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節課還沒上,政治老師剛進教室,還沒開始上課
寫了,反正我不要臉。”
英語老師氣的看着他,“你要是能當着全班人的面大聲地說一句‘我是傻子’,得到全班的響應,那你就可以不用寫了!”
郝俊一聽,二話沒說,立馬大步跨上講臺,很大聲地宣布,“我是傻子。”
一字一頓,聲音大的全班都聽得清清楚楚。
立馬有好幾個人在座位上就已經說“好”,于是慕眉笑着說了聲“贊”。
郝俊立馬受班上一大半的人“膜拜”,班上第一位跟英語老師叫板這麽厲害的人。氣的英語老師面色鐵青,緊繃着臉瞪着他。
慕眉自己的高考說明被偷了,找了一個上午都沒找到,正好趁這機會将郝俊的高考說明要了來,一拿到手就寫上了她的大名。
孫卉單在旁邊吃驚地看着慕眉手裏的高考說明,“這都行?!”
慕眉突然想起高三第二學期才開學沒多久那會兒,文然中學舉行的百日誓師大會,那時候她們背了高三學生誓詞。
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已經是一名高三黨,雖然誓詞背的很讓人振奮,但還是改不了她們學渣的本質。
讓我們用汗水去澆灌希望
讓我們用智慧去培育理想
我們目标明确,積極向上
我們勤學苦練,鬥志昂揚
我們講究學法,保質保量
我們遵守紀律,自信自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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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争分奪秒,适度緊張
我們全力以赴,創造輝煌
讓我們帶着堅定的信心和從容的微笑,鑄就新的輝煌
拼搏一百天,讓飛翔的夢在六月張開翅膀!
奮戰一百天,讓年輕的心在六月綻放光芒!
那張誓詞,她已背不上,可是那張紙,還夾在課本裏。那就像是一種諷刺,誓師大會上那麽慷慨激昂,可是現在每周的兩次模考,又有多少人是真的自己寫的。
每周的模考,老師“抽風”,學生“發瘋”。
下午數學模考時,慕眉她們看着年級主任拿着數學密封袋走進教室,各個都面如死灰,不少人小聲嚷嚷着,“不得了了,一沓子‘死’了。”
一個個都抱着死定了的心态,放棄了掙紮。
直到物理老師周倩急匆匆地走進教室,年級主任離開教室,大家才開始歡呼起來。
這就是已經破罐子破摔了的他們,已經不指望自己寫試卷了,能去高考走一圈,也算對得起自己熬了三年。
語文課上,錢建國站在講臺前,劉玉海沒打報告就直接沖進教室,錢建國當即就發火道,“出去重新報告!”
随即,劉玉海走出去,豎着食指走進來。錢建國眼一瞥,看到了,又是一聲呵斥,“出去報告!”
劉玉海回頭走向門口,谷國寅此刻也是悶頭往教室裏沖,也沒報告。
錢建國再次呵斥一聲,“出去報告!”
谷國寅傻眼的跟劉玉海在門口對視,劉玉海很逗的朝谷國寅打了個招呼,“‘難兄’你好啊,我是‘難弟’。”
全班哄笑,兩人先後走出教室,錢建國等了兩分鐘,還是沒看見兩人重新打報告。
錢建國說,“這兩個小呆子!”
說完他就走出教室找他們,看見他們兩人坐在樓梯上,他沒好氣的說,“讓你們重新打報告,你們幹嘛呢?!”
劉玉海立馬到門口,很響亮的大聲“報告!”
錢建國沒好氣的怒喝,“聲音小些!”
劉玉海和谷國寅立馬像是受氣小媳婦般,聲音很小的像是貓叫一般的喊了句“報告”。
班裏突然“轟”的一聲,吓得大家都轉頭盯着看,只見顧合抱着桌子一塊兒倒在地上。
慕眉看見顧合那一臉惺忪,明顯就是睡着了剛被驚醒的。
錢建國氣道:“我都還沒上課,就已經睡成這樣了!”
