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煩躁的大狼狗
顧哲浩在書房裏看書,越看越煩躁,完全靜不下心,腦子裏全都是遲暖梨花帶雨的畫面。
他是一個普通人,并非沒有感情,看到遲暖哭了,也想安慰。
可是他能說出什麽安慰的話?
難道跟她說:別哭,其實我也喜歡你,剛才說的話都是開玩笑的。
他給不了遲暖婚姻和承諾,說這些欺騙的話有什麽意思?
還不如等她自己想通了,死了談戀愛的心,大不了明天帶她去商場買禮物補償給她。
“咚咚咚……”書房裏的古董鐘響了很多下。
顧哲浩擡頭一看,已經十二點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估計女人已經冷靜下來了。
他心裏想着,如果她乖乖的,不吵鬧,他一定對她不薄。
他走出書房,屋裏一片漆黑。
很好,是想明白了,回房睡覺了。
男人走去卧室,打開燈,看見空蕩蕩的床。
該不會像上次那樣鬧別扭去影音室睡覺吧?
他走去影音室,開燈,也沒人。
“遲暖!”他在安靜的屋子喊了一聲,沒有回應。
“遲暖!”
“遲暖!”
連喊三聲。
沒有回應。
他去到客廳,開了燈,看到餐桌上留了一部手機,一條鑽石項鏈,一張黑卡,還有一張便條。
他拿起便條一看:
【顧先生,我走了。
遲暖】
便條上的沒有以前充滿愛意的昵稱,之前她都寫着“親愛的浩浩”、“愛你的暖暖”。
他拿在手上的不是便條,仿佛是一塊冰,冰涼的。
他讓她冷靜一下,兩人再溝通,她卻走了?
她不怕一個妙齡少女走夜路遇到危險的嗎?
遲暖拔走了電話卡,只留了手機在這裏,顧哲浩也沒辦法聯系到她。
男人擡起雙手胡亂地揉着自己的頭發,一腳踢翻地上的垃圾桶,心情莫名地煩躁起來。
他從來沒試過這般失控。
顧哲浩回去卧室,抱着枕頭要睡覺。
他睡覺一定要抱着點東西睡覺,抱着一個枕頭仍覺得空虛,又抱了兩個;空虛感沒有被填滿,于是抱了三個,然後變成四個……
床上之後四個枕頭,他全抱了,填不滿的空虛感。
徹夜失眠了。
顧哲浩熬到淩晨五點,身體支撐不住了,終于睡了過去。
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中午一點了,偌大的套間死氣沉沉,餐桌上沒有擺放食物。
他和遲暖在一起兩個月了,養成很多習慣,習慣抱着香軟的她入睡;習慣醒來有溫熱可口的早餐;習慣出門有人給他打領帶,還有一個香噴噴的吻……
這套房子沒有安排傭人過來,屋子裏的一切全都是遲暖打理的。
昨天被他踢翻的垃圾桶,滿地的垃圾,沒有人處理。
顧哲浩覺得自己和遲暖的關系很簡單,單純是肉體上的關系。遲暖不願意這樣下去,選擇離開他,也無所謂。
他不是那種強人所難的人,他覺得性這種事情兩情相願才舒服,其中一方不願意,跟強|奸有什麽區別?
顧哲浩感覺自己被抛棄了,心情十分不愉快,心裏甚至高傲起來:走了就走,下一個更乖更聽話,這世界又不是只有遲暖一個女人!
