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節課還沒上,政治老師剛進教室,還沒開始上課

看到黑板上寫的材料,兩條小魚在水中游,遇到一條大魚。大魚問小魚,水怎麽樣?小魚離開大魚後,互問對方,“水是什麽?”

慕眉和孫卉單想了很久,仍然想不出來要怎麽寫。

她們看了周圍的人寫的作文,就屬毛宇寫的最搞笑,看到其中一句“如果沒有水,地球會由一個小姑娘變成一個老太太,到時候誰還會喜歡一個幹巴巴的老太太?”

慕眉和孫卉單直接憋不住的笑出了聲,太有才了,不知道是他自己寫的,還是在網上搜的。

慕眉和梁關爾自從分手後,就大半年都沒再聯系,但都在彼此的列表裏。

梁關爾發了關于他對幸福的理解的動态,慕眉看到了,直覺告訴她,他發這個跟她有關。

她按捺不住,就主動私戳了梁關爾,已經零點過五分,他卻還沒睡。他問她,為什麽不忘了他?

慕眉看着消息,心裏微微發澀,倔強如她,回道,“忘了,因為你還欠我一頓飯。”

梁關爾知道這只是一個違心的借口,不想戳破,只說,“你真傻。”

“傻比聰明好。”慕眉回,只是苦笑,如果裝傻可以讓一切雲淡風輕,那就一直裝下去吧。

他發,“我可以說,不是情人但依舊愛着嗎?我可以說,不是愛情卻有情藏在心裏嗎?”

慕眉看着屏幕上的消息,以為這會是一個轉機,但又不能确定,她回說,“直接說你想表達什麽意思?”

“我想說,我希望你能快樂,也希望你能幸福。”

之後兩人再沒發消息給對方,慕眉想發卻知道自己沒有立場糾纏,談戀愛本就你情我願,哪怕不舍,卻又無可奈何。

直到後來的某一天,她發現,她留給梁關爾的單獨列表顯示0/0,她知道,她和他的聯系沒有了。

想過再去加他,可是她忍住了,既然要忘記,就不要給自己留下退路,删了所有關于他的動态和消息,唯獨手機號沒有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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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天當她看到梁關爾的手機號時,心中再無揪心感,那她就已經釋懷了。

只是她不知道,後來,她竟花了很久才真的釋懷。

相較于慕眉為梁關爾陷入自我愈合階段,孫卉單則一直游戲人生一般的對待感情。

寒假裏為愛去外地見面,如今卻說分就分。

原本她覺得這個技術手師父特別好,可是自從見過面後,他就開始不正經了,大晚上的,竟然要她說YY的話給他聽,只是為了看她色不色。

孫卉單在電話裏不好拒絕,就打開一本高“字母”的小說,把內容直接讀給他聽。

只是她沒想到,電話那頭的男朋友竟然說自己已經有感覺了,問她有沒有感覺。她一聽,就知道他是想要語愛,心裏對他的好感直線下降,直接暴跌成負數。

慕眉知道這事後,也沒法接受,嫌棄道,“他這是吃定了你啊。”

“我真是瞎了眼了才會看上這麽個男的。”孫卉單只要一想起那通話的情景,她就覺得渾身難受,“悶騷的賤男人!”

“人不可貌相,真是看不出來。”慕眉聳肩,拽了拽孫卉單的發尾。

晚上放學的路上,慕眉“哎呀”一聲,發表一下感慨,想說“天黑了”。結果,她才“哎呀”完,從她身旁經過的一對情侶,男的“啊喂”了一聲。

慕眉和孫卉單一起大笑起來,慕眉下意識的回頭看一眼,原來是那女的正好扭了腳,觸不及防的往男朋友身上一倒。

慕眉和孫卉單沒再看,直接拿車走了,心情時好時壞,有高興的事就能暫時忘了難過。

然而慕眉坐在車後座上,看到一個回收廢品的老爺爺,騎着三輪車過橋,她看着老爺爺把掉在地上的回收品重新綁回三輪車上,心裏有些同情老爺爺,又想起自己,心中一陣酸楚,突然覺得活着真寂寞。