班裏又是一陣哄笑聲,連錢建國都被他們逗笑了。
☆、7
五月底,大家拍畢業照,隔壁班的一個學生,單招考上後就離校了,這回高三拍畢業照趕回來,慕眉和孫卉單看到那女生都吃驚于她的改變,只是離校一個多月,變化就這麽大,臉上厚厚的一層粉,粉色連衣裙,肉色絲襪以及小高跟,完全看不出學生模樣。
“離開學校後就會這樣了啊。”慕眉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對未知的恐懼,她不知道自己高考後該去哪裏。
她知道孫卉單已經跟左建根他們幾個男生讨論過了,是打算高考結束後,去南京的民辦大專學習,他們甚至連每年大概會有多少開銷都算過了。
孫卉單有問她高考後去哪裏,她說,“不知道,可能無錫,也可能留在這裏。”
“跟我們一起去南京上大專吧?”孫卉單建議道。
慕眉搖頭拒絕了,“出去上大專,我只會去無錫。”
之後兩人就沒再說這事,慕眉不想聽,孫卉單也不想再勸。
中午慕眉跟孫卉單沒回家,吃完後就回到了教室,左建根的手機放在孫卉單這裏,給她玩。
孫卉單跟慕眉一起聽音樂,孫卉單閑着無聊就翻了翻左建根的相冊,很滿意自己男朋友的相冊沒有瞞着她的秘密。
慕眉想起孫卉單跟她說過,王友中追王夢的時候,在校外有個“備胎女友”。慕眉就對孫卉單說,“看短信。”
孫卉單聽慕眉的打開了左建根的手機短信,翻了幾個沒有問題,翻到後面發現一個被加密的短信聯系人。
孫卉單看着那加密的短信發呆,那個人絕對不是她,她輸入了幾個密碼全是提示密碼錯誤。
“沒事好好的加密幹嘛?”慕眉淡淡地說道,雖然她不喜歡左建根,但是也沒必要陷害他,他自己找死挖了坑,她就這麽随口一說,沒想到他手機短信裏還真的有問題,這可不能怪她,她在感情上的直覺一向很少出錯。
孫卉單在左建根來之後質問了他,左建根也承認了,跟孫卉單保證以後再也不跟那個女生聯系,一陣甜言蜜語再次把她哄了好好的。
慕眉在心裏嘆氣,知道孫卉單心軟,經不住甜言蜜語,當初她和左建根談的時候,也是因為左建根說的“我知道你和慕眉不相信愛情,沒有安全感,但是我會證明給你看”這類的話給哄了去。
既然她喜歡,那她就是再不喜歡也只能試着去接受,盡量克制自己的情緒吧,慕眉如是想。
後來,她真的做到了,即使左建根在她面前跟孫卉單打情罵俏,她都沒有很明顯的厭惡。
五月的最後一天,楊文航半天都沒來上課,郭利直接喊人撤了他的課桌,打電話給楊文航的父母,聽到的回答卻是“讓他混幾年”,郭利在班上跟他們說,“他能讓楊文航混呢,但當父母的不好給他混!難道讓他一輩子啃老當米蟲?”
下午楊文航來學校了,郭利在講臺前問他,“早上幹嘛去了,怎麽沒來?”
楊文航神情淡漠哦,絲毫沒覺得不來上課有什麽不妥,“喉嚨疼。”
這時,全班只聽到劉石喊了一句,“我不信!老師,你信啊?反正我不信!”
全班都笑了,慕眉心想,這就是豬一樣的隊友啊!随即跟孫卉單說,“這不科學!”
郭利盯着劉石笑了笑,說,“我們班上最愛請假的兩個,一個是楊文航,還有一個就是你劉石。劉石請假都是什麽原因啊,不是說要陪自己媽媽去醫院看病,就是說自己身上出紅疹子。至少要比楊文航的理由要好點。”
慕眉聽了對孫卉單笑道:“他那估計不是疹子,是青春痘!”
