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負心的大狼狗

顧哲浩說過從平安夜到元旦這幾天會在莊園過夜，但是結果他每天都回來，大多數在遲暖熟睡後才回來。

這幾天除了睡覺時間之外，他們的相處時間不多。他們起床時間不同，遲暖醒來吃過早餐之後就出門運動和采購食材，回到家洗澡和看劇本。這時，顧哲浩才醒過來準備去上班。

每天早上，遲暖親自給他打領帶，還有出門前接吻，是他們僅剩的日常互動。

跨年夜那天，顧哲浩要出門上班，遲暖給他打領帶的時候，閑情逸致地說：“浩浩，今天一起吃晚飯好嗎？”

“什麽事？”遲暖很少主動約他做什麽事，他好奇問道。

遲暖搖頭，有點撒嬌味：“沒，今天跨年夜，想跟你一起吃飯。”

她打好領帶，整理好衣領，擡起頭看着冷俊的男人。

她知道，這個男人只是外冷內暖，一定會答應自己的邀請。

“想去哪裏吃？”

毫不意外，男人答應了。

遲暖微笑說：“在家裏吃，你想吃什麽，我煮給你吃！”

女人笑得格外迷人，眼睛一閃一閃，像天上的星星。顧哲浩低頭一親芳澤，說：“今晚你自由發揮。”

“嗯！”遲暖被親後習慣性臉紅，害羞地點點頭。

顧哲浩在公司工作，唐悅慈适時地送了一杯咖啡進來，然後出去。她的工作位置在總裁辦公室外面，秘書部和總裁辦公室只相隔一塊玻璃牆，顧哲浩不把百葉簾放下，外面可以看到裏面的一切。

她看到顧哲浩在看着資料，手裏拿起咖啡喝着，不再擔心了。

自從那天被大總裁趕下車後，她收斂了很多，大總裁沒在工作上為難她。

正如顧瑞琳所說，顧哲浩只是慢熱，時間久了，就會接受她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就算是大冰山也有融化的一天。

畢竟她已經過了顧哲浩父母那一關，已經成功了一半。

顧延榮打電話給顧哲浩，告知今晚家裏有家宴，讓他早點回來。

所謂的家宴，只是借助節日，一群親戚聚在一起吃喝和聊天。

顧家這邊親戚少，顧哲浩的爺爺奶奶，還有姑姑一家三口。陳素那邊親戚多，她的父母和三個兄長，三個兄長都結婚了，每個家庭都有兩三個孩子。

顧哲浩的母親娘家也有不少親戚，但是随着母親去世，顧家和那邊很少來往，顧延榮也不會請自己的前岳父母和現岳父母同臺出現。

顧哲浩不喜歡這種場合，尤其是有這麽多陳家人在場。

那些人總是想巴結他，希望他資助陳家。

顧延榮想當好人，但是顧哲浩不想，他和陳家并無血緣關系，也沒情分，不會白白幫助他們的。他厭煩顧延榮做這些婆媽的事情，舉辦這種美曰其名增進親戚感情的事情。

“晚上有約。”顧哲浩平淡地拒絕。

顧延榮問：“公事？”

“嗯。”顧哲浩應了一聲，沒有多說一句，他不會跟顧延榮交代自己的行程。

顧延榮挂線後，吩咐自己的助理：“查一下哲浩晚上跟誰有約？”

并非是顧延榮不信任自己的兒子，而是他發現兒子最近變了，從來不近女色的他，為了一個女人，一直住在外面。這幾天難得陳素母女回國過聖誕假，讓他在莊園住幾天，他卻半夜外出找那個女人。

不用多久，助理打探回來報道：“回老爺，李助理說少爺本來今晚要參加一個商務酒會，可早上已經吩咐推掉。另外，少爺還吩咐李助理在首飾店挑一條鑽石項鏈，說要送人。”

