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路煙此行的目的本來就是要替獨孤或擋情劫,她已經威脅過思思了,不許讓獨孤或的情劫被随機,必須由她來完成。

司命說必須讓獨孤或嘗到愛情的苦果才算完成七情的歷練,路煙直觀的将這種歷練理解成為讓他感受一下被甩的滋味。

想來人間男女每次分手哭得稀裏嘩啦,要是告訴他們,分手的這一次其實是歷練,無論是否複合都成功完成了人生一大關卡,不知道那些癡男怨女還會不會繼續為愛流淚。

想來那些說“分手快樂”的人才是真通透,已然跳出凡人思維,根骨奇佳,有望登仙。

想到自己馬上就可以對這位祖宗為非作歹為所欲為,幹完壞事還能跑路,心情就無比激動。

而此時此刻,更教人激動的是,這個鋼鐵直男貌似看懂了她的意圖。

當獨孤或無師自通吻得她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路煙腦子裏一片茫然。

他該不會也是被灌輸了一堆奇葩思想,腦子裏有攻略她的劇情吧?

實在是被天道玩兒怕了,路煙狐疑地問:“你喜歡我?”

獨孤或把她抱回來,低垂眼眸看着她的嘴唇,好一陣才開口:“你好香。”

路煙忍不住發問:“你是在我嘴裏找吃的嗎?”

當初她沒少在他嘴裏找過,就是沒找到真氣珠藏在哪裏,如今才發現那是凝聚自己的修為,看似簡單方便的一個動作,實際上需要費許多功夫。

她每喂他吃一顆,第二天都得養神許久。

獨孤或無法理解這女人為什麽每次被他親吻後就格外虛弱,他懷疑她可能先天不足,經不住折騰。

“要試試嗎?”獨孤或又問了一遍。

路煙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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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或試了好幾次,沒能成功。

他摟着她,低頭定定注視她許久,把她抱回去放好,然後拉過被子将她蓋嚴實,“你睡。”

路煙側目,看他翻身下床,穿好衣袍,黑起一張俊臉跑去書房翻箱倒櫃。

獨孤或弄出一堆書籍。

他竟然是在學習怎麽做。據說這是天性,可這位清心寡欲的祖宗似乎并不具備這種天性,看得出來,也感受得到,他那笨拙的動作是真的不會。

呃,也有可能因為她仙身不同凡人,仙身皮膚緊致,萬萬年也不會老去,她的軀體部位自然也是最佳的狀态,真是難為他了。

路煙幻化成透明人在少年面前晃來晃去,最後趴在他跟前,單手支着下巴看他學習,順便蹭點兒經驗。莫名有種養成的快樂。

她趴了一會兒,困意襲來,打了個哈欠就翻身睡了。

睡着時仙法會自動散去,她的障眼法自然也就沒了。

獨孤或擡眼發現他的女人睡在書房,眼底瞬間蘊着驚濤駭浪般的驚訝,但很快就恢複了平靜,大膽冷靜地猜測,她可能是只鬼。

她這般楚楚動人,很有可能是那種采陽補陰的美貌妖豔女鬼。

他放棄了學習床笫經驗,翻開一本秘錄,看看如何配合女鬼完成采陽。

第二天早上,路煙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躺在獨孤或的寝殿,他正在外面跟人小聲說話,路煙用靈力,輕易就聽見了談話內容。

獨孤或居然把她當成了女鬼??

