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就同居了呢，真是進展飛速啊…… (25)
宋芷默：“宋芷默，想不想把場子搶回來？”
“啊？”宋芷默有些不明白。
莫然朝正聊得火熱的宋芷娴和宋媽媽看了一眼。
宋芷默立刻了然了，關于在家裏一直沒啥地位這事兒她心裏也不是沒有過想法的，畢竟誰都不喜歡被忽視吧。
但是她只是低落了一瞬馬上就恢複了理智，她知道莫然說的辦法是什麽，趕緊阻止他：“別介，用結婚來争寵跟用孩子留住男人有什麽區別，我才沒那麽傻呢。”
莫然是有一百種方法讓宋芷默奪回家裏的地位的，不過既然宋芷默自己這麽不在乎，那他還瞎操什麽心。
回家第一天，宋芷默就知道了，任右銘還真是發了筆橫財，具體是怎麽發的大家都不知道，就是突然間很有錢了。
難得的是，有錢之後的任右銘一身的行頭換了，對人的态度多少也換了，唯獨對宋芷娴的話言聽計從這一點絲毫沒變。
任右佑銘一副暴發戶樣子去找宋芷娴的時候，宋芷娴也是拒絕他的，但是他有了底氣也敢三番五次地去找她了。
一個一個名包送到她的面前，對宋芷娴而言，與其熱臉去貼莫然的冷屁股讓宋芷默看笑話，倒不如接受這個對自己百依百順的任右銘，反正現在在她眼裏，任右銘跟莫然之間差距只有那一張臉而已。
回家後沒幾天，家裏就來了些親戚，說是來幫忙婚禮準備的，一雙雙眼睛卻只盯着莫然看。
也不知道她們到底是來看新人的，還是看明星的。
家裏亂糟糟的，宋芷默幹脆拉莫然出去走走，小城市也不怕有狗仔跟拍。
沿着春節期間小城有些蕭條的街道走着，冬天為一切蒙上一層灰色，帶着點舊電影的色調。
“這是我以前上小學的地方，以前這兒還有個小賣部，我跟姐姐每天放學都在這裏買辣條。”宋芷默說着“咯咯”笑起來。
莫然情緒一直不太高漲，不過看着她開心的樣子，心裏也暗暗地笑了，這個城市給他有點壓抑的感覺，不過有她在一切陰霾也就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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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芷默扭頭看他：“你怎麽不說話？”
他那趾高氣揚教訓人的姿态呢？怎麽一到C市就變得沉默了？
莫然正要說什麽，一個驚喜的聲音突然響起：“……默默？”
一個穿着警服的男子快步走到宋芷默面前：“默默，真的是你？”
宋芷默仔細看了看眼前的男孩子，才認出他來：“江陶禹？”
少年的眉目已經完全長開成為一張成熟男人的臉，一身警服在身，顯得很挺拔。
宋芷默最近一次聽到這個名字還是從羽諾的嘴裏，那天她說他在高中一直喜歡自己。
這時候江陶禹也看清了站在一旁的莫然，彎了彎嘴角打了招呼：“你好。”
莫然擡了擡手算回應了他。
“你都成警·察啦？”宋芷默有些驚訝，記憶中這個男生好像還挺瘦小的，現在也長得這麽結實了。
“嗯。”江陶禹赧顏笑了笑。
眼見莫然站在一邊就要不耐煩了，宋芷默趕緊結束了兩人的敘舊，道了別走了。
走出三五米之後，江陶禹站住了腳，回頭看了看那個身影，女孩子側過頭在跟身邊的男人說些什麽，表情有點兒郁悶和小委屈，江陶禹久久地看着那兩個人走遠，嘴角露出淺淺的笑容。
“我要回去，我不想逛了。”莫然突然發起脾氣來，簡直毫無預兆。
“我們才剛剛開始逛呢，還有很多C市标志性地方我沒帶你去呢。”
“我不管。”
“家裏又亂人又多，很煩人的哦，所有人都盯着你看哦，會被叫去幫忙哦，做的不好還會被嫌棄哦。”
“宋芷默！你怎麽那麽啰嗦！我說我要回去就要回去！這麽一個破城市有什麽好逛的！”
宋芷默十分嫌棄地看了他一眼，這人怎麽回事啊，說變臉就變臉，簡直莫名其妙的。
