無歸屬人士。

她完全不介意這兩個吃裏扒外的奴婢繼續呆在宮裏。

就如同當初深山裏的小孩一樣,所有能傳遞信息的媒介, 只要利用得當, 都可以反噬原主。

随着宮女們輕聲通報,蘇絨順應着身體的本能動作,行了一套禮恭迎皇上進來。

“不必多禮。”岑越淡淡道:“皇後在做什麽?”

蘇絨擡起頭來, 同他坐在桌旁, 慢悠悠道:“在看書。”

『怎麽可能, 剛才暗衛都遞了條子過來,說你盯着一頁紙看了半個時辰都沒動。』

清晰的聲音突然在耳側響起,差點吓得蘇絨跳起來。

她還真聽得見這男人在想什麽啊。

蘇絨略有些不安的揉了揉耳朵, 見皇上垂眸看着那書, 半晌都沒有開口,又大着膽子去聽他在想什麽。

岑越瞥了眼桌上放着的那本詩詞,又用餘光打量了眼略有些不安的蘇絨, 忽然有了新的想法。

『這女人昨日剛去太後那請過安,莫非是被交待了某項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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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這快到用膳的時辰了,要不,您先去柔貴妃那?”蘇絨揚起笑容,說話倒也還算流暢:“宮裏膳食寒薄,也沒預計着您會來……”

『剛來就趕人?肯定有什麽事情在瞞着朕。』

岑越擡眸瞥了她一眼,忽然眯了眯眸子。

『今天特意墊厚了褥子,莫非——太後催着她要孩子了?』

這帝後成婚多年,卻未曾有過實質的接觸,一直以來都是皇上身邊的內侍瞞着上下,除了他們二人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其中的緊要。

蘇絨聽到這裏,笑容都僵住了。

作為一個老司機,她知道破處有多疼。

這皇帝存着交公糧的心思,壓根不會對她溫存到哪兒去,古代又沒有潤滑液之類的東西,宿主身體弱的跟麻雀一樣,還是……別了吧。

“樸素些也沒什麽不好。”岑越擡手托住下巴,語氣懶散道:“便在這兒用膳罷了。”

拜托您還是走吧成嗎。

蘇絨低頭應了一聲,身後的銀朱忙不疊去小廚房傳達旨意。

帝後二人坐在空空如也的房間裏,又陷入相對無言的尴尬時間。

本身皇帝的娛樂活動,也少的可憐。

處理完政務之後,大概能選擇的,也只有看書、聽曲、看舞之類的。

每年秋狩都跟小學生出去郊游似的,都算是難得的新鮮事情。

蘇絨感應不到他的心思,又覺得這沉默也太難捱了點,索性開口道:“皇上去其他宮裏,一般聊些什麽呢?”

岑越愣了下,沒想到她還關心這個,倒也回憶着同她挑着講了一二。

“柔貴妃性子娴靜,便同朕看看新培土的綠菊紅芍,偶爾也一起去喂兩尾金魚。”

“溫妃是詩書世家,平日裏讀詩練字,待朕過去便一起品賞些新臨的帖子。”

“惠貴人喜歡舞樂,經常私下編排些舞蹈,身姿也算綽約。”

這種無傷大雅的小事,說給她聽倒也沒什麽。

蘇絨聽了半天,心想這皇後失寵還真是必然的。

宿主壓根沒啥興趣愛好,也沒什麽特色能留住這皇上。她本來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民女,只是剛好被太後看中,空投了個後位。

“怎麽?”岑越語氣一頓,若有所指道:“皇後也想如此?”