高考的前一天,學校統一放假,孫卉單帶着慕眉一起到街上的商店裏買了一個裝星星的玻璃瓶,高三的時候孫卉單想起慕眉曾經有折過星星給沈涸澤,于是她就萌生了要折星星給慕眉的念頭。
到了高考前一天,幾百個星星都折好了,星星的個數,正是慕眉的生日。
別人高考前一天的放假也許都是在埋頭苦讀,想要沖刺一下,可是她們中午就出來逛街了,孫卉單跟她說,她昨晚做夢,有夢見高考題目,說數學她夢見了表格。
慕眉滿不在乎地說,“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我小四門還夢見自己小四門補考全過了呢,結果化學不還是掉鏈子了,補考都沒過!”
“我小學有一次做夢,夢見自己語文考了89分,第二天語文分數公布,只比夢裏多0.5分,是89.5分。”孫卉單兩眼放光般的,要是這回高考能夢見題目就好了啊。
“這是個神奇的事……”
吃KFC、逛街、看電影,一個下午絲毫沒有關注學習的事,她們倆也完全感受不到明天就是要高考的氛圍。
六月七日,慕眉早上五點多就收到了孫卉單發來的短信,“看去年的高考解析。”
慕眉照做了,找出來高考說明數學的部分,只看懂了5題,到後面就完全看不懂了,總覺得上面的解析少了過程,她這種沒有詳細過程就不會的人完全沒轍,完全不知道是怎麽得出最後結果的。
到了下午真的考數學才發現,完全不一樣!什麽求方差的填空,數學老師說的交集補集全都沒考到,只有一題子集,可偏偏她都是瞎寫的。
附加題更是看的一頭霧水,本來數學就是從小學差到高中,偏偏還選了理科,附加題她就瞎寫了一題。
看着周圍的考生都低着頭不停的答題,她就趴在桌子上小憩,一直到交卷時才醒。她的座位離講臺近,監考老師在講臺前數答題卡的張數時,她正好看到反面大家寫的附加題,她目不轉睛的盯着看,整個考場就只有她一個人附加題後面全部是空白。
走出考場,遇見孫卉單從樓上考場下來,她說,“我那個考場,只有我一個人考試的時候睡覺,我出來的時候還聽見她們幾個女生對話‘今年數學怎麽這麽簡單啊!’‘對啊!全是我們平時寫過的,老師都講過。’我受到一萬點打擊。”
慕眉一想,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剛想吐槽自己在的考場只有她一個人附加題空白,就聽見旁邊的考生都在說今年數學卷簡單。
她和孫卉單面面相觑,兩個人小聲嘀咕,“簡單個屁啊……”
自從數學受到打擊後,知道自己高考是沒指望了,語文的作文她都懷疑自己寫偏題了,她寫的可是記敘文,高考一般都得寫議論文,慕眉想想也就算了,在考點外面等開門時,她還是在低頭看小說。
郭利走到旁邊笑着說,“慕眉啊,等下都得進去考試了,你還看小說啊。”
慕眉一聽,有點吓到,被班主任發現了,傻呵呵的朝郭利笑笑,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繼續看小說。
高考最後一天,上午物理,下午生物,何富說他要提前交卷。
慕眉一想,她從小到大,都還沒在大考試提前交卷過呢。于是跟何富說,她也提前交卷。
孫卉單在一旁想交又不敢交,就猶豫着沒下結論。班上人一聽到提前交卷都笑起來了,紛紛加入提前交卷的行列。