顧哲浩打電話給鐘管家,讓他安排人過來楓葉小區打掃,然後出門找地方吃飯。
交往兩個月裏,每逢周末,他必定會帶遲暖去高檔的餐館吃飯。中日韓英法美俄德,什麽料理都嘗過,他現在随便去一個高級的餐館,都是他們曾經去過的。
他進入一家西餐廳,點了一客牛排,服務員問他要幾成熟。
他想起上次帶遲暖過來,也是點了牛排,她說要全熟。服務員說全熟的牛排口感沒有那麽好,建議她點七分熟試一下,小丫頭依舊堅持要全熟。
顧哲浩以為她土包子,沒吃過牛排,也建議她試一下七成熟,這樣吃比較鮮嫩。她搖搖頭解釋,自己之前去日料店,吃了那些生食導致肚子痛;再上次他帶她去日料店,以為那家店高檔,衛生做得好,結果半夜起床嘔吐,被送去醫院,醫生說她腸胃不好,少吃生冷的東西。
她在遵循醫囑,所以要吃全熟的牛排。
“先生,請問要幾分熟牛排。”服務員再問一次。
“全熟吧。”顧哲浩也說不清楚為什麽要像遲暖那樣點全熟的牛排。
“先生,全熟的口感……”
“就全熟,不改。”
顧哲浩打斷服務員的勸告,服務員硬生生地回了一句:“好的,先生。”
全熟牛扒上來了,顧哲浩動起刀叉,幹幹的,沒有汁水,口感十分不好。
但是那次遲暖吃全熟牛排的時候,露出幸福的笑容,仿佛吃到人間美味。
果然是個沒見識的土包子。
沒有遲暖的第三天,顧哲浩失眠了三天,休息不夠,人也變得非常煩躁。在公司有點什麽不如意的事情,便向下屬發火,誰也不敢招惹他。
身為秘書的黃悅慈也察覺他脾氣變差了,平時她總是在他面前刷存在感,她變得膽小了,不等顧哲浩吩咐,她是不會出現在他面前。
鄭溢完成手上的案件,打電話找顧哲浩尋歡:“大總裁,今晚出來喝一杯?”
顧哲浩失眠了幾天了,他并不覺得是遲暖離開的原因,大概只是身體積累的□□無處發洩,他需要一個女人幫他發洩出來。
“你上次不是說要給我介紹什麽純情妹妹嗎?還在嗎?”
“我沒聽錯吧?”鄭溢懷疑自己出幻覺了,顧哲浩在問他要女人?
又問:“不是有女朋友嗎?你居然問我要女人……啧啧啧,大總裁,你是什麽時候學壞的?”
“她不是我女朋友,她走了。”遲暖不是他的女朋友,顧哲浩覺得用“分手”兩字表達,不适合,只能說她走了。
鄭溢調侃:“我看那妹子挺好的,軟萌軟萌的,惹人愛,是不是你需求量太大了,把人吓跑了。”
顧哲浩不想跟別人說遲暖的事情,說:“今晚給我弄個幹淨的女人。”
下一秒,大總裁挂線了。
鄭溢郁悶地看着手機屏幕顯示通話結束,看來大總裁是饑渴了,居然問他要女人。
顧哲浩下班後,來到老地方找鄭溢。他進去包間,見到鄭溢跟一個女人在裏面調情,摸着女人的大腿聊天。他若遲幾分鐘到,恐怕這家夥直接跟別人做了。
鄭溢的父母都是優秀的專業人士,從小對他管教嚴,在這種壓迫下無法喘氣,喜歡跟女人睡覺發洩壓力。
如今他是一位有名律師,接的案件都是複雜的,壓力更大,每夜流連在不同女人的懷抱。
鄭溢見到顧哲浩來了,手裏的酒杯向大總裁敬了一下,說:“你太慢了,我差點都不想等你了。”
顧哲浩問道:“我要的人呢?”
“你等一下,我現在叫人!”鄭溢拿出手機,打給別人:“哎,鳳姐,女孩們都準備好了嗎……行,那你快點過來。”
挂線後,說:“等三分鐘。”
顧哲浩走到沙發前坐下,倒了一杯酒給自己喝。等了一會,一個穿着妖嬈的中年胖女人走進來,後面跟着七個女孩,都是面相姣好,二十歲出頭的。
顧哲浩看着女孩們畫着濃妝,一股風塵的味道,皺了皺眉,問道:“幹淨嗎?”
那個叫鳳姐的胖女人連忙說道:“幹淨,幹淨!都是處女來的。平時她們只給客人倒倒酒,唱唱歌,賣藝不賣身。”
鄭溢預先付錢讓人辦事,價錢也不低,鳳姐笑得見牙不見眼,說:“顧總,你要是喜歡,随便帶走!”