想不起想不起。蘇絨巴不得他離自己遠點,強笑道:“聽起來倒是有趣,得空了臣妾也去看看。”

『恐怕是也想效仿一二吧。』

岑越倒也習慣了被後宮的妃子們争來搶去,此刻的他還拘于沈家的勢力,不敢貿然得罪這蘇絨背後的太後,索性大方些:“從前是朕忙于政務,無暇來宮裏坐坐,往後多來便是。”

窗外突然傳來杜鵑的兩三叫聲,他神色一動,心知寝宮連帶着那厚厚的褥子,都已被暗衛上下搜查過了。

沒有任何秘藥和兇器,是安全的。

蘇絨正低頭喝着茶,聽到這差點嗆着自己。

這皇上自戀也就算了,還有被害妄想症,腦補能力也是相當可以……

“陛下,國事為重,不必勞心。”她看向銀朱,語氣平淡道:“用膳吧。”

這小廚房為了随時供應,都備了各式的半成品,倘若主子們臨時起意,不需多時便能炮制好了端上來。

眼瞅着皇上來了,這菜式也豐富了不少。

宮女們一圈圈的傳菜過來,本來就不大的桌子被摞了兩層。

說是簡樸,可誰真敢讓皇上吃糠咽菜啊。

山珍海味還不是得想着法子一樣樣來,哪怕時候皇後叱責都成,這大人物他們可得罪不起。

蒜醋湖魚、八寶鴨子、椒鹽羊肉、珍菇蝦丸湯。

燒鵝一例、時蔬四樣,剩下的瓜果點心備在後廚裏,随時等着他們吃完再上。

蘇絨吃的興趣缺缺,對這皇上也興趣缺缺。

岑越生的清俊挺拔,薄唇輕抿的模樣帶着禁欲的引誘感。

若是放在現代,她定然會多看兩眼。

可是眼下,這皇帝自戀又多情,還琢磨着今晚跟自己來一發,想想都覺得疼。

她一走神,神情裏便多了幾分漫不經心。

岑越看在眼裏,有那麽一丁點不爽。

這宮裏上下,哪個不是眼巴巴的望着他多施恩澤,最好早日承歡誕下龍嗣,哪怕不是嫡子,也可以奪個長子的名位。

可是這蘇絨,像是宮裏嬷嬷未曾教習過似的,壓根就不關心龍鳳呈祥的這檔子事。

他琢磨來琢磨去,心裏越發有點不爽。

自己一直膝下無所出,這皇後也算有幾分責任吧?

——難道她覺得我不行?

蘇絨一愣,心想自己啃兩口羊蹄子都能接鍋。

你自己忌憚太後的事情,不敢碰我,現在又怪我不懂逢迎了?

岑越不知道她能聽見自己的想法,面上仍是風淡雲輕的,放下瓷勺淺淺道:“皇後在想什麽?”

“臣妾覺着……飽了。”蘇絨垂眸道:“現在時辰尚早,要不陛下去婉昭儀那下兩盤棋,再回來休息?”

便是睡在她那都行。

『怎麽今天難得來趟宮裏,這話裏話外都在趕人?』

岑越眸子一眯,逆反心上來了。

『我·就·不。』

蘇絨聽着他傲嬌的語氣,只覺得有些頭疼,不等岑越再開口便緩緩道:“諸事自然,随陛下的興致。”

“銀朱,方才交代你的事情還沒有說完——這寝宮床上的玉枕,也得換掉。”

岑越推說這宮裏清淨自在,便呆在一旁的軟榻上看着閑書,豎着耳朵開始偷聽蘇絨又在交代什麽。

蘇絨倒也不介意他賴在這,心裏嫌棄着蠶絲被經看不經用,又吩咐銀朱把那兩枕頭都取過來。

由于皇後的身份擺在那,又有太後的後臺罩着,內務府在用度上未曾敢馬虎。

這兩方玉枕,是上等的羊脂白玉鑲邊,面上一層絲絨繡着金線,不僅做工講究,用料也是相當的奢侈。

按着這古代的用法,枕頭大多都用來墊頸,睡覺時大半個腦袋懸空,用來保護發髻的完整。

蘇絨掂了掂這棱角鮮明、又硬又沉的玉枕,心想自己若是睡着時磕着頭了怎麽辦,擡手便把玉枕遞了回去,挑眉道:“換成棉枕。”

銀朱一愣,下意識的看向皇上,有些猶豫。

岑越倒是好奇她想幹什麽,只略一擡眉,示意準了。

戍時一到,帝後各自沐浴準備就寝。

燭光盈盈裏,蘇絨穿着寝衣走到床側,岑越擡眸看向她,眼睛在胸前停了一瞬。

『……真平。』

也許我應該把這個能力關掉。

蘇絨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吹了蠟燭,摸索着上了床。

溫軟厚實的床褥讓她的膝蓋微微下陷,身體都有些輕微的搖晃。

還沒等她摸索着坐穩,帶着薄繭的指尖扶住了她的胳膊。

男性特有的醇厚氣息撲面而來,在黑暗中将她籠罩。

“怎麽把床鋪這麽厚?”他的聲音有些低啞:“皇後娘娘是終于想了起來,這敦倫之事還未行過?”