溫克鈞離校很久,這次為了高考特地回來參加高考,慕眉知道他的考場就在她隔壁兩個教室,就跟他說,“哥啊,你提前交卷後到我考場那邊喊我一聲呗,不然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提前交卷,正好孫卉單你聽到聲音也能提前交卷了。”
溫克鈞立馬答應了。
全班除了幾個學好的女生外,都約好了要提前交卷。
離結束還有三十分鐘,慕眉在考場看到班裏的沈佑從她們考場經過,她就知道可以提前交卷了,于是立馬舉手交卷,原本還有些害怕的,當着一群不認識的人提前交卷有點不好意思,但是看到外面已經有班裏的人交了,她就大膽的也交卷了。
她不敢回頭細看自己的考場,只知道她那個考場,她是第一個交卷離開的,考場裏的人都盯着她看。
她一走出教室,就看到溫克鈞也正好剛出來,往她這裏走來,喊了幾聲“慕眉”,聲音很響亮。
慕眉吓得立馬把手放在唇上示意他小點聲。
她跟其他已經提前出來的同學一直逗留在考點裏,等孫卉單,王婕和翟曉梅她們竟然也提前交卷出來了,慕眉倒是有點意外。
“她不會是不敢交卷吧?”王婕跟慕眉說道。
慕眉看着孫卉單所在的樓層,一直沒看到她出來,“可能是吧。”
溫克鈞在樓下離開考點前,又是一聲大喊,這回喊得是孫卉單的名字,喊完他就跟其他幾個男生一起離開考點了。
一走出這個大門,也就代表,高中三年結束了,熬了三年,只為了這一次高考。
郝俊臨離校前,也幫慕眉喊了一聲,“孫卉單!”
慕眉等了等,還是沒看到孫卉單,就陪王婕她們去考點裏的廁所,走到半路,聽見有人喊她,頭一轉,孫卉單已經在後面跑來。
“終于舍得提前交卷來了啊。”慕眉調侃道。
“緊張死我了,你們還老在底下喊名字。”
“還以為你不提前交卷了呢。”王婕說。
“哪能啊,你們都交了,我還坐裏面幹嘛。”
“我在進考場前,隔壁班老有一個女的盯着我看,我都不知道她們看什麽”慕眉想起考試前在班級門口等得時候那一幕,就覺得奇怪,她不醜也不漂亮,有什麽好看的?
“我那個考場也是,有個女的老盯着我看。”孫卉單說着就想起那天她們在考場外看見的一個男生,“你說的側面長得不錯的那個男的哪,被我那個考場上的一個女的勾搭上了。”
慕眉當場怔住,“高考成相親大會了啊。”
“上午還不認識的兩個人,下午那個女的對那男的就有好感了,盯着那男的看,今天我再看的時候,女的就已經勾搭成功了,不要太厲害。”孫卉單感慨道,好學校的女生果然是智取啊。
高考結束,基本就算是高中畢業了,只差回高中拿畢業證。
過了兩天,左建根領頭,帶着幾個人一起舉行了全班的散夥飯,每人一百元,下午唱歌,晚上吃飯。
慕眉和孫卉單本打算不去KTV的,可是王婕說她已經到了KTV,基本都是女生,于是她倆也去了。
慕眉在KTV裏看着王婕和翟曉梅合唱《江南》,桌子被男生占了去打牌。因為畢業,大家都玩的很嗨,王婕和翟曉梅、顧月,以及其他女生,輪番唱歌時還親臉頰。
引得打牌的男生一陣歡呼,不停地起哄,“我也要親親。”
孫卉單被這氛圍感染,拉着慕眉一起點歌唱幾首,平時不愛在“半生不熟”的人面前唱歌,但還是跟孫卉單一起唱了《老婆》。
唱的時候,慕眉坐在點歌機前的轉椅上,而孫卉單站在她旁邊,時不時摟着她親她臉頰,慕眉很配合的給她親。
直到一首歌結束,慕眉才主動将孫卉單的臉轉向自己,深深地吻了一下。兩人沒唱幾首就出去了,在大廳裏很自戀的合照,各種45度角以及賣萌。