她只好把他帶回了家，家裏的女人們都在為宋芷娴的婚禮做準備，莫然只好跟任右銘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電視裏還在重播寧王傳，任右銘看得十分專注，時不時還會扭頭來問莫然幾個問題，雖然莫然對他愛答不理的，他卻很樂此不疲。
廣告的時候，任右銘又偷偷地瞄莫然，被莫然逮了個正着，只好撓了撓頭怯怯地問：“莫……莫少，以後你是不是也要叫我姐夫了啊。”
想到大名鼎鼎的莫然要叫自己姐夫，任右銘還是挺興奮的，那可是莫然啊，臻翼的大少爺啊，宋家二老并不知道這一層，還當他只是一個有些名氣的小明星呢。
莫然只瞪了他一眼沒說話，就他這慫樣，還想讓自己叫姐夫？簡直癡心妄想白日做夢！
任右銘被莫然瞪得有點心慌慌，只好跑去廚房找宋芷娴了，這時候宋媽媽和宋家兩姐妹都在廚房裏忙活午飯。
任右銘一進來就一副小媳婦姿态：“芷娴，莫少……莫少他瞪我……”
宋芷娴白了他一眼：“沒出息，他瞪你一眼你就吓成這樣了？你可是他姐夫！”
罵歸罵，不過這種時候宋芷娴還是要給自己老公一點兒面子的，她沖着宋媽媽抱怨：“媽，你看看，默默整天沒大沒小沒禮貌沒教養就算了，連她帶回來的男朋友也這樣。”
宋芷默瞪大了眼，我靠，宋芷娴什麽鬼意思啊，罵她就算了，幹嘛還在老媽面前說莫然壞話啊。
早已被莫然一份禮物收買宋媽媽毫不在意：“也不能這麽說，莫然畢竟是明星嘛，右銘你別老盯着人家看，不禮貌的，還有你也是，怎麽說話的，怎麽能說你妹妹沒家教呢，你這不是在罵我沒教好她嗎？”
我去，老媽居然向着莫然，宋芷默再一次被刷新了三觀，要知道在這個家裏她可是毫無地位的，莫然身為她的男友自然也應該低人一等，沒想到老媽居然會向着莫然……
其實這也很好理解的，宋媽媽眼睛又不瞎，莫然跟任右銘站在一起，誰優誰劣那還不是一目了然，更喜歡誰自然就向着誰了。
宋芷默也很有一點沾了莫然的光的意思，宋媽媽一連做的幾個菜全是自己愛吃的。
宋芷娴皺了皺眉：“媽，怎麽買的牛肉啊，我不吃牛肉，魚要炸的才好吃啊，清蒸不好吃，怎麽炒的長豆角啊，四季豆比較好吃啊……”
“這都是默默愛吃的，她難得回來，當然多做幾個她愛吃的了。”
宋芷默有點受寵若驚，以前可從來沒這待遇，宋芷娴卻很生氣，家裏桌上的菜向來都是以她的口味為準的，今天居然全變了，她将菜籃子往水池裏一放，拉了任右銘就出去了。
嘴裏還不滿地嘀咕着：“我和右銘還難得回來呢。”
宋媽媽一邊切菜一邊搖了搖頭：“默默，你說，我和你爸是不是太慣着你姐了？”
宋芷默只看着媽媽，沒有接話。
“右銘這孩子雖然處處都很一般，難就難在他能對你姐一心一意，既然你姐願意嫁給他，也挺好的，我還擔心你姐她心性高，很難找到她滿意的，只顧着對方家世，而忽略了人品。”
宋媽媽看了看她，突然笑了：“跟你說這些幹嘛，還是跟你說說莫然吧，看得出來啊他對你很用心啊，這小夥不錯，媽媽以前還覺得混跡在娛樂圈的肯定沒有什麽好男孩子，看來是媽媽目光狹隘了。”
“媽，說這些幹嘛？”
“媽的意思是讓你們快些結婚。”
“結婚？”宋芷默一個手滑，手裏的盤子掉了下來，好在這是摔在砧板上，圓盤子蹦跳了兩下就停了下來，沒有碎。
動靜卻不小，把莫然給引了過來，莫然緊張地站在廚房門口，見裏面沒什麽事，才安心地收了收目光，幹咳了兩聲：“呃，廁所在哪？”
宋芷默指了指外邊一個小門，莫然順着走過去進了廁所。
宋芷默轉過頭母女兩個一起笑了，莫然在廁所裏才想起來，他都來宋家三天了，今天還去問廁所在哪裏，他是豬腦子嗎……
☆、在宋家過的春節
宋芷默将盤子放好：“姐姐才剛出嫁，就想把我也嫁出去啊，老媽你就不會舍不得啊。”
“傻孩子，媽媽是希望你能把握住幸福。”
幸福？是真的幸福還是假的幸福呢？如果自己真的有勇氣接受他，他還會在原地等自己嗎？