怕她被王府的符咒給吓跑,特意命令下人将王府上上下下所有門神像和辟邪之物都拆了搬走。

路煙忍不住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猴急了點,顯得就像那種恨不得榨幹男人的女鬼。

她思忖着怎麽撩他,怎麽讓他動心,唯獨忘了急于求成會引起他的懷疑這一點。

說來這天道輪回也是挺讓人無語的,明明有許多空子可以鑽,但偏偏每件事都自由定律,就算窺得天機也未必能改變。她沒有獨孤或那樣強大的毅力,啓動不了陰陽鏡回溯時光。

就是平時回味一下過去啓動一下,她也累個半死,體力跟他沒法比。

如若不然,她還真想重啓時空,回到她回歸神位那一天,打死也不許他獻祭自己了。

哎,用過陰陽鏡之後才發現,獨孤或能拿着它照鏡子是真厲害。她是用一次元氣大傷好幾日,回想起他每天就那麽盯着看拿着用,居然能做到面無表情。

聽見外頭傳來由遠至近的腳步聲,路煙閉着眼睛裝睡。

為了幫他擋這一波情劫也是絞盡了腦汁,這會兒沒有精力面對他,這聰明的家夥,投胎多少回都不好撩,你祖宗還是你祖宗。

獨孤或躺在她旁邊,撩起她腦後的發絲,在她頸窩低聲說:“再試試?”

路煙只覺得他應該是認為弄走了那些辟邪之物,所以能行了。

還真把她當女鬼做呢?

半個時辰後。

輪回之鏡、祛魔神梳發出絢爛的光芒,路煙的仙體飄着香,黑發與少年的銀絲糾纏在一起。

路煙見獨孤或清俊面容略微扭曲,忍得十分痛苦的樣子,“要不就算了吧。”

“可以的,我再試試。”

他成功了。

獨孤或擡手捂住她的眼睛,不許她說話,也不準她看。

路煙躺着享受,抽空啓用陰陽鏡,将這一切錄入鏡中,心想等他回歸神位之後,再想抵賴就不行了。

她是仙體,而他現在是凡人,她不敢冒這個險,所以邊做就邊喂給他真氣珠。

獨孤或并不知道她在做什麽,很高興她的主動。

可能是動用了陰陽鏡,路煙體力不支,癱了三天。

她原以為這位病弱祖宗做起來不太行,現在感覺嬌氣的是自己。

獨孤或守在她身邊,目光怪異地看着她,像是在看一只沒什麽用采納失敗的女鬼。

路煙拿起鏡子照了一下,此時此刻的她面容蒼白,蓬頭散發,瞧着還真有點像只女鬼。

獨孤或把她抱起來:“去吃點吧,第一次當鬼,有些事總要多嘗試幾次才能學會。”

路煙:他在說什麽?什麽叫第一次當鬼?

扭頭看到床單上的點點殷紅,一下子明白過來了。

路煙微笑着在心裏罵了句媽賣批,大家都是雛,憑什麽笑話她。

她至少沒有臨時抱佛腳連夜惡補一百本資料吧?她還算是七竅玲珑一點就通很有天賦的好吧?

心裏這麽想着,臉卻熱了起來。

“你是覺得我配合得不夠好嗎?”路煙扒了一小口飯,看向對坐上的男人,衣襟緊扣,清冷依舊,仿佛拉着她不斷嘗試的那個禽獸不是他。

“你很好。”獨孤或坐到她身邊,将她抱起來,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喂她吃飯。

實在無法想象連筷子都拿不穩的女鬼是怎麽留在人間的,他覺得這只糊塗鬼要不是遇到他,很有可能會餓死。

喂路煙吃得差不多時,獨孤或才說:“我是怕你一直完不成任務,采不到我,你會體力不支陰氣不足,才會陪着你做到天亮。”

路煙:“……”

不吃了,不給面子了,誰的面子也不給,傷自尊了。

因為這位祖宗的瘋狂折騰,路煙接下來閉關了半個月。

沒辦法,再不閉關遭不住了。

這半個月她誰也不見,包括獨孤或在內。

半月後。

獨孤或忍無可忍,生氣地沖進溶洞,冷聲說:“不要再亂發脾氣了。跟我回去,你要什麽我都給你。”

路煙睜開眼:“你是在兇我嗎?還是在哄我?”