顧延榮知道顧哲浩暫時看不上唐悅慈，那麽鑽石項鏈肯定是送給那個包養的女人。

果然，他的兒子被外面的野女人給帶偏了，過節聚會的家宴也不回來了。

顧延榮吩咐助理：“給我查查哲浩包養那個女人的資料。”

遲暖午後有點空閑，她想出門給顧哲浩買一份新年禮物。她來到高檔的商場，裏面琳琅滿目。

遲暖以前不敢進入這種高級商場，她渾身寒酸，聽說這裏的銷售員會區別對待客人，她生怕被人看不起或者忽略。今天她出門前，特意穿上大總裁送給她的名牌衣服和手袋，她才有底氣進來。

她走進一家男裝店，銷售員認得遲暖身上的名牌衣服，以為她是一個千金小姐，熱情地跟她打招呼：“女士，請問有什麽能幫到你？”

遲暖說：“我想給我男朋友準備一份禮物。”

“這兩天我們出了一些衣服新款，你男朋友身材怎麽樣？年齡多大了？我可以給你推薦一些款式。”銷售員帶着遲暖去新款區，那裏的衣服時尚大氣，每一套都是精品。

遲暖一眼就相中某個人形模特搭配的一套，感覺很帥氣，也跟大狼狗的年齡很符合。

“就這一套吧！”遲暖指着人形模特上面的服飾。

“這裏全部嗎？也包括配件？”銷售員壓抑着心裏的小興奮，這人形模特上面的服飾不少，價錢也不便宜，能拿到很多提成。

遲暖點點頭：“是的。”

銷售員問：“你男朋友穿什麽碼數的，我給你去拿。”

遲暖形容了一下：“他一米八八高，有點瘦。”

“知道了！”銷售員轉身去找合碼數的風衣，毛衣，襯衣，褲子，皮帶，圍巾……

結賬總額是二十五萬塊，遲暖是用顧哲浩的黑卡支付的。

一條短信發送到顧哲浩的手機上，他看了一下，是他的黑卡在某服裝店消費25萬塊。

他送了張黑卡讓遲暖去消費，要求她每個月最低消費十萬，這丫頭每天去超市一趟，每次消費幾十塊、一百塊。

他早幾天在想，她要是月底花不夠十萬塊，該怎麽“懲罰”她。

沒想到她最後一天刷了25萬塊，本來想要誇獎她的，終于學會消費了。結果他再看一次，交易地點是在男裝店，并非是買給她自己的。

今天是跨年夜，她又邀請他回家吃飯，估計這是她準備送他的生日禮物。禮尚往來，他讓助理去首飾店挑一條鑽石項鏈。

遲暖買完男裝之後，在商場裏逛了一下，裏面的東西很漂亮，沒有多少個女孩子能抵抗得住。加上銷售員那張灌過蜜糖的嘴，遲暖拿着黑卡不愁錢的問題，一時意志力非常薄弱，買了一堆女人的東西。

花得不算多，四五萬塊，她就是習慣性有點心疼錢，有點後悔。

但是，大狼狗讓她每個月最低消費十萬塊，這麽一想，沒了心理負擔。

遲暖逛街累了，打算回家休息一下，準備晚餐。

這時，接到一個陌生號碼來電，遲暖接聽：“你好！”

“我是哲浩的父親，出來見一面吧。”

遲暖和顧哲浩在一起兩個月了，兩人幾乎沒談過對方家庭，也沒談過未來的事。遲暖比較保守，她想對第一個男人從一而終，如果大狼狗沒犯錯的話，她以後會跟他結婚的。

不過，她年紀小，不急着結婚，也不急着見家長。

顧哲浩的父親單獨找她，實在有點奇怪。

其實，她也不是沒常識，電視劇裏面經常有豪門狗血橋段，灰姑娘女主被豪門男主的家人用錢羞辱。

沒想到，狗血的劇情總是雷同的。

遲暖進去約定的咖啡廳包間，剛坐下，顧延榮就給她一張支票：“拿着這錢，離開我兒子吧。”