慕眉和孫卉單兩人一起出現在吃晚飯的飯店,跟班主任郭利同桌,他們一桌上,就她們兩個女生。
孫卉單在桌子上說自己很能喝啤酒,不知道是因為畢業還是什麽,慕眉總覺得今天的孫卉單特別奇怪,像是要做出什麽重大決定一般。
她擔心的一直陪着她,看着她反常的跟她們這一桌子的人都合照,她只聽過有人為了能有一張跟喜歡的人的合照,會跟全桌人一起拍照,可是孫卉單為什麽會這樣,慕眉還真沒猜得出。
難道是因為不舍得高中畢業?慕眉不得而知,看着她喝啤酒竟然喝醉了,她有些詫異。
慕眉和孫卉單第一次跟郭利一起吃飯,也是第一次向班主任敬酒。孫卉單一時興起,還讓慕眉跟她喝酒,用交杯酒的方式,這一幕也被旁邊的何富用手機拍了下來,她們的“交杯酒”更被班裏同學看的“哇哇”叫喚。
她們兩個人一共只喝了兩瓶啤酒,她都還沒醉,孫卉單竟然醉的倒在沙發上了。
慕眉在席上時不時往沙發上的孫卉單看一眼,生怕她穿着裙子“走光”。
吃了一半,左建根說把孫卉單送到賓館休息,慕眉不放心讓他們兩個人單獨在一起,尤其是孫卉單還喝醉了,她更不放心,本打算跟着一起去,但是王婕說她陪着去,于是慕眉就交代王婕留意一下。
在飯店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将孫卉單、左建根和王婕送上車,她才回餐桌上繼續吃散夥飯。
慕眉心裏一直在想,孫卉單到底是不是真醉了,一向酒量比她好的人,怎麽會醉了呢?可是這個問題她沒想得通,也就沒再想,郭利說他打電話給孫卉單的父母說一下,免得家長擔心。
孫卉單送離開後,慕眉只喝了一杯,臉頰也已經開始紅的是醉酒了一般。
她身邊的何富和郝俊都不讓她再喝,她也自知酒量不行,也沒敢再喝,光顧着吃菜了。
原以為畢業了,會有不少感性的女生哭上一場,沒想到,他們的畢業謝師宴、散夥飯竟是在愉快的氛圍下說再見。
拍照的人不少,慕眉只跟離得最近的幾個合拍了幾張。
第二天,慕眉快中午了才醒來,一打開聊天賬號,就看見孫卉單發來消息,說,“昨晚散夥飯,有人看上你了。”
“誰?”慕眉擰着眉,昨天都是自己班上的同學,誰會喜歡她?
“沈佑,他昨天快開席了正好趕到,然後跟我們坐一桌,第一個敬我們酒的。”
經過孫卉單的詳細提醒,慕眉這才想起沈佑這個人,高二小高考結束後就挂學籍出去跟着父母做生意的男生。
穿的斯斯文文,戴着眼鏡,還拎着公文包的男生。
她記得了,回道:“不喜歡。”
孫卉單了然,沒再為沈佑說好話,她知道,只要是慕眉不感興趣的男生,不管怎麽說好話,都是白費。
慕眉只認定自己喜歡的男生,所以她好追,卻又不好追。
“你昨晚待在賓館睡一晚?”慕眉問。
“對,吃完晚飯班主任來的,翟曉梅跟我睡一間,她在房間裏玩了一晚上電腦,王婕跟左建根、孟舟他們打了一晚上的牌。”孫卉單哭笑不得的說,“你不知道班主任有多擔心,生怕我會和左建根發生什麽,就特別交代翟曉梅和王婕一定要陪着我,不能讓我落單。”
慕眉看到消息心就放寬了,其實不止郭利擔心,她從昨晚也在一直擔心,尤其是聽到左建根說要送孫卉單去賓館休息的時候。
只是她的擔心,沒跟孫卉單說。
七月,孫卉單在網上買的姐妹裝到她手裏,買了兩件,她跟慕眉一人一件,當即就一起穿了出去逛街,吃東西、看電影。