“求你。”獨孤或抱起她就往外走,“我要娶你為妻,不許再躲着我。”

路煙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

其實她半個月那晚哭得還挺慘的,這祖宗哪裏是不行啊,可太行了,放在現在應該算是那方面厲害的了吧。

“你……你不要再躲我了。”少年驕傲的面貌不複見,語氣軟了下去:“你嫁給我吧,我覺得你上輩子就是我的王妃。我想過了,此生非你不娶。”

嗯?他是在求婚嗎?不是說男人只要睡完就會變的嗎,看來這話在祖宗身上也不适用。

躲倒是沒躲,這不是元氣大傷過來閉關閉關嘛。

等等,他怎麽就沖破她的結界了?

路煙突然想起她好像也能沖破獨孤或的結界,他們兩身上的真氣和修為都是一樣的。

“你說你喜歡我,我就當你的王妃。”路煙打算趁着祖宗還沒解除封印,多套些好聽的話來。

獨孤或低頭,歪起腦袋看她好一陣,像是在看一個智商有問題的智障兒童?

片刻後,他詫然道:“你同我說過,你是我前世的妻子,竟不知道我愛你?不愛之人怎能結成夫妻,傻子。”

不是——你以前明明不是這麽說的!

獨孤或見她氣得冒煙,低頭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我會愛你生生世世,當我的王妃,可好?”

路煙被這突如其來的溫柔搞得暈頭轉向,怎麽這人被封印記憶反而更乖了呢?

一定是老祖宗有偶像包袱!

如今抛開包袱變成個偏執小鮮肉,嗯,不僅可愛,還可口。

這次回王府,路煙的待遇更上一層樓。

所有人都在猜測,路美人這麽橫定是有什麽過人之處,輕易不敢招惹。

王府上下都知道,路煙不在的那半個月,獨孤或每天不睡覺,整夜整夜跑到溶洞外當“望妻石”,朝思暮想茶飯不思,這感情來得猝不及防。

那可是手握重兵的大秣王,對天下美人正眼都不瞧的大魔王啊!

自打路姑娘一來,王爺就下令搬空了王府所有的辟邪之物,連二郎神君的雕像都被搬走了。

這不得不讓人産生懷疑,感覺……

感覺路姑娘有可能不是人,是迷惑王爺心智的——

我佛慈悲我佛慈悲,不敢再想,太恐怖了。

仆人和護衛們平時都不敢靠路煙太近,生怕被這女鬼吸食了精氣神。

看看王爺,半個月前讓她侍寝過一回,那半個月都變成什麽頹氣的模樣了?!王爺雖體弱多病但他功法無邊啊,他都遭不住,他們就更遭不住了。

但是吧,令人稱奇的是,這次路美人回王府後,才不到三天,王爺又恢複了往日的精氣神,每日神清氣爽,心情愉悅,紅楓樹的肥料都減少了不少。

這晚做完,獨孤或摟着路煙,狐疑道:“怎麽我一點也沒受影響?丹田內的真氣反而更加充盈,我懷疑你采我時,還是用錯了方法。”

路煙吐血三升,拍拍他的腦袋,誠然道:“其實我是一只金絲雀,還是鳳凰和金絲雀亂搞男女關系生下的變異鳥。”

獨孤或低頭,鼻尖在她頸窩拱了拱:“難怪這般香甜可口,原來是升華而來。”

明明是雜交變異,怎麽就成了“升華”?

還是老祖宗會說話,遣詞造句顯得很文化人。

她也是回歸神位那天才知道,她就是獨孤或一直要找的鳳凰族後人。

她的父親是只鳳凰,母親是一只金絲雀,真身是鳥兒,身份是九天神女,聽上去很有排面。

因為母親基因太過于強大,她随了媽,但她血液裏是有鳳凰基因的。

所以确實是雜交沒錯。

獨孤或目光很靜,抱着她看了許久,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在憋大招讓你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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