頭靠在孫卉單的背上,雙手緊摟着她的腰,可是心裏卻還是覺得很孤單。

孫卉單還沒跟技術手師父說分手的事,但他讓她在他和慕眉之間二選一,一個是男朋友,一個是閨蜜,這道選擇直接成了他們分手的爆發點。

慕眉聽到孫卉單跟她說這事時,整個人都是處于茫然的狀态,她礙着那男的了?

王婕也過來圍觀了這事,說,“兩個不相幹的事,非要弄出個事來不可,雞蛋裏挑骨頭。”

慕眉問孫卉單,“你怎麽跟他說的?”

“還能說什麽,直接提分手啊,本來就不爽那次讓我說YY的話了,這回更離譜。”孫卉單搖了搖頭,她真是瞎眼了。

要是他沒問這個問題,她還打算再遲點分手的,可沒想到他竟然會讓她二選一,男朋友跟閨蜜這要怎麽選?她不可能不要慕眉的啊。

如果是之前寒假裏的話,她還會犯難,不知道怎麽選呢,但是現在,立馬選閨蜜沒商量。

“這跟一個女生,讓男朋友在自己和男朋友的兄弟之間二選一,一個道理。”慕眉撇撇嘴說道,只是大家聽慣了女的讓男的二選一。

“八竿子打不着,這種男的趁早分了。”王婕斬釘截鐵道。

“昨晚就跟他分了,他那話一問出來,我就想分了。”孫卉單又重回單身行列,每天還是不放棄她的游戲。

體育課上,照舊打羽毛球,跟同學玩的不亦樂乎。

慕眉在不遠處看着孫卉單打羽毛球,一時興起還拿手機拍照,抓拍到孫卉單發4次球,都沒發的起來的照片。

拿着球拍指着慕眉,眼神極具挑釁意味,邊打還邊朝慕眉嚷道,“删了!趕緊删了啊!”

“不删,這麽逗,得留着。”慕眉說着就把照片挪到其他文件夾,不讓它顯示在相冊裏。

她騎孫卉單的電動車載孫卉單,迎面而來一輛逆行的電動車,從汽車旁沖出來,速度還挺快。

慕眉當即剎車停在原地,本以為對方也會及時剎車停下來的,結果他直接撞了過來。

對方騎電動車的是個三十左右的大叔,坐在電動車上,雙腳撐地,責怪慕眉不會騎車。

慕眉本就因為孫卉單那個師父二選一的事一肚子氣,這下又被撞,責任還全被推在她頭上,頓時氣急。

孫卉單坐在後面被撞得屁股往後座上一撞,疼的她立馬下車,聽到對方怪她們,她剛想要跟人家理論。

卻沒想到,慕眉已經深沉着臉,立馬揚起聲音,跟他們吵起來,“說誰不會騎車呢!你們逆向行駛還有臉怪我們?多大人了連不能逆向行駛都不知道啊?小孩都知道的道理,你們是蠢嗎?警察沒給你們科普過對面那條路才是你們應該走的啊?”

慕眉犀利的話語一連串的往外冒,絲毫不留時間給對方還嘴,對方兩個男的都愣住了,後座的男的也下了車,當場傻眼。

慕眉看到周圍經過的同校同學都盯着她們看,這才停口收回來不再發火。

孫卉單也愣住了,驚呆的神情看着慕眉,完全沒想到慕眉會突然開罵。

在她印象裏,每次慕眉被撞的時候,都完全沒反應過來要罵回去,這回倒是反應特快的把人家罵的無力還口。

那大叔指着自己的車,“喂,你們把我車撞壞了。”

慕眉一聽,火冒三丈,“就你車被撞壞了?那我車頭還被你們撞歪了,這賬怎麽算?!我腿剛才也被撞疼了,逆向行駛還有臉跟我提車!中國哪條法律寫了可以逆向行駛?要不要去找警察核實看看有沒有電動車可以逆行這條法律?!”

