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聶耳今天覺得自己有點背,剛開局就遇見一群奇葩。沒開始的時候個個搶着說要帶飛,結果現實打臉速度讓人,真是措不及防。
當然這些并不是她氣的原因。
她打開微信,看了自家年年的微信,要路由器?
okk,聶耳神速上某寶買了臺,直達的那種兩天左右貨就可以到。
聶耳發微信:買好了【托腮】
沒想到對面秒回:效率。(微笑)
姜年年:不過,我這裏好像網線遷不過來。難過。
姜年年十分悲壯地回:耳朵啊,退了吧,咱別花那冤枉錢。
其實姜年年的心在流淚。在這深山野嶺真是水逆得有點厲害。上個青銅局被‘花木蘭她老公’噴成這樣。她一個王者不要面子不生氣的呀。
在心裏畫個圈圈詛咒他。
得,別說了,這網又卡了,耳朵的消息加載小半天沒出來。
姜年年直接打電話過去。
聶耳欣喜接起:“年啊,終于可以聽見你的聲音了,想你。”
姜年年:“嗯。”
沉默了有十秒,然後同時,
“我今天遇到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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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 姜年年覺得自己沒跟她家耳朵這麽同步過,于是頗有點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惺惺相惜之感。然後吐槽模式開啓。
“我被噴了。”
“我也是。”
聶耳:“我家铠開局就說帶飛不用謝,他是雷鋒。”
“我等着帶飛呢,他說我搶他野。”
“excuse me打野的搶上單的野?”
“我有點氣。然後更氣人的是後面,本來一波推,咱家後羿在泉水不動。”
“我們被團滅了,後羿說我搶他打野所以不讓我贏。”
“我:……emmm,我差點爆炸,都想問候他了。”
“年啊,我掉段了。T﹏T”
“對了年,你怎麽也被噴?”
姜年年深呼吸,咬牙道:“我卡,我菜。”
她發誓以後一定要solo那花木蘭她老公,讓他知道什麽是真正的菜。^_^
兩人的話題圍繞着慘不斷升級,最後一致認為:要畫圈去詛咒那些噴她們的弱雞。
姜年年坐在工棚外挂掉手機,看夕陽隐入青山間,橘黃的餘晖浸染着大地,祥和靜谧。遠處帶着工帽的工人說笑着回來。其實也不賴吧,她暗暗想。
當然如果沒有那些咬她咬到懷疑人生的蚊子的話,她會堅持自己的觀點的。
過了兩天,那個好友申請算是同意了,但好像從沒見過那個人登過。姜年年佛了,覺得這solo至少要等到她回臨城了。
三天後的某天早晨,姜年年被她家耳朵的奪命連環call,call醒了。
她迷糊起身,瞅了眼表,七點五十。外面下着雨,還挺大。工地今天停工了,怪不得沒人叫她呢。
姜年年迷糊開口:“耳朵。”
聶耳:“年年,快去領你的路由器吧。”
姜年年清醒了大半但是很懵逼:???“我不是說退了嗎?”
聶耳:“啊?說了嗎?”
