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或許是因為不相信陸堯,知道宋意禪懷孕的時候,宋志霖臉色鐵青的第一次對宋意禪發了火,然後将自己關在書房一整晚,第二天卻奇跡般的改變了态度,不僅同意宋意禪将孩子生下來,還滿眼含笑卻不容拒絕的讓兩人去領證,用宋志霖的話來說,他宋家的孩子,不能傳出未婚先孕這樣的醜聞。

陸堯沒有回答,但他的沉默是最好的答案。

宋家世代經商,在a市屬于地地道道的名門望族,所以他們會把名譽看得比生命還重要。宋志霖很了解宋意禪,同時也看好陸堯作為商人的潛力,為此宋志霖私下找陸堯談了好多次。

陸堯承讓自己很自私,因為他當時并沒有結婚的打算,和宋意禪在一起更多的是源于沖動,或者說性激素作祟,事後他也反省了自己,是不是該和宋意禪說明白,但是她的單純善良,和她在一起無憂無慮的感覺讓他覺得可遇不可求,所以他一直享受着那奢侈的感覺。

所以孩子的到來,對陸堯而言不是愛情的結晶,更多的只是一個意外而已。

而且明明有避孕措施,卻還是一擊即中,所以他甚至懷疑宋意禪故意的,就為了她宋家大小姐的青睐,孩子也可以變成她的手段之一,盡管她的人外表看起來是多麽的單純善良。

當時再加上宋志霖的逼迫,更讓陸堯對自己的想法深信不疑。

最後,宋志霖以宋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作為領證禮物贈送給陸堯,這對當時的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一個不忍拒絕的誘惑,陸堯也不例外。

看出他的猶豫,宋志霖立馬抛出了更大的誘餌,南邊的那塊地,那塊可以決定陸堯在陸氏關鍵地位的地皮,宋志霖承諾婚禮一結束就轉到陸堯名下。

這樣的誘惑,陸堯沒有絲毫拒絕的理由。

不過這一切對于宋意禪來說,都只是兩個男人之間的秘密而已,她的愛情依舊如她以為的那麽夢幻美好。

宋意禪只知道陸堯向她求婚了,校門口,當着衆人的面向她下跪,請求她嫁給他。

雖然沒有游輪,沒有鮮花,沒有浪漫的音樂伴奏,只一枚素戒,宋意禪還是如被幸福包裹的小女人一樣,流下了幸福的淚水,點頭允許他為她的左手戴上象征意義的戒指。

領證的第二天,宋志霖就安排陸堯陪宋意禪去産檢,在醫院的b超影像上,陸堯第一次見到了那兩個只有拇指大點兒的小家夥。

那也是第一次,陸堯見證了生命的奇跡,那真心實意的笑容,也讓他有一絲絲為人父的喜悅。

後來的每一次産檢,陸堯都會抽時間陪宋意禪去,一點點見證兩個小家夥的成長,同時,卻又一點點的迷失在了權利金錢和報複的快感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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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到了午休時間,高謹看了看時候還早,所以打算在交班之前先來看一看茶茶,沒想到在走廊上碰見了她們。

剛做完檢查的茶茶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趴在宋意禪肩頭耷拉着腦袋,看見高謹走過來,也只是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而已。

“不是預約的十點半的檢查嗎,怎麽到現在才完事兒?”

宋意禪抱着茶茶不方便轉身,直接站在原地等高謹走近,折騰了這麽久別說孩子,她也覺得很累,“茶茶要上廁所,遲到了一會兒,只能等前面的人做完再做,一個個的等就耽擱到了現在。”

醫院就是這樣,排隊本來就枯燥乏味,如果沒有人進去後面的人肯定不會等你,高謹也明白其中的道理,還是忍不住心疼兩人,憐愛的摸了摸茶茶小臉,還好燒已經退了。

“有幾項檢查結果明天才能出來,到時候我去催一催,你就不要去排隊了,現在也到了吃飯時間,我先抱茶茶回去休息,你去食堂吃飯吧,吃完順便給她帶點粥回來,她剛退燒吃點清淡的好一點。”

高謹不想給宋意禪壓力,更不想她是因為感動而強迫自己的心意,只是單純的想對她好而已,不過看她為難的樣子,他知道自己似乎無形中還是讓她為難了。

所以他只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輕松的和宋意禪開玩笑,希望借此化解她的尴尬,“當然,如果你覺得累的話,我可以下樓去買吃的。”

宋意禪不想過多的麻煩高謹,卻又似乎總是在給他添麻煩。就像現在這樣,她甚至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因為茶茶病着,更因為她不能失去茶茶。

“那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她,我馬上就上來。”

高謹順勢接過茶茶,忍不住笑着打趣宋意禪,“吃慢點,不急,別噎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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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胡潇坐在陸堯的床上,和陸堯分享他們出去玩兒拍的有趣的照片,雖然大多數是他一個人的自拍和風景,但是其中偶爾也有茶茶的身影。

看得出來幾人關系很好,因為照片裏的所有人都笑得很甜,包括宋意禪。

高謹抱着茶茶進屋的時候,胡潇的笑聲還在屋裏回蕩,看見他們回來,趕緊起身迎了上去,幫助高謹把茶茶抱上床,給她蓋好被子,還細心的把帶來的加濕器插上電。

“高醫生,怎麽是你帶茶茶回來,婵姐呢?”