慕眉死命的瞪着對面的兩個大叔,雖然她戴着眼鏡斯斯文文的沒有威懾力,但是架勢不能輸!

她就差沒把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搬出來跟他們理論了。

那兩人自知理虧,沒一句道歉就走了。

他們走後,孫卉單才跟慕眉說話,“只有撞車才能知道你的強悍啊!剛才撞得我屁股疼死了。”

“氣死我了,竟然把責任推給我們,不要臉!”慕眉看了看車頭,歪了,“車頭歪了,怎麽辦?你爸媽知道你車在我手裏被撞,一定會氣死。”

“不會,又不是我們的錯。”孫卉單安慰道,只是車頭歪了而已,回去讓她爸把它掰正就行了,這種小事連修車行都不用去。

☆、5

自習課上慕眉把作業抄好,随即就跟田群、何富他們聊什麽的樣的男人才叫男人。

田群認為有陽剛之氣的才叫男人。

而慕眉覺得負責任的就是真男人。

兩人因為男人的話題争執了一會兒,孫卉單說,“那王子和騎士呢!”

“王子和騎士?” 慕眉傻眼的重複,她對王子和騎士的印象,也就缺個公主沒上場了……

“王子就是騎着白馬,身穿盔甲,手持寶劍的。”田群說。

“那是騎士!” 慕眉一聽,立馬反駁,随後又說道,“你對王子的形容讓我想起一東西。”

孫卉單很默契地接話,“王子餅幹!”

慕眉激動地跟孫卉單握着手,田群和何富就無語的看着她倆。

“那你覺得公主是該跟王子在一起,還是騎士啊?”田群問。

“王子不錯,騎士也不錯……”慕眉想了片刻,說,“王子!”

“因為白雪公主和白馬王子!”孫卉單笑道。

慕眉又是一個激動的握着孫卉單,“對啊,誰讓他們都是‘白’!”

“你們能不逗了麽?”何富嫌棄的看着慕眉和孫卉單,這麽個小問題,還激動成這樣。

“慕眉,為了慶祝我們這麽默契,晚上姐請你去吃涼皮。”孫卉單拍了拍胸脯,今兒個高興!

慕眉一聽,立馬答應了,有的吃幹嘛要拒絕!

“你們除了涼皮,還能不能吃點別的了?”何富無奈地看着她倆,每次放學去吃的絕對都是涼皮涼面,不然就沒別的了。

“有啊,鴨血粉絲,臭豆腐啊。”孫卉單理直氣壯地補充,只是經常吃的只有涼皮而已。

孫卉單掏出身上的硬幣,只有一元,頓時失望的看着慕眉,“怎麽辦,我只有1元。”

慕眉看着那一元硬幣,心想,兩份涼皮可是得八元的啊……

她從自己身上掏了掏,也就掏出兩元硬幣,攤在桌子上。

“一份涼皮都吃不到哇!”孫卉單看着桌面上可憐巴巴的三元硬幣。

“剛才不是挺豪氣的嗎?請客的呢?”何富打趣道,“不想打擊你們。”

孫卉單沒好氣的朝何富瞥眼,“看什麽看,也不說贊助我們一點。”

“我贊助你幹嘛?你當我女朋友,我立馬贊助啊!”何富挑釁的看着孫卉單,知道她不會答應,他才這麽故意說的。

“大爺,看我們小女子這麽可憐,就賞點呗?”孫卉單突然一改潑辣作風,突然這麽柔和,着實吓到何富和田群了。

“媽呀,孫卉單你被老鸨上身了啊?!”田群不客氣地說道。

“去你的,你才老鸨!”孫卉單立馬瞪眼,不服氣的說。

“談弟?你身上有硬幣不?”慕眉見孫卉單跟田群、何富借不到,她就轉移對象,跟談明借。

“好像沒有。”說着就從口袋裏掏出了十元,“拿去吧。”