兩人穿着姐妹裝拍了一張合照,讓她們很滿意的合照,雖然慕眉的齊劉海已經被她撇到兩邊正在留中分,但是擋住了濃黑的眉毛,還頗有一副江南女子的恬靜。
八月,兩人一起穿着姐妹裝去學校拿畢業證,班上的男生看到她們,起哄道:“呦,美女姐妹花啊。”
“必須的啊。”孫卉單絲毫不客氣的笑道。
慕眉看着就笑笑,回到她們呆了兩年的教室,裏面一片狼藉,課桌上落了灰塵,椅子到處亂放,講臺上滿是單招的紙張,黑板上寫滿了職校的電話。
孫卉單站在講臺上,給亂七八糟的教室來了一張特寫。
而慕眉的手機鏡頭,正對着講臺上的孫卉單來了一張單獨的特寫。
慕眉看着自己坐過的座位,想起自己沒少趴在上面睡覺,這腳邊的椅子每次在考過試後就會被打亂被別人拿走,她每次都會執着的在放學後大家都走了,去把自己的椅子找回來,以致于她的椅子從高二到畢業都是這一張,不禁揚起嘴角淺笑。
再見了,她們的高中生活;再見了,這個進進出出無數次的教室。
☆、8
【番外之離婚協議】
從高二到高三畢業,她們上課聊天大多是用學校發的作業本,被保存下來的就有十本。截取其中的一小段作為日常番外。
《離婚協議書》
甲方:慕眉
乙方:孫卉單(下文統稱甲方、乙方)
甲乙雙方自願離婚,由于乙方與甲方結婚多年,至今未得後代,乙方現在外又有情人,所以甲乙雙方自願離婚。
離婚後,乙方應付甲方100萬人民幣,作為青春損失費、精神損失費、行動障礙費、離婚賠償費、補貼照顧費等。此後,乙方還應繼續每月支付甲方100萬元作為生活費。
2011年10月24日
底下的甲方慕眉簽了字。
而孫卉單則在底下寫,注:此協議純屬“撒泡泡”。
于是孫卉單在另一頁重新寫了一份離婚協議。
《離婚協議書》
甲方:慕眉
乙方:孫卉單
兩人因雙方不合,且甲方因欲求不滿,在外包養男伴,卻不料被乙方察覺,便以離婚相逼,乙方對甲方心灰意冷,于2011年10月24日在我院辦理離婚。
注:此協議在2011年10月24日即時生效,如有異議,将交500萬美金違約金!
右下角乙方簽上了孫卉單了大名。
慕眉随即在底下寫:此協議純屬無稽之談,我佛慈悲。
兩人圍繞離婚協議書展開一場激烈“争辯”,最終卻因下課鈴聲響起而果斷抛棄協議,收拾收拾将協議扔桌肚子裏了。
…………
【番外之高中畢業後小記】
原先她們每個人的設想都是離開流城,可真的高中畢業了,她們卻都還在這裏。
慕眉沒去無錫,在家玩游戲。
孫卉單沒去南京,還和左建根分手了。
九月前的一天,孫卉單急匆匆地來慕眉家,喊她一起報名民辦大專,第二天一大早慕眉的家長就帶着她們倆一起去報名。
學的相同的專業,還在同一個班級,仍然是同桌。
王婕知道後也來報了這裏,跟她們一個專業、同一個班級。
軍訓前的報到,慕眉竟然發現了沈涸澤的身影,傻眼的看着,還低喃出聲,引得沈涸澤當即轉頭看是誰。
慕眉吓得拉着孫卉單跑開了。
“什麽情況啊,怎麽會在這裏看到?!”慕眉吃驚地看着孫卉單。
孫卉單一個勁的笑,沈涸澤就是慕眉的“天敵”,只要有沈涸澤在,慕眉每次只會躲。
“你別笑……左建根不是還跟着你來這裏了麽?”慕眉眼一瞥說道。
孫卉單頓時忍不住的翻白眼,“他竟然說是為了我來的,好像都是我的錯一樣,渣男!他自己找備胎,還勾搭王夢,現在還裝出自己才是受害者的模樣,真惡心!”