上面的金額是五百萬。

“伯父，我跟哲浩是真心相愛的。”遲暖知道自己出身卑微，顧延榮看不上她，不想自己的兒子跟她來往。

可是随着她和顧哲浩相處，她就越來越愛他，不想跟他分開。

顧延榮覺得可笑，一個被包養的女人，居然說自己跟他兒子是真愛？

顧延榮看着遲暖剛剛購買的東西，不屑一笑說：“你也不過為了錢才跟我兒子在一起。”

“我有工作，我可以花自己的錢，不花哲浩的錢也可以。”遲暖剛剛接了女二的角色，對方還沒有打款，等打款後，她就把她花過的錢補上，以此表明自己真的不貪大總裁的錢。

“你那片酬也是顧氏發的。”顧延榮特意指出來，暗示遲暖的錢也是他們顧家的。

“這……這不一樣啊，我有簽合同付出勞動，這是我應得的……”遲暖覺得顧延榮說得不對，就算她即将要拍的電影是顧氏投資的，可是她是演員，是要收錢的，不是什麽志願者不要工資。

顧延榮跟遲暖清清楚楚地算賬教她做人：“這還不是哲浩給你便利？像你這樣沒經驗沒背景的女人，能當上女二號？你以為一個新人片酬随随便便就能過百萬片酬嗎？很多有實力的新人為了博取一個好的角色，他們是不收錢的！”

遲暖一時被怼得不知道說什麽，她沒那個為了争取好的角色免費演出的勇氣，畢竟她還要養家。她理想不是做影後，而是月薪過萬，養活全家。

顧延榮接着說：“哲浩跟我說過，你只是他包養玩玩的女人，我本來不想管他這些事情的，但是你卻影響到他的正常生活，還有交友。”

“你……你說什麽？”遲暖以為自己聽錯內容。

包養？玩玩的女人？

不，怎麽會呢？

哪裏有人包養女人還這麽體貼溫柔的？每次事後，他總是細心給她清潔身體；每當他有空總會帶她出入高檔場所消費，見識外面的世界；他還送生病的她去醫院，給她守夜；她被人欺負了，他替她出頭；他說泡面不好，親自給她做營養沙拉……

伯父一定是騙人的，他想讓她對大狼狗死心。

那次去夜總會見大狼狗的朋友，他親口跟朋友說，她是他的女朋友。

前幾天，大狼狗還說讓她生孩子，如果大狼狗不打算不娶她，難道要讓他們的孩子做私生子嗎？

顧延榮口齒清晰地說道：“他說你是玩玩的。”

遲暖猛地一下站起來，拍着桌子，朝着顧延榮怒吼：“你騙人！”

遲暖吼完之後，跑了出去，沒幾秒又跑回來包間，拎回她買回來的東西。

回家的路上，遲暖心情很亂，心裏不信大狼狗是跟她玩玩的。大狼狗對她那麽好，甚至是比她前男友還要好，他怎麽會是跟她玩？

回到楓葉小區附近，過馬路一時失神，沒注意紅綠燈。一輛大貨車行駛中，她在過馬路，幸好後面的路人動作敏捷，把她拉回來，可是不小心扭到腳。

她跟救了她的路人道謝，一拐一拐地走回家。

遲暖回到家，想起兩人在屋裏的互動，很快地振作起來，跟自己說那些都是顧延榮編出來的。她跟顧哲浩相處這麽多天，她知道大狼狗外冷心熱，才不是渣男。

被顧延榮耽誤了一些時間，遲暖馬上開始準備晚餐。

大總裁要管理一個大集團，平時耗腦力又耗體力，遲暖看了湯譜，給他炖個豬腰湯。

又做了幾個大菜，一一擺放好在餐桌，等人回來。

顧哲浩準時七點回到家裏，打開門就聞到香濃的補湯味。

他來飯廳，看着餐桌上的菜肴，看來這一頓飯，遲暖挺用心的。

“浩浩，快點去洗手，快來吃飯。”遲暖熱情地招呼着，她拿起湯勺給碗裏盛湯。

顧哲浩洗完手過來吃飯，遲暖的大眼睛看着他，眨呀眨，眼裏都是愛意和傾慕。這幾天他回去莊園跟家人吃飯一點都不開心，父親要求他這幾天要在家裏吃飯，但是席間總是跟陳素母女互動，未曾過問他怎樣。回家吃飯就像在餐館裏跟別人搭臺，他安靜地吃飯，同桌的人在談笑風生。