慕眉一看不是硬幣,立馬臉垮下來,“不要,我只要一、兩個硬幣就行了。”

“洪弟,你有硬幣沒?”孫卉單不理會田群,立馬問自己的小弟,孫洪。

“你太看得起你弟了,他上網吧都還是用的我們的會員上的呢。”田群此話一出,孫洪拿着手機,身子又開始習慣性的抖動。

“只有兩個硬幣。”談明把自己衣服口袋都翻遍了,才找出來這麽兩枚硬幣。

何富随即也從身上拿出一元紙幣放桌子上,“哥賞你們的。”

“賞你個頭!”孫卉單立馬嗆回去。

“何富!等姐輝煌騰達了,一定還給你們。”慕眉點着頭,很正經的保證。

田群直接“鄙視你”的眼神看着慕眉。

何富笑看着慕眉,“你這輩子都不會輝煌騰達,除非你嫁了個有錢的好老公。”

慕眉忍不住朝他翻白眼,就她?還能找到那樣的老公?她自己都覺得這種概率只有千分之一。

“你們還差幾枚硬幣啊?”田群問,“一碗涼皮多少錢?”

“四元啊,還差兩元。”慕眉數着桌上的一元錢。

田群從口袋掏出兩元硬幣放在慕眉的桌上,“贊助你們的,看你們可憐巴巴的。”

慕眉和孫卉單看着桌子上的八元,感慨萬千,吃一頓涼皮,不容易啊!

“我跟你們說,慕眉每次吃涼皮,第二天準拉肚子。”孫卉單将這八元都收好,晚上放學就能直接去涼皮攤子了。

“那還去吃?慕眉,你腦子瓦特了啊?”何富吃驚地看着慕眉,吃了會拉肚子還吃,這麽拼!

“我樂意,不行啊?!”慕眉不服氣的噘嘴鼓腮,她就是喜歡吃那家老奶奶的涼皮,吃的拉肚子都願意去吃。

“不過,還好,只是拉肚子,自己蹲坑就行了。”

何富看着孫卉單,“聽你這口氣,她還幹嘛了,不是自己蹲坑解決的?”

慕眉趴在桌上,把臉埋在自己胳膊裏,她仿佛要聽到了自己的黑歷史……

“她去年冬天吃火鍋!幹嘔了好幾天,結果在最後一節自習課,她直接在座位上吐出來了。”孫卉單感慨道,“吃貨的力量,無窮大啊……”

“什麽時候的事,我們怎麽不知道?”何富回憶着,他完全沒印象啊,要是吐了,他應該聽到動靜才對啊。

“去年11月中旬吧,那時候我們後面是周肖序,慕眉那幾天幹嘔的舌頭的筋一直疼,說話都沒力氣,我就跟她一直低着頭讨論怎麽解決嘔吐物的。周肖序以為我們幹嘛的呢,頭伸到前面一看,知道慕眉吐了,然後就讓我們拿簸箕笤帚掃了的。”

慕眉趴在桌子上聽着,腦海裏盡是那時的記憶,當時她嘔出來時,真的吓壞了,完全呆住了。

她自己準備去拿簸箕笤帚的時候,孫卉單去幫她拿來打掃了。

她在旁邊看的很感動,因為畢竟嘔吐物不僅髒,還有味道,連她自己看着都覺得挺惡心的。

然而孫卉單還能忍着幫她掃了,還拿拖把将座位那兒拖幹淨了。

舌頭的筋一直疼的她很崩潰,看到孫卉單對自己這麽好時,她當時感動的就差沒摟着孫卉單哭。

“不過說真的,我們班的女生,就你們倆感情最好。”田群難得誇人,他一直都有觀察班上的女生,跟他聊得來的,就屬慕眉,愛看小說,卻不愛看韓劇的“奇葩”。

晚上放學,在教學樓旁停了一輛白色私家車,孫卉單看着車牌,說,“這上面lú是哪個地方的啊?”