慕眉撇撇嘴,找備胎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果然是渣男。
慕眉和孫卉單在這裏一起經歷大專,看着她邊上學邊兼職,看着她跟她同事談戀愛。
慕眉加過郭利的聊天賬號,班主任跟她要了一部熱門美劇,還問到了她們最近的情況。班主任還讓她好好監督孫卉單,讓她也努力,不然孫卉單會離她越來越遠。
慕眉看着這些頓時覺得心裏暖暖的,哪怕是畢業了,班主任還是關心着她們。
孫卉單和慕眉有時候一起出去約,一如既往地吃飯、看電影,大多數都是孫卉單付錢,她跟慕眉說,為你花錢我願意,而且你每次都吃的便宜的。
那一次孫卉單這麽說,是因為她跟兼職那裏的同事鬧矛盾,送慕眉回家的時候,兩人咋樓下唠嗑好幾個小時,最後慕眉幹脆收拾了貼身衣物到孫卉單家,跟她一起睡覺。
那是她們認識五年多頭一次一起睡覺。
而真正讓她們釋懷左建根的事,是初上大專第一年的一天早上,孫卉單在路上突然問慕眉,“高三那時候你為什麽老不理我?”
慕眉聽到她問,想起了當時孫卉單跟左建根、孟舟他們興高采烈地讨論一起去南京的場景,然後眼淚沒忍住流下來了。
她将頭轉到另一邊不想讓孫卉單看到,“你那時候不是說要跟左建根他們去南京的麽。”
但是孫卉單還是看到了,光聽聲音都聽得出來,心裏很不好受,說,“別哭啊,我這不是沒去嘛,我才不跟那個渣男去呢,要去也跟你去。”
慕眉笑了笑沒說話。
“我就知道是因為左建根……終于說出來了。”孫卉單頓時安心了,她就是看慕眉心情好,才挑這會兒問的,幸好她這次沒再把心事憋着不說,不然她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再問一次。
自此,左建根就從她們的矛盾中翻了篇,只會一起罵,而孫卉單前前後後談的不同男友中,也就只有左建根,讓慕眉有這麽深的厭惡。
之後孫卉單每次一談戀愛,都會告訴慕眉,然後會親自帶男友給慕眉看一下,而慕眉每次都只會調侃調侃孫卉單,然後看着她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 後記
2014年3月22日開坑
2014年開始填坑卷一
2015年填坑卷二及卷三
2016年填完卷四及卷五
這篇讓我從2012年1月23日就一直挂在心上的文,終于在2016年将它完成,我以為我會放棄,然而并沒有。
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情,沒有一波三折的情節,只有我想寫的、經歷過的校園生活。
真真假假,不必深究。
什麽都可以假,唯獨和同桌的友誼最真,哪怕吵過、失望過,卻最舍不得對方一個人面對困難。
學校裏的友情是最簡單、單純的,沒有那麽多複雜的利益驅使,只有,我喜歡你,我喜歡跟你做朋友。
哭了,有她的肩膀可以依靠;累了,有她的雙腿給你翹着;吵了,沒多久又能和好如初。
即使不聯系,關系仍不會變淡。
在寫這篇文的期間,我們經歷了從校園學生黨到社會工作黨的轉變,意義非凡。
日子就那麽過着,平淡如水,不喜歡卻每天仍在重複。
2012年,我們說好,我開坑寫學生時期,她起筆名開坑寫工作時期。如今,我已完成學生時期,她要寫的至今連筆名都沒再想。
我知道,她的勤快不會用在寫小說上。也許哪天她會寫,也許哪天我會寫,也許我們倆永遠都不會寫,至少這篇我想寫的文完成了就已經很好了。
謹以此文,紀念我與她在學生時代的相伴。
希望在看這篇文的你,也有一個你深愛的閨蜜,祝你們友誼長存。
阿心
2016.8.19