蘇絨擡手一探,卻不偏不倚地按在了他光裸的胸膛上。

她低聲輕呼,下一刻被擡起下巴,冰涼的吻徑自落了下來。

他像是老成的将軍一般,不疾不徐的攻城略地,就連淺吻的角度也恰到好處。

既能聽見她淺細又紊亂的呼吸聲,又可以輕輕蹭着彼此的側臉,猶如獸類般耳鬓厮磨。

蘇絨下意識地圈住了他的脖子,心想到底是逃不過這一劫。

她被動地回應着他的索吻,纖細的長指也從線條完美的裸背一路滑到腰肌,手感平滑而又緊實,不用看都知道有多性感。

“陛下……”她小聲的辯解道:“只是這冬天太冷了……臣妾沒有那個意思。”

“哪個意思?嗯?”他任由如墨長發披散,俯身淺咬了下她的頸側,所探之處已有依稀的濕滑。岑越低笑了一聲,在黑暗之中,星眸裏帶着隐秘的蠱惑:“是這個意思麽?”

“嗚……”蘇絨昂起脖頸,聲音裏帶着細碎的嗚咽,她回吻着他的鎖骨與肩頭,不肯示弱的輕咬了一口。

“輕點咬。”岑越的嗓音在黑暗中沙啞而又低沉:“朕可不喜歡高領。”

到底是男人啊。

這岑越初時情窦未開,可如今這一溜的女人睡下來,倒也谙熟了個中滋味。

蘇絨雖是沈家指定的皇後,但也不可怠慢太多,否則不方便跟那幫老臣交差。

哪怕她懷上了嫡長子,日後出了問題也可以交給柔貴妃繼養。

皇帝大人雖然是如此打算,但真的在實打實的睡過皇後之後,才隐約感覺有些事情,會不按照他的預計方向發展。

這蘇絨,睡的可一點都不老實。

現在雖然是深秋,可由于皇後從前削了自個兒的用度,到了初冬才肯燒些銀炭取暖。

睡慣空調房的蘇絨凍的非常不舒服,直接跟貓兒似的團在了他的懷裏,爪子還貼在岑越的肚子上,舍不得抽出來。

這宮中後妃雖說心思各異,誰也不敢壓着皇上睡。

畢竟皇家威儀擺在那,這陪着皇上睡覺,就怕一覺睡醒被拖出去砍頭。

岑越原以為是她情丨事疲乏,顧不上宮中種種禮數,也抱着她淺寐了一會兒。

他不自覺地翻身平躺,熱源跟着散開,那藕臂便相當自覺地抱了過來。

下一秒,大腿也跨了過來,毫不客氣的把他纏住,汲取更多的溫暖。

岑越睜了一會兒眼睛,心想這皇後怕是把性子都憋歪了,從前一副唯唯諾諾的神情,怎麽睡覺會這樣不老實。

他半支起身子來,摸了摸她那稚嫩而又柔滑的小臉蛋,忽然心裏生起些許憐惜。

絨兒到底是個單純的孩子。哪怕已經快二十歲了,也不曾動過争寵的心思。

當初太後把她支到自己身邊,可直到現在,她都沒有做過任何逾矩的事情,哪怕被奪了鳳印都平靜淡然,恐怕是壓根不在意這些東西。

不過,她好像……真的很怕冷。

想到這裏,岑越的眼神又柔和了下來。

黑暗讓人的思緒寧靜又清晰,白日裏的利欲糾纏都可以暫時放一放。

他再度躺下,把熟睡的蘇絨圈進懷裏,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這小東西,剛才低泣輕吟的模樣倒是撩人的緊。