慕眉沒戴眼鏡,眯起眼睛,隐約可見那車牌上寫的有一部分“戶”,她說,“那個是hù,上海的簡稱!”

說完,她就笑的臉發酸了。

正好她們身後經過兩個陌生男生,哈哈大笑。

孫卉單一臉幽怨的瞪着慕眉,“別靠近我!不活了我!”

慕眉不聽,仍然跟着她身旁。

孫卉單再次說,“別靠近我!我不認識你!”

“我的錯,我的錯,我近視沒看見。”慕眉笑道,但是只要一想到剛才孫卉單一本正經地問她,滬是哪裏的,而且還把滬說成了盧,她就忍不住的要笑出聲。

“不準笑了,再笑把你扔了。”孫卉單惡狠狠地瞪向慕眉,“語文學那麽好幹嘛?!老挑我錯字。”

不過,沒幾天她就掰回來一局。

小高考補考在即,大家又開始瘋狂投入小高考的複習中,早讀課全部變成自主學習小高考的課程。

孫卉單和慕眉也不例外,雖然勝算不大,但還是要努力一下。

她們在背歷史的知識點時,孫卉單提問,“興中會的政治綱領是什麽?”

慕眉接道:“驅除鞑鞑,振興中華。”

孫卉單聽後笑翻了,王婕聽到更是對慕眉說,“掉場子!”

慕眉想了一會兒,覺得自己說的挺順的啊,絲毫沒覺得自己說錯了。

“應該是‘驅除鞑虜,恢複中華’,你說的是什麽。”孫卉單說着就把歷史書攤開給她看,随後,再次提問,“1972年,中美開始關系正常化是因為什麽?”

慕眉就記得是個名人訪華,但是名字記不清,脫口而出,“尼克多訪華。”

孫卉單告訴她正确答案,“是尼克松訪華!不是尼克多。”

“又錯了?不應該啊,我歷史這麽差?不行,再問個。”慕眉已經被自己的回答震驚,連着兩題,她竟然全都答錯了。

“三個戰略性戰役,是哪三個?”

“這個我知道!”慕眉一個激動,這個她會,之前學語文還特地了解了,歷史書上講了好幾次,“遼沈、平津、臺兒莊!”

“前面兩個對了,最後一個再想想。”孫卉單提醒道。

慕眉瞬間呆住,又錯了?!可她記得就是這三個啊,臺兒莊戰役她記得可清楚了,不應該錯啊。

孫卉單等了一會兒,慕眉還是沒想出來,只能公布答案,“遼沈、平津、淮海三大戰役。”

慕眉立馬沒興趣再抽背了,抽背三題,三題全錯,這個狀态還補考什麽,壓根就過不了。

“我們高中三年都學的什麽東西哦?”孫卉單笑慕眉答錯的同時,也知道如果是自己被抽背,她一定也回答不出來。

時間不會因為她們還沒背上就暫停,補考的日子一到,政治是第一天上午考,慕眉這門過了,但特地去送考。

跟孫卉單、王婕、翟曉梅一起乘公交車到考點,她就在考點外面随便找了一輛電動車就坐在上面,目送着她們三人一起走進考點大門。

慕眉在後面看着,頓時有些感慨,特地拿出手機給她們的背影合照一張。

三人信心十足、昂首挺胸的并肩攜手走進學校,希望不會三個一起落敗着走出來。

她們進去後,慕眉一個人在外面等着,看着那些都是家長來送考的,不禁有些惆悵,她還是第一次作為送考在外面等呢。

一個阿姨看到她在外面玩手機,問她,“你是送考的啊?”

