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昏君啊!昏君!#3

皇上安的眼線喚作覓月, 太後按的喚作洵星, 還有那個只是過來當差的,她記得叫做雲寒。

蘇絨坐在正位上,語氣不緊不慢:“這都是尋常人家的主兒, 家裏免不了還有兄弟姐妹, 那麽點俸祿哪裏夠呢?”

“這小廚房的太監雖說是禦膳房裏派來的,到底見識淺, 也不合本宮的胃口。”她眸光流轉,語氣裏帶着隐隐的期待:“這宮裏沒什麽陳設,兩個人隔日打掃都幹淨得很,倒不如多聽聽本宮想吃點什麽——你們誰想來?”

銀朱作為貼身宮女, 自然沒空摻和這額外的差事。

她們三人相互看了一眼, 覓月大着膽子擡起頭來,應了一聲道:“回……回娘娘的話,奴婢乃是江南人家出身, 會做幾樣爽口的小菜, 望娘娘擡愛。”

“行, 就先用着你試試。你們兩先下去吧。”蘇絨一揚手,就把這包碎銀扔在了她懷裏,笑容可掬道:“本宮想吃的東西可多了, 首先是這個炸醬面啊, 要切好新鮮黃瓜……”

按照往常的習慣,岑越只會初一十五給蘇家一個面子,每個月在皇後那睡兩天。

他現在突然食髓知味, 有點把持不住自己。

這蘇絨在床上,也談不上嬌媚。但她軟軟的細碎哼唧聲,讓人會想下意識的把小姑娘揉碎在懷裏,好像怎麽抱都不夠。

真是意外的對胃口啊。

岑越在乾清宮裏處理政務到獨自用了晚膳,才終于停下來歇了一刻。

他要了解的瑣事太多了。

內外宮廷的秘聞、江南江北的變動,上至水災蝗災,下至官員升遷,幾乎沒一樣是能省心的。

也得虧沈家的幾個老頭貪着權,幫自己分擔了些事情。

哪怕貪墨兩三分,他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計較。

現在岑越,手頭還沒有能取代蘇家的得力幹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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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他能推翻這些老臣的黨羽,但真若把他們盡數趕出去,連能頂包盡職的臣子都沒有。

說來說去,也只能怪士子們迂腐死讀書,不懂的打理政事。真正能堪大用的人才,壓根沒有幾個。

岑越喝了一口湯,下意識地嘆了口氣。

這一個人吃飯,就是冷冷清清。

今天早上陪着皇後,不知不覺吃的飽足,上朝了都覺得掌心微熱,一點都不冷。

從前他同其他妃子用膳的時候,都向來吃個半飽,似乎許久都沒有過這種滿足感了。

——皇後現在在幹什麽?

他神色一動,打了個響指。

暗衛自梁上翻身下來,伏在他的身側:“陛下。”

“皇後今天,都幹了些什麽?”

暗衛雖然一直窺探着,但礙于各種限制,也不能聽得太清楚,只大概把各種情形都講了一遍。

“哦?她給了覓月一包銀子?”岑越愣了下,警惕心又提了上來。

到底是沈家的人啊。

那三個宮女裏,為什麽但覓月擡了頭?

“去把覓月喚過來。”岑越垂眸道:“朕有話問她。”

覓月這頭正煎着水煎包,得了消息以後哪裏敢怠慢,只好連聲同銀朱陪不是,托她幫自己照看一二,小步便抄近道來了乾清宮。

“來了?”岑越已用完了晚膳,慢條斯理地喝茶道:“聽說,皇後娘娘今日,給了你一包銀子?”

覓月正跪在玉磚上思索,聽到這話臉色煞白,忙不疊磕頭道:“奴婢!奴婢知罪!奴婢再也不敢了!求皇上饒命!”

“呵。”岑越端着瓷盞,冷笑道:“她給你你便收着。”

“我問你,今天下午她屏退其他人之後,同你說了許久的話,都交代什麽了?”