那冷冷不屑的聲音還歷歷在耳——
“不過是一個老子一時意亂情迷有點好感的女人，你口口聲聲說我喜歡她，她夠格讓我喜歡嗎？”
宋芷默搖了搖頭決定不去想這些，在心裏算了算，自從回到A市已經137天沒有遇見過命案了。
默見莫失。
難道真的有命中注定這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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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的時候，六個人圍坐着一起吃年夜飯，滿滿一大桌子菜基本全部由宋媽媽掌勺，宋家兩姐妹就只有打下手的份。
“宋阿姨的手藝真好啊。”莫然的嘴就像抹了蜜一樣，他對裝乖向來很在行，要不怎麽說他是影帝呢，這麽多年，他的粉絲也是被他溫柔暖男形象騙得團團轉啊。
宋媽媽聽着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帥哥魅力無窮嘛，對哪個年齡層的女人都奏效。
“小莫媽媽手藝肯定比我好吧。”
莫然搖了搖頭：“沒有，我媽媽不會做飯。”
“是嗎。”宋媽媽顯然有些驚訝，那這孩子從小到大得多可憐啊。
宋芷默看了莫然一眼，她的記憶中好像從來沒聽他提起過他媽媽啊，不過看他也知道他母親肯定也是一個大美人。
“那沒事，什麽時候一起聚聚，我可以跟你媽媽切磋一下廚藝。”宋媽媽在考古隊裏的時候就經常掌勺，對自己的廚藝可是相當有信心的。
莫然的笑容斂了斂：“我母親已經不在了。”
他的聲音有點輕，聽不出有什麽情緒，飯桌上的氣氛頓時有些低，莫然擡頭不介意地笑了笑：“沒事，已經過去很久了。”
宋芷默盯着莫然看，莫然突然伸出手按了按她的腦袋，扭過頭溫柔地命令：“乖，快吃。”
宋芷默知道他是不想破壞年夜飯的氣氛，宋媽媽也趕緊為自己的失言彌補：“對對對，吃飯吃飯，以後你就多來我們家，阿姨做給你吃。”
“謝謝，宋阿姨。”
宋芷默在心中默默汗了一把，她媽怎麽總是怕莫然沒有飯吃一樣。
宋芷娴頗帶深意地看了看任右銘，那表情就像是在說：你看吧，他長得帥家裏有錢又怎麽樣，還不是不幸福。
他們倆就坐在宋芷默和莫然的對面，那種有點同情又有點可憐的表情讓兩人盡收眼底。
宋芷默握着筷子的手暗暗用了點力，莫然卻仿佛什麽也沒看見一樣，他夾了幾塊牛肉放在宋芷默碗裏：“快吃。”
眼眸裏的寵溺簡直要讓宋芷默陷進去。
那目光實在讓她把持不住，宋芷默完全忘了生氣，埋着頭繼續吃飯了。
飯後，莫然跟着宋家一起看春晚，宋芷默笑着打趣他：“是不是跟你在家過新年很不一樣？”
“沒什麽不一樣的。”
“沒有嗎？”宋芷默坐正了身體，“電視裏的豪門不都是很冷漠的嗎？家庭成員之間勾心鬥角什麽的，根本不坐下來吃飯什麽的。”
莫然輕笑地揉了揉她的腦袋：“電視都把你看傻了吧，沒有，我們家挺正常的。”
莫然親昵的動作自然而然，宋芷默也沒感覺有什麽，在旁人看來，這兩人卻真是甜蜜得不行。
宋媽媽看了一直用手肘推身邊的宋爸爸，看着兩人的目光裏含着笑：看這倆人感情多好。
宋芷娴在一邊看着卻是心情很複雜，莫然的到來，讓家裏的格局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爸媽明顯對宋芷默和莫然的關注要多于自己了，宋芷娴心裏難受的直想跺腳。
宋芷默也不甘心地摸他的頭：“那還不是你們這些電視從業者拍出來的，整天誤導觀衆。”
“诶，宋芷默，你別忘了你現在可是我們中的一員啊。”
“我入行尚淺，還沒來得及禍害人呢。”
春晚到一半，宋爸宋媽就接連洗漱去休息了，他們家沒有守歲的習慣，都是願意堅持到什麽時候就到什麽時候。