得,鐵定那天兩人談得太動情了,耳朵忘了。
聶耳繼續:“那個快遞,工作人員說送不到工地,只能送到最近的鎮上的代收點,你去取吧,皮卡丘。”
姜年年看了看雨,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蚊子包。好吧,她去,順便買瓶花露水。
至于下雨嘛,她其實很喜歡下雨的,尤其是夏天的雨,可以的話,她想淋個酣暢淋漓,痛痛快快。
她随便套了件襯衫,穿着牛仔長褲,拿了把傘出門了。
有好幾個同學嘴上喊着年年姐,還行動上微笑送她出工地。姜年年無奈:“你們想讓我帶什麽就說吧。”
然後姜年年寫了個購物清單很長串的那種。她想打人。然後那群男生溜得賊快。
姜年年郁悶:看來是好久沒有solo他們了。
他們工地不通公交,得走幾千米到站臺去等。姜年年走了二十幾分鐘,又在車站等了一小時車,算上車程一共費了三小時。
姜年年暗自腹诽:這個真是個鬼地方呢。
到鎮上時,已經十一點多了,雨勢變小,小到成了蒙蒙細雨。姜年年也不撐傘了,照着耳朵發的地址找去。
這個小鎮是個古鎮,青石巷小平房在蒙蒙雨霧中很有意境。寧靜祥和的氣氛也慢慢撫平了姜年年等車那焦躁的心。
她慢慢地走着,看着四周古樸的房屋,有商販隔着木門與她相望,大黃貓跑過門欄,叫一兩聲。安靜而舒适。
姜年年走了約莫二十分鐘,才找到那個代收點。不,可以稱那個地方為一個小超市。
日用品快遞代收,零食書本全都有。那小超市是由幾間寬敞的木屋構成,木質門欄很特別。
看店的是一位長得很清秀的大男孩,低頭玩着手機,沒看見她。
姜年年敲了敲門,那男生擡起了頭,很大的眼睛清亮有神,他笑着開口:“歡迎光臨。”一排潔白的牙齒露出,顯得整個人陽光好看。
說完這句他又繼續低頭看手機,手機橫放,左右手不停地動,應該是在打游戲。
過了約一分鐘,那大男孩又擡頭看着她笑到:“選東西啊,随便看吧,不用管我的。”
姜年年走進貨架,照着清單選購起來。她發現這裏的東西都日期挺新鮮的,看來平時生意應該很不錯。
挑同學的挑了二十幾分鐘,然後她看見了一瓶美白霜,姜年年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這膚色太漂亮,吓得她趕緊拿了兩瓶放購物籃裏。
肯定是跟糙老爺們跟久了,都沒怎麽注意膚色問題了。她覺得現在回家她媽見了估計都要說她剛從非洲回來了。
她重回結賬臺,正想問快遞問題。然後那玩游戲的男孩也擡頭了,低罵了句“艹。”
姜年年弱弱開口:“我取快遞可以嗎?”
那大男孩有些尴尬地撓了撓頭。立刻回:“可以,我這就去幫你拿。”
他腼腆的笑,有些不好意思。然後手機被放到了吧臺上,他剛走幾步,電話響了,又折返接了電話。
姜年年看着他笑得十分燦爛,說着:“三哥我這就來,等着啊。”
挂了電話他嘟嚷了句“只能挂機了。”
然後他看見了姜年年,眼睛一亮,他一個箭步上前,十分誠懇的對姜年年說:“姑娘,等我二十分鐘,回來幫你把快遞搞定。你順便玩我的手機打發時間吧。”他雙手遞上自己的手機。
“農藥歡迎你。”他極為機靈地開口。
姜年年也笑了,這男孩倒不認生,而且說話挺好聽的,不讨厭。
她溫和笑:“就是不想挂機嘛,沒問題我幫你。”
那男孩笑得更燦爛了,對她說:“回來請你吃零食小姐姐。”
姜年年失笑:“好啊。”
然後他便大步跑進了雨中。
姜年年看着他遠去,笑笑。這店他也不怕沒人管,真是個心寬的主。
姜年年看了看游戲頁面。目前進行到第六分鐘。雙方是3:5。
瞅了眼自己角色的ID,挺中二的叫:45度的憂傷。
自己打不知火舞,目前是0/1/2,經濟排第四。不算太差的成績了。
她打得挺流暢,中路壓線,上下路野區游走,五分鐘殺了對面小鹵蛋三次安琪拉兩次,經濟成最高。比分持平10:10。姜年年感覺了下玩家的走位和意識,确定了這是星耀局。
打了龍,壓兵線的時候,她看見了跟在自己身後後羿的ID:花木蘭她老公。
姜年年:what?
然後花木蘭她老公發了句:袁哥你今天很六。
呵,看來還是好友咯。她突然很想見這位毒舌的真容,然後怼,不,打回去。她怼不贏,只有打。
姜年年看了看他的戰績3/6/5。
咦他上次不是挺能耐嗎,這就現原形了???
姜年年怼他:小砸砸。(諧音自己體會。)
花木蘭她老公:黑人問號?
45度的憂傷:帶你飛,你回水晶孵蛋吧。^_^
花木蘭她老公:袁哥你很狂哦。
姜年年覺得自己是很狂,要不是隊友免疫傷害,她真想幾扇子丢死他。
45度的憂傷:等下讓你看更狂的,你只負責打666就可以了。
花木蘭她老公:今天沒毛病?
45度的憂傷:好着呢。只是你可曾記得大明湖畔的上官婉兒?