“這……這,”覓月一臉倉皇的看着地面,卻吞吞吐吐地不肯開口:“奴婢……”

“說!”岑越厲色道:“你有什麽瞞着朕的!”

“皇後娘娘交代了,蒸魚肉時要鋪着紫蘇葉,魚線從腮側開口魚脊處全根取出來!”覓月被吓得一激靈,跟竹筒倒豆子似的統統說出來:“娘娘還說了,炒排骨要先姜豉再花椒,出鍋前灑芝麻!”

“花雕酒蒸蝦可以去腥!釀蟹肉時斷不可只抹蒜末,最好釀在新橙裏!”

岑越聽得一愣一愣的,都懵了。

花了一大包銀子,就一直交代這些玩意兒?

覓月不敢擡頭看皇上,又半天沒聽見他作聲,只能拼命地回憶着先前的那些交代:“娘娘還吩咐了兩三遍!今晚吃水煎包!明早吃炸醬面!中午烤羊腿燴面片再溜個肥腸,晚上要炸鳝絲鹵豬蹄再炖個紫蘇鲈魚湯!”

這——這都什麽東西?

愣是聽得他都餓了。

岑越定了定神,發現這覓月都快被自己吓哭了,只得輕咳一聲,嚴肅開口道:“那水煎包呢?”

覓月哆哆嗦嗦地開口道:“正……正煎着呢,交給銀朱看着鍋了。”

這皇後年紀輕輕的,喜歡吃獨食啊。

不·像·話。

“往後,這小和子也派去鳳儀宮裏。”他挑眉道:“凡是皇後遣你做的吃食,你都讓他端一小份到乾清宮來。”

覓月哪裏敢揣測皇上的心思,忙不疊應了。

岑越皺眉一想,發現自己還真的有點餓。

剛才那幾筷子下去,食不知味,壓根沒吃多少東西。

要不今晚再過去睡一覺,順便蹭一趟夜宵?

這頭的蘇絨正嗅着芝麻的焦香,只聽見二狗子又一聲通報:“皇上來啦——”

她扁了扁嘴,頗有些心疼這剛出鍋的包子。

是吃呢,還是不吃呢。

眼瞅着皇後低眉順眼的出來迎接,岑越低頭一嗅就聞到了一股蔥香味兒。

這來的正是時候啊。

“免禮,都起來吧。”岑越漫不經心地揮手道:“皇後這身上,怎麽沾着蔥花香氣呢。”

『別廢話了,快領朕進去吃包子。』

蘇絨一看他身後還跟着覓月,倒也失笑了一聲,邀請他進殿小坐。

她特地挑的蓮藕嫩肉水煎包,一口咬下去汁水橫溢,不僅有蓮藕的清脆爽口,肉餡也被雞汁調過,香醇的讓人想一口咽下。

這深秋的藕都是深埋在塘泥裏的,又潤又鮮,也算是難得的佳品。

皇上倒也沒客氣。

他原本才二十五歲,小孩兒心性也沒消多少,見着皇後這有好吃的,直接慢條斯理地用了大半盤。

“賞。”岑越用帕子擦淨嘴角的油花,仍是一派斯文的樣子。

旁邊的張公公當即撚了兩枚金葉子,交給了一臉惶恐的覓月。

『味道不錯,再放點花椒粉就好了。』岑越抿了口解膩的茶,神情相當滿足。

蘇絨眼睛一亮,在心裏記了小本本。

最好來點白胡椒粉。

她并沒什麽話題可同岑越說,依舊如昨日般把宮婢召來,閑閑地交代事情。

岑越又倚在軟枕上看書,心不在焉的開始神游。

“這深色纏枝蓮紋毯看着雖然典雅,但到底太薄了些,也只是裝裱下地面而已。”蘇絨比劃了大概的大小,吩咐道:“明兒你去吩咐內務府,這地上要鋪羊毛織的厚毯,最好能将這地面都蓋上。”

“厚毯?”銀朱茫然道:“娘娘可說的是那種大西北款式的,用粗線織成的長毯。”