怎麽一直把她忘在深宮裏,一晃就過了五六年。

蘇絨睡醒的時候,發現自己還窩在岑越的懷裏。

她眨了眨眼,意識到自己似乎把皇帝給睡了。

雖然疼确實疼……但風華正茂的皇帝大人,真心活兒不錯啊。

難怪柔貴妃纏着不放他走。

蘇絨看着岑越的睡顏,不自覺地走神起來。

這要是在現代,大冬天的可以叫個外賣,既有熱騰騰的豆漿,還有湯包蒸餃三鮮燒麥。

現在住在這皇宮裏,怕是吃口芒果都難啊。

岑越雖然平日裏睡的淺,但也架不住這厚被褥的伏帖踏實,一覺醒來都不想睜眼睛。

這宮裏處處講究,後妃們的被褥也盡往精致典雅裏整。

他睡慣了薄被硬床,這一覺醒來,只覺得從頭到腳都惬意無比。

難道自己淺眠的原因,就在于這床下的硬木板上?

稍微一動都硌着皮肉,從來都沒有戀床的心思。

岑越陷在棉枕厚褥裏,又淺眠了一會兒,才擡眼看向還在神游的蘇絨。

他的指尖把玩着兩人交纏的長發,語氣慵懶而又放松:“醒了?”

“時辰還早。”蘇絨任由他的手蜿蜒而下,也同他般陷在被褥之中,被揉的低吟了兩三聲,索性埋頭在他的懷裏,低低道:“禦膳房原本要做白粥清菜來着,我給駁了回去。”

岑越倒沒想到,這皇後居然還能有這般的小女兒情态,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詢問道:“然後呢?”

“我吩咐過了,”蘇絨蹭了蹭他的胸肌,溫熱的氣息撲在他光裸的肌膚上:“今兒的早膳要三鮮包子、雞絲面,再來兩碗甜豆腐腦。”

後宮的膳食,往往都量小盤多。

昨兒的晚膳堆滿了整個桌子,但一趟下來,她壓根肚子沒填飽一半。

這宮裏忌諱有人投毒,哪怕有三道試毒的程序,按照不成文的規矩,每盤菜也只能夾三筷,不可過多的暴露自己的喜好。

“怎的?就三樣?也太精簡了些。”岑越抱緊了她,感受着這溫軟又纖柔的身體,低低道:“還是太瘦了些。”

瘦歸瘦,皇後吃起東西來,還是相當讓人有胃口的。

蘇絨現世裏免不了要參加各種晚宴應酬,早就習慣了那些溫文爾雅的做派。

她既吃的慢條斯理,仿佛織女在低眉斂眸的織着霞錦,不知不覺間卻用完了一整碗的雞絲面與豆腐腦,連包子都吃完了兩個。

岑越原本想與她閑聊一二,但免不了被傳染進食的速度,不知不覺也吃完了三個包子。

這吃飯就跟讀書學習一樣,旁邊有個人效率頗高,自己就會不自覺的加快速度,一晃眼就能填飽肚子。

兩個宮女伺候在旁邊,倒也看的相當驚訝。

誰這個時候敢作死上前,說一句‘皇上你吃太多啦!憋吃了你會被毒死噠!’?