宋芷默堅持到十二點就困了，被莫然趕去刷牙，刷到一半，宋芷娴也跟着過來了。
宋芷娴在宋芷默身邊擠了過去，洗了把臉，一邊敷面膜一邊說：“默默啊，沒想到莫然這麽可憐呢，你以後可得對人家好點。”
就像是一個人實在太完美沒地兒給她說似的，非得拿人家的親人來說事。
宋芷默最痛恨這種“你覺得別人可憐的可憐”，不過是嫉妒人家過得太好，非得尋個由頭說人家其實沒有那麽好。
她将嘴裏的水吐了出去，聳了聳肩：“我沒覺得他可憐啊，他長得那麽帥又那麽有錢，多少人求都求不到，有什麽可憐的？”
宋芷默說的輕描淡寫的，她知道宋芷娴在乎什麽，所以想讓她覺得難受簡直易如反掌。
果然宋芷默剛走開就聽見身後宋芷娴把牙杯碰得“砰砰”響。
宋芷默出到客廳，任右銘立馬緊張地上來問：“你姐怎麽了？”
“沒怎麽，發神經呗，間歇性發作，一個月總有那麽幾次。”
任右銘一邊往裏面走一邊指責宋芷默：“默默，你能不能別氣你姐。”
宋芷默沖着莫然扮了個鬼臉，莫然靠坐在沙發上也覺得有點奇怪：“你不是都愛讓着她的，怎麽這次回擊了？”
“切，誰讓着她了，我那是懶得搭理她。”
過了春節，莫然的宋家之行也差不多接近尾聲了。
因為有工作安排，宋芷默和莫然沒有參加宋芷娴的婚禮就回A市了，初八開始接連三天他們都要拍攝NIS夏季新款廣告。
這是宋芷默跟NIS合作後的第一次拍攝，品牌方很重視，攝像造型都是從國外請的頂級團隊，現在要改時間肯定是不合适的。
既然都參加不了婚禮了，幹脆就早一點回來，莫然那些被推後的工作一項一項也要開始了。
拍攝NIS廣告間隙，宋芷默接到羽諾的電話。
“默默，你知不知江陶禹也到A市來了啊。”
“江陶禹？”宋芷默想起那個一身警服的精神男孩，“他怎麽來了。”
“我聽說你們過年那會兒還見了一面？”羽諾有些戲谑的聲音傳過來，“默默你居然都不告訴我們，有沒有把我們當朋友啊。”
“哪裏是見面，就是偶遇了好不好。”
“他問我要你電話了啊，我給他了哦，就跟你說一聲。”
宋芷默對着攝影棚頂翻了個白眼：“你告都告訴他了才通知我，先斬後奏啊。”
“拜托，人家現在是人民警·察了好不好，又不是什麽壞人。”
“行了行了，別解釋了，又沒怪你，對了，我問你個事。”
羽諾的這個電話倒提醒了宋芷默，年底的時候太忙她都忘了要跟羽諾确定一下孫尚白的事情了。
“什麽事？”
“聽說你傷了我們孫大師兄的心啊。”
“沒有啊。”電話那頭的羽諾有些驚訝，“他沒有跟我表白啊。”
“那我上回見他怎麽情緒低落的？”
“哦！”周羽諾明白是怎麽回事了，“那個……默默，我離開電視臺了。”
“離開電視臺？”
“嗯，那個……許總一直邀請我進臻翼影視，我答應了。”
“這麽大的事兒，你怎麽都不告訴我們啊。”
“也還沒定呢，也就年前談了談，還得等我把電視臺這邊的工作交接了再過去，我想等事情确定了再告訴你們嘛。”
“這是好事兒啊，以後就可以天天跟你的許總共事了，以我們羽諾的美貌和才華，肯定跑不了他去。”
“感覺他離我好遙遠啊，我都不敢正眼看他。”
聽羽諾的語氣，她好像真的愛上那個許晨文了。
剛挂了羽諾的電話，就有一個陌生號碼打進來，劃過接聽，是一個很清朗的男音：“默默，我是江陶禹。”
江陶禹說他調到A市來了，約宋芷默有時間出來一起吃一頓飯，宋芷默拍完NIS廣告後正好有兩天休息，就很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宋芷默趕到餐廳的時候，江陶禹已經到了，他換上了便裝，頭發剪得很短，看上去很精神。
宋芷默坐下來跟他打了個招呼，江陶禹将菜單遞過來：“先點菜吧。”
其實宋芷默的高中時代就只有周羽諾和陸晨晨兩個朋友，那時候她性格比較怪癖，不大跟人來往，就更別提男孩子了。
那時候，宋芷默膽小又怯懦，每一次遇見命案都要躲在家好幾天不出門，所以突然請假三五天不去學校是常有的事。