“不錯。”蘇絨點頭道:“這室內外都換上,哪怕織功不如這薄毯精細都無妨。”

這窗戶也感覺漏風,回頭得堵一堵。

岑越有一搭沒一搭的聽着他們說話,開始琢磨晚上睡哪。

原先婉昭儀撒嬌喚他去玩兩把葉子牌,柔貴妃那的秋棠開的也正好看。

可是這人吃飽了,就懶得動。

『——而且皇後明兒早上要吃炸醬面。』

『——所以炸醬面是個什麽東西?』

蘇絨正琢磨着怎麽把這繡鞋弄軟和點,聽到這話也愣了下。

覓月倒也真實誠啊,把明天的菜譜都報完了。

待銀朱退下,她略有些無聊的打量了幾眼指甲,扭頭注意到佯裝在正經看書的岑越,忽然揚眉道:“皇上這書看了半晌,倒是一頁都沒有翻呢。”

『喲,敢調笑朕了?』岑越瞥了眼她那杏眼櫻唇,心情沒來由的好起來。

『她這不施粉黛的模樣,倒也挺可愛的。』

心裏雖然這麽想,他仍然板起臉來,眉眼一冷道:“皇後最近,是越發的不知輕重了。”

蘇絨聽到這話,反而笑了起來,她起身離了繡墩,徑自走到了皇上旁邊,在他身側坐下。

岑越沒想到皇後會主動湊過來,倒是有點小緊張,仍僵着姿勢拿着書,動也不是躺也不是。

“書好看,還是我好看?”蘇絨挑眉一笑,徑自俯身吻了吻他的唇角,指尖劃過他的臉頰,一路向下,在頸側不安分的畫着圈。

這古代人滿腦子禮則規矩,越是不受寵的越怯懦小心,處處擔驚受怕。

但蘇絨向來喜歡調情撩撥,能乖巧到哪兒去。

岑越這頭還懵着呢,手裏的書便已經被撥弄到了一邊,那小美人兒半趴在自己懷裏,蜻蜓點水的索吻讓人心猿意馬。

她的長睫掃在自己的臉上,連帶着心裏癢癢的。

『這皇後……是突然開了竅了?』

『唔,她嘴唇好軟啊。』

岑越腦子裏胡思亂想着,面上卻仍竭力保持着冷淡而又不悅的神情:“放肆。”

『對,就是這裏,舔吻耳垂也好舒服……』

“放肆?”蘇絨噗嗤一笑,湊在他的耳側呵氣如蘭,溫潤的掌心直接滑進長衫內側,若即若離地蹭着他緊實的腰際,聲音無辜又綿軟:“是這樣麽?”

長指一掃腰窩,微癢又暧昧。岑越低哼了一聲,直接把她抱在了懷裏,一個用力便坐了起來。

他指尖一挑便解了她胸前的搭扣,長驅直入的探進柔軟的裏衣之中,握住那微挺的小乳,低沉道:“就知道亂蹭。”

蘇絨倒是樂得他揉捏,索性勾住了脖子,垂眸淺吻之際,還發出幾聲低低的嘤咛。

倒成了自己在欺負她了。

兩人這一看對眼,又開始沒羞沒臊的從榻上滾到床上,大晚上的折騰了一個多時辰。

連着兩覺睡的香沉踏實,早上的胃口也是極好。

由于資料裏說這皇上喜歡蝦仁,炸醬面備着的蒜香肉丁裏也多添了些蝦仁末兒,桌上帝後一人一碗面,三四碟爽口小菜,還配了甜香的鮮豆漿。

岑越只覺着自個兒像是京中哪位被伺候妥帖的老爺,在家中過得安穩又放松,幾乎感覺不到這皇城裏的處處拘謹。

臨出門前,皇帝大人又偷偷打了個飽嗝兒,然後一本滿足的走了出去。

殊不知這皇上放了柔貴妃的鴿子,後宮裏一衆妃嫔眼巴巴的從晚飯等到睡前,才又知道這皇上睡鳳儀宮裏了。

嘿這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這皇後自打成為太子妃起,就不得寵到現在,怎麽這風頭說變就變了?