慕眉微愣,答,“是啊。”

“那你多大啊?”

慕眉眨了眨眼,說,“17。”

“17?”那阿姨吃驚地看着慕眉,沒再說什麽,只是看了看慕眉,随後就走了。

慕眉傻眼的一直看着那問話的阿姨離開,直到看不到那人,她才反問自己,17歲就不能送考?

她也就只能送考這政治一門,下午四點多開考地理,她就得進入考場獨自“戰鬥”了。

慕眉去考場之前,發了動态,“要麽我征服地理,要麽我被地理征服,我去‘戰場’了,抱着必有一‘死’的堅定。”

随後她将手機放在家裏,一個人走到了考點,等她考完回到家時,第一時間就是看動态。

王婕已經評論,“我已經戰死。”

慕眉深嘆一口氣,回複她,“我在戰的半死不活了。”

大家都知道,這次補考又完蛋了,能有一門得C就不錯了。

雖然都知道自己的補考能一次性全過的可能性很小,但是挂學籍、退學的卻沒幾個,大多數人都抱着去高考走一遭的心态繼續留在這個班級。

語文課上,錢建國點評作文,第一句就苦着臉,說,“全班四十個人,共交了四十篇作文,卻只有四個版本!”

座位調到第四組,很多小動作都能以掩耳盜鈴的方式做了,孫卉單腳癢了三節課,語文老師又一大堆廢話批評他們,她癢的實在忍不住了,直接脫鞋摳腳丫,還往慕眉的小腿上蹭。

慕眉被蹭的太癢,不停地閃躲着,對她說,“最近你太豪放啊,好在我定力夠強,但還是忍不住要抹一把‘辛酸淚’。”

她看着孫卉單的止癢動作,怎麽看都覺得像織布機。她叫何富往桌子底下看,何富真的低頭看了。

孫卉單立馬把腳塞回鞋子裏,由于動作過猛,速度太快,塞回鞋子的途中,她還把田群的屁股給一踢。

田群當即哀怨的回頭對她說了一句,“老妖婆!”

孫卉單瞪了一眼田群,沒說話,她還處于腳癢的狀态中沒緩的過來。

“你們倆又幹嘛了?”何富朝桌子底看沒看到東西,以為又是慕眉和孫卉單合起夥來耍他呢。

“沒幹嘛,你速度太慢沒看到,就不能怪我不喊你看咯。”慕眉聳肩讓他轉回頭去,省的被語文老師發現,大家就得跟着一起遭殃。

☆、6

漸行漸的我們,有什麽資格去責怪對方?

慕眉發覺自己跟孫卉單的關系越走越疏遠,她無意中看見孫卉單手機短信,看到左建根喊孫卉單為媳婦,她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們已經談了。

然而,她之前并不知道,她只知道左建根有追孫卉單,但是她不知道他們倆已經談戀愛了,孫卉單也壓根沒跟她說。

她想起高二時,孫卉單曾不止一次對她說,她不會跟班上的人談戀愛。

慕眉頓時有些惆悵,她不喜歡左建根,沒有理由,女生的直覺。但是她明白,她現在說的話,孫卉單一定不會聽,也不屑聽。

孫卉單常說她固執、倔,其實慕眉知道,她們一樣的固執、倔。

孫卉單跟她說,“王婕跟我說過,她喜歡左建根呢,不是特別喜歡,只是有一點感覺。”

慕眉聽了抿了抿唇,說,“左建根喜歡的是你。”

孫卉單“嗯”了一句就沒再說話,她跟慕眉基本不聊左建根的事,這是她們的矛盾點。

她還記得慕眉知道她和左建根談的時候那震驚的模樣,當時慕眉很生氣,她們冷戰了好幾天,慕眉也不理她,雖然上學、放學還是坐她的車子,但是沉默無言的氣氛很壓抑。

慕眉問過她,“你和左建根能談多久?”