花木蘭她老公:???
45度的憂傷:貴人多忘事,你可勁裝。
花木蘭她老公:我沒有。
破水晶前幾秒,花木蘭他老公看了自己後羿:3/8/21,不知火舞27/4/2。
這搶人頭還能再明顯點嗎?
花木蘭他老公:袁哥你變了,你針對我。
45度的憂傷:孩子成長是這樣。來solo吧,我讓你。
毫無懸念,姜年年MVP。一出游戲,她立馬邀花木蘭她老公solo。并附好友消息:大明湖畔的上官婉兒來找你了。
然後對戰超乎想象的精彩。
姜年年用了婉兒體驗卡,花式上天秀翻了對面的司馬懿。
45度的憂傷:呵,你跑那麽快有用?
成天弄個鬼影子吓人?
不玩李白幾個意思啊?
上分要帶嗎,求我呀。
姜年年覺得爽爆了。雖然這次對面的人乖得像只小奶狗,不過她這女魔頭可算出氣了。
花木蘭她老公:?
??
???
我們有仇嗎?
袁哥我沒吃你零食啊。
上分我沒興趣啊。
45度的憂傷:得,打到你有興趣。
後來對面表示受不了赤.裸裸的壓迫投了。
姜年年看了11/0/0笑了,笑賊歡還笑出聲了。這一聲Victory 聽得她心肝舒暢。
她聽見了咳嗽聲,擡頭笑容僵硬了。剛剛她是公報私仇,借好兄弟的號虐了好兄弟?
門口站了兩個人,一個是剛剛的大男孩剛剛他咳嗽了,另一個人高高的,一身黑色沖鋒衣,背了個黑登山包,帶了個純黑口罩襯得皮膚分外白皙。他逆着光看她,目光幽深,晦暗不明。
兩人都看着她沒動,或許站了有一會了。
姜年年有點慫了,她雙手交出手機:“袁哥見諒,我手癢打了兩局。”
那男孩立馬走上前來他手裏還提着幾大包菜,笑道:“這算什麽事啊,沒事沒事,你等也等久了。”他飛快瞥了眼戰績,呆了。
“我擦,小姑娘你可以啊!27殺,我這星耀局诶。”
姜年年擺擺手謙虛道:“運氣好而已。”
那大男孩放下菜,又轉身對身後的人說:“三哥,看來這姑娘技術和你有一拼啊!”
面罩下的人看不清臉色,只是低低地:“嗯。”了聲。
聲音沙啞低沉得像個老頭。看來應該是感冒得厲害才戴口罩吧。姜年年心想。
那男孩轉身一臉崇拜:“大神,請收下我的膝蓋。”
“我叫袁霖,大神你可以叫我小林子。”
姜年年噗呲沒忍住笑了。
她笑呵呵“小林子好。”
然後袁霖背有點冷,聽見他三哥低啞的嗓音:“沒節操。”
袁霖立馬轉頭:“三哥,我節操都是你的。”
那個被叫三哥的人,進了屋,放下背包,坐在木質板凳上開始玩手機。沒理袁霖了。
姜年年看他有點散漫的氣質,又帶着疏離和淡漠,突然很好奇他口罩下是怎樣一張臉。
不過她看着那人的側顏,覺得輪廓真好,挺帥。
袁霖發現了她打游戲這麽牛掰,就逮着她不放了,這人特沒心眼,自報家門。他是H大大一的學生,這暑假回來幫小姨看店,理想是成為一名王者榮耀職業電競選手。
姜年年也隐約了解到了對面的那人的零星事件,好像他前幾天剛拿了一個世界機器人大賽的冠軍,熬幾宿熬出重感冒。他是袁霖的偶像兼好友。
袁霖又翻了翻戰績,墨家機關道11/0/0,牛皮啊,然後他看了看對手“花木蘭她老公”。
袁霖有些懵逼:“你把我家奶媽打殘了?”
姜年年在想着快遞和回去的事,沒聽清,她回:“什麽?”
袁霖特清晰地說:“花木蘭她老公啊!”
姜年年不好意思地笑了。
然後她看見一直在對面玩手機的人突然擡起頭眼睛直直看着她,眼神戲谑,眼角微彎,清亮的眸子看得她心底發顫。
姜年年做個口型無聲:“我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