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劇情即将開始

季文淵的教學大業進行了十二天,終于被迫終止。遭受了殘酷壓迫的觀衆簡直喜極而泣,差點想給寧恒帝燒兩柱高香拜一拜——因為他終于再次招見應山子白了!

“讓符箓見鬼去吧!!!”

“啊哈哈,今天終于不用交作業了!”

“幹得漂亮!”

“要命的感悟天地終于能遠離我啦!哈哈哈哈(^o^)/”

分了一部分精力關注着窺天鏡的季文淵:“……”

寧恒帝坐在鋪着明黃色絲綢坐墊的雕花紫檀木椅上,端着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威儀審視着立于面前的白衣道士,而季文淵垂眼不去直視皇帝的眼睛,态度十分恭敬。

在這個世界,道士的地位極高,部分能力卓絕頗有威名的甚至能見天子而不跪。應山子白身為雲虛山傳人,又出手救過端王,自然是擁有這一殊榮的。但通常而言,帝王為了表示禮賢下士,基本都會為這類身份地位高者賜座,但他現在好似遺忘了這一點,顯然就是對應山子白心生不滿了。

這也難怪,他請應山子白入宮當供奉,為的就是救治韶樂公主。可是季文淵整整十二天都宅在屋裏沒有絲毫動作,這顯然是與寧恒帝的想法相違背的,甚至他漠不關心的态度可能都已經引起了寧恒帝的懷疑——懷疑他自稱為公主解難的真實性。

不過對于這一點,他早有準備。

寧恒帝盯了季文淵半晌,自認為已經給這道士施加了足夠的心理壓力,于是開口道:“應山仙師,不知你對公主的病情可有看法了?”

這話明顯暗含諷刺,畢竟誰都知道應山子白這些天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但季文淵并沒有被他吓住,只是微微一擡眼,臉上浮現了一個溫文爾雅接濟蒼生的聖父般的微笑:“回陛下,貧道聽聞端王殿下所述情狀,懷疑韶樂公主乃是受妖族迫害。近些時日便是在為收妖做準備。”他說着從廣袖中摸出一打符箓。

在那一堆符箓出現時,邊上的窺天鏡上瞬間被一大串“……”刷屏。

“我有一句mmp不吐不快……”

“那些符箓好生眼熟……”

“大佬的演技和臉皮厚度都讓在下甘拜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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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的怪不得要給老子布置作業,原來就是懶得畫符吧?”

是的,季文淵拿出來的那些正是覺醒者們這十二天上交的作業。但他之所以拿出來,可不是因為他自己偷懶,畢竟以他的本事,就算花兩分鐘随手亂塗都比這群小崽子十二天折騰出的磕碜成果好。

但一來他親手繪制的符箓威力過高,若是要刻意迎合應山子白在劇情裏的戰鬥力那只能故意弄出點差錯,這麽一來就有點麻煩了;而且事實上他檢查過這些小崽子交上來的作業,其中一大半都是毫無效果的鬼畫符,另外一小撮也不過效果寥寥……他之前沒說什麽,就是打算在之後的實戰裏給他們親自瞧瞧自己的“學習成果”。

可惜,那群小家夥目前還沒能領悟到季文淵的良苦用心,還在傻乎乎的吐槽着,一點不知道自己即将在同伴面前丢臉的悲催未來。

季文淵正盤算着,突然感覺到窺天鏡被它的另一個主人給招走了。他也沒有阻攔,任憑韓陽皓去玩。

這會兒寧恒帝瞧見那麽多符箓,又對上了季文淵那張一看就大公無私的正直臉,瞬間心裏的懷疑又消去了大半,反而覺出了幾分尴尬。不過畢竟當了多年皇帝,他當然不可能承認自己誤會錯了人,于是十分淡定地轉移話題開始詳細詢問收妖計劃。

季文淵全程對答如流。

他覺得這皇帝實在是太好忽悠了,當然肯定也有他不了解這些神神鬼鬼的事的原因。不過就橫向比較的經驗而言,寧恒帝的智商和警惕性也在他見過的帝王裏排不上號。

另一邊窺天鏡則在不斷上升,片刻後便停在了書房屋頂的高粱之上,被突然變幻的直播畫面驚住的覺醒者們這才發現這禦書房梁上竟不知何時被人布置了個簡陋的收音陣法,而一只十分眼熟的墨色狐貍正安安靜靜趴在那裏。

“這好像是之前掉到大佬屋裏的那只?”

“什麽情況?”

“大佬想讓我們觀察這只墨狐嗎?“

墨狐眯着眼睛看了看那些彈幕,一張狐貍臉上竟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一群菜鳥覺醒者全都看得傻眼。

然而還沒等他們回過神來,墨狐突然開口打招呼:“同志們好啊,歡迎來到拆套路直播間,我是今天的主播兼解說韓陽皓。”

觀衆:!!!

“好的,現在讓我們往下看。”墨狐換了個姿勢将自己的腦袋和下方書房的場景全都照了進去,“顯而易見,無知又無恥的皇帝正在用刁難季先生的方法來掩蓋自己的心虛。”

觀衆一臉懵逼:什麽鬼?難道不是那個皇帝在被大佬忽悠得像個傻子?這偏心也偏的太明顯了吧?

不過這個他們是不敢說出來的,于是只見片刻後有反應過來的人問:“等,等等,韓前輩是墨狐?那那個國師是誰?”

墨狐交疊着前爪,語氣高深莫測:“也是我啊,你們是這麽活到現在的哦,難道連身外化身都沒聽過?不知道?那傀儡術總知道吧?“

觀衆:=口=原來還有這種操作的嗎??!!