在這裏，遲暖的眼裏只有他，笑眯眯地說着：“好吃嗎？”

“嗯，不錯。”

“湯也熬了幾個小時，多喝點。”遲暖拿起湯勺，給他的湯碗再添一些。

飯後，顧哲浩有些工作要處理，一直待在書房。遲暖在外面收拾碗筷，順便洗了個澡，最後坐在客廳看電視裏的跨年演唱會。

顧哲浩忙完之後，走出來，一個墨藍色的絨毛首飾盒遞給遲暖。

她問：“什麽東西？”

“打開看看。”

遲暖打開首飾盒，裏面是一條鑲着鑽石的鉑金項鏈，在燈光映照下，閃閃發光。

大多數女生對閃閃發光的東西無法抗拒，遲暖也是如此，像個孩子得到糖一樣開心：“好漂亮！”

“我幫你戴上！”

顧哲浩拿起盒子裏的項鏈，把遲暖披着的長發撥到一邊，露出白皙秀颀的脖子。他給她戴上項鏈，情不自禁地吻了幾下她的玉頸。再看看含羞的女人和鎖骨上的鑽石吊墜，說：“很适合你。”

“我也給你買了禮物！”遲暖從沙發上站起來，一拐一拐地走回房間，片刻拎着幾個購物袋出來，說：“我給你買了一整套的，你試一下，看合不合适，不合适的話，我明天去給你換。”

“你的腿怎麽了？”顧哲浩的關注點并不在她買了什麽衣服，而是她的腿，走路十分不協調。

遲暖笑了笑，沒當一回事地說着：“就走路不小心崴了。”

走路都能崴，這女人究竟有多笨。

“坐下來！”

顧哲浩沒溫度地說話，遲暖乖乖地坐下來。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去客廳後面的儲物房，拿來一瓶跌打酒。

他來到遲暖面前，蹲下來，問道：“哪只腳崴了？”

遲暖伸出右腳。

男人把藥酒倒在手心裏，然後在雙手抓着她腳踝，給她揉着。

這個男人這麽關心她，親自幫她揉腳，怎麽會是跟她玩玩？

男人給她揉腳很大力，老人家說要用力才有效，遲暖忍得這點痛，只是輕輕皺起了眉頭。

“浩浩，今天你爸找過我！”

“他找你幹什麽？”

“他給我五百萬，讓我離開你。”

“你收了嗎？”

遲暖搖頭：“沒有。”

顧哲浩繼續給她揉腳，說：“回頭我給你五百萬，以後不要去見他。”

“不用了，我也不會再見他了。”那個糟老頭壞得很，居然想說謊破壞他們的感情！遲暖想想就很氣，說：“他為了不讓我跟你在一起，還騙我說你對我是玩玩的，太氣人了！”

顧哲浩擡起頭，看到她鼓着腮，很生氣的樣子。

好像，哪裏不對勁。

顧哲浩問：“遲暖，你喜歡上我了？”

“你是我男朋友，我當然喜歡你呀，不然喜歡誰？”遲暖理直氣壯地說，然後又問：“浩浩，你喜不喜歡我？”

遲暖像很多戀愛中的女孩，喜歡問自己的男朋友喜不喜歡自己。

明知道對方是喜歡自己的，但還是想每天聽到對方說喜歡自己。

顧哲浩沉默了。

遲暖只當他感情內斂，不擅長語言表達。

男人說：“你動一下腳。”

遲暖動了一下受傷的腳踝，開心地說：“不疼了。”

顧哲浩給藥酒蓋好，站起來回答遲暖剛才的問題：“遲暖，我不喜歡你。”