“就她吧!”顧哲浩指了一個形态有點像遲暖的女人。
“行!小敏,今晚好好伺候顧總!”鳳姐交代完之後,帶着其他女孩離開包間。
鄭溢看着那個小敏,三分似遲暖,心裏便明白怎麽回事了。
該不會大總裁跟那女人分手了,還對她念念不忘,連召|妓都要找個遲暖同款!
想不到冷酷無情的大總裁也有被栽的一天。
顧哲浩帶着小敏出去,來到自家的酒店,他的專屬總統套間。
“去洗澡!”
顧哲浩不喜歡女人身上濃重的香水味和臉上厚得像刷牆粉的化妝品,他喜歡像遲暖那樣幹爽的感覺。
女人在浴室弄了好久,把自己洗幹淨才出來。穿着浴袍從浴室走出來,長發披肩,十分妩媚。
可能是第一次的緣故,她有些緊張地說話:“我好了。”
顧哲浩本想帶個女人上來洩|欲,可是,他對眼前的女人并沒有欲望。
即使她用上他喜歡的香薰沐浴露,依舊沒勾起他男性原始的沖動。
顧哲浩拿起錢包打開,問道:“出臺費多少?”
女人弱弱地回答:“鄭先生給過了。”
顧哲浩從錢包裏抽出一疊鈔票,大概有三十多張,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女人的面前,交到她手中,說:“這是你的小費,穿好衣服回去吧!”
“顧先生,我是哪裏做得不好?”女人本以為今晚跟顧哲浩能發生點什麽,若他滿意看上了她,讓她做情婦,她也願意。顧哲浩這麽有錢,做她的情婦,怎麽也有一棟房子贈送吧?
可是他現在什麽都沒做,她怎麽攀附這個男人?
“我說,回去!”顧哲浩從來不會跟人解釋任何事,眼前的女人只不過是風塵女子,更不值得他多說什麽。
大總裁的氣場太冷酷,女人怕了,不敢多說什麽,連忙回去浴室換衣服。
女人走了以後,顧哲浩一個人在套間裏抓狂,雙手胡抓自己的頭發,煩躁。
顧哲浩感覺自己生病了,可是哪裏都不痛,但是全身又不怎麽舒服。
又是失眠的一夜,顧哲浩每晚持續到天亮才有睡意,可是他又要趕在十一點前回到公司,根本沒法好好休息。
24小時随呼随到的助理李澤明,他不知道顧哲浩跟遲暖結束了關系,等到大總裁回到公司跟他彙報行程表。行程彙報完畢後,說了關于遲暖的事情:“遲小姐明天要進組拍戲,她推辭了已經安排好的司機和助理,并且跟劇組申請酒店住宿,不打算每天回來海城。”
顧哲浩又煩躁起來:“她不要就不要了,以後關于她的事情不用跟我彙報!”
李澤明察覺到顧哲浩和遲暖的關系變得不好,連忙反應過來:“知道了。”
“叮!”
一條信息進入手機。
顧哲浩拿起手機一看,他之前給遲暖那張黑卡,進賬五萬。
遲暖之前用他的黑卡花費了三十萬,其中有二十五萬是她買了一套男裝送給他,剩下五萬是她日常買食材,還有跨年夜在商場買了一些女人東西,不過她沒帶走。
可能她覺得那些女人的東西,他也用不上,不能讓他吃這個虧,所以把五萬塊打進來。
今天是《如玉傳》演員片酬打款日,在開機之前會給演員們支付一半片酬。
這丫頭一收到片酬就把自己花的錢補上,看來是鐵了心分清界線,互不相欠,老死不相往來。
顧哲浩問:“明天有什麽行程?”
李澤明翻開小本子,掀到明天的行程記錄,說:“明天早上10點出席公司年度總結會,下午三點出席海城商協宴會。”
顧哲浩吩咐:“總結會推遲後天開,下午商協那邊不去了。”
李澤明拿起簽字筆劃掉兩個行程,問道:“明天顧總有什麽計劃?”
“參加《如玉傳》開機儀式。”
李澤明:“……”
剛才大總裁不是聽到遲暖小姐的名字變得很煩躁嗎?現在怎麽突然想去開機儀式?
是想看遲暖小姐嗎?
突然覺得自家BOSS有點口是心非。
作者有話要說: 口嫌體正直的大狼狗……
呼,今天萬更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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