突然有個覺醒者靈光一現,心情激動地發言:“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自己多使用幾個身份進入世界來破壞劇情?自己相互合作默契配合,那破壞劇情豈不是更簡單了?”

韓陽皓的眼神已經帶上了看智障兒童的憐憫:“你怕不是以為覺醒者前輩全是傻子吧?要是這個方法真能用,會沒人提?”

以為自己發現了新大陸而踴躍發言的覺醒者:委屈.jpg

“我現在操控着不止一個身體,但其實只是一心多用。”韓陽皓說道,“若是要在世界意志的眼皮子底下這麽幹,那你該怎麽解釋幾個不同個體只見莫名奇妙出現的靈魂聯系?就算徹底切斷兩者間的聯系,那你怕只會得到兩個殘疾人。”

聽了解釋後那個發言的家夥半晌沒再冒泡,多半是被說得害臊了。

韓陽皓也沒再管他:“好的,我們言歸正傳。這次皇帝接見應山子白後,劇情就要步入正回了。目前鶴仙院裏加上國師一共有五名道士,應山子白既然要和他們共事,那燭龍的事肯定瞞不了多久。”

他說到這裏突然意味深長地感嘆一句:“啊,平靜而和諧的生活即将一去不複返了呢。“

觀衆:雖然不敢說話,但是還是莫名想笑啊怎麽回事!

事實證明小狐貍看着遠比季文淵軟萌好說話,即使一只狐貍的表情他們也看不太出來,但下意識放松神經的傻白甜們還是漸漸又開始冒泡。

“劇情不完整?對啊,這個單元的重點本來就是渡過第一死亡節點,我覺得這些劇情就夠了啊。”

“要不要拉攏朝臣抵制國師?我覺得不行,國師看着就不像個好人,他怕是會對阻礙自己的人下黑手。”

“破壞劇情的方法?我覺得直接弄死國師是最簡單的,不過因為太簡單了,所以現在在展示的是‘當第一方案失敗後的搶救方法’。”

觀衆:……前輩你這麽黑自己真的好嗎?

“為什麽就應山子白沒有道號?”

韓陽皓眼尖地瞧見了:“哎,這句誰說的?這是根本沒認真看劇本吧,嗯?”

某手欠的覺醒者:……這都能被看出來?

韓陽皓懶得解釋,順着感應撕開一條空間裂隙直接甩了一塊畫好關鍵句的玉簡過去砸到那個小白癡臉上。是的,關于應山子白的道號他其實早就寫過了——他的道號就是“應山”。他無父無母,自幼被雲虛道人收養,因此也不記得自己的姓氏。于是在他及冠之後,雲虛道人便為其取字“子白”,并以從小相随的道號“應山”為姓。

……當然這偷懶的做法也是韓陽皓懶得起那麽多名字了。

韓陽皓瞎扯了小半個時辰,對着下面寧恒帝漫無邊際找不到重點的扯淡功夫實在找不到話說,于是開始帶頭欣賞季文淵的背影。

韓陽皓:“在寧恒帝啰嗦完之前,我們可以趁機欣賞一下我家季先生那迷人的背影。看到了嗎?是不是很完美?霞姿月韻、耀如驕陽、在人群中拉風得就像碎石灘上的夜明珠……”

他堆砌了一堆讓人頭皮發麻的贊美,然後一張黑色狐貍臉上露出迷之微笑:“他是我的。”

觀衆:……

心累,想吐血。

墨狐甩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呆呆盯着季文淵看了好幾分鐘,又重重嘆了口氣:“哎,難怪季先生決定給你們免費補習,果然是這群家夥事多不給人辦正事的餘地。算了,我就效仿一下季先生,來教你們一下生物基因圖譜吧。”

觀衆大驚失色,彈幕上突然哀鴻遍野,一片求他手下留情的呼聲。

韓陽皓壞心眼地欣賞了好一會兒他們信以為真的天真表現,裝模作樣地表示遺憾:“哦,好吧,不學就不學。話說你們難道不想學些防身手段嗎?季先生明明教得很好啊。”

零星有幾條抱怨難度太高的傻瓜自投羅網,但大多數卻很機智地保持了沉默。話題很快就歪樓了,韓陽皓歪頭瞧着那些開始請求他講解“感悟天地”的彈幕,理直氣壯地道:“別問我,我又不會這個。”

觀衆:“……”

連在一起幾千年的伴侶都學不會的東西拿來教他們,這是何等的喪心病狂啊!還有韓前輩到底是怎麽說出“教得很好”來的啊!這是眼睛和大腦都被糊住了吧?!

然而就在屏幕上一片寂靜時,突然一道低沉悅耳的男聲憑空響起:“你明明會。”

衆人:是誰?!鬧鬼了嗎?

然而還沒等他們驚詫完,突然意識到:媽蛋這不是大佬的聲音嗎??!!

衆人的表情于是又變成了這樣:=口=

為什麽沒人告訴他們大佬他也在看直播啊!之前的彈幕他看到了嗎?沒吧?千萬要沒啊!

然而之前心直口快的幾個正祈禱着,卻聽見韓前輩不懷好意地慫恿道:“季先生,之前有幾位同學嫌棄你教得不好,我建議你給他們布置十倍的作業!”

中獎的幾人立時覺得仿佛有一口老血梗在喉間無法吐出,心裏憋了一句mmp。

季文淵:“……呵。”

觀衆:瑟瑟發抖.gif

以前怎麽沒發現原來韓前輩這麽惡劣?這是要命的節奏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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