有一次，她休完假返校，放學的時候，江陶禹突然來找她，說要送她回家。
宋芷默敏感地覺得他肯定是知道了什麽，一種讨厭害怕的心情瞬間将她籠罩，她知道被人了解真相就意味着疏遠和同情的目光，所以她看着少年真誠的眼睛，面露恐懼地逃跑了……
事後想起來，宋芷默才覺得當時的那個少年應該是出于好意才提出跟她回家的吧，自己卻一言不發跑掉了，實在是有點……不知好歹啊。
江陶禹盯着面前認真翻着菜單的女孩子，手心握着的茶杯已經往嘴裏送了好幾次，茶杯早就空了，他卻機械地維持這樣的動作。
他一直都很後悔，當年沒有說出口的告白，所以他一直在申請調崗，去年年底終于批下來了，然而網絡上卻鋪天蓋地地在報道她跟另一個男人的戀情。
看着閃光燈下她精致的面容和華麗的外表，他迷惑了，調令也被他放置在了一邊，她早已不在原地，就算到了她的身邊又能做什麽呢？
直到那天在街角偶然遇見她，她的一瞥一笑一言一語，又将他帶回那段青春時光，他才确定，她并沒有改變，就算她的身邊已經站了別人，她卻還是那個讓他揪心心疼，在盛夏驕陽的灼熱剛剛散去的下午，看見他扭頭就跑的那個女孩子。
在他知道她是因為遇見命案才常常請假之後，他就立志要當警·察，他想保護她，而現在，雖然他已經沒資格站在她身邊，至少可以保護她所在的城市。
☆、能不能守點婦道
宋芷默菜單才看到一半，電話就響了起來，莫然狂躁的聲音傳出來：“宋芷默！你在哪裏？！”
“在吃飯啊，怎麽了？”
“在哪裏吃飯？”
宋芷默聽到莫然關車門，發動車子的聲音，難道他去家裏找她了？
“在香鄰廣場這邊，紅柚小屋。”
莫然過來的時候，宋芷默和江陶禹已經吃的差不多了，莫然推門進來，看見坐在宋芷默對面的男人就傻眼了。
他氣得說話的聲音都有點變：“宋芷默，你……你能不能守點婦道啊，你到底有沒有為人女朋友的自知啊，行為能不能夠檢點一點？”
宋芷默的委屈簡直要突破天際了，她不就跟老同學吃個飯嗎？怎麽就成不守婦道、行為不檢點了？莫然這罪名也安得太大了吧。
“莫然！你有病吧，我不就跟人吃個飯，你激動什麽啊。”
莫然走近了些，居高臨下地看着宋芷默：“我怎麽激動了，你跟別的男人單獨吃飯，狗仔拍到了就會腦補你們倆上床！”
莫然這話倒沒有錯，宋芷默無力反駁只好低下了頭。
一旁的江陶禹很是尴尬，想說話又不知道該怎麽樣開口，畢竟是別人兩口子的事情啊。
宋芷默看了江陶禹一眼：“你先走吧。”
江陶禹站了起來，他看了看莫然：“莫先生，我跟……”
“趕緊滾！在老子想揍你之前。”
江陶禹皺了皺眉還想再說點什麽，宋芷默拼命給他使眼色：還不趕緊走，真想他揍你啊！
江陶禹走了之後，包廂之內只剩下宋芷默和莫然兩人，宋芷默拉了拉他的衣袖：“喂，人都走了就不用裝吃醋了吧？”
莫然還是冷着臉不說話。
真的生氣了？宋芷默小心翼翼去看他的表情：“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不該自己獨自出來跟一個男人吃飯，不該絲毫不顧及被狗仔拍到的危險，不該出來吃飯都不告訴你……”
宋芷默每說一句，莫然臉上的冰霜就融化一分，她雙手合十真誠道歉：“真的知道錯了，原諒我吧。”
看着她可憐兮兮的樣子，莫然突然繃不住笑了起來：“行了吧，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表情。”
“喂！人家很真心實意地在道歉好不好。”
“那有什麽用，反正有下次你一樣會再犯。”
宋芷默撓了撓頭：“我就是老忘記自己是公衆人物這件事情嘛。”
莫然翻她一個白眼，誰說這件事了？他想說的明明是，她做事情之前從來就不會想到自己好不好。
不過狗仔的事情也确實不能再放任不理了，從逛商場到回C市過年，從散步到廣告拍攝，他們一起做的每一件事幾乎都有媒體跟拍。