她說,“只要不提分手,就能談很久,若是能談到三年,估計那時候就會和他結婚了。”

慕眉始終記得孫卉單說這話時的專注,不由得想起,孫卉單之前說過,不會那麽早結婚的。沒想到,因為左建根,孫卉單連結婚都已經設想到了。

她們才18周歲還沒到,三年,那也就是二十歲不就得結婚了?!

慕眉為這個感到詫異,她想了很多,絕大多數的女人,最大的依靠是男人,沒有男人時,閨蜜第一,有了男人後,一切都偏向了自己的男人。

慕眉不禁覺得有些心酸,她曾問過孫卉單,如果她發現孫卉單的男朋友或是老公找了小三,她是應該告訴她好,還是不告訴好?

這個問題,她是在看一檔相親節目時,臺上一位女嘉賓說到的。

她看到孫卉單時,就忍不住問了,因為那個女嘉賓說,很多關系很好的閨蜜,也會因為男人的問題而鬧掰,因為姐妹倆彼此之間不信任。

她當時就想知道,如果她發現了,告訴孫卉單了,她會不會相信她所說的話。

孫卉單當時說,“真碰到這種事,絕對要跟我說。”

慕眉只記得當時自己笑了,心裏卻希望不要碰到這種事。

現在她和孫卉單在一起時,她就成了“電燈泡”,班上的所有人都知道,孫卉單跟左建根談了。

不管是上課還是課間活動,很多人都會給他們倆留下空間。而戀愛中的兩個人,也和班上其他情侶一樣,經常膩在一起。

慕眉不喜歡當“電燈泡”,所以每次體育課,她都是一個人躲到廁所裏看小說,孫卉單有時來喊她出去,她就說,“廁所沒太陽。”

之前體育課她也是喜歡為了躲太陽而經常跑到廁所裏,在孫卉單和左建根談了之後,她每次體育課躲到廁所都是為了躲開不當“電燈泡”。

回想起高二還在規劃未來,說要一起搬出去住,可是現在的她,卻只想“逃”,只想換個全新的環境,認識一些陌生的新朋友。

她看到孫卉單發了一條動态:我們距離越來越遠。

慕眉嘆着氣,也這麽覺得,也許不是距離遠了,而是彼此一直依賴對方的心。

她還記得那天她去上廁所,孫卉單和左建根一起去倒垃圾,孫卉單說了一句話,她沒聽得清。等她回到教室時,孫卉單問她,“你有沒有收到我的消息?”

慕眉看着孫卉單,“沒有。”

孫卉單立馬翻開手機,她竟然将要發給慕眉的“你大的還是小的?面紙夠啊?”發給了左建根。

慕眉将這些看在眼裏,看樣子左建根收到信息也沒跟孫卉單說她發錯了。輕笑着當做不在意,可是心裏卻明白她們的關系早在這些小事中慢慢變質了。

慕眉在教室用手機浏覽器登錄自己的賬號,一擡頭發現左建根正在看着,慕眉很不爽地沖了他一句,“看什麽看!”

随後發了一條動态“眼瞎!”

孫卉單看到後問她,“說的是誰?”

慕眉裝傻充愣地沒說,于是兩人又陷入冷戰。不跟彼此說一句話,冷戰了三天。

之前她們也因為左建根冷戰過,那回孫卉單哭了,王婕安慰她也沒用,慕眉坐在位子上想了很多,因為她哭,全班很多人都盯着她們看,都知道她們倆鬧矛盾了。

何富和田群更是頻頻轉頭過來看她們倆。

慕眉那時将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班上那些人的眼神,讓她覺得是在責怪她,本就不喜歡把事情都吐露出來的她,就更加不願意讓孫卉單知道她是因為左建根才心情不好。

但是她還是主動拿了紙,在上面問她,你哭什麽?