小太監宮女們都被打發去探聽消息,幾個宮裏的主兒開始琢磨着皇後是使了什麽手段,自個兒這牆頭是不是得換換。

蘇絨閑着沒事就跟聽廣播似的,窩榻上聽着一衆人心裏的嘀嘀咕咕,倒也是樂不可支。

什麽手段?

怎麽爽怎麽來啊?

這宮裏是人呆的地兒嗎。吃飯有規矩,睡覺有規矩,走路有規矩。

得虧她是皇後,膽子又大,這悄無聲息地帶着皇帝壞規矩,倒也是個有趣的事兒。

不管是寝具的亂改,還是這膳食求精不求多,就連飯後興起直接來一發,那不都是破了從前處處循規蹈矩的習慣。

岑越雖然沒感覺出來,可甜頭是嘗着了。

請安是自然得去請安的。

柔貴妃昨晚精心梳洗打扮了半天,到最後都沒等着皇上,差點一口銀牙咬碎。她請安時一瞅皇後,神情那叫一個安逸飨足,心裏又記了蘇絨一筆。

蘇絨聽着這幫妃子們話裏帶刺的你來我去,突然又想清楚了許多事情。

這群女人啊,都是閑的。

不管是古代也好,現代也罷。這內心空虛的姑娘但凡碰着個男人,就容易魂不守舍,恨不得二十四個小時都圍着他轉。

現代的男朋友若是會寵人的,還曉得放下游戲來陪她閑扯聊天,可這深宮之中,一群女人分享着一個男人,還不是輪班制——

宮裏又沒電視又沒手機的,可不是閑出鳥兒了麽。

蘇絨打量着她們鬓側髻稍的珠翠玉碧,又開始走神。

人多的時候,心聲這個技能還是偶爾關一下,鬧騰的跟菜市場一樣。

給她們找點什麽事兒做比較好呢?

這玄國類似現世歷史裏的大明朝,文化啥的發展的都很不錯,近年來總體上也是風調雨順,只是皇帝即位尚短,業務還不是很熟。

她左右看了一圈這滿屋子的莺莺燕燕,突然開了口:“這後宮裏,算上品級最低的淑女,大概有多少姐妹?”

柔貴妃雖然心裏對皇後很不爽,賢良的姿态還是要做足:“回皇後娘娘的話,這後宮之中,算上新晉的兩個選侍,約莫有六十八位。”

嚯,這麽多人分一個皇上啊。

蘇絨想了一會,開口道:“能讀書寫字的,大概有多少個?”

“這個……”柔貴妃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思索道:“三四十來個吧。”

“會吹拉彈唱的呢?”

皇後你是想組個戲班子嗎……

殿內已經寂靜了下來,所有人都能聽見柔妃不自然的呼吸聲:“大概有,十來個?”

“那也不多。”蘇絨抿了口銀朱遞過來的熱茶,慢悠悠道:“這宮裏的妃嫔,若是成日巴望着皇上來,日子也夠沒趣的。”

得虧這不是大明朝,階級觀念也沒有那麽固話,文人雅客也會寫些話本小說,倒不算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

她眼珠一轉,慢悠悠道:“皇上白天忙着政務,下午雖說會看些書,倒也不怎麽解悶子。”

“宮中這麽多姐妹,不如各自想些主意,半個月後同我展示一二。”她抿唇一笑,端得一片敦厚大方的模樣:“若是寫出出彩的話本,又或者是編出好聽的曲兒來,不等本宮舉薦,皇上自然也會親眷一二,對不對?”