莫然打了個電話給李具升：“升叔，我身邊那些蒼蠅也該趕一趕了吧？都快飛到我臉上來了。”
李具升帶着笑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來：“小少爺，這不是正合您炒作戀情的目的嗎？”
“過猶不及這道理升叔比我懂吧？”
“既然是小少爺的意思，自然悉聽尊便。”
莫然挂了電話，扭頭沖着宋芷默：“回家吧。”
“回家幹嗎？”
“做飯！你跟別的男人吃得開開心心的，老子還餓着呢！”
搞了半天他是來蹭飯的啊：“可是家裏沒菜啊。”
莫然拉着宋芷默到就近的超市買菜，宋芷默一遍将食材放進籃子裏一遍有些失神地想：149天了，沒有遇見命案的149天，再有一天就是整整150天，五個月。
宋芷默側過頭偷偷地去看莫然，他漫不經心地看着酒櫃，他最近的行為挺讓宋芷默捉摸不透的，有時候對自己很好，可又時候又讓人覺得一切都是錯覺。
不管了，過了明天如果沒有意外，她就問他當初說過的喜歡自己還算不算數，失敗了也不過就是被他嘲笑一下嘛，因為過了明天就五個月了，五個月都不發生奇奇怪怪的命案，是宋芷默自五歲遇見第一樁命案之後再也沒有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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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宋芷默一早就被宋芷娴用奪命連環扣從床上轟了起來，非說今天要四個人好好吃頓飯，以彌補宋芷默和莫然沒參加她婚禮的罪過。
莫然一聽是要跟那倆家夥一塊吃飯，拒絕得直截了當：“不去。”
宋芷默是很能理解他的心情的，所以也不強求，挂了電話自己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去了約定見面的地方。
是一座新落成的寫字樓，地方偏僻得很，接連招了幾輛車才有人樂意搭她過來。任右銘在這座寫字樓租下了一整層打算開公司，宋芷娴把她叫到這裏來也是為了帶她看看所謂“姐夫的公司”，寫字樓還在招商階段，所以冷冷清清的不見什麽人，在門口做了簡單的登記，保安就對宋芷默放行了。
電梯處于未開放的狀态，宋芷默只好往安全通道的方向走，拉開門進去，一陣陰森森的風吹得她背脊發涼，樓道裏還有人，鞋子與地面摩擦的細小聲音從上方傳來，封閉陰冷空間裏的靜谧，和那窸窣混沌聲音的詭異交雜在一起，宋芷默的心就像被冰涼針紮了一般地緊得一縮，氣悶地籲了一口氣，擡頭去看的時候，只見一個棕色皮夾克背影快速地消失在了樓道的轉角處。
“大白天的吓什麽人啊。”宋芷默低聲抱怨了一句。
她上到指定樓層，還是黑黢黢的一片，這整座大樓帶給她的壓抑感，讓她很不舒服，只想快點離開：“任……姐夫，我到了，你們呢？”
“呀，默默，你到我公司了？”任右銘驚訝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來，“那個……你姐突然改變了計劃，說是要先跟朋友逛了街我們再一起去吃飯，她沒告訴你嗎？……那要不……你先到最裏面門虛掩着的房間休息一下，我這邊還有一點事情，我晚一點過來接你吧。”
宋芷默挂了電話，強力抑制住內心想要離開的沖動，找到了任右銘所說的房間，向陽面的房間內陽光充沛，明晃晃暖洋洋的光終于讓宋芷默有一種上岸了的感覺，心情也瞬間好了一點。
周圍的建築工地正在爆破，時不時一聲巨響吓得她一個激靈，她站在窗前看了看遠處施工的工地，城市發展那麽快也許過幾年這兒也成了市中心了呢？
這麽想來姐姐和任右銘在這片區域租辦公地和買房子也不失為一個不錯的選擇。