或許遲暖對他有些誤會了，他得解釋清楚，他只想跟她保持單純的肉體關系，不想有任何感情糾葛。

談情說愛這些東西對現在的他來說，太浪費時間了，還不如多想幾個賺錢方案。

遲暖擡起頭，大大的眼睛，充滿了疑惑，突然一笑，說：“你在開玩笑，對不對？”

“沒有。”回答幹淨利落。

遲暖愣了一下，拿起脖子上的鑽石項鏈，問道：“這是什麽？”

“禮尚往來。”

遲暖不懂：“什麽禮尚往來？”

“你給我買禮物，我怎麽也要回禮吧？”

“你怎麽知道我買禮物給你……”

“你用了我的黑卡，每一筆消費信息都會發到我的手機。”顧哲浩說話的語氣像陳述，不帶任何感情。

“你給我揉腳……”遲暖擡起自己的右腳，試圖尋找顧哲浩喜歡她的證據。

“舉手之勞而已。”

“你不喜歡我為什麽要跟我在一起？”遲暖想不明白，現在腦袋所有的神經像打結一樣，沒法思考，又問：“你真的像你爸說的那樣，跟我玩玩的？”

“嗯。”男人回應一點都不含糊，并補充：“如果你乖乖的，我不會虧待你。”

遲暖眼眶濕潤了起來，低着頭，心裏很難受。

她卑微地問道：“你會不會跟我結婚？”

遲暖從小地方過來，思想特別保守，因為酒後亂性跟了大狼狗有了一夜，當時心情很亂不知道怎麽辦。大狼狗提出讓她做他的女人，她真的以為他是要對她負責任。

兩個月的相處讓她陷入太深了，她喜歡他，哪怕他現在說不喜歡她，跟她玩玩……

沒關系，她想一直跟他在一起。

“不會。”一點希望也不會留給別人。

遲暖想起大狼狗前幾天說讓她生孩子沒有采取避孕，她捂着自己的肚子問道：“你是想孩子沒有爸爸，還是沒有媽媽？”

眼淚不争氣地流下來了，一顆一顆地打在大腿上的褲子上。

“你冷靜點再跟我說話吧！”顧哲浩不喜歡看到哭哭啼啼的女人，感覺現在沒辦法跟她溝通了，便走去書房。

遲暖在客廳哭了一陣，想起家鄉那種不思進取的女人，年輕的時候給別人當二|奶，年老了，被人抛棄了，帶着自己的小孩回去老家生活，生活十分凄慘。

她不要成為那樣的人……

又不是沒有失過戀，相愛三年的男友，她也勇敢分手了。

她跟大狼狗也就相處兩個月而已，很快會忘掉他的。

遲暖拿起放在某個角落的行李箱，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她來這裏的時候，只帶了一個行李箱的東西，現在也是如此，她只帶走自己的東西。大狼狗送的東西，她統統都留下，包括新手機和鑽石項鏈。

遲暖走在路上，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拿着紙巾給自己擦眼淚。

今天流出的眼淚，全都是當天腦袋進的水，哭幹就好了。下次找男人不要那麽傻，一定要問清楚對方是不是認真談戀愛，會不會考慮結婚。

楓葉小區是臨近濱江的樓盤，她離開以後不知道去哪裏，一直沿着江邊走着。今天是跨年夜，即使天氣寒冷，江邊聚了很多人，大家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帶着一些發光的飾物，等待對岸的倒數，迎接新的一年。

快要淩晨零點了，一束光打在對岸某棟民國風的大樓上。

突然出現陰影數字“30”，人群跟着喊：“三十！”

“二九！”

“二八！”

……

“三！”

“二！”

“一！”

“咚咚咚……”大樓的大鐘響起了。

人們歡呼着，相互祝賀新年快樂。

遲暖身邊有幾個路人笑着跟她說：“新年快樂！新年快樂！”

遲暖被這洋溢喜悅氣氛感染了，心情莫名好了起來，對自己說：“遲暖，新的一年，新的開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