那估計皇上還沒被毒死,腦袋就先掉了。

蘇絨吸收了宿主全部的記憶,對宮中的繁文缛節記得也頗為清楚,提前半柱香的時間就把皇上送了出去,神情依舊輕松淡定,只是眼角眉梢帶着淺淺的笑。

昨晚吃的還挺飽。

這第一面就滾床單,似乎也沒什麽不好的。日久生情嘛。

雖然身體現在還有輕微的痛楚,若是這古代的小家碧玉估計得哼唧個兩三天。

蘇絨早餐吃的一本滿足,還聽見這皇上偷偷打了個飽嗝兒,心情也好了起來。

……明天試試炸醬面怎麽樣。

按照宮裏的規矩,這一大早的皇上去上朝,群妃要過來給她請安。

當初岑越因為跟太後争執生了間隙,一氣之下遷怒蘇絨,奪了她的鳳位,但理由還是相當給面子的。

那時候的蘇絨才十五歲,柔妃二十歲。他索性說蘇絨年少懵懂,先由柔妃代為理事,身傳言教輔助皇後管理內務。

如今的她雖然終于快二十了,但無論是身高和臉蛋,都還是一副青澀的少女模樣。柔妃倒是發育的相當不錯,妩媚動人裏又帶着兩三份天真的情态,頗得岑越的歡心。

蘇絨前前後後的琢磨了一通,倒還真不想把這鳳印要回來。

六宮之事,哪裏是跟皇上睡個覺生孩子那麽簡單的?

各宮各殿的用度開支、逢年過節的慶典安排、诰命太妃的觐見慰問、外邦使臣的禮物規制……

這一塊玉印能讓人忙得年年月月暈頭轉向,連個能搭把手算賬的人都沒有。

內務府、光祿寺還有各處的大太監們都要每個月過來知會通報,碰着年關更是忙得不可開交。

與這些相比,被妃嫔們羨慕嫉妒恨又算的了什麽?

多得是人看上了柔貴妃手中的權力,多得是人也想握一次那鸾鳳展翅的玉印。

這大胸又妩媚的柔貴妃倒成了替她遮風擋雨的靶子,真是得力的很。

想到這裏,蘇絨的眼神柔和了許多。

她壓根沒聽見這柔貴妃和旁邊福嫔的擠兌,笑眯眯地擺了擺手道:“柔貴妃最近忙着冬至時節諸宮的雜務,當真辛苦了。”

柔貴妃怔了下,心想這小姑娘怕是看上自己手中的玉印了,警惕地微笑道:“娘娘哪裏的話,為娘娘分憂,當真是臣妾的福氣。”

“說得好!”蘇絨滿意點頭道:“銀朱,賜柔貴妃黃金百兩,直接送進宮裏去。”

反正這皇後小金庫囤了不少錢,給點加班費也是應該的。

百兩?

柔貴妃愣了下,心想着皇後還真是實誠啊,還沒等她再猜忌下去,蘇絨又眯眼笑着開口了:“這鳳印你好好拿着,本宮最放心你了。”

這話一出,其他等着看撕逼的妃嫔們也都懵了。

她們入宮之後日子裏,就指着這點樂趣過日子。

每次的晨昏定省,不都是話裏話外的相互埋汰擠兌,明槍暗箭你來我往。

可皇後這意思,誰都看得出來,她是真滿意這柔妃拿這鳳印啊。

“本宮年紀尚輕,諸事也并不清楚,往後幾年還得多跟姐姐學着。”蘇絨看着柔貴妃一臉驚訝的神情,語速不緊不慢:“往後若是來永和宮裏叨擾,還請姐姐多指教一二。”

這話,大有往後都歸她執掌六宮的意思啊。

這皇後娘娘平日裏跟悶葫蘆似的,怎麽突然給自己示起好來了?

出手還相當大方,完全不像是使詐。

莫非是皇上昨晚宿在她那,敲打了兩句?

柔貴妃面上嫣然一笑,應了一聲。

後面總歸是一群女人各自閑聊,蘇絨聽了一會兒興致闌珊,索性揮手令她們各自散了。

回到內殿裏,她令銀朱又取了一包碎銀出來,自己在手裏掂了掂。

這些銀子,夠她打賞一個月的大小太監,總共的數額也足夠尋常人家大半年的開銷。

蘇絨慢條斯理地喚來了剩下的三個侍女,當着她們的面掂了掂手裏的銀子,漫不經心道:“知道這是什麽嗎?”

三人無一敢應,生怕她給自己尋些送命的差事。

人心隔肚皮,有兩個又自知自己吃裏扒外,壓根不敢看她的眼睛。

“你們誰肯多出一份力,從此替了那小廚房裏的太監,這包銀子就歸誰。”

蘇絨慢條斯理道:“從此以後,一日三餐都歸這一人做。”

“倘若讨了本宮的歡心,這打賞自然會更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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