宋芷默百無聊賴地用手機看劇本，直到莫然的電話打進來，才發現時間已經過了三個小時了。
“你在幹嘛。”莫大少爺平鋪直敘的疑問句顯得很霸道和不耐煩。
“等我姐他們啊……”宋芷默下意識擡手看了看時間，“我去，都一點多了……”
這兩個家夥搞什麽鬼啊。
隔着電話都能感覺到莫然的嘲弄：“你個蠢女人不會等他們等到現在都沒吃飯吧？你腦子有坑嗎？”
宋芷默心裏也有點火氣，同時也感覺到了腹中空空的饑餓感，她語氣有點兒無奈：“我現在就去吃飯。”
“你現在去哪裏吃飯？就你去的那鬼地方，半天見不着一個人影，哪有飯店，你要怎麽回市區都是個問題吧。”
雖然他語氣很壞，聲音也罵罵咧咧的并不溫柔，宋芷默心裏卻升騰起了一絲兒希望：“那你來接我吧。”
電話那頭的莫然頓了頓，其實說那麽多也就是想引出現在只有他能去救她這一點，可是當宋芷默那麽自然地把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他卻又有點不爽了。
那你來接我吧。那你來接我吧？
切，搞什麽啊，那種命令的語氣是什麽意思啊？難道他很閑嗎？必須去接她嗎？他幹嘛要在乎她的死活啊。
“鬼才要去接你，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多忙。”莫然擡高了聲音表達不滿，“導演叫我，挂了。”
宋芷默看着暗下來的手機屏幕心情有點複雜，這就叫做自作自受吧，眼巴巴地喜歡人家，還要拒絕，這下真把人家趕跑了吧。
另一邊，莫然一挂斷宋芷默的電話立刻撥了魏玮的號碼出去，魏玮那邊沒空派不出人來。
莫然只好打了徐栗連的電話：“徐栗連，去青岩區石風大廈接一個人。”
穿着白色浴袍，懷裏摟着一個嬌滴滴美人正準備去泡溫泉的徐栗連有點懵：“什麽？”
莫然的聲音沉下來，顯然耐心值已不足：“幫我，接個人……”
“等等等等等。”徐栗連忙打斷他，“靠！莫然，老子又不是你的專職司機，你讓老子去接人，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在幹什麽？！”
“你除了泡妞，還有什麽正事。”
被說中的徐栗連居然笑了起來：“嘿……那你他娘的還來煩我，整天壞人好事不怕天打雷劈啊。”
“得了吧，老天要有眼，首先就劈了你，整天禍害人姑娘。”莫然頓了頓，聲音恢複慣常的随意淡然，“你真沒空？行，我也不打擾你了，好好玩。”
挂了電話，莫然摸着下巴開始糾結，心裏竟然一點一點升騰起喜悅的情緒，嘴角也不由得悄悄上揚，看似無奈地搖了搖頭：“既然徐栗連沒空，那只能我自己去了，總不能真把那家夥丢在那荒郊野外吧，那多不仗義啊。”
☆、無解的厄運之輪
宋芷默電話也懶得給任右銘打，就讓他過來的時候撲個空才好，讓她幹等三個多小時，實在是可惡。
她沿着原路往回走，兩邊都是玻璃牆隔開的辦公室，倒映着她的影子，被拉伸得變了形重重疊疊地交錯在一起，整個樓層就只能聽她一個人的腳步，“踏踏”的聲音有節奏地回響着，來時的恐懼壓抑感又回到了宋芷默的心頭。
突然一陣門上轉軸移動時發出的“吱呀”聲輕微地傳來，宋芷默如驚弓之鳥一般迅速地回轉頭，身後一扇玻璃門被風吹動了，慢慢悠悠地輕晃着。
宋芷默松了一口氣正要繼續走，心裏升騰起來的一陣不詳預感，和突然湧入腦海的一絲疑惑，卻讓她始終邁不開步子。
她來的時候這些門都是關上的……
有沒有上鎖她不知道，但至少是扣上的，人力都無法推開，這麽一點風又怎麽能把它吹開呢？
宋芷默死死盯着那一扇門，還是不要進去吧？她才剛剛下定決心要像正常人一樣的生活，而那扇門就像一個厄運張開的血盆大口，門裏是她永遠擺脫不了的厄運，門外是她所期望的美好生活。
可每一次她都抵不過心裏的那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