“她下樓給茶茶買吃的去了,一會兒就回來。”高謹看了看盯着茶茶看的陸堯,也聽人說了上午發生的事兒,作為醫生的職業反射向他走了過去。

“傷口恢複得很好,明天可以試着下床做一些簡單的運動,如果沒有什麽不适的話,就可以出院回家靜養了。”

胡潇沒關心兩人在幹嘛,蹲在床頭前逗茶茶玩兒,和她講今天店裏發生的事兒,給她看他給她買的禮物......

他把茶茶當自己妹妹一樣疼愛,遇到別人喜歡茶茶,也會驕傲的像寶一樣去炫耀,在他的心中,小飯店就是一個大家庭,屬于那裏的每一個人都是他的親人。

房間裏不知不覺變得安靜,茶茶在胡潇的故事聲中睡着了,高謹翻看着宋意禪帶回來的檢查報告,而陸堯,一直注視着茶茶的眉眼不曾移開過目光。

不一會兒宋意禪回來了,因為擔心茶茶她自己也沒顧得及吃飯,全部打包了回來,看見胡潇也在,趕緊招呼他過去搭把手。

茶茶喝了一點點粥就又睡着了,宋意禪本來想讓她多喝點,高謹搖了搖頭制止了她,“讓她睡吧,吃了一點墊墊肚子,待會兒起來再吃就行了。”

幾個人小聲的一邊吃飯一邊聊着天,胡潇順便給宋意禪彙報店裏的情況,并且當着高謹的面故意擠眉弄眼的告訴宋意禪許山的事兒。

“婵姐,許工一聽說你在醫院,立即說想來看望你,你說我該怎麽回他。”

“這還用我教你,別沒事兒瞎起哄。”

“這哪能是瞎起哄呢,你的幸福就是我們店裏所有人的幸福......”

三人聊得很開心,旁邊的陸堯被襯托得形單影只。

高謹一開始有邀請陸堯一起吃,被宋意禪拉着他制止了,他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想想宋意禪應該有自己的理由,也就沒再提了。

胡潇馬大哈一樣的小年輕,吃到了一半才想起了一邊的陸堯,嘴裏包着一大口飯,口齒不清的問陸堯,“堯哥,你要不要一起将就吃點兒。”

宋意禪不知道兩人怎麽突然關系這麽好了,好到胡潇連哥都叫上了,轉念一想胡潇本來就是一個自來熟的孩子,來了這麽久,不聊上才奇怪。

宋意禪沒開口,自顧自的吃,偶爾幫兩人夾菜。陸堯也沒打算和他們一起,搖了搖頭拒絕胡潇的邀請,輕輕的下床走了出去。

“喂,你明天才能下床......”

高謹本能的出聲制止他,不過陸堯對他的勸告置若罔聞。宋意禪也在一邊拉着要起身的高謹,事不關己的勸說他,“你先吃飯吧,人家這麽大的人了,今天下床和明天下床有多大區別,又不會少塊肉。”

“哎,就是有這麽多不聽醫生醫囑的患者,所以醫院才一直人滿為患。”高謹忍不住開玩笑道,突然想起了什麽事兒,看着宋意禪問,“對了,我夾在茶茶病歷裏的照片是你拿走了?”

宋意禪聞言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着高謹,“什麽照片,我不知道啊?”

那是高謹自己給茶茶拍的,宋意禪不知道,也不知道是放其他地方還是掉哪兒去了,高謹搖了搖頭也難得解釋了,反正也沒什麽好解釋的,“可能是我自己搞丢了,沒事兒,吃飯吧。”

吃完飯高謹還要去交班,胡潇還要回店裏幫忙,宋意禪讓他們一起走,自己吃完飯收拾。

陸堯一直沒有進來,看茶茶睡得很沉,宋意禪收拾了桌子,提着垃圾帶上門走了出去。樓下的花壇邊,遠遠就看到陸堯的身影站在那裏,似乎和誰說着話。

宋意禪好奇的慢慢走近,一個熟悉的背影讓她愣在了原地,一直看着失了神,直到那背影消失,直到陸堯回頭,宋意禪才抓着手裏的錢包,瘋了一樣的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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