惠貴人面上一喜,當即便笑着點頭。

皇後這意思,是鼓勵後妃們各自上進,一來陶冶身心,二來也算為皇上的生活裏添些趣味。

倒也沒什麽不好的。

這話一出,滿堂的娘娘們各自變了顏色。

她們當中,有的是詩書世家,自然擅長這皇後娘娘所言的事情。

可有的人不識大字,連笛子的握法都不清楚,聽到這事直接亂了心神,慌得手足無措。

“當然,這事兒不急着半個月就出結果。”蘇絨不緊不慢道:“本宮大可以固定時間下來,專門安排皇上看你們展示才藝。”

“這一旬有十天,十天裏七天上朝,三天沐休,回頭大可以同皇上講一聲,”她語氣一頓,見所有人聚精會神的模樣,更是笑的溫文爾雅:“六十來號姐妹,各自領了次序,趁着這機會讓皇上更好的認識你們,可是個好機會呢。”

這叫什麽?競争上崗制!

她現在是皇後,也沒有争風吃醋的心思,自然可以站在大方的一面,讓所有人都獲得公平競争的機會。

這些女人哪怕是為了男人而活,也別成天想着勾心鬥角,有時間玩那些陰狠的手腕,倒不如實在的付出些努力出來!

蘇絨自從開了心聲之後,聽到最多的,就是不同版本和語調的悲春傷秋。

這皇上不去睡她們,她們就一個個跟死了爹媽似的,不是怨天尤人,就是期期艾艾。

所以說自己壓根就不喜歡古代,一幫腦子被裹腳布糟蹋了似的女人,一點都不開竅。

“本宮也知道,你們當中有的人,從前并無機會接觸這些。吟賞詩文也好、撥弄絲竹也好,終究是要學的東西。”蘇絨語氣一頓,嚴肅而又正經:“但學,總是歸學的來的。一個人想不出注意,就聯合着手帕交一起想。”

“這失寵還是得寵,權交由你們自己選擇。”

論說現狀,她蘇絨也算不上得寵。

可是鳳位在這,皇上的庇護在這。

哪怕太後存心拿此事為難,她蘇絨也有一百種法子怼回去。

既然是現代女性,那就別自甘堕落的認同古代的一切。

蘇絨看着這環佩叮當的一衆人,由衷的懷念過去。

到底是接受了現代教育好啊,起碼能活得明白。

若是一輩子都把心思和牽挂放在旁物上,一輩子都得患得患失,不得安寧。

妃嫔見她說完,開始各自小聲嘀嘀咕咕,倒像生活裏多了不少依托。

蘇絨淡淡一笑,慢聲道:“都回去把消息帶給宮裏的小主們,各自努力去吧。”

“本宮乏了,你們可以退下了。”

當天下午,後宮裏的交流突然變得額外頻繁起來。

不識文字的妃子開始去和才藝過人的小貴人搭話,平日只知道空坐嘆息的婕妤開始四處重新活絡人際關系。就連向來得寵的幾位妃子也慌了神,開始各自給家裏寫信,尋些才藝過人嬷嬷進宮。

蘇絨這麽一來,就完全攪亂了已經成型的後宮階級。

她讓更多的人有機會往上走,同時讓原本穩坐妃位的人不得安寧。

每個人都想獲得更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野心。

得知這消息的時候,連岑越都亮了眼睛。

作為男人,他自然樂意後宮們更加百花齊放,女人學些詩書絲竹沒什麽不好的。

作為皇帝,他突然明白自己的死局該怎麽走。

不是朝堂裏沒有人才,而是發掘人才的手段不夠。

這政堂之中,更需要開發出如後宮般的機制。

從前的折子都被內閣的大臣們挑選後遞上來,但哪怕如此,他都有可能一天批閱不完各種繁瑣的事情。

在這種情況下,更需要人才自薦與對應的考核和獎勵。

岑越向來是個聰明人,他僅僅與蘇絨交談了一下午,便清晰了後宮裏新晉制度的全部,這些都可以悉數照搬給政堂,并且加以強化和發展。

——這蘇絨,當真是個妙人兒啊。

岑越望着皇後在懷裏熟睡的模樣,又湊上去親了一口。

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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