孫卉單在紙上寫道:就是你不睬我,這幾天你那麽反常,我問你,你也不說,今天早上兩節課你都不跟我說話,下課你還自己一個人上廁所,也不叫我一跟你一起去。

慕眉眼神一黯,是啊,她表現的太明顯了。可是她控制不了,她的脾氣就這樣。不想讓孫卉單知道她是因為左建根,所以,她在紙上把心情不好的原因推給了身上來例假,以及是在為以後而發愁。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那麽讨厭左建根,可是她就是讨厭,要她放心的把孫卉單交給左建根,她懷疑自己要做很久的自我調節才能做到。

這次的冷戰慕眉看孫卉單還是不說話,無奈地妥協了,趁着班主任說班級裏沒有人單招通過的時候,她問孫卉單,“王夢也沒過?”

孫卉單這才理她,說,“沒過。”

冷戰一結束,兩人開始讨論五一假期出去玩,正好逛街買衣服。

慕眉說,“左可馨跟她發小買的情侶裝穿的。”

孫卉單激動地抓着慕眉的手,“我們也買!我們五一就去買了穿!”

原本商量好了的,慕眉也一直期待着,以為這會改變她們現在慢慢變僵的關系。可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慕眉當天下午就聽見班上幾個女生圍着左建根他們,讨論五一出去踏青玩。

慕眉沒看他們,但是當左建根問孫卉單去不去的時候,慕眉全聽見了。

孫卉單對左建根說,“我和慕眉那天要上街玩呢,去不了。”

慕眉以為這樣左建根就會放棄的,可是沒想到翟曉梅她們幾個去的人都合力勸孫卉單一起去。

“孫卉單,你就去吧,都是一對一對的,你舍得讓你家左建根一個人啊?”

“對啊,我們都去,你不去的話左建根孤身一人,不怕被搶走啊?”

……

慕眉坐在位子上默默地聽着,她知道孫卉單想去,又礙于已經答應她一起逛街了,所以沒給左建根确定的回答。

直到上課,孫卉單回到座位後,慕眉主動跟孫卉單說,“我五一假期不出去了。”

孫卉單問,“為什麽?不管有空沒空都不出來了?”

“不想出去了。”慕眉低着頭淡淡道。

“衣服買不成了。”孫卉單看着慕眉,說。

慕眉淡淡“嗯”了一聲。

“過橋米線你還沒吃呢。”

“嗯。”

“電影還沒看呢。”

“嗯。”

孫卉單看着慕眉,知道她倔起來說什麽都不聽,就說,“好吧,不出來就算了。”

于是課後她就跟左建根和王婕他們一起讨論五一去哪個公園玩、吃什麽,還叫王婕她們把自己男朋友也帶着。

慕眉聽着反正也是心裏不舒服,就不再聽孫卉單她們讨論的聲音,看到何富拿着餅幹在吃,她立馬用手指搗了搗何富的後背,“富哥,也給我來點餅幹啊。”

何富不給,說,“除非你不是這麽強悍。”

慕眉翻了一記白眼,“姐一直都是弱不禁風型的!”

一旁的劉玉海聽見了一臉吃驚,何富一臉鄙視的看着她,說,“一個開口就是‘姐’的會弱不禁風?”

郝俊看了一眼慕眉,撇撇嘴,對何富他們說,“你不曉得她初中呢,要多純有多純!再看看現在,要多邪惡有多邪惡,都是這坑爹的學校啊,把人家慕眉害成什麽樣了!”

慕眉忍不住朝郝俊直瞥眼,人都是會變的好嗎,很少有人一輩子那麽純啊,環境和交友會改變一個人。

英語老師檢查高考說明的翻譯,郝俊一個字都沒寫,老師問他,“你要不要臉了?”

郝俊站着,很狂妄的說,“不要。”

英語老師一陣語塞,但還是說,“不要臉的人才可以不寫。”

郝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那我就可以不用

日久見默契:閨蜜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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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一節課還沒上,政治老師剛進教室,還沒開始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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