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五日之約
“主子，您确定要這麽做嗎？這樣的話，太子和黎家的人都會懷疑到主子您的頭上，到時候只怕……”夢涵聽了鳳疏谌的話之後，有些擔憂地道。
鳳疏谌聞言凝眸冷然地看向夢涵，“你以前從來不會對我的命令發出質疑。”
夢涵心中一緊，連忙垂下頭去，沉聲道：“屬下無意冒犯，請主上恕罪。”事實上，她很擔心。在她的眼裏，鳳疏谌一直都是個極其冷靜理智的人，他不會給自己找任何不必要的麻煩，可是那個女人卻是能讓他不冷靜、不理智的存在，她不知道鳳疏谌究竟會為了黎長安做到什麽地步……
而一心牽挂着長安的鳳疏谌自然是注意不到這位夢姑娘心中翻湧的情緒的，只見他緩緩起身，欲邁步離開，夢涵卻是出聲喚住了他，“主上留步，屬下還有一事禀報。”
“可是黎家那邊有什麽消息了？”
“正是……”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夢涵也是震驚不已，同時也解開了她心中的一個疑惑，難怪一直不喜歡長安小姐的黎老夫人會突然對她示起好來……
鳳疏谌再次回到別院的時候，長安正在跟那位蘭姨一起吃晚膳，他把懷中毛茸茸的小狗放在地上，兀自在飯桌旁坐下，掃了一眼桌上的菜，開口道：“難得蘭姨肯下功夫做菜。”
長安眼睛的餘光瞥到旁邊鳳疏谌的衣角，頓時有些不自在，哎……今天白日裏他為什麽要說出那句格外煽情的話呢，搞得自己現在一看到他就坐立不安，難不成他是在故意耍自己？長安覺得這樣說服自己比較好，但這理由實在是有些……牽強。
“幹什麽唉聲嘆氣的？”鳳疏谌看着長安開口問道。
長安這才回過神來，發覺蘭姨已經去給鳳疏谌拿碗筷了，便是暗瞪了鳳疏谌一眼，“我有嗎？”
而鳳疏谌則表現得格外地高風亮節，“你說沒有就沒有吧。”
長安低頭看了一眼正安靜卧在自己腳邊的小家夥，然後又是擡頭上下打量了一下鳳疏谌，繼而涼涼地開口：“我怎麽總覺得你在算計我？”
算計？要仔細論起來，應該……算是吧，鳳疏谌亦是低頭看向偎在長安腳邊的小奶狗，瞧，成績斐然不是嗎？
而那蘭姨再次回到飯桌的時候，長安卻不再開口了，只在這裏住了一天，她就已經領教了這位蘭姨滔滔不絕的功夫。她能從桌上的清蒸魚說到皇帝後宮妃子的發簪，再說到民間百姓嫁娶的婚宴，長安實在很佩服她能做到如此自然又驚悚的過渡，這也是一種能力啊。
不過這位蘭姨也并不是随口胡謅，她的話往往都很有些道理，聽得出來她也是一個懂得的詩書的女子。不過很多大戶人家在找奶娘的時候，都會有一定的要求，而像瑞王府這樣高的門第，找一個通詩書的奶娘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長安挺喜歡這個蘭姨的，但有些受不了她的熱情，畢竟對于長安來說，這樣的熱情太不适合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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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罷晚膳之後，長安正欲收拾碗筷，卻是被蘭姨阻止，“你身體還沒完全好，就先好好回房去歇着吧，我來就行了。”
長安還未開口，就聽得鳳疏谌道：“讓蘭姨收拾吧，你跟我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那蘭姨聞言，一雙眼睛在長安和鳳疏谌之間來回瞄了瞄，眼神暧昧，随後便是噙着笑意走開了。長安總覺得自己似乎應該跟蘭姨解釋一下，可是她一直在考慮，要怎樣開口才會顯得不突兀、不尴尬？這種事情說不準的，萬一是自己會錯了意呢？自己就這麽貿貿然找人家去解釋，那多尴尬啊。
“你有什麽事就在這裏說吧。”長安止住腳步，她可不想讓他進自己的房間裏說。
鳳疏谌看着長安這般戒備的姿态，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繼而開口道：“我之前讓人去查黎老夫人出事之前的事情，現在已經有結果了，我想黎老夫人之所以出事，應該就跟這個有關。”
長安對這件事一直都很好奇，便是不由得脫口而出道：“是誰？”
此時天色已經昏暗，四周又無燭火，所以長安看不清鳳疏谌眼睛裏閃過的精芒。只是她聽不到鳳疏谌的回話，便又是追問道：“到底是什麽事啊？”
鳳疏谌依舊不言，長安惱道：“你故意吊我胃口是不是？愛說不說，不說拉倒。”說罷就轉身欲走，卻是被鳳疏谌伸手拉住，低笑道：“要我說也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長安卻是一把扯下鳳疏谌的手，“我現在不想聽了。”
鳳疏谌卻是低頭看向自己的手，雖然是無意識的，但是剛剛，她主動碰了自己的手……
“真的不想知道是誰要害死黎丞相？你心裏應該已經有懷疑的人了吧？不想證實一下嗎？難道你不好奇那人究竟為何非要殺了黎老夫人嗎？”鳳疏谌聲音輕緩，不疾不徐地說出這些話，只等着引魚上鈎。
對面的長安沉默了半晌，終是開口道：“什麽事？”好奇心害死貓啊。
“五日之後是我的生辰，等過了那日之後，你再離京吧。”見長安依舊沉默，鳳疏谌補充道：“不過是五日的時間，換來一個真相，應該很劃算吧。而且我可以告訴你，黎家是絕對不會把這個秘密給洩露出去的，因為這件事有損黎家的顏面。”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提這個要求的話，她大概這兩天就會離開京城，而自己一定要把她留下來。
所以說，如果自己不答應他的條件，自己就永遠無法得知這件事的真相？長安不得不承認，用五日的時間來換一個真相的确是挺劃算的，但是心裏到底有些不甘心啊，她怎麽好像一直在被鳳疏谌給牽着走呢？
“成交。”長安終是郁悶地答應了。
夜色下的鳳疏谌緩緩勾起嘴角，繼而道：“其實要殺黎老夫人的人不止一個……”
長安卻是出聲打斷了鳳疏谌的話，“等一下，你現在就告訴我？不怕我背信棄義地跑了嗎？”
鳳疏谌沉吟了一下，道：“如果你非要做出這等小人行徑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事實上，他很清楚只要是長安答應的事情，她就絕